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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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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袩@的家世靠山,眼中有些惶恐。
此刻赵栎就率先拍案而起,愤然道:“混账!方才一幕,不夜阁整个一楼都看的清清楚楚,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这莽夫莫非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污蔑恒殊兄了吗?!”
赵桃媗见状扶额,她虽然方才也帮了腔,不过就她的想法,是比较理智的:自家是高密王这派的,盛家兄妹却疑似遇孟氏更亲近。就算盛睡鹤与赵栎投缘,但方才人多的时候,证人不止他们兄妹,帮着说句公道话也还罢了。
这会儿跟过来,已经非常对得起赵栎与盛睡鹤之间的交情……他们其实也才第二次见面而已!
但抢先出头为盛睡鹤辩解,可是没必要啊!
毕竟赵栎因为不喜科举,沉迷丹青的缘故,已经屡次受到赵家长辈的训斥了,今儿个再亲自上阵给盛睡鹤冲锋陷阵……这事儿叫赵府知道了,八成是要责罚他的。
倒是黄无咎,这位跟高承烜打擂台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虽然不是高密王的亲戚,却是高密王心腹骨干户部侍郎黄献允爱子,年纪不大,但因才学的缘故,深得高密王赏识,甚至亲自发话让他与世子容清酌多多走动的。
此人既然也跟了过来,着意要趟浑水,何必不让他出马呢?
索性那侍卫也不是蠢人,看出他们这行人个个穿戴不俗,尤其黄无咎,因为跟高承烜前后脚进的不夜阁,高承烜那脾气,进去之前还讥讽过几句黄无咎,故意抢先入阁的,这侍卫护卫在侧,自是认识。
而在黄无咎面前尚且敢抢先发话之人,只怕身份就算不在黄无咎之上,相差也是有限。
自家公子靠山再多,他却只是一介侍卫,倘若不管不顾的出头,得罪了太多权贵,别到时候被抛出去做替罪羊才好。
此刻见赵栎理直气壮,就是皱眉,放缓了语气道:“尊驾是谁?与方才谋害我家公子的人是何关系?”
不过这侍卫忌惮赵栎跟黄无咎,对“早就查过知根知底”的盛睡鹤就没这么客气了,见赵栎冷然说:“我乃怀化将军之子赵栎,与恒殊兄虽然才第二次见面,但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也容不得你们仗势欺人为所欲为!”
嘿然道了句:“原来如此!”
就不再跟赵栎啰嗦,转向盛睡鹤,森然道,“这位盛公子是吧?听小厮所言,我家公子方才确实对令妹有所冒犯,但那也是因为公子他进来前刚刚饮了些酒水,不胜酒力之下举止稍显孟浪也是有的。公子纵然不喜,事后禀告武安侯爷,侯爷他治家严谨,自会给你们兄妹一个交代,何以心狠手辣,当众置我家公子于这般地步?!这是不把武安侯放在眼里么?!还是目无太后娘娘?!”
“照你这话,若是有人饮酒之后非礼令堂令妻令姐妹令爱……你也是心平气和的就这么看着,回头再去找那人家里长辈禀告,以候公道了?”盛惟乔本来想着,高承烜这人固然无礼,但方才当众丢了那么大的脸,也是得到了教训,他背后的孟氏毕竟不好惹,这会儿能息事宁人,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但这侍卫说的话委实气人,她忍无可忍,冷笑出声,“只可惜天下男儿,未必个个都如你这样体贴宽厚、全没血性!”
黄无咎似乎特别愿意对高承烜那方落井下石,闻言笑眯眯的接话:“在下就是其中之一!若是有人胆敢对在家家中女眷无礼,在下虽然一介文弱书生,却也必然要操刀相见,分出个你死我活才罢休的!”
“高融,你简直蠢到家了!”这番话说的那本打算强词夺理的侍卫不禁面红耳赤,正要恼羞成怒,未想这时候扑在高承烜跟前的那俩丫鬟里,忽然有一个转过头来,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他们说咱们公子非礼就是非礼啊?!高恩就是个蠢的,好好的陪着公子进阁猜谜,竟叫公子弄成这个样子!这样的废物说的话,你也相信?!”
