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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来替你收尸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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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控制地,走火入魔。
那一日他见小雅在吃草,小雅一脸委屈地问他,“师父为什么我这么笨,那些功夫一点都学不会?”
“这么笨的我,是怎么被师父捡来的呢?”
他听了心疼得想死,一时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气力,险些入魔。
这时,宋词也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在问,“师父,这么笨的小雅是怎么被师父捡来的呢?我还在百慕山上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师父对小雅明显是不一样的。”
“得知魔教善于用毒,而小雅百毒不侵之后,我便猜测小雅和魔教定有关系。再后来看到魔教教主的名字,同样姓元,这当不是巧合吧,师父?”
“百慕教的弟子,都是捡来的孤儿,只有小雅才是一直跟着师父。”
“师父大费苦心给我们都起了相似的名字,就是不让小雅怀疑。”
宋词能言善辩,他一点点地逼问,说出自己的想法。师父脸色更差了,他本就在强忍着,听见宋词全盘说出,更是汗如雨下。
但宋词并没有因此停下,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问,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事情会越来越不可收拾。他这时还不知道大师兄已经被师父杀害,他只道,“这教规,师父立下的这荒唐的教规,想必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小雅恨你。”
“师父,小雅到底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嘭!”远处的一颗大树,毫无征兆地,忽然倾倒。
“嘭!” 很快,另一旁又倒下了一颗,也是毫无征兆。
师父闭上了眼,他若不将这力气使出,转移注意,他很快就要控制不住。
宋词吃惊地,浑身一颤。他一直知道师父的功夫很强,可真实见了还是被吓到。
过了许久,师父终于调整气息,平复下来。
他艰难地开口道,“小雅她就是什么都没有做。”
“她要是做错了什么,我也会更好受一些。”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师父的脸色终于不再冷淡,他说起十年前的事情来,神情幽幽。
那是一段遥远的,不愿被想起来的记忆。
“当年她将我带上太魔山,亲眼看到我将他们全教杀害,一夜之间吓傻了。我这十年来,唯一的念头就是她能恨我,亲手将我杀死,替他们全教报仇。”
可小雅失了忆之后,偏偏不恨师父!
宋词闻言恍然大悟,他本还以为师父痛恨魔教,就要连同为魔教的小雅一起折磨,没想到原来是这样!那师父……每日到底是以何种心情面对小雅?
小雅不仅不恨师父,反倒视师父如神一般,一心要替他找回希望,不想要他难过。
谁知师父这时,扯出一抹笑来,“我的希望……就是能死在她的剑下。”
这样,她也算是替魔教报了仇,他也能不至于内疚。
☆、银针
百慕教有个成文的教规。
十八岁前要努力杀死师父,不然就是出师失败,将永远被埋葬在百慕山之下。
元雅因为资质太差,被师父挑选为收尸人,专替日后同门弟子收尸。
师父十年前就计划好了一切。
十年前,元雅还是个小娃,对杀父之仇没有任何感觉。
十年后,面对朝夕相处的同门师兄师姐,亲手替他们收尸,一定能激起元雅的恨意。
怪不得,师父一直以来,总是让小雅拔剑。他心里清楚,小雅那么崇拜师父,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所以,唯有恨意,才能令她拿起剑。
只要她起了杀心,师父一定不会反抗,因为那是终结他十年噩梦的良方。
宋词明白过来,脸色惨白。
“师父你太可怕了……师兄弟的性命就不是命吗?”
他的嘴唇颤抖不已。
“你让小雅看着师兄弟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这哪是报仇,这是折磨她啊!”
这哪是报仇,这是在折磨她!
师父置之一笑,“逼她也好,折磨也好,小雅她有责任杀了我,替那些无辜的魔教之徒报仇。”
“而你,宋词。”师父话锋一变,看向宋词的目光多份杀气,“我不会让你出现扰乱了我的计划。”
宋词立刻反映过来,师父要对他动手了!
师父今夜出现在这里拦他,定不会放他上山,自己凶多吉少。
宋词当机立断,触发袖中机关,三只红羽银针瞬时飞了出来,直奔师父而去。
师父一见飞针,脸上大惊,旋即飞身闪躲。
宋词想趁机逃下山,可师父动作实在太快,袖白雪的银针发出,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师父就已经逼进了自己,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道:“这就是你说的下山历练?”
