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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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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宗冕答应了声,正要出门,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忙扭头问:“宫里头那个曹家小娘们的事儿……王兄可别忘了。”
  文安王道:“难得你还记得正经事呢。行了,我在知道你害了姓曹的后,就已经派人着手去办了。”
  “王兄办事,我是最放心的。”赵宗冕嘿然一笑,转身出门。
  文安王目送赵宗冕去了,回身来到桌边,低头打量那副图画。看着看着,眼前慢慢浮现的,却是一张极秀丽超逸的脸。
  ***
  眼见太子赵启迎娶苏舒燕进东宫的日期将至,这天,苏家派了一辆马车来至林府,竟是接西闲过府的。
  其实自打那天苏舒燕急匆匆地给叫回苏府之后,到苏舒燕被封为太子良媛的消息传开,自此,苏舒燕再也不曾来过林府。
  西闲心思缜密,并不去纠结这些。
  于青青却因为巴巴地盼望了好几天,指望苏舒燕再来家里,自己也好借机跟太子良媛再攀一攀交情,谁知苏舒燕竟再也不来,于青青从盼望到失望,心里生出怨气,私下抱怨:“果然这苏丫头如今身价倍增,整个人也不同了,起先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这下连个人影子都瞧不到,可见是世态炎凉。”
  东来道:“消停些罢了,留神给西闲听了不高兴。”
  于青青道:“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也是给西闲争气嘛……”说着哼道,“本以为西闲以后进了王府,自比苏家要高一头了,如今倒好,又给苏家爬到头顶上去,说起来这太子也真是的,那天明明两个都在东宫,怎么就看上苏丫头了呢,明明贤丫头哪哪都强过她呀,唉,还是西闲没有当娘娘的命。”
  东来越听越皱眉,喝道:“你能不能管住你那嘴,再挑三拣四地瞎褒贬,信不信我先让你没有当奶奶的命。”
  于青青一惊,待要回嘴,又的确心有畏惧,便嘀咕说:“我也是抱不平,瞎操心,大不了不说罢了。”
  杨夫人却也因为苏舒燕一次也不来,暗中向西闲打听为何,杨夫人倒是没觉着苏舒燕是自恃身份的那种人,只是不明白个中原因。
  西闲道:“母亲放心,她不来自有她的缘故。就像是上次因镇北王而闹起来一样,等她想开了一切自然也都好了。”
  在苏舒燕入东宫的前数日,朱夫人亲自来了一趟,请林府众人那日务必赏光之类。又说苏舒燕这阵子身上一直不大受用,所以不曾亲来,让杨夫人不要介意。杨夫人听了这话,早把先前的芥蒂抛开了,只询问她好不好而已。
  这日苏府派人来接,杨夫人不明所以,正想问西闲的意思,随车来的却是苏霁卿,因说道:“妹妹心里始终惦记着林姑娘,本来想自己过来,是母亲百般拦住了,林姑娘若是不肯去,只怕今晚上她一定要亲自过来的。”
  杨夫人道:“明儿是她的大日子,这是什么话?”
  苏霁卿道:“先前我母亲曾说……我妹妹跟林姑娘虽非亲生姊妹,却比亲生的还要好,多半是妹妹有些体己的话要跟林姑娘说罢。”
  杨夫人忙把西闲叫了出来,便告诉了她苏家的用意,道:“舒燕极如此惦记,你索性去陪陪她吧,明儿是她的大日子,好歹一切依着她,叫她开心些。”
  西闲略一思忖便答应了,杨夫人又叫西闲的奶娘来,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
  这会儿苏霁卿过来见礼,两人便对行了礼,一个善解人意知道对方的苦衷,另一个顾全大局所以只得按捺私情,所以面上都温和客气的,就如同那一桩几乎成真的姻缘从未发生过。
  一时收拾了个小包袱,西闲的奶娘便陪着她出门上车,苏霁卿骑马陪同。
  待一行人走后,于青青忍不住对杨夫人道:“怎么偏叫三公子来接?避嫌还避不过来,叫人知道又该有闲话了。”
  杨夫人道:“不碍事,就算派了二爷来,毕竟还是去他们家,该有的闲话还是会有的,除非是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于青青笑道:“这会儿苏丫头成亲,再过些日子,西闲也出门了,那会儿她随着镇北王去了雁北,以后……兴许老死不相往来的日子也有。”
  杨夫人听了这句,大为刺心,竟有些喘不过气来:“你说什么!”
