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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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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骏声色不动,将她看上一眼,似乎不愿苟同,“非也。兔子,本侯捉给你的。”
沈画微微一滞,这才想起朱林之前说过的话,弄明白他真正的意图。其实他压根儿没将燕谨这储君放在眼里,只不过这许多兔子若带回去,谁的功劳一目了然,难免燕婷见了会死缠烂打,向他讨上几只。若不给,显得他小家子气,但若给了,又会让人家心存侥幸。
良苦的用心啊!
若只有她带上几只,兴许人家会觉得是她自己猎来的,鉴于燕婷对她的敌意是断断不会向情敌伸手讨要的,也不会给人家留下什么念想。
沈画长叹,果真还是对他不太了解。仅仅为了这个原因,他便可以丝毫不在意地将自己一个时辰的努力随手化为无形。只需赢了她,践踏完,就已心满意足了。
这是何等的豁达?何等的胸襟?何等的用情专一?
不过这么多的兔子,沈画的确养不起,即便养得起,那处小小的别院也容它们不下,想来日后也很辛苦。她一左都督府千金做得好好的,何苦让自己沦为养兔专业户?
唯有认真挑了几只,让朱林帮忙腾出一个较小的笼子,装在里面带回去。隧又肉痛地看着这些小东西一蹦一跳地四散开去。
沈画怀着一颗无比慈悲的心,告诉自己,放生其实是种功德,有助于延年益寿。只是这功德积得她不怎么甘心。
鉴于他们仅有一张弓,一名女子努力,其他两位都是假装吃软饭的,想来能带这些猎物回去也不算丢人。因此赶在午时前回到之前的出发地。
其他两队人马已陆陆续续回来,苏力青与温多娜这队收获颇丰,想来很是将这场比试当了回事。
燕谨那边则寥寥无几。显然,燕谨今日状态不佳,也根本无心狩猎,再加上他素来慈悲,下不了手,可以理解。而燕皓与燕婷只怕也是两只花瓶,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反倒输给了他们。
这场比试在尚算友好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午膳时,将就这些打回来的猎物就地做了顿野味烧烤。因沈画带回来的几只兔子均活蹦乱跳,没有一点受伤,且一直保护得很好,因此燕谨卖了个面子,没将它们送去煮熟了当午膳吃。
沈画与柴骏坐在一起等开饭的档口,偷偷问他:“你是不是早料到若带多了回来,这顿免不了会成全兔宴?”
柴骏默默看她一眼,一言不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沈画却对这想法深以为然。若真是那样,她肯定舍不得,也狠不下心。到时燕谨即使再如何宽厚仁慈,也不可能一次替她保下那么多只兔子,免不了一番口舌。着实麻烦得很,也欠他很大个人情,且即便到最后争赢,也是要放生的。还不如早早放了的好,她竟有些替那些兔子感激柴骏。
仅从燕婷一直盯着那几只小白兔,恨不得将它们抽筋剥皮的表情,沈画就看出这回自己在柴骏的英明“领导”下,的确做了件善事。
用午膳时,见烤好的猎物均一整块一整块地送来,想起某人平素用膳均斯斯文文,很是注意形象,沈画便将自己获得的食物用洗净的手撕成细条,把他手里的静静换了过来。
她想过了,靠近他的确有需要,至少当下能与这样的人做盟友,于她利大于弊。
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对他如此细心,柴骏愣了一愣,嘴角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闪过,一声不出将她给他的东西吃完。
只不过这过程,沈画做得极招人恨,却也完全无所谓了。凭什么她这燕帝御准的正牌夫人还得看人家脸色?
午膳用到一半时,闷在一旁饮闷酒的驸马爷韩真忽然摇摇晃晃捏着两只空酒杯走了过来,其他人各怀心思看戏,竟无一人上前劝阻。
韩真当着柴骏的面,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醉醺醺道:“柴骏,来,陪我喝上几杯。”
沈画倏地站起来,抢过酒杯一口饮下,“他酒量浅,饮不得。驸马请见谅。”
许是她这举动太过冒犯,韩真恼怒地瞪着她低吼:“关你何事?你是什么东西?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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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其实沈画的确不想管,但柴骏饮醉酒的德行人家或许不知道,她却了解得很。到时出丑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小女子她。万一又像上次那般,她往后如何见人?
