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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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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的次日,八月十六,却是端化帝的生辰——同样的道理不会大办。

    然而再怎么不大办,由于太皇太后的缘故,宫里到底设了素宴,将宗室近支,大长公主母子之类请了去,好歹热闹下,让太皇太后开心点。

    这两个日子应酬完了,过继之事才正式确定下来,而回桑梓的日子也拟在了五日后。

    简家在帝都的两房人都要回去,不过晋国大长公主不在其列。大长公主跟简离旷的感情早已名存实亡,却对新进府的几个男宠正上心,自不耐烦这番折腾。所以对外就说由于太皇太后这一年来身体不怎么好,大长公主挂心自己亲娘,不敢远离,又怕自己身份尊贵,去了桑梓,喧宾夺主,叫简家上上下下跟着她忙。

    是以就不去了。

    当然真相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

    除了大长公主外,简家两房人都纷纷忙碌起来。

    宋宜笑到底决定带上妹妹来回,简虚白闻讯,特意帮忙去跟衡山王商议——衡山王也知道王府现在没有顶用的主母,女儿接了回来也未必能照顾好,还不如叫她跟着同母姐姐。

    毕竟燕国公府的大小姐简清越现在也才两岁,比陆茁儿还小,简虚白夫妇既然把女儿都带上了,断然没有说照顾不好一个陆茁儿的。

    所以衡山王很爽快的答应让女儿跟着简家来回,当天还送了份厚礼到燕国公府,作为燕国公府对陆茁儿照顾的酬谢。

    又次日,宋宜笑正在指挥底下人整理行装,外间有小丫鬟来禀告:“衡山王府的大少奶奶生了,是位小公子!”

    “备礼!”宋宜笑忙道,“我得去贺一声——把茁儿也带过来吧,让她跟我一块去!”

    ——要搁以前,她这会正忙着,让底下人走趟也就是了,毕竟她跟孔氏也没有说真的很熟悉。但现在生母不在了,为了弟弟妹妹们能得长嫂照顾些,她这个姐姐说不得要殷勤点了。

    再说,她也确实该抽空到一趟衡山王府:在翠华山时,薄妈妈对她的出卖,这事儿还没了结呢!

第四百零三章 薄妈妈走了?




    衡山王府的大房整个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这也不奇怪,孔氏才进门时虽然跟脚就得了一子,却因那会的二少奶奶金氏想沾一沾子嗣缘,硬把孩子抱过去养——结果不知道是孩子本身有问题,还是金氏不上心,总之没足月就没了。

    待孔氏出月子之后方知晓,同金氏理论时又被她气得不轻,大病一场后,连着好几年都没动静!

    这会总算又得了个儿子,大房哪能不高兴?

    “我到现在都跟在梦里一样!”孔氏见到宋宜笑时,眼角泪痕未干,直说,“前两年,我都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没想到还能有今日!”

    她乳母也在旁拭泪,唏嘘她的苦尽甘来,当然更要劝她:“奶奶快点不要哭了,这是高兴的事儿啊!何况月子里可不作兴落泪的。”

    宋宜笑跟乳母一块劝慰了她好一会,孔氏才勉强收了泪,又对宋宜笑赔礼:“听说爹让八妹妹跟着你们去桑梓?说起来我们这些做兄嫂的实在对不住八妹妹,娘去之后,原该我们照顾八妹妹的,不想却累了你们这许多日子!现在还得你们带她来回。”

    “孔嫂子说的这是哪里话?”宋宜笑轻笑着说道,“那也是我妹妹呢,你们忙不过来,我又正好得空,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何况你当初建议我接她过去,原也是为了她好,我怎么会不晓得嫂子的苦心?”