宋词见到他眼里怒火中烧,杀气腾腾,一副要将自己吃了的样子。
宋词心想自己这下真是大难临头了。
果不其然,师父扬起一掌,“宋词你不学无术,说是要下山历练,没想到却学了些旁门暗器回来,根本不配留在这世上,今日我绝不能再心软!”
说罢,大掌瞬时劈下。
宋词一狠心,也不躲闪,迎面道,“师父!错的是你!弟子不知有何错!”
师父的手臂,一时旋停在了半空中,离宋词的头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宋词目不转睛地看着师父,不受那掌力影响,续道,“师父你废我武功,终身不能再练。我若不借助外器,下山如俎上之鱼,任人宰割。人尚有活命之心,我何错之有?”
师父微怔,他默然片刻,忽道,“好,好一个何错之有!”
说罢,那掌还是骤然劈下,直直地打在宋词的肩上,宋词霎时间就没了知觉,昏迷过去。
师父将宋词昏迷的身体扛起,他嘴里一声低语道,
“你错就错在,是我的徒弟。”
* * *
翌日,青桐派。
宋词的房间外挤满了人。
“你们听说了吗?宋词和人打架输了。”
“昨天夜里发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河边,还以为他死了呢。”
“瞎说,师尊怎么可能舍得他死?师尊对他好着呢!”
左京鸿听到这些闲言碎言,眉头紧皱,不悦之色显现于表。这些个徒子徒孙,真是要气死他了!嚼什么舌根,一点眼力见都没,没见到宋词在休息吗?
“他们叽叽喳喳地在说些什么?还不给我练功去!”他年纪大了,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众人面面相觑,低头应道:“是,师尊。”
待他们退下之后,左京鸿一个健步就来到宋词床前。
他看着宋词沉睡的脸,叹道:“一看就是师弟的杰作。”
叶卿鸿年少时,自恃清高,一心要为善事,绝不伤人。同门弟兄们有时会故意去激将他,看他逼急会不会真出手伤人。
结果没一次激将成功的,他确实做到了从未拔剑伤人。只实在气不过,情急之下才会给你肩上来一顿催眠掌,直接让你昏睡过去。不过力道他控制得很好,中招之人约莫能睡上一整夜的好觉。
就是这样的人,才会令人越看越不爽,特别想在他身上找到一些缺点,或者是给他一些致命的打击。
所以,左京鸿那时才会怂恿师弟上太魔山。
他告诉师弟叶卿鸿,魔教之人个个心狠手辣,专门研制毒药控制人心,是为邪教,人人得而诛之。
“小师弟,你既然如此正义,又一身武艺,一定要上太魔山为民除害!”
太魔山上的人善于用毒,师弟一身武功很难施展开,这才是对付他的正确方式。
如他所料,一夜之间魔教被灭,叶卿鸿退隐百慕山,青桐派在他手里一家独大。
左京鸿想不到这一生还有机会能看到师弟使出这招催眠掌,不免怀念起以往同门的日子。若自己当年没有推波助燃,师弟这会儿想必也还是会尊他一声“大师兄”。
大师兄,大师兄。
左京鸿立马又摇摇头,否定这幼稚的想法。什么大师兄不大师兄!当年他要不这么做,这青桐派还轮得到自己接管吗?
掌门的位置肯定是叶卿鸿莫属,他的光芒太盛,其他人都不配有姓名!
“咳,咳,咳。”
床上的人咳嗽了几声,醒了。
宋词猛然坐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师父竟然还是没有杀他。
侧眸一看,发现了左京鸿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他脱口而道,“大师伯!你怎么在这儿?”
左京鸿笑而不答。
宋词一时觉得他的笑里藏刀。
“你回去山上找师弟了?”