正是担心柴骏不好意思推拒,沈画才冒冒失失抢了个先,横竖她在这些人眼里本就是个粗鲁的女子。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与某人秀恩爱,尽管这样做会被人误会她护着柴骏。这也正好是她眼下想向某人表达的诚意。
正想与韩真好好解释几句,柴骏却站了起来,漠然道:“驸马此言差矣,本侯之事,件件与她有关。她是本侯夫人,担心本侯身子,不许本侯饮酒理所当然,代本侯接受你的美意,已很给驸马面子。原本本侯与你并无恩怨,但自眼下起,会有些怨。”
韩真饮得有些糊涂,脑子许是没转过来,竟问:“什么意思?”
柴骏声色不动答曰:“开罪她,便已开罪本侯。你说呢?”
他素来说话不太大声,却有些冷,因此这句听上去虽不至于振聋发聩,却挺渗人。
韩真愣了一愣,看看他又看看沈画,忽的笑了上来,笑声依稀带着几许苦涩,停下皱眉问:“你喜欢她?你喜欢的人竟然是她?”
似乎不大信。
“对!”柴骏笃然又冰冷地回道,“由始至终。再不会有旁人。”
“驸马,本宫命人送你回去歇着。”不等韩真继续发酒疯,燕谨已叫来两人将他架了回去,遂又对燕婷道:“你也回去,好好看着你夫君。”
“二哥……”燕婷似乎想说什么。
却被燕谨打断:“别让本宫说第二次。”
等燕婷心不甘情不愿地抹着泪珠子离开,燕谨方压下怒意致歉:“驸马许是遇上什么烦心事,饮得有些多了,丰城侯莫往心里去。今日之事看在本宫面子上,还请事后莫要为难。”
柴骏淡上他一眼,不做声,随手拉了沈画坐下,对她道:“下回,不必与醉酒之人讲理。”
他这得罪人的功夫很是令沈画汗颜,也很是令她偷着痛快。
直到这会儿,连岳那坑货才叼着一只山鸡腿屁颠屁颠跑过来,嬉皮笑脸道:“小画妹妹,看不出你竟然是位女中豪杰。都怪我坐得太远,否则替他挡酒这事素来都是我争着做的。如今有你,我也就放心多了。”
坑货哪有他说的那么远?只不过是狗改不了吃屎,没安好心,想看戏罢了。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午餐?
沈画转头,认真问柴骏:“今早你说的那番话,可算数?”
连岳即刻慌了,“哎!小画妹妹,你说的可是若我再坑你哦!方才我哪有坑你?”
沈画对他视而不见,待得柴骏淡淡然点头,方续道:“路上我答应过他,替他说个人情。但如今他又看我笑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样,你抽个三五天空闲不理他可好?”
“啊?”连岳极委屈道:“小画妹妹,你说话怎可以不算话?”
柴骏压根儿不理会他,面无表情点头,“好。”
沈画这才转过脸去说:“让我不痛快,这惩罚算得上是轻的。你眼下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乖乖认了,要么继续加重惩罚。”
她就是狐假虎威,谁让那只老虎乐意。
连岳即刻捂住嘴,抹了自己一嘴巴子油,含含糊糊嘟囔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实则,沈画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未曾见到丝毫痛不欲生,因此觉得他说这句话时,其实是痛并快乐着的。因为她尚未去欺负别人,他仍是独一无二。
原本以为坑货悻悻然到一边去啃他的山鸡腿,这事就算了结了。谁曾想,身边这位静悄悄靠了过来,耳语般问:“你何时欺负欺负我?好歹我在帮你。”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歧义,令人忍不住遐想连篇。沈画随即呵呵两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遂往边上挪了一挪。
他也声色不动地跟着挪了这么一挪,“我很期待。”
这厮今日还要不要脸?莫非美男计与金钱打动不了她,他便用上了死缠烂打?
可怜沈画眼下满手油,竟无法扶额。未免他再厚颜无耻、理直气壮地靠过来,她委屈自己求全道:“既然小侯爷有这方面需要,小女子必当全力以赴。你可不可以坐过去一点?”
