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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家妇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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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珠哈敦也这样以为,可这时,有人献给王一个中原女人,打破了乌珠哈敦的美梦。
  那个中原女人就是呼兰哈敦。
  蒲奴从没有见过这样优雅美丽的女人,乌珠哈敦在她身边,简直粗俗得只配做她的奴隶。
  乌珠哈敦很快就被王抛在了脑后,他对呼兰哈敦的宠爱,胜过乌珠哈敦千倍万倍。
  可呼兰哈敦并不是个顺从的女人,她不喜欢草原,也不愿意伺候王,一直试图逃跑。最后那次,她勾引了王最信任的侍卫,许诺会嫁给他,侍卫带着她逃到了草原的边界。
  可他们还是被王抓住了。侍卫被活着丢进了狼堆,呼兰哈敦则被抓了回来。
  生气的王命人狠狠抽了呼兰哈敦一顿。
  当时蒲奴正因为犯了一点错,乌珠哈敦打了她一顿,不要她了,她就被派去照顾巫医说救不活的呼兰哈敦。
  事实上,他们说的是叫她去收拾一具就快没有气的尸体,因为那个中原女人就要死了。
  此时的呼兰哈敦和平日里蒲奴见到的完全不同了。她躺在角落的帐子里,床上堆着破破烂烂的兽皮,那些兽皮将她彻底掩埋了。
  蒲奴摒着呼吸,扒开了兽皮,呼兰哈敦惨白的小脸在乌发的映衬下几无人色。
  她的身子更是惨不忍睹,浑身是血和伤口,没有人为她打理,有些地方甚至已腐烂化脓。
  可她还活着,尽管呼吸微弱。她睁开双眼——蒲奴忘不了那双会说话的美丽眼睛——哪怕她什么也没有说,可蒲奴就是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喝水,她想活下去。
  蒲奴喂她喝了水和药,又烧了热水替她将身子清理干净。女人血迹被擦拭干净后的身体更是令人不忍看——蒲奴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身上有这么多伤口,除了新伤,还有许多交错的旧痕。
  蒲奴是个尽责的人,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这个美丽的女人就要死了,她想,从没有人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能活着。呼兰哈敦怎么就不能听话一点呢?当王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中原人胆小懦弱,男人们连女人都保护不了,她为什么就那么想回去?
  现在可好,白白辜负了老天的恩宠。
  蒲奴唉声叹气了一阵,替她念了几句祷词。
  可呼兰哈敦没有死。
  乌珠哈敦好不容易复宠,正在第二次计划成为可敦之时,这个中原女人活过来了,并重新俘获了王的心。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王从来不肯原谅背叛他的人,可他原谅了呼兰哈敦,甚至想让她成为可敦。
  若王当真这么做了,呼兰哈敦就会成为第一个来自中原的可敦。
  没有人希望中原女人成为可敦,这将是草原的耻辱。中原人只配做最下等的奴隶,怎能玷污最高贵的可敦的地位?
  面对众人的反对,王没有坚持。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们的反对胜利了,只有蒲奴知道,谁都没有赢,因为可敦的位置是呼兰哈敦自己放弃的。
  呼兰哈敦从来就不想成为可敦。
  在这个大乱的夜里,蒲奴仅凭一只枕头就确认了呼兰哈敦安全无事,并不是因为她疏忽,只是因为她相信呼兰哈敦能活到今日是有老天的护佑,不会轻易出事。
  但她并不知道,被老天保护着的呼兰哈敦,此时并没有安睡着。在她颈间,横着一柄吹毛断发的长剑,而她正与一名遮了脸的黑衣人对视着。
  她夜里不爱留灯,此时极度庆幸自己的这种习惯,因为对方不像一定要杀死她的样子,看不清他的脸,有利于保命。
  “你为何而来?也许我能帮你。”她开口说道,声音十分亲切柔和,便是最挑剔的人也不会对她产生敌意。
  令黑衣人意外的是她使用的语言。“你是中原人?”他吃惊地问。蛮子虽说都住在帐子里,但帐子也有三六九等,而这个女人居住的则是最高规格的帐子,这也是他选择她做人质的原因。
  可她怎么会是一个中原女人?蛮子和中原人互相看不起,即使再美丽的女人,也没可能获得较高的地位。
  “是。”女人简短地回答了他。
  蛮子看不起中原人,却给予这个女人地位,要么这个女人手段太高明,要么她已彻底是蛮子的人了。虽然行动已经很不礼貌了,但黑衣男子仍尽量保持言语上的礼貌:“我需要一个人质,你不巧很合适。”
  原来是要捉她当人质。女人微微叹息了一声:“你们以为人质可以威胁得了阿骨么?太天真了。若我没有记错,你们前几日已经捉拿了阿骨的小儿子当人质吧?他自己的亲骨肉都没用,更勿论一个靠美色生存的女人。阿骨从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你只身前来,若想捉我做人质,只怕不仅无法达成所愿,还会丢了性命。听我一句劝,回去你该呆的地方,你们想救的人,我会帮你们救出去。”
  黑衣男子并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可他也不打算听劝,默认女人猜测的同时,也提出质疑:“你连我为何而来都一清二楚,会是仅靠美色生存的女人?”
