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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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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神秘的医生

孤拔终于到了越南。

当以“杜贝莱海军上将”号铁甲舰为首的法国舰队驶入下龙湾时,的确从气势上一下子压倒了乾国海军。

林逸青站在高塔之上,遥望着体型巨大的法国铁甲舰,心中并无丝毫的畏惧之意。

“杜贝莱海军上将”号是去年才完工的法国新式铁甲舰,排水量高达11030吨,舰长97。48米,宽20。4米,吃水8。43米,航速14节,双轴驱动,主机功率为7300匹马力。主要武器为4门威力巨大的单装340毫米加纳炮,分别布置在舰首的两座耳台内和船尾中轴线的炮座当中,布局十分新颖,既不同于法国人喜欢的菱形布局,也不同于全中线布局,这种布局已经反映出法国人开始由“舰首向敌”转为“侧舷向敌”的设计理念。

这样一艘强大的铁甲舰,哪怕乾国海军最强的“扬武”级装甲巡洋舰,也是难以抵敌的。

但此刻的林逸青,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但另林逸青感到惊讶的,是紧随“杜贝莱海军上将”号身后的那艘大型军舰。

这艘军舰的体量也很大,目测应该是在万吨以上,但却没有主炮,只有一些密集分布于甲板上的中小口径火炮。

林逸青紧盯了这艘战舰一会儿,看到那些繁杂无比的上层建筑和吊杆,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所有的奥秘,都在它那巨大的身板上。

这是一艘设计新颖的鱼雷艇母舰!

想到法国人在军舰上充满浪漫气息的设计,林逸青不由得暗暗好笑。

法国舰队进港后,港内的乾国军舰按照国际礼仪,施放礼炮致敬,法国军舰也回放礼炮问候,双方都显得极其彬彬有礼,但人们还是能够感觉到,双方那骑士般的礼仪下,掩藏的浓重杀气。

“就是这两条船吗?主公?”星月琉璃的声音在林逸青身后响起。

“主要是这艘旗舰。”林逸青指了指挂着孤拔将旗的“杜贝莱海军上将”号铁甲舰说道。“那艘是鱼雷艇母舰,虽然大,但火力薄弱,对我水师构成不了威胁。先不用管。”

“明白了。”星月琉璃点了点头。

林逸青紧盯着已经下锚停泊的“杜贝莱海军上将”号,他注意到舰上的水手放下栈桥后,急匆匆的抬着一具担架床上了岸,不由得扬了扬眉毛。

“似乎是他们的将军得了重病啊。”星月琉璃说道。

林逸青注视着担架队迅速的消失,他的目光又回到“杜贝莱海军上将”号上。这时他赫然发现孤拔的海军上将旗竟然降下了桅杆,表示孤拔本人不在舰上,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刚才抬下去的病人,就是孤拔。

林逸青象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

“是我们的老朋友孤拔将军病了,琉璃。”林逸青笑着说道,“你派人去打听一下,孤拔将军得的是什么病。我们好对症下药。”

“好的。”

随着灯被熄灭,月亮躲进了云层,稀疏的雨点敲击着屋顶。无边的黑暗开始涌来。似乎没有什么能抵挡这洪流般的无边无涯的黑暗,它从锁孔和缝隙里钻进来,从遮光帘四周溜进来,进入孤拔的卧室,在这里吞没一只水罐和脸盆,在那里吞没一盆红色和黄色的大丽花,以及五斗柜鲜明的轮廓和巨大结实的柜体。不仅家具混淆难辨;人的身心也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供辨别。

客厅里、餐厅里、楼梯上都没有丝毫动静,几丝脱离了风的躯体的微风,只能从生了锈的铰链和因海边空气潮湿而膨胀了的房屋木质建筑部分溜着犄角闯进屋子里来。孤拔几乎可以想像它们在进入客厅时的满心疑问和惊奇,玩并着垂挂在墙上的壁纸。问道,这壁纸还能再在墙上垂挂多久,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然后它们平和地拂过墙面,沉思着继续向前。仿佛在问壁纸上红色和黄色的玫瑰它们会不会枯萎,询问废纸篓里撕碎了的信、鲜花和书籍,所有这一切这时都敞开在它们面前,并且在问,它们是伙伴吗?它们是敌人吗?他们还能持续多久?

