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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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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描写的‘零伤亡’,只不过是一个笑谈罢了。
    虽说他慢慢的想通了,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辛辛苦苦的钻到大山里,鼓捣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还是不能挽救这千余人的生命。
    这不禁又让岳震陷入了迷茫,自己所作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要赶着去兵部,张宪不能久坐便匆匆而去。不过临走时申屠再三嘱咐他,一定要回来吃住在闽浙居。
    晚饭因为张宪带来的消息而格外丰盛,闽浙居、汇丰号、漱玉斋上下人等无不觉得激动且兴奋,他们认为自己是临安城里最先知道襄阳大捷的幸运之人。
    张宪也未耽搁太久,刚刚掌灯就回来了,正好赶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岳震赶紧腆着脸向姐夫和申屠道歉,那知两人呵呵一笑过去啦,敢情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反倒让他觉得更加不好意思。这小子只得耍起了无赖,自己找台阶。于是就故作悲愤状的仰天长叹道:“嗨!可怜啊可怜,原来俺的喜怒哀乐如此的无关紧要。”
    众人的笑骂声中,小型的庆功宴便开始了。伙计们人多,桌子摆到了大饭堂,几位首脑级的人物把饭桌搬到了岳震屋里。
    大家在欢声笑语中吃吃喝喝,岳震发觉姐夫的情绪有些不对,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
    “来,姐夫,小舅子敬你一杯!”他随手拿过酒壶,笑嘻嘻的说道:“要不是姐夫和烽火堂配合的天衣无缝,这场仗不会打的这么顺利。不过咱们先说好了,这烽火堂弟兄们的酒,姐夫你也得替他们喝喽。”
    哪知张宪立刻紧张兮兮的摆手说:“不行,不行。小弟你若想与姐夫共谋一醉,明晚,明晚姐夫一定陪你。”
    “哦?此话怎讲。”岳震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立刻追问起来。
    哥俩对话的功夫,同桌的李清照则把头侧向了张飞卿,问起烽火堂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女诗人也见过晏彪、宗铣以及淮扬八杰,但对他们真正的去向却不甚了了,忽然听到岳家军大捷和所谓的烽火堂扯上了关系,自然兴趣大增。
    张飞卿也压低了声音,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交待了个脉络分明。
    这边张宪盯着小舅子手里的酒壶,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申屠和禄伯不禁相视而乐。
    “说实话,姐夫真想痛痛快快的喝一顿。”张宪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酒壶,苦笑道:“自打大军北上,我就没有沾过一滴酒。可是今夜真的不行,因为明早要随太尉大人上殿去见皇上,倘若宿醉一场满身的酒气,岂不掉了岳父大人和咱岳家军的脸面。”
    ‘噢···’众人恍然,皇帝接见前来报捷的将官实属平常。欢宴的气氛并未因此而冲淡,大家继续吃喝聊天。
    岳震却不打算就此放开这个话题,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听说咱们这位皇帝爷是大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还有什么资**朗悟,博学强记,读书日诵千余言,挽弓至一石五斗,更有泥马渡康王神仙一般的传说。我还真想见见皇上哩···”说罢,他眨着眼睛凑到姐夫耳旁低语道:“姐夫,明天让我扮成你的小兵,咱俩一起上金銮殿看看皇帝如何?”
    张宪被他吓了一大跳,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立刻否决了他这个荒唐的胡闹。
    围坐的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聊天的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上了嘴巴,喝酒的放下了酒杯,大家一齐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意思不言而喻。尤其是禄伯、张飞卿和李清照几位老人家,慈祥的笑意里多了些期盼和鼓励。
    那你小子还不赶紧把柔福帝姬娶回家,见见皇上岂不是家常便饭?。
    岳震是何等聪明之人,此刻饭桌上的默契,不可避免的触到了他不愿想起的隐痛。
    柔福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岳震一直都在逃避,躲在繁忙**劳借口的后面麻醉自己。但是从岳家军奔赴前线起,闲暇的时间多了起来,他也不得不认真的琢磨一些问题。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皇权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会因为谁的难以接受而改变。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只会给亲人们惹来麻烦,不会有任何的益处。远的不说,就说不久前皇帝一声令下,数万将士就要去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一个生动鲜活的例子吗?。
    柔福不可能长时间的留在巴蜀,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该怎样去面对情深义重的佳人?