    孔氏这儿今天横竖不多她一个道喜的人,所以宋宜笑同她说了会话,也就告罪离开,去陆冠云的院子了。

    路上她想了想,到底先去了找了五少奶奶。

    五少奶奶细眉长眼,肌肤白皙,看面相就是个老实人。

    虽然说她打理衡山王府已经有半年多了,这会见着宋宜笑,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一照面就请罪说自己没照顾好陆茁儿——宋宜笑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自己并非过来问罪,却是专门来看看她的。

    好说歹说,五少奶奶才镇定下来,却也不知道找点话题什么的,最后还是宋宜笑自己想方设法跟她拉了会家常,见这位少奶奶似乎很吃力于应酬的样子,暗叹一声,只得告辞了。

    跟着再去见陆冠云,时已近午。

    她披着秋阳进门,却见芳草兀自萋萋的庭中,一扇半掩半开的窗后,小小男童正襟端坐在与他身量毫不相衬的案后,捧着本书,正大声诵读着。

    陆冠云明显已察觉到姐姐前来,却丝毫不为所动——宋宜笑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自在门外候着。

    半晌后,他终于读完了一段,才放下书卷,跳下凳子,欢喜的奔出来道:“姐姐,您来了?”

    “是呢!”自从韦梦盈去世后,由于这样那样的缘故,姐弟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考虑到陆茁儿的情况,宋宜笑这回来的时候很怕看到弟弟也有什么不好的变化。这会见他精神依旧,心里暗松口气,边俯身去抱他,边笑道,“茁儿也来了呢!茁儿还记得哥哥吗?”

    “茁儿来让哥哥抱抱!”谁想陆冠云却灵巧的一让,避开她手臂,去逗她裙边的陆茁儿,又有些抱怨道,“姐姐,我已经进学,您再抱我,叫人家看到要笑话的!”

    宋宜笑本来为他不让自己抱感到失落,闻言真是哭笑不得:“你才几岁啊?咱们是亲姐弟,有什么好笑话的!”

    “反正姐姐以后不要抱我了!”陆冠云今年才七岁,抱四岁的陆茁儿自然吃力,所以没抱一会就放下来了,只好遗憾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理直气壮道,“我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宋宜笑想了想,忽然走过来,硬把他抱起来了会才放下,哼道,“六七岁在姐姐我看来也是小孩子——你也不想想你比你外甥女才大几岁?还在我面前装大人!”

    见陆冠云委屈的扁嘴,宋宜笑忙又哄道,“姐姐好久没见你了,这不是太想你了吗?”

    说到这儿,见陆茁儿只是静静看着不作声,放缓了语气,蹲下来道,“茁儿,这是你七哥,你忘记了吗?来,喊哥哥。”

    陆冠云跟陆茁儿虽然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妹,论血缘比跟宋宜笑还亲近,但兄妹相处的时间却不多。这是因为陆茁儿太小,跟他玩不到一块去,且韦梦盈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寄予了厚望,他说是六岁入学,实际上,三岁上韦梦盈闲下来就要教他东西了。

    自从入学后,那就更没功夫跟妹妹联络感情了。

    所以此刻见陆茁儿望着自己却不喊人,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笑着逗她:“你喊一声七哥,七哥就给你拿糕点吃,好不好?”

    宋宜笑看着他阳光灿烂的笑脸,再看看静默的妹妹,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倒不是觉得弟弟没心没肺,只是想到这个弟弟之所以在失去生母后依然保持着这样毫无阴霾的情绪,多半是因为韦梦盈出事后,无论衡山王还是薄妈妈,最保护的都是他。

    难免,为两个妹妹感到委屈。

    “我这想法也是可笑,难道非要弟弟与妹妹一样不声不响了才高兴吗?”但旋即她又觉得愧疚:她知道自己更同情妹妹们,除了两个妹妹确实可怜确实被忽略外,也是因为同病相怜。

    她两世为人吃的所有苦头,其实说到底是因为是女儿身。

    设若她是宋家长子而非长女,即使韦梦盈改嫁,庞老夫人也未必舍得拿她怎么样的——所以弟弟与妹妹,她总是忍不住更站在妹妹们的立场来想。

    然而衡山王跟薄妈妈等人再偏心,到底不能说是陆冠云的错,宋宜笑因此心绪复杂,倒仿佛对弟弟有芥蒂一样了。

    她摇了摇头甩开杂念,看着陆冠云逗了会陆茁儿,又踮脚从桌上取了块酥饼给妹妹——陆茁儿望了望,接到手里,却没吃。

    “云儿,薄妈妈呢?”宋宜笑看着弟弟继续哄妹妹,沉吟了下,出言道,“她今儿没在你这儿伺候吗?”