偶然会从一颗未被遮住的星星、漂泊的船只或甚至从那座灯塔射来一道光,在楼梯和脚垫上留下它苍白的脚步。指引着微风爬上梯级、小心地在卧室门旁伸头探脑。但是在这里它们无疑必须停下来了:别的任何东西都可能会死亡和消失,躺在这里面的却是永远不变的。在这儿人们会对那些流动的光影、那些弯向睡床发出轻声低语的四处寻觅的微风,在这里它们既不能产生影响也不能造成破坏。它们仿佛有着轻如羽毛的手指和韧如羽毛的意志,听到这些话后便有气无力地、幽灵般地再看一眼那些闭着的眼睛和微握的手指,有气无力地拉紧它们的衣衫,从卧室里消失了。于是,它们探探寻寻、挤挤蹭蹭、来到了楼梯平台的窗口、仆人的卧室、阁楼上的小屋;它们又飘然而下,镀白了餐桌上的苹果、触摸着玫瑰的花瓣、尝试着晃一晃画架上的画幅、扫过脚垫将一些沙子吹散在地板上。最后,它们终于断了念头,一起停了下来,聚集在了一起,一起叹了口气:它们一起发出了一股无由的悲叹,厨房中的某一扇门对此作出了响应;它大敞开来,但什么也没有进来,又“砰”的一声关上。

现在,夜里充满了狂风和毁灭:树木前伏后仰,落叶四处乱飞,直到厚厚地铺满草坪、塞满边沟、堵住排水管、撤满潮湿的小径。同时,大海波浪翻滚、惊涛拍岸,迟迟不能入睡的孤拔在想,如果哪个在睡觉的人幻想他也许能在海滩上为自己的疑问找到答案,或者找到能和他分享孤独的人,因而掀开被子独自走下沙滩去徘徊,他会发现没有任何像要极其敏捷地为他效劳的身影出现在他手边,来恢复这黑夜的秩序,使世界反映心灵的航向。那只手在他的手中缩小;那声音在他耳际轰鸣。怎么啦?为什么?原因何在?躺在床上睡觉的人往往会被吸引要寻求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看来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之中。向黑夜提出这些问题几乎是毫无用处的。

作为一个病人,他现在一直在想,如果自己在这个夜晚死去了,那么法国和乾国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呢?

虽然医生已经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但却没有疹断出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他们给他服用了一些不知名的药物,但孤拔能从他们的脸上不安的表情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很危险。

他来到这间房子的第一件事,便是照镜子。

镜中的自己,已然瘦得脱了形。他简直无法认出自己了。

一阵淡淡的香气从窗外飘了进来,好象是某种夜间盛开的花散发出的香气,非常好闻,孤拔深吸了几口之后,竟然感到身体有些许的舒适,不再那么难受了。

恍惚中,他看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这是谁?为什么外面的仆人没有发觉?

孤拔想要呼喊,却赫然发现自己不但全身象灌了铅一样的无法动弹,连嘴巴都无法张开!

那个黑影仿佛幽灵一般的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用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又有几个同样的黑影进到了屋内。

最先进来的黑影握了孤拔的手一会儿,放开了,将他的手掖回到了被子里,然后将手掌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这个人的手掌十分温暖,但掌上似乎有硬茧,孤拔立刻便能意识到,这是一只军人的手。

对方很快将手缩了回来,目光转向同伴,另外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一个人上前。用手解开了孤拔的衬衫,露出了他干瘦的胸膛。

几个人看到孤拔的胸膛,似乎都怔了一怔,然后目光转向第一个进来的人。齐齐点了点头。

一个人从怀中取出了一枚药丸,另一个人拿过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倒了一杯清水,他们将药丸放在杯中化开,等到杯子里变成了一杯浑浊的液体之后,便来到床前。将杯中的水喂着孤拔喝下。

杯中的水是甜的,但带有一种怪异的苦味,仿佛奎宁水的味道,孤拔很快将水全部喝了下去(他这会儿其实也真的有点渴了),这杯水喝完之后,孤拔没有任何的不适,他便明白了,水中应该不是毒药。

几个人做完这件事后,便重新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淡淡的香气味道完全消失了,孤拔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的又恢复了知觉,精神也比在船上时好了很多。

刚才的神秘医生们,到底是谁呢?