  “靠美色能生存下去的女人,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轻笑道,仿佛他说的话十分幼稚:“阿骨头一次活捉到中原将军——那个人姓顾是不是?——这可不是一桩小事。何况你们才捉了阿骨的小儿子,让他那么没脸;现在又夜闯敌营。若是连这也猜不到,整日同阿骨那些一门心思往上爬的女人们相处着,早就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阿骨宁肯不要儿子,也不肯放走顾将军,你又有什么法子让他放人?”男子心知自己该一掌劈晕她,扛起人一走了之;然而听了她的话,却犹豫起来。
  “你一定还没成亲吧,或者你的妻子很是本分。”剑冷冰冰地触着她颈间皮肤,一般的女人早该吓得发抖了,她竟还能有闲情与他调侃。
  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确实尚未成亲,但我也不认为这与我们先前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男子冷冷地说。
  “没有被女人魅惑过的你,自然也不会懂得女人某些战无不胜的手段。”女人的声音有着刻意流露的媚意。
  男子未曾因她说的话恼怒,却为她的语气不悦:“别说我没警告你,我不喜女人如此轻浮。”
  “你是……李隐玉?”女人忽地唤出一个名字,从她发现他到现在,头一回声音颤抖着。
  男子已不是一般惊愕了,她怎地知道他的名字?
  “我早该听出来……抱歉,李公子,方才多有得罪,万望勿要见怪。”她的语调整个变了,充满了对他的敬意,不见丝毫轻佻。“顾将军我一定会帮你救出来,请李公子不要担心。只是这里实非久留之地,李公子还是趁夜早些离开的好,若是等到天亮,可就麻烦许多了。”
  “你是谁?”不仅报出他的名字,还突然对他尊重若斯,令他不得不疑惑。
  他不记得自己与哪个女人有这样深的纠葛。
  “在这里,他们称呼我为呼兰哈敦;在京城,我姓良,名月。”良月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名字,怕他已忘记,又补了一句:“昔日承蒙李公子大恩,从不敢忘,此次必定竭力以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阿糖、一叶、丸子还有ania的地雷,么么哒!
  最近比较忙,加上开新文了,所以这边更新慢了点……不过一定不会坑的哈,某鱼的节操,值得相信哟!

  ☆、第七章

  没有点灯,帐子里一片黑暗,当眼睛适应了这样的暗,能看得到也仅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当人心在黑暗里安静下来,深夜独有的微妙动静才会被发现,即使帐外的喧嚣并未停止,只是远离了些。
  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有一点点的甜,又有些微的苦。听在耳里的,是彼此呼吸的声音。
  李隐玉放下了剑,久无声响。
  “李公子兴许已经忘记我了吧。不过不要紧,你只需记得,良月绝不会害你。”良月笑着说。此刻她的声音极其温柔,即便看不清脸或不曾认识她,任谁也会在心里描摹出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形象。
  只是对于良月而言,李隐玉一直是个例外。
  “你为何会在此?那些银子不够你寻个活计,安身立命么?”相较她的温柔,李隐玉的声音却冰凉彻骨。
  若是换作别人说这样的话,良月兴许还发发脾气;可对方是李隐玉,她丝毫发脾气的念头也没有。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说话还是那般丝毫委婉也不肯,明明没有坏心,偏要说得叫人难受。
  良月不想解释,故事太长,眼下可不是讲故事的好时机;何况她一点也不想解释。那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回头看并没什么意思。
  “李公子,过去如何并不重要。”良月心平气和地说:“事已至此,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向前看才是正道。只是枉费了李公子一番心意,我内心亦很是过意不去,帮你救出顾将军便是弥补不了全部,能够弥补一点点也好。”
  她说得再有道理,也化解不了李隐玉的固执:“顾将军之事无需你费心。你有如此能耐,为何不自己逃出去?”
