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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叔叔的小桃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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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青恭敬地退了出去。
屋里剩下两个人,夭夭又尴尬起来,她低着头,刚想向皇上辞行,萧沉夜就站了起来,大步出了房门。
夭夭疑惑地坐在桌边,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该跟出去还是乖乖等他回来再说。
第41章
不过, 她没等很久,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 萧沉夜就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秀竹和馥莲。
两个丫鬟一见夭夭好端端地坐在桌边,差点哭出来, 有皇上在身边她们不敢放肆,只深深褔了一礼, 唤道:“姑娘, 您、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沉夜的手中拿着一支海棠流苏花钗, 递给夭夭,又吩咐两个丫鬟, “给她梳妆好。”
两个丫鬟早就发现自家姑娘的头发是散着的,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从牡丹院跑到了这里,她们守在门外跟本就没有听到动静, 也没有见她出来。秀竹的心还大一些,馥莲已经想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姑娘要是进了宫,她能不能跟着去服侍呢?
夭夭看了一眼那花钗, 却不肯接。
萧沉夜笑道:“放心, 不是你原来那支,这是你的丫鬟去云间小筑的主人那里挑的。”
原来的簪子扎了她的胳膊, 肯定沾上了血迹,就算擦拭干净, 以小丫头的性子也不愿意再用。好在这云间小筑是京都最好的销金窟,要什么有什么,男人们在这里寻欢作乐,自然少不了女子,别说各种发钗,就是胭脂水粉绣鞋罗裙,这里也是有备的。
夭夭细看那花钗果然与自己的不同,这才接了过来,起身坐到妆台前,秀竹按照原来的妆扮,给她梳了个一模一样的飞仙髻,将花钗原样插好。
她在镜中端详自己,与出门时没有两样,估计不会有人想到她这一趟经历了怎样的风险。
萧沉夜的大手落在她的肩上,握住了她纤巧的肩头。
夭夭的身子顿时绷紧了,她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刚才那样缠着他,他竟然没有把自己一刀给斩了?要知道前面勾引诱惑他的女子,可全都是下场惨烈的!
他既然对自己手下留情,纵容自己对他又抱又摸,是不是意味着她在他心中是有几分不同的?
那他不会让自己进宫吧?!
感觉到手下的小身子紧张得厉害,萧沉夜轻笑一声,“你先回家,后面的事朕自有安排。”
听了他的话,夭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忐忑了。
安排?什么安排?
夭夭脑子里纷纷乱乱,可她绝对不敢对皇上说“我刚才只是利用你打发掉英王,我是不会入宫的”这样的话,再说皇上只是说有安排,也没说是让她入宫。也许她理解错了呢,也许他只是安排一下英王的事?
她不敢多言,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罗季领了几个侍卫,亲自护送她的马车回了桃花老宅。夭夭明白皇上这样做的用意,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皇上必然已经猜到她中药与英王有关,派金吾卫指挥使亲自护送,应该是防着英王来拦她的马车。
马车一拐进胡同,夭夭掀开车帘看了看,一眼就看见母亲和弟弟焦急地在门口打转,她这一趟时间有点久,天色都黑了,难怪母亲和弟弟会着急,想必弟弟在玄都院久等自己不回,才找到桃花老宅这边来的。
看到马车,陶锦熙小跑着迎了上来,见马车旁是金吾卫指挥使罗季,一颗不安的小心脏才妥帖了,姐姐是和皇上在一起,那应该没事的。
夭夭下了马车,江若婉也看清了马车旁的罗季,她自然认得这是金吾卫的指挥使,贴身护卫皇上的。江若婉颇为诧异看了看女儿,见她头上的海棠流苏花钗换了,身上樱粉色的褙子前襟也有些磨得厉害,心头猛地一跳。
那花钗是她亲自为女儿选的,别人看不出来,她却认得清楚。女儿出门的时候特意妆扮过,不是平时灰扑扑的模样,她心里还很是高兴。可此时那花钗竟然换了,显然宝贝女儿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皇上……
江若婉一颗心怦怦直跳,面上却是不显,端庄大方地褔了一礼,“罗大人怎么来了?”