果然,瞒不过他。当初宋词来投奔左京鸿时,说的是逐出师门再无瓜葛,这时他又跑回山上,左京鸿不起疑心才怪。
这个老狐狸……
师父一人都令宋词头痛,这会儿还要对付这个老狐狸,宋词凝神一思,心下便有了应对的主意。
他露出悲伤的神情,哀声道,“大师伯,师父要死了……”
左京鸿笑容顿时僵住,整个人都楞在那里。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宋词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没有放过一个表情。
“师父马上就要死了。”他又说了一遍,说得非常难受。
师父和左京鸿之间定有什么误会,不然左京鸿也不会对师父的执念这么深。
宋词心想,自己不能武功独自上山会被师父阻止,不如拉上武功同样高强的师伯一起,或许还能解开师父的心魔。
☆、记忆
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让原本聚焦在你身上的目光都悉数转移到了他身上。
嫉妒在心底发芽。
左京鸿的一生都觉得头顶有“师弟”二字压着,强过他,甚至……除掉他,是他一直以来目标与动力。
现在宋词告诉他,那个人要死了?
他应当开心才是,他死了自己不就再无威胁,谁也不能撼动得了他的地位。
可不对,宋词说师弟是活不下去所以一心求死?
山下的人都是废物,他便自己养徒弟来终结自己!
左京鸿的脸色铁青,特别气愤!一股闷气淤积在胸,令他气不上心来!
“他以为当真天下无敌没人奈何得了他是吗?”
一直把师弟当对手,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然是个笑话,师弟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左京鸿怒眉大哼一声,对宋词道,“宋词你带我上山,他既然要求死我就成全他!”
“啪!”房里的青瓷花瓶霎时被震碎了。
左京鸿眯起眼,握紧了双拳,手上青筋突现,“师弟你就是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上!”
宋词看了眼那震碎一地花瓶,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
他心中暗道,大师伯我看你还是悬。师父震得可是足够参天的大树啊!
不过,你只要能拦住师父十个回合,他就有时间能潜入山上,找到小雅。
小雅等我,千万别陷进师父的圈套里。他为了能死在你的手中,不惜杀害弟子,让你心中存恨。
我们必须制止他。
* * *
与此同时的百慕山,是夜,一片寂静。
今夜寂静得非常,连虫鸣声也听不见。
没有市集的灯火,山上的夜比山下更冷清,更漆黑。
就算是从小在百慕山长大的元雅,走在夜里的山路也不免感到一丝凄冷。
她只身一人,偷偷瞒着师姐们,又再次踏上了通往百慕山深处的路。
师父已经好几天不见在百慕之巅静坐,她别无办法,只能去他住处找他。
因为过了今晚,等明日的太阳升起,大师姐就要在早课之上正式向师父下战书。她要以一己之力,光明正大地为大师兄报仇。
这怎么能行!她不能让大师姐冒险,就算大师姐豁出去了,但百慕山凄凉的后山墓地,不能再进新人!
她今晚,也要凭一己之力,制止师父,不让他继续错下去。
临近山谷,元雅听见熟悉的练剑声。
“嗖”“嗖”“嗖”,风随剑动,叶落不止。
师父的剑法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赏心悦目。若是以前,她一定两眼冒星,痴痴的能看上好久。可现在,她毫无心情。
师父耳朵灵敏,很快就察觉到有人来了,不用回头,一听便知道来者何人。
他背对着她,神情复杂。
宋词说的没错,他让小雅亲自收尸,看着同门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不是报仇,是在折磨她。
逼她也好,折磨也好,小雅有责任杀了他,替那些无辜的魔教之徒报仇。
他想不通,十年前,那残忍的血洗之夜,她怎么能轻易忘记呢?
十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在受之折磨,而她,却每天笑脸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
她引狼入室,却从未恨过他。
他垂下了眸,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小雅,脸上再没有了笑容。
唤起她内心的仇恨吧,只要她能起杀心,他别无选择。
元雅绷起了脸,目光深远地看着师父的背影。
风终于停下,飘飞漫天的青绿的叶子也终于掉落最后一片。
她突然开口道,“大哥哥,你为何要去太魔山?”
声音清脆如泉。
叶卿鸿浑身僵住,本来就笔直的身躯,背影看起来,更直了。
僵直。
她没有叫他师父,而是喊了一个这十年来从未有人喊过的称呼。
大哥哥,你为何要去太魔山?
十年前,曾经有个拿着向日葵的小女孩也这样问他。
十年后,叶卿鸿再次听到这句话,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小雅恢复了记忆!