  良月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以为自己贪图富贵荣华,所以叛出中原、留在阿骨身边么?
  当初她众叛亲离,唯有他未持任何偏见伸出援手;她本以为他同旁人不一样,原来还是有一些是一样的。
  年少的良月会为此伤心;身为呼兰哈敦的良月却再也不会了。
  因为任你伤心欲绝,世道也不会施舍半点同情,又何须浪费时间?
  “今夜阿骨出战未归,守备大减,留守的只有他的二儿子兀渠和三千兵马。”良月硬生生又不乏道理地将话题扯开:“此处距中原军队驻地约莫有半宿的路途,若我是李公子,必定此时便动身离开,若是再迟些,说不定会遇上抢掠完中原村落、返转回来的阿骨主力军队。”
  “你呢?继续留在这里?”扯开的话题又被李隐玉扯回来。
  良月对他无奈得很:“李公子为何执意于与你无关的事呢?你并没有时间可以耽搁。”
  “我救过你一命,你却将它浪费在蛮子身上。对此,你欠我一个交代。”她所忧心之事,显然他并不担心。
  “现在不是交代的时候。”良月有些没耐心了。这个男人为何主次不分?他不知道蛮子随时有可能冲进来么?她怎么过日子,同谁过日子,与他何尤?
  “我会带你走,届时你好好交代便是。”他已擅自为她做好了决定。
  良月哭笑不得:“你带我走,谁助你救顾将军?”
  “男人们的事,自然该由男人自己解决。”李隐玉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她的提议:“这不是女人该插手的地方。”
  在他眼里,女人合该安安静静地呆在后院,不必过问半点外面的事么?
  他自固执,良月也不是会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人。
  “李公子,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离开,否则,我会立即大声喊叫,告诉他们你在这里。”良月沉下脸,威胁道。两人的位置忽然对调了过来,先前良月受制于他,此时他却受制于良月。
  虽然统共只打了三四次交道,良月已将他的性格摸透了大半。先时他不知她是谁,还能拿剑威胁她;此时既知她的身份,决计不会再用相同的手段。
  “你?!”李隐玉果然被她气得无话可说。
  “李公子,我若是你,绝不会在此多浪费时间。也不要想着冒险去救顾将军,除非你想试一试我有多大能耐。”良月不仅要赶他走,也不许他沾惹丝毫自己要做的事。
  偏要叫他看看,比起男人,有些事女人办起来要快得多。
  “我想做的事,从无人能阻拦。”李隐玉被她勾起了怒火。
  “巧得很,我想做的事,也不喜有人拦路。”良月半点不退让。抖狠的话谁不会说?
  她的倔强彻底激怒了李隐玉。“即便这样的性格已经毁了你半辈子么?”他忍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良氏一介新贵,以好友韩青的品行与家世,在世人的眼光看来良氏已是高攀。若她肯顺从父母,接受这门婚事,何至于遭受后来的苦难?
  想来她有今日,与其性格也不无关系。
  话甫出口他就后悔了。
  一个在京城的精致里浸染长大的女人,在粗野的蛮子之中即便地位再高,未必过得真有多顺心。她经历的一切自己未必不觉得伤痛,而他却揭开了她的疤痕,还撒了一把盐。
  刹那的静谧令他确信对面的女人确乎被自己深深伤到了,正欲开口道歉,却被她平稳的音调阻住了话头。
  “即使这样的性格已毁了我半辈子,即使每一次我选择的路都走向了未曾预料的所在,即使它令我的人生在你和所有人看来一败涂地,无论结果如何,我不做违心的事。李公子,我这辈子在谁的眼里都算不得顺遂,但我从未后悔过。我自己选的,我甘愿承受。我还活着,日子还长着,只要好好地过,谁知道后头等着我的是不是好日子呢?”
