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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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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柔福清脆的喊声打断了福王的思绪,王爷立刻换上了一付笑模样,含笑凝视着穿梭跳跃在林木间飞奔而来的少女。
    静真想挣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却被福王死死的握着不肯松开。凤目瞪过去,却正好迎上师哥温柔的眼睛,她心中一甜也就放弃了挣扎,师哥的心事静真也是一清二楚。他们早已将柔福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师哥是想让孩子也能分享他们的喜悦。
    “大师呢?”
    柔福欢快的奔到两人近前,却不料十叔和师太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少女的笑容依旧恬静柔美,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倘若岳震在场,一定会觉得很熟悉,因为这酷似银屏小姐的表情,温柔如水中隐含着果敢刚毅。
    柔福也不禁回过头去,顺着两位亲人的视线看向远处,微微怅然道:“和尚爷爷走了,他老人家说终于有机会去游山玩水喽。”
    “那大师临走交代了什么?”福王二人的话语是出奇的一致。柔福奇怪的回过头来,这才看到了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第九十七节
    “哦,被我看到了吧。咯咯···”少女漂亮的眼睛里浮现出顽皮的笑意。“是不是以后不能再叫师太啦,该称呼婶娘了吧。咯咯咯···”
    静真顿时臊了个大红脸,柳眉刚刚竖起来想要发怒,却又心虚的暗笑着低下了头。
    福王则乐得合不拢了嘴,得意洋洋的挑起拇指道:“乖孩子,有眼色。等你婶娘过门的时候,十叔一定大大有赏。呵呵···”
    “哎呦!”静真吃痛的叫声响起。
    福王猛然惊觉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忙捧起师妹的手看个究竟。原来静真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便用力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可她却忘了师哥的真气感应到了外力,运气反震本是练武之人的自然反应。
    静真现在已是一个普通人,那受的这样的力道,免不了痛呼出声。
    捧起师妹有些红肿的手,福王好一阵难过。从一个不世高手跌落到如此境地,师妹她内心的将是何等的凄苦。
    “哼!西夏国师伽蓝叶,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亲手废了他的武功。为师太报仇,给十叔您出出这口恶气!”
    情绪低落的福王和静真不由相识愕然,这还是恬静温婉的柔福吗?难道‘残门’之变真的让她受到了这样大的刺激,改变了原来与世无争的秉**?刚刚的那一席话充满了暴戾和煞气,也显露了少女坚定不移的决心。
    “柔福,你怎能这样想呢?大国师他···”
    女孩冷笑着打断了师太的话语,“哼哼哼···慈悲?!假惺惺!难道他不明白一个人终其一生苦练而来的武功,却在瞬间就化为乌有,这种滋味,比杀了她还难受吗?!”
    “我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一定!只有拥有了无可匹敌强大的力量,才有资格施舍给敌人所谓的慈悲!”柔福的眼中精芒暴涨,语气也是出奇的偏激与狂热。
    听得两位长辈皱起了眉头,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忧虑。福王无语,静真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好岔开了话题。
    “柔福,你还没告诉我们,中印大师临走前都对你说了什么?”
    方才还是冷厉肃杀的少女,闻言嫣然一笑,仿佛如冰川解冻春回大地。“和尚爷爷是好人,他不仅把‘养生经’的精奥之处倾囊相授。还说只要我用功修习,用不了半年就可以和震哥不相上下。咯咯···我们联手之时,就是伽蓝叶还债之日!”
    听到孩子原来是这般打算,静真苦笑摇头。福王则骇然色变,震少与柔福的功法同宗同源,倘若真的到了柔福所说的那一天,试问天下谁敢轻掠其锋?。但是···少女仿佛看穿了叔叔的疑虑,垂下了眼睛微微有些害羞的说道。
    “和尚爷爷其实是想劝说柔福,劝我放弃这段感情。柔福问他老人家为什么?爷爷只是说我俩的缘份不在这一世,让我满腹的疑问,也让柔福很不服气!”
    “我就是不信!”柔福克制了少女应有的羞涩,抬起头来,神情庄重语气坚定。“柔福就是要与天斗,与命争,决不屈服于宿命!待柔福大功告成回到临安,就去哀求皇帝叔叔赐婚。假如震哥他宁愿抗旨也不愿娶我,柔福也就死了这条心!”