罗季将夭夭送到大门,任务已经完成,按理可以直接走了。可他也看到了皇上对这位陶姑娘是如何不同,想必这位姑娘将来至少是四妃之一,对其家人他也不敢怠慢,尤其这位义母还是阁老夫人。他翻身下马,抱拳施礼道:“皇上命在下护送陶姑娘回府,既然陶姑娘安全到家,在下就不叨扰了。”
罗季带着手下离开,江若婉立刻拉住了夭夭的手,担忧地望着她,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夭夭摇头一笑,示意母亲自己没事,一手挽着母亲的胳膊,一手拉着陶锦熙,进了府门。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夭夭在桌上写道自己是赴英王之约商议弥香阁之事,结果又偶遇了皇上,皇上看天色已晚,派罗季送了自己回来。
她这话能骗过陶锦熙,却不可能骗得过江若婉。
夭夭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母亲,只是弟弟还小,不想让他担忧罢了。她摸了摸弟弟的小脑袋,让他回陶府去,自己要在桃花老宅这边歇一晚。
等陶锦熙走了,夭夭让屋里服侍的人都退下,这才抱着母亲的胳膊,樱花般的唇瓣一瘪,大大的杏眼里泪花打转,额头抵在母亲的胳膊上蹭了蹭。
江若婉一看她这样子就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将她抱在怀里,连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夭夭了?是皇上吗?”
夭夭摇摇头,“娘别担心,我没事。”她靠在母亲怀里,手指头沾了茶水,在桌上慢慢地把今天的事都写了一遍,“娘,我真没想到萧会廷他、他竟然如此龌龊!”
她显然是气得厉害,最后两个字铁画银钩龙飞凤舞,带着兵戈铁马之气。
江若婉的脸也白了,即是气得也是后怕,虽然女儿已经安然地回来了,可她只要想想当时险象环生的情形,身上就是一层冷汗。
她拉起夭夭的手,揭开衣袖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她爱怜地轻轻摸了摸,“疼不疼?”
夭夭摇了摇头,端木青给她上了药,应该有止疼的效果,伤口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那葛春茂——”江若婉试探着问道,她小心地看着夭夭的神色,女儿自幼娇养,别说杀人了,就是厨房里杀鸡她都不敢看,这一次肯定是吓坏了。
夭夭的脸色果然一白,她杀葛春茂的时候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此时回想起来却忍不住的一阵难受,想到那支桃花簪深深地扎在葛春茂喉咙里的样子,夭夭腹中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江若婉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喂了几口水,轻声道:“死了就死了,夭夭别慌,既然遇到了皇上,后续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英王……他既然看到了夭夭的桃花簪,闻到了通灵香,恐怕会生出疑心。”
……
果然,次日一早,夭夭还没有起床,萧会廷就找来了。
他先是去了陶府,知道夭夭昨晚是睡在桃花老宅,又找到隔壁来。
这里他来过无数次,上一次来是夭夭落水之后,那时他悲痛欲绝,本以为是他最难过的一次了,没想到这次来,更是痛彻心扉。
江若婉亲自来见他。
一想到他昨天那样对待自己的宝贝女儿,江若婉就恨不得一剑将他戳个窟窿。她表情淡漠,敷衍地褔了一礼,“英王大驾光临,民妇这寒舍恐怕招待不起。”
萧会廷一脸憔悴,他昨晚一刻都没能阖眼,反复地想着那桃花簪和通灵香,此时双目通红,下巴上的胡茬青黑一片。看着眼前他一直当作岳母来尊重的妇人,萧会廷羞愧地抬不起来,“您可是堂堂阁老夫人,怎么能称民妇呢。”
江若婉淡淡道:“马上就不是了,民妇前日已经和苏大人商量好了,明日就去户部和离。”
“什么?和离?!”萧会廷惊讶地看着江若婉。
江若婉点点头。
前日就已经商量好了和离,那岂不是苏梦雪来找他的时候,她和葛春茂的婚事已经解决了……萧会廷心头一凉,他究竟是错得多么离谱!
“我……我能见一见夭……陶姑娘吗?”
虽然他口中那个“夭夭”马上就咽了回去,江若婉还是听清楚了,她眉头轻皱,看来他果然是起了疑心。本来她还考虑着要不要让女儿重新嫁给英王,毕竟两人定亲三年又常常见面,也是有些感情的,英王府中也很是干净,既没有侧妃侍妾,也没有通房丫鬟。可经过昨天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我的义女啊,她昨天受了惊吓,身子又……她恐怕要修养几日,英王殿下有什么话,就跟民妇说好了。”
她的身子?萧会廷心如刀绞,昨天他追过去的时候,她正和皇上躺在一起,那时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中药后的迷茫和火热,显然皇上已经帮她解了药性。本来他还期盼着皇上是用药来解的,现在看来,恐怕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
萧会廷恨不得时光倒流,拿把刀直接把昨天的自己给砍死。
“我有两个问题想问陶姑娘,夫人可否让我进去见陶姑娘一面?”无论如何,他总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夭夭。
江若婉断然拒绝:“灼灼她身体不便,英王殿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灼灼的事情我都知道。”
萧会廷迟疑片刻,问道:“我想知道,我送夭夭的桃花簪为何在陶姑娘那里?还有夭夭的通灵香并没有做多少,为何陶姑娘身上也有一枚?”