  在所有人的眼里,她这一生除了一个惨字,大约也没别的词可以形容了。她脾气是坏了些,可显而易见的是,运气也稍许有点差。
  昔日京城贵女之中,大约再也找不到一个人比她更坎坷;那又怎么样?她从未因任何一段挫折而自暴自弃,哪怕命运似乎很喜欢同她开玩笑,每回当她以为就快看到曙光的时候,又一脚将她踏进更深的泥坑里。
  听她说的话,似乎他方才所言对她一点伤害也没有。
  可李隐玉认为自己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便仍旧对她道歉:“抱歉,一时激动才说出那样的话。”
  “李公子无需对我道歉,我知道许多人都是这样看待我,对你们来说这是事实,没什么好抱歉的。”良月淡淡回应。
  忽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靠近了帐子,一听便知人数不少。
  良月心知不好,不由分说地拽着李隐玉的手腕走向一旁,拉开衣柜的门,将他往里推。
  “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在这里,没有什么我不能应付。”良月低声嘱咐道。
  李隐玉倒不怕自己打不过门外那些人,只是此时暴露了,想要安然地带良月走就难了,想要以最小的损失救出顾将军也不会容易到哪里去。
  于是他一改方才的固执,只是回以同样的低语:“你也小心些。”
  “放心吧。”良月并不紧张:“过了今夜,你兴许会发现女人比你想的有能耐得多。”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乐观,很……有母亲教训儿子的味道……
  良月在阖上柜门时,并不知道藏在里面的李隐玉心绪有多么复杂。
  “呼兰哈敦,有刺客潜进来了,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须得带人搜查一下。”良月才走回床边,兀渠那不怀好意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阿骨的几个儿子俱都色迷迷的,尤其这个兀渠,只要阿骨不在场,看她的眼神就露骨得很,良月早想收拾他,只是找不着好时机。
  只怕他搜查是假,想借机占便宜才是真。
  良月摸上妆台,随手掂了一只沉重的粉盒便扔了出去,只听外头哎哟一声痛呼。
  “你父亲不在,只怕不便放你进来。”良月冷声应道。
  “正是因为父亲不在,我才更要进来看一看,不然要是贼人摸进去,伤了呼兰哈敦可就不好了。或者呼兰哈敦其实正盼着有个强壮的男人偷偷闯进去,安慰寂寞空虚的你呢?哎,不会那贼人现在正在你床上吧——”兀渠越说越不堪入耳,还自顾自地淫|笑起来。
  “兀渠,你父亲从没教过你尊重别人么?”听起来良月已恼怒了,大声地喝斥他。
  “我父亲从来不教我尊重会跟低贱的侍卫私奔的女人。”兀渠说完,同身边的人一齐哈哈大笑:“不让我搜,那贼人一定是在里面咯?”
  “你再这样污言秽语,等你父亲回来,我一定会让他收拾你!”良月生气地说。
  “要是父亲知道你窝藏中原贼人,还不知道会收拾谁呢。”兀渠早就想好了退路,一点也不担心。
  昏黄的光透过衣柜的缝隙,必是她点亮了灯。李隐玉听见她走向门边,似乎是要叫门外的人进来搜查。他也知晓一些蛮语,听懂了大部分,因而很是不明白:除了伺候年纪堪当她爷爷的阿骨,还要忍受他儿子的骚扰,日子这样艰难,良月为何还不肯随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的话痨
  按计划是要码新长篇的,某鱼在厕所晕了一天,决定还是先码一章良月= =
  

  ☆、第八章

  兀渠的嗓门大,蒲奴都被惊醒,裹了外袍过来。
  “二王子,您是为何而来?”她惊讶而恭敬地询问兀渠。
  兀渠根本懒得搭理她:“与你无关,滚回你的帐子里去!”
  蒲奴很怕他,却还是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二王子,呼兰哈敦的帐子您不能进去,若是想看什么,奴婢替您去看。”
  “把她带走,别叫她来坏事!”兀渠命令道,立即有两名士兵走出来,一左一右紧紧箍着蒲奴的胳膊,无视她的反抗,将她拖走了。
  蒲奴大声呼喊着:“二王子,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这样做!”她已经完全明白兀渠想要干什么。良月虽是王的女人,可这里几乎每一个男人都想将她占为己有。
  “堵住她的嘴!”兀渠喝令。
  蒲奴的声音便消失了。
  “兀渠,你究竟想怎么样?”良月双手抱在胸前,美眸斜睨,神色冰冷。她长发用一枚嵌着翡翠的簪子松松挽起,乌髻堆在一侧肩上,衬得美艳的脸愈加妩媚,叫人挪不开眼。
  她穿着中原式样的衣裙——这是她众多坚持不肯改的习惯之一,她嫌这里的袍服不好看,便是阿骨发怒也不能令她退让分毫——素色绣花的衣裙柔柔软软地包裹着女人的身子,婉约含蓄地展现着女人身段的柔美。
  以她这样的脸蛋和身段,即使穿着蛮子们的衣裳,也仍旧会是人群里最耀目的那一个。
  兀渠喉头动了一动。他的目光如同野兽发现鲜嫩可口的猎物一般,流露出无法忽视的独占欲。
  “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只不过想进去搜查一番!”他舔了舔唇,笑容能令胆小的女人瑟瑟发抖。
  可良月不是那种女人。她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人,神色鄙夷地说道:“看在你是阿骨儿子的份上,我允你进来搜查,但他们不行;除非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叫他们都离开,别脏了我的地。”
  她话语里的威胁意味很是明显,兀渠身后同样死死地盯着她瞧的蛮子士兵们面上显出怯意来——要是这个女人去向王告状,兀渠是王的儿子,多半没事,他们可就难说了。
  兀渠转身喝令身后的人:“都散了吧,我一个人就够了。”他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愚蠢,竟真的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吗?这些都是他的人,赶不赶走有什么差别?父亲不在,兄弟们也不在,他想做什么不可以?就算她想反抗,就凭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又能做些什么?