林逸青回到自己的房间,便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得,还感冒了。”林逸青抽了抽鼻子,自嘲似的说了一句,“我还笑话孤拔呢,自己的体格也下降了。”

“主公许久没有雨夜行走,今夜雨势如此之大,本就不该外出的。”星月琉璃微嗔道,上前把林逸青的夜行衣解开。

林逸青穿的和忍者们一样,都是经过特制的夜行衣,有防雨水的功能。林逸青脱掉夜行衣后,里面的衣服只有稍许湿迹,证明这夜行衣防雨的效果是非常不错的。

至于他感冒了,有可能是因为雨水太凉,也有可能是他本来就已经感冒了,和雨水浇湿了头脸其实关系是不大的。

“别,毕竟是老朋友了,病得那么厉害,该去瞧瞧的。”林逸青笑了笑,“这一趟跑的还是很值得的。”

“主公其实是担心孤拔将军病势危重,一旦不治,失去了谈判对手,法国政府再派别人来,不好说话了吧?”星月琉璃撇了撇嘴。

“没错。”林逸青见她离自己很近,顺势一把搂住了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答对了。”

“主公如何能确定,孤拔将军得的是和主公当年一样的瘴疠?”一名同行的雾隐流忍者看到林逸青的动作,有心不想打扰他们,但为了解决心中之惑,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当年就得过这病,差点儿送命,”林逸青的手在星月琉璃的身上摸索着。嘴上的回答却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你记得刚刚看到的他胸前的红斑和肿块吧?我那会儿的症状和他是一模一样的。”

“原来如此,多谢主公。”那名忍者得了答案,马上向身边的几位同伴使了个眼色。这些人十分知趣。立刻齐齐的退了出去,“天色已晚,主公请安歇。”

忍者们离开后,林逸青没了顾忌,索性来了个“公主抱”。将星月琉璃轻盈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了?这是要干什么啊……”星月琉璃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脸上一红。

“运动一下,给你暖暖身子……”

“屋里冷,你穿的少,快别着了凉……暖身子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啊?”

“你说呢……”

“原来你是要做那种运动啊……”

“琉璃,知道答案就行了,这会儿不用说出来。”

“你……”

……

“哎哟!喂!我说,你身上的零碎东西也太多了吧?”

“为了保护你,当然要全副武装了。”

“我说,这个东西怎么解下来?”

“本来很容易解的。绳结给你弄死了……”

“还挺结实,竟然扯不断!”

“别管它了……”

“好吧……”

“下次别这样了……”

“我记住了,下次你自己脱,我在一边看好了……哎哟!”

“硌疼了吗?”

“没事没事!不打紧,咱们接着来!……”

第二日,清晨。

吃了少许牛奶、咖啡和新烤的面包的孤拔气色显得好了许多,令利士比少将和哈维尔舰长以及米乐将军都很高兴,他们正围着病床上的孤拔给他讲述目前越南的局势,一位军官前来报告,说大乾帝国钦使林逸青前来探病。

听到林逸青前来探病。利士比少将和米乐将军都是一愣。

“他的消息很灵通啊!他是怎么知道将军生病了的?”哈维尔舰长皱了皱眉头,低声自言自语道。

孤拔心中也是惊疑不定,昨天夜里的“神秘医生事件”他还没敢告诉大家,而林逸青竟然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生病的消息。这个情报工作的效率之高,可是非同寻常的。

“请他进来吧。”孤拔哑着嗓子说道。

不多时,林逸青和随从便来到了孤拔的床前,看到一身宝石蓝色军服的林逸青一如当年般年轻俊雅,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而自己却苍老了许多。孤拔不由得感慨不已。

“听闻将军阁下患病,心中担忧,一夜未眠,是以今天早晨便急急忙忙的赶来探望将军。”林逸青注意到孤拔在看自己的眼睛,知道自己的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珠现在看起来肯定很吓人,想起昨夜和星月琉璃的一夜疯狂,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苦笑。

也难怪他憋的慌,朱雪雁这一阵子一直不见踪影(和越南的天地会较劲去了),其他的妻妾们又不在身边,望月姐妹也都各自忙着执行任务,他难得和星月琉璃碰到一起,自然要好好的渲泄一番。

之前二人的交会,因为各有心事,没能放开,所以并不是很爽,但在昨夜,他们俩都各自的向对方展现了最真实的自己,结果就是一夜疯狂到天明。

而今天他又必须要来探孤拔的病他担心昨晚上给孤拔服用的药量不足,今天的探病一是看孤拔的气色如何,二是要借此机会向孤拔赠药,确保他能够完全康复。于是他只能这样红着眼睛来了。

