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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德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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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失望,也有些无端的心跳。
  如此又坐了片刻,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陆尔思见顾恒毫无动作,意外之余,倒是略松了口气,心里也盼着索性就这样“相安无事”,一夜过后,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管愿不愿意,毕竟是呆坐了整天,人也乏了。
  陆尔思缓缓吁了口气,抬手要将盖头摘下。
  不料才一动作,冷不防肩头便给人按住,在陆尔思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便给扑倒在了榻上。
  陆尔思吃了一惊,此时红喜帕还盖着头脸,让她没有办法看清楚。
  她试着用力挣了挣,却哪里抵得过顾恒的力气,陆尔思叫道:“你干什么!放开!”一边摇头,想把碍事的喜帕甩开。
  这喜帕是丝绸所制,甚是柔滑,给陆尔思一晃,很快便要从脸上滑落。
  陆尔思隐隐约约瞧见了眼前的人,正要怒斥,却见顾恒闪电般出手,在她肩头某处轻轻一点。
  就在他的手指掠过的时候,陆尔思觉着一股气直冲胸臆,下一刻,她原本想要出口的声音突然凭空消失。
  陆尔思大惊,她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自然不知道自己给顾恒点了哑穴,正惊疑莫名之时,顾恒抬手,把那即将滑落的喜帕又往下拉了拉。
  陆尔思眼前所见,便仍是那一团绸子的大红。
  她一瞬间愣住了,但顾恒却并没有停下动作。
  直到陆尔思想要挣扎的时候,顾恒淡声道:“你最好不要乱动……我若点你的华盖穴,你便全身都不能动弹。如果想试试看的话,你就……”
  直到此刻,他的声音仍是那种冷冷清清,毫无情绪起伏在内。
  陆尔思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且“君子不吃眼前亏”。她心里虽然有千万言语想问候顾恒,但奈何一个字也发布出来。
  这让她觉着有些可怕,如果再给顾恒点了那劳什子的华盖穴而不能动的话,那岂非跟一具偶人没什么区别了?想想就无法容忍。
  但就算陆尔思打算做个不吃眼前亏的君子,但在察觉衣衫尽褪之时,仍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如果能开口的话自然不必动手,但谁叫如今开不了口。
  她忍无可忍,举手想要推开顾恒。
  陆尔思只觉身上一麻。
  陆尔思也知顾恒说到做到,只是没想到他干脆到这种地步而已。
  接下来的事变得极为简单。
  次日天还不亮,陆尔思觉着自己终于能够动弹了,她看着眼前微微弹动的手指,试着弯曲了一下,才确信这手是自己的。
  陆尔思慢慢地爬起身来,床榻上只她一人。
  陆尔思呆呆坐了会儿,听见外头的动静,拨开帘子,却见顾恒从侧间走了出来。
  他像是才沐浴过,换了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绢丝长袍,长发披散,配合他那种天生冷清的容貌,飘然如同谪仙。
  陆尔思以为自己会愤怒,可在这一刻,却突然失语。
  她以为自己还被点着哑穴,伸手碰了碰喉咙。
  那边顾恒正在桌前落座,他自斟了一杯茶,举起来喝了口。
  大概是留心到陆尔思的动作,顾恒仍是淡淡道:“过了一夜,穴道早自动解开了。你已经可以说话了。”
  陆尔思听到他的口吻,不禁冷笑。
  看样子顾恒也知道昨晚做的甚是过分,已经做好了她会大闹一场的准备了吧。
  其实正如顾恒所预料的,陆尔思本来也的确想不依不饶地大闹一番,至少要把昨晚上没有骂出口的千万言语先骂个痛快。
  因为她确信,古往今来,她是第一个遭遇如此“悲惨”的新娘子,说出去只怕都没有人相信。
  然而不知是一种什么情绪作祟。
  陆尔思盯着他,冷笑道:“看样子,顾大人也知道自己昨晚上做了什么。”
  “当然,”顾恒握着茶盏,“周公之礼,谁人不知。”
  “周公之礼?你那是禽兽之礼。”陆尔思冷哼。
  顾恒满面坦然:“是吗?不过是名称不同罢了,又有什么区别。”
  陆尔思突然憎恨自己不会武功,但体力上已经沦落下风,口齿上至少要不输于人才是。
  陆尔思道:“看得出,顾大人还是初次,所以连什么是禽兽行径,什么是周公之礼都分不清。”
  顾恒一顿,而后道:“怎么陆小姐的口吻,像是阅人无数一样。这不像是大家闺秀的说辞吧。”
  陆尔思突然看见被丢在旁边的一件亵衣,上头那点痕迹甚是刺眼。
  她的脸也像是那痕迹一样有些变色。
  突如其来的窘迫,陆尔思语塞:“你……”
  顾恒又喝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说来有些遗憾,封住了你的声音,没能让你像是在勤政殿内那样尽兴演绎,那就下次好了。反正做了夫妻,来日方长。”
  陆尔思突然有些忍不住了,她抓起旁边的枕头,用尽浑身力气向着顾恒扔了出去:“你这混账你去死吧!”
