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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安分-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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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会聚积宿主的血液。在宿主血液充足的时候它会吸食,在宿主血液缺少的时候它又会释放。

  是以,我想,散去你的功力可以让你免受绝杀谷的痛苦。即使你因了地驭心法的原因发病流血,那血蛊却可以补充你体内的血液令你不至于丧命。

  当我将血蛊植入你身体的片刻,我听到你凄厉的痛呼声,听着那声惊叫,我心痛难忍,蹩眉之间,你已对我出了手。在你拍飞我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你额间的胭脂痣颜色在悄然的变淡,我会心的笑了,终于放下一颗心。

  只是我没有想到乌雅也留了一手,原来这血蛊是受母蛊控制的,母蛊在她的体中,从此你要受制于她,这点我竟是不知。这样一来,我杀她不得。只好将她重创,至于能不能捡回武功,那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在你跳下千年冰川后,我也跳了下来。但是,没有发现你。因为你心中期望与亲人团聚的执念不下我心中救活你的执念。我坚信你还活着,遍寻不到你后,我的伤势也加重起来,只好回地驭门修养,同时着手着救治三位师兄和你两个哥哥的事情。

  当我修养出关的时候,却听到一个令我心胆俱裂的消息,你居然成亲了?

  令我痛不欲生的是,你爱上了他?就在我对你最严酷,在你对我一次次的失望和恨中,你爱上了他。你为了他居然想重新拾回功力逼出血蛊?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散去你的功力是散你额间胭脂痣的。

  植入血蛊是恢复你体内血液的。

  这些,你都不明。只知道逼出血蛊后可以和他生儿育女。却不知生儿育女之时也是你命丧黄泉之际。

  你的功力在慢慢的恢复,但同时伴着血液如注往外流的情形越来越频繁。天意么?天意逼得我不得不继续走原来的路?如果结界不破,我在人世所剩时间不到三年了,既然你已动情,在我仅剩的时间中,我必须逼着你、帮助你破结界,结界一破,你至少能够成为一个可以结婚生子的正常女人。但在破结界之前,你必须断情绝爱,否则永远闯不过绝杀谷中深渊之城的魔障。因为在那个结界中,你要杀的是你最爱的人。我当年下不了手,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定然也下不了手。

  除非我先置他于死地,权力之争是他一惯喜好的,宸天极是他的克星,宸天极若得帝位,一定不会留下他,是以,我决定帮宸天极得到帝位。可是无意中,我发现了许胤祥的真实身份,是以决定改帮许胤祥……

  另外,为了挑起你和他之间的恨,让你离开他。我以‘无缺,的名义写了一封你两个哥哥还活在世上的信给他,目的是期望他记起东方家、顾家的四代深仇,好置顾老爷子予死地。如此一来,痛恨着他的你一定会随我回地驭门闯绝杀谷,在结界中就算碰到他,你也当会杀了他以报杀父之仇。

  奈何?他对你的爱已深,深得他全然放下了这么好的一个报仇机会,他烧掉了那封信!

  我不得不出手!

  “怀故,不如为师来和你打赌。”

  “赌什么?”

  “赌东方随云会不会杀了顾老爷子。”

  我和你讲好条件,你也愿意随我回地驭门。同时你非常聪明的杜绝了他杀顾老爷子的机会,你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我必须答应你三个要求,前面两个可有可无,只是第三个……我知道第三个要求才是最重要的,我十分期待,你的第三个要求会是什么?

  断情绝爱,无欲则刚。但贪念红尘的你始终不能领略这一点。当然,好笑的是,我也没有领略。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你能够活下去。

  明明要和我回地驭门,你中途却偏偏的要去救他的母亲。既然你如此放不开,我当杀了他以绝后患,即使你会恨我,但我只要你能活着。

  金銮大殿一战,所有人当你毙命,好在乌诺哲手中的无极之若水豆蔻在我手中,三粒无极豆蔻皆入你腹,可以说是天意,我将你起死回生。

  也许我的做法很卑劣,也许我私心中还是想得到你。我逼着你们二人吃下了忘尘丹,其实吃下这忘尘丹还有一个好处,你忘了他,结界中下杀手的话也许就不会犹豫。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成功的闯过结界,解除魔咒,解除《地驭玄冰诀》两百年来的魔咒。从此,修习地驭心法有成就者将不再受其苦。

