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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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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侥幸脱逃

“这令牌是哪里来的?”姜命俊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来自于闵谦镐那个吸血鬼的家里了。”郑义吉扬了扬眉毛,“他主管统理机务衙门,经常拿令牌给他的狗奴才使用,那天烧他家的时候,我宰了一个狗奴,从其身上得来的。”

“办法好是好,”姜命俊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们可是逃亡的,见了面就要厮杀,他们会容你拿出令牌,慢慢解释?”

“打仗是打仗,生意是生意。仗打的再凶,他们也没理由为难一支送货的队伍吧。还有,他们都是当兵的,天性服从,只要看到长官的令牌,哪怕是什么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的事,都是要听从的。”郑义吉说着他笑了笑,“这就是当奴才的好处,不用动脑子。”

金春永问道,“既然如此,如果我们遇到官军的巡逻队,我们就不用躲起来了,直接给他们看令牌,是不是就行了?”

郑义吉点了点头,“还要注意两点:第一,必须是官军的巡逻队;第二,刚才我们碰到的,是乾军派出的走得最远的巡逻队伍,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暴徒,如果能避开的话,尽量不要招惹。”

大家虽然心里还存了疑虑,但还是同意了他的办法,一路顺着大路向驿站走去。

那驿站规模并不大,只有三间正房,侧房都是马厩,看样子最多也就能养十几匹马,南屋像是仓库,窗户紧紧的锁着,看来是仓库。大家知道,这是最靠近汉城的驿站,规模最小,只有三四个驿卒,再往西走,驿站会越来越大,驿卒也越来越多。

他们一直走到驿站墙外。也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郑义吉正要带大家进去,姜命俊却拦住。他说,“这种事我们头一次看,谁都没有底。不如春永和尚龙先躲进驿站外的林子里。我跟义吉进去看看,如果雇到马,再出来一起上路。”

大家觉得这安排也没什么不妥,就依了他。金春永和尹尚龙把货物都拖到林子里,找个隐蔽处躲着。等他们躲好了。郑义吉和姜命俊整点一下自己的装备,就进了驿站。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门,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两侧马厩里稀稀拉拉的五六匹马,在寒冷的空气中打着响鼻。两人走到院子当中,没见人出来招呼,心里有些不安。郑义吉清清了嗓子,在院子里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这时他们听到正房里一阵簌簌的响。两扇房门同时打开。中间门里,露出一个老兵满是皱纹的脸,胸前的青布粗衣上,还画个圈,中间有个“驿”字,一看就是守驿的驿卒;右手边那个门里,走出了一个壮实的中年卒子,一道长长的刀疤斜贯左脸。

姜命俊一看到那刀疤脸,心里格噔一下,感觉有点不妙。

刀疤脸看到他俩。也是一愣,随即又笑了,“哈哈,你们胆子还不小啊。居然敢杀上门来!”

郑义吉诚恳地说,“这位壮士,我们不是杀上门来。我们都是诚实的商人,我们要去送货。”

老驿卒走出来,仔细分辨郑义吉的脸,“你……你似乎是来过吧……”

郑义吉的脸上绽开明亮的笑容。“对对对,大哥好记性。大家是熟人,这多么方便。”

刀疤脸却不以为然,斜着眼打量两人,“怎么只有两个?藏在林子里那阵儿,似乎不只两个吧?他们呢?咋不一起过来?”

姜命俊心里一惊,心说这家伙好毒的眼力,果然不好对付。他第一次跟乾国人面对面说话,心里还有些不安,只能简单地说,“他们回去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刀疤脸嘿嘿一笑,“不老实了,那货呢?你们不是送货吗?”

郑义吉陪着笑脸说,“货在外面放着,同伴走了,我们俩不好搬。”

刀疤脸和颜悦色地说,“告诉我嘛,我让兄弟们搬。”说着,他回头喊道,“弟兄们,出来干活!”