柴骏漂亮的薄唇边抿出一丝恬淡的微笑,看得人心都凉了一大半,“本侯盘子空了。”
原来他是没填饱肚子,才这般饥不择食!沈画十分理解饥饿者内心的那种渴望,以免他将她当了盘中餐,赶紧将自己的奉上,“小侯爷慢用,我再去取些来。”
这厮打的什么主意,沈画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是因为燕谨坐在附近,故意做给人家看。醋味十足!
她若不配合,又怎能让他相信她与燕谨早已断了个干干净净,甚至没有那最后一丝自责。
燕谨虽故意避开了二人,一路只与苏力青相谈甚欢,却时常心不在焉,脸上神色不大自然,屡次轻蹙眉头。想来虽心里极不乐意看,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在看。
加上他之前替沈画说话,对那几只兔子网开一面。在柴骏看来,分明就是对他准夫人余情未了。
因此取来一盘将将烤熟的獐子肉后,沈画知情识趣走到柴骏身边坐下,再次细心地将肉撕成一丝丝,递到他面前,十分热情地说:“小侯爷请。”
哎!这顿野味吃得沈画忒辛酸,忒勤劳,也忒煎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如此细心伺候人。
不知道上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柴骏什么,这辈子才这般被他折腾。之所以将这孽债推算到上上辈子,完全是因为她清晰记得,上辈子绝没欠过任何人情债,也尚未有人来得及欠她一丝半毫。
烧烤聚会散后,回别院的路上,走着走着,柴骏忽然饶有兴致地问:“为何急着替我挡酒?”
沈画扭过头看着一群不知什么鸟自蔚蓝的天空中飞过,打死也不肯说出真实的原因,想了许久,那群鸟都飞得无影无踪之后方想到一个颇为像样的托辞:“背不动你。”
柴骏微微抿开一侧嘴角,笑得有些邪魅,“哦?我还以为你吃过什么亏。”
沈画既想哭,又想笑,想起那晚的遭遇,头扭得更偏了一点儿,“你想多了。”
“其实……”柴骏似乎故意将这两个字拖得很长,良久方接着说:“连岳背得动我。”
沈画实在没法子与他好好说话,她就不信他没看出她是故意在敷衍,经过昨天,她对着他竟有些不自在。因此偷偷加快步子想逃。
可没走几步便被柴骏一把捉住,“本侯觉得你开始有点儿喜欢我了。不知猜得对不对?”
沈画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不要脸,可又看不清自己这点儿小别扭究竟是不是喜欢。这种感觉与当初和燕谨在一起,完全不一样。
或许……
沈画镇定了一下心神,答曰:“不是喜欢。只不过……稍稍有点崇拜。”
燕谨比起他来没有那么多优点,当初她之所以看上燕谨除了他外表的确养眼以外,还因为燕谨这人暖心,会成天陪着她四处玩。两人之间尚算平等,因为燕谨从未表明过他的太子身份。
可柴骏不一样,无论是他会的东西颇多,还是精明的脑子。沈画都觉得与他不在一个水平线,对这样只能仰望的人,她觉得宁可崇拜也不能用情太深。或许他的确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男神模子,但神与她这样的普通女子始终有种距离感。
柴骏似乎丝毫不在意,几不可见一笑,“好的开始。”
许是这顿吃得开怀,柴骏又说要送沈画礼物,沈画担心孽债越欠越多,下辈子都还不清,还要与他纠缠,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财迷心窍的孽根性当面拒绝了他的好意。
见他之后负着手一声不出,冷冰冰的样子像是生气了,还以为终于断了他的念想。没想回别院不够半个时辰,正支颐凝坐,发愁将小白兔放到何处比较妥当之时,他那小厮更阑便屁颠儿屁颠儿地送来了一只十分精致的笼子。犹如天降甘露,雪中送炭。
沈画越发觉得柴骏这未卜先知的能力已至化境,遂捉住更阑问:“这笼子,你家少爷几时备下的?”
更阑望了会儿天,答曰:“回宁阳君,来猎场之前的几日,少爷在家自己做的。宁阳君可是有什么疑问?”
呵呵,还真是闲得蛋疼哈!
