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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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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桃媗关切道:“既然是往事,那都过去了,若是不开心,姑姑还是不要想的好……这湖上风大,姑姑您觉得还好么?要不,咱们回堂上说话去?”
高密王妃笑了笑,谢绝了她的好意:“这会儿天热着呢,这边说话才凉快,若是回去堂上,就算有冰鉴,到底气闷。”
又问她,“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就是大姐姐的事情。”赵桃媗忙道,“虽然我们都觉得姑父肯定不会为难她还有外甥、外甥女的,然而大姐姐可能被广陵王府的惨剧吓着了,这两日一直心神不宁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得空就是搂着外甥跟外甥女哭!您说这要是时间长了,哪里能成呢?”
“所以我……我就趁过来的机会,求姑姑指点了!”
……那天秦老夫人让孙女来找高密王妃的时候,赵桃媗本来打算立刻就来的,但在厨房里看着下人给高密王妃做糕点等探问礼时,她的大嫂厉氏找了过去,将她喊到旁边说话:“祖母让你去找姑姑给大妹妹说情?”
见小姑子点头,又问,“你打算马上过去?”
得到赵桃媗的确认后,厉氏就嗔她不懂事:“这要是祖母自己马上去找姑姑,也还罢了!你一个晚辈,这么急三火四的去怀疑姑父,哪怕姑父不跟你小孩子一般见识,心里岂能高兴?如今长安是姑父做主,虽然咱们是他岳家,可是因为爹爹给密贞表弟帮忙的缘故,姑父这些日子,对咱们这一房人,很有点不喜了,你又何必再出这个头?祖母年纪大了,才听了大妹妹的遭遇,不免有些心神不宁,是故没有考虑周全,你自己怎么也不多想一想,好替她老人家拾遗补缺?”
“可是大姐姐呢?”赵桃媗觉得嫂子说的有道理,只是又为赵桃姌担心。
“急什么,大妹妹是我派人接回来的,我还能不管她?”厉氏指点道,“只不过她才回来呢!姑父那边如今千头万绪的事情多了去了,就算想起来大妹妹,也犯不着这么急着拿了她跟俩外甥去吧?你且等个几日,完了再去看望姑姑,到时候就可以说,大妹妹回来小住的日子里,一直满腹心事,你作为妹妹看着不放心,所以去找姑姑求助……这样就算叫姑父知道了,也能说大妹妹毕竟只是女流,遭遇了广陵王府几近覆灭的惨剧后,哪里能不被吓着?”
“外人知道了,也不会很议论姑父对咱们赵家不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此刻赵桃媗就按着嫂子的指点,同高密王妃一五一十的说了:“大姐姐素来温柔贤惠,又只是女流之辈,那些大事,她既不知道也不懂得,这会儿却只想守着外甥跟外甥女平平安安长大呢!”
第三百零八章 好命与苦命
“平平安安的长大啊?”高密王妃闻言,眼神就恍惚了一下,回忆道,“当初鹤儿才落地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想法:不求他这辈子能有什么成就,也不求他孝顺懂事,只求他平平安安的,也就是心满意足了!”
赵桃媗虽然是高密王妃的嫡亲侄女,但当年容睡鹤出事的时候,她还没出生,所以也不是很清楚经过,不过这些年里断断续续听长辈说了个大概,知道那位才貌双全的表哥之所以会流落在外,有着非常复杂的缘故。
其中被高密王妃到现在视若无睹的王府嫡次子容清醉,还有惠和郡主似乎都有责任。
她所以对这两位很是反感,因为对待嫡亲手足都那么残忍的人,哪怕当时年纪也很小,总归有点天性无情无义的感觉。
只是具体的情形如何,却又不太清楚了。
这会儿见高密王妃似乎有讲述往事的意思,就问:“听说密贞表哥当年才落地时,身子骨儿不太好?姑姑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只求他平平安安的吗?”