他身后房间里一阵乱响,呼啦啦冲出来六个士兵,全副武装,把郑义吉和姜命俊围在当中。

姜命俊装得有些害怕,扭头去看郑义吉。

郑义吉倒是面无惧色,而且看上去非常恼火,“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说着他从怀里摸出那个亮闪闪的牌子,举在头顶。“这是统理机务衙门发的令牌,各府道通行无阻,谁敢阻拦!”

他话音未落,那牌子就被人家劈手夺过,拉扯之下令牌的边缘几乎划伤了他的手掌。那红衣兵把令牌交给刀疤脸,刀疤脸伸手摩挲了一阵,他抬起头,眼神里射出逼人的光芒,“看来你们来头不小啊。这下子,可更放不得你们了。”

旁边的老驿卒抢上来,待要说些什么,可没等开口,就被刀疤脸一个嘴巴子扇出五尺开外,掉到喂马的干草堆里。他也是硬气的人,还没从草堆里爬出来,就在破口大骂,“你这家伙!反了你了!我国闵大人的令牌你都不认!你看我……”

刀疤脸脸色一寒,对旁边一个部下使了个眼色,那名乾国士兵掂着长刀摸到草堆前,挥刀就往里捅,草堆里一声惨叫,痛骂的声音便平息了。那名乾国士兵从尸体上割下一块布来,草草擦拭了一下血红的刀身,可那刀上似乎沾了陈年的血,三两下怎么擦得干净。

这时候,郑义吉突然用高丽土语低低地说了句,“你快走,别管我。”

姜命俊反应过来,但有些犹豫,“你这么办?”当然,也是高丽土语。

郑义吉快速的说,“他们要货,不会杀我的。”

姜命俊点点头,“保重。”

那边刀疤脸发现他俩的异常,阴着脸说道,“想耍心眼儿?”

姜命俊目光阴霾地盯了他一样,眼睛里似乎射出刀子来,然后猛的纵身跃起,向林中冲去。

乾国士兵举起了步枪,想把他射倒。可姜命俊片刻也没有停留,只冲着树林跑去。乾国士兵正对着耀眼的阳光,无法瞄准,只能胡乱地射出几枪,眼睁睁地看着姜命俊越奔越远。片刻间就隐在远处的林子里。

龙虎营里跑得最快的男人,要逃的时候,是谁也拦不住的。

金春永和尹尚龙在林子里蹲着,突然看到姜命俊没命的奔了出来,知道坏了。赶忙藏的严严实实,窝着不敢动弹。姜命俊兜了个大圈子跑回来,脸色苍白,神情萎靡。金春永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尹尚龙迷茫地看着他,“你可算回来了,咱们怎么办?”

姜命俊没力气回答,只是摆摆手,让他待会儿再说。

尹尚龙愣了阵儿,又提出意见,“要不这样。咱们把货扔了,轻装往东走,说不定能甩掉他们。”

金春永摇摇头,“不行,义吉还陷在里头,我们得救他出来。”

尹尚龙两手一摊,“他自找的,非要去雇马,完蛋了吧。”

姜命俊打起精神说,“雇马是没错的。只是碰到那帮恶鬼似的乾人巡逻队,贪图我们的财货,要劫了我们。”

“里头有多少人?”

“似乎只有一个驿卒,已经被他们杀了。只剩下七个人的巡逻队。”

金春永皱着眉头捏着下巴,分析实力对比。一边是七个经验丰富的乾军士兵,手里扣着郑义吉当人质;一边是三个逃兵,聪明但不够勇敢的自己,勇敢但不够聪明的尹尚龙,勇敢而聪明但筋疲力尽的姜命俊。这场战斗还没打。看起来似乎就会输。“得想个法子才行。”他苦恼地想。

天黑了,驿站里点起灯火。刀疤脸坐在正房门前的台阶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郑义吉。

郑义吉此时坐在院子大门边的一把椅子上,手脚都被捆的结结实实。刀疤脸倒是不怕他逃走,刀疤脸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职业绑匪对待肉票的职业态度,非此不足以表现自己的专业精神。他的做人原则就是做什么像什么,杀人的时候要像屠夫,嫖娼的时候要像嫖客,劫财的时候要像绑匪。郑义吉表现的也很好,要钱不要命,死活不吐口,充分表现了一个专业肉票的素养。刀疤脸现在琢磨的,是另外那几个朝鲜人。他们是不是够义气,会不会来救他们的同伴呢?