  于青青忙自打嘴:“我只是说雁北那边儿路远……没别的意思。您别恼嘛。”
  杨夫人瞪向她,待要再多骂她几句,她到底是个糊涂人,杨夫人便忍了一口气,转身进屋去了。
  且说苏霁卿一路随车而行,车到半路,隐隐地听外头人声鼎沸。原来前方是京城最热闹的夜市,随风甚至有管弦歌舞之声传来。
  突然路边有人说道:“怪不得这样热闹,今晚上花魁楼的林皎皎姑娘要选入幕恩客,不知是哪个有福气的能被花魁看中。”
  又有说:“听说上回户部侍郎的公子前去都吃了闭门羹。这林姑娘到底能看中谁呢?”
  西闲听他们口口声声“林姑娘”,到底觉着讨厌。苏霁卿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悦,便吩咐车夫:“走快些。”
  谁知这会儿赶着去看热闹的人太多,马儿走不快。
  偏偏路人道:“这林皎皎仗着有些姿色,高傲的很,可知她放话出来,能当她入幕之宾的男人,第一,得有潘安宋玉之貌,二,要是定国安/邦之才。话虽说的简单,可你们瞧,满京城里有谁能担得起的?”
  西闲听到这里,不禁一笑:这年头,青楼女子也会做这些噱头。
  奶娘也听得明白,不由啧啧道:“姑娘,听他们说的这些话,这哪里是什么妓/女,这幅架势,倒像是公主选驸马。”
  正说到这里,远远地有人叫道:“了不得,像是镇北王!”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先前议论纷纷那些人声音都变了,叫道:“真的是镇北王么?难道王爷也来凑这热闹?”
  又有人大惊喜似的:“要说是王爷,那可真真正符合林姑娘这两个条件了,看样子今晚林姑娘的恩客非镇北王莫属!”
  西闲先听众人惊呼镇北王出现,正在诧异,突然听到又说什么“林姑娘的恩客”“非镇北王莫属”,虽明知跟自己不相干,但脸上依旧薄薄地愠红了。
  只听苏霁卿喝道:“还不快走!”又吩咐小厮们,“把人赶开!”推推搡搡,马车才终于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眼看三更的旗摇摇欲坠,我感觉还能再挣扎一下,不说了,继续去奋斗/(ㄒoㄒ)/~~
  大魔王:加油,我看好你哦~
  小贤:嗯,我最看好的是楼上(杀气)
  太晚了大家就不要等,早点休息明天再看啊


第19章 
  苏霁卿跟西闲的心意相通,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当然知道她很不受用,忙催促着马车紧赶了一阵儿,总算冲了出去。
  颠簸中,车内西闲也很快平定心绪。同时暗自庆幸好歹还隔着一层车帘,可以假装没听见、不在意,不然的话这张脸竟往哪里搁。
  偏偏奶娘迟疑地问:“姑娘,方才我怎么听他们说镇北王……”
  西闲淡淡道:“我什么也没听见。”
  奶娘毕竟知道她的脾气,当下不敢再多嘴。
  不多时马车到了苏府,苏霁卿翻身下马,苏府的女人迎了出来,簇拥着西闲入内。
  西闲抬头的时候,见门口张灯结彩,原是早就张罗布置妥当,那红绸灯笼照的满地通红,人人笑语欢颜,喜气洋洋。
  一路往内,府中更加披红挂彩,花团锦簇,西闲只顾打量,竟连苏霁卿何时不见了都没留意。
  内宅之中,朱夫人被族内的女眷们围着,大家说笑,见西闲进门行礼,朱夫人亲自欠身请她过去,抚着她的手道:“你来了就好了,本打算你若不来,我得亲自过去请呢。你母亲如何没来?”