早先跟盛惟乔争夫的风波毕竟已经过去,去年又听说了盛惟乔有喜的消息,赵桃媗如今再念到“密贞表哥”这四个字时,固然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惆怅,倒也是心平气和了。
要说错过了容睡鹤那样出挑又合意的夫婿人选,且迄今也没遇见过能够跟容睡鹤相媲美的人,还能够在这么点时间就恢复心境,说起来还跟盛老太爷有关系:这位老太爷为了家国大义,不惜主动提出将嫡亲孙女跟孙女婿做人质,然而按照秦老夫人的考虑,却是希望盛惟乔去死,留下容睡鹤娶自己孙女儿做继妃。
这件事情让素来自诩行的正坐得端的赵桃媗受到很大的刺激,一度跑到广陵王府借住过一段时间以逃避心中谋害无辜、杀人夺夫的压力。
那之后,再提到容睡鹤,她第一个想到的就不是跟这样一位表哥有缘无分实在遗憾;也不是被众人讥诮堂堂赵家嫡女,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却在情场上输给了一个小地方来的财主女儿的羞赧,而是为盛惟乔一直好好儿活着、自己不必背负血债的负担暗松口气了。
此刻便落落大方的说道,“只是表哥这会儿却看不出来从前的体弱呢!”
“他怎么会体弱?”谁知道高密王妃闻言,却冷笑了一声,眉宇之间掠过一抹极深的憎恨,抿了会儿嘴,才恢复了常色,和蔼道,“陈年往事,不提了……嗯,你说桃姌的事情?这个你放心,广陵王府都那样了,若果容菁还想赶尽杀绝,不必你来说,我也不会同他罢休!”
“还是姑姑疼我们!”赵桃媗见她十分笃定,心中大石落下,笑着四周看了下,就随口道,“姑姑,您这后院挺大的,这个湖尤其的广阔,只是草木山石似乎搭配的不太好?瞧着怪冷清的。”
旁边赵姑姑闻言脸色微变,忙给她使眼色叫她别提这话。
只是赵桃媗正四下游目,却没注意到。
高密王妃倒是不以为然,说道:“这地方我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过来,所以也就没上心。”
赵桃媗听了这话,就想到自己今儿个过来拜访,就是被直接带过来的,显然高密王妃今儿个的心情就很不好,她就有点讪讪,小心翼翼的问:“姑姑可是为长安这会儿的局势担心?”
“这种事情,我哪里担心的过来?”高密王妃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方才听说了莫太妃将死的消息罢了!”
高密王妃跟莫太妃这对婆媳不和的事情,长安市井都有所耳闻,而且津津乐道,这主要是天下不和的婆媳多了去了,只是一般来讲,高门大户自有规矩,且各种人脉盘根错节,贵胄人家做婆婆的很少会被儿媳妇亏待。
尤其是莫太妃,那还是皇家妃子,先帝时候的得宠人儿,却仿佛完全弹压不住高密王妃,甚至连儿子孙子都是长年不见。
难得这么个特例,大家自然议论的起劲。
赵桃媗所以也不奇怪自己姑姑提到莫太妃的时候,连做做样子的话都没有,只想着自己这姑姑平素的情绪都是鲜少流露在外的,这会儿居然要专门来这后院安抚心情,看来跟莫太妃虽然关系不好,到底婆媳一场,这会儿听说莫太妃要不行了,到底百味陈杂。
她就劝说道:“姑姑若是觉得难过,何不入宫去跟太妃娘娘道个别?回头也叫那些议论您不孝的人无话可说。”
女孩儿这么讲,其实也不是真的很把那些风言风语放心上。
因为秦老夫人虽然对门风非常看重,然而绝对不是谣言可以随便牵着走的那种。
她教出来的女儿跟孙女,对于名声的看法,当然也是相似的。
赵桃媗是以为自己这姑姑其实很想去送莫太妃最后一程,只是婆媳多年不和,面子上过不去,不好意思去,所以就扯了这话,想给她递个台阶。
谁知道高密王妃闻言,脸上就有了怒气,冷笑着说道:“不孝?!我要是早知道今日,当初才出阁的时候,就该撺掇孟太后送她同那柔贵妃去作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听了娘家母亲的话,对她太孝顺了!!!”
