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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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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的呼唤让岳云醒过神来,少帅望着*阵前不知所措的金兵,咽了一口苦涩的唾液,还是轻轻的举起了手臂。
‘唰唰唰’神臂弓沉闷的弓弦声里,一片黑云再次降临到蒲奴里骑兵的头顶。箭矢没有拒马大*那般的杀伤力,却让幸存的骑手们落入了更悲惨的境地。中箭负痛的战马狂暴的左冲右突,中箭落地的骑兵结局可想而知。等到岳少帅放下手臂,弓箭手们停止**击时,蒲奴里草原上最勇猛的五千儿郎,已变成了满地的残肢断臂,铺满了两军之间的土地。
‘啪!’两百丈外,浑身颤抖的完颜宗弼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他觉得这只是一个幻觉,一场宿醉的恶梦而已。
怎么可能?!五千生龙活虎的汉子转眼就没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统门骑手们惊呆了,浓重呛鼻的血腥气顺风而来,上万匹战马不安的摇头摆尾着,提醒着自己的主人,赶紧离开这片危险的土地。
**沉的天空正在**着大片的灰云,一场大雪就要来临。寒风呜咽着卷起碎布,沾满血迹的衣缕在风中沉浮着渐渐飘去。浓烈的血腥引来了一群寒鸦,不祥的黑鸟在空中盘旋着哀鸣声声,把整个战场笼罩在悲凉凄惨之中。
“三太子,你看,快去阻止他们!”
桓赫的惊呼震醒了呆滞的完颜宗弼,他转眼看去,原来是奉命探路的两千骑兵回来了。剩下的五千蒲奴里战士聚到了一起,他们居然放弃了战马,一群一群朝宋军的方向而去。
“你们要做什么?给我回来!”宗弼已经没有了平南大将军的风度,气极败坏的怒吼着打马追上去。
“太子将军!”五位千夫长整齐的跪在宗弼的马前,刚刚去探路的千夫长沉声道:“将军,没有路啦,两旁能过马的地方都被汉人挖满一尺深的小坑。让我们去吧,头领散达没能完成的使命交给我们,蒲奴里人没有懦夫!将军,就让我们去拔掉那些铁*,为将军和统门族兄弟们杀开一条回家的路。”
啪嗒!
大金朝威名赫赫三太子的泪水,落在了青鬃马的背上。泪眼模糊的宗弼滚落下马,狠命的扳住了这位千夫长的肩头。
“兄弟,我们还会有别的路,咱们向西去,去和铁骊男汇合!你放心,我不会让蒲奴里儿郎珍贵的鲜血白白流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来向汉人讨回血债!”
第一百零九节
蒲奴里的千夫长咧开嘴粲然一笑。“小人只是草原上一个普通的牧民,怎么敢称太子您的兄弟,我们不会抛下头领。活着,我们要一起回到大草原,死!我们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说到这里,他奋力的站起身来,抖落肩头上太子的双手。
“为了我们的首领散达!杀啊!”
杀!杀!杀!
不好!金人狗急跳墙啦!望着大踏步蜂拥而来的金兵,少帅暗暗叫苦。
现在敌人还是大旗营的两倍有余,尚有万人的骑兵大队毫发未伤,决不能让他们接近*阵。倘若拒马*被毁,红了眼的金人冲起来,大旗营将难逃覆灭的命运。
“弓箭尽量延缓金人的速度,刀斧手随我来!”岳云当机立断率先冲进了*阵。
密密麻麻的拒马大*,成功的阻止了金军,眼下也给心急如焚的少帅制造了不小的麻烦。虽说不必顾忌指向金军的*头,但要快速的通过*阵,还是让少帅和两千刀斧手大费了一番周折。幸好劈头盖脸的箭雨大大的减缓了蒲奴里骑兵奔跑的速度,他们死伤过半后才冲到了拒马*阵前,刚好与前脚出阵的岳家军狭路相逢。
“杀呀!为头领报仇!”