“多谢阁下能够前来探望我,”孤拔微笑着点头说道,“医生已经给我检查过了,服过了药,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我能问一下,医生确定您得的是什么病吗?”林逸青关切的问道。

“医生说,将军的病是一种罕见的热带赤痢。”哈维尔舰长替孤拔回答道,“另外,将军的肠胃一直不是很好,自出海之后,饮食量一直在下降,所以才会病得这样重。”

“我想知道,将军在来越南之前,曾经在某个海岛上停留过吗?”林逸青听了哈维尔的回答,不动声色的一笑,又问道。

林逸青的这一句话让哈维尔等几位舰长全都吃了一惊。

“是的,男爵阁下,”哈维尔这一次对林逸青用了敬称,“将军一直想去中途的一座海岛,舰队当时也需要补充淡水,所以我们在那里做了短暂停留。”哈维尔小心的替孤拔隐瞒了海军上将在一座无名荒岛上自己呆了一个星期的事。

“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岛上或是附近的海面上,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吗?”林逸青又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对了,那座岛上经常会看到淡红色的雾气,有时还会在海面上凝结,所以我们给那座岛命名为‘红雾岛’。”哈维尔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

“那我就明白将军阁下得的是什么病了。”林逸青听了哈维尔的讲述,立刻明白自己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二章弃子之怒

“噢?那么男爵阁下,依您的看法,将军得的是什么病呢?”哈维尔问道。

“孤拔将军和我当年得的病一样,是瘴疠。”林逸青说道,“您看到的那些红色的雾气,就是瘴气。”

“瘴气?”哈维尔等人全都一惊。

“对,其实是大量的蚊虫在聚集产卵,远远看去,仿佛烟雾一样。这时的蚊虫都具有很强的毒性,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它们叮咬后,便会得一种恶性疟疾。”林逸青说道,“这种病在我国,被称为瘴疠。”

“您说将军得的是一种恶性疟疾?”米乐吃惊的问道。

“是的。因为我曾经得过这种病,并且差点失去了生命,因而对这种病印象深刻,”林逸青说着,招了招手,一名随从随即捧上了一个作工精美的红木盒子,“这一次我给将军阁下带来了医治这种病的特效药。”

看到这个雕工精细布满了中土传统的缠枝牡丹花纹的木盒,几个法国人不约而同的象是想起了什么,全都微笑起来。

“乾国魔盒”的故事,他们全都是耳熟能详的。

正是一个小小的乾国木盒拯救了法兰西第二帝国,以至于后来在法国民间,人们相互间赠送重要的礼物,全都会选择一个装饰精美的乾国木盒来盛装,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法国人的一个风俗。

眼前的木盒似乎也触动了孤拔心中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时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中校,而据说拿破仑三世皇帝任命自己率领一支舰队出击基尔港,一举扭转了普法战争的战局,就是因为那个小小的“乾国魔盒”……

而林逸青显然是非常了解这段改变孤拔一生命运的历史的,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向他馈赠药物。

“十多年前,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改变了法兰西帝国和我本人的命运,今天,这一幕似乎又要重现了。”孤拔微笑着看着林逸青,“我现在可以服用这里面的药物了吗?”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林逸青郑重的说道。

当下孤拔要侍者取来清水,打开木箱。按照林逸青的说明,取药服用,此刻米乐和一些法国海陆军军官虽然心中未免有些担心,但看到孤拔服药之后并无异常。悬着的心也都渐渐的放了下来。

“祝您早日康复。”林逸青告辞时说道,“希望您能以无比健康的状态进行这次至关重要的和谈。”

听到林逸青要等到孤拔完全康复再进行谈判,米乐和哈维尔等人知道林逸青是不想趁人之危,不由得对林逸青都心生敬意。

林逸青从孤拔的居所出来之后,并没有回宫城。而是来到了港口的码头。

那里,一艘艘钢铁巨舰正泊于港中,海风吹拂下,龙旗和三色旗猎猎飘扬。

岑春轩走上街头,他开始试着笑着看每个人,他发现人们看他的目光也和从前不一样,变得和善友好,他在街上转了几天,竟然没有和一个人打架,他想他真的找到幸福了。

他开始试着向人们宣传上帝的爱。但他太久没有正常接触过人群了,他笨拙的靠近河边垂钓的老人或路边摊旁的大婶,可是人们都狡猾的使他陷入窘境。岑春轩发现他的刀也许快到能在片刻杀死百人,但他在和人沟通上却是个白痴。但他仍然感到幸福,即使是白痴的幸福,也比清醒者的痛苦好,是不是这座城中的很多人,已经在享受着这种幸福呢?