  西闲道:“母亲知道伯母必忙,她又帮不上什么,索性只等明儿正日子再来贺喜。”
  朱夫人听她应答妥帖,又看她如画一样的眉眼,心中着实怜爱:“好孩子,舒燕盼着你呢,我也就不多留你了,让你们姐妹们多说说体己话去。”
  当即叫贴身丫鬟领着西闲去小姐房中。
  不多时来至苏舒燕院子,正好苏霁卿从屋内出来,对西闲道:“我怕妹妹等急了,先来跟她说了一声。快进去吧。”
  西闲道:“三哥哥也请自便。”苏霁卿后退一步,点点头,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见西闲正进了门。
  苏舒燕房中堆着好些成亲日子要用的物件,床上,桌上,屏风,衣架……处处皆有物事,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桌子上整齐的良媛品级服色,以及一盏极为华美耀眼的凤冠。
  西闲扫了一眼,却不见苏舒燕,正疑惑,便听见屏风后有人道:“如果我不去找你,也没特意去请,你是不是就永远也不来见我了?”
  西闲听了这话,不由一笑:“是呀。你如今身份不同了,我们要见都未必能有幸见得到呢。”
  “你说什么!”苏舒燕叫了声,从屏风后跳了出来。
  她只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缎子里衣裤子,头发也没有好好梳理,只松散地披在身后,眼睛却红红地,有泪光闪烁。
  西闲看她一眼,在桌边坐了,低头打量那凤冠霞帔:“明儿就是出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闹脾气,叫人怎么放心。”
  西闲说了这两句,苏舒燕就如同一只燕子一样扑了过来,从背后抱住西闲,眼泪大颗地掉下来,打落在衣冠之上。
  西闲没想到她会这样,虽然两人时常玩闹,可像是如此亲密,却还是极少见,且又是如此特殊的情形下,瞬间淡定如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苏舒燕道:“既然不放心我,怎么不来看我,你心里是不是怪我?”
  西闲才说道:“我怪你什么?”
  沉默了片刻,苏舒燕道:“怪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蠢笨,自私……”
  西闲不等她说完,点头叹道:“我们也算从小认得,我竟不知你的缺点这样多,早知道就早跟你绝交了。”
  苏舒燕噗嗤一声,却又转到西闲身边,低低道:“姐姐,我是说真的。”
  桌上的红烛微微摇曳,光影闪烁。
  苏舒燕眼角含着泪光:“那会儿听说王爷看上的是你,我心里还有些恼火,以为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暗地里看我的笑话。谁知我竟是小人之念,把你一片好心当做藏奸。”
  西闲默默地望着她,并不言语。苏舒燕道:“那天府里把我叫回来,原来是皇上下旨封我为良媛,我再傻也知道这其中不简单,三哥哥本不肯告诉我实话,是我一再逼问,才明白,只怕父亲逼着三哥哥退婚的时候,此事就已经定下了。”
  苏舒燕泪落如雨:“太子殿下为安抚苏家,所以用这门更好的亲事来弥补……我知道真相之后,本来不想答应,可是、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们轮番劝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西闲听她说到这里,才柔声道:“我明白的,舒燕,你做的没有错。”
  苏舒燕性子单纯,当知道自己的姻缘几乎是苏霁卿跟西闲这门亲事换来的后,如何意能平,但家人的期望,对于终身所归的顾及,以及整个家族的荣辱,让她不得不安定下来认真考量。
  毕竟她是给镇北王退过亲的,若错过了太子殿下这绝世姻缘,这辈子再难找到可跟这门好姻缘比肩的不说,能不能找到归宿还是个问题呢。
  一边是荣耀赫赫,看似花团锦簇前途无量的婚姻,以及一个无可挑剔的太子夫君,另一边,是福祸未知的空空未明,苏舒燕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可正是因为这选择,让她心里有一道坎。那就是对于林西闲的愧疚。
  所以这些日子里她并没有去见西闲,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直到现在。