犹如两道愤怒的波浪狠狠的撞在一起,溅起了一朵朵浪花,猩红刺目的浪花。
蒲奴里士兵舍弃了战马,遭遇身披铠甲的重装步兵,就好比孩童去挑战成年人一样,马上就显露出一边倒的态势。
骑兵专用的马刀窄而轻巧,根本无*与钢铁堆积的大旗营抗衡,拼杀了一个来回后,五千骑士已经不足千人了。
两百丈外战马上的完颜宗弼如坠冰窟,从头顶凉到了脚跟。他清楚的看到马刀划过宋军衣袍时的一簇簇火星,他才终于明白,汉人身上根本不是绿色的战袍,那是货真价实的铁甲,也自然明白了为什么几千宋军就敢肆无忌惮的挡在这里。这是岳家军为女真人量身定制的克星!未来的宋、金之战中,大金铁骑横扫千里的风光一去不复返了!
进还是退!意识到遭遇了处处克制己方的兵种。宗弼马上将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也恢复了一个统帅应该有的判断力。
退出战场,凭借骑兵的速度绕过襄阳,至少还能保住身后这个万人骑队。假若非要和汉人的这支新军拼个你死我活,结局不难想像,很多的统门绿洲儿郎,甚至包括自己都将埋骨异乡。
金军主帅犹豫的时刻,*阵前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岳云接连挑杀了三个敌军军官后,浑身上下已经很难看出一块完整的绿色了,抹去面颊上的血污,少帅猛然觉得一阵脚步虚浮,明显是体力有些不支。
岳云咬咬牙,狠狠的将大*在地上一顿,仰天怒吼。“撼山易!”吼音未落,血葫芦一般的少年将军又腾身而起,扑向不远处的金军千夫长。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被主将的悍勇所感,都已精疲力竭的刀斧手们,嘶吼着冲向下一个敌人。
最后一个金军被几柄大斧合力砍倒后,血腥冲天的战场再一次陷入了沉静。岳云使劲的吸了一口令人作呕的空气,四下巡视着。
两千刀斧兵也有将近两成倒在战场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让少帅好一阵心痛!即便是站在那里的战士,也有不少身负重伤勉力支撑着。余下的金军虽说没有发起冲锋,但也没有丝毫撤军的迹象,真正的鏖战还没有开始呢。
少帅不敢耽搁,急忙挥手下令,带着浴血余生的将士们退回到*阵里。
望着搀扶着伤员迅速退去的宋兵,完颜宗弼在马上垂下了头颅,好像是在为一万蒲奴里英雄默哀。
“三太子,您带着卫队向西去吧。”统门绿洲的万夫长桓赫催马来到统帅的身侧。
“桓赫你想让我做一个临阵而逃的胆小鬼!”宗弼应声抬头逼视着桓赫。统门族首领丝毫不让的和统帅对视着。“白山黑水,谁不知道您三太子是我们女真人真正的勇士?长城内外几千里的沃土见证了您的功勋!”
“还不如说我双手染满了汉人的鲜血,也许今天就是还债的时刻。”
听出太子语气里的消沉,桓赫急忙抢着道:“勇猛的雄狮不该和敌人同归于尽,雄师还要去统领他的狮群!就让我们统门人去追随蒲奴里好汉的脚步吧,要不然,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三太子放心,就算用牙齿,绿洲人也要咬下汉人几斤肉!驾!”
“桓赫你等等!”宗弼一阵感动,拨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扬鞭追了上去。
“好!蒲奴里战士不肯抛弃头领,我怎能抛弃我的士兵!”赶过去与桓赫并马而行,宗弼大声道:“你们统门绿洲上个个英雄豪杰,难道我们黑水完颜部就是熊包不成!桓赫你说的好,与汉人同归于尽的确愚蠢,现在就让汉人瞧瞧咱女真人的智慧!”