扫一眼盛惟乔,见她眉眼精致肤光胜雪,在灯下望去犹如玉人,眼中闪过一抹嫉妒,语气愈发尖酸刻薄,“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公子素来风流是真的,但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子的眼光,无论我们这些做丫鬟的,还是勾栏里的相好,哪个不是真正月貌花容沉鱼落雁?!随便来个什么小姐,就说咱们公子非礼!?这不是栽赃是什么?!”
另一人也意识到这是个表现的机会,难得放下一贯的矛盾,帮腔道:“就是!我还说那位什么小姐,看中我家公子年少俊俏才高八斗,故意用这法子想赖上咱们公子,妄图做高家少夫人呢!”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他是冒充的!
高承烜的这俩丫鬟显然是在后宅里掐惯了,打起这种口舌官司根本轻车熟路。
混淆是非这一手用的尤其信手拈来炉火纯青,信口污蔑之余,不忘威胁:“我家公子的身份年纪,风流些都是小事!你们要是当真爱惜自家女孩儿的名节,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说怎么做比较好!不然回头传了什么风言风语出去,弄的臭了名声,连累整个家族的女孩儿都嫁不出去了,到时候再后悔啊可就晚了!!!”
如此厚颜无耻,连本来想拉住赵栎,不让他太过冲锋的赵桃媗都怒极反笑了:“区区两个贱婢,空口白牙就想污蔑官家女的名节!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这江南高氏的气数也是差不多到头了!”
“我家公子是武安侯嫡亲外孙!”那俩丫鬟闻言,却是恞然不惧,冷笑着说道,“到了太后娘娘跟前,也是能喊一声‘姑祖母’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诅咒我高氏一族?看你也是没出阁的女孩儿,别不知分寸惹了你不该惹的人,回头身败名裂、天大地大却无处容身的时候,哭瞎眼睛也晚了!”
又对盛睡鹤说,“姓盛的,你虽然是南风郡解元,然而盛家与孟氏的差距,何止是天壤之别?就是我们高家,要对付你们盛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识相的,老老实实说出是怎么为难咱们公子的,再乖乖儿跪下,听候我家公子发落!如此我家公子宽宏大量,兴许还可以饶了你们远在南风郡的那些家人!”
这俩丫鬟显然是仗着孟氏与高氏的权势,横行霸道惯了,这番话说的熟极而流,俨然盛睡鹤他们不立刻跪下来求饶,那就是坏了脑袋。
只是这时候正推门而入的孟归羽闻言,却吓的险些一个踉跄,不及完全走进来,就忙不迭的怒斥:“混账东西!我孟氏素来奉公守法严于律己,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败坏我孟氏还有姻亲高氏的声名?!”
他不能不惊慌,毕竟盛睡鹤这人有多睚眦必报,他简直太清楚了!
偏偏这人拿住了他把柄,他不但不能揭发盛睡鹤,甚至还得帮着盛睡鹤隐瞒跟善后……今儿个跟盛睡鹤对上的倘若是黄无咎,孟归羽尚且要担心盛睡鹤来长安不久,熟人不多,继续找自己帮忙回头弄死黄无咎呢,何况现在怼上这位的,还是高承烜的丫鬟?!
这可是他嫡亲堂姐的儿子,他的亲外孙啊!
之前盛睡鹤能找他帮忙潜入郑国公府的后宅弄死娇语跟孟丽绛,怎么就不能找他继续帮忙潜入武安侯府,弄死这高承烜?!