    福王一阵头皮发麻,倒吸着凉气,被侄女这种不成亲便成仇的决然所震惊,心中也是喜忧参半,复杂的很。
    如今的柔福像极了她的父王,平日里温吞似水、无欲无争。但是这种**格的人愈发的坚强刚韧,一旦遇到关乎家国亲仇的大事,他们便会义无反顾站出来,去做一些他们自己认为义不容辞的事情。
    原本在柔福心目中强大不可撼动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残门’,在伽蓝叶面前却不堪一击的事实深深的刺伤了女孩,激发了她皇室血脉里与生俱来的天**,那种崇尚力量主宰一切的天**。
    福王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应该觉得悲哀。皇族里有了柔福这样的生力军,实在是赵家之幸,国家之幸。但面对少女这样的转变,还是让福王想起了九哥的话。
    托生皇家,就已注定了与安乐幸福无缘。
    不错,只要皇上下旨赐婚,便容不得岳震再有异议,抗旨是要祸及满门,诛连九族的。那样的话,柔福在震少心目中的地位势必一落千丈,铁定是一场同*异梦的悲剧。
    觉得两难的福王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要帮助侄女达成这个心愿。尽管他知道这个结局里全是辛酸、泪水和冷漠。
    柔福无法体会叔叔的心绪,她说罢了心事甜甜的笑道:“十叔您还是回临安去忙吧,这里有师太陪我就行啦。告诉皇帝叔叔,福丫头一定回去陪他老人家过年。还有,还有···”
    福王焉能不知小妮子的心事?打起精神笑道:“呵呵···不用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替你照顾震少吗。那小子的新店已经开张了,听说生意做的是风升水起、日进斗金,岳家的大小姐业已完婚,震少现在应该还在鄂州。”
    听到心上人的好消息,柔福岂能不喜,却又不好意思过多的表露。
    “那也不行!”姑娘娇嗔说:“十叔您还是要多上心,不许赵鼎和张浚那帮人欺负震哥,尤其是赵鼎那个笑面虎,心肠最坏啦!”
    一直沉默的静真师太闻听不禁笑道:“好个不讲理的丫头,震少那小子是个省油的灯?他不去欺负别人就已经要烧高香啦。”
    说到这里,静真师兄妹相识而笑,流露着对岳震的欣赏和喜爱之情。福王则煞有介事的保证道:“丫头你放心,有王叔在京师看着他呢,保证不让其它的女孩接近岳震。哈哈,假如这小子敢出去沾花捻草,本王立刻把他抓进大牢里。哈哈哈···”
    叔叔开心的笑声中,柔福俏脸绯红,跺着脚转身跑开了。
    “十叔你讨厌,不理你了!我要去练功啦。叔叔您一路小心,替柔福问皇帝叔叔好···”
    笑眯眯的注视着孩子的身影渐渐远去,福王收拾情怀,与师妹一番依依惜别,马不停蹄的赶回临安。
    闽浙居,申屠希侃的书房里,岳震与他相对而坐,“我说震少,你是要起兵**?呵呵···”粗略的看看震少交给自己的清单,申屠开玩笑的调笑说。
    岳震也知道,在路上拟定的这份单子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不被怀疑才叫怪事呢。“嘿嘿,别瞎说啊,要砍头的。”他赫然挠头道:“申屠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我可答应了哥哥要两个月内办齐的。”
    申屠没好气的摊手说:“我有什么办法?震少爷您大吹法螺,却要让我坐蜡。没办法,就是没办法···”说着他强忍着笑意别过脸去。
    把他这番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岳震立刻架起了二郎腿,摆出一付恶少的面孔。
    “真的没办法?本少明日就找些人来,大张旗鼓的出去宣扬一番。就说闽浙居的申屠大老板急需一批打造兵器的铁矿石,肯定会有人屁颠屁颠的送过来。本少看来,这后面的院子当作库房挺合适,申屠大老板,小弟这个主意是不是特别高?哈哈···”
    “你···”申屠希侃看着他大耍无赖,忿忿不平的嘟囔着。“苦呀,我申屠**不慎,上了你这条贼船。想办法就想办法,大不了一齐被拉出去‘咔嚓’喽。”
    玩笑开罢,申屠手托着下巴,重新的审视着清单,颇为内行的说道。
    “六千具重甲,根据宋军的编制,这正好是一个营的人数。震少,那我就不明白啦,为什么只需一千支重*三千投*呢?这三千面铁**的大木盾,难不成是两人共用?”