  顾恒一手仍握着茶盏,左臂一抬,恰好挡住了飞来的锦枕。
  枕头骨碌碌落在地上。
  顾恒泰然自若:“你最好赶紧收拾收拾,毕竟要去拜见祖母,另外,还要准备入宫谢恩事宜。”
  “我不去!”陆尔思几乎失去理智,“要去你自己去吧!就说我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这样大吵大嚷的,我不想犯欺君之罪。”顾恒似乎十分睿智。
  陆尔思要给他气晕了,或者真的要给他活活气死:“你……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顾恒将茶盏放下,起身往外,口中扔下一句:“承蒙夸奖。”


第167章 0813一更
  顾恒去后, 守在外间的陆尔思的贴身侍女小韵偷偷地走了进来:“小姐……”
  陆尔思突发醒悟自己衣衫不整, 待要收拾一番, 却突然泄气似的,一声不响。
  小韵道:“小姐,水都备好了, 要不要洗澡?待会儿还要去拜见太夫人呢。”
  陆尔思很想就一头死过去算了, 心思转动, 终于道:“好。”
  她正要挪移下榻, 却觉着腰肢酸软,双腿沉重, 陆尔思咬紧牙关暗暗咒骂了声, 只得叫小韵来扶着自己。
  小韵扶陆尔思下地的时候,无意中看见被撕破了的亵衣,上面的颜色格外刺眼。小韵一愣之下,忙又低头,脸上已经多了些许绯红。
  陆尔思很快沐浴更衣,来到外间, 却不见顾恒的影子, 侍女说他已经先去了。
  听了这话,陆尔思更恨不得把顾恒放在牙间咬碎,却只得打点精神, 去拜见太老夫人。
  老夫人满头银发, 神情慈蔼,气质高贵, 正是极有涵养,养尊处优的高门诰命的气度。
  陆尔思只一眼,不由肃然起敬,当下忙把满腹对顾恒的恼怒咒骂按下,规规矩矩地上前拜过,又一一拜了顾府的其他女眷们。
  顾老夫人嘉勉了她几句,又道:“恒儿这孩子从小性情古怪,好不容易娶了一房难得的妻室,我这悬了大半辈子的心才算放下,以后就多拖赖你做他的贤内助,照料顾家了。”
  陆尔思对顾恒虽有万千不满,听了这句,却垂头道:“妾谨遵太夫人教勉。”
  顾老夫人笑对旁边众人说道:“你们看这孩子,是不是秀外慧中,万中无一的?配了恒儿,是委屈他了。”
  顾家各位女眷们纷纷赞扬不已。
  陆尔思半是谦和半是薄羞地含笑垂头,禁不住扫了一眼旁边的顾恒。
  却见他正侧目盯着她,那冷冽的眼神,仿佛一眼看破了她的伪装,而且正在内心讥笑。
  许是一物降一物,陆尔思一看到他这幅表情,就有种想要撕去伪装破口大骂的冲动。
  见过顾府各位女眷后,不便耽搁,顾恒骑马,陆尔思乘车,往宫中来谢恩。
  此刻赵宗冕人并未在勤政殿,却仍在甘露宫。
  因为立春将到,皇帝要沐浴焚香,静修三日往东郊迎春,所以免除早朝。
  此刻宫内各处殿阁,已经摆放了装饰着雪柳彩幡的大小春牛以贺立春。
  又加上皇后册立大典在即,连泰儿都不必去御书房,许他在甘露宫里自在玩耍。
  顾恒同陆尔思进入甘露宫的时候,陆尔思先听到一声奇异的鸣叫。
  她吃了一惊,转头看时,却见旁边的紫薇树底下,有一只极大的雪白孔雀,拖曳着长长的尾巴,正在缓步而行,一边低头去啄地上的飘叶落蕊。
  这自然是从南边带回来的那只吉祥孔雀,陆尔思却是第一次见,蓝孔雀虽然见过数次,但是这白孔雀却是难得,陆尔思不由多看了几眼。
