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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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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震点头笑道:“他们都是投奔我去的,现在却呆在那不肯回来了。几位老师傅还收了一大堆异族小徒弟,呵呵,天天吆五喝六的神气十足。”想起鲁一真和程家父子在鱼儿海子的生活,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笑的这般舒心。
        柔福和肃王四目相对,两父女有些不敢相信,远在天边的异域他乡,还有一片能让汉人快意生活的乐土。
        “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呵呵,工匠,老夫也是一个手艺不错的石匠哩。”最先意动的自然是肃王,他摸着胡须,眯着眼睛,一脸的憧憬。
        石匠?岳震心头一颤,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形,顿时豁然开朗开怀畅笑。“哈哈,小侄终于明白了,您做一个石匠,远比做那个肃王爷开心。哈哈哈,您要是不介意,小侄以后还是称呼您五爷好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心思玲珑的柔福怎会不明白?十几年的牢狱光阴,已经让爹爹洗尽浮华,王爷这两个字,只不过是一个沉重而悲情的包袱。
        “咯咯,震哥说得对,女儿以后也不再叫您父王,您就是我们的爹爹,一个喜欢做石匠,不喜欢做王爷的爹爹。”
        “好,好孩子···”重新做回五爷的老人捻髯而笑,微微佝偻的身躯亦重新挺立。蓦然间,老人觉得此时此刻才真正的自由了,感到呼吸欢畅的不仅是躯体,浑噩麻木的心灵也一起迸发出崭新的活力。
        了却心事的柔福一家,在第二天的行程中,精神状态明显大大改观。只有颇难抉择的小赵慎跑来问岳震,是和爹娘留在吐蕃?还是跟姐姐回大宋?
        岳震无以为答,拍拍他单薄的胸膛,笑着说了一句:“问这里,答案也在这里。”
        接下来二天的行程,轻松而平静,侯勇的伤臂也不用吊在胸前,可以做一些小幅度的活动。岳震夫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把目光集中到一个人身上,那也是他们辽东之行的最后一个难题,完颜灵秀。
        自从得知陪葬的讯息后,郡主基本上就没有说过话,吃的时候吃,睡的时候睡,不曾哭闹,活脱的一个泥胎木偶。
        暗地里非常同情的岳震两口子,又倍感棘手,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明知将郡主送回去,等同于把她推进坟墓,可是他俩也想不到第二种办法。就在他们百般纠结的时候,终于有人出现了,他们的难题也将有一个结局。
        三岔集,柔福再次回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慨,就在不久前,她在这里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
        骑兵,营帐,但是却未能引起岳震他们的慌乱,不仅仅是因为骑兵不足百人,还因为骑兵的最高指挥官是完颜雍。最让大家暗暗失笑的是岳震,当他第一眼看到完颜雍的时候,眼睛里不但没有任何的敌意与警惕,反而是那种终于盼来救星的狂喜。
        尽管暗自庆幸得以解脱,岳震还是很识趣示意大家闪到一边,给完颜两兄妹一个清净的空间。
        令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完颜雍的目光在灵秀郡主的脸上一扫而过,他在几个人错愕的眼神中,径直来到岳震面前。“呵呵,震少让我等得好苦啊。”
        岳震不知道他弄什么玄虚,只好干笑着调侃道:“呵呵,堂堂大金雍南王,怎么就剩下这几个小兵了?土老头和铁狮门那些人高手前辈们,不会都为大金国捐躯了吧?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完颜雍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低声说:“尊者,铁狮子门,还有大队骑兵,都在林子里追杀汉人。不是你的兄弟,是那天晚上袭击我们的人。”
        看到岳震迷惑的皱眉,完颜雍凑到他近前道:“铁狮子掌门术虎死在那晚的袭击中,听说是为了救老伴,他用身体压住了一颗霹雳弹。因为老两口是尊神出面请来的,老尊神这次也动了真怒,发话不把那些人斩杀殆尽,绝不下山。”
        凝神倾听的拓跋月不由娇躯一颤,上前轻声问道:“乌林答呢?她怎么样了?”说话中间她用力握住了丈夫的手,岳震感觉到妻子的手很凉。
        “唉,老夫人吐了很多血,也坚持在山上不肯下来。所以我这两天一直揪着心,生怕你们落在后面,如今铁狮子门上下都红了眼睛,若是迁怒与你们,就算老尊神在场也不好插手,你们赶在前面最好,不要停留了咱们马上动身。”
        看完颜雍说完转身要走,岳震一把抓住他很郁闷的问道:“喂,我说雍南王,你是你,我是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赶快把你妹妹领走,本少没工夫和你打哑谜。”
死而无憾·论天下
        第三百九十一节
        “震少小声点!你忘了答应过要帮我吗?”完颜雍顿时有些急了,先是看了一眼身后那些的骑兵,才有转脸瞪着眼低声道:“这里没有我妹妹!灵秀郡主在袭击中走失了!听到没有,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真让我跪下来求你吗!”
        “丢了?···”岳震偷眼看看不远处的完颜灵秀,正要说话,存心帮着完颜雍的拓跋月接茬道:“是啊,丢了,灵秀郡主找不到了!”
        聪明的拓跋月,故意将声音控制的不高不低,金军骑兵们只能听的断断续续,而距离稍近的完颜灵秀却能听得清清楚楚,立刻脸色大变。
        “好,算你狠。”明白妻子终究不忍郡主被活埋,执意要帮他们兄妹,岳震点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完颜雍。“我们可以配合你演戏,但是你现在必须告诉我,郡主今后的去向,我可没答应帮你安置她。”
        听到岳震口风松动,完颜雍大喜的挤眉弄眼道:“我的直属卫队就在不远处,到时候再细谈如何?”