孟归羽一则担心自己再次沦为帮凶,二则也是希望保住这个外甥,心急如焚之下,都顾不得保持一贯示人的温和谦逊了,撩袍上前,一脚一个,将俩丫鬟踹趴下之后,火速转身作揖:“诸位,这人冒充敝家外甥,实在可恨之极!我那外甥才名在外,为人虽然有些风流,却只在勾栏之地流连罢了,对于良家子,尤其是大家闺秀,向来都是彬彬有礼的。此人居然胆敢当众对盛三小姐不敬,怎么可能是我家烜儿呢?!还请诸位行个方便,移步他处,容我细问此人是怎么利用跟烜儿容貌酷似坑蒙拐骗的,以免他继续败坏我家烜儿的名声不说,也是平白伤了孟氏与诸位之间的和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俩丫鬟固然目瞪口呆,高融等随从碍着他是孟氏子弟,且是崇信伯的缘故,不敢随意打断,但刚刚缓过一口气来的高承烜却瞬间抓狂了!
哑着嗓子怒叱道:“六舅舅,你疯了么?!连我也不认识了?!还是你跟外祖父他们说的一样,看似恭敬谦逊,实则怨怼深藏,对孟氏大房、二房、三房都是欲除之而后快,连我这个二房的外孙都容不下,这是趁机要借高密王那边的手铲除我了?!”
这话说出来,高融等人脸色都是一变,盛睡鹤一行人也多多少少露出诧色。
孟归羽被这蠢笨的外甥气的几欲吐血,上前一个耳刮子抽得他闭了嘴,厉声道:“小贼好大的胆子,什么时候了还想抵赖,我会连自己亲外甥都不认识?!”
说着用近乎恳求的语气,看住了盛睡鹤,苦涩道,“诸位,还请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日后必有回报!”
孟归羽为人谦逊,行事周全,待人接物向来彬彬有礼。即使因为家境的缘故,没少做私下收取贿赂的事情,然而他手段圆滑,收钱也收的人家十分满意,所以在朝野评价一直不错。
哪怕是孟氏头号政敌的高密王这方,对他也很难生出太大的恶感。
这会他一进来就咬定高承烜乃是冒充,分明就是想息事宁人了,还是姿态很低的息事宁人。
盛睡鹤尽管不打算放过这群主仆,然而当着盛惟乔的面,他思忖了下,还是立刻起了身:“既然此人冒充的是伯爷的嫡亲外甥,伯爷要追究,我们的事情自然容后再谈!”
他作为当事人这么说了,赵家兄妹还有黄无咎也不好越俎代庖的得理不饶人,只得跟着离开。
这些人都走了,孟归羽才赶紧把高承烜拉起来查看:“没事吧?方才听不夜阁上去禀告的人说,你……”
“谁要你现在来假好心?!”高承烜虽然就比孟归羽这舅舅小了七岁,但不同于孟归羽父母早故,还得给底下三个弟弟妹妹既当爹又当娘,以至于少年老成,毫无年轻人的浮躁轻狂。
高承烜是武安侯嫡女、孟家五小姐孟碧晨跟江南大族高氏当家人高且仪之子。
由于外家势大,孟碧晨尽管是远嫁,在夫家自然也是备受尊敬,高且仪虽然纳有两房小妾,却均无所出,也不得宠,夫妇俩膝下统共也就三个女儿,儿子只高承烜一个,自然是无比的宠爱呵护,除了督促功课外,其他事情几乎千依百顺。
所以高承烜固然天资聪慧才学过人,行事却跟寻常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城府自然也是浅薄。
方才挨了孟归羽的打,正自恼怒委屈,这会儿孟归羽去扶他,他顿时就发作出来,狠推了这位舅父一把不说,还恨恨道,“你不是说我不是你外甥,是冒充的么!?既然如此,现在还来扶我做什么?!你去找你真正的外甥去啊!?你去啊!!!”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好在孟归羽以前哄还不懂事的弟弟妹妹惯了,跟前的高承烜虽然就比他小了七岁,论辈分却比孟归瀚他们还要低了一辈,这会儿尽管被推了个踉跄,却也没动怒,只叹着气,说道,“我下来的时候问过去报信的小厮,说你在众目睽睽之下露了身份,跟着又……那样失态之后,你说回头就算你金榜题名,今晚之事,又岂能揭过?!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曾当众满地打滚,甚至还……失禁!不管前因后果如何,单这一件事,传了出去好听么?”