这时候,房上值夜的士兵向他做了个手势,要他上去看。他顺着梯子爬上去,猫在房顶上往林子里张望。林子里似乎有些异常的骚乱,枝叶摇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厩里的马匹仿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有些躁动不安。他有些奇怪,两三个朝鲜人,根本没见过阵仗的逃兵,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忽然,北边林子里冲出一个人来,体型瘦小,脚步飞快。刀疤脸瞪大眼睛往那边看,林子边缘距驿站大概三四十步,光线暗的很,看不太清形势。不过,那人速度飞快,转眼间就奔到驿站墙外,一脸贼兮兮的模样,身上没有披甲,手里抱着个圆圆的包裹,不像是武器。没等刀疤脸开口说话,那人就抢着说,“房上的,你们不是要货吗?拿着!”说着,轮圆了胳膊,就把那包裹丢进院子里,扭头便向东边跑了。朝鲜人狂奔的速度,还真不是开玩笑,逃起来一个赛一个。

刀疤脸下了房,去院子里拣那包裹。他不会傻到用手去拆,而是在墙根里拿了跟棍子,远远地把包裹挑开。里面没有机关暗箭,也没有毒蛇蚊子,只有一个软乎乎圆溜溜的东西。借着火光,他凑上去看。

那是一只黑熊的崽子,已经断气了。

林子边缘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吼,每个人脑袋都被震得嗡嗡做响。马厩里的驿马炸了锅,又叫又踢,要不是缰绳扯着,早就四处逃窜了。房顶上那个士兵惊恐地喊,“来了!来了!”

刀疤脸骂道,“笨蛋,慌什么慌,不就是一只熊吗?”话虽如此,他也知道成年的黑熊不好对付。这玩意体型庞大,站起来足有一人半高,比水牛还沉,平时里性子就不太好,一旦发了怒,林子里的狼都要躲着它走。它不但力气惊人。而且皮糙肉厚,浑身仿佛裹了重甲,普通的刀箭根本伤不了它分毫,就是洋枪的话。也得打中要害才行。他正琢磨着,嘶吼声已经到了墙外。一股腥风吹进院子,每个人都心惊肉跳。

“砰!砰!砰!”

院子在摇晃。巨熊已经转到院子西边,正把庞大沉重的身躯往墙上撞。一下、两下、三下,两排原木搭建的院墙已经吃不住它的重量。开始倾斜。一个士兵喊道,“老大,怎么办?”

刀疤脸沉声喊道,“柱子,上南房。其他人,往后退。”

说话间,西墙已经崩塌。马厩里的马匹挣脱了缰绳,四散奔逃,有一匹在跑过巨熊身边的时候,被那家伙一巴掌拍在脖子上。侧着摔出去老远,半天没起来,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刀疤脸喊道,“柱子安子,你俩看准了,瞄着它眼睛,放近了打。”房上的俩士兵应了声,都伏在房檐上,紧张地等待着。

巨熊踩过崩塌的马厩,一步步走进院子。它抱起地上断气的熊崽子。放在怀里捂着,仰起头,又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刀疤脸听得头皮发麻,知道时候到了。大喊到,“开枪啊!”