但岑春轩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滚开!”那几个人对岑春轩说,“不走大爷一刀宰了你!”

可是岑春轩不能走,因为那几人正拉扯着那个无助的姑娘。

于是拳脚很快落到了岑春轩的身上。

岑春轩发现穿一身刚洗换的衣服挨打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但他不能动手。因为上帝说,当一人打你的左脸,你就要把右脸也送给他打。

有人喊:“捕吏来了。”他们照打。

有人喊:“姑娘跑没了。”打的更厉害了。

直到有人喊:“他死了。”那几个人才住手挤开人群(有好几百人在旁边看)大骂着走了。

岑春轩挣扎着,发现血从自己嘴里流下来。腿也撑不起来了,但他无所谓,他的身体快对这样的伤痛麻木了。

这时一只手扶住了岑春轩。

是女子的手。那个女孩又回来了。一滴眼泪落在岑春轩的手上。

岑春轩一抖,这回他的身体却突然敏感无比,他觉得痛,心中痛。

岑春轩摆脱那个感恩的女孩。一瘸一拐回到了教堂。赵先生问他怎么了,他什么也不说。

三天的岑春轩又上了街,这次他又遇见了上回那几个人。

当他从那几人身边走过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伸脚出绊他。

岑春轩一脚踩了上去,那人的腿以一种很奇异的方式弯曲了。

结果岑春轩又和人动手了,他没带刀,就打断了那几个人每人一只胳膊或腿。

听说那几个人是什么家的公子哥一伙,岑春轩便没回教堂,坐在路边等。

越南官差很快就来了。岑春轩想了想还是没拒捕。

于是岑春轩在衙门里真的快被打的断气了。

赵先生气冲冲的冲进衙门,和越南官员讨论了一大堆关于条约与传教权之类的话题,最后在赵先生亮出了自己是法国人的事实,声称要去港内的法国军舰上申诉,越南官府才放了岑春轩,并给了赵先生五两银子给岑春轩买药治伤。

岑春轩在教堂躺了十五天。

那女孩几乎天天来看他,给他送汤,送药。看他吃下去。

岑春轩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他想不出该说什么。

这几个月里一个传闻也在顺化城迅速流传开来,关于那个红头发老外建教堂为了什么,以及他每天晚上都吃些什么。

到后来,所有的人一见赵先生就跑,小孩子哭闹,一说“赵先生来抓小孩了”就立马不敢吭声,百试不爽。

赵先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见人就说什么主爱世人。上帝赦免罪人那一套。

但他越来越孤独。

他呆在教堂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只有女孩还是天天来,送汤送药。但赵先生和她讨论什么爱呀,主呀,她只是微微的笑。听着他说话。

赵先生后来就不出门了,也不多说话。整天对着神像想啊想。

那一天赵先生在教堂院子里踱步,这时一个六岁小孩追蝴蝶追了进来。

赵先生的蓝眼睛立刻亮了,他一跳一跳的帮那小孩抓。小孩笑他大笨蛋,他也不恼。和小孩一起追逐嬉耍。

有人从门外看见了。

当赵先生抓到蝴蝶的时候,一大群人也围住了教堂,孩子的母亲在门外哭天抢地,孩子的父亲带了本族兄弟冲了进来,抢了孩子就跑。

赵先生在后面追:“等等,等等,你的蝴蝶……”

孩子伸出手,怎么也够不着,于是哇哇哭起来。

一位“英雄”恼怒了,一棍子把赵先生打倒在地。其他人立刻冲了过来……

女孩从人群中冲出来:“你们不要打他!”

女孩被拉开了。

这时岑春轩走了出来。

岑春轩疯一般冲入人群。抢出已经头破血流的赵先生,躲入教堂,在他关门那一瞬,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挤进来,是那个女孩。

“赵先生,你要是死了,你会去天国吗?”岑春轩问。

这时门外有人开始叫着“放火”,象是那几个公子哥的声音。

“查,我……有个主意……好主意……每个来听布道的人……就……每人发一升米。你看怎么样?”赵先生说。

“都什么时候了,赵先生。还发什么米,他们在外边点火,要把咱们全都烧死了……”说这话的当然是女孩,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吓坏了。

“赵先生,我也有个想法,我要向你说抱歉了。”岑春轩说。

“你要干什么?”女孩惊讶的问,“你在说什么?”