高承烜闻言,用力捶榻,双目赤红道:“都是那南蛮子盛睡鹤!!!我要立刻回侯府找外祖父借人,将他们兄妹都绑了,当着盛睡鹤的面,喊上一群最下贱最龌龊的乞丐无赖,玩死他那两个娇滴滴的妹妹!!!还有他远在南风郡的家族……”
“闭嘴吧!”孟归羽本来因为这外甥今儿个确实吃了大亏,心里多少有几分疼惜,所以高承烜若只是寻常的报复心,比如说想找人揍盛睡鹤一顿,哪怕是想弄死盛睡鹤,他都可以理解,但没想到这一直顺风顺水的外甥这样禁不住打击,非礼盛惟乔不成,在盛睡鹤手里吃了亏,恨上盛睡鹤不说,是连盛惟乔跟盛惟妩,还有远在南风郡的盛家都惦记上了!
且不说那盛睡鹤有多诡异多难惹多凶残,就算他只是个寻常士子,对付不了孟氏跟高氏。可孟氏到底还没只手遮天呢!
作为外甥之一就嚣张狠毒成这样,这不是上赶着给高密王那边送把柄么?!
孟归羽本来就正为合族的前途殚精竭虑,这会看着这个猪队友,心里那点疼惜,都有些烟消云散的意思了。
只是到底念及血缘,也是担心今晚盛睡鹤又跑去崇信伯府,来个“高承烜是伯爷堂外甥,伯爷一定有办法,希望伯爷不要让我失望”,还是继续开导,“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怎么报复,而是如何挽回你今晚的狼狈!毕竟你前途远大,二伯跟五姐、五姐夫可都是期许你将来能够出将入相的,怎么能够留下这样的笑柄,为街头巷尾所议?!”
“所以我方才一进来就否认了你是我外甥,图的是什么?图的还不是让你有个体面的理由从这件事情里脱身?!”
“反正方才那些人里,除了一个黄无咎外,都是今儿个才头次见到你!”
“回头我们一口咬定,今晚你一直在武安侯府的客院温书,哪里都没去!今晚出现在这不夜阁里的所谓‘高公子’以及这些下人,乃是一伙骗子,偶然知晓他们中间有人与你容貌相似后,胆大妄为,假冒身份,意图招摇撞骗!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不管今晚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会被编排成什么样,又会被多少人津津乐道……回头把这些人打发回江南,再换一批随从,今晚的一切风言风语,都跟你这个‘真正的高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了!”
“至少场面上,若有人拿此事攻讦你,你大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回去!”
“即使黄无咎从中作梗,然而朝野都知道他是高密王的人,到时候就说他存心栽赃污蔑你,甚至那‘骗子’八成就是他找过来演戏,图的就是抹黑孟氏跟高氏的名声的!”
孟归羽冷冷道,“你不是一直不忿他时文写的比你好吗?届时还可以说他其实才学远不如你,之前那些所谓流传在外的文章,其实都是高密王为了替他传扬文名,私下找大家润色过的。所以生怕春闱之中不便舞弊,曝露真相,故意拣了春闱前夕看灯的机会,设下这场阴谋,试图扰乱你心境!”
“……”高承烜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毕竟是号称“江南第一才子”的人,还不至于刚愎自用到连这么明显的利弊分析都听不进去,这会儿倒是对孟归羽有些歉意了,“原来六舅舅当真是为了我着想……对不住啊舅舅,方才误会您了!”
“没关系,方才我下手也确实重了点……你还好吧?”孟归羽见总算说服他了,暗松口气,毕竟四房在孟氏地位权势都排最末,高承烜虽然不姓孟,却是武安侯最疼爱的外孙,这晚辈如果一直听不进去一直闹的话,按照孟归羽对自己那二伯的了解,武安侯最后会如何处置此事且不说,八成却是要迁怒四房的。
这会见高承烜受教,心头大石放下,顺势嘘寒问暖道,“对了,你方才到底被怎么了?竟那般失态?”