襄阳城外百里旷野,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割成三块迥然不同的部分。
南门外,城墙上下正在上演着一场弓箭大战,就好像两军的箭手们在比试着技艺,看看谁**的更准,比一比哪一方的箭矢更多。
看到宋军不急于抢渡,水里的浮桥也失去了掩护。刘奇大喜过望一声令下,士卒们擎着火炬跑来,为箭手点燃准备好了,一时间密集的火箭拖着黑烟**向漂浮的云梯,顷刻间宛若两条火龙横跨在护城河上熊熊的燃烧起来。
相比大旗营血战金军主力的悲怆,以及南门水与火的壮观激昂,西南却弥漫着诡秘和**谋的气息。
襄阳往西地势渐高,丘陵起伏,大小山包随处可见。一个幽密的山谷中,高大的桐槐林里,一万女真骑士静静的等在那里。他们的指挥官铁骊男和副将伏在山包上,惊疑不定的注视着远处旌旗招展的岳家军大营。
镇守襄阳多年,铁骊男对周边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当他得知宋军的主帅岳飞就停留在西门大营时,一个计划便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
一支**的中军好比一个人的大脑,攻击脑袋是毁灭人最直接的方*,同样,摧毁中军就等于使一支**失去了灵魂。
假设宋军正在热火朝天攻城的时候,一支骑兵突然从后方攻入他们的大营。到那时,不管岳飞在不在大营里,这对汉人心理上的打击都是足够沉重的。要是运气好的话,再顺带烧毁营里的粮草辎重,哈哈,铁骊男部将会是襄阳保卫战中最耀眼的功臣。
当南门**出告急的响箭时,铁骊男立刻爬上了山包,焦急的注视着宋营,等待着岳家军打开营门出来攻城。
计划不错,但始料未及的变数却让铁骊男一时间没了主意。
原本飘扬在宋营正中的‘岳’字大旗不翼而飞了?从军旗的疏密程度不难看出,消失的远不止这一面旗帜。迷惑的眺望着宋营里高大的中军帐和取而代之的‘王’字旗,铁骊男恼火的暗骂着,胡乱的猜测起来。
该死的斥候!昨晚一定躲到那里睡觉去了!
中军仍在,岳飞会去那里呢,南门、东门?还是发现了三太子他们的踪迹?要不就是宋军看破了我的计划,布好了陷阱。
“走!下去问问斥候。”太多的疑问让他根本无*梳理清楚,铁骊男只好挥手带头退下山去。
“将军,我等**未曾合眼,一刻不停的监视着敌军营帐。只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宋军派出了巡逻骑队,我等怕暴露了行藏才退下山的。”**大队后,斥候的回答未能解开铁骊男的疑问,他只得烦躁的挥挥手道。
“知道啦,你们几个上山仔细的盯着,宋军稍有异动立刻回报。”
看到铁骊男焦灼的来回踱步,副将凑上前说:“将军,咱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等着宋军开始攻城为好。”
铁骊男想了想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坐到了一棵大树下。“唉,也只有如此啦。传令下去,让所有的斥候出动各方打探,一定要找到岳飞的行踪。还要尽快联络三太子的大队,实在不行咱们就向太子那边靠拢。”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但西门方向仿佛和这场战争毫无关系,依然静悄悄的。坐立不安的铁骊男在等待的煎熬中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高处终于传来了响声。
却不是他期待已久的那种声音。
“上马!大家快上马!将军,我们被汉人包围啦!”
铁骊男脑袋一懵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到一个慌慌张张的斥候兵跌跌撞撞的跑下山,拼命的大喊着。树林中的金兵有的慌乱上马,有的还站在原地**,还没等到铁骊男醒过神来,林外浓浓的烟雾滚滚而来,周围顿时一片人马咳嗽的声音。
“不好!是汉人放火烧林子。”铁骊男激灵灵的打个冷战,一把拉过来战马腾身而上。
看到慌忙中相互冲撞的士兵,他咬紧了舌尖在钻心的剧痛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队!到你们的千夫长那里集合!都不要慌,汉人只是虚张声势!”