    她又有什么错呢?自己现在强加给她的不是和这个世界强加给自己的一样吗?
    一道无法解答的难题,让少年人在欢乐的氛围里懵然失神。一次次端起酒杯,又一次次的放下,温热的美酒渐渐冰凉,他却依旧浑然未觉。
    “震少,震少。有件事想和你商议商议。”申屠希侃开口喊着,阻止了沉闷的气息继续蔓延下去。看着醒过神不解的岳震,申屠接着讲到:“张将军走后,我与两位老伯合计了一下,我们觉着应该拿出一部分银钱,送给大旗营阵亡将士的家属,算作朝廷以外的另一份抚恤,也是我们在座众位的一点心意。”
    李清照皱眉问道:“这样一来,岂不是薄此而厚彼,都是一样为国捐躯的英烈,其余的烈士家属该怎么想呢?”
    “多谢诸位···”张宪忍不住低下头去,红着眼圈低声道:“其余参战部队阵亡的总和也不及大旗营,岳家军诸营将领无不愧疚于心,这样甚好,甚好···”
    “是这样啊···”申屠闻听敲着桌面沉吟说:“还是易安大家考虑的周全,咱们不能让其他的将士寒了心。要不这样吧,凡是岳家军此次捐躯将士的军属通通有份!震少你觉得妥不妥当呢?”
    岳震一头雾水的看着频频点头的众人,不满的摊开一只手掌嚷道。
    “我说众位空壳大财神,钱呢?诸位说的这般热闹,钱在那里?各处买卖的账面,你们都比我这个甩手掌柜清楚吧?”
    张宪先是一阵恼火,随即猛然觉悟着翘起了嘴角。这是诸人的激将法,激励小弟赶紧从感情的漩涡里自拔,是让小弟明白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一通抱怨后,岳震也发觉自己上当了,心头一阵暖流涌过却摆出苦瓜脸说:“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看也没用,这次我真的是没办法啦。”谁知大家对他的话和表情基本无视,不约而同整齐的注视着他,一直看的岳震举手投降。
    “好啦!算我怕了你们。”岳震轰然趴倒在桌上高举着双手道:“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就算是去偷去抢,也得踩好盘子找个大户人家吧?”
    “哈哈哈···”饭桌旁哄堂大笑,大家又纷纷拿起杯筷和身边的伴儿聊天吃饭,没人再去理会抓耳挠腮的岳震。此情此景落在张宪的眼里,令他好生的羡慕。大家庭一般温暖关爱的气氛,怎能不让将军想起了他的小家,想起家中的爱妻。
    一顿饭热热闹闹的接近尾声,张宪说要养好精神见皇上,提前退席了。伙计们进来撤去残羹剩菜端上茶水,岳震清清嗓子,等于宣布众位首脑人物的会议正式开始。
    “各位,我老爸力克襄阳,轻取均州,可谓是漂亮至极。但这对咱们的生意来说,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情。”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汲了一口茶水,数起了手指头。“大旗营经此一战损失惨重,盔甲、军械的补充以及修缮,加上咱们刚刚答应的抚恤,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不巧的是眼下临安如此萧条,就算是汇丰号和漱玉斋砸锅卖铁,也无力扛起这么重的担子,只有另谋出路。诸位有什么主意?也好让咱们走出眼前的困境。”
    相比宴会的轻松热闹,屋子里的气氛低落下来,这的确是大家共同的难题。
    其实这些日子,申屠和禄、张两位老伯可谓绞尽了脑汁,但这样的大气候下很难让生意有质的飞跃,一些招揽生意的小伎俩自然收效甚微。
    思索了片刻,禄老伯率先讲到:“为了襄阳这一战,不但咱们支出巨大,据兵部军需的熟人说,他们也是豁出了血本。”
    “正是,”张飞卿接口道:“从临安各处的官字号买卖就能瞧出几分。原本眼高于顶的官家银钱汇兑铺子,如今见了谁都是点头哈腰,也不再挑剔数额的大小,摆出了一付有钱就赚的架势,这让咱们这些私营的银钱盐铁交易铺日渐维艰。关键是人家省去了抽厘税这一大项,私营的没法比。”
    “赋税沉重是私营商家无法摆脱的枷锁,深受其害的又何止银钱汇兑这一行呢?”
