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尔虞我嫁-第2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而小女孩儿充耳不闻,跟丫鬟要了帕子垫手之后,专心致志的端了汤盆,就小心翼翼的朝盛惟乔挪去,盛惟乔唯恐她被烫着,忙给菊篱使个眼色,叫她上前看护。
还好元冬籁足够小心,倒是太太平平的端到了盛惟乔跟前。
盛惟乔见状暗送口气,赶紧伸手去接,边接边笑:“好孩子,舅母可是生受你了!”
这会儿大家都以为元冬籁是为方才的任性,转着弯给舅母赔礼。
戚氏同盛惟乔嘴上没说,心里都觉得这小女孩儿还是蛮不错的,知错就改。
结果盛惟乔手指才碰到汤盆,还没来得及接住,元冬籁忽然踏前一步,竟故意将汤盆朝她身上扣去!
“县主当心啊!”奉命看护在她身侧的菊篱见状大惊,这汤盆要是扣实了,盛惟乔身上的婚服必定毁于一旦不说,关键是这盆汤显然才出锅,这么浇下去,区区几层婚服根本挡不住,必定要烫伤的!
“冬籁?!”戚氏跟庆芳郡主都惊呆了,想拉却因为变故突生,哪里来得及?!
危急之际,菊篱顾不得多想,疾步上前,一把将盛惟乔从圆墩上推到地上,自己倾身挡住了一盆急泻而下的热汤!
忠心丫鬟的痛呼与瓷盆坠地的响声几乎同时响起!
“冬籁你疯了么?!”庆芳郡主这时候才腾的站起,不敢置信的看着女儿!
而戚氏面沉似水,顾不得理会这母女俩,急步上前去看盛惟乔:“三弟妹,你可有事儿?!”
她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不对了:虽然说方才那一幕是元冬籁搞出来的,但自己作为长嫂,既然在场,就自然而然有看护弟媳的责任,尤其方才容睡鹤离开前还特别向她托付过的。就自己那小叔子容睡鹤的脾气,他去敬酒的功夫,心肝宝贝郡王妃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还好盛惟乔虽然苍白着一张脸爬起来,衣裳的下摆也溅了几点汤渍,却摇头:“我没事!”
她没功夫跟戚氏多说,立刻低头检查菊篱。
相比盛惟乔的有惊无险,菊篱这会儿就很惨了,方才她只顾保护盛惟乔,却没考虑到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候,可以说是把一整盆汤都接了个结实!
此刻这丫鬟衣裙湿了大半,使劲儿咬唇都忍不住痛的哆哆嗦嗦。
“快去找大夫!”盛惟乔仔细一打量,就是倒抽口冷气,忙命左右,“快点!”
戚氏提醒道:“大喜的日子,大夫来新房不好,还是先让这丫鬟去其他院子吧?”
盛惟乔闻言头也不抬:“要没菊篱挡这一下,这会儿请大夫的就是我自己了!如今还谈什么大喜不大喜?!”
“不是我说庆芳你,但冬籁你真的该管管了!”戚氏就怕她说这样的话,这就是摆明了要追究到底了,顿时就恨上了庆芳母女:本来自己都跟这传闻中非常难相处的弟媳妇有个很好的开端了,结果大姑子的女儿这么一搞,就算盛惟乔不迁怒她吧,才认识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头再见着心里能没芥蒂?!
戚氏对于夫家亲戚的态度,一直都是跟着高密王妃走的,高密王妃现在最纵容容睡鹤,那么盛惟乔妻以夫贵,在戚氏看来,交好弟媳妇就比跟大姑子搞好关系更重要!
此刻窥见盛惟乔的态度,立刻沉下脸,说庆芳郡主,“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将来长大还得了!?万幸三弟妹的丫鬟忠心给她挡了,不然等会儿三弟知道,你们夫妇要如何交代?!”
庆芳郡主其实也是又气又恨,她真的没想得罪盛惟乔,今儿个之所以带女儿过来,也是想凑个热闹,谁知道元冬籁会来这么一手?