这令他欣喜若狂!他蓦然回首,元雅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的无情。
叶卿鸿反而笑了。
他飞一般地来到小雅的身旁,这个发现令他忍不住喜悦,浑身都因为欣喜和紧张而微微发颤。
“小雅……你,记起来了。”
看来大师兄的死,真刺激到她了,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记忆。
元雅此刻的神情,镇定无比。以往只要是师父在,一定有她崇拜的目光,可这时却没有。
她一直以为自己傻乎乎的,拉下脸来的事情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没想到,这一刻,看到师父的那一笑,如梦境般,她却看得楞住了。
她并没有恢复记忆,她只是凭着那梦境冒险一试。
师父说她不是没有天赋,而是忘记了;二师兄说过,师父待她而其他弟子是不样的。
一开始她还不相信这些,可现在她已没有理由怀疑。
为了大师姐,她不得不摆出这一副冰冷的样子来。接近师父,然后制服他,是她今夜前来的目的。
她不会武功,也不指望能说服得了师父,所以她的筹码,也就只有这个了。
元雅不曾想到,自己以为渺茫的希望,没想到却可能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师父的态度显然就不一样了。
那个梦境竟然是真的!师父果然和自己小时候认识!元雅的小脑袋快速地思考着,要如何利用这一层关系,让师父乖乖束手就擒。
“你为何要上太魔山?”她又问了一遍。
师父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她继续问这句话绝对不会错。
师父此刻听见她再一次发问,心里难受极了。小雅怕是想起了昔日的记忆,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亲手带上太魔山的人,将他们整个魔教灭了。
是啊,当时他为什么要上太魔山呢?
这问题,他也问过自己无数遍。是非善恶,岂是别人的一念之词就能下棺定论的?
“小雅……”他艰涩道,“对不起。 ”
这世间,他唯一亏欠的人就是她,可她却不仅轻易地将事情全部忘记,反而日复一日地崇拜他。
她越是对他崇拜,他越是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就能死在她的剑下。
他仍是没有正面回答她,只道,“小雅,我已犯下大错。杀伐处置,唯等你愿。”
元雅闻言,眼前一亮,“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
师父微微颔首,他早已视死如归。
☆、同门
出乎元雅所料,事情竟进展得如此顺利,她只说了一句话,师父就愿意听她处置!
她还来不及细细思考这里头的源由,反正先把师父绑了再说,让明日大师姐找不到人报仇!
不然明日百慕之巅又是一场血战。
元雅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是她采集山中药材所制。这药丸只要一吃下,保准师父能睡上个三天三夜。
到时候,他们再召集教中弟子商量对策。师父已被心魔所困,他们继续留在百慕山只有死路一条。
师父惊诧地盯着元雅手中的黑色药丸,沉吟道,“这是从何而来?”
百慕山上从不用毒,他也从未教过弟子如何制作毒药。元雅不愧是魔教教主之女,她的天赋不在习武。
其实元雅为了搞清楚自己是不是百毒不侵,偷偷把百慕山上所有看着有毒的花草都吃了个遍,确实安然无事。
她又想起山下那青桐派就是功夫打不过,用迷药来迷晕他们。
她不会武功,就私下里把吃下的这些药材一一记录下来,以便日后防身。
今夜正好派上了大用场。
“大哥哥既然一心求死,那就将这颗毒药吃下,你我恩怨便一笔勾销。”
她故意把它说成是剧毒无比,这样才能让师父信以为真。
师父定定地看着她,接过药丸,微微一笑。
真正的小雅,不可能不知道他亦,百毒不侵。
就这一举动,让他知道了小雅并没有恢复记忆。
现在的她不过是狐假虎威,在装腔作势罢了。
他捻起着那黑色小药丸,在指尖流转,“小雅,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你起杀心?”
元雅一愣,竟不敢去看师父,他的眼里像是知晓了一切。
通透,清明。
她还欲再说些什么,这时师父两耳一动,听见了山下有动静。
隔着几座大山,他们此刻又身处山谷,元雅是听不出任何异样的,但师父耳力好他能听见,且从师父的神情中她知道,一定来者不善。
师父霎时间提起了剑。
“师……啊不……大哥哥是谁来了?”能令你如此警觉。
元雅下意识地问了出来,却没想到因为一时口误暴露了自己并没有恢复记忆的事实。
师父没有揭穿她,一笑道,“我去去就回。”
元雅心虚地低下了头,没想到等下一瞬抬眸,已不见了师父的踪影。
* * * *
百慕山寂静的夜,被一阵狮吼功给震破。
“叶卿鸿你出来!”