    申屠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沉声说:“这就是为什么有人甘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走私,没有巨额的利润,根本无法和官营买卖竞争。”
    “所以说,我认为!”申屠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走私不是咱们考虑的范畴,所以我认为咱们的出路在远而不在近,只有真正的走出国门,生意才能做到奇货可居,才能博取最大限度的利润。”
    岳震心里猛的一动,但是申屠后面的话语他并未听清楚,他脑子里不停的跳动着,走私,巨额利润,这几个字眼。
    一直沉默的李清照开口问道:“申屠大掌柜的意思是,咱们去效仿那些番邦商旅,组织大型的商队跨越千山万水,一路卖出内地的商品,再换回外域的货物?”
    “为什么不行呢?”申屠眼睛闪亮着说:“咱们依托临安这个大市场,南有闽浙商帮源源不断的供应,北有烽火堂保驾护航,西边还有震少在番邦的商旅朋友。只要能选对一条稳妥的路线,重拾昔日丝路的繁华,这并不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张飞卿与禄伯对视了一眼,张老先生摇头道:“难啊,这么大的手笔绝非咱们一家能够运作的,暴利背后必定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人家凭什么相信咱们而参与进来呢?”
    禄老伯虽没有名言反对,但话里话外也就是那个意思。
    “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据史记载,本朝定国后太祖、太宗年间,为了开辟一条通往域外的青海道,宋军曾与西夏、回纥厮杀多年,无数将士血染**沙戈壁。民间还传唱过这样的谚语:西去如入鬼门关,十人离家三人还。申屠掌柜你说的昔日繁华,却是咱汉人商旅用鲜血浸泡出来的,切不可轻言西去,需慎之又慎呐!”
    申屠暗自叹息着把目光投向了岳震,他明白像两位老伯这一代人,无不是谈西域而色变。自己在闽浙商帮就曾多次提起,也同样碰了无数次的钉子。申屠满怀希冀的看去,那知岳震早已神游天外,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里又一次沉寂下来,老老少少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间夜已很深了

第一百一十三节
    直到岳震觉得脖颈一阵酸困,抬眼四顾时,这才看到三位老人家已是昏昏欲睡,都在那强打精神支撑着。
    “好啦,今个就到这里,阿姨与两位伯伯早些安歇吧。”看着老人们起身回屋,岳震对申屠道:“希侃如若觉着不困,咱哥俩到你房里聊两句如何?”
    申屠闻听眼睛一亮,身上的疲倦与沮丧顿时一扫而空,他知道震少肯定是要到密室里,去看看那张丝绸之路的地图。
    两人并肩走在冷清的院子里,申屠希侃梳理着思路,琢磨着该怎样说服震少。毕竟震少才是真正的领路人,只要他肯点头,商队西征基本上就算成了。岳震却望着地上两条长长的影子,想起了襄阳的亲人。
    父亲,仗已经打完,好好休息休息吧,您已经在荆棘密布的北伐征途上,迈出了最为坚实的第一步。
    大哥,身体好转了吗?小弟很为你自豪哎。
    天寒地冻的,亲人们好好珍重呀。
    “大捷!大捷!···”
    街道上清脆响亮的鞭炮声,吵醒了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岳震,他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昨夜岳震和申屠的地图前流连了大半夜,也没有想出所以然,只是觉得有一个思路好像堵在了什么地方,时而清晰又时而模糊。困的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哈欠连天的回到屋中,却不料乱哄哄的脑子一时无法安静下来,辗转反侧间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着,直到天快亮时这才昏昏沉沉的睡踏实。
    “大捷!仙人关大捷!”