房上的士兵扣动扳机,射出两枪。

又是一声嘶吼。

南房顶上的柱子落了空,两枪都打偏了。北房顶上的安子却得手了,一枪正打在熊的右脸上,可惜子弹钻的不深。没穿到熊的脑子里。那熊吃了疼,更狂躁了,回头就奔向南房,一巴掌就拍断了房檐的柱子。安子没躲及,一声惨叫就摔下来,掉在断壁残垣间。刀疤脸知道要坏,大喊一声,“救安子!大家上啊!”说着他先拽出刀,扑了上去,身后四个士兵都挥舞长刀,不要命地跟上来。

迟了。巨熊已经一脚踏在安子的胸口。安子也是壮实的汉子,可在巨熊的脚下,却像面饼一样,被踩得变了形,血水从口里,从耳朵里冒出来,抽搐了两下就断了气。等刀疤脸等人冲过来,那熊正好回头,小眼睛里映出院子里的火光,明亮的很,仿佛里面燃着无底的火焰。刀疤脸冲到近前,几乎闻到熊口里热涎的味道,他举刀就戳,直奔熊的胸口而去。扎进去了,他感到刀刃刺破熊皮,扎进熊的肌肉里,可也因此而已,再往下一寸都进不去了。这时候他看到熊又挥起厚重的巴掌,横扫过来。他反应快,撒了刀柄,向右边一滚,那熊掌堪堪从他头皮顶上划过,险些撕下他几缕头发。刀疤脸闪出了空当,后面的士兵得空上来,四柄刀当头便刺,有的扎在肩腿上,有的扎在肚皮上,可惜没一把能深入。巨熊虽然伤不到要害,但毕竟割裂皮肉,疼痛难当。它用力往后一挣,三把刀都退了出来,只有那个扎在肩膀上那刀,卡在关节里,夹得太紧拔不出来,被它往后带了几步。那士兵一时间忘了松手,还死死的抓着刀柄,一挣之下,被它拽到面前。那熊见敌人到了面前,又是嘶吼一声,伸出爪子就拍在他头上。这一下打得极重,那士兵的脸登时被打得稀烂,翻倒一旁,手脚抽搐。剩下的士兵都杀红了眼,顾不上抢救同伴,挥刀又砍。刀疤脸跪在地上,从肩膀上取下步枪,上了子弹,稳稳地瞄着。等到最后一把刀都被熊打飞的时候,他一枪射出,势若流星,子弹深深地打在巨熊的左脸里。这一枪打得深,那熊疼痛难当,一阵凄厉地吼叫,爪子按在脸上,忘了身边的敌人。

刀疤脸知道机不可失,马上第二枪抬手就射了出去。这一枪射在熊的嘴里,贯穿熊首。那熊晃了晃,倒了下来。

刀疤脸送了口气,把大家收拢在一起,又把倒下那个士兵拖过来,结果发现也断气了。这时候,不知道谁问了一句,“那朝鲜人呢?”大家才蓦然想起,回头再看,门口的椅子上,早没了郑义吉的踪影,东边马厩里的马,也都一匹不剩了。

刀疤脸看着死了的巨熊,地上两个兄弟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有倒塌的马厩,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操!”

金春永驾着一匹黄膘马,穿行在河边的大道上,感觉自己在腾云驾雾。不过他这匹马性子比较急,跑得比其他马快,他也不太知道如何指挥这匹畜生,一夜之间,已经把其他人远远甩在后面。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马终于累了,金春永也不知道一匹马的体力极限是多少,只是觉得这兄弟喘得厉害,任你再催它,也不肯跑了。他索性下了马,牵着它慢慢地走,也等一等后面的伙伴。等太阳爬上高高的枝头,他终于等到了尹尚龙和郑义吉。郑义吉是骑过马的,表情轻松,只是脸上还有昨天绳子勒出的红印。尹尚龙就狼狈多了,一身的土,脸也摔破了。姜命俊落在最后,但也跟了上来。

对带头起事的人来说,他们四个是幸运的,但他们此时还不会知道,他们的幸运,并不会很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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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韩王故事

汉城东郊,往十里。

“袁统领,这里……住的可都是老弱妇孺啊!”看着两门克虏伯大炮黑洞洞的炮口缓缓的指向了朝鲜京军五营的家属居住区,朝鲜兵曹判书赵宁夏大惊失色。

刚才他已经看到了这两门大炮的威力两发炮弹直接将一座废弃的碉楼炸毁,现在乾军炮手已经调转了炮口,重新装弹,眼看着那些军队家属们就要遭受一场可怕的屠戮,赵宁夏再也忍不住了,便大声的出言制止。