“你昏了头了吗?!”郡主痛心疾首的怒斥女儿,“那么烫的汤,居然就朝你舅母身上倒!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到底有没有分寸?!”
郡主这番话其实是暗存了给女儿分辩的心思的:我女儿只是想开玩笑,不是真的要谋害舅母啊,她就是年纪小,把握不好开玩笑的分寸,才酿成这件事故的!
但架不住元冬籁不配合,不但不配合,小女孩儿还昂着头,特别理直气壮道:“我才不是跟她开玩笑!我就是故意用汤泼她的!谁叫她是三舅舅的心肝宝贝?去年重五宴,三舅舅在上林苑里欺负哥哥跟二叔,我等这个欺负三舅舅的心肝宝贝的机会都快一年了!”
说着冷冰冰的瞥了眼盛惟乔,颇为不甘道,“这次算你命好,下次……”
话没说完,阴沉着脸的盛惟乔,蓦然从菊篱身边起身,快步过去,当着庆芳郡主的面,抬手就给了她正正反反七八个耳刮子!
第二十二章 撕破脸
盛惟乔只是寻常闺阁女流的气力,但这顿掌嘴一点没留手,元冬籁又是娇生惯养大的,小脸儿自是娇嫩,顿时就被打的高高肿起、嘴角渗血。
戚氏看的呆住,建安郡君也愕然掩嘴:虽然元冬籁的所作所为十分恶劣,但一来是晚辈,二来年纪又小,盛惟乔作为才进门、都还没洞房的舅母,按说哪怕心疼贴身大丫鬟跟为自己后怕,骂上一顿,哪怕是连庆芳郡主都骂进去,也还罢了,怎么可以动手呢?
尤其还是直接打脸。
这到底打算不打算做亲戚了啊……
“三弟妹,你这?!”不止她们目瞪口呆,庆芳郡主都愣住了,好一会,听着女儿“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才不可思议道,“你这……?”
“你不会管教女儿,我帮你教训,就不用谢了!”盛惟乔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凌厉的看着元冬籁,森然道,“小东西!我今儿个教你一个乖:你要任性要歹毒要发什么疯,在别人家我懒得管,敢在我这里动我的人,今儿个念在你外祖父外祖母的面子上,我就给你长长记性!还下次!再有下次,你且试试看!!!”
这是她的真心话,本来盛惟乔虽然辈分比元冬籁高,年纪也大她近十岁,但因为自幼娇宠,向来都是人家让着捧着顺着她,没多少“我是长辈我要宽容要忍让”的觉悟。
而菊篱虽然不是绿锦、绿绮那俩打小贴身服侍她长大的丫鬟,却也是六七岁就开始在朱嬴小筑做洒扫的差事,一点点熬到大丫鬟的位子上的老人了。
相比喜欢擅作主张的绿锦跟绿绮,盛惟乔近年尤其喜欢菊篱的沉默跟温驯,方才见她为保护自己受此重伤,已是怒从心底起。再听元冬籁那番话,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她撕了这外甥女的心都有了!!!
毕竟才第一天见面也没血缘的外甥女,怎么能跟自幼伺候自己跟前的心腹比?!
“……冬籁,你太胡闹了,还不快点给你舅母赔礼?”见她这么不依不饶的,庆芳郡主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按捺住恼怒跟心疼,低声对女儿说,“你赔个礼,娘就带你出去上药……啊?”
究竟小孩子,元冬籁本就被新晋舅母劈头盖脸的一顿打打的懵了,再听这舅母的警告、切身感受了盛惟乔的戾气,重点是亲娘居然也不敢帮自己,顿时就生出惧怕来。
抽抽噎噎了一会,最终转成怯生生的模样:“我……我错了!求舅母饶恕!”
“孩子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庆芳郡主平时对子女就宠溺,别说打了,重话都没说过一句的,这会儿实在是碍着容睡鹤的面子,才忍下了这口气,见盛惟乔听完自己女儿的赔罪,面色仍旧冰寒一片,心生不满,就忍不住说,“到底只是个丫鬟而已!我赔你十个成不?”