  两人入殿了殿内,抬头却见赵宗冕高高在坐,旁边是西闲,正把怀中抱着的皇子递给旁边的嬷嬷。
  顾恒跟陆尔思上前,跪地请安谢恩。
  赵宗冕不忙叫他们起身,只对旁边的西闲笑道:“你看看,是不是一对璧人?”
  陆尔思相貌自是上上之选,顾恒也是万里挑一,陆尔思气质淡和宁雅,顾恒高肃清贵,两人在一块儿站着,简直满目生辉,天作之合。
  西闲道:“果然是很好的姻缘,”又提醒赵宗冕:“皇上快请他们起身吧。”
  赵宗冕道:“朕做主给了他们这样好的姻缘,多让他们跪跪也是应当的。”
  笑说了这句,才命平身。
  两人站起身来,赵宗冕又命赐座。
  顾恒跟陆尔思落座,各无言语。
  陆尔思因见了赵宗冕,突然间想起当初在勤政殿,那会儿她一心想进宫留在他的身边,就算不为了光宗耀祖,哪怕是在宫内做一个女官,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任凭她如何苦苦哀求,赵宗冕却都不为所动,反而极不耐烦。
  直到外头西闲来求见。
  陆尔思虽然机敏聪明,为了他也肯豁出一切,但做那种事,仍是有些难以为情,而且也猜到了赵宗冕为何要叫她那样做,无非是为了外间的女子罢了。
  陆尔思从来都知道,自从在雁北自荐枕席被拒绝,她就知道,有一个人早先入为主地在赵宗冕心中占据了位置,别的人……只怕再也不能企及了。
  但是她仍是义无反顾。
  只要他愿意,她就可以。
  所以才不顾脸面,演了那场戏。
  这会儿回想当初,心中酸楚难当,陆尔思不敢抬头,眼中只是酸涩的很。
  赵宗冕正打量顾恒,见他神色淡漠,比之先前完全没有变化,陆尔思也仿佛心不在焉,两人坐在一块儿,却很有相敬如冰之感。
  赵宗冕笑道:“怎么你们两个反而更像是陌生人,朕可听说了,之前你们两个在宫内都拉拉扯扯的分不开,怎么成亲了反而这样?”
  顾恒跟陆尔思听了,都有些神情不自然。
  整个皇宫都知道他们两个在宫内“情不自禁”,“情深似海”,却不晓得他们两人是真的在“情不自禁”地在吵闹争执,如此而已。
  “皇上何出此言?”西闲温声道:“新婚夫妇,自然如此,只是日子久了,彼此交心知底,自然就举案齐眉,相互敬爱了。”
  顾恒闻言,不禁抬眼看向西闲。
  正陆尔思在注视赵宗冕,心中无限感慨,听了西闲的话,便也多看了顾恒一眼,却无意中正好目睹了顾恒打量西闲的眼神。
  陆尔思原本不以为意,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抬头有看向顾恒。却见顾恒已经垂了眼皮,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是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落寞。
  一瞬间,这舒适的椅子,突然就像是荆棘丛生,令陆尔思无法安坐。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熬的,最后是西闲温声说了几句,顾恒起身辞别,陆尔思一反进门时候的恭谨仔细,神色疏离地随着他退了出来。
  两人去后,赵宗冕道:“他们两个看着真是古怪。顾恒不是心心念念要娶的吗,怎么一点高兴的神情都没有,难道昨晚上没有洞房花烛?”