    当他听过岳震的解释,也不由对这种搭配和战法暗自称奇。幻想着金人曾经所向披靡的骑兵,在面对震少装备起来的步兵时手足无措的情景,申屠情不自禁的有些兴奋。但这个计划的难度在那明摆着,他不得不静下心来全盘考虑着如何运作。
    沉吟了良久,申屠才开口道:“不管震少你是为公还是为私,私造兵器战甲都是意图谋反的重罪,临安和鄂州附近都无法实施这项工程。”
    岳震当然明白这件事难就难在这里,深以为然的点头说:“是啊,在短时间内集中打造这么多的东西,必须找一个僻静之处才成。”
    “不好!”申屠立刻反对道:“还是化整为零比较安全,尤其是那六千重甲,若集中到一起堆的像座山似的,不惹人注目才怪呢?”
    想想申屠说得不无道理,岳震不禁头疼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东家造个几十,西家再造个几十。咱们岂不是要委托几百家作坊?上千的工匠更是人多嘴杂,恐怕东西尚未完工,人家巡检司就已经上门抓人啦。”
    “切!”申屠一付你不懂就不要乱说的神情,手指敲击着桌面。颇为自豪的说:“闽境的铁匠作坊成千上万,这点活计只是小菜一碟。”
    “盔甲虽数量最大,但它的打造最为好办。一具甲胄大小二三十个部件,每家只负责一个部件,再分批的运到鄂州组装。路途上若有人盘查,还可说是岳家军在修缮盔甲。”
    岳震顿觉一阵惭愧,自己知识的也太贫乏了。看来宋朝的冶炼制造技术已经是相当的成熟,远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落后。
    “难办的是数以千计的铁*···”申屠停下了手指,使劲的揉着太阳**。“这样明显的兵器,不但要找最为靠实的作坊打造,尤其路上的运输也要格外的小心。想想,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总能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好法子。”
    “嗨!”岳震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一边干一边想吧,需求这么大的铁矿石,从采购到集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不错,咱们先说好,震少你可不能闲着啊。我去联络商帮作些前期的准备工作,震少你去收拾行装准备随时启程南下。”干脆利索的交待完毕,申屠起身直奔鸽房。
    不一会数十羽白鸽‘噗噗啦啦’飞起,回廊下的岳震望着它们变成一个个小黑点。
    “鸽子啊鸽子,希望你们能给我带回来好消息。”
    目送着天空中的信使离去,岳震转身走进字画店的后门,张飞卿在一幅画前指点述说着,旁边是王郡不住的点头。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岳震觉得王郡的悟**不错,人也比较内敛沉稳,正打算和他深谈一次,将联络‘烽火堂’的重任交给他。
    交谈的二人没有注意到岳震悄悄的走了过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小郡啊,辨别字画也就是这么几点。再说你在这里当伙计只是装装样子,平时少说多看,不要显得太过外行就成了。”
    王郡连忙点头说:“是是,多谢张老先生提点。小郡从未接触过这个行当,以后还要靠您多多指教,以免坏了二公子的大事。”
    “王大哥以后不用这么客气,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显得这般拘谨。”
    声音在他们的身后想起,两人一起回头这才看到笑嘻嘻的岳震。“张伯是咱们的长辈,尊敬是要发自内心的。至于我嘛,有人的时候叫一声掌柜的,私下来叫‘震少’或者是‘小岳’随便郡哥你,什么公子不公子的还是免了吧

第九十八节
    “不可,不可。”王郡却躬身哈腰说:“到临安前父亲就反复交代,我虽痴长二公子几岁,但这上下的礼数决不可废。”
    岳震不禁皱起了眉头无言以对,以后他要是动不动就搬出王贵叔,还真有些别扭呢。
    “哎,不过是相互的称呼而已,全凭是各自的心意。呵呵···那有什么一定之规,小郡他刚到这里还有些生分,慢慢就会好的。”
    岳震郁闷的功夫,李清照从里间走出来笑道:“震哥儿这两天忙着写写画画,阿姨也不好意思去打扰。现在我来问你,托你送给银屏小姐的礼物是否送到?小俩口还满意吗?婚礼热不热闹?可有什么趣事快说来听听。”
    感激的看着女诗人,岳震忙不迭回答着一连串的问题。“满意!我姐太喜欢了,听说这是易安大家亲手制作,哈哈···她好玄没乐晕过去。”
    两人的笑语化解了刚刚的尴尬,岳震则搀着老人家坐下来。
    “这有趣的事嘛,还真有一件,嘿嘿···而且还与咱们‘汇丰号’有关。”给阿姨斟上一杯香茶,岳震双手奉上笑道。
    “哦?!”听到事情和字画店有关,两位老人家顿时大感兴趣,张飞卿向前凑过来。他身后的王郡,也竖起了耳朵眨着眼睛。
    岳震得意洋洋的讲到:“阿姨、张伯,你们猜猜,我姐成亲那天,我老爸收到了一件什么礼品?”