第二百四十四章 姐夫?
只是孟归羽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高承烜心中仇恨再次涌起,边挽袖子给孟归羽看伤,边咬牙切齿道:“那盛睡鹤的全族,我都记住了!!!舅舅,你赶紧再给我想个法子,最好今晚就把他们兄妹弄过来,我要让盛睡鹤亲眼看着,他护着的那小贱人,是怎么被我玩了之后丢给侍卫、家丁、乞丐……让他死都没法瞑目!!!”
“你这臂上……好像都是你自己抓出来的伤啊?”孟归羽像是没听见这番话似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裸露出来的手臂,皱眉,“你方才……当真不是装的?”
“怎么可能?!”高承烜不相信的转头望去,嘴里说着,“方才别看他只是在我手背上拍了下,我当时就觉得一股子劲道顺着经脉往上,跟条长满刺的蛇似的,钻到哪里哪里都痛痒的没法说!我想忍都忍不住……”
话说到一半住了口,是因为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上,确实除了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外,没有任何其他伤痕伤口!
“难道那南蛮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个问题舅甥俩都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那侍卫高融,毕竟术业有专攻,他是专门靠武艺吃饭的,此刻插嘴道,“公子八成是被他打了一道内力入体,所以看不到任何外伤!但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外功只是武术之用,内功才是武术之体。只是内功练的是柔劲,讲究行气入膜,以充全身。没有天赋,专靠打熬身体,练到死都未必能成【注】,那南蛮子瞧着年纪跟公子仿佛,又是南风郡的解元,能拿出多少时间来练武,居然就能有这样的造诣了吗?!”
“我就知道是那个贱种!!!”高承烜本来就认定了盛睡鹤是罪魁祸首,这会儿得到侍卫的验证,顿时拍案而起,转向孟归羽,急切的要求,“六舅舅!你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不然我心绪难平,过两天春闱开始,入场之后只怕都静不下心来,到时候万一失了手,叫外祖父失望,咱们俩可都难以交代啊!”
孟归羽闻言,眸色就是一深:要说方才高承烜要求抓了盛睡鹤兄妹报复,还只是纠缠,现在这话却不啻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本来孟归羽因为幼时被孟家其他三房无视,不说一直满心怨恨,多少也是落下了芥蒂的。
这也是他之前对于孟伯亨之死没多少触动的缘故,孟伯亨不但是他嫡亲堂弟,因为同在长安的缘故,两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熟悉了,尚且如此,何况这长这么大才来长安的外甥?!
出自血缘跟爱才的双重情分,原本也不是很深刻,高承烜这么习惯性的一恐吓,这会儿更是点滴都不存了。
错非顾忌武安侯,孟归羽这会简直想就此拂袖而去,随高承烜找死!
他压了压怒火,才做出和颜悦色之态,缓声道:“烜儿,你不要胡闹!我才说今晚绝对不能承认你本人来过不夜阁,为的是什么缘故,你立刻就忘记了吗?!如果今晚在这里出丑的只是一个骗子,被戳穿之后,尤其还是被我亲自戳穿的,岂能不拿起来好生惩罚?又哪里来的本事,让盛家兄妹失踪?!”
“咱们要是去做了这事,让你一口咬定你今晚没来过这里的苦心,岂不白费?!”
“再者,方才来这厢房坐的人,你也看到了,可不只有盛睡鹤兄妹,还有赵家兄妹跟黄子越的!”“那三个都是高密王那边的亲近之人……尤其黄子越跟你敌对已久,彼此都很了解对方!你说他会猜不到你急于报复的想法,或者提醒盛睡鹤兄妹,又或者干脆跟高密王借人,在盛睡鹤兄妹左近设下陷阱,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烜儿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注定入仕之后是要大展拳脚的,二伯他对你一直寄予厚望……你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小的挫折,使二伯失望?!”