  西闲道:“都说了是新婚,又是在宫里,难道他们两个能够旁若无人的亲密吗?”
  赵宗冕笑望着她道:“如果是朕,那就会。”
  西闲咳嗽了声,回头吩咐奶娘:“把三皇子抱来给我看看。”
  且说顾恒跟陆尔思两人离开了甘露宫,往外而行。
  这般长的宫道,每走一步,都好像重若千钧。
  第一次,这对新人内心的感觉,居然一模一样。
  大概是走了一半,陆尔思道:“顾大人。”
  顾恒微微止步,回头看向她。
  陆尔思抬眼望着他道:“你、你心里的确有个喜欢的人,是不是?”
  顾恒眼神闪烁,淡淡道:“出宫吧。”
  陆尔思道:“我也猜到,大概是因为勤政殿内的事才让你那样失态……我满心只往皇上身上去猜……但是却忘了……”
  上次陆尔思错以为顾恒是断袖,顾恒并没否认。
  这会儿听她旧事重提,本还以为她是先前的想法,突然听到这里,才皱了眉。
  陆尔思声音极轻道:“原来不是‘他’,竟是‘她’啊。”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本无人明白,但顾恒却立刻明白了。
  他上前一步,在自己能克制住自己之前,已经握住了陆尔思的手腕。
  陆尔思仰头望着他:“你……好大的胆子啊……我竟然小看了你……”
  顾恒不言语,只是拉着她,疾步往宫外走去。
  陆尔思挣扎:“你放开!顾恒……”
  她连唤了数声,顾恒都没有反应,亦不放手,陆尔思想到昨夜所经受的种种,不由放声道:“顾恒!你是不是要我说出来!”
  顾恒猛然止步,他转头看向陆尔思,眼神冷冽幽沉。
  因方才一段疾行,跟随的内侍等人都落在后面,隐约听见陆尔思的叫喊,众人虽不知发生何事,却知道有事,哪里敢靠前,只远远地站着。
  顾恒往前一步,低头看着陆尔思:“你说什么?”
  他身上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在这春日融融的太阳底下,让陆尔思的心也跟着紧缩。
  这种气息,跟上回他听见自己说他喜欢赵宗冕的时候,判若两人。
  “是她,”陆尔思确信无疑,“真的是她。”
  心底想起方才在甘露宫里他望着西闲的眼神,却又如梦似幻,匪夷所思。
  顾恒盯着她:“闭嘴。”
  陆尔思不知该以什么脸色面对他,不禁笑道:“你……你藏的好深啊顾大人,原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让你闭嘴。”顾恒的声音很轻,却有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寒意。
  陆尔思仔仔细细打量面前这个人的脸:“你怕我进宫后会威胁到她,所以你才跟皇上求我,却说喜欢我……你……我到底是要说你深情如海呢,还是……狠绝到不择手段的地步……”
  “别再说下去,”顾恒的手微微发抖,他一字一顿道:“不然的话,你不会成为寡妇,而我……会成为鳏夫。”
  他这是威胁。
  不,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真实的警告。
  陆尔思闭了闭双眼,心中的惊诧乱舞,几乎让她失去理智,她很想不顾一切地大叫出来,但是……
  两人出了宫。
  陆尔思上车。
  马车碌碌而行,不多时回到了顾府。陆尔思径直回到了卧房,不多时,顾恒也随之进门。
  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
  陆尔思抬头看着他,问出了第一句话:“她知道吗?”
  顾恒淡淡道:“我不想再说此事。”
  陆尔思拧眉想了会儿,终于说道:“她知道了,对不对?”