“你既一心寻死,我今夜就给你个痛快!”
他这一声声,功力不凡,惊动了所有百慕教的弟子们。
左京鸿如今已失去理智,他一听见师弟要自寻死路心里就特别气愤,这气一路从青桐派憋到了百慕山才释放出来。
他这气,何止憋了一路,更是憋了一辈子。
宋词跟在他的后面,抬头一望,高高的山头上站满了昔日的百慕教同门,他心里一喜,暗暗地躲到了大树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要师父一出现,正面有左京鸿这个师叔牵制着,他便有机会可以绕道而行,从后山爬上百慕山。
没过一会儿,空中闪过一缕白影,叶卿鸿提剑而来。
宋词见状,赶紧拔腿就跑。师父能力以一挡十不在话下,他可不想再硬碰硬了,他的目标是登录上百慕山见小雅,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左京鸿,你深夜惊扰百慕山,最好能给我一个理由。”师父飞身过来,空中发出明锐坚定的声音。
左京鸿望着他徐徐落定的身影,哼了一声,长喊道,“叶卿鸿你一心寻死,最好也给我一个理由!”
他们相距数十丈之远,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腰,手上都提着一把银色长剑。
“你当真天下无敌没人奈何得了你是吗?”
左京鸿只说了一句话,两旁的树叶就被震得纷纷作响。
叶卿鸿不以为意,垂眸看下去,风骤然停下。
“是又如何?”
他不疾不徐,又道,“你回去吧,即便你想杀我,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因为我的命,只能由她来终结。
左京鸿就见不得他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功夫好就了不起了!
他剑指而上,呵呵一笑,“你我从未真正比试过,你如何知道我奈何不了你!”
叶卿鸿闻言,眼中黯然,幽幽地接过话来,“你道,为何我俩同门数十载却从未真正比试过?”
左京鸿一怔。
为何没有真正比试过?
心下思绪两人都纷纷会到了年少同门之时。
叶卿鸿年幼就极有天赋,开始引得了众人的欣羡与嫉妒,都会主动来找他切磋,看看这个传言中的武学天才是不是浪得虚名。
几乎所有同辈的人都来找过他,欲与他一试高下,却唯独没有大师兄左京鸿。
但每一个悻悻而归的弟子都会跑过去和左京鸿抱怨。
“大师兄,这个小师弟真是有两下子,我们几个人一起上都动不了他丝毫,大师兄要替我们出一个口气啊!”
那时,左京鸿还是青桐派武功又高又受人尊敬大师兄。
又有人私底下会说,“还是不要怂恿大师兄也去找小师弟比试了,不然要真输了,那小子还不得无法无天了!”
“现在至少还有着年龄与辈分在,能稍稍压压他的气焰。”
左京鸿深以为然。
于是他低调地、默默地注视着、观察着有关小师弟的一切事情,尽量不去和他有冲突。
后来,其他人自觉着没趣也没再去找小师弟挑战。
那时候叶卿鸿一心在武学,生活上一些事情总是愣头大。那些人反倒就改了主意,经常造出各种事端来刁难这个小师弟。
你不是厉害吗?来啊,他们就专门给他制造一些小麻烦捉弄他。
几乎所有人都有参与到捉弄他的行列,除了大师兄。左京鸿为了保持自己大师兄的威严,不得不如此。
他眼里见到的却只是那些人从此都围着小师弟打转了。
嫉妒令人面目狰狞。
他经常路过见他们有说有笑,就气不过主动跑过去让责怪他们。
“你们一个个都回去练功去!都挤在这里折腾些什么!”
待左京鸿匆匆离去后,大家也纷纷散开。
独自被留下的小师弟叶卿鸿,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想,大师兄真好。
只有大师兄不会捉弄他,还替他说话。
☆、别书
叶卿鸿心里,大师兄是威严正义的,虽然常常面色不太好。
他从不参与大家的嬉戏打闹,还总维护他,替他说话。
后来,不知何时,大师兄慢慢开始和他走近,叶卿鸿非常高兴。
大师兄对他说,当今武林有一大害未除。
叶卿鸿闭上了眼,那一幕的情形在遥远的地方被翻出。
师弟,南部的太魔山上有一族魔教,专门研制□□,控制人心智,是为邪教,人人得而诛之。
大哥哥,你为何要上太魔山?