赵桃媗被她骤变的态度吓了一跳,愣道:“姑姑?”
“……那老东西早几十年前就该死了!”高密王妃注意到,这才放缓了语气,努力收敛戾气,说道,“她居然到现在才死,我真是越想越觉得憋屈,所以感到不高兴!”
“她这些年一直默默无闻的在馨寿宫偏殿,就算活着也不过是煎熬罢了!”赵桃媗听的咋舌,心说自己这姑姑跟莫太妃之间的积怨到底有多深厚?
俗话说人死为大,虽然莫太妃还没死,但也快了,按说一般的仇怨,不说立刻冰释前嫌吧,像高密王妃这样修养的人,原本也该不出恶言的。
只是不管是高密王妃还是赵姑姑,都没有给女孩儿解释的意思,赵姑姑干咳一声,索性转开话题:“算算日子,下个月郡王妃就要生了?也不知道是小世子还是小郡君?”
“南风郡盛家不是早就传了消息出来,说是北方宜贵子么?”提到容睡鹤,高密王妃神情一黯,有些苍凉的笑了笑,说道,“约莫是个男孩儿吧?就是不知道孩子的模样会像谁?”
赵姑姑笑道:“奴婢猜着,没准儿像您呢?”
常人对于子嗣中间酷似自己的总是比较喜爱的,除非自己容貌丑陋,不欲害了儿孙,否则多半都希望晚辈像自己,赵姑姑所以如此凑趣。
只是高密王妃虽然美貌,闻言却摇头,断然道:“千万不要像我!我命不好,面相想必福薄。”
顿了顿,她伤感的说道,“我最希望盛氏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能够像盛氏。虽然到现在都没法子喜欢这个儿媳妇,但不能不说,我所见过的人里,到目前为止,她算是一等一的好命了!”
只是高密王妃不知道,她认为“一等一好命”的盛惟乔,正被娘家外祖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心疼着:“我的心肝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好好的养大了,嫁给谁不好,偏生要嫁给那密贞!离的这千里万里,若非兰辞做事周密,生产的时候,都没个娘家人在!你们爹爹写回来的信里都看到了吧?偌大别院,上上下下,关心的都是孩子孩子孩子!!!竟没个人管我那心肝的死活!!!”
“只要想到这一幕,我就觉得心痛难捺!”
就骂盛兰辞跟冯氏,“都是你们作孽!又不是跟我这把老骨头一样,随时随地准备下去见冯家的列祖列宗了,做什么那么急?混淆血脉也还罢了,你抱个三四岁还不怎么记人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好?还能养的跟自己亲!偏生弄个才貌双全又嘴甜会哄人的做儿子!”
“这下好了,这儿子没了不说,还把心肝给拐走了!”
“要不是你们这两个混账!”
“我的心肝儿八成不会远嫁,如此出阁在跟前,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咱们三家人随时随地可以上门去给她撑腰,谁敢委屈她?!”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何止没良心!根本也是不长脑子!!!”
她面前,盛兰辞跟冯氏被骂的满面羞惭,大气也不敢出!