赵宁夏属外戚丰壤赵氏一族,历任工曹、礼曹、吏曹判书及判义禁府事等职位。光旭六年朝鲜政府在乾国方面的建议下,效仿乾国的总理衙门,新设置“统理机务衙门”,赵宁夏担任事大、交邻两司堂上,负责外交事宜。当年以全权大官的身份接见日本公使花房义质,并负责接见乾国使臣马建忠引来的英国、德国使节,办理通商事宜。赵宁夏由于在任训练大将期间善待士兵,所以没有遭到杀戮。但他因为家族和闵妃集团的关系,被大院君降职,任兵曹判书。乾军到来后,赵宁夏因与乾国有过交涉经验,故负责会见乾国官员。

袁蔚霆只是看了赵宁夏一眼,平静的说道:“非如此,乱党魁首便不能捕获。这些人一日不获,贵国君臣便一夕不得安枕,是以还请赵大人稍安勿躁。”

赵宁夏当然明白袁蔚霆这么做的目的以乱兵的家属为质,逼迫发动兵乱的首要者现身,但他担心的是,一旦乱兵魁首就是不肯现身,袁蔚霆很可能真会对这些老弱妇孺大开杀戒。

从这位乾军将领以800名步兵,4门大炮在城门外歼灭东学道教徒5000骑兵,杀得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狠辣表现来看,他是完全能干得出来的。

“贵国法令不行,故而生此大乱,今日之事。乃为贵国新树威权也,非以屠戮老弱妇孺为能,赵大人勿忧。”在一旁的马建忠对赵宁夏说道。

赵宁夏还要再劝说,却远远的看到了一面白旗。

白旗的下面。是一支约有百余人的队伍,他们当中既有老人,也有年轻人,还有几个孩子。

这些人衣衫褴褛,迈着沉重的步履。一步步向这边走来。

看到这些人出现,袁蔚霆的眉头渐渐的拧紧。

不多时,这些人便来到了乾军阵地前。

袁蔚霆看到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手里擎着白旗,一脸悲凉的看着袁蔚霆,哑着嗓子喊道:“我等便是兵乱之首!”

袁蔚霆的目光扫过这些人,最后又回到了老人身上。

“敢问老丈是何许人?为何自承为兵乱之首?”袁蔚霆平静的问道。

“老朽金长孙,我儿金春永在龙虎营从军,闵谦镐那贼子的狗奴发给我儿及诸军的饷米皆为砂糠,不堪食用。我儿与诸军怒起与之争论,却被闵谦镐那贼子抓起下狱,是老朽起草的通文,要诸营同袍群起与闵谦镐理论,营救我儿!后诸军激愤,放火烧毁闵家,打死闵谦镐!大人要罪首,老朽当之无愧!”叫金长孙的老人昂然厉声道,“老朽今日率众人出首,虽死无恨!只求大人放过这里的诸军老幼亲眷!”

袁蔚霆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其他的人,用手指了指当中的十几个年轻人,几名乾军上前,将这十几个人和金长孙全都捆绑了起来。

“此次兵乱。事出有因,奉大乾天子令旨,只拿罪首,余皆不问。”袁蔚霆对剩下的人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剩下的人一听之下,全都呆立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饷米已然补发,尔等各安生计便是,勿再生乱。”袁蔚霆说完,回身上马,炮手们则将炮弹卸出,将大炮重新用炮衣罩好,挽上了驮马。

金长孙呆呆的看着袁蔚霆,突然不顾一切的冲出队列,来到袁蔚霆面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赵宁夏看着这惊人的一幕,终于明白过来,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不已。

此时的赵宁夏,可以说对袁蔚霆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为这样一来,闵氏外戚哪怕是在迎回闵妃之后,想要广兴大狱报复暴乱军民,也应该是不大可能了!

可是,闵妃现在会在哪里呢?