指挥官打马穿梭在乱哄哄的人群里,不停的高喊着,十位千夫长也开始呼喝着手下的各级将官拢兵整队。不大的功夫,混乱的局面慢慢稳定下来,林子里的浓烟也越聚越多,骑兵和马匹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鼻涕一大把。
铁骊男明白宋军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当机立断才有一线生机。
“吭吭!所有千夫长听着,大家不要聚在一起突围,尽量四散分开各自为战。突围后的部队到襄阳西北青牛岭汇合,出发!”
听到统领简洁而坚定的命令,诸位将官顿时觉着有了主心骨,平添几分胆气,自然也镇静从容了许多,纷纷带队离去,到浓密的烟雾中去寻找着突围的方向。人马嘈杂的山林里,随着一阵阵蹄声远去而安静下来,只有烟雾还在翻滚起伏着。
杨再兴守在谷口瞧着大失所望的董先笑道:“老董啊,人家金人的将官可不是饭桶,会被咱们的雕虫小技骗到?好了,不要哭丧着脸啦。”
董先苦笑着点头说:“不错,如此一来,咱们就算白忙活了。”
“此言差矣,元帅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惊退这支搅局的骑兵,老董你就算完成任务。不和你多说了,西门就交给你们啦,俺老杨要去追赶元帅喽。驾!背嵬军随我来!”杨再兴挥挥手,带着岳家军的精锐骑兵一路向西狂奔。
相比董先和杨再兴的轻松,少帅岳云却将要面临着一场他有生以来最严峻的挑战。
看到远处的金军正在收拢那数千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岳云心里猛的一沉,猜出了完颜宗弼的意图。
金人是要用这些无主的战马来***阵,如果这五千匹马全部死在拒马*阵里,大旗营最坚实的一道屏障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效用。觉着很不甘心的少帅飞快的思索着,怎么才能挡住这些可怜的牲畜。
火!少帅眼瞳一亮有了计较。火,还是火,隆冬里的襄阳古城,仿佛注定了要在烈火的洗礼中重生。
“快派人去拣些干柴摆到*阵前面,越多越好!弓手赶紧用布条缠住箭头,准备火箭!”岳云一边焦急注视着金军的进度,一边大声的命令道。
传令兵和副将四处奔走忙活起来,除去原地休息的刀斧手,其他的士卒抱柴的抱柴,运送的运送,阵地上到处是箭步如飞的情景。可惜*阵的前端堆积了太多的人马尸体,大大的延缓了他们的速度。好在金军也不可能让五千匹战马都乖乖的排列整齐,几次尝试后,几百统门骑手驱赶着第一个大马群发起了冲锋
第一百一十节
看不到主将身在何处,只能听到厮杀声里隐约有少帅的怒吼。副将顿时急了眼,舞动着手中的车**斧拼命的高喊。“兄弟们!倘若少帅有损,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大帅!刀斧手扑前,投*手掩护,跟我杀回去与少帅并肩作战!”
呜呜呜···一直作为秘密武器的‘惊魂*’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登上了战争的舞台。
刀斧手们一样心系着主将的安危,大踏步的扑上去,俯身辟砍,再俯身,再辟砍。哪怕敌人的钢刀落在背上,哪怕狂奔的战马将自己撞飞,就算是被踏与马下,也要高高的扬起战斧,狠狠的砍向骑士的大腿。
后蹲、举臂、投掷,只要高过头顶就不会伤及战友。投*手们坚定的向前,向前,一直向前!投掷,投掷,依旧投掷。
一排排尖啸的投*轻盈的飞行着,一蓬蓬血雾才是它的终点。锋利的金属撞击着骨骼令人齿寒的声响不绝于耳,大片大片的骑士在凄厉的尖啸中倒下去,看到了,士兵的欢呼声中,他们终于看到了少帅的背影,那条熟悉而又亲切的背影。
“是少帅!是少帅!杀啊···”放倒了眼前最后的一排阻碍,两条怒海里的孤舟终于靠到了一起。
“将军,末将前来复命。轻重伤员都已退出了战场!大旗营主力也已从两旁撤离!少帅,我们也该撤了。”
生力军加入了战团,让岳云感到压力顿减,刺向骑兵的大*猛的一软。‘咔嚓’通进血肉的*尖不堪重负应声而断,但是驮着尸体的战马却来势不减,狠狠的撞了过来。容不得少帅多想,他只是下意识的挥拳砸去。
“呔!”