    本想蒙头再睡的岳震隐约听到了街上的吆喝,一骨碌翻身起来,侧耳仔细倾听着。
    “西北吴大帅收复仙人关!重创鞑子的四郎主!街坊们,快到北门去看看啊,西北报捷的马队就要进城喽!”
    岳震使劲的晃晃脑袋,勉强的清醒过来,忍不住有些奇怪。西北吴阶部是为了牵制和迷惑金军,摆出了围困仙人关的态势,按理说,只要襄阳那边一开战,吴阶就该率部回撤,怎么可能真的攻克了仙人关。
    还重创四郎主?!这个所谓的四郎主,应该就是宋金战场上大名鼎鼎的完颜宗翰,也就是故事演义里的金兀术啊!。
    岳震顿时睡意全无,飞快的穿衣洗涮,心想着进京报捷的将领若是分别多日的刘子翼就好了。他还未走到院门正好遇上兴高采烈的禄、张二老,于是就跟在两位老伯的身后,挤上了喧闹的大街。
    霍!好热闹!
    街道两旁已是人山人海,真的就像书里形容的一样,扶老携幼万人空巷。还有人在不停的燃放着鞭炮,把喜庆热烈的气氛渲染的如过大年一般。
    “禄伯,您兵部里熟人多,可曾听说西北的军情?吴帅的捷报来的还真巧哇!”岳震一边注视着北边的方向,一边大声的询问着禄老伯。
    “呵呵···没听说。”禄伯同样的心不在焉的张望着。“这些日子,上至兵部朝廷,下至黎名百姓,议论的都是咱们岳家军和襄阳的战事。谁能想到竟让人家吴老帅抢了先?唉!若是咱们家姑爷也能这样风光···”
    禄老伯一个劲惋惜着,颇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岳震摇头暗笑中更加的不明白了。论时间早晚,应该是姐夫先到的临安;论战役的规模和影响力,也应该是襄阳那边大一些。除非···他心中一动,一个猜想浮上了脑海。
    “来啦,来啦!···”人群一阵*动,街道两旁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北望去。
    哒,哒,哒···清脆的马蹄声中,左护军褐红色的军服愈来愈近,吵闹的街道随之安静下来,人们屏住了呼吸,踮起了脚尖注视着军旗招展的马队一点点接近。此时岳震已经看清楚前排骑士的相貌,也几乎能够肯定来的是什么人。
    带队的将领活脱就是刘子翼的翻版,只是方正威严的脸庞上没有子翼的那种彪悍,白皙的肤色让他平添了几分儒雅清秀,俊朗的面容,宽大的额头,颌下干净利索的长须。岳震暗暗喝彩道。好!西北周郎,果然是个人物!这一定就是刘子翼的兄长,刘子羽。
    大家端详的时候,马队已经来到闽浙居的门前。马上的刘子羽也看到店铺的招牌,轻轻的一带缰绳放慢了马速,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人群里巡视起来。
    岳震微微一愕随即释然,可能是子翼回到西北提起过闽浙居,刘子羽才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揣测中刘子羽的眼睛看到这边,他们的视线相遇了,两个人的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微笑,就如同分别多年的故友重逢。
    刘子羽读懂了少年的眼神,有敬佩,有担心,还有问候···岳震也在刘子羽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战争后淡淡的一缕哀伤,万众欢迎中的一丝骄傲,有几许他不太明白的感激。
    看着刘子羽从自己的面前慢慢走过,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震由衷的抱拳高声道。
    “西北将士为国杀敌,辛苦了!吴大帅辛苦了!临安百姓谢谢你们!”