戚氏一听这话就暗叫“糟糕”:这会儿满长安都知道密贞郡王妃的陪嫁简直就是金山银山,会稀罕你赔她什么丫鬟?
再说这贴身大丫鬟,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做的吗!?果然盛惟乔本来稍退的怒火,再次升腾,寒声道:“既然自幼一块长大的心腹大丫鬟可以这么赔,那我明儿个送一打美人去怀远侯府,替你生上十个、八个女儿,你把这女儿给我打死好不好?!”
“……”庆芳郡主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再怎么一块长大再怎么心腹,究竟贵贱有别亲疏不同,怎可相提并论?
再说自己只是说赔丫鬟,盛惟乔居然就说要打死元冬籁了,郡主脸色也难看起来,也不喊女儿继续赔礼了,直接拉起元冬籁就朝外走,“看来三弟妹这会儿很不想看到我们母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盛惟乔也没留,沉着脸问左右:“大夫怎么还不来?!”
她是不介意在新房里给菊篱看伤的,但菊篱自己不肯,赶在大夫赶到前,到底求着盛惟乔打发人送她去旁边厢房里了,也不让盛惟乔守着自己,硬是逼着自家县主返回内室,由槿篱继续服侍。
盛惟乔回到内室的时候,建安郡君已经离开了,戚氏却是留了下来。
“大嫂您还没走吗?”她语气淡淡的问,“您是长嫂,今儿个席上应该有很多人要您帮忙招呼吧?”
“我看你心情不好,留下来陪你说会话。”戚氏叹了口气,说道,“方才那丫鬟看着精神还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到底这新房距离厨房有段路,那边才出锅的汤,一路拿过来,上菜的时候也耽搁了好一会,总不可能跟才开时一样烫了。回头进宫的时候问问宫里,弄点白嫩肌肤之类的膏粉给她抹上,这年纪也未必会落下疤痕。”
盛惟乔心情确实不好,但还是很感激戚氏的关心的:“多谢大嫂,叫您操心了!”
“庆芳这人其实心地不坏,也不记仇,就是太宠孩子了。”戚氏听着这回答,暗自叹息:只说叫我操心,却丝毫没有后悔方才掌掴元冬籁的意思,足见这弟媳妇的脾气了!
不招惹她的时候,还算好相处,也知道寒暄跟客套;这一旦招惹,翻脸比翻书还快,完全不考虑什么亲戚什么场面,只求自己痛快!
这种脾气不是天性凉薄自私,那就是打小被一群人围着转,硬生生的惯成了理所当然!
要跟这样的弟媳妇相处,戚氏觉得压力好大!
她强打精神,继续道,“不过妹夫,我是说怀远侯还是很讲道理的,回头说不定会带着冬籁上门来给你赔礼,毕竟是亲戚,你……”
“回头我会跟密贞说的。”盛惟乔连庆芳郡主这个容睡鹤的亲姐姐都不给面子,怀远侯元流光她就更不在乎了,反正容睡鹤早先就给她透露过,他是一点不指望这些血亲,也不打算走太近。
此刻就截口道,“到时候且看他怎么说吧!”
戚氏闻言苦笑了下,心说叫密贞说?那小祖宗恨不得给你们盛家做赘婿,那还不是什么都听你的?
她这会儿心情复杂的很,不过不全是对于接下来的妯娌关系忧心忡忡,也是有点百味陈杂:因为不知道元流光私下早就跟容睡鹤投诚的事情,戚氏就想着元流光再讲道理,看到自家小女儿被打成那样,不管之后来不来郡王府这边赔罪,心里哪能不对盛惟乔生出怨恨呢?
他既恨了盛惟乔,容睡鹤又八成会护着自己的郡王妃,这么着,两家自然而然也就要产生芥蒂了。
“上次回归宁的时候,爹爹让娘专门提醒我,自从三弟以状元的身份归来之后,父王麾下好些人都心思浮动,以为孟氏势大,这时候的世子应该择贤而立。”戚氏暗忖,“夫君他固然纯孝,可才干着实是不及三弟的……之前我还以为,虽然底下人这么想,但父王坚持扶持夫君,三弟究竟才来长安,根基浅薄,只要劝着夫君不主动让出世子之位,三弟也没那么容易压下夫君!”