  因绝杀谷中的极冰之城、炼火之城、毒噬之城我来回闯过,当我再看到它们的时候,都是平坦的大道,而我知道,在你的眼里,都是火、都是冰、都是毒……这是因心生的魔障啊。原来只要曾经来回闯过,可以不必再闯。我没有陪着你,我只是偶尔来看看你然后为三位师兄送药治病,他们都好得差不多,知道你和我同时闯绝杀谷都很是高兴。我没有告诉他们此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怕破则不破,而他们也非常聪明的不问,似乎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我非常庆幸,你比我聪明,我当初用三年的时间走完的结界,你仅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照这样的话,我相信,以你我的聪明,合你我二人之力,破深渊之城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事,毕竟,你所爱的人已然忘却。

  我唯一没有破的结界就是深渊之城。如今,我跳入了深渊之城,耳畔传来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你又来了?你不是不舍么?”

  我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是不舍,但我更想知道的是,在这个结界中,出现在我的怀故眼前的人会是谁?”

  因为,那将是你最爱的人!

  我很矛盾:

  期望出现的是我。这样的话我将是你最爱的人。可如果出现的是我,你会不会杀我,舍不舍得?会不会影响你破结界、破魔咒?

  期望出现的是他。这样的话,因为忘却,你下手应该毫不留情,这样的话你可以成功的闯过结界、破魔咒。

  “四师傅,你没有闯过这个结界吗?”

  “怀故,为师不舍。”

  眼见着你毫不迟疑的随我身后纵身跳入深渊之城,我嘴角漾起笑,该来的,都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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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回自贡

  大业皇朝二百二十三年,弘文帝,康德元年,秋!

  由于在夏初之际,金沙江江水暴涨,泥沙顺流而下,导致金沙江以下支流伊娄河出现泥沙堆积现象。伊娄河自被大业开皇利用并和各河道辟成运河以来一直是大业盐运要道,如今泥沙淤涨、运河淤浅,大型船只难以通过,曾经一度灭了的私盐贩运再度猖獗起来。

  月儿缓缓升上天际,月色下,摄政王府的亭台楼阁隐隐约约被树荫掩映,栏杆的疏影倒映在槐园的地面上,一派清幽的景象。

  夜已经很深了,天清如水,风淡露浓,槐园内烛火忽明忽暗,东方随云支手托腮看着烛火默默出神。两年前的夏天,产盐盛地自贡地区数月来普降暴雨,导致伊娄运河上塘水道水流湍急,打翻了不少运盐船只,船毁人亡官盐流失。在他犯愁的时候,一个女子待在他的身边替他解惑。

  “既然私盐贩子有运盐之道,那朝庭为什么不走私盐贩子的运盐之道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次日他请旨重修原来废弃不用的盐道,不但减少了大业税收的流失很好的将官盐运往大业各地,更是在沿途剿灭了不少私盐贩子,两年来,再也未闻私盐贩子之声。

  如今西陲、南疆接连遭受干旱和鼠疫,国力大降,大有蠢蠢欲动之势想从大业捞些钱粮,从而造就了一些江湖人士铤而走险,再加上伊娄运河河道淤积,机会不容错过,私盐贩运再度席卷重来。

  “私盐贩子卷土重来,娘子你却从未入梦。”语气间尽是气馁和不甘。语毕,东方随云从书桌上翻到一张药方,依擎苍所言,是含玉去开的方子,那药方上记载的却是十全大补之药……

  想起那天的情形,东方随云眼底绽开一丝笑意,然后这笑意渐渐从眼底溢出落在眉梢嘴角。这方子一定是含玉私心所为了,毕竟那天自家娘子是泼尽冷水将他蠢蠢欲动的心扑灭。

  “这丫头……娘子,含玉不是丫头了,她是擎苍的妻子了。你不总是有意撮合他们的么,如今如了你的愿,忘川之始,你看到了他们的幸福了没有?为夫很是羡慕啊!”

  喃喃自语的人,没有觉察到擎苍的走近。兀自盯着手中的药方出神。

  “大人,三少爷来了。”

  东方烨来了?东方随云将手中的方子递到擎苍的手中,“这方子你拿去,本王用不了。你倒是要潜心研究研究的好。”

  擎苍的脸有些微红,伸手接过药方,如果当初不将这药方交给大人就好了。如今反被大人挖苦。

  “让他进来罢。”

  东方烨步入书房,长揖而拜。东方随云只是摆了摆手,指着不远处的太师椅,“坐。”

  “这次我保举你当上了自贡地区的盐运使,可有信心将那帮私盐贩子一网打尽?”