……之前宣于冯氏在盛惟乔生完孩子后,因为气不过赵适、许连山还有吴大当家只顾围着孩子转,没有问候盛惟乔,当天就写了一封暗藏密语的信给冯老太爷,添油加醋的说明了外甥女的委屈。
她当时也是一时气愤,过后容睡鹤的亲自潜入北疆探望妻子之举,已经让她转嗔为喜,不再记恨此事了。
只是北疆距离长安路途迢迢,离南疆就更远了,是真正的天南海北。
所以宣于冯氏那边给冯老太爷解释容睡鹤没有只顾孩子不顾妻子的家信这会儿还在路上,展老夫人却才接到冯老太爷送来的,关于外甥女早产以及难产还有生产完了就被丈夫的舅舅同手下抛之脑后的消息。
按照冯家人才知道的方式将看似寻常问候的家信翻译完,素来宠溺外甥女的展老夫人顿时就怒了,当下叫人喊来小女儿、小女婿,拍着桌子开骂,骂了哭哭了骂,要不是上了年纪,看这架势,简直想动手将二人暴打一顿才能出气。
这会儿盛兰辞见岳母似乎有些乏了,才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说道:“娘,您别生气了,这都是我们不好!我们回头一定好生跟密贞理论,绝对不叫乖囡委屈!”
“心肝儿的委屈都已经受过了,你还说不教她委屈?!”展老夫人余怒未消,骂道,“你当我老糊涂了,随口糊弄是不是?!”
还是冯氏知道母亲的心思,使眼色止住丈夫想解释的话,叹口气:“娘,您闹了这半晌,到底想怎样,就直接说吧!您也知道,我们不可能不心疼乖囡。知道此事,我们心里不比您好受。要是可以,真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去北疆好生护着那孩子!可是……索性有姐姐在那边,姐姐的手段您还不清楚?她从来就不是肯吃亏的人,遑论是在乖囡的事情上?”
“我也不跟你们啰嗦!”展老夫人见状,也收了大闹的姿态,点了点头,说道,“虽然饮雪到底比你有用,然而心肝儿才遭了那样的罪,岂能不叫我锥心刺骨?!”
她顿了顿,宣布,“我要亲自去看看,才能放心!”
“………”盛兰辞夫妇沉默了一下,异口同声反对,“不可能!!!”
第三百零九章 海路
盛兰辞夫妇好说歹说,都无法打消展老夫人这不切实际的念头,只好喊来冯叶跟冯因俩兄弟帮腔,只是冯叶才开口说了句:“娘,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哪儿禁得住这长途奔波?”
展老夫人就翻了脸,大骂道:“我这么大年纪?!你们爹爹年纪比我还大呢!这会儿还不是跑去长安,一住经年的不回来?!怎么着,他能出远门,我就不可以?!嫌我老了、巴不得我早点死?!还是你们巴不得我一辈子待在这穷乡僻壤,看着你们爹爹在长安广纳小妾,给你们找一堆年轻美貌的小娘?!”
冯叶哭笑不得,说道:“娘,爹爹的为人您还不清楚?最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再说您跟爹爹乃是结发夫妻,多少年相依相扶的情分,哪里是外人能比的?这不都是为了乔儿么!”
“你们要是把心肝儿照顾的好好的,我何尝想操这个心?!”展老夫人说道,“谁叫你们这些废物,说是说着这么多长辈,结果呢?要不是饮雪还争气点,天知道心肝儿这次会遭什么罪!我算是看明白了,指望你们都是虚的!还得我自己出马去看着才能放心!”
“娘!北疆那边气候什么的咱们就不说了,单说局势!”冯氏嘴角抽搐,说道,“前有茹茹进犯,固然后来他们转攻西疆,也没落下对北疆的骚扰!遑论北疆军如今的统帅骠骑大将军孟伯勤,那是孟氏子弟,同密贞天然就不对付的!您是密贞的外祖母,这会儿跑过去,这不是现成给他送人质么!”
展老夫人道:“那心肝母子也在那边呢?孟伯勤若是要抓人质要挟密贞,他们娘儿岂不是越发的危险?!这怎么成?!不若我过去了,还能给他们分散下追兵!”
盛兰辞苦笑着说道:“娘,若果可以这样,哪里敢劳动您?我们夫妇,一准儿是当仁不让,率先应该过去的!只是这不是因为长安之变,所以路途不通么!否则知道乖囡生了,您说我们夫妇,哪里能不扔下所有事情,过去瞧瞧孩子们?!”