    她正想着薄妈妈躲得过今天,难道还能躲自己一辈子?

    不想陆冠云却诧异道:“姐姐您不知道?薄妈妈在翠华山时就走了。”

    “走了?”宋宜笑吃了一惊,道,“她去了哪里?”

    “听五嫂说,她回她老家了。”陆冠云道,“至于妈妈的老家是哪儿,我却不晓得呢——要么姐姐去问下五嫂?”

    说到这位老仆,他流露出怀念之色,“以前我读书时都是妈妈在跟前伺候着,偶尔妈妈会做些拿手点心,那个槐花饼真好吃啊!可惜妈妈走的时候没跟我说,五嫂说她家里有事,不然肯定也是想留下来照顾我的!”

    “是吗?”宋宜笑沉吟了下,看了眼铃铛,见铃铛微微摇头,表示她也不知此事,便对弟弟道,“你在这里陪茁儿,姐姐去问下你五嫂——到底薄妈妈是咱们娘留下来的人,也不知道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竟说走就走了!”

    陆冠云懂事的点头:“姐姐您去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又说,“姐姐问到了也跟我说声?”

    “好呢!”宋宜笑捏了捏他面颊,被他气恼的推开手,方笑了笑起身离开。

    五少奶奶看到她去而复返,而且这回没带陆茁儿,以为她现在才是来算账的,神情顿时流露出惶恐来,宋宜笑无奈的想:“也难怪孔嫂子说她压不住底下人,这副样子,是个心眼活泛些的下人,也要觉得她好欺负罢?”

    心里叹了口气,宋宜笑直接道明来意:“我听云儿说,之前我娘那里的薄妈妈,前些日子家里有事回去了?却不知道是什么事?”

    “那是哄云儿的说辞。”五少奶奶见她问这个,才松了口气,细声细气道,“实际上,薄妈妈是没了!”

    “没了?”宋宜笑愕然道,“怎么个没了?!”

    “她儿子在王府的庄子上做事,不知怎的被误会……”五少奶奶考虑了下措辞,才继续道,“被误会非礼了一个庄户人家的年轻媳妇,那女子的公爹与丈夫都是极暴烈的性。子,闻讯之后起了杀心,竟趁薄妈妈偶尔过去看儿子的时候,把一家子堵在房里放了火,一家人就这样……”

    宋宜笑非常吃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听都没听说过?”

    薄妈妈的丈夫已经没了,她只有一个独子,已经娶妻,据说颇生了好几个儿女,算起来一家子至少七八口人,再加上薄妈妈作为韦梦盈的第一心腹,家里买几个小丫鬟服侍是买得起的——哪怕他们一家子在上位者看来也不过是奴婢,到底这么多条人命,还发生在天子脚下,怎么会无声无息,连宋宜笑这种跟薄妈妈颇有渊源的人都没听到风声?

    “那会卢家刚刚抄家,翠华山上下都在议论卢家的事情,想来没什么人关心这么件简单的案子了。”五少奶奶解释道,“而且父王想着七弟是薄妈妈看着长大的,知道这样的噩耗后一准要伤心,就吩咐上上下下只说薄妈妈有事回老家——没跟您那边说,也是怕您难过!”

    宋宜笑蹙着眉头没接话:她哪可能为薄妈妈之死难过?

    实际上薄妈妈若未死,她今儿个来之前还在琢磨这个老仆留是不留呢!