  兀渠的士兵对他的命令极是服从,加之众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很快散得一干二净。
  “我可以进去了吗?”兀渠说着,眼睛直往她胸前和腰臀处看。
  “搜查完,赶紧滚!”良月冷笑道,旋身往帐子走。她走路婷婷袅袅的煞是好看,身子柔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兀渠看得眼睛也直了。
  他放下了门口厚重的帐子,紧紧跟在良月身后。
  良月走到帐子正中,转身看向兀渠:“你随意搜查,但你若是什么也没有搜出来,别怪我替你死去的母亲教导你。”
  “我的母亲?女人,你这么年轻貌美,何必将自己说得那么老呢?”此时兀渠已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淫|邪之色,那目光令良月感觉自己好似身无寸缕。他一步步逼近良月,根本没有一点要搜查的意思。
  他越近,她后退,直至床边。
  “兀渠,你想做什么?赶紧搜查完滚出去!”良月的镇定出现了裂痕,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兀渠,似乎刚刚才想到他的真实意图。
  “呼兰哈敦,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应该不会猜不到我想做什么吧?我想你可是已经想了很久了,我想父亲那么大的年纪,应该也满足不了你吧?”兀渠色迷迷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推倒在床上,只用一只手便紧紧扣住了她两只细嫩的手腕。
  “放开我!”良月试图用脚踹他,可兀渠忽然覆身而下,紧紧地压住了她。
  “放松点,我比我父亲更年轻强壮,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难道你甘心向一个老头子献媚吗?我可不会相信你愿意,否则你先前就不会总是试图逃跑。”他说着,嘴唇便贴了过来,直令良月觉得恶心。
  “我愿意不愿意,他都是王;你是什么东西?”良月见挣扎无用,便用言语激他。“你是比你父亲年轻强壮,可你不是王,即使你父亲死了,还有木踔在你前面!想让我委身于你,你倒是拿点本事出来,让我瞧瞧值不值!趁你父亲和大哥不在,偷偷摸摸地占我的身子,至多一个晚上的便宜,你就这点志气?”
  兀渠用嘴咬开她轻薄的衣衫,里面只剩一件色彩艳丽的抹胸裙子,衬得她胸前那片肌肤越发诱人,令他流连忘返。
  “随你怎么说,占一晚上算一晚上。”他正忙碌着,话音含糊得很。
  兀渠的动作简单粗暴,他急切地想撕开良月的内衫,发泄忍了已久的兽欲。在这桩事情上,他可谓一点技巧也不懂,可见平日里大多也只是这样而已。
  良月先还推拒,渐渐地开始有了点配合,在他几乎脱光了自己时却腻烦地将他推开:“就这点本事,还敢逞凶。”
  因着她的配合,兀渠控制她的力道微乎其微,轻易就被良月推开了。兀渠恼了,正要再度压倒良月,却被良月推倒在了床上。
  “今晚,就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做鱼水之欢。”良月半眯着眸子,话音妧媚似猫爪柔柔地挠着他的心。
  良月骑在他身上,雪白的香肩与结实的腿尽入眼帘,余下的衣衫熨帖且暧昧地包裹着她娇美的身体,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调皮地一路向下,兀渠只觉呼吸都要顾不过来了。
  他的欲望紧紧抵着良月,而他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良月俯下身,香舌在他胸前轻轻舔过,继而舔过自己的唇,娇艳欲滴的朱唇轻轻一碰:“心急什么呀?夜这么长,有的是时间慢慢享受。”
  她这厢春意盎然,衣柜里的李隐玉却是怒不可遏。
  起先兀渠欲用强的,李隐玉险些便推开衣柜的门冲了出来;然而仅仅推开一条缝,良月便察觉到了,递给他一个“藏回去”的眼神。
  在这里没有什么我不能应付,她之前是这样说的。按照李隐玉的原则,本不该理会,毕竟男人与女人的力道相差太多,可神使鬼差的,他竟听她的话,阖上了柜门。
  原以为她有什么法子能赶走兀渠保护自己,可越听越不对劲,一直到她说“让我教教你什么叫做鱼水之欢”,一股子怒火便腾地在心里燃烧起来。
  这就是她说的能够应付?她是破罐子破摔了么!