“然而这次三弟娶亲,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从父王手里谋取的那笔聘礼,以及三弟妹的陪嫁,都证明了三弟的底蕴……”
“若他无心跟夫君争夺也还罢了,一旦有意,夫君……”
容清酌可是数次在高密王跟前提出,要将世子之位让给容睡鹤,以换取王府和睦、麾下归心了。
这点戚氏心里也是有数。
这还是容睡鹤什么都没说,什么态度都没表的情况下呢。
倘若他表了态,容清酌岂能不配合?
而容清酌可以这么大方,戚氏……她真的大方不起来。
且不提她这些年来身为王府冢妇的辛苦,也不提她在世子妇的重压之下急急忙忙连续生产导致的身量走样的牺牲,还有身为母亲维护亲生骨肉利益的本能,就说她背后的戚家,也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礼让的。
要知道她娘家亲爹戚见珣作为两朝元老,论影响力论朝堂地位论资历,那都是仅次于桓观澜的巨擘,与元流光那早逝的老父怀远庄侯是一个级别的。
戚见珣当初肯站队高密王,主要就是因为他爱才,觉得高密王比堕落的宣景帝更适合打理偌大皇朝。
那会儿高密王为了加强双方的关系,为容清酌跟戚家提亲的时候,戚见珣就不是很满意容清酌本身,认为他资质平庸,不是自己心目中女婿该有的模样。
这种情况下,促使戚见珣允婚的最大缘故,就是高密王保证,不管次子容清醉表现如何,世子之位永远都是容清酌!而且隐晦的暗示,容清酌固然不算聪慧,但这是高密王的长子,以高密王的身体情况,没意外的话,完全可以指望孙子啊!
如此戚见珣可以说是冲着家里出个皇后、太后才点头的,他怎么可能容忍大事未成、女婿先把这准储君之位给让出去?!
还是让给跟戚家没什么关系更没什么交情的容睡鹤?!
“如今三弟妹这么一闹,等若是交恶了元家。”想到娘家母亲转述的那些利害分析与煽动,戚氏默默的思索着,“而三弟妹进门前,就因赵三表妹的事情,得罪了赵家……父王麾下最信任的两家人,这夫妇俩才几天就全得罪了。也不知道三弟等会儿知道了,会作何想?”
第二十三章 洞房花烛夜
容睡鹤知道这场风波的时候没什么好想的,直接就说要弄死元冬籁……非常认真的那种。
他这么愤怒其实不全是为了盛惟乔差点被烫伤的事情,最让他抓狂的是!!!
因为菊篱的伤,盛惟乔心里牵挂着,哪怕是双双沐浴更衣之后躺到榻上了,新晋郡王妃也没心思跟他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是不耐烦的将缠上来的他拍开:“你别烦我!没见我还在不高兴吗?!”
辛辛苦苦来回奔波辛辛苦苦敲定婚事辛辛苦苦督修郡王府辛辛苦苦筹办婚礼辛辛苦苦应酬……
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洞房时刻的容睡鹤:“………”
他好想杀人!!!
“菊篱都伤哪了啊?”被拍开后,很不甘心的躺了会,容睡鹤再次出击,半支起身,从上方偷看新婚妻子的脸色,口中柔声问,“将来要紧不要紧呢?”
盛惟乔没有多想,闻言在自己胸侧、小腹几处指了指,语气阴郁:“她把我推开之后,为了防止我被溅伤,整个挡在了我面前。那盆汤就这么正正好好的倒在了她身上!”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容睡鹤趁机摸上去,一本正经的问,“啊,那可真是不好受,咱们回头得请个太医给她瞧瞧才是……”
“你少动手动脚!”盛惟乔察觉到,翻过身来推他,没好气道,“人家菊篱为了救我,这会儿还在厢房里受苦呢!你倒是惦记这个那个的了,你有没有良心?!”