沈画摇摇头,“没什么。”
果然这厮早有预谋,且对她十分了解。即便今日派不上用场,也终有派得上用场的时机。不得不说他已将她的秉性摸得十分透彻,每回送礼均恰到好处,竟令她次次都无法拒绝。
他是如何做到的?沈画一点儿不觉得开心,反倒生出一丝凉意。
寻思着若不收下这份礼,恐怕不消过完今夜,那几只可怜巴巴的小白兔子便会被柴小狗当作零嘴吞进肚子里,即便不会支离破碎,也四肢不全,甚至会被吓破胆。因这小东西如它原主人一样生了颗嫉妒心,自打沈画抱着兔子进了内院,它便已在她身边疯狂地吠了近半个时辰,完全没有要与人家和平共处的迹象。兔子本就胆小,早已缩在一处抱团发抖。
想到零嘴,沈画又记起昨天答应过柴小狗的事,或许让它解了馋,会安分点儿。遂问更阑:“柴小狗平素都吃些什么?”
更阑又望了会儿天,回答说:“平日里都是心肺、瘦肉之类的寻常食物,煮熟了少爷将这些切碎,混在米饭里充作主食喂它。除此之外,它很喜欢吃牛肉,不过少爷不常给,只有在它有功劳时奖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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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牛肉?这小东西以往的小日子果真是比沈画还过得滋润。难怪一见到柴骏便立马弃她而去,如今她也想弃它而去。需知道即便是在燕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也买不到这玩意儿,沈画已经十六年没尝过牛肉的滋味了。只因燕律上白纸黑字写着屠牛乃是重罪,起码得在京兆衙门的大牢里蹲上个大半年才能了事,当然,出不出得来那就要看命了。因此在大燕朝做只牛其实是件十分幸运的事,只要不遇上反朝廷的歹人,怎么也能在燕帝的庇护下活到寿终正寝。
有钱人就这么任性。
这令沈画想起从前听过的一些绿林好汉的故事。但凡有人落草为寇或欲揭竿而起,必定会宰上一只牛请同道中人大饮一通,以示自己从今往后不做朝廷鹰犬。
看来柴骏虽不至于有谋反之心,却也不是循规蹈矩之辈。但这痛脚却又无丝毫价值可言,除了能证明他知法犯法外,尚未听说过有哪家是因为吃了牛肉便被皇帝记恨上的。
沈画虽暂无出卖盟友之心,却也希望先替自己买定个保障。他日若柴骏不义,她至少也有不仁的本钱,可这本钱并不够分量。总不至于以他杀了只牛喂狗,便说他柴家有谋逆之心吧?
鉴于之前给柴小狗改善伙食的初衷,沈画遂请更阑回去替她取了些所谓的牛肉来安抚柴小狗。
谁知他没一会儿打柴骏那儿取来的却是连沈画都垂涎三尺的牛肉干。
当着更阑的面,她自然不好意思与柴小狗争食。
让小翠打发走更阑,沈画才当着眼巴巴、无辜状的柴小狗偷吃了几块。果真味道极好!
这么些年,她居然活得不如一只狗!这念头实在令人感到生无可恋。
沈画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在内院寻思起此生的头等大事。是做卧底,还是叛臣,真真难以抉择。思索了整整一天,才让人取了纸笔来。
这样空想下去也不是个事,有的事还是让萧誉想法子去查个明白。比如连岳那些话的真伪,再比如柴氏究竟有没有什么人为非作歹,她不信这么一个偌大的家族,就没有一颗老鼠屎,总有人口风不严吧!总能找到一个突破口吧?