又说,“虽然赵适他们重视乖囡的孩子超过乖囡,但大姐在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乖囡吃亏的!而且……”
他面色冷了冷,说道,“他们一时失态也还罢了,过后冷静下来,若果没糊涂,就该知道,乖囡好好儿的在,要钱要人要辎重要什么都好说!乖囡但凡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能拿出金山银山供他们用,也同样捧的出金山银山买某些人的命!”
“姐夫说的是!”冯因接口道,“娘,不如这样:咱们派几个心腹管事,弄些土产,打着做生意的旗号北上,这样既不引人注目,回头要是乔儿那边有什么要搭把手的,还能做个幌子,岂不是好?”
冯叶等人连忙附和:“娘您到底这点年纪了,之前爹爹北上的时候,坐着自己家的船,一群人伺候着,咱们尚且悬着心,待得到长安家信,说爹爹已经平安抵达,才能放心!这会儿您去北疆,水路不通,得走好长的陆路,这份颠簸且不说您受得了受不了,就算吃得消,行程必然也要放缓的。这样反而行动迟缓,说不得误了接应乔儿呢?”
众口一词的苦劝良久,展老夫人渐渐冷静下来,才不嚷着亲自去看望盛惟乔了,转而商议找哪些管事承担这差使:“须得绝对可靠,做事又精明能干的,最好以前也跑过北疆。”
就想起来一事,问盛兰辞,“你那姊妹的夫家,好像专门就是做北疆的生意的?”
“沈家确实有个商队,专门跑北疆。”盛兰辞闻言怔了一下,说道,“不过自从前两年外甥女的事情之后,两家怕彼此见了伤心,就再没来往过。也就之前茹茹进犯的消息才送到长安,我那外甥在北疆撤退的时候受了伤,据说去长安盛府的门上求助过。”
“既是亲戚,总比不知道的根底的外人可信。”展老夫人就说他,“为了心肝,你还在乎主动低头的这点面子吗?你要是觉得下不了这个台……”
她转过头来对冯叶说,“你带着你媳妇备礼,亲自去沈府走一趟!乡里乡亲的,心肝好歹也是沈家的亲戚,那边想来也不至于一口回绝!”
“娘,您这话说的!”盛兰辞忙道,“乖囡是我的女儿,哪有让大哥大嫂代为出面的道理?我等会儿回去之后,就收拾东西去沈家!”
展老夫人这才满意:“人家好好的一个孩子没了,统共也就比心肝大两岁,要是还在,这会儿必然也是花儿朵儿也似稀罕不够!若是你去了之后,那边的亲戚说话有什么不中听的,多担待些!可不许意气用事!”
他们这边集思广益要为盛惟乔做点什么,北疆这儿,容睡鹤也在同手下商议让盛惟乔母子离开的方法。
赵适皱着眉,说道:“如今蕤宾已经出生,谶语也是应了。就北疆目前的情况,康昭母子确实不宜久留!只是……虽然康昭生产的消息还瞒着,总不能叫他们母子单独上路,护送的人少了不放心,多了的话又怕引起怀疑?”
“康昭早产虽然危险,不过眼下却是一个机会。”容睡鹤说道,“甥儿已经派人前往茹茹王帐,一则吊唁登辰利予,二则与那伏真谈判,让他选择康昭原本生产的日子,攻打冀州城,作为掩护!”
登辰利予刚刚驾崩,正式消息还没传过来,不过因为他生前跟容睡鹤有约,所以才咽气,就有事先安排好的心腹,给容睡鹤派在茹茹那边的密奸通风报信。
是故容睡鹤这会儿已经晓得了。
“之前康昭在舅舅的怀化将军府时,不是经常有孟氏的小姐上门拜访么?”
“后来因为阿喜为万全计,劝说康昭搬离将军府,也不再见那些女子。”
“如今固然骠骑大将军府那边丧事多,估计是没空让小姐们出来串门了,但若果知道康昭回去将军府,说不得也要打探一下消息的。”
赵适听到此处,挑眉说道:“你打算让康昭装作尚未生产?”