  在一开始,她就该想方设法不让兀渠进门,可她愚蠢地放他进来了;再后来她仍然有机会保护自己,可她却一一放弃,完全选择了引狼入室的路子。
  过去的她,并不是这个样子。可她不仅令自己的人生一塌糊涂,还自甘堕落,直令李隐玉后悔自己方才竟还想冒险救她一道离开。
  随她去罢!他恼火地想,自己仁至义尽,管得了她的人,也管不住她不安分的心。
  他不想听外头发生了什么,可耐不住外头的声音不停地穿过木制的门,传入他耳中。
  “难怪父亲这么宠爱你,怎么以前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会伺候人的中原女人?”男人喘着粗气。
  “你真贪心啊,竟然还想个个都像我这样。遇见我可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女人声音慵懒魅惑:“感觉怎么样?”
  男人没有回答,粗重的喘气声直令李隐玉心烦,奇怪的是竟没有听到床摇动的声音。
  “继续……别停……”男人在乞求。
  “我得先问你一句话,问完了再继续。”
  “你想问什么?”
  “你当真只想偷偷摸摸地这一晚上呀?瞧瞧你的身体,当真比你父亲强壮许多呢,我有些心动了怎么办呀?”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
  “可还有你父亲和大哥呢。我不喜欢你大哥,阴森森的,但你父亲可中意他了。我肯定比你父亲活得久,要是你父亲死了,照规矩我该是你大哥的。怎么看我们俩也没办法在一起,我可不想一直偷偷摸摸的,你知道的,你父亲一定会生气。”
  “那就杀了他们。”
  “我可不信你,你父亲和大哥那么厉害,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
  “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弱点,我正好知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你快些……”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弱点呀……”
  被欲望控制的男人神智不够清醒,衣柜里的男人虽然怒火冲天,脑子却还理智着。
  随着外面的对话一句一句地传入耳里,李隐玉已能自动略去夹杂期间的淫|靡的动静,而心里的怒火像来时一般,倏忽熄灭了,代之以一种无法描摹的复杂情绪。
  在过去的年岁里,李隐玉一直为自己识人的眼光自傲,好坏忠奸,他总能极快辨识出来。
  可他似乎看错了良月。
  良月诱哄着兀渠,轻易地令他说出了父兄战斗时的弱点以及惯用伎俩,而这些对她根本没有用处,真正能够用到这些信息的人,是他。
  从一开始,她故意引兀渠进门,就是为了他,为了报恩。
  “过了今夜,你兴许会发现女人比你想的有能耐得多。”她是这么说的。
  可想到她舍弃了些什么,李隐玉生平头一次为一个女人的付出感到心痛。
  蛮子们残忍暴虐,可嘴巴也十分紧实,他们即使被活捉,也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给敌人。良月深知这一点,才会想到要用这种法子。
  外面忽地传来沉重而混乱的声音,与预想中的并不一样。李隐玉一惊,容不得细细思量,推开柜门冲了出去。
  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呆了。
  身高体壮的兀渠躺在地上,手紧紧捂着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血不断地从他指缝里流出来,浸染了他半边肩膀以及身下的织锦毯子,看着是活不成了。
  他身上坐着半裸的女人。抹胸裙子被撕破了,露出白皙细长的腿以及布满疤痕的背。女人裙子上也溅了血,裸露的肩膀起伏着,室内很安静,她重重的喘气声传到了每一个角落,包括他的心里。
  李隐玉大步跑过去,只见兀渠颈部插着一支镶着翡翠的簪子,而女人长发未束,散落在她胸前。
  他转身走回衣柜,取了件外衫,别过头去,替她搭在了肩上。
  “我不只是为了报恩。”在他开口之前,她先出声了。缓和了一段时间,她的声音平稳如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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