    只是——

    五少奶奶说什么非礼了庄户被灭门,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恐怕未必只是灭门,更是,灭口?

    她立刻想到了顾韶,眼神不禁冷了冷。


第四百零四章 往事



    从衡山王府回来后的次日,宋宜笑又专门备礼去了趟晋国大长公主府。

    倒不是探望晋国大长公主,而是为了向裴幼蕊赔罪——下个月就是裴幼蕊出阁之日,但燕国公府一家为了过继之事,马上就要还乡,自然没法参加这位义姐的婚礼了。

    “听说你们打算把信陵郡主也带上?”见面之后略略寒暄,裴幼蕊关切的问,“会不会照顾不过来?毕竟小清越也要去呢!要不我跟娘说声,让我照顾下郡主,免得你们带来带去的麻烦。”

    “你先顾好自己吧!”宋宜笑闻言不禁失笑道,“我们从来没回过桑梓,这趟回去,少不得要跟族人走动下,什么时候回来都说不准——你这将嫁之人,多少事情等着你呢,还帮我们带孩子?到时候贺楼修撰不恨死我们才怪!”

    听到贺楼独寒,裴幼蕊眼神恍惚了下,才微笑道:“这不是想给你帮个忙么?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样取笑我!”

    她们两个从前的关系很一般,自从宋宜笑受简离邈之托,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劝了这义姐一回,固然结局是抱头痛哭,彼此之间反倒亲近起来了。

    这会见裴幼蕊嗔自己不识好人心,宋宜笑也不以为意,只笑道:“我那妹妹乖巧得很,又有芸姑同行,所以带上她也不费什么功夫。就是不知道族里有没有年岁仿佛的孩子,不然就她跟清越去了那儿却也寂寞。”

    裴幼蕊不知道天花之事的真相,闻言道:“左右你们也不会在那儿待太久,毕竟简三叔跟四弟都领着要紧差使呢!哪可能在桑梓长住?”

    宋宜笑自不会跟她说明,只道:“这种事情我也没有经历过,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这不是怕在那儿待久了,两个孩子嫌无趣闹腾么?”

    “说的也是。”裴幼蕊颔首道,“小清越这么点大,别回去一趟,再来帝都时把咱们都忘记了,可就叫咱们伤心了!”

    “那样的话让她重新给你们见礼也就是了!”宋宜笑打趣,“当然你们也要重新备见面礼才是!”

    裴幼蕊笑骂道:“我说你今儿个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给我?合着早有盘算,有女儿帮你弄回去呢!”

    两人说说笑笑了好一会,看看时间不早,宋宜笑打算告辞了,裴幼蕊看了看只有两人的内室,才轻声问:“这回过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宋宜笑一怔。

    “我生母去得早,打小就常到娘跟前。”裴幼蕊看着她,“所以简家的事情,我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很多内情也是有所耳闻的:老燕国公最疼的就是你现在的公公,爱屋及乌对简夷犹也是宠爱有加!这些年里,老燕国公每年数封家信,不是提点你现在的公公,就是关切简夷犹的近况,对同在帝都的简三叔,还有四弟,却是不闻不问……老燕国公怎么会主动要求将四弟过继给简三叔?!”

    见宋宜笑踌躇,她叹了口气:“不好说吗?那算了。”

    “义姐可知我们那位祖父,为何对三叔,对夫君,这样冷淡?”裴幼蕊没有追问,宋宜笑却起了好奇心,小声道,“按说三叔与我现在那位公公,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是祖父嫡子,祖父何以厚此薄彼到这地步?”

    “我听府里上了年纪的下人讲过几句,但不知道是真是假。”裴幼蕊沉吟了下,道,“据说是因为简三叔虽然是老燕国公的嫡子,却是端木老夫人抚养长大的缘故。”

    宋宜笑不解道:“所以父子之情疏远?可终究是亲生血脉罢?何况我听说,当初也是祖父答应的,乃是为了抚慰端木老夫人的丧子丧妹之痛?”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咱们没有亲自经历过,哪里晓得?”裴幼蕊犹豫片刻,才继续道,“我很小的时候偶然听到过一种说辞:说是端木老夫人曾为燕国太夫人之死与老燕国公争执过,当时甚至闹到了惠宗皇帝面前——那会申屠贵妃正得意,端木老夫人作为申屠贵妃的表弟媳妇,按说应该大占上风的。可是不晓得为什么,最后此事却不了了之了!”