    哗!沉静的气氛被岳震的喊声带动起来,一时间‘辛苦’之声此起彼伏。刘子羽急忙放开缰绳四下里抱拳点头,鞭炮欢声里,左护军红色的骑队向前而去。
    大内禁宫,御书房。
    高宗皇帝望着张浚、张宪两代武将离去的背影,轻声的叹息道:“嗨···见到张宪,朕不由得想起了张所、宗泽、李纲那些父皇时期的老臣。那时候,金銮殿下文有李纲,武有宗老帅,张老将军,父皇和大哥都是安枕无忧噢。”
    “皇上您当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一旁的福王微微前倾着身子,不解道:“如今枢密院赵鼎领衔,太尉府张浚坐镇,五路护军统帅个个能征善战捷报频传。”
    皇帝赵构慢慢的后仰着靠在龙椅上,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兵者,国之利器也,也应当是朕的一柄利器才对。十弟,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如今朝野上下的暗流?赵鼎也好张浚也罢,岳鹏举、韩世忠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个个都想成为收复失地的大功臣,人人都想着名垂青史。朕若顺应这股潮流,便是千古明君,否则···哼!他们有谁能够设身处地的替朕想一想。”
    福亲王一阵默然无语低下了头,皇帝的不悦并非无中生有,如果朝廷上下只有一种声音,绝对是君王最不愿意看到的。
    “唉!奈何!”赵构仰天叹道:“有什么办法呢?岳飞目光如炬呐,张宪这样的忠诚之士,在年轻一代中可谓凤毛麟角喽。却不能为朕所用,可惜,可惜。”
    “臣弟倒不觉得。”福王忍不住心中一颤,试探的问道:“相比岳震那小子的所作所为,臣弟以为,文武两殿老臣的后辈们无不黯然失色。难道皇上您觉得,他还不够忠诚?”
    提起岳震这个名字,皇上忍不住直起了身体,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可他还是轻轻的摇头说:“不一样的,张宪之辈的忠诚是纯纯粹粹的忠诚,可以没有理由不问对错。可是那小子心中却有一把尺子,用来衡量他为什么而效忠。”
    说罢皇帝又将脑袋放回到椅背上,微微的阖上眼睛。“十弟呀,天寒地冻的,派人把福丫头接回来吧,朕想她啦。”
    福亲王刚刚嚅动着嘴角想要说什么,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喊声。
    “左护军报捷将官刘子羽觐见皇帝陛下!”
    高宗皇帝立刻坐正了身形,恢复了满面春风的模样,兄弟俩的私话也就此结束。
    “震少,震少!”禄伯兴高采烈的闯进来,说话的声音异常响亮,打断了屋中正在窃窃私语的岳震和申屠希侃。“咱家姑爷明个也要风风光光的穿城而过,皇上的嘉奖令也要在明早一并贴上街头。震少,大喜啊!从明天起岳帅就是太子少保,节度襄、鄂,措置掌管两州诸郡,开创了大宋武将的先河!哈哈哈,真是天大的喜讯呐···”
    申屠希侃先是一愕,随即摇头苦笑不止。事情果然不出震少所料,这一切不过是皇上亲手导演的一场闹剧。
    但是高宗这一手确实高明,被蒙在鼓里的大宋军民怎能不欢欣鼓舞?这对今后民心士气的影响也将是无法估量的。
    屋中诸位无不喜上眉梢,唯独岳震的脸色肃然,眉头抖动了几下暗暗叫苦。
    南宋小朝廷能够真正控制的不过十几个州而已,如今皇帝金口一开,父亲便成了手握两大州生杀大权的封疆巨吏。自古以来,位高权重者必遭君主猜忌,老爸早早的就坐在这座火山口上,岂不是催化了皇帝加害岳家的决心?!
    不行,我要提醒老爸一声才行!