  当夜,两人同睡一张床,又说了半宿的话,毕竟久别重逢,天马行空,想到什么是什么。
  两个人似乎都隐隐感知,过了今晚上,以后再如现在这样的相处,只怕再不能够了。
  不知不觉过了子时,外头丫鬟进来道:“姑娘,好抓紧时间歇息会子了,四更天就要起来梳妆呢。”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只等丫头退下后,苏舒燕翻了个身,抓住西闲的手道:“听人说,你跟王爷的亲事,太子殿下会给操办,但此后王爷就要回雁北……等我进了东宫,我就跟太子说,索性留你们在京内。”
  西闲听了这句,微微悚然,忙道:“千万不能。”
  苏舒燕道:“为什么?雁北那个地方风沙大,又偏远,一定没什么好玩的,何况你若跟着去了,以后见面都难。”
  西闲道:“话虽如此,但你千万别跟太子提此事,……最好有关王爷的事一概不提。”
  苏舒燕眨眨眼:“你上次叮嘱我,说不许对任何人说喜欢王爷之类的话,难道,就也是这个意思?”
  西闲见她终于明白过来,便在她肩头一握:“你嫁了太子,从此一心只能想着太子,太子再宽仁,也绝容不得你心里有别的人,就算你没有私情,只因先前阴差阳错那一宗,就得格外避忌。清楚了吗?”
  苏舒燕顿了顿,慢慢地蹭到西闲怀中:“我知道你处处都为了我好。姐姐你放心,我清楚了。”
  西闲的眼眶也微微湿润,黑暗中笑了笑,道:“先前我戏称说王府里很多豺狼虎豹,别的地方未必就是风和日丽一片祥和,好歹你多个心眼,别再像是以前一样傻乎乎的了。”
  苏舒燕几乎哭出声来,勉强把头压低:“嗯。”
  西闲低头看看她,其实还想再多叮嘱几句,但再说下去只怕两个人的情绪都无法控制,何况的确时候不早了,明儿事情繁多。
  “好了睡吧,”西闲便只在苏舒燕发顶轻轻抚过:“可不许偷着哭,否则明儿眼睛肿了,你或许不在乎,只怕伯母要责怪我了。”
  苏舒燕这才破涕为笑。
  两人只睡了最多一个更次便起来了,喜娘等进来给苏舒燕梳妆打扮。
  西闲就站在身后瞧着,灯火通明里,面前的少女逐渐变成了一个身着华服盛装打扮的东宫妃嫔,举手投足,已同先前有些不同。
  西闲微笑看着,仿佛从这会儿的苏舒燕身上,也看到了不久的林西闲。
  只不过苏舒燕对于她的未来还是怀着憧憬的,而林西闲,则是不抱任何希望,尤其是想到昨夜那一声满带兴奋的“入幕之宾”,简直令人心灰气断。
  转头看看外间大明的天色,此时西闲心中竟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也不知这会儿镇北王从花魁楼里出来了没有,亦或者作为那位大名鼎鼎“林姑娘”的入幕之宾,仍然沉醉其中,乐不思蜀。
  答案来的十分之快。
  眼看吉时将到,太子府的迎亲车驾如约而至,鞭炮喧天锣鼓齐鸣中,苏霁卿背着妹子出门,送上了喜轿。
  西闲同一干苏府的宾客女眷在内宅,听得唢呐之声渐渐远去,暗自惆怅。
  她不愿同众人假做熟悉虚伪寒暄,便找了个机会退了出来。
  这会儿大家都聚集在厅内吃喜酒,没有人留意西闲,连奶娘先前也去找苏府相识的人自在乐呵去了。
  西闲一路往内宅苏舒燕房中而来,也遇到几个苏府的丫头婆子,却知道她是苏府的上宾,均都循规蹈矩行礼。
  畅通无阻地来到苏舒燕的闺房,果然见人去房空,这么快就透出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支苏舒燕昔日用的旧钗,西闲举手拈起,正凝眸打量,突然听见身后有些异动。
  她诧异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伙伴们的赞助,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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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朝你狂奔而来的三更君,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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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魔王:我没吃!