    李清照与张飞卿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着。闺女办喜事,作为父亲的岳帅受到的礼物肯定是数不胜数,怎么猜得出来?还要说是女人心细,李清照猛然想到岳震的前提,与汇丰号有关。嗯,女诗人心中一动,脑海里的猜测脱口而出。
    “莫非···不会是被荆湖商人们买去的《将军饮马图》吧?”
    想不到女诗人如此机智,凭着一点点的提示竟猜得这么准确。岳震由衷的竖起拇指说:“厉害呀,厉害。阿姨您太聪明啦,小子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呵呵呵···”两位老人家相视莞然,不由暗叹,世事之巧合真是神奇。
    张飞卿开心的指点着岳震说:“震少呀,震少,倘若有人拿此来做文章,说你们父子合伙敛财。呵呵···跳到**河你也洗不清喽。”
    岳震坦然道:“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岳家人顶天立地,怎会怕他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再者说了,我老爹平定洞庭杨么,造福八百里水陆百姓,收一幅画不算过份?这也是天意,张伯您的大作转了一圈,挂到了我老爸的书房里。”
    王郡听的迷迷糊糊,小声的问起李清照,女诗人就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三百两**金!王郡眼中高大的岳震,顿时变成神话一般的存在。一样的年轻,一样的出身军旅,人家却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唉,再想想自己,文不成武不就。王郡本来低着的头,垂的更低了。
    和两位老人闲聊了一会,岳震就忙着找禄伯。现在他最关心的是自己有多少钱,能不能支撑装备大旗营的一系列开支。
    走进后院的小帐房,禄伯正叼着烟袋哼着乡间小曲,帐房先生在那里埋头拨弄着算盘。先生看到掌柜的进门,立刻借口方便躲了出去。岳震不由得暗笑,这些古代的会计们个个有眼色的很,遇到这种场合马上就溜之大吉。
    听见震少低虚的问及最近的收入,禄伯放下烟袋拿过帐簿,咧嘴笑了。
    “震少,老汉正打算去找你呢?我也是刚刚知道,咱们回鄂州的这段日子,汇丰号着实的赚了一笔呢。”
    害怕被禄伯埋怨大手大脚的岳震,听到这个好消息急忙兴奋的追问道:“什么生意,是不是又有字画卖出了天价?”
    禄伯摇头晃脑的说:“说起来这还多亏了人家申屠大掌柜,是他从中牵线搭桥,闽浙商帮有几笔大额银钱兑换由咱汇丰号经手完成。没想到和闽浙商人做生意的淮帮看着方便实惠,就将他们所有两淮会子的汇兑,也全部交给了咱们。”
    老伯哗啦啦的翻开了帐簿,指点着说起来。
    “震少你看,闽浙商人想要收购淮帮的货物,就必须把手里的江南会子兑成两淮通用的银钱。而淮帮收到这些货款后又必须回兑成江南会子,才能去购买闽浙商旅的特产。”
    岳震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奇道:“他们傻呀,直接以货易货多方便。”
    “人家才不傻呢?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以为只有两个人在做生意,我看中了你的货,你也想要我的商品。真正双方都满意的交易少之又少,商旅们还是愿意把货物变成银钱再去采买,这样即踏实又稳当。”
    默默的点头,岳震暗自想到。咨询闭塞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年代,银货两讫是商品流通的不二法则。看来为哥哥打造装备的事情,还是需要筹备大量的现金才行。
    禄老伯重新拿起烟袋,吧咋了一口,微微的眯起眼睛,欣慰的说。
    “咱爷俩当时的初衷,就是想搞一个即方便商家,又能赚取钱财的金银盐钞交易铺。唉,后来几经周折竟然做起了字画生意,也是无奈之举。”
    岳震心不在焉的点着头,禄伯则以为他深有同感,便接着说道:“如今咱们已经在临安站稳了脚跟,又有申屠掌柜的大力帮衬,老汉觉着汇丰号是时候重**旧业了。字画铺子嘛,最好还是**出去另起炉灶。其实这也是张老哥和易安大嫂的意思,他们也觉着汇丰这个字号与字画金石,风马牛不相及。”
    “你们老人家就看着办吧。”岳震胡乱的答应着,心里在不停计算,把大旗营装备起来到底需要多少钱。
    禄伯这才察觉到少爷心里有事,不明所以的追问起来。
    “唉···”岳震想想估算出来的那个天文数字,硬着头皮问道:“禄伯,咱们现在帐上能拿出多少现钱?”