    “之后不久,端木老夫人最后一个亲生儿子夭折,老燕国公不知道是想与端木老夫人缓和关系还是怎么的,就将简三叔抱与她抚养。但即使如此,端木老夫人对老燕国公也没好脸色!”

    “许是受她影响,简三叔长大之后回到简家,与老燕国公也不亲。连带着对老燕国公的续弦温老夫人,也非常冷淡。”

    “简三叔娶了仪水郡主后,因着郡主甚得惠宗皇帝陛下与申屠贵妃喜爱,御赐了一座郡主府——他们夫妇就此长居郡主府,连燕国公府都不怎么回了。”

    裴幼蕊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后来仪水郡主难产身亡,孩子也没保下来。简三叔伤心欲绝,上表将郡主府归还,才独自搬回了燕国公府住。之后老燕国公致仕,给诸子分家,简三叔得了现在住的那座宅子,便一直住到了现在。”

    “这么说,一切的根源就是我们那位嫡祖母之逝?”宋宜笑感到一头雾水,“正如义姐所言,我们那位嫡祖母去世时,申屠贵妃正得意,姨祖母乃申屠贵妃嫡亲表弟城阳王的正妃,若我们嫡祖母之死有什么蹊跷,且与祖父有关系,这事儿怎么可能不了了之呢?”

    但如果燕国太夫人之死没问题的话,端木老夫人又何必与简平愉闹到惠宗皇帝面前?

    “我有个不敬的猜测。”裴幼蕊想了想,委婉道,“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确实不太可能……”宋宜笑知道她要说什么——在有盛宠中的申屠贵妃这么个靠山时,端木老夫人都没能给妹妹讨个公道,最大的可能,就是燕国太夫人之死确实有问题,然而理亏的是太夫人!

    但本朝人人知道惠宗皇帝有多么迷恋申屠贵妃,连太皇太后与显嘉帝这对元后嫡子都一度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燕国太夫人只是犯了小错的话,申屠贵妃轻描淡写就能为她颠倒黑白!

    除非,燕国太夫人理亏的程度,让申屠贵妃都没法开口——比如说,红杏出墙,混淆血脉!

    可申屠贵妃倒台都也二十来年了,晋国大长公主的“义女”聂舞樱也只姓了天知道打哪来的“聂”呢,如果简离邈并非简家血脉,简平愉能忍到现在?哪怕为了面子不说出去,让简离邈“暴毙”总不难吧?

    所以宋宜笑认为燕国太夫人即使犯了大错,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罪行。

    “那我就猜不出来了!”裴幼蕊爱莫能助道,“何况这只是我小时候无意中记下来的一段,天知道那老仆是真知道真相呢,还是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宋宜笑思忖片刻,移到裴幼蕊身侧,附耳道:“天花之事的真凶,卢家不过担了个虚名,实际上,是我们那祖父以及现在的公公做的!”

    “那简夷犹——?!”裴幼蕊闻言,大吃一惊,随即脱口道,“那两位谋害你们,必是为了简夷犹对不对?那么简夷犹会怎么个处置法你知道吗?”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宋宜笑沉默了会才道:“这就是义姐方才问我时,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这内情的缘故。简夷犹……他是一直劝着公公不要对我们下毒手的。”

    “这怎么可能?!”裴幼蕊不信道,“他怎么会不对国公之爵动心——而且他对四弟怎么样你会不知道?他们兄弟关系就没好过!”又有些颤声道,“何况他既然出言相劝了,可见是早就知道的!那么他知情不报难道就没罪了吗?四弟跟清越险死还生也还罢了,二皇子呢?那怎么说?那可是陛下亲子!”