希律律···马儿惨叫着横飞出去,少帅只觉得一股腥热涌上了喉头,不吐不快。
‘噗’一口滚热的鲜血从岳云的嘴里喷**而出,副将骇然变色扔掉大斧,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帅。迅速逝去的体力让少帅回复了清明,推开副将的手臂,抹去嘴角的血渍。岳云艰难的笑道:“好,呵··呵··咱们也该撤了。”
“末将得令!”
副将开怀的**起板斧,嘶哑的喝道:“将军有令!投*手掩护,刀斧手且战且退!”
紧密的投*飞起,大旗营最后的士兵们有序的后退着。偶尔也有少量金军从投*的缝隙里冲过来,等待他们的是锋利的巨斧。
也就是这个时候,后面的骑兵成功的清理了*阵,隆隆的蹄声终于不再间断。
“闪开!都给我闪开!”桓赫恼火的喊叫着加速,在大军中挤出了一条通道,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连**沉的完颜宗弼。
“驾!”三太子灵巧的超越了最前面的士兵,一马当先的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列。完颜宗弼在宋军的背影里寻找着。恰逢此时,少帅蓦然回首,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宗弼猛的一夹马肚,电光火石间就将弓箭擎在手里,青鬃马长嘶中不停的提速,三太子渐渐突出了大队。桓赫明白太子的意图,不敢怠慢,和另一位将官赶到了完颜宗弼的侧前方,替他拨打着投*。
长弓渐渐拉满,幽寒的箭头好似毒蛇吐信,遥遥锁定了少帅挺拔的身形。
虽然距离还远,但是两道目光都在死死的咬着对方,深怕眨眼间失去了目标的踪迹。大旗营的投*手们也注意到了这三个突前的军官,立即纷纷校正方向,投*顿时如连珠炮一般向完颜宗弼他们飞去。
看到敌人将领吸引了大量的火力,两侧的压力大减,使得整个骑队的速度骤然加快。少帅怎能不急?顺手**过一支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后退中的少帅猛的一顿,霎那间,身体仿佛一张拉到极至的大弓,暴喝声里,投*已像奔雷闪电般呼啸而出。与此同时,三太子的利箭也离弦而出,*与箭交错而过,仿佛是在比赛一样飞向自己的目标。
不好!刚刚丢掉弓的宗弼猛觉劲风直指**膛,抽刀拨档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只是下意识挥拳砸向*侧,紧跟着一个铁板桥,魁梧的身形猛的向后倒去。少帅的这一*岂是拳头能够改变方向的?完颜宗弼的反应够快,却也快不过投*。没等他将整个身体躺平,*尖就已狠狠的捅进了肩窝。
“啊!”三太子一声惨嚎,便被势大力沉的投*贯于马下,连摔带痛晕死过去。
还好马后的一位将官眼疾手快,哈腰拽住了宗弼的腰带将他提上马背。不然的话,金军就要上演万马踏死主帅的大笑话。
少帅岳云那边亦是险象环生,眼瞅着直奔前**的利箭,他却已经再没有一丝力气闪避。生死之间的一刹那,一条身影挡在了少帅的面前,倒在了岳云的怀里。“老巩!老巩!”声嘶力竭的呼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声中,又是一口猩红的鲜血喷出,岳云英俊的脸庞像纸一般惨白,两条伟岸的身形一起重重的砸在地上。
“巩将军!少帅!少帅!醒醒···醒醒呐!!!”副将慌忙将岳云从袍泽的尸体下拽出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那边金军的前队也已经乱作了一团,桓赫死命的勒住了战马,失魂落魄的喊着:“军医!军医在那里?快过来!再不来咱们都得给太子爷陪葬了!”这边兵荒马乱鸡飞狗跳,谁还有闲心去追赶宋军?那边少帅昏迷顿失主心骨,大旗营乱糟糟的落荒而逃。
注定要写入战争史册的步兵与骑兵的大碰撞,就这样惨烈的收场了。
冬季的襄阳一样的夜长昼短,鏖战了一整天的城市渐渐昏暗下来。很多人的生活并未因为战争改变什么,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街上巡逻的士兵换了旗号而已。
而有的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觉得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大街小巷里不时的有鞭炮声响起。