江若婉冷笑一声:“我的夭夭已经走了,灼灼与她是最亲密的好友,我收了灼灼做义女,也就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夭夭所有的一切,我都给了灼灼,不仅是衣服首饰、所有香料,还包括夭夭研制出来的所有香方。”
所有香方?萧会廷心头一动。
夭夭说过,她所有的方子都是用特殊的方式记录的,别人就算找到了也看不懂。
江若婉又道:“英王殿下的问题我已经答了,我也有两个问题,希望殿下能给我解惑。”
“夫人请说。”
江若婉问道:“第一个问题,夭夭十二岁那年从假山跌落,英王殿下为何正好遇上?我想并非是殿下推了夭夭,为何要认下来?”
想起当年之事,萧会廷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我来苏府是受皇上所托,那年皇上临时出京,让我照看苏府夭夭。”
说到这里,萧会廷遽然一惊。
彼时他尚是意气风发少年郎,皇上让他照看夭夭,他就直接来了苏府,想着见一见小姑娘,却从未想过皇上为何会关注一个小姑娘。难道那时皇上就已经看中了她?!难道他是从皇上手中将她抢走的?!
竟然是皇上托他照看夭夭?江若婉也很是诧异,皇上为何要这样做?
“我……”萧会廷喉头像是塞满了棉花一般又干又涩,“夭夭受了重伤额头留疤,就像苏大人所说将来嫁人肯定会受影响,我受皇上所托照看夭夭,反正我也没有娶妻,也不在乎伤疤与否,当时就顺着苏大人的意思,与夭夭定了亲。”
原来他与夭夭定亲也只是因为受人所托。江若婉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夭夭落水那日,她托你寻来的博山炉,你为何要让苏梦雪的丫鬟来转交?你为何不亲自交给她?”
她其实更想问问,既然约了夭夭,为何他没有出现在湖心亭?但想来这应该是苏梦雪和苏照德的安排,不问也罢。再说,她现在还没有和苏照德和离,问得太明白恐怕会打草惊蛇。
“博山炉?”萧会廷想了想,“那博山炉是在夭夭落水的前两日送到苏府的,我亲自送过去的,本来也想亲手交给夭夭,可当时苏大人有要紧事要与我商议,正好夭夭身边的大丫鬟叫白芷的那个到外院来,我就交给她了。夫人为何说是通过苏梦雪的丫鬟转交的?夭夭跟我说过,我们之间来往的东西,不能通过别人的,尤其是苏梦雪。”
他分明是让白芷带回去给夭夭,怎么变成了苏梦雪的丫鬟转交?他分明是在夭夭落水前两日就把博山炉带到了苏府,为何苏夫人说是落水当日?
萧会廷心中疑窦丛生。他总觉得这博山炉恐怕和夭夭落水有大关联。
江若婉恍若大悟。
苏照德早就想杀夭夭,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临时起意,应该是早就想好了计划。苏照德、苏梦雪、白芷里应外合,生生坑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苏夫人,夭夭落水那日究竟是什么情况?”萧会廷越想越疑心。
江若婉瞥了他一眼,把府中人尽皆知的说辞告诉了他:“苏梦雪的丫鬟带了博山炉给夭夭,之后夭夭就带着白芷去了湖心亭,不知为何落了水,苏梦雪和白芷跳下去救她没能成功,夭夭……去了,过了几日,白芷染病也去了,那天落水的三个人,只有苏梦雪还活着。”
“可是那博山炉我前两日就已经让白芷给夭夭带过去了。”萧会廷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谁知道呢,也许白芷忘在外院了,也许正好苏梦雪看到拿去把玩了两天。”江若婉无所谓地说道:“反正白芷已经死了,夭夭也不在了,计较一个小小的博山炉做什么?”
萧会廷低垂着眸子,不对!