  小贤:你指的是什么?
  大魔王:留言啊,不然是什么
  小贤:哦~~~→_→


第20章 
  嘉宾仍在,鼓乐之声传墙过院,咿咿呀呀不绝于耳。
  西闲望着面前之人,因是妹妹的好日子,苏霁卿穿了略鲜亮的蓝色锦衣,越发显得人沉静如玉。
  忽然西闲想:如果那天没有跟着苏舒燕出去看热闹,这会子又将是什么情形?也许出嫁的不是舒燕,毕竟按理说得是身为兄长的苏霁卿先娶。
  一念生,外间的鼓乐听来越发如梦似幻,还是西闲先反应过来,她笑了笑,把手中的珠钗放下:“三哥哥怎么没在外头应酬?可是那丫头丢三落四地忘了什么东西,让你来取呢?”
  西闲侧身而立,似颦似笑,娉婷而立的姿态犹如一支袅娜的花枝,临风临水,风流妩媚。
  苏霁卿突然有些无法做声,他不得不转开头去,半晌才说道:“并不是。”他也只不过是跟西闲差不多的心意,都想过来瞧瞧罢了,谁知心有灵犀的,竟果然在这里跟西闲遇上。
  西闲点点头道:“我是偷从席上跑出来的,这会儿也该回去了。三哥哥多留一会儿。”
  屈膝行了礼,西闲垂首往门口走去,眼见要绕过桌子走到门边,苏霁卿终于脱口叫道:“西闲!”
  西闲止步,微微迟疑之下,才抬眸看向苏霁卿。
  长袖底下的手掌暗中握紧几分,苏霁卿道:“我听舒燕说,以后妹妹会跟着王爷一块儿回雁北去,可是真的?”
  西闲虽觉着他突然说起这个来有些冒昧,但苏霁卿毕竟不是别人,于是点了点头:“若无意外是会这样的。”
  苏霁卿道:“若真的去了,再相见就不知何时了。”
  西闲只当没听出他话中的惆怅之意,微笑道:“这话舒燕也跟我说过,我还笑她孩子气,三哥哥怎么也跟她一样了?”
  苏霁卿对上她的双眼:“你知道我跟舒燕不一样。”
  西闲哑然。
  深深呼吸,苏霁卿道:“妹妹心里也是不愿意去雁北的,是不是?”