  顾恒起身欲走,陆尔思道:“你明不明白,如果给皇上知道了,你就完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顾恒转身,“我当然知道。”
  四目相对,陆尔思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进顾恒的眼中去,那原本冷清的眸色里泛出一丝无法言喻的强压的痛楚。
  陆尔思突然失语。
  半晌,她轻轻笑了:“为什么偏偏是她。”
  顾恒缓缓落座,是啊,为什么偏偏是林西闲……
  可直到如今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情形。
  正当赵宗冕遇刺生死未卜的关头,宫内人心惶惶,似乎随时都会反天,他一人周旋内外,虽看着冷静自持胜负在握,但心里却实在也虚悸的很。
  直到那个一身素服的女子,从那样长阔的宫殿屋檐下,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就好像在漫天阴翳沉闷之中的一道春日的温淡光芒,把人一身的虚燥,惊悸,慌怯……尽数都驱散无踪。
  在没见到她之前,顾恒虽知道赵宗冕心里的迷恋,却只是不以为然,但从看见她的第一眼,顾恒突然理解了赵宗冕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子不肯放手。
  陆尔思在他对面坐了,手抵在额头。
  顾恒如此深情,却是对着林西闲,那个赵宗冕心头上的女子。
  陆尔思明白顾恒的深情,这份求而不得,也许……跟她对赵宗冕的迷恋,异曲同工。
  如果不是林西闲,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女人,陆尔思或许可以用尽手段,帮着他得到手,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陆尔思自觉,顾恒的这份感情,甚至比自己对赵宗冕的奢求还要无望。
  而且她摆明了对赵宗冕有异心,这点顾恒也知道,但无伤大雅。因为赵宗冕是皇帝,他可以享受全天下女子的爱慕。
  然而顾恒的可怜在于,他虽心悦林西闲,却是丁点儿都不能暴露,因为林西闲只能属于一个人。
  因为那非无伤大雅,而是性命攸关。
  ***
  立春之后,礼部,鸿胪寺,内务司,太常寺等都准备妥当。
  前三日斋戒,赵宗冕排遣百官前去祭告天地宗庙等等,正日,百官进金銮殿,各就各位。
  赵宗冕身着皇帝冕服在大殿升座,鼓乐齐奏,司仪等指引百官跪拜朝贺,赵宗冕把事先准备好的册宝交给负责仪式的内使。
  册立使捧着册宝来到甘露宫之外,此刻鼓乐之声不绝于耳,西闲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着皇后冕服,来至殿上,随着乐声奏停,按照使官指引,行礼就位,接受皇后册宝。
  又斋戒三日,于吉日,西闲着皇后冕服谒太庙,告知祖宗社稷。
  最后才是回殿,向皇帝谢恩。
  赵宗冕人在御座之上,眼看女官引导着西闲上前,八拜谢恩,那样端庄秀伟,绝代风华。
  恍惚中,赵宗冕眼前却又出现当初在凯旋回京之时,同那个小丫头的惊鸿一瞥。
  如今虽然已似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她柔韧清澈的眼神却丝毫没变,而他心里对她的恋慕欢喜,竟也是有增无减。
  赵宗冕突然就想不顾一切规矩体统地冲下御座,再度将西闲紧紧地抱入怀中。