回到军营的袁蔚霆正看着地图,一名亲随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将一封电报呈到了他的面前。

“禀大人,福州来电,刚刚由通信船从天津转送来的。”

听到亲随说是福州来的电报,袁蔚霆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立刻接过电报打开看了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电报是林逸青发来的。

这份电报的内容极短,只有寥寥几个字:“妃在忠州长湖院,子在洪川阳德院。”

袁蔚霆看完电报,一双眼睛立时放出光来,好象看到猎物的狼一般。

“来人!”他大喊声道。

听到外面再没有了炮声,朝鲜国王李熙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些天,他可以说受到了太多的惊吓。

此时的他,不知怎么,分外的怀念儿时的时光……

他记得,那时他在一个大园林中走着,很美的阳光与草地,很多女子穿着华丽的衣服,笑吟吟的望着他。

“小熙儿,小熙儿。”

“小熙儿,快到这里来。”

“小熙儿,真可爱。”

他本来不叫李熙,而是叫李载晃,小名唤作命福。只是因为先王无后,在赵大妃将他过继给先王为养子后,才成了王世子,改名叫作李熙。

但那时年少的他,却哪里晓得这当中的玄机和背后隐藏的故事,他只是一个在这富丽堂皇的华美宫城中,整日的游荡着的少年。

她们围着他时,常对他说:“将来,你要从我们之中选一个做老婆,你会选谁?”

他便非常头痛困惑的想了,这时她们便都笑起来:“傻小熙儿。只要你做了国王,我们都是你的。”

是的,只要我做了国王。

他以前不知道国王是什么,当他知道的时候。这个词就成了他的恶梦。

除了和女孩子们混在一起玩,他最爱的是画画儿,宫里的小侍女,两班贵戚入宫伴读的女儿们,都以能有一幅他为她们画的画为荣。他画的时候。总是一群女孩儿在门外张望着,羡慕着那个他案前幸福的坐着的人。

小女孩儿也有虚荣心的,宫中大半女孩儿都亲近他,不知何时,在女孩儿家的小秘会内,倒早评开了谁会是未来的正妃,谁是侧妃,好多双水灵灵的眼睛,巴巴的盼着他长大,能真正尽情的待他好。虽然她们还都相信,小孩子是天神在深夜放进女人腹中的。

小小年纪女孩中却也分出了派系,只是从来没有人会对他冷漠,他也从来不会察觉到,那成人的世界里,笑容背后的阴影。

那天忽然礼乐大作,大家放下游戏,忽一下全跑去南面,挤在宫门的门缝后,看外宫的典仪。

对幼小的他们来说。外宫的广场是看不到边的平原。当它空旷时,好象全世界都被隔在遥远的天边,当朝仪典祀时,又象全天下人全部聚到了这里。他那时以为。看到了大殿外的广场,就是看到了整个天下。多少年后,他才真正领略什么叫做天下。

这一次,纷扬的金旗与玉带中,他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少女。

其实现在想来,那天是该有许多的美少女才对。他的记忆中却偏偏只有一个,仿佛她就是那样孤独的站在无边的广场上,迎风叹息,忧伤的眼神让人想过去拥住她,好让她从此不再悲伤。

“那个姐姐好美啊。”他低声说。

“哪儿哪儿啊?”旁边的女孩们跟不上他的目光。

“她们也是来进宫和我们一起玩的么?”

“是啊,是新的秀女才人们吧。”

太好了。他心里这样想着。

可那一次之后,他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女孩的身影了。

“她们应该住在庆云宫吧?新进的才人都住那儿?”

“庆云宫在哪儿?”那时的汉城五大宫,对他来说象一个国家那么大。

“好象是……从这儿一直向西北走,过一条河,一片林子,一个草原,一座竹桥,然后是一条很宽的长路,然后穿过去又是一片树林,好大,上次他们就在那迷了路,再过去……他也没去过了……也许……她们知道。”

他决心开始他生命中的第一次远行,去找他想念的女孩。

不用人带路,他不知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一定能走到那里。就象这一生中,常有忧惧徬徨的时刻,却总相信有一种感觉会指引他达到终点。