    岳震站起身悄悄的退出了欢声笑语的房间,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挥笔给父亲岳飞写了一封书信,信里的内容自然是让父亲想方设法推掉这个烫手的山芋。封好书信岳震回到屋中,问过了禄伯才知道,姐夫张宪今晚要和兵部的仪仗队悄然出城,好在明早演一场‘进京报捷’。
    听说姐夫会留宿兵部,岳震不禁有些着急,若是等到朝廷的嘉奖圣旨到了襄阳,父亲一时糊涂接下了圣旨,再想推辞就不好办啦。
    申屠毕竟跟随岳震时日已久,隐约猜出了他的心事,便拉着他再次走出房间。
    “震少不必闷闷不乐,出京颁旨的多是皇亲国戚,一般不会急急忙忙的赶路。一来是他们受不了那个苦,二来,他们还要在路上收罗些沿途官员的孝敬。所以震少你有的是时间为岳帅出谋划策。”
    岳震轻轻的摇头说:“今时不同往日,朝廷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想让百姓为英明的天子歌功颂德。我还是很担心呐···”
    “既然这样,震少可是有什么东西要传给张将军?希侃在兵部驿馆里有几个熟人,捎些不起眼的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大喜的岳震急忙拿出书信请申屠代为传递,还给姐夫捎去口信说,明早事罢就不用回闽浙居了,一定要尽快动身赶回襄阳。
    接受使命的申屠希侃刚要撩帘出门,险些和迈步进屋的李清照撞到了一起。申屠急忙搀住老人一个劲的道歉,“罪过,罪过,晚辈一时心急,差点冲撞了易安大家,失礼,失礼。您老快请进屋。”屋里的岳震也赶忙走过来,和申屠一起把老人家扶进来坐下。
    “呵呵···老身哪有这般憔悴,一碰就倒?”李清照轻笑道:“震哥儿,大掌柜一起坐下吧,老妇人有事相求哩。”
    “易安大家,您这说的是那里话,咱们亲若一家人,还说什么求不求地。”申屠和岳震对了个眼色,连忙说:“您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希侃保证给您办到。是吧,震少?”岳震当然连连点头称是,李清照**挲着从袖囊里抽出一封信,“大掌柜有心喽,老身先行多谢啦。”
    女诗人将书信递给岳震,颇为感慨的娓娓道来。“我家外祖王氏一门人丁稀少,到老身这一辈只剩下了表姊妹两人。那表妹夫也曾在朝中为官,虽说脾气古怪些,人品倒也算得上端正。北地沦陷后,金人极力扶植**相张帮昌坐上伪齐的龙椅,正是老身这位表妹夫联络了一干旧臣拼死反对,此事才算不了了之。”
    注视着两个静静倾听的晚辈,李清照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昨个听你们说起来烽火堂,老身不由得想起了流落失地的表妹夫妇,先前听闻他们被困于唐州一带,表妹夫迫于无奈做了金人军中的一个刀笔小吏。这封信中已将他们夫妇的姓名、相貌特征书写清楚,老身是想,是想···不知道会不会给震哥儿的兄弟们添麻烦?”