  旦凡在家中,东方烨知道东方随云比较反感官场上的一应称呼,是以坚定回答道:“一定不负大哥所望。”

  东方随云‘嗯,了一声,又道:“其实以你的资质,天授十二年的春闱之试,你本可夺得状元之姿,可有怨大哥?”

  若状元及第,东方烨将包揽会元、解元、状元之姿,将是大业皇朝开朝以来继东方随云后的第二人。若先前他是有遗憾且有些怨的话,两年来,他却是看透了许多。“若非大哥苦心安排,如今小弟肯定是跳得高、摔得重。”

  经过两年官场的历练,东方烨已小有沉稳,举手投足间颇有东方随云当年那迫人的威严。东方随云暗点头,“重要的不是你曾经得到过什么,而是你即将得到什么。”

  “小弟明白。”

  “自贡那边的情形我都替你打听清楚了。贩卖私盐的主要是伊娄河漕帮帮主吴为,这吴为隶属南疆香主乌雅管辖,因了乌雅护佑,这吴为不知天高地厚,很是猖狂自负。”

  大体上也听说了乌雅之名,也知道乌雅统领着南疆的江湖。东方烨小心回道:“如果小弟在自贡镇压不住吴为,可否求助澜沧卫城的城主段士棋?”

  澜沧卫城本在自贡地区,只是不属于自贡管辖而已,至于那个城主段士棋……东方随云略蹩眉,思索半晌,“说起来,这个段城主是我们朝庭的一品大员,可按他们的习俗,澜沧卫城的人向来自力更生不依朝庭。如果你因了私盐一事去找他,只怕不妥。”

  不妥?东方烨看着大哥,期待着下文。

  “一来他们从来只接受朝庭的诰封而不接受朝庭的资助,朝庭中的大小事件均与他们无关。二来,我总觉得,私盐的再度猖獗、吴为的过分自大……不但那自贡地区的府台林文定,只怕连澜沧卫城也脱不了干系。”

  大哥的判断力一向极准,这也是他为官这两年务求努力达到的方向,东方烨点了点头,“小弟明白了,不但不能找他们,而且一些事也不可和他们明说。”

  “你可以求助漕运总督。听闻他正受七皇爷之命,在自贡地区督察漕运事务。”东方随云试着提醒,漕运总督掌管着大业皇朝的粮、盐、铁器等的运输事务,盐运如果出现麻烦,找他最为合适,他手上有兵。

  东方烨闻言一怔,脸上的神色不自然起来。那漕运总督是同科的状元冷语新,也是他曾经的妹夫,又儿的前夫,千柔的父亲。

  看出东方烨脸上的神情极是尴尬,东方随云摇头,这官场的阿谀奉承、真真假假,这三少爷还得历练历练方是。一颗过于火热的心在官场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掩盖不住表相的人总得吃亏。“这样,我修书两封。一封予闻人,要他密切关注你在自贡的一切状况。另外,我还会休书一封撷坤殿,撷坤殿的南疆十六峒峒主百里建弼一直和我有来往,撷坤殿在西陲和南疆的边界,离自贡二百里路之遥,如果闻人救你不及,百里建弼也可帮你一把。”

  原来大哥和江湖门派也有联系?东方烨不仅有些咂舌,看来自己要学的何止目前他眼前所见的,那幕后未见的还不知要学多少年。“多谢大哥替小弟考虑周到。”

  “把又儿母女带上。”

  呃?她们?东方烨愣了神,“前往自贡地区一路穷山恶水,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吃得了那种苦?何况还要带一个孩子?”

  没有说明原因,东方随云只是将手中的折子丢在了桌子上,“兄妹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再说又儿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我会加派三百御林军与你前往。另外,一旦到了自贡那种一人当道万夫莫开的地方,那些兵马只怕也无用武之地,我让擎苍陪你们去,另外再派一些亲信家丁相随。”

  擎苍是大哥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将擎苍派予他可见大哥将他们的安全看得有多重要。东方烨感动起身作揖,“谢大哥。”

  “在那里要低调作人、低调行事,多融入当地百姓。还有,如果碰到冷语新在那里视察,你和他得和睦相处,不要失了自己盐运使的身份。”

  “大哥的苦心教诲,小弟谨记心中。”

  “嗯,去罢。”

  眼见东方随云露出疲惫之容,东方烨起身告辞。只听东方随云又道:“出发前去看看娘。”