    “陛下纵然爱子心切,却更尊重娘,义姐你说是不是?”宋宜笑看着她,极不忍的说出这句话,“而娘疼爱晚辈是出了名的……”

    “所以陛下为了娘,故意撇清了简夷犹?”裴幼蕊明白了,她眸子里的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喃喃道,“所谓他一直劝说老国公父子不要对你们下毒手,恐怕也只是念在娘的份上,存心给他脱罪找的借口吧?”

    宋宜笑没说话,这种时候她不说话,也就等于是默认了。

    好半晌,裴幼蕊才低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义姐……”宋宜笑想劝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艰难道,“来日方长,我想裴大学士平生最大的愿望,一定是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为他报仇。”

    “我知道。”裴幼蕊幽幽道,“何况我现在就是想给他报仇,也是束手无策:长兴身处深宫,简夷犹也不跟我照面,你说我能做什么呢?我只能,乖乖儿的嫁给贺楼独寒,不是吗?”

    宋宜笑难过的握了握她的手:“贺楼是真心喜欢你的,义姐过门之后,何不与他商议此事?毕竟他与顾相关系匪浅,又是状元出身,前程远大,他日未必没有替义姐讨个公道的时候!”

    “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裴幼蕊闻言,合了合眼,睁开时已稳住情绪,反握住她手,轻声道,“说起来,韦王妃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第四百零五章 起程返乡



    宋宜笑闻言不禁苦笑出声:“没查,袁雪沛自己跟我坦白了!”

    “他?!”裴幼蕊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竟然是他?!为什么?”

    “一言难尽!”宋宜笑却没有跟她细说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也是这两日事情多,马上又要起程远行——不然的话,我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裴幼蕊也叹道:“以博陵侯跟四弟的关系,你确实为难。只是博陵侯也太过份了,他父母双故,继祖母跟叔父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来没少借四弟的势。便是四弟跟他交好,到底夫妻一体才是最亲的,他怎么能这样对你?这却把四弟当成什么了?!”

    宋宜笑听了这话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苦涩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倒也不全是因为他跟夫君的交情,也是因为,他做这事儿,还真是有理由的。”

    “……”这下子裴幼蕊顿时噤了声。

    韦梦盈出身不高,两次嫁人却都嫁得非常好,而且两任丈夫都被她笼络得跟什么似的——这样的人物,任谁也会知道她不是那么简单。

    宋宜笑这样一讲,裴幼蕊难免想到是不是韦梦盈做了亏心事在前了。

    不然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多从前不想透露给彼此的秘密如今还只能跟对方说了,有什么事情开不了口呢?

    她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儿带了清越来的?怎么没带我这儿来?可是叫娘留住了?”

    “正是呢!”宋宜笑忙道,“本来想带她来给你道个喜的,结果娘正要往园子里去听曲子,顺手把她抱上了。我想着我们要说说话儿,她在的话也不方便,就随她去了。”

    接下来两人随便说了些闲话,宋宜笑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就告辞了。

    她到晋国大长公主那儿接了简清越,又陪婆婆听了会曲子说了会话,再回到燕国公府时,管事的上来禀告,说是:“今儿个各处都送了东西来,说是愿公爷夫人一路平安。”

    “时间紧急,来不及挨家辞别,你且把人都记下来,等我们回来了,再去上门道谢。”宋宜笑点了点头,吩咐之后,却见管事的没有告退之意,微讶,“怎么了?”

    “亲家奶奶也派人送了东西来,来人还问夫人几时回来?说是亲家奶奶想找夫人商议下亲家老爷遗嘱之事。”管事道,“之前在翠华山时,亲家奶奶已经找过夫人几回了,但那时候公爷跟大小姐刚刚康复,咱们上上下下都忙不过来,实在没心思顾及此事。夫人当时就说等空了再议——您看是不是给那边递个话?”