  西闲勉强一笑:“三哥哥,我该回去了……”
  西闲听话锋不对,本是想阻止苏霁卿的,苏霁卿却道:“以后也不知能不能见着妹妹,就容我把这些话都说了吧。”
  西闲心中略觉不安,忍不住提醒:“三哥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后一点头,加快步子。
  苏霁卿见她将走出去,鬼使神差地抬头握住西闲的手腕。
  西闲受惊,猛然后退,苏霁卿才忙松开手。
  苏霁卿虽然缩手,心里的堤防却仿佛因为这个动作而彻底崩塌,他把心一横,说道:“我知道你向来聪慧通透,上次退婚的事,换了别的什么人,早跟苏家断绝关系了,妹妹却云淡风清,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心里早知道了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
  遽然听了这些,西闲微怔之下,垂眸道:“三爷,既然明白我是知道的,又何必再说别的。”
  她突然改了称呼,可见是方才冒犯到了她,苏霁卿如何听不出来。
  心头刺了刺,苏霁卿苦笑道:“是,我本也不想再提,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些话都在我心里,就像是野草一样,不管如何总是死不了……”
  苏霁卿说到这里,眼圈已经红了,他一眼不眨地看着西闲:“你这样的女孩子,不管是谁娶了你,都是三生有幸,都该好好的呵护敬爱你一辈子,我原本以为我有这个福分,谁知道竟也不过是白做了一场梦。”
  “三爷……”西闲听到这里,鼻子突然微微一酸,慢慢转开身子,“别说了。”
  “我只说这一次,”苏霁卿望着她的动作,摇头道:“说完了这次,以后就再也不提了。太子跟镇北王两个人挟制施压,苏家若只是我一个人也就罢了,粉身碎骨又怎么样,但苏家偏偏不止我一个人,还有父母兄弟,妹妹,子侄们……若我坚持不退婚,以后生死未卜或大祸临头,我何以对得起苏家,我要对得起苏家,就只得对不起妹妹你。”
  听到这里,西闲温声道:“我都明白,也从不曾怪过你,倘若你是那种宁肯抛家舍业不顾亲人性命的,你就不是三哥哥了,我也不会……”
  她终于又肯叫他“三哥哥”了。苏霁卿回头,悄悄地抹了一把眼睛,听西闲欲言又止,便问道:“不会怎么样?”
  西闲道:“我只是想说,若三哥哥是那种凉薄之人,我也不会敬爱你如同兄长一般了。”
  苏霁卿眼中才闪出的光芒迅速地暗淡下去:“舍弃了跟妹妹的姻缘,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必然是我平生之恨。”
  西闲微笑道:“天下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女子何其之多,三哥哥千万要放宽胸怀。”
  苏霁卿皱眉道:“你当我是镇北王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吗?”
  西闲微震,蹙眉不语。
  苏霁卿也自知失言,但既然说出口了,却也并不后悔,因说道:“王爷位高权重,这种话我自然不该说,但……比如昨晚上的事,你也该都听见了,连青楼女子都来者不拒,这样的人如何能是良配。”
  这件事也是西闲心头的刺,然而镇北王风流声名在外,他又是那样的身份,做这些事不过是平常,也没有人能管束得了他,也无人去管。
  西闲心里微乱:“别说了。”
  苏霁卿正心情激愤,禁不住继续说道:“他明明将迎娶你,却仍是大张旗鼓的做那些事,何曾把你放在眼里心里了。”
  “三爷!”话音未落,西闲提高声音。
  苏霁卿戛然而止,西闲红着眼圈儿,却笑笑:“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煞风景的了。”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苏霁卿看着她似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眼中复又涌起薄薄地泪光:“我、我只是替你觉着不值。”
  这样好的女子,他一心一意想娶为妻子,只要有了她,必当一生一世以性命维护,敬之爱之,重若珍宝。
  但是那个人……他蛮不讲理地夺了去,却偏偏又并无丝毫爱惜。
  西闲道:“我知道。”她不再看苏霁卿,也不再说别的,低头往外走去。
  苏霁卿道:“妹妹!”虽然心中如火,却终究不敢再伸手冒犯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
  不料就在西闲要出屋门的时候,只听得帘子外有人轻轻地咳嗽了声。
  西闲听了这一声,却陡然色变,双脚竟定在了原地。
  苏霁卿还未反应过来,只依稀听好似是个男子的声音,心里还以为是自己的兄长或者来寻人的小厮之类。
  苏霁卿正要收拾心绪,出去查看究竟,却见帘子被一支手轻轻撩开。
  有一个本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从外间现身,他一手负在身后,一边撩开帘子,抬眼在苏霁卿的面上扫过,后又看向西闲。
  镇北王赵宗冕笑道:“哟,我来的真不巧。”
  苏霁卿震惊之极,镇北王此刻本该在东宫观礼加吃喜酒,怎么突然钻到这里来?