  夜老夫人自被顾青麦救出藏于香山花神娘娘庙后,全然不再过问世事,对于儿子至今未娶亲之举她也不再有什么说词,只是在花神娘娘庙潜心带发修行。但东方随云知道母亲心中的心结,无非是想看到东方家的孙子。是以他亲自到东方家祠长老那里提出将东方烨、东方又儿过继到夜老夫人名下之事。东方烨、东方又儿本就是二房赶出的庶子、庶女,如今又是摄政王亲自开口,二房哪里敢不答应,急急的允了并改了族谱,东方烨、东方又儿都算是夜老夫人的子女了。

  东方烨回身道:“是。”

  直到听不见东方烨的脚步,东方随云才起身行至里间,就那么合衣倒在床榻上,摸着床榻上的薄衾,闭目养神,神思已飘到老远。感觉得到有阵风吹来,东方随云眼也不睁开,只是说道:“万掌柜。”

  “是,大人,是属下。”

  “事情可打听清楚了?”

  万年青不答反问,“大人今夜又难入眠?”

  嘴角抹过丝丝苦笑,是啊,今夜难以入眠,有多少个日夜他就是这般合衣闭眼养神连他自己都不怎么记得了。只知道能够安心睡的日子不多。

  “若非大人误打误撞和夫人共同食下那紫玉人参,依大人这般透支自己的身子,早就……”万年青猛地住口,似乎明白了。大人如此作为是即不想负了承诺,又不想夫人一个人守在忘川太久。一旦透支体力而去,对朝庭、对先帝、对天下、对皇太后、对幼帝多少总有个交待。想到这里,万年青眼中微湿。

  “可有查清楚四师傅是何方高人?”四师傅的事情一直困扰着他,只是自家娘子已逝,四师傅全然无踪。唯一有头绪的是那一年的乱坟岗。

  轻叹一声,万年青摇了摇头。“属下不力,仍旧没有将夫人的师门打听清楚。不过,属下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东方随云终于睁开眼睛,看向万年青,“噢?”

  “属下近段时日辗转于西陲、南疆等地,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如大人所猜测,那些私盐贩子的突起果然和澜沧卫城有关。”

  盐税是大业皇朝国之命脉,损益盈虚动关国计,东方随云坐了起来,仔细听万年青的下文。

  “澜沧卫城的城主段士棋并非嫡出,真正的嫡出且能够继承城主爵位的嫡子名唤段伟泽,奈何段伟泽生母早逝,老城主宠妾灭子,偏疼了庶长子段士棋。”

  对这件事,东方随云有稍许映像,“不是说,段伟泽感染了鼠疫去了,澜沧卫城后继无人这才立庶出的段士棋的么?那份奏请段士棋继爵位的折子我有映像,而且那诰封的诏书我也有映像。”

  “那是官方的。属下听到了民间的传言。说那段伟泽为了躲避庶兄的迫害,不得已携着妻儿躲避它乡。在段老城主病逝的那一年,段伟泽还回过澜沧卫城,可不久后就传出段伟泽感染鼠疫身亡的消息……”

  平常人家为了孩子、家产也有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那富贵之家、爵位之家、皇家为了爵位、皇位什么事干不出来?杀人放火也不足为奇。东方随云撇嘴说道:“如此说来,是段士棋杀害了段伟泽?”

  “不但如此。人们还多传言,说是老城主临终之时发现自己一生的荒唐,不该宠妾灭妻,是以要将爵位传予嫡子段伟泽,但庶子权力日益庞大,段老城主知道嫡子不是庶子的对手,是以趁着弥留之际命心腹之人传回嫡子,想在过世前将位子传给嫡子。但为时晚矣,段伟泽回是回了,哪是庶兄的对手,不但未见着老父亲最后一面,自己的命也丢了。”

  保不准那段老城主也是死于那庶长子段士棋之手。想到这里,东方随云眉头一跳,“不是说那段伟泽还有妻儿的么?妻儿又在何方?”

  “奇怪的正是这一点。据说,段伟泽回澜沧卫城的时候居然没有带着妻儿。属下想着,那段伟泽只怕也不是一个笨人。明知道那是虎口,何必送妻儿去冒险?属下想着,他肯定是将妻儿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能继爵位,必会去接妻儿归来。如果不能继爵位,十有八九是裹尸而还,又何必拖累妻儿?”