    “这个嘛···老汉真还得查一查。”禄伯一边翻看着帐簿,一边噼里啪啦的打起了算盘。片刻的功夫,老伯停下来把算盘推到了岳震的面前。
    看着算盘上高低排列的珠子,岳震黯然到:“就这么少啊,嗨···”
    “这么点?”禄伯得意洋洋的指着尾数上的一颗算珠,“震少你要知道,这一颗算盘珠子代表的是一两**金呐。”
    “什么!”岳震极力压抑着狂跳的心脏,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咱们现在竟有这么多的**金?!”话说出口,他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禄伯绝不可能欺骗自己,但问题是这么巨额的财富从那里来?。
    禄伯看出来少爷脸上的不豫和一丝警惕,摇头苦笑说:“你我都低估了古董字画这一行真正的潜在价值,老汉我也是仔细的察过账目后才敢相信。”
    拿过汇丰号近期的帐簿,禄伯仔仔细细的逐一讲解,从字画的来历到售与何人,掮客拿走了多少佣金···。
    “停!等等禄伯。”岳震紧皱着眉头问道:“一幅《望贤迎驾图》竟然买到了四千两**金,这幅画是哪位大家的作品,买家又是谁?”
    根据帐簿上的索引,禄伯找到了这笔生意的记载,一丝不苟的念了起来。
    “《望贤迎驾图》出处不详,画中描述的故事为:唐,安史之乱后,唐肃宗在陕西咸阳望贤驿,迎接由四川归来的太上皇李隆基。人物鲜活灵动、神情刻划细致逼真,景致、人物众多而而错落有致,疑似出自马派大家,远一先生之手,有待勘证。”
    显然这是李清照对作品本身的一些评价,岳震听到禄伯念出‘买家不详’时,脸色愈发**沉下来。
    禄伯偷眼瞧着少爷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震少,先不要上火。这笔买卖我也曾问过易安老嫂子···”
    “她怎么说?”岳震摆**断了多余的话语,直接了当的问道。
    “易安大嫂讲,倘若震少问及此事,只需告诉你一句话: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视《望贤迎驾图》为无价之宝。大嫂还说,假如震少事忙无暇顾及,咱们几个老家伙也不要再提了,就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好了。”
    岳震听后,脸色舒缓下来。揣测道,大概是自己错怪了阿姨,这事并没有什么龌龊见不得人的交易。女诗人的这句话大有深意,只是自己一时间想不明白而已。
    这世上只有一人视为珍宝···他不禁兴趣盎然的猜想起来,信手拿过了李清照对这幅画的那几句评价,认真的端详着。
    唐肃宗、太上皇李隆基···岳震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位名垂千史的古代帝王,陷入了物我两忘的思考。
    安史之乱!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把古今对比一番。安史之乱和宋室的金人之祸,是何其的相似,李隆基西逃,而徽宗老皇帝被虏,简直就是历史的重演。联想到这些,岳震还能不明白明白李清照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不错!只有他格外看中这份父慈子孝的帝王血脉传承,也只有他,能拿出四千两金子眼都不用多眨一下。
    嘿嘿···我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哩。岳震暗笑思索道,能让皇上忍痛掏腰包,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也说明了皇帝在父兄的事情上态度**,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降旨大肆宣扬一番,汇丰号还不立刻乖乖的双手把画奉上。李清照如此谨慎不无道理,事情一旦传出去肯定会有一大批人开始胡乱的揣摩圣意,朝野上下又将是一片沸沸扬扬。
    “呵呵···”闷声发大财多好啊,岳震心情舒畅之余忍不住笑出了声。
    震少转怒为喜,禄伯也松了口气。重新拿起帐簿,逐一交待着汇丰号近期的交易。当他读到绢盒售出近千个,成为近期最大的一笔收益,又被岳震打断了。
    不等少爷细问,禄伯一五一十的讲起来龙去脉。
    原来李清照闲暇之余做了些大小的绢盒,只为了买家们包装字画方便。女诗人裱糊后,又觉着盒子过于素净单调,就在上面缀些小画或题两句诗词。
    没成想,精美秀丽的绢盒不久便成了汇丰号独有的标志。随后就有些熟络的掮客上门求易安大家送一两只盒子。李清照拘于情面送出了一些,后来她一想此风不可助长,就开始婉言拒绝那些登门求盒的熟人。