    “哈哈···阿姨,您也太见外了吧?不就是寻两个人嘛,有什么麻烦的。”
    岳震笑着接过书信,转手就交给了申屠。“希侃就一并送到我姐夫那里,顺便让姐夫转告彪子他们,这件事一定要认真仔细的去办。

第一百一十四节
    一直等到深夜,申屠希侃悄然归来,神情轻松的说了声一切办妥。岳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和大伙闲聊了片刻后回房安歇。
    天刚蒙蒙亮时,岳震便被大门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惊醒,他知道这是禄、张两位老伯带领着伙计们搞出的动静。不一会的功夫,整个临安仿佛沸腾了一般,鞭炮锣鼓声不绝于耳,显然是岳家军大捷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岳震苦笑望着顶棚,美美睡一觉的愿望肯定又要破灭啦。
    他可不想再上街凑热闹了,懒洋洋躺在被窝里计算着从临安回襄阳的路程。朝廷犒军颁旨的队伍肯定已经出发,但愿姐夫能赶在他们的前头。
    喧闹嘈杂由远而近,鞭炮声也愈加密集,一定是姐夫的骑队正在经过门前。他在脑海里浮想着张宪衣甲鲜明英武的样子,不免有些感慨爬上心头。和姐姐成亲以来姐夫就开始东奔西走,四处劳碌,未曾真正享受过舒服安逸的家庭生活,或许此刻的风光无限就是老天给他的一种补偿吧。
    胡思乱想一会,听到声音渐渐远去,外面慢慢的安静下来。不好意思赖在*上的岳震,伸着懒腰翻身起来。
    襄阳之战已经成为历史,火热兴奋的临安会很快的冷却下来,生活还要继续。而且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头疼的思索着这场战争带来的难题,岳震就是其中之一。
    吃过早饭后,岳震便走出了闽浙居,漫无目地的在街上闲逛着,希望能在闹市里找到一些开拓思路的灵感。急需用钱的问题一桩挨着一桩,可是囊中羞涩进帐有限,假如不能找到一条确实可行的财路,先前那么多的努力必将付之东流。
    街头的小贩们在卖力的吆喝着,得胜饼、凯旋馍···等等,千奇百怪的食物名称不绝于耳,精明的商贩当然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商机。
    当身边的馄炖摊上高声叫卖着‘破敌大碗馄炖’,岳震险些喷饭,摇头苦笑着向前走去。无所事事的瞎逛了整个上午,他毫无收获拖着疲倦的双腿回到闽浙居。还未进屋,岳震就听到张宪和人说话的声音,忍不住一阵不高兴,暗自埋怨着挑帘进去。父亲封赏之事非同小可,姐夫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跟人说笑,难道是申屠没有交代清楚,还是···“好啦,正主回来了,两位大哥就放了小弟吧。”看见岳震迈步进屋,张宪如同盼到了大救星一般,急急忙忙的起身对身边坐着的二人抱拳不止。
    岳震抬眼扫过去,昨日匆匆而过的刘子羽赫然在座,与他同来的也不陌生,前护军统帅韩世忠之子,少帅韩正彦。两人同时也看到了岳震,相继起身。只有在一旁陪坐的申屠希侃含笑品着茶水,眨着眼睛端坐未动。
    “呵呵···震少真是大忙人呐,我们哥俩把一壶俨茶都喝成白水。”韩正彦笑道:“震少,小兄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岳震向前赶了一步,握住了刘子羽的双手:“子羽大哥一路辛苦啦,子翼他好吗?”
    刘子羽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依然挤出了笑容说道:“好,好,吾弟一切都好,只是无暇分身来看望震少。”
    察言观色的岳震也在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这里面尚有隐情,笑着打岔道:“正彦大哥别来无恙?哈哈,是什么风把两位少将军吹倒了小弟这里?两位哥哥快请,咱们坐下说话。”
    韩、刘二人谦让着坐下,韩正彦赫然苦笑道:“震少莫要取笑哥哥了,虽说明知张宪要事缠身,我们还是厚颜把他架到了这里,说起来惭愧呐。哥哥们如今是等米下锅,眼看就要饿肚子!想请震少指点一条明路啊。”
    “哦?!”岳震不禁愕然,把视线移到了刘子羽那边。
    刘子羽连忙摆手笑道:“震少千万别信他危言耸听,韩帅统领前护军盘踞江淮鱼米之乡,虽比不上你们岳家军,可比起我们苦守西北要强百倍。韩少帅路过襄阳而来,眼红你们装备精良,发几句牢*而已,哭穷也轮不到他韩正彦啊。呵呵呵···”
    “好你个刘子羽,不是说好扮的愈凄惨愈好,你怎么临阵变卦呢?不厚道,不厚道。”韩正彦立刻接口嬉笑说:“穷就是穷呗。嘿嘿··震少又不是外人,还会笑话咱们不成?”
    此时刘子羽已经回复了淡然自若的模样,摇头微笑说:“淮水绵延千里,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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