    宋宜笑蹙起眉,这继母倒是演上瘾了,自己可没心情陪她玩!

    当下略作思索,就道:“我早就说过没有已嫁女回娘家同弟弟争家产的道理,那边要再来讲这事儿,你就这样回复,不必再来告诉我!”

    又说,“继母老跟我说这个,听着实在烦!以后没事的话不要再跟宋家来往了,免得她不死心,继续念叨这个——也别再跟那边说咱们的事情。”

    管事的怔了怔,随即赞道:“夫人真是高义!”

    ——虽然说时下没有已嫁女回娘家分家产的道理,但给长女一半家产作为昔年的补偿,这话既然是卢氏亲口承认乃宋缘遗命,按照道理,这笔家产宋宜笑拿着也是理所当然。

    她却一直不肯要,如今更为此要跟宋家断绝往来,自然令人钦佩。

    不过管事的却不知道宋宜笑心中的真正想法:“这会我没要这笔家产,连家里管事也说我大方。我若是要了啊,里里外外肯定又要说我见钱眼开,欺负没长大的弟弟了!横竖我又不缺花用,做什么要吃这个亏?”

    她现在已经知道卢氏乃是自己的杀母凶手,哪还不清楚所谓的宋缘遗命根本就是这继母胡诌的?

    用意无非是两个:一个是降低自己对她的戒心,二个就是掩饰她同袁雪沛来往的真相。

    简单来讲,就是卢氏想要破财消灾罢了。

    宋宜笑眼下还没想好母仇的处置,但也懒得再跟宋家有瓜葛了,眼下这机会,倒正好同宋家理所当然的疏远。

    只是想到袁雪沛说的那件事情……

    她凝眉片刻,暗自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这趟过继有没有麻烦呢,我管那么多闲事?”

    也就转身进房,看着丫鬟们料理箱笼了。

    转眼到了出发的日子,离都这天,好些人来送行。

    宋宜笑专门托付了一回袁雪萼,请她在自己离开帝都的这些日子,帮忙照顾芝琴夫妇以及他们的孩子。

    袁雪萼笑道:“这还要你说?再者你们来回也就那么个把月吧?能有什么事!”

    宋宜笑这时候自不会跟她解释,自己这行人一去必定经年——只道:“你替我看着点儿就是!”

    “放心吧,那丫鬟可是为了救你才出的事儿,我哪能不对她好?”袁雪萼应了下来,又悄声道,“你们过继到三房也是好事,早就听说简驸马偏心了,亏得大长公主殿下明事理,不然有这么个公公,也够糟心的!”

    她朝正跟简虚白说话的徐惜誓点了点下巴,“谢姐姐就是个例子,之前没怀孕时,她公爹听信几个姨娘的话,成天逼着徐世子纳妾好开枝散叶!这会谢姐姐不是已经有了吗?按说她那公爹该闭嘴了罢?结果这两日又在催了,说是谢姐姐横竖有孕在身伺候不了夫婿,怎么还要霸着夫婿不放?”

    “好歹是伯爷,说这样的话真的合适吗?”宋宜笑早就知道谢依人同公公以及公公的姨娘们相处得很不好,闻言不禁无语:这话也太羞辱人了吧?

    “伯爷自己当然不会这么讲了,但那几个姨娘出身不高,什么样的话说不出口?”袁雪萼叹了口气,“亏得谢姐姐的妹妹入了皇后娘娘的眼,趁进宫陪伴皇后娘娘的光景,替她姐姐提了提——皇后娘娘又去跟太皇太后禀告了,太皇太后十分生气,前两日把毅平伯召进府里狠狠骂了一顿,说要不是他当初左一个右一个的纳人,鲁国大长公主殿下也未必会芳华早逝,现在难道又看太皇太后亲自给徐世子挑的正妻不顺眼了吗?这话把毅平伯吓着了,将殿砖都磕红了一块。回府后就把那几个姨娘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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