江若婉是个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从夭夭那里知道得十分清楚。她表面温婉端庄,实则性子刚烈,不然也不会自从生下夭夭就和苏照德貌合神离。她掌管中馈从未出错,眼中揉不得沙子,这博山炉明显同夭夭落水有些关联,她却要轻轻放过?
现在白芷已经死了,知道真相的只有苏梦雪,她不去找苏梦雪问个明白,反而含含糊糊说不计较一个小小的博山炉?
除非,她早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萧会廷抬眸深深地看了江若婉一眼。
夭夭是江若婉的心肝宝贝,他记得十分清楚,夭夭落水之后江若婉是如何悲痛欲绝,她大病一场,几乎昏迷不醒。他来探望的时候,她甚至都睁不开眼睛,那样子绝对不是装的。
现在的江若婉面颊白皙,目光明亮,可以说是神采奕奕,他不相信,光是靠收一个义女就能这么快得抚平丧女之痛。
除非,夭夭死而复生……
只有夭夭活了过来,江若婉才能这么快的恢复。
夭夭亲口告知了落水那日的情形,江若婉早已知道真相。
陶灼灼就是夭夭,江若婉才会将夭夭的院子、衣服首饰、所有香方交给她。
他送的桃花簪乌漆漆毫无起眼,只有夭夭知道其意义,只有夭夭知道那相思木是世上最坚硬之物,打磨后可以做为利器防身。
夭夭的通灵香是她研制了多年才成功的,制作十分复杂,旁人不可能模仿。
他的夭夭……还活着!
萧会廷一阵狂喜,压抑不住地想要大喊一声。
可是马上,他的心又被冻结了。
他亲手给她的杯子上抹了药,亲手给她倒了茶,又亲手将她拖到了葛春茂的面前。
现在,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
想起夭夭从皇上的怀中探出头来,那冷漠的眼神……
萧会廷胸口一阵剧痛,“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江若婉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萧会廷面色惨白,薄唇一丝血色也无,他随意地用衣袖擦掉唇角沾着的血渍,玉白的袖口留下了一道血污,他浑不在意,只深深地看了看内院的方向,大步离开了桃花老宅。
第42章
江若婉和夭夭商议了半天, 也不知道萧会廷究竟是不是猜到了真相。不过借身还魂这种事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 谁也不能把她当成苏夭夭。
次日一早,江若婉就到了户部衙门。
户部办事的小吏不知道这位阁老夫人到自己这里做什么,战战兢兢地端茶倒水, 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苏阁老也来了, 小吏才知道两人竟然是来和离的。
小吏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手指颤抖着给两人办好了和离文书, 眼看着江若婉和苏照德谁也不看谁,各自扬长而去, 小吏的腿肚子直打转,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拎着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谁不知道苏阁老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怎么不打不闹地就突然和离了?
苏照德神色阴冷地坐上马车直接回了双柳胡同。
他其实并不想和离, 江若婉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有她在,后院的琐事他根本就不用操心,她自然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当舒适。
他和江若婉成亲时尚未考取进士, 家徒四壁, 是靠着江若婉丰厚的嫁妆才撑过来的。她螓首蛾眉温婉端庄,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妻子。
可惜, 她唯一的不好就是善妒。
当初浓情蜜意之时,他也确实说过今生今世唯她一人。可这世上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就为了他睡了潘姨娘,她就气得再也不让他上她的床。
更何况,她生的是女儿,他总要传宗接代啊。他的侍妾越来越多,只要能生下女儿都可以像苏梦雪的生母那样成为姨娘,要是能生下儿子,就可以抬为贵妾。可惜这么多年,也只有潘姨娘一个生了个女儿。
眼看着就要到不惑之年,苏照德心中很是着急,他一点儿也不想过继别人家的儿子,他要的是自己的亲儿子。
只是那么多的莺莺燕燕,撒娇使小性子一个比一个能,肚子却都不争气,上个月好容易有一个鼓起来的,还让潘姨娘给推了一把小产了,气得他差点把潘姨娘给杀了,苏梦雪拼命护着,最后他只好把潘姨娘禁足了。