第168章 0813二更
  且说内殿谢恩之后, 西闲自回到甘露宫。
  虽然册封皇后本该搬去凤安宫, 但一来凤安宫出过事, 二来西闲也觉着在甘露宫已经住的习惯了,何况如果自己搬去的话,小皇子们也要跟着折腾, 故而仍是暂在甘露宫。
  一应皇亲贵女们, 并京城内的诰命夫人等也都已经等在宫外, 准备恭贺拜见皇后。
  等西闲入宫, 重新又换了燕居冠服升座,先是泰儿进内行礼恭贺母后, 又有奶娘抱着两个小皇子进来行礼。
  然后, 却是宫内的冯德妃,郭贤妃,并许充媛,章充容进内行礼。
  妃嫔们行礼过后,导引官员引着文安王妃并世子妇,京内诰命众人, 一一入内行八拜之礼叩见皇后。
  其次便是内宫掌管六司的女官等进内拜见;最后才是宫内的各内监统领们朝贺。
  正恭贺礼完毕, 突然间听到门外有喧哗的声响。
  西闲忙命去瞧瞧是有何事,不多时小江子跑上殿来,跪地笑道:“启禀娘娘, 那只白孔雀, 突然间开屏了。”
  自从这孔雀给赵宗冕送到甘露宫后,虽然每天食水不缺, 它也仿佛熟悉了这甘露宫内情形,每日自在地溜达来去,无人管束,但却从未开过屏。
  西闲闻听,忙起身,把泰儿叫到跟前儿,握住他的手往外走去,其他诰命贵女跟在后面,都往外走去。
  这会儿六宫来行礼的太监跟女官们都在门外,已经看了个正着,却见那白孔雀屏尾散开,阳光下烁烁然,像是春日盛开的玉兰花之色,又像是从星河里捞上来的无数银星点缀,灿灿的令人目眩神迷。
  在场众人见这般奇景,纷纷向着西闲或跪或躬身道:“恭贺娘娘,此乃祥瑞之兆。”
  旁边冯潋楚笑道:“正是如此,可见万物有灵,这白孔雀自打入宫,便不曾开过屏,特知道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所以才赶在今儿恭贺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呢。”
  众人也一起道:“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太子,皇子殿下顺遂康安。”
  这会儿鼓乐悠扬,那白孔雀随着乐舞之声,轻灵地在原地转了一圈,那开屏的大尾随着摇曳,像是有意向人彰显自己的美态,邀人赞扬一般。
  西闲虽不大信这些,但也觉着此事实在是巧的很,一时大悦。
  当即,外间赵宗冕在省身殿宴请文武百官,西闲便在甘露宫设宴,款待来贺的众命妇们。
  ***
  进了五月,又赶上西闲的生辰。
  这是西闲封后以来,第一个生日,冯潋楚为策划此事,不敢怠慢,务必要做到色色周详。
  这日,冯潋楚拿了宴会的折子,准备先去寻郭贤妃,一并去甘露宫给皇后请安并汇报相应事宜。
  还未到贤妃宫中,就见一个小宫女低着头走的飞快,隐约流露出几分鬼祟之态,冯潋楚看的疑惑,便命人叫她站住。
  小宫女见了她,正有几分害怕,又听喝令站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参见德妃娘娘。”
  冯潋楚看她慌得如此,越发起疑:“你是哪一宫的?干什么去?”
  身边的嬷嬷轻声道:“这像是章充容身边的人。”
  那小宫女也忙回答:“奴婢是绮烟宫的人。”
  冯潋楚道:“你这是往哪里去,干什么来着?”
  宫女道:“是、是充容……先前出来散心的时候丢了一块帕子,奴婢是出来找寻的,并没找到。着急回去复命,并没有做什么。”
  冯潋楚正盯着她瞧,前方郭贤妃自宫中走了出来,看见冯潋楚在此,便往此处走了几步。
  郭贤妃远远地带笑问道:“我正等的着急,娘娘却在这里做什么?”