小雅的问题,此刻有了清晰的答案。
他不怪大师兄,也永远不会恨他。错误,是自己犯下的,没有人逼他。
只是再见到左京鸿时,再也没有年少之情。
“你回去罢,我不想伤你。”他说。
十年来,百慕教与青桐派相安无事,互不干涉,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山腰上的左京鸿,听他这话,反倒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怒意。
“师弟,你道你为何总遭人使坏,就因你这个脾气!”
“目中无人!”
他说罢,再无他言,一冲而上。
白光横斩了山腰,锋利的剑芒亮闪了黑夜。
“师父小心!”
叶卿鸿猛然睁眼。
好快!
他是江湖第一门派青桐派的师尊,他的剑法在山下无人能及。
他曾说过,这天底下能要他命的人都在百慕山。若百慕山的人都未能要他的命,那天下第一的位置,他绝对能稳坐。
几十年了,左京鸿一直都在渴望着这一刻,能亲手打败师弟。但同时,他又害怕会输他,是以迟迟都不敢动手。
他的剑,出手又快又准,剑气震飞了一路的高大树木,直直地朝叶卿鸿刺去。
今夜,他若再不动手,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叶卿鸿见状,一跃而起,见招拆招。
凌驾于那强大的剑气之上,他道:“如你所愿,今日便做个了结!”
* * * *
就在他二人激战之时,宋词来到了后山。
此处本就荒凉,再加山上众人都前往入山处观战了,自然不会有人会来拦他。
就是这地势要陡峭险峻些,常人上爬上去,得废些功夫。
这些怎么可能难得倒宋词,他可不是白长在百慕山的。对于今夜上山,他早有准备,身上备好了自制的各式道具,不一会儿的功夫,便从登上了后山。
从这后山绕出去,就是师父的住处了。而再往前,是百慕之巅,他只要绕过百慕之巅,一切就都好办了。
宋词爬上后山,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草丛有窸窣声。他不动声色,只竖起耳朵仔细一听,不好,是脚步声!
他心里奇怪,这会儿大伙儿都当时在入山处观战,怎么还会有脚步声?
不知是敌是友,宋词不敢轻举妄动,只暗自准备好了袖中暗器,一有危险三支银针立刻飞出。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宋词迅速转身,“嗖!”
“啪!”
三支银针顿时飞出,打在了迎面接档的兵器之上。
那挡住他银针的兵器竟是玄铁重剑!
宋词惊声叫了出来!
只消一看到这剑,百慕山无人不识,正是大师兄汉赋的剑!
“大师兄你为何在此?”他连忙奔了过去。
昏暗之中,那人的脸渐渐显露出来,可不就是前几日被师父所杀的大师兄汉赋!
他的身上,还穿着小雅那日替他套上的干净的青袍寿衣,只不过并没有反着,他从出棺之时就将衣服正过来了。
宋词是个聪明人,他稍稍一打量着他周身,当就发现了问题,便道,“大师兄可是向师父挑战了?”
挑战之意,便是执行本教教规。若不能赢得师父,则视为出师失败,将永远葬在百慕山。
汉赋惊讶地看着他,“二师弟如何知道?”
宋词早就离开了百慕教,怎么一眼能看出来?
宋词叹了声气,他不仅知道,他还非常了解师父!
师父的真正目的只是小雅,他说要将挑战失败的弟子葬在百慕山,其实只是个幌子。
师父他,他要的只是能让小雅恨她,根本不会真的下手去杀人!
汉赋道,“二师弟猜得没错,那一日我与师父试剑,他毫不留情使出了真正的功夫,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转眼间醒来,竟发现自己身处后山的墓地。刚换好衣服一出来,就碰上你。”
“啊,对了!”汉赋这时忽的想起了什么,从寿衣的里面拿出了一封信。
这是他从棺木上发现的。
“二师弟你且看这个,我们都错怪了师父。”
宋词有些疑惑地,迟疑地接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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