这一点还是江若婉好。她就算再善妒,再不喜欢他后院的那些侍妾,也从来不会动手去害人。她公平又严厉,有她管着,那些侍妾们也都老实,没有一个惹是生非的。
唉。
苏照德叹了口气,要不是江若婉非要在苏梦雪的婚事上做文章,他其实可以和她就这么过一辈子的。甚至将来要是真的有了儿子,他还想记到江若婉的名下,让她来亲自教导。
苏照德怏怏地回了双柳胡同,他今日特意请了假,不去内阁了。
“父亲,您真的和母亲……和离了?”一回到书房,苏梦雪就来了。
苏照德点点头,目光阴鸷地扫了她一眼,“英王那里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就算不是正妃,侧妃之位至少也得有。”
苏梦雪心头一跳,连忙笑道:“父亲放心,英王殿下身边并没有其她女子,说起来,女儿算是与他最亲近的了,上次浴兰节他和我一起出游,还送了礼物给我。”
“那就好。”苏照德叮嘱道:“你要让英王心甘情愿地娶你进府,切不可使手段威胁或者耍赖。”
当初让英王娶重伤的夭夭,他也不过是见英王年少,试探着问一问,没想到英王竟然一口就答应下来了。攀上了英王,他很是高兴了两年,可随着萧沉夜登基掌权,萧会廷身价倍增,他渐渐开始后悔当初就这样硬赖到英王头上。
尤其是但凡有人提起夭夭额头上的伤疤,萧会廷就会神色不虞。他亲眼见过一次,宗室中的一位老王爷对堂堂亲王妃竟然是个破相之女感到不可思议,萧会廷气得脸色都变了,不顾长幼尊卑,直接拂袖而去了。
苏照德很是忐忑。当年他欺负英王年少把破相的女儿塞给了他,现在人家成了权倾朝野的亲王,估计已经回过神来了。
他有心要退婚,可这事很是难办。要是女方提出退婚,那就是有嫌弃男方的意思。要是让英王提出退婚,又可能会对英王名声不利。
他纠结了很久,终于在夭夭及笄之后,试探着问了问皇上。
他问的“英王殿下的婚礼是不是应该交给礼部去办”,结果皇上听了之后,黑漆漆的凤眸扫了他一眼,径自起身走了。
他在皇上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悦,显然皇上也是不希望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与他名为叔侄情如兄弟的英王娶一个破相的女子为正妃。
苏照德的心彻底凉透了。
为了攀上英王,结果却同时得罪了英王和皇上。
如果任由夭夭嫁入英王府,非但得不到期盼中的好处,恐怕会适得其反。
这桩亲事是他硬赖上的,识相点,他就应该自己悄悄地解决了。
唉。
那是他养了十五年的嫡长女,心灵性慧无人能及,就这么……
他盼着苏梦雪能借着这一点关联进英王府,可他再也不敢使手段耍心机让英王不情不愿地娶苏梦雪了。
“父亲。”苏梦雪见苏照德一脸的抑郁,安慰道:“您尽管放心,英王对我很好,还为我出头解决葛春茂的事呢。”
苏梦雪很是得意。
想必此时陶灼灼已经和葛春茂成了好事。江若婉啊江若婉,你仗着嫡母的身份想把我嫁给葛春茂,却一定不会料到,你想要维护的义女却已经成了葛春茂的人。她再把陶灼灼失贞的事宣扬出去,将来陶灼灼就算嫁到葛家也不光彩,甚至她可能成了不了正妻只能做妾了。
现在江若婉已经不是阁老夫人,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下堂妇,而她却是阁老的亲生女儿,她可以好好地报一报这多年以来的仇怨了。
……
与苏照德不同,江若婉回到桃花老宅却是神清气爽。
在她刚刚怀上夭夭,苏照德往后院里一下子塞了十来个女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死心了。要不是为了女儿,她才不会十五年来尽心尽力帮他打理后院。
现在好了,她终于离开了。
夭夭高兴地在门口迎接母亲,两人挽着胳膊看家丁换牌匾。
大门上写着“苏府”的匾额已经摘了下来,被家丁劈成了两半,新换上的匾额上写的是“桃花府”,这是母女两个商量的,由夭夭执笔。
朱红的匾额,鎏金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牌匾一换,紧挨着桃花府的陶府众人很快就得知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金氏风一般地冲进了玄都院,“怎么回事?苏府的牌匾为什么换了?”
夭夭对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心知肚明,老太太见风使舵,母亲和苏照德和离之后,她在老太太的眼中就又变得“不值钱”了。她也懒得理会这些人,靠在软榻上就当没看见。
自从出了云间小筑的事,馥莲一直贴身跟着夭夭,她笑着褔了一礼,“回老太太的话,我们夫人和苏阁老已经和离了,以后不是‘苏夫人’,而是‘江夫人’了,那苏府的匾额自然也得换了。”
“什么?!”老太太倒抽了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就这么断了不成?