  东方随云闻言怔了怔,“倒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也是个好儿子。”父亲弥留之际,就算那澜沧卫城是虎口,他段伟泽必须得去啊。“澜沧卫城向来只要朝庭的任命诏书,其余一切均是自给自足,也不向朝庭交纳税贡,虽然澜沧卫城属大业管辖,虽然那段伟泽有冤,但本王也不能替他申冤报仇。再说这么多年,段士棋也没犯什么过错,抓不住把柄。”

  “大人还别说,这一回,段士棋还真有把柄落到我们手上了。”万年青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东方随云的手上,“这是乌雅写给段士棋的信。命段士棋打开澜沧卫城的通道,任她的人马通过,到时候贩盐的所得是三七分成。”

  段士棋不出一兵一卒,仅是借个道就能从这私盐所得中分出三分成来,真是老天掉馅饼的事。东方随云仔细的将信看完,笑道:“就算抓住把柄又如何?那段伟泽的妻儿找不到也是无用。不过,这抓私盐贩子倒是有了门路。我道这两年那些漏网的盐贩都躲在了何处,原来都躲在了澜沧卫城?”

  “可不?他们居然也参加了澜沧卫城的土司亲军。”

  知道澜沧卫城的土司亲军战时练兵,闲时务农,东方随云问道:“如此增加编制,你可有去查对过?”

  “属下顺便去查了查。不得了啊,大人,按编制,那段士棋手下本应该只有三个千户,每千户统领350户人家。可是,三个千户倒没什么变化,倒是每个千户统领的人家何止350户?少者800户,多则1000户啊。活生生多出1500户,都记在了一本暗帐上。”

  1500户?东方随云闻言心惊,如此算下来那土司亲军可就增加了一万的兵力?只怕不光是段士棋和乌雅联手的问题了。和乌雅的联手无非是为了给那凭空多出的近万人一口饭吃,只是段士棋如此坐大自己的势力意欲何为?看来这自贡地区果然有问题,而自贡地区是老七宸天极的番地……

  “万掌柜,你这消息可靠不?”东方随云的心有些兴奋,看来他的揣测一点也没有错,他等的就是今天,等的就是这一刻。一旦这件事处理完毕,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万年青郑重点头,“是撷坤殿的人冒了生命危险打听到的,不会有错。”

  一说起撷坤殿,东方随云问道:“这一次,你可有见到那个顾三郎?”

  万年青耸了耸肩,摊了手,脸上的神情甚是遗憾,“说起来真是惭愧,至今未见顾三郎真容。唉,万某这么想结识的一个英雄人物偏偏就是结识不到。”

  “朋友贵在相知。就算没有见面,他顾三郎不也和我们达成了共识。愿意共进退?”

  想起百里建弼那般大方的送药送物并且殷勤的探送消息,万年青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蹊巧,再怎么说,撷坤殿和他没什么交集,不似蓝昊泽般有救母之恩,这般大方的接触,难道真是喜欢这里的茶叶和绸缎的原因?

  “对了,你上次回来说那顾三郎和乌雅大战受伤,乌雅养伤闭关不出。如今乌雅出关了,只怕那顾三郎也出关了吧。”

  “是啊。属下这次去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啊。百里建弼说顾三郎已是出关,因了长时间没有出来活动,那顾三郎决定远游、走走亲戚,是以属下到撷坤殿的时候,顾三郎正好离开了。可以说是擦肩而过啊。”

  眼见万年青露出悔不当初之神,东方随云笑了起来,“这一次三少爷要带三百御林军前往自贡地区亲自押运官盐并沿途剿灭盐匪,我已派擎苍跟随前往。你这般想见顾三郎,即如此,你替我送封信到撷坤殿,请百里建弼关注一下三少爷在自贡的安危,保不准就见到顾三郎也说不定。顺便带几个鸽哨暗暗跟随在三少爷的身后辅助他。”

  “那大人的身边?”万年青有些担心。

  “你放了那么多的鸽哨保护我,还担什么心?你和擎苍一明一暗的保护好三少爷是正理。”

  那倒也是,不谈他的鸽哨,如今主子身为摄政王,常在身边护佑的御林军不下二十余人,有哪个刺客妄想刺杀的话,只怕未近十丈的距离就已万箭穿心了。只是主子现在这般苦心的辅助东方烨,莫非……想到这里,万年青心中一动,“大人,你莫不是想尽快将三少爷辅佐成材,然后好提前功成身退?”