容睡鹤心说小祖宗你也真是说的出来这个话,这会儿就是我亲爹躺在高密王府那边要死了,你以为我会有心思惦记他吗?!
他埋头在盛惟乔耳垂上轻轻咬了咬,委屈无限:“我现在也在受苦啊!乖囡囡,你就不能行行好,让我过个正正经经的洞房花烛夜吗?”
边说他边在盛惟乔身上挨挨蹭蹭的,盛惟乔虽然这会儿没什么旖旎的心思,也非头次与他同床共枕,但上次两人还是兄妹,且是因为被困山谷、不得不在洞中将就着过夜,这心情跟新婚之夜当然不好比。
此刻听他说起“洞房花烛夜”,又见男子近在咫尺的眸子亮的出奇,却非凌厉,而是充满了炽热与欲念,这样毫不掩饰的、直白的渴望,既陌生又有种本能的悸动。新晋郡王妃被看的愣了愣,心里下意识升起了几许羞怯与惶恐,一时间没有说话。
容睡鹤觑出破绽,语气越发温柔,一面说着软和话,一面利利索索的解开她衣襟,翻身压下……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这一夜的旖旎自不必说。
到得次日早上,槿篱硬着头皮,前前后后叩了三次门,才将两人叫醒。
这事儿得怨容睡鹤,他是惯于起早的人,就算过去的这晚销魂无限,多年来的习惯,还是在槿篱头次来叩门时就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心心念念数年,一朝心愿得偿,看着枕畔睡容宁谧的新婚妻子,他心中欢喜,懒得理会,非但没有起身,反而低声将槿篱斥退。
但盛惟乔不然,女孩儿在家里的时候,由于长辈们的纵容,就是睡惯了懒觉的,哪天她一大早就起来了,盛兰辞夫妇都要问问是什么缘故的。
再加上昨晚被容睡鹤折腾的不轻,临近天明才沉沉睡去,却哪里听得到外头的动静?
如此槿篱壮着胆子第三次来叩门时,盛惟乔才被惊醒,睁眼看去,外头天都亮了,愣了一愣,想到要去高密王府给舅姑敬茶的事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初夜之后的娇羞都顾不上,强撑着不适的身子,一把“推醒”容睡鹤,慌慌张张的收拾。
当然也少不得责骂进来伺候的槿篱:“知道我们今儿个要去王府那边,为什么不早点来喊?”
槿篱:“……”
她正犹豫着是当场说出真相呢还是回头再单独跟盛惟乔讲?
这时候容睡鹤一脸体贴宽容的插话道:“乖囡囡,你也别怪她们了。你想想昨儿个咱们大婚,她们底下人哪个不是跟着忙前忙后,就是咱们歇下了,她们也未必能歇呢!尤其这槿篱跟昨晚受伤的菊篱,听名字就知道关系不错,不定晚上去那边看了菊篱,以至于太乏了,所以才耽搁了时辰。左右王府那边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你何必怪这丫鬟?到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
槿篱:“………”
要不是方才明明白白听到您的怒斥,让奴婢不要打扰您两位再躺会,奴婢简直都要以为您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姑爷了啊!
而盛惟乔没听见槿篱前两次的叫醒,见她没有反驳,还真以为这丫鬟是因为过于劳累、以及晚上去看了菊篱才起来晚了,没能准时喊自己的。
盛惟乔这会儿正对菊篱感到歉疚,闻言也就没说什么了,只道:“我身边就你们两个,确实太辛苦了。回头你再看看有机灵懂事的小丫鬟,提拔两个上来,给你们搭把手。”
又说,“菊篱那边,我这会儿怕是没空去看,得从王府回来了。你等下去传话,叫厢房那边的人好生照料着。”
槿篱默默吐了一口血,低头道:“是!”
话说她跟绿锦当初是有多眼瞎,才会认为容睡鹤是宽容大度又豁达的好人,值得自家主子好好对待?