还有一些人在木然的收拾着行装,因为宋军已经贴出了安民告示,今夜北门不会关闭,所有齐军将士的家属皆可放心离去,岳家军绝不留难。此时此刻,这些人们都在做着一个艰难的抉择,一边是亲情的呼唤,一边是安居乐业的生活。
北门城楼上,王贵望着穿过门洞向北去的人们,轻松的面容下,心里满是同情与怜悯,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他有朋友住这里?猛的联想到岳帅手里一条条精准的情报。王副帅若有所悟,看着大帅的女婿拐进一条小巷子里。
张宪推开低矮的房门走进去时,隔几而坐的晏彪和宗铣一起站起身来。
“坐,快坐下,两位兄弟。”张宪抢前一步紧紧的握住两人的手,把他们推回到座位上,也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打量一番。虽然两人已脱去黑衣,脸上还略带疲倦,张宪还是忍不住暗暗赞叹。常言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小弟的身旁**了这么多的少年豪杰,将来肯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小弟晏彪,您就是震少的姐夫张大哥,时常听震少提及您。”晏彪反握住张宪的大手,颇有几分惺惺相惜。“这位是···”
晏彪正要介绍宗铣,却被他笑着打断道:“张大哥叫我鬼杀即可,至于姓字名谁吗,大哥见到小岳一问便知。张大哥,你也请坐。”
宗铣很小的时候,曾与张宪有过一面之缘,不想因为姓名,让张宪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从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宪当然不会强人所难,理解的笑笑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匆忙请张大哥过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三人坐定,晏彪言归正传。“一来,我们要混在齐军眷属里连夜出城,以避过金人细作的耳目。二来,有封书信托大哥捎给震少。所以只好麻烦大哥您亲自跑一趟,大哥你们连日的鞍马劳顿···”
“不妨事,不妨事。”张先急忙摆手说:“晏兄弟千万不要这么客气,你们才是收复襄阳最大的功臣,着实辛苦你们啦。”
晏彪从怀里掏信的功夫,宗铣淡然笑道:“什么功臣不功臣的,能帮助岳家军攻克襄阳,我们哥几个劳累一点算不了什。只是可惜,可惜小岳未能亲眼目睹万众欢腾的场面,未能亲眼看到自己的梦想变成现实。”
“不错!”晏彪把书信递给张宪,也不无遗憾的叹道:“唉,从始至终离不开震少的运筹帷幄,要说到功劳,我等不及震少万一呀。”
张宪笑容满面的收好书信,点头说:“我赞成鬼杀兄弟刚才讲的,你们烽火堂,我家小弟,还有岳家军本是一体,都是自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啦。”
该说的都说过了,宗铣给晏彪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该告辞上路了。却不料平日豪爽痛快的晏彪竟有些抓耳挠腮扭捏起来。
“张大哥,小弟有件事想请大哥帮忙,不知道···”
“唉!刚还说是一家人了吗,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看到张宪回答的这么干脆,晏彪感激之余神情也显得庄重起来。“烽火堂继续北上,小弟不知那年那月才能重回江南。很小的时候,小弟便听父亲和姐姐说起,我大宋有一位岳飞岳将军,南征北战东讨西杀,杀的金人片甲不留。眼下有幸能与岳伯伯同城相遇,实在是三生有幸,小弟就是想请大哥帮忙,让小弟见上岳伯伯一面,了却这多年来的夙愿。”
“这!”张宪不禁一阵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一旁的宗铣看出了蹊跷,出言问道:“怎么张大哥,难道岳帅此刻不在此地?襄阳这么大的战事岳帅竟然没有亲自指挥?”