他看了看高融等人,挥手命他们都出去,压低了嗓音,小声道,“还有,这次春闱你最好千万别失手!要知道,这次二伯好不容易才为你争取到接下来几年全力以赴栽培你的机会……你要是松懈了,给了大伯那边理由,说不定这个得到孟氏倾力栽培的,就要变成大姐、二姐的子嗣了!毕竟你也知道,姑母她,素来就是偏爱大房的!”
高承烜不禁凛然:“当真?!”
见孟归羽神情凝重的点头,这才不敢拿春闱要挟了,悻悻道:“那我今晚岂不是只能吃哑巴亏了?!”
“反正那盛睡鹤也是来参加春闱的,你还怕他人跑了不成?”孟归羽敷衍道,“以后有的是功夫收拾他……而且,姑母很喜欢他那两个妹妹,你以后不要再说针对她们的话,免得姑母知道了不喜!”
……那盛睡鹤为了他妹妹被郑国公府的后宅争斗波及,就亲自下杀手的;你居然想当着他面玩弄他两个妹妹不说,还要找龌龊下贱之人将她们玩弄致死……这话传到盛睡鹤耳中,只怕你不得好死不说,连你们高氏的女眷都要受到迁怒遭殃啊!
孟归羽虽然不喜这外甥,但思及盛睡鹤的狠辣手段,到底还是委婉提点了一句。
“太后娘娘长年独居深宫,难免寂寞,看她们奉承的好,随便逗上几句而已!”只是高承烜却不以为然道,“不过两个外臣之女罢了,其父其祖父的官职也不怎么样,所谓的‘喜欢’,大抵是她们硬朝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我娘可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女儿,我是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孙!就算我到现在还没拜见过太后娘娘,但所谓血浓于水,我在太后娘娘心目中的地位,又岂是那两个与太后娘娘非亲非故的小贱人能比的?!”
他是真的非常自信,因为他的长辈还从来没有不喜欢他的,想来孟太后也不会例外!
却不知道孟归羽闻言暗自冷笑一声,心说反正自己跟五姐的感情也很淡薄,当年四房落魄时,孟碧晨作为高高在上的二房嫡出小姐,固然没有特别欺凌四房,却也没管过四房几个堂弟堂妹们的死活。
自己今儿个已经努力劝了,这外甥就是不听,将来不论因此落到什么地步,也怪不得他!
虽然觉得孟氏的血亲里难得出了一个读书种子,好不容易栽培到今日,眼看就能入仕帮忙了,竟一门心思的自寻死路,有些可惜,不过……
这外甥这脾气要是不改,八成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这么上赶着找死,自己还是别浪费口舌了,还是想想日后盛睡鹤要弄死他时,怎么撇清自己吧!
……他们舅甥这儿谈话告一段落时,盛睡鹤一行人正被老掌柜引着,上了后院一座三层小楼。这小楼的顶层与前面临街的不夜阁三楼有复道相连,侧面看去,就如一个“冂”字,却是不经底下店铺就能上到不夜阁三楼的一个后门。
这后门进去,就见是个将不夜阁整个三层大半地方都打通成一间的厅堂,高敞的屋脊下,此刻高低错落的挂了无数应景宫灯。
放眼望去,什么荷花灯芙蓉灯走马灯绣球灯兔子灯猿猴灯琳琅满目,但因为搭配上的精心挑选,只觉富丽堂皇,却无杂乱之感。
而这些灯火中间,正设着宴席。
宴席的人数不算很多,下人不算,此刻入座的,也就十来个人的样子,都是衣锦佩玉,一望可知来历非凡。
其中主位所在的上首,由于恰好有三五盏走马灯在畔,走马灯急速旋转时投下来光怪陆离的光与影,使得在才进来的这个位置看,那个方向的三人面容都有些含糊不清,无法辨认其身份。
带头行礼的黄无咎也没仔细称呼,只笼统问候了下在场众人。
盛惟乔趁这功夫迅速打量了下四周,却见这间厅堂十分宽敞,但因为大半地方都打通了,格局却是简单:中间此刻开着宴,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宴席布置;