二太太金氏也惊得脸色发白,“好好的,又没有打闹,怎么就突然和离了?”
馥莲道:“这是我们夫人和苏阁老商量的,我们做下人的,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老太太见自家孙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恨得牙痒痒,骂道:“不争气的东西!既然已经认了义母,怎么就不去义父面前孝敬孝敬!要是你早早认了苏阁老做义父,就算他们和离了又有什么关系!”
夭夭自然是“不会说话”的,馥莲脸色一变,“老太太这话怎么说的,当初姑娘认我们夫人做义母的时候可是说得明明白白,这事和苏阁老没有关系,只是我们夫人和姑娘之间认干亲。”
老太太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也顾不上计较馥莲的话,手指颤抖着指了指屋里的陈设,“搬走!都搬走!一个傻子,也配用这么好的屏风案几?床帐也撤了!全都撤了!”
她身后的婆子丫鬟一拥而上开始忙乱地收拾,夭夭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昨天已经让秀竹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回桃花府了。她不想看屋里闹哄哄的样子,拉着一脸心疼气愤的秀竹,带着馥莲去了父亲的院子。
“灼灼,来。”陶士铮靠在床头朝着女儿招招手,“怎么回事?我听说隔壁的匾额摘下来都劈成两半了?”
夭夭看了看馥莲,馥莲连忙上前一步,褔了一礼,规规矩矩地把和离的事说了一遍。
“和离?”陶士铮惊讶得剑眉都挑了起来,江若婉这样的女子,要容貌有容貌,要品性有品性,苏照德是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竟然会不要她?!
夭夭靠着父亲的肩膀,仰着脸微微一笑。
陶士铮心头一动,“灼灼觉得这是好事?”
夭夭点点头。
陶士铮半晌无言。在他看来,一个女子和离之后,无异于失去了最大的依靠。可夫妻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既然女儿觉得是好事,那说明江若婉也是盼着和离的。
与堂堂阁老和离还能觉得高兴,可见江若婉以前在苏府并不舒心。
陶士铮摸了摸女儿的头,“无论如何,和离是件大事,灼灼这两天多陪陪苏……江夫人,她既然认了你做义女,显然是喜欢你的。别人可能会嫌弃她身份大不如前,灼灼可不能这么想。”
夭夭笑着点点头,又指了指父亲的腿。
陶士铮道:“这几天就可以拆掉夹板了,端木先生说了,腿骨已经长好,拆了夹板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走路,练功什么的也不受影响。”
夭夭高兴地抿唇一笑,漂亮的杏眼弯了起来。母亲已经顺利离开苏照德,要是父亲的腿也好了,她的喉咙再治好,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第43章
为了庆祝和离, 晚膳时夭夭和母亲办了个小小的家宴, 把陶锦熙也请上了。
陶府这边却炸了窝。
二老爷陶士荣回来之后才知道苏阁老和离的事, 他这侄女相当于和阁老攀不上一丝关系了。
看着满脸气恼的老太太,陶士荣安慰道:“咱们先别着急,灼灼那里虽然没希望了, 不是还有茂哥儿吗?苏夫人先前不是要把庶女许配给茂哥儿,就算他们夫妻和离了, 那说好的亲事应该还算数吧。”
陶芝芝低着头没敢看父亲和祖母, 她把议亲的事偷偷告诉苏梦雪, 父亲和祖母都不知道。
老太太嘟囔道:“谁知道呢?亲事也才是刚刚提起,六礼又没过, 苏阁老那边认不认这门亲事还不一定呢。”
几个人心神不宁地商议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没商量出个头绪来,葛府那边却哭上门来了。
原来,葛春茂两天不见人影, 葛家人都以为他是跟狐朋狗友去哪里玩儿了,以前他也常常有几天不着家的情况。没想到,没等到葛春茂回家,却等到了顺天府的人。
说是葛春茂刺杀英王, 被英王给杀了, 尸体在顺天府放了两天,让葛家的人去领。
陶士荣一听, 差点昏厥过去,老太太则是两眼一翻, 直接倒在了椅子上。
二太太金氏唬得脸色煞白,一边忙着使劲给老太太掐人中,一边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陶士荣怒喝一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请大夫来,是想嚷嚷得街坊四邻都知道吗?”
金氏不敢跟他吵,低声嘟囔了一句,“就算不请大夫,这件事也瞒不住。”
陶士荣气得眼睛通红,瞪着葛家来报信的仆从,“茂哥儿是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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