    果然不出女诗人所料,没多久,临安的字画市场上有了一个怪现象。不管是不是汇丰号**的东西,只要装进李易安亲手制作的绢盒,就一定能买个好价钱。
    **之间汇丰号的绢盒身价倍增,一下子被人们炒到了几十贯。也就是说,一个小小的绢盒竟然和一两**金等值。
    紧跟着市面上便出现了粗劣的赝品。李清照苦恼之余也立即想到了对策,按照现代人的理解,就是采取了防伪措施。
    于是汇丰号真正买家的绢盒上,多了一个李易安的印鉴,而且在店里寄卖的字画古玩,被分出了等级,只有那些高档货才能享此殊荣。消息一经传出,临安其它字画铺子里原本相当可怜的寄卖生意立刻锐减,珍品不可避免的涌进了汇丰号。
    精明的李清照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精工细作的绢盒摆上了柜台。虽然少了一个印鉴,多了几分奢华,但上门购买的人仍是趋之若鹜

第九十九节
    原本用来包装的一个盒子,几经波折后身价飙升。岳震听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这跟风炒作古今都是如此。
    了解到自己现在的财政状况,岳震立刻放下心来,狮子大张口般的告诉禄伯,自己要调动帐上所有的现金。
    禄老伯先是被吓了一跳,听少爷交代了这笔钱的去处。老人家没有反对,沉吟着道出另一种担心。“震少,你想过没有,虽然你是为了大宋,为了岳家军。但这事终究瞒不过朝廷,一旦那些御史言官参你们父子私自改造大军装备,岂不连累了元帅,震少你的一片好心也办成了坏事。”
    岳震苦笑道:“怎么没想过。但我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北伐已如弦上之箭,兵士们少一份牺牲便多一份胜算,我老爸和两位哥哥自然也就离危险远一些。”
    “唉···”他轻叹了一声接着讲:“不过我想,眼下正是朝廷用兵之际,就是皇上知道,恐怕也是装聋作哑坐享其成。”
    听着少爷情真意切却又无可奈何的话语,禄伯沉默了。岳震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愣愣的坐在那出神。
    觉得有些憋气的禄老伯推开了窗子,凉飕飕的秋风带进来清新的空气。
    岳震静静的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伯伯,我给你留下一笔钱,为我岳家军十万将士,一人做一件棉斗篷。不要心疼钱财!秋凉啦,这是替所有的儿子和弟弟送给将士的,只希望军中的父亲和哥哥们不要觉得冷。”
    禄老汉鼻子一酸,抬起模糊的眼睛想要答应少爷时岳震已经大步的走出门,留下了一串坚定的脚步声。
    闽浙居,汇丰号一番大的动作,让不明所以的人们一头雾水议论纷纷。
    生意红火的字画店突然更名,新字号虽然很雅致,但常来常往的掮客们还是很担心的上门来试探,问这里的东家是否还是岳二公子。
    张飞卿每天都要指着门头的牌匾解释:大家不要担心,字画店仍是震少的产业,仍然由易安大家坐镇,只不过是改名‘漱玉斋’而已。
    李清照、张老先生始料不及的是没几天的功夫,临安的字画古玩铺子纷纷改名。一时间漱玉小斋、雅斋、新斋···等等等等,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有些店主尚能支支吾吾遮遮掩掩,而有的人干脆就称自家的店铺也是汇丰的分店。
    如此让人啼笑皆非的连锁反应,李、张二人也是无可奈何,苦笑不止。
    闽浙居贴出了店告,告示说汇丰号已经把客栈整个包下来。此后这里不再接待散客,所有的客房都将变成汇丰商洽交易的场所。
    自然就有好事者来问,汇丰号究竟做的是哪路生意?新任的大总管禄伯就会出来详细的解说一番。临安城很大,商贾云集,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惹来满城风雨。
    各大商帮在汇丰号都有常驻之人!
    这个消息传出来,就像磁铁一样吸引了很多人。于是乎,米粮商人、茶商、布商、山货···各路商人蜂拥而至,且不管自家有没有银钞需要换兑,都想着先扎进这个圈子再说。其实商人心里的小算盘算计的很是透彻,单是这个圈子里五花八门的消息也比付给汇丰号的房租金贵的多。
    开始的时候禄老伯几乎是来者不拒。后来情势愈演愈烈,精明的禄老汉开始挑挑拣拣。那些抢先占了一席之地的商旅们,也是暗自窃喜不已。
    闽浙居的帐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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