“没错!”容睡鹤颔首,“掐着康昭原本的产期,让康昭假装临盆,公开或者半公开的露个面,然后那伏真来犯的时候‘发动’,如此孟伯勤那边,八成会认为,那伏真来犯,就是咱们为康昭的产期做的掩护。”
“而这时候,康昭跟蕤宾,却可以悄悄离开冀州城?”赵适沉吟道,“只是出城之后……要怎么迅速离开?就算那时候康昭已经坐好了月子,到底一介女流之辈,怕是禁不得颠簸啊!何况孟伯勤为了郑侯等人的遭遇,这段时间十分暴怒,有意无意,都封锁了北疆对外的路径,尤其是通往西疆还有长安的必经之路,更是统统安插上了他的人马!”
容睡鹤闻言笑了笑,说道:“舅舅,甥儿之所以要康昭速速离开北疆,除了此地不宜久留之外,主要也是考虑到北疆苦寒,康昭生长南方,未必习惯这边的气候,蕤宾年纪又幼小,是以给他们换个又舒服又安全的地方。”
“而按照这个标准的话,无论长安还是西疆,可都不合格。”
“所以甥儿打算让他们去的地方,根本就不需要走这两个方向!”
赵适心头一动,说道:“既不去西疆也不去长安……难道?”
“没错!”容睡鹤点头,微笑着道,“自然是回南风郡去,请甥儿的岳父岳母帮忙看着点!顺带,也送辛苦陪我们夫妇辗转千里的姨母回乡,同宣于家的表哥母子团聚!”
“而且听你这语气……”赵适双眉一挑,说道,“你打算让他们母子走海路?”
容睡鹤道:“这是自然!一来陆路太过颠簸,他们娘儿都正柔弱,需要呵护,走陆路,就算太太平平的一路过去,少不得也要吃不消!二来则是孟伯勤如今乃是背水一战,舅舅都不愿意同他正面怼上,我们自然也犯不着这会儿触他霉头。他将去长安跟西疆的路封的严实,那就索性不走吧!”
“第三则是……”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怀念之色,“甥儿在海上漂泊多年,手底下跟随最久的嫡系,也都是惯经风浪的!常人视出海为畏途,对于我们来说,出海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康昭母子上了海船,甥儿心里也就安定了一半了!”
说起来这可是他最大的优势:说北疆精骑在大穆精锐无双,这话显然是没算海战。
不然玳瑁岛都不用出乌衣营,稍微主力点的海匪,一挑三都不带皱眉头的!
像公孙喜这种专司刺杀的,在岸上就很惊艳了,若是在海上,不遇见同样风里浪里磨砺出来的好手,基本就是闭着眼睛随便走!
所以容睡鹤打从亲自来北疆看望妻儿的时候,就考虑好了,要安排盛惟乔母子打海上离开北疆!
他有把握,只要盛惟乔跟容蕤宾上了海船,进入深海,北疆来什么追兵、来多少追兵都不怕!
“冀州不靠海。”赵适听罢外甥的计划,沉思片刻,说道,“从冀州到最近的海岸,也有百里多路!而且那一处海岸比较浅,未必适合海船停靠……”
“这个不是问题!”容睡鹤摇头道,“舅舅,玳瑁岛上下,都是几代人在海上讨生活,而且您也知道,岛上代代相传的手艺,都不是什么太平的生计!之前甥儿还在乌衣营卖命的时候,有时候攻伐其他海匪,也不是次次都能遇见适合大船停靠的海域的。让海船停在远海,用小船渡一下就好。乌衣营里随便拉两个人出来就能办好!”
赵适心说也就是你这种海上起家的人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这刚出月子的孕妇跟刚满月的婴儿,谁敢让他们搭小舢板?
还是出海!