没想萧誉回信倒是挺快,没一天功夫便送来了沈画需要的消息。
信中说经过他这段时间的察探,汇总后证实连岳之前所言非虚。柴骏的母亲确实是被人下毒,且下毒之人为掩过燕帝耳目,故意用了一种毒性极慢的毒丨药来逃过罪责。
但柴家其实与南湘国一直都有联系,明面上是替燕帝维护邦交,但私底下有没有交往便很难确定了。
柴家在燕京世家中地位极高,好些世家、甚至朝臣均与他家交情不浅。萧誉甚至在信中猜测了一句……或许这些人都在替柴家办事,唯柴氏马首是瞻。
但柴家一直以来没有兵权,也从不主动沾染兵权,因此之前几年燕帝对扶持柴西词一事并没丝毫戒心。想来燕帝对柴氏起疑,也是因柴骏私查铜矿,主动求娶才开始的。
柴家在柴西词及柴骏的英明领到下,固若金汤。即便是早几年燕帝明旨彻查也没找到丝毫破绽。以他眼下初步接触而言,听到的都是他父子二人对柴氏中作奸犯科、心怀不轨之人是如何严厉,如何从不姑息。
最后萧誉在信中谈及东郡王世子连岳时提及了一件往事。说坑货的娘,也就是先帝的长公主殿下当年嫁给驸马连峰其实中间颇费了番周折。燕帝当时身为太子其实极力反对这门婚事,至于原因尚未查到。但最后先帝听取了太子太傅的意见才促成了这门大好姻缘。而这位太子太傅正好也是柴西词的恩师,此人当时威望极高,是世家名门、甚至大半朝臣心目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不过已经过世多年。
也就是说,东郡王很有可能与柴氏也是同气连枝。
沈画看完萧誉的回信,脑子里忽然闪过那日柴骏醉酒后说过的一句话……我能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他能么?
不觉自恋地猜想,莫非他口中说的真的是她?明知娶她犹如飞蛾扑火,可他依旧……
但沈画始终想不明白的是,他何以不顾自己,甚至整个家族的安危爱上她。仅仅只为她?还是他有什么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
但无论他目的何在,沈画都不愿与他感情太深,否则若有一天真发现他有问题,她该怎么做?这是卧底最起码的职业操守……不可对自己的卧底对象有丝毫怜悯。
他明面上已说明不纳妾,但有时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或许只不过是诱惑不够。
第二日下午,沈画正跟别院里无聊想着怎么趁着眼下的机会暗中替柴骏张罗“相亲”的事,以解决眼下的危机,甚至在考虑需不需要让萧誉替她准备点儿春丨药之类的玩意儿,姜凯竟匆匆走了进来。
沈画见他一脸愁容,赶紧叫住他问:“怎么?难不成你手下又有什么人闯了祸事?”
莫非严氏又有了什么动静?
这货一开始心急火燎,压根儿没见到妹妹坐在院子里,完全已到了目中无人之境,直到听见沈画说话方好似见了救星般跑过来,“我……我……我正想找你。”
那还真是找得极有水平,若沈画不出声,估计他会以为她故意在与他躲猫猫。
沈画这亲亲表哥说话素来不会结巴,除非有什么艳遇令他措手不及。莫非这货最近桃花开得太旺,又招惹上了什么人?怎的这样的好事都被他赶上了,她却为柴骏一筹莫展。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次秋猎燕帝破了个例,只怕这猎场里住着不少等着红鸾心动的待嫁少女。也不知是哪家丫头如此有眼力,不过沈画始终坚定地站在温多娜这一边。
不仅仅因为这门尚未有定数的婚事对沈家将来十分有利,重要的是他二人恰巧两情相悦,温多娜也颇对沈画性子。
因此郑重地告诫这货:“你可别三心二意。否则我也不会原谅你。”
不管柴骏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女子最薄弱的地方就是一个情字。只要姜凯对温多娜好,迟早是会被感动的。
再说老爹专情的盛名早已响彻燕京,可不能被他给污了。
姜凯没好气哎一声,抓着头总算平静下来,“不是。是方才王女殿下让人送来一封信,约我今晚……你是知道的,我从未对女子动过心。也不知道如何哄人。正发愁呢!要不,你替我拿个主意?”
哟呵,这么快便开始约会了?果然是温多娜的性子,敢爱敢恨,沈画喜欢。不用说那封信铁定是苏力青代劳的。
哎!这货真是极有眼光,沈画觉得不帮他简直天理不容,横竖眼下正闲得发慌,慌得差点儿没胡思乱想,碰巧遇上这么好玩又能体现自身价值的事怎可袖手旁观?
可沈画对猎场不大熟悉,且二人约在晚上。安排点儿什么余兴节目让他俩感情升下温呢?
沈画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忽的脑子里灵光一现,顿时有如神助,遂拉住这货的手问:“林子里哪里草丛茂密且附近有水源?”