走了好远好远,河也不知见了几条,桥也不知过了几座,密密的林子,他果然迷路了。

现在想起来,只需抓住一个内侍,叫他带他去便行,他却偏偏一路还不愿遇上人,这次远行是他小小心灵中的秘密,不愿露于人前。

凭着他的感觉,一直向前走去,却渐听得女子们的声音了。

宫女们是不敢那样喧闹的,妃嫔们也不会这样失态,这只能是属于那些还俏皮活巧的心,那些初入宫的年轻女孩子们,听见这笑声,他就象是回到了他的朋友们中间,疲累感全消,快活的跑上前去。

可是一条河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抬起头,前面巨大的楼台上,女孩儿们正在戏耍。

他一眼就看见了她,在嘻闹的人群中,他还没看清她的脸,却已经确认了,目光追随着那淡黄的翩然身影,为她欢喜为她忧愁。

他不知道后史怎么评价他,小小年纪便风流显性,年轻时更是天天沉迷于美色,爱美女不爱江山。

他本来就不适合做国王的。

她的名字叫李顺娥。

自从那次见过她之后,他就更加天天想着她。

他曾大喊她,可他的声音太小,她听不见。

于是第二次他便决定,要直接到庆云宫中去。

东宫内侍长不知他这是发了什么邪性,直挠头,可也不能不听他的,只好找了女官。车马仪仗,气势隆隆的把他拥了过去,他一踏上庆云宫那高高的楼台,那些少女们一时竟慌了起来。练了无数次的礼仪全吓得不知用什么好。女官忙转到她们前面向他屈身行礼,她们这才全躬下身去。

她们这一低头,他在众少女的发鬓上一扫,便找着他的那个她了。上去牵起她的袖子,转身就走。顺娥一时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女官和内侍长也张大了嘴,看着他一直把顺娥拉下台阶,上了马车就要走。内侍长这才追下来。

“世子,您这是要把这位姑娘带到哪去啊?”

“到我那里去,我要和她玩。”

顺娥听见这话,转脸冲他笑了一下。

那笑象花儿,在他心中开放了。她一点也不怕生,她也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要对她好的。她从此一生便依信了他,他也该一生保护她……可是,他却没能做到。

……

为此内宫紧急招开了最高会议。内侍官们全认为辈份礼法错乱,是万万不行的。可妃嫔们却说,小熙儿不过是想找个人陪他玩,就让顺娥在东宫住几天,也

是没有什么的。最后还是赵大妃开了口:“唉……这算个什么呢?就让顺娥先住在他这儿吧。”

他不知道这后面有这么大的动静,以后还有无穷的风波,只知道他手一拉,幸福便来了。从此他天天跟顺娥玩在一起,她也是个好动的女孩,踢踺飞包扇球翻花。都玩得风采十足,最让他不可思议并万分喜欢上她的是……她居然还会爬树!

顺娥家是平民出身,没什么家财待女,也没那么多谱法礼节。他对顺娥是千般的好,顺娥越是不怕他,到后来,完全把他当成了她家那些拖着鼻涕的跟屁虫小弟,戳头捏脸,一副大姐的架势。那些女孩子们看顺娥训他看得一愣一愣,不知道王子还可以这样玩。后来都学出师了,不再要抢着当他妃子,只要让他叫姐,他偏偏不叫,连顺娥他也不叫姐,天天东宫闹得麻雀翻天猫狗上树,毛笔枕头乱飞。内侍们说你看看可好,来了一只野猫,带坏一群家猫。

“顺娥顺娥快快长吧,长大了给我做老婆。”午后的榻上,他支着头看着顺娥说。

“呸,傻子,谁要给你做老婆啊。”跟着顺娥,女孩子们都学会了很多如“呸,去你的,傻啊”之类的民间俗话,“将来啊,说不定你要管我叫母妃呢。”

真不晓得,压他一辈有什么好,当姐都不够,还想当妈。

“我父亲一回来,我就跟他说我要你,他一定会答应的。”

“你才不敢。”

他相信他的勇气,却不太确信那结局。

他极少见到他的生身父亲,现在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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