“海上经验你多,我就不多嘴了。”赵适沉吟道,“如今这季节倒是正好,要是换成天稍微凉快点,海上风浪既大,倘若再结个冰,海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了……不过从冀州到海边,这一路上,虽然孟伯勤眼下似乎还没想到这条通道,没有特别防守严密,多少也是有眼线在的。”
“康昭娘儿……这一路上过去,也得想个周全的法子,妥善安排才是!”
第三百十章 母子离别
这天容睡鹤跟赵适商议到深夜才散,次日就同盛惟乔还有宣于冯氏说了计划,姨甥俩对于走海路的建议,尤其是离开北疆之后既不去长安也不去西疆、直接南下回南风郡这点,都非常的激动:“一别转眼就是两年,也不知道故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只是海船从何而来?”激动完了,又提出种种疑惑,“海上虽然广阔,然而这个季节的风向,北上似乎是逆风吧?”
容睡鹤笑着说道:“姨母,您想想我的出身,其他还怕没有,船只跟水手怎么可能会缺?而且也不需要从南方调过来,现成就有在北地港口附近的。”
宣于冯氏跟盛惟乔闻言都很惊讶:“当真?你什么时候调过来的?”
“我从西疆动身的时候,就让本来便在北方活动的一支船队北上了。”容睡鹤说道,“所以根本不用等,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离开冀州城,还有赶到海边。只要上了船,孟伯勤就是将手底下的人统统派去海上追赶,也不足为惧!”
盛惟乔笑着说道:“北疆精骑虽然天下闻名,然而人家练的都是马背上的本事,十之八九是旱鸭子,叫他们追去海上,只怕不用打,晕船就能放倒一大片了!”
“之前玳瑁岛接受招安的时候,不是人跟船几乎都上岸了吗?”宣于冯氏则不解的问,“难道还留了一手?但为什么会在北方活动?”
容睡鹤哂道:“姨母,玳瑁岛没有留一手。不过您忘记去年的时候,朝廷因为玳瑁岛上岸的事情,决定招安七海了吗?当时高密王决定让世子代表他这一派出马,只是又怕世子不曾出过海,做不来这样的事情,故此叫我派了人手给他帮忙?”
“虽然我跟他约定好了,招安所得财货,大头要分我的。”
“只是这是明面上的好处,暗地里,那些上好的海船,尤其是战船,在不懂行的人手里只会是糟蹋了,我派去给世子做参谋的人,就自作主张的留了下来!”
“事后我接到禀告,想着孟伯勤盘踞北方多年,与我迟早有一战,还不如埋个暗子。便另外安排人手接管了那些船,顺带从北方的海匪里张罗了一批知趣的,借着朝廷给的期限,暂且潜伏下来!”
“原本也是随手布下一子,未料这会儿却是派上用场了!”
朝廷决定招安七海是去年的事情,这事儿总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
一则容氏气数未尽,朝廷总归还是最强盛的,明眼人都知道做盗匪这行,长久不了;二则有玳瑁岛的例子在前,上了岸前途也不坏;三则是他们在做出决定前都接到委婉通知:朝廷此行就是冲着他们积蓄多年的金银珠宝来的,识趣的速度投降,好歹给几顶官帽子,不然就等着被当典型枭首示众吧!
所以除了少数钻牛角尖的之外,都非常速度的献上膝盖了。
不过因为七海广阔,若非容清酌中途遇刺,需要返回长安调养,这会儿怕不都没忙完呢!
因此容睡鹤派手下过去收拢的一批人,这会儿还没上岸也没引人怀疑。
本来他打算在其他海匪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设计让那几艘上好的战船“意外沉没”,回头改头换面下,继续在海上潜伏,为日后进攻北疆做准备的。但这会儿局势有变,倒是现成给盛惟乔母子还有宣于冯氏用上了。
自从容睡鹤亲自赶过来看望盛惟乔,证明了他对盛惟乔的心意后,宣于冯氏对他态度就一下子变得特别好,哪怕在盛惟乔跟前,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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