西面一架八折紫檀边座镂刻山水渔翁图的座屏,从屏风镂雕的间隙可以看到,屏风后就是自不夜阁上来的楼梯。楼梯口高高低低的挂了好几盏灯笼,似有小仆垂手静候其畔,想来就是不夜阁悬赏三关中的最后一关所在了。只是此刻无论是楼梯口还是楼梯上都寂然无声,显然还没人能够突破二楼的关卡;
这座屏旁边垂着一排过去的重重帐幕,轻纱漫卷之间,隐约露出两扇雕花格扇门的下半截,看起来正是通往这三层没有被打通的那部分屋子。只是此刻不止雕花格扇门关的严严实实,外头垂着的帐幕也是层层叠叠,仅能从缝隙间看到帐后偶尔有仿佛下仆的人一闪而过……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而东面的墙下,则摆了数张书案,上置黄铜圆座树形连枝灯,左盘右旋足有十来个灯盘,由下到上雕着猿猴、雀鸟等栩栩如生的走兽飞鸟,将案头照的一片通明,犹如白昼。此刻因为没人过去使用,一份份簇新的笔墨纸砚摆放整齐,三五个模样伶俐的青衣书童侍立在侧,随时预备伺候笔墨。
“子越兄,方才底下是什么事?据说那高绍阳出了个大丑?”这时候上首有人叫了起,听嗓音似乎很年轻的样子,一行人才直起身,座中就有显然跟孟氏不对盘的人幸灾乐祸的高声问,“据说是非礼大家闺秀不成就满地打滚,意图讹诈?”
“如此无稽之言,简直荒唐!”跟着有应该是亲近孟氏的人出言呵斥,“高公子乃是名门子弟,才华横溢,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这必是无知之人肆意污蔑有才士子,居心叵测!你我好歹也算读书人,怎么可以人云亦云,相信这等荒谬的谣言?!”
这两人正针锋相对,上首那看不清楚面容的三人里,却传来一个讶然的声音:“五表弟,你怎么也来了?还带着三表妹!莫非这事儿竟也波及到你们了吗?”
“怀远侯,这两位是?”闻言,上首方才叫起的那个声音语带好奇的问。
底下盛惟乔听到“怀远侯”三个字,心头就是一跳:怀远侯?元流光?这不是庆芳郡主的夫婿,也是……盛睡鹤的姐夫?!
【注】内功跟外功是百科里找的资料,内功需要天赋那句是自己编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反常与猜疑
因为盛惟乔此刻站在盛睡鹤身后,看不到他神情,心头一瞬复杂之后,就听元流光缓声道:“表弟以往不常出门走动,所以不知:这两位是我岳母的娘家侄子、侄女,五表弟赵栎,还有表妹,是在姐妹里行三的。”
时下风气虽然开放,女孩儿家的闺名并不忌讳为众人所知,不过赵府这种书香门第,自有一份矜持,元流光所以说了赵栎的名字,提到赵桃媗,却只报了排行。
又给赵家兄妹介绍,“这是舞阳姑母爱子,圣绪表弟,你们以前虽然没见过,却都听说过的。”
赵栎跟赵桃媗闻言,忙上前一步,再次行礼,说道:“给侯爷请安!”
“原来是二婶母的娘家人。”宜春侯郦圣绪似乎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对赵府的人不是很热络,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舞阳长公主一贯游走高密王与孟氏之间,两不得罪也两不亲近的缘故,不愿意在现在这种公开的场合,对高密王的岳家表现出热络。
此刻只淡淡道了句,“那就不是外人……不必如此拘礼!请入席吧!”
跟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亦觉得不远处的几盏走马灯遮蔽视线,似偏头跟身侧的侍者低语了一句,就有下人上前,将原本悬挂在他附近的走马灯撤掉了两个。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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