姜凯这两年三不五时便着人巡视猎场,手里又有猎场的军事地图,自然对这里十分熟悉,没想多一会儿便道:“山后边就有一条小溪。附近均是草丛。”
沈画这才想起那日带柴小狗出去时不正正有片草地么?想来应该不会离得太远,只是当时没继续往前走,因此没能有幸见到这货说的小溪。
既然他说有,那必定是有的。于是又问:“那附近可有什么歇脚之处?”
姜凯抓抓脑袋道:“有。沿着小溪往上有处茅草搭建的亭子。白天风景挺好。”
沈画拍了拍他的肩,“这样,你戌时带未来嫂子慢慢往那处茅草亭走,我提前去为你打点打点。保准今晚令你满意而归。”
“好!”姜凯感激不尽的模样十分激动,“那我先去安排下今晚的驻防。”
敢情这货是为了这事专程翘班溜回来的?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沈画很欣慰,看来他总算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心了。她再也不必为将来出嫁后家里没有女主人,太过阳盛阴衰担忧。
为了晚上这出戏,沈画与小翠在内院足足准备了近一个时辰,早早用过晚膳便出了门。又在林子里忙活了大半个时辰,见暮色低垂,黑夜将至才招呼她往那处茅草亭走。
到那儿时天色已几乎尽黑,沈画觉得她主仆二人真是笨到一块儿去了!有其主便有其仆,出门时记住了要带的点心、工具和容器却忘了带灯笼,好在手里的丝质袋子里满满的一袋萤火虫,方才勉强算得上能视物。
走着走着终于发现姜凯口中的那处茅草亭。
不过真不巧,亭子里竟早已有了一对鸳鸯,不错从身形看应该是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执着灯笼,而女的则靠在他胸膛上嘤嘤低泣。
哎!搞不好这处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已被人捷足先登,毕竟这猎场虽风景宜人,但到了晚上能去的地方不多。且如今除了住着未出阁的姑娘,还有不少花花少年正等着勾搭她们,这种能用来私会的地方的确抢手。
沈画十分惆怅。这下该如何是好?出去打搅人家,请人家让,实在不太厚道,若不这样,等下姜凯带着温多娜过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惆着惆着,却越看男子的身影越有些眼熟,心下莫名一凉,赶紧拉了小翠蹲进附近的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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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纸们不妨猜下小画看见的是谁?
☆、046
那女子伤心哭了会儿,终于抬起头来。沈画就着男子手里的灯笼烛火,刚好能将她看个仔细。这女子也算得上是位绝色佳人,气质温婉,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酥到骨子里去了,“为何有情人都这般命苦?”
女子幽怨状抹了把泪珠。
男子怜爱地摸摸她的头,轻叹:“慢慢来。”
那把低沉又体贴的声音极其耳熟,果然没认错人啊!真是柴骏。原来他心里心心念念、放不下的红粉佳人便是眼前这一位?
小翠许是也听出端倪来,没等她啊出声沈画便已捂住了她的嘴,等她会意,方才松手。
这厮之前在沈画面前扮专情,这下还不被她抓个正着?她倒想看看柴骏究竟与这女子又玩的是什么花招。
男人惯用的手法无非是告诉外面的小妖精,其实我喜欢的是你,但我不得不娶她,这关系到柴氏的兴旺,也关系到你将来的福利问题。若你体恤我的话,这辈子我便与你作对苦命的野鸳鸯。
至此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边是傻傻不知情的结发之妻,一边是温香软玉的心机小三。这可不是沈画吹,柴骏的的确确有这本钱,就连嫁了人的安宁都会抵挡不住他的诱惑,更何况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已足以让无数女子为他倾心,更何况他眼下做了。
可沈画莫名有种被愚弄的不爽!他若以实情相告,她尚不会不爽,或许也有那么点不爽,但也就点个头便了事,可偏偏他竟然骗她。还承诺什么这辈子不会有旁人?
只听那女子又略带哭腔道:“我该怎办才好?”
柴骏极温和地宽慰说:“顺其自然。”
女子隧又伤心地哭了会儿,干脆一把抱住他的腰撒娇,“还是您好。”
哎!真是对苦命的鸳鸯。就这样被她活生生拆散了。罪过罪过!难怪柴骏要与她说什么两年,真是越看越不忍心,越看越看不下去,沈画真想这时候出去成全他俩。顺便让他二人看在她宽宏的面子上,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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