  而在最初的惊异之后,西闲后退一步屈膝行礼:“参见王爷。”
  镇北王哼哼地笑了一声,旁若无人地迈步走了进来:“是不是打扰你们叙旧了?不要紧,你们继续。”
  他走到桌子边上,双手一抖袍摆,泰然自若地落座,斜睨了苏霁卿一眼。
  苏霁卿才回过神来,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又听镇北王似乎话里有话,只好硬着头皮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赵宗冕瞥一眼西闲,又看向苏霁卿,笑吟吟地问道:“苏三公子,跟本王的美人儿在说什么呢?”
  苏霁卿无法回答。
  这位王爷人如其名,天生自带一种能把人震慑住的气势,且方才苏霁卿所说的确有些不敬,哪里能透露半分。
  忽听西闲轻声道:“王爷若是来吃喜酒的,还是去前厅吧。”
  “喜酒?”赵宗冕笑道,“我来这儿吃什么喜酒。对了美人儿,你怎么不在前面跟人吃酒,跑到这里干什么?”
  西闲道:“正要回去了。”
  “那你赶紧回去吧,”赵宗冕轻描淡写的,“千万别叫人等急了。”
  西闲原本的确是要回去,但是如今这魔王突然驾到,怎能放心留他跟苏霁卿在一起……何况还不知道他是几时来的,方才他们说的那些话他都听了多少,只希望他并没有听见,如果听见了,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西闲揪着心,面上却还不动声色:“三爷也该回去了,不如请三爷陪着王爷出去吃喜酒。”
  毕竟在外头人多,镇北王至少该有些顾忌。
  赵宗冕笑道:“怎么着,难道这苏府里还有强盗,会把本王劫财劫色不成,我还得找个贴身侍卫啊,你要走只管走,我跟三公子也好好地叙叙旧。”
  两人说话这会儿,苏霁卿已经听出味儿来,他知道西闲在担心自己,正是因为这份感知,突然让他有了直面镇北王的勇气。
  苏霁卿转头看向西闲,温声道:“妹妹且去吧。”眼神中带着安抚之意,自然是想让西闲放心。
  西闲哪里能放心,赵宗冕表现的越若无其事,她的心跳的就越快,眼中的忧虑再也掩饰不住。
  两人目光相对只是瞬间,谁知赵宗冕在旁看的清楚,只听他笑了笑:“真是感人至深,当着本王的面儿,你们这是在眉目传情啊。”
  话音刚落,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刹那间,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苏霁卿只觉着眼前一黑,额头剧痛,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往后跌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小伙伴们的火力赞助(づ ̄3 ̄)づ
  昨天的三更让我精疲力竭,今天稍微喘口气,准备继续下一步的战斗
  因为……预计明天这本入v啦,所以喜闻乐见的三更君应该又会靓丽登场,而且预测以后出现的频率会相当高哦
  另外,因为大魔王最近做了很多坏事,所以他表示在普天同庆的好日子里,要派发一些红包给大家,希望大家不要只记恨他的坏XDD明天记得准时收看并且踊跃打卡哈,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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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西闲在旁眼睁睁瞧着; 却也未能十分看清。(搜格格党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网)
  只见赵宗冕抬手起落,电光火石间; 桌上的茶杯便飞了出去; 正撞在苏霁卿的额角。
  苏霁卿不及反应,抬手捂住额头,便觉着手心湿嗒嗒地,是粘稠的鲜血流了下来,不知是给碎裂的瓷片划伤,还是如何。
  苏霁卿倒退之时,左手胡乱往后一扶,几乎把个酸枝花架给撞翻了; 饶是如此; 他踉踉跄跄也差点跌倒在地。
  西闲本能地要过去将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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