  没有回答万年青的问话,东方随云只是迳自说道:“这次三少爷成功归来后,该为他着手准备婚事了。”老母亲再怎么不念红尘,终究抱孙心切,有个孙儿也好解了母亲的心结。

  “可三少爷心中喜欢的、恋着的是……”眼见主子脸色阴沉下来,万年青猛地打住,‘夫人,二字未说出口。

  东方随云索性替万年青开口,“你们的夫人只有一个,你们夫人的丈夫也只有一个,任她活着还是在忘川,我等的人,她等的人,只有我们彼此。”

  万年青心内几不可查轻叹,“大人,蓝昊泽来信,说是钓到了大鱼,他问什么时候大人有兴,前往品尝品尝。”

  钓鱼?东方随云的眼有些茫然,心底涌起酸酸的、楚楚的、暖暖的疼铺天盖地而来,心底翻起滔天之浪,有什么东西从心底要破茧而出。

  104回昙花

  大业皇朝的盐运使东方烨出使自贡。摄政王亲送出皇城,直至日落西山,东方随云仍旧站在城楼之上不肯离去。

  高高的天穹里,云彩呈现出斑斓的颜色,广阔的原野上,铺满了败落的黄叶,天地苍茫,一片衰飒零落之景。夕阳映照着远处的山峰,浓郁的秋色和绵延的山峦犹若泼墨画,迷蒙湛清。

  “娘子,你若主动吻为夫,为夫就考虑考虑……娘子,为夫不去了,嗯?不去了。”

  也是在这城楼之前,拿到燕子坞惨案罪证的他被许胤祥拦截,他以自身的安危诱惑自家娘子主动亲吻他,可万不想,自家娘子真的主动亲吻且极是缠绵,那个时候,他似乎就感觉到了一股生离死别的味道,可当时的他大意了,只简单的认为是她舍不得他,担心着他的安危,担心着他会被许胤祥谋害……

  “娘子,其实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开始着手准备着一切事宜了,是不?怪为夫,大意了,大意了……原来,为夫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从来没有。”

  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打断了东方随云的思绪。直至城楼前,马上的人利落跳下马,跪拜城楼之下,“请王爷安。禀王爷,皇太后身子有恙,张太医、罗太医不敢擅自作主,请摄政王爷前往商议。”

  如今的皇太后是夜柔,而当初的太后老佛爷已贵为太皇太后。宸天佑驾崩之时,夜柔哭得恨不能随了宸天佑而去,但两年下来,她那颗本已死去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东方随云蹩眉冷笑一声,“既然张太医、罗太医都在那里,还要本王商议什么?”

  跪在地上的士兵一时间愣了神,冷汗涔涔而下。只听东方随云又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张太医、罗太医如果医不好皇太后,也就是说皇太后的大势已到,你尽管去回话,就说本王说了,着内务府预备皇太后即将大归的事。”

  如今的东方随云就似那全然出鞘的宝剑,浑身散发着万丈的光芒,自有一股咄咄逼人之势。不谈一般的小老百姓,就是朝中的文臣武将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如今他这般说话,张太医、罗太医当再也无需担心皇太后的无理取闹,依摄政王所言,就是医死了都没关系。

  宁肯得罪皇太后,也不能得罪摄政王,深谙其理,那士兵机灵的称‘是,,然后重新跃上马背直往皇宫方向而去。

  陪在东方随云身边的是段小朗,虽十岁不到,但个子长高了不少。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东方随云,“大人,我们再到哪里去?”

  “去海边。”蓝昊泽在那里等着他。再说,看着大海他心情也能得到释放。

  “大人不去岭云马场散散心吗?”

  秦岭马场助纣为虐图谋篡位,卓闻人亲自带领人马查抄、封家产、剿叛党。除秦愿、许昭阳逃脱外,其余党羽尽皆入狱,轻者流放、重者斩刑。后马场被一巨贾买下重建,同时巨贾还答应无偿提供朝庭战马、军马之需五年。

  秦岭马场更名岭云马场。

  对于岭云马场的幕后老板,人们多有揣测,有人说是占着大业财富二分的海上霸主蓝昊泽,也有人说是南疆香主乌雅,更有人说是撷坤殿尊主顾三郎,江湖揣测颇多,结果出面周旋岭云马场事务的人是皇城太和酒楼的掌柜万年青,一时间万年青成了江湖中新的权贵,江湖排名取代了秦愿,排名第五。

  “夫人的祭日快到了,我要去看看夫人。”

  大风镇离皇城有千里之遥,是自家娘子的故土,岳父、岳母、自家娘子都葬在那里。每年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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