  冯潋楚道:“没什么,是充容身边一个小宫女。”说着回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慌里慌张的,叫人瞧着成何体统。”
  那宫女松了口气,这才谢过去了。
  于是郭冯两人便往甘露宫而来,郭贤妃说道:“听说充容前些日子身上又不适,最近也没看见她,不知怎么样了。”
  冯潋楚道:“方才她的人说出来散步,想必没什么大碍,要不然就等给给娘娘请过安后再去看她一眼。”
  郭贤妃道:“如今宫内除了皇后娘娘,统共只有你我,许充媛章充容四个,偏偏充容病恹恹的,许充媛又整天跟升仙似的……真不知叫人怎么说。”
  刑部尚书之女许拂跟别的贵女不大一样,自从入宫后,每天吃的是素菜,不沾荤腥,听说最爱抄写佛经,也不大热衷跟他们交际。
  冯潋楚倒是欣赏许充媛如此,不管许拂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此,却毕竟比那些牙尖嘴利,想拼命往上的心机之人要强多了。
  两人来到甘露宫,见那白孔雀伏在紫薇花树下,紫色的繁花盛开,衬着孔雀那一身雪一般的羽毛,这场景美的如同仙境。
  冯郭以及身后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
  才进殿内,就听到呀呀的婴儿叫声,两位娘娘对视一眼,入内看时,果然见几个宫内嬷嬷围着两位小皇子,两人扶着一个,正在教他们走路似的。
  两个小婴儿穿着锦黄色的系带宽衣,在嬷嬷们的扶持下,迈动小腿往前,满面新奇欢悦之色。
  这一对双生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随着越来越大,却也看出脾气有些大不同,先出生的二皇子更内向些似的,平常也不怎么吵闹,三皇子则活泼的多,偶尔饿了渴了,便会不顾一切地大哭大叫,手舞足蹈,有时候常常把旁边还熟睡的哥哥也都吵醒过来。
  之前西闲本以为这次只会生一个,所以那回跟赵宗冕商议起名字的时候,曾想过一个字,那便是吉祥的“吉”字,却想不到一次双喜。
  先前赵宗冕问了几个翰林学士,又请钦天监算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最后却觉着,老二叫“吉”,老三便叫“祥”,倒是正好,只是在中间加了一字。
  三兄弟的名字便是:赵承泰,承吉,承祥。
  赵宗冕将此跟西闲说,西闲也觉着甚好。
  冯潋楚跟郭贤妃上前,也围看了半晌,冯潋楚这才将操办宴会之事同西闲商议。
  西闲见她安排了歌舞,百戏,并有焰火之类,甚是热闹详细,又见连各家进宫的诰命等的席位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便道:“虽然是极好的,不过是不是太过热闹了?”
  冯潋楚笑道:“毕竟是娘娘封后以来第一个寿,自然是得热闹些才好。”
  西闲道:“虽如此,只是又让妹妹操劳了。”
  冯潋楚道:“有这种大喜事,臣妾再操劳些也是乐意的。”
  郭贤妃也在旁说道:“德妃娘娘着实心细的很,原先还生恐那些戏文之类的不中娘娘的意。”
  西闲道:“我只是擎等着看热闹的,都是两位妹妹帮着操持,我还有什么不中意?”
  于是又叫阿照:“把先前内务司送的东西拿来。”
  顷刻,阿照领了四名宫女,各自捧着一个托盘上来,都用黄绸盖着。西闲将黄绸揭开,却见第一个里头是个描金绘彩的檀木匣,打开看时,竟是一朵赤红的灵芝,只看色泽便知道是稀世奇珍。
  而另一个盘子里所盛的,却是一颗比拇指还大的海珠,氤氲有光。
  西闲道:“这枚灵芝,便送给冯妹妹,你的身子还需要仔细调养。这灵芝正好相应。”
  冯潋楚忙起身:“这般珍贵稀罕之物,臣妾如何消受的起?娘娘且留着自用才是。”
  西闲道:“东西用到合用之人的身上,能起效用,才不枉费稀世奇珍之名。何况你把身子调养好了,对我来说,也是极大的辅助,所以竟比我用这东西更妥当。”
  冯潋楚见说的恳切,才谢恩收了。
  西闲又指着那海珠道:“这个就送给贤妃,知道你见惯了这些,未必稀罕,只是本宫的一点心意罢了。”
  郭贤妃之父乃是镇国将军,先前朝中除了赵宗冕的雁北军外,便是镇国军最为著名了。郭家世代显赫,郭贤妃身边自然也不缺那些奇珍异宝的。
  郭贤妃忙起身:“臣妾惶恐,臣妾自小虽也见过些珍宝,但这是娘娘所赐,自然跟别的不同。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西闲笑道:“正是如此。”
  三人又略坐片刻,说了会儿话,冯潋楚跟郭贤妃便起身告退了。
  到了贤妃宫门,郭贤妃请冯潋楚入内略坐片刻,冯潋楚因出来半天,身上有些不受用,便只说改日。
  于是仍旧回鸣玉宫,不料才走到半路,又想起先前要探望章充容一事,迟疑片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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