张宪苦笑着摇头说:“不是,不是。岳父大人昨夜还在襄阳西营,只是天还未亮,他老人家就率队拔营往均州去了。”
“啊!”晏、宗二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还是宗铣反应的够快,猛的一拍小几站起身来,兴奋的说道:“太妙了!岳叔叔他用兵如神呐!何止神,简直堪称神鬼难测!将金军的主力吸引在襄阳,再亲率一支奇兵直取均州,啧啧···”
“鬼杀兄弟够聪明!”张宪挑指赞道:“不错,岳父率步兵乘船沿江而上,杨再兴大哥带背嵬军骑兵走旱路,两路夹击均州,恐怕此刻均州城头已经飘着咱大宋的旗帜喽。”
思常人之不敢想,做常人之不敢为,岳飞不愧为当世名将,又怎能不让宗、晏兄弟啧啧称奇、钦佩不已。晏彪倒也不拖泥带水,抱拳拱手站起来道:“既然如此,说明小弟与岳伯伯的缘份还没有到,烦劳哥哥带小弟问候岳伯伯安康。小弟就此告辞,张大哥珍重。”
“也请张大哥带句话给小岳。”宗铣也一同行礼告别。“就说鬼杀在盼着,盼望三、五年后岳家军直捣**龙府,到那时我们兄弟聚首于**龙城头把酒言欢。大哥保重。”
直到出了小巷来到城门下,三兄弟还在遥相挥手依依惜别。
岳震收到书信已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烽火堂的书信在预料之中,基本上是兄弟告别相互祝福的内容,襄阳大捷他也不觉意外,这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唯有姐夫带来准备交到兵部的战报,让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大旗营阵亡一千五百余人,统领岳云苦战两个时辰脱力昏迷。
这一行字,将岳震仅有的那一点点开心赶到了爪洼国。
“怎么会这样?!”他痛心疾首的把战报拍在桌上,“死了一千五!大旗营总共不过六千人,怎么伤亡这么惨重?!”
张宪默然的低下了头,一样的暗自心痛。不错,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大过了其余的部队伤亡的总和,也包括轻取均州的马、步兵两军。甚至可以说,是大旗营以一己之力挡住九成的敌军,才有了岳家军现在这般辉煌的战绩。
一旁陪坐的申屠希侃拿过战报看了看,轻叹了一声。“唉!奇迹呀,六千步兵对两万金人骑兵···”
“哼!”岳震冷哼着站起来拂袖而去,打断了申屠变相的安慰
第一百一十二节
申屠希侃不以为意的笑笑,拦住了想追出去的张宪。“将军不用担心,震少只是有一些自责而已,稍后就会没事的。将军请安坐。”
张宪知道申屠是小弟最得力的臂膀,对小舅子的了解远胜过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讲到:“小弟还是很天真呐,在他脑子里,根本不明白两万骑兵是个什么样的阵势。”
“将军此言甚对。”申屠点头笑道:“这亦是震少最薄弱的一环。震少他空有一腔抱负,却因为无法面对流血牺牲,而不愿到真刀真*的战场上去施展拳脚,实在是岳家军的损失,更是大宋朝的损失。”
以岳震的耳力,就是走的再远些,屋中两人的对话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他没走出几步就停了下来,后悔不该这样对待申屠。
申屠的一席话落在耳朵里,岳震不由得仔细思量起来。不能怪姐夫批评自己天真,战争**战争的法则,不会因为自己提供了跨世代的装备,就能彻底的将其颠覆。对于这时代的战争来讲,六千步兵全歼整整一个万人骑队,仅仅战死了四分之一,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奇迹了。**,玄幻小说里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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