现在看来,自家主子才是明白人,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只可惜,自家主子明白归明白,到底还是被他把人给骗到手了!
丫鬟的腹诽,新婚夫妇自是不知。
由于起的实在是太晚了,尽管盛惟乔为了赶时间,早饭都没用,还是容睡鹤劝着,才叫厨房送了份糕点到马车上,在去王府的途中勉强用了点,但抵达王府时,也已经是日上三竿。
王府这天等着跟新婚夫妇照面的,除了高密王夫妇、世子夫妇外,元流光夫妇也在。
只不过容清酌跟戚氏膝下的六个孩子都拉出来了,包括才四岁的容灵睢,也被套了一身大红挑金线绣麒麟的袍衫,懵懵懂懂的跟着哥哥姐姐们站在父母身后。
专门过来跟新婚夫妇见礼的元流光夫妇,却只带了世子元开。
不过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没闹大,但高密王府却已经知晓了,见状高密王夫妇扫了眼面有忿色的元开母子,又看了看神情平静的元流光,都没说话。
而容清酌早就听妻子说了经过,此刻也不会主动问起外甥女为什么没来。
……一行人久等新人不至,因为不在一个府邸里,也不方便催促跟打探,不免就先说起话来。
庆芳郡主因着昨晚盛惟乔掌掴女儿元冬籁的事情,对新进门的弟媳妇感观自然是很坏的,此刻见高密王跟容清酌还有元流光说起了一些朝政,高密王妃则专心盯着门口,就朝戚氏靠了靠,哼道:“都这么晚了,三弟跟三弟媳怎么还没到?早就听说三弟媳在娘家的时候十分惫懒,没想到出阁头一日的敬茶也这样怠慢!”
“昨儿个的婚礼十分盛大,单是盛府那边,流水席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收了?”戚氏淡淡道,“咱们这些看热闹的都累的跟什么似的,做新郎跟新妇的,能不乏么?昨儿个三弟去敬酒后,三弟妹跟着就要解下钗环时的疲倦模样儿你也不是没看到……左右咱们也有些日子没正经聚首了,三弟跟三弟妹来的晚,岂非正好说说话?”
她这是因为元流光在场,又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故意用很平和的语气说的。
实际上要是就戚氏跟庆芳郡主姑嫂在场,她非大骂庆芳郡主一顿不可:你还有脸挑事?!信不信等下小叔子来了之后,当着王妃的面稍微追究下昨晚元冬籁对盛惟乔做的事情,你家母妃能亲自抓着笤帚把你打出王府?!
“咱们是有些日子没正经聚首了。”庆芳郡主不知道戚氏此刻的真实心情,闻言虽然撇了撇嘴角,到底没说什么,却看了眼建安郡君,说道,“建安又长高了一截,算算年纪这孩子也要说亲了?大嫂您可有什么章程?”
“咱们妇道人家成天待在后院,来来往往也都是女眷,对于少年男子们的了解,能有多少?”戚氏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才道,“这事儿还得等父王或者夫君腾出空来,替她好好考察。”
看着长女害羞的低下头,双颊泛起红晕,戚氏心里却暗叹了一声:她倒是想亲自给女儿择婿拟个章程,但是!
高密王这会儿正跟孟氏斗着呢!
人家孟氏那么子嗣众多,姻亲也多,都又是安排女儿入望春宫为后、又是弄个孟侧妃出来,作为高密王的长孙女,建安郡君的婚事,怎么可能由着戚氏做主?
高密王早在去年就暗示过长媳,孙女儿的亲事,他是要亲自决定的!
戚氏现在只求公公念在骨肉之情的份上,别太委屈了自己女儿才好。
不过这番心思却是不好说出来的,此刻也不想跟庆芳郡主深谈,就岔开话题道,“开儿也是可以说亲的时候了,你呢?可有合眼缘的女孩儿?”