“我想了很久,我做不到爱每一个人,因为有人得到太多。有人一无所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外面那些人,要我爱他们,我做不到。我知道您说的都是对的,但我就是做不到,我不要他们伤害你,就只有伤害他们。”

赵先生睁大了蓝色眼睛:“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你知道你这样做要付出什么?”

“知道。”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

“……知道。”

“我不知道!”女孩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赵先生,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岑春轩说,“我出去一会儿,再回来看您。”

赵先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一直看着岑春轩。

“你……不会不回来吧?”女孩说,随即脸又红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岑春轩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一定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低下头,忽然捂着脸跑了。

她跑到一个教堂没人的角落,放肆的哭了起来。

她又何曾真的不知道岑春轩想做的是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他。

但她知道,劝这个人是没用的。

他只和她说了那一句话,但她好象已完全了解这个人。十五天来的默默无语,也能汇成感情的洪流么?

她真的不懂。

她只知道她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人了。

等她哭完回去,她一边走一边想,是不是他会给外面的人打死?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念头吓坏了她。

一直到院落,她还没拿定主意,但她想也许见到岑春轩的那一刻,她会说出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话。

她回来时大厅只剩下赵先生一个人,岑春轩已经不见了。

“我做错了一件事。”赵先生叹息着,说道,“让这里的人民知道了生命的意义的时刻,原来就是将他们推向地狱的开始啊……”

外面的人已经将火把抛到了门口的柴堆上,岑春轩猛扑向柴堆,一脚将火把踢向了人群。有好几个人的衣服给点燃了,手舞足蹈的发出哇哇的怪叫声。

“这鬼奴出来了!杀了他!杀了他!”有人指着岑春轩怪叫。

那个用棍子打伤赵先生的人冲了上来,对着岑春轩的头就是一棍子打来。

他的棍子一下子到了岑春轩的手里,岑春轩随手用棍子敲了他的头一下。他便一个跟头倒下了,头上满是鲜血。

“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惊骇的大叫。

岑春轩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棍子捅进了他的嘴里。

那个人倒下了,摔在地上的时候,也把嘴里的牙齿吐了满地。

人群向岑春轩涌来。好多木棍向他打来,他机械的用手中的棍子抵挡着,向前走去。

被打中了多少下,他根本不在意,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那两个公子哥儿。

他很快便找到了他们,迈开大步便向他们扑去。

一个公子哥儿看到岑春轩冲着他们来了,猛地拔出了佩刀,举刀正要向岑春轩砍下,却给岑春轩一棍子打在了头上。

岑春轩听到了那个公子哥儿的头骨碎裂的声音。棍子也瞬间断掉了。

岑春轩丢了棍子,抄起了那个公子哥儿的刀。

另一个公子哥儿本来也拔出了刀来,但看到岑春轩捡起刀来的时候,他一对上岑春轩的眼神,便吓得丢了魂魄,举起的刀便砍不下去了。

岑春轩一刀将他砍翻,这样他就有两把刀了。

人群猛地向后散开,一队越南官兵出现了。

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官兵的头目竟然连械斗的原因也没有问,而是直接下令官兵上前捉拿岑春轩。

岑春轩在麻木的战斗着。为了什么他在这里杀人,他已经不记得了。一开始他曾大声的吼叫着,痛骂着那些不明真相想要放火烧死他的人。而现在,即便连他自己也不信了。

他没有恨那些官兵。他根本就没想官兵为什么来。

一是没时间,二是他总觉得万事有天意,人想的太多是没用的。

上帝为什么不帮助他?

什么东西在岑春轩的后背上重击了一下,这是他第几处受伤了?他的血一直在流,还能剩下多少?

他感觉越来越冷了。

他想自己随时都会栽到在地上,那时一切便结束了。可以休息了。父母。兄弟,朋友,那些被他杀的人,还有他倒下之后可能会给暴徒杀了的赵先生和女孩,都会在天国等他……他们会对他笑……

笑……女孩美丽的笑容……象原野上盛开的花……

“又是教民和越南民众之间的冲突。”曲飞鹏看着倒下的岑春轩被越南官军拖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大乾,日本,越南,怎么都有这样的事……”

“民教之争由来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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