庆芳郡主闻言瞥了眼被丈夫带在身边的长子,脸上掠过些许尴尬,定了定神,才摇头道:“夫君说开儿年纪还小,心性未定,还是再读两年书,再考虑婚事的好。”
实际上是元流光在去年重五宴之后,就跟她大大发了一番脾气,甚至限制了母子相处的时间,要亲自教诲元开。至于元开的婚事,那就更加不会给庆芳郡主做主了。
昨晚元冬籁闹的那一出被元流光知道后,元流光倒是什么都没说妻子,只是盯着她冷笑,笑的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本来想替女儿抱屈几句的,最后愣是没说出来,到现在都不知道丈夫对于这件事情是个什么想法呢!
这会庆芳郡主所以也觉得有岔开话题的必要,正要开口,外头却有下人来报,说是新婚夫妇终于进府,正在往正堂这边过来了!
众人闻言,忙都住了闲话,纷纷整理衣冠、检视仪容。
而元流光一面扯了扯原本就整齐的衣襟,一面没什么表情的轻声叮嘱下首的世子:“等会儿老实点,不许找事,明白没有?”
元开眼中有着不服,但被元流光侧头冷冷一瞥,到底不敢违拗,低声道:“是!”
如此片刻后,门口人影一晃,容睡鹤携着盛惟乔的手,双双跨过门槛。
第二十四章 敬茶
本来新婚夫妇在王府门口下车时,盛惟乔是不打算让容睡鹤牵着自己的手的,到底新婚之夜才过去,她难免有点害羞。
但容睡鹤被甩开一次后,就不甘心的跟她拉拉扯扯,闹得一路进来,悄悄拿眼角瞄他们的人就更多了。
盛惟乔无奈,只好索性让他握了手腕,免得这人再越发做出让她觉得不好意思的事情来。
这会儿到了高密王夫妇跟前,见这人还没有放开的意思,她赶紧暗掐一把,示意他撒手。
不想容睡鹤玩心大起,不但没放开,还故意伸指在她掌心挠了挠。
盛惟乔顿时大怒,冷冰冰的一眼扫过去……容睡鹤立刻怂了,特别乖巧的放开,整了整衣冠,上前问候:“父王、母妃!”
“好孩子,你们来了?”上头高密王夫妇居高临下,将小夫妻之间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高密王也还罢了,他一门心思都是不能让这忽然跑回来的小儿子威胁到世子,容睡鹤被新婚妻子吃的死死的,对高密王来说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盛惟乔的风评跟贤惠真心没多少关系,有这么个娇气任性的妻子在,高密王觉得容睡鹤没准会因此好对付多了。
所以看到了也当没看见一样,和和气气的说道,“谧雪,瞧这俩孩子郎才女貌的模样儿,像不像咱们年轻的时候?”
被唤着字的高密王妃,定了定神,才努力露出个很勉强的笑:“康昭比我年轻时候美貌的多,至于你,你也没我的鹤儿俊!拿他们比咱们年轻时候,也不怕被笑话?”
本王妃就知道这小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才过门,都还没给本王妃敬茶呢,当着本王妃的面,就给鹤儿甩脸子了,背过身来还得了?!
高密王妃心中暗恨,实在懒得跟盛惟乔说场面话,直截了当道,“时候也不早了,还是让他们行礼吧!毕竟还要去宫里,再耽搁会,今儿个都未必来得及去馨寿宫了。”
虽然高密王府跟孟太后的关系不怎么样,孟太后也非先帝正宫,但她既然做了太后,先帝所有的子女,包括高密王在内,场面上也要唤一声“母后”。
这会儿容睡鹤作为高密王的嫡子,成亲之后,自然也要带新婚的郡王妃到馨寿宫给“皇祖母”请个安的。
高密王妃吩咐之后,本来还想说两句的高密王也就打消了念头,跟着微微点头,于是下人进去取了锦绣蒲团出来,容睡鹤与盛惟乔稍整衣冠,上前行大礼,礼毕,赵姑姑亲自用乌木漆盘托上茶水。
新婚夫妇依次跪奉与高密王与王妃,高密王接过茶水之后,略略沾唇,放下茶碗,和蔼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