        完颜雍带着骑兵上马出发,岳震一行人远远的在后面跟着,如完颜雍所说,向西走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一座小型的兵营出现在眼前。
        先前不足那百人的骑兵队,在营门外就被完颜雍三言两语打发走,岳震他们跟着完颜雍走进兵营。所到之处皆是盔甲鲜明的军士弯腰行礼,营地里也全是雍南王的旗号,再看完颜雍满脸的轻松,显然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亲信。
        亲手挑起帘子,完颜雍含笑站在帐门外,岳震夫妻领头,老老少少相继走进大帐,灵秀郡主落在最后,两兄妹终于四目相对。
        妹妹憔悴的容颜,复杂莫名的眼神,哥哥再也笑不出来,帐帘从他手中跌落,帐内的岳震几人,只能听到一个沙哑低沉的男人声音。
        “小灵儿,三哥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片刻的静默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在帐外响起,令人不忍闻听。岳震黯然摇头挥挥手,示意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或许是完颜灵秀压抑了太久,太辛苦,她的放声痛哭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没了声音。
        帐帘再次被挑开,岳震抬头看去,进来的却是几个手捧托盘的卫兵,热气腾腾的奶茶和点心摆到众人面前的小桌上。帐门外,也不见了完颜兄妹的身影。
        “呵呵,诸位不要客气,终于有带热气的东西。来,五爷,伯母···”岳震笑呵呵的招呼着大家,打趣道:“雍南王还算懂事,郡主在咱们这儿又吃又喝的,呵呵,吃了这一顿,就谁也不欠谁的了。”众人闻听无不失笑,纷纷动手吃喝。
        对这些草原食物很不习惯的柔福,吃了几口就停下来,看着岳震皱眉道:“震哥,那个完颜雍不会···”
        摆摆手,岳震端起碗把奶茶一饮而尽,这才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说:“放心,就算他不用我帮忙,那件事也已经过去了,他犯不着跟我们翻脸。你也看到了,这里大都是一些普通的士兵,动起手来···呵呵,再等一会,看他怎么说。”
        没有让岳震等太久,就有人过来请他们夫妻,岳震抹嘴起身,夫妻俩跟着那人来到大帐边上的一座小帐篷。
        进门不但没有看到完颜灵秀,独自盘膝而坐的完颜雍也没有了刚刚的欢喜兴奋,阴沉着脸在那里**。见到他们夫妻,不等岳震问话,完颜雍低头道:“小灵儿去洗涮换装了,她不同意我们的法子,坚持要回黄龙府。”
        夫妻俩顿时愕然相觑,无言以对。还能说什么呢?岳震愣了一小会,转身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要赶回大宋。”
        “震少等等!”完颜雍蹦起来一把抓住他,哀求道:“震少再帮帮雍哥,帮我一起劝劝她,我不想让她死,小灵儿还很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
        “唉···”岳震颓然回身,和他一起坐到铺着兽皮的地上,托着腮苦脸说:“雍哥,不是兄弟不想帮你,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劝?郡主的丈夫死在我们岳家人手里,她现在不拿把来砍我,就已经很不错了。”
        “呵呵,话不能这样说。”看到两个大男人愁眉苦脸,拓跋月笑笑也在丈夫身旁坐下。“两军对垒,刀枪无眼,我想郡主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明知死路一条,郡主为什么还要回去呢?不会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她也认为这是一种荣耀吧?”
        完颜雍咧嘴说:“小灵儿倒也没有那般热血,不过她深知夏金吾在辽东的地位,怕我和完颜亮为难,更怕因为她的退缩而让大金基业不稳。”
        岳震无言点头,三年前他就了解灵秀郡主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并不奇怪。但是灵秀郡主把亲情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还是让他既吃惊又佩服。
        拓跋月黯然摇头,轻声低语道:“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战场上成败荣辱,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活生生的埋葬勇士遗属算什么?能为你们证明什么?用妹妹的生命换取利益,才是你们真正的耻辱!”
        埋头的完颜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岳震碰碰妻子的肩膀摇摇头,问道:“雍哥,你没有想过移花接木?反正就是个仪式,应该没有人追究殉葬的人,是真是假吧?”
        完颜雍抬头还没张嘴,只听得一声冷哼,盛装的完颜灵秀撩帘子进来。“哼!震王你好没道理!我完颜灵秀堂堂的大金国郡主,能让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与丈夫合穴同葬!那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我丈夫的侮辱!”
        “郡主息怒,就当我没说,我没说···”岳震讪讪的摊手耸肩,暗暗窝火,你不想活了关我什么事!
        “我倒觉得是个好主意。”拓跋月不理气冲冲的完颜灵秀,说道:“你们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那个假皇帝也弄得真的似的。”
        “你!···”完颜灵秀美目圆睁,终究还是压下怒火不再发作。“震王夫人这几天的关照,灵秀万分感谢,只是我们完颜家的事,不用外人来操心,你们赶紧走吧,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看到妹妹给拓跋月留了几分情面,完颜雍也尴尬的解释说:“钦宗的事,是我和完颜亮一起商量的。你们不明白,那个皇帝在女真人心目中的意义,夏金吾的事情处理不好,与我们离心的只是辽东各部。但如果我们真的把皇帝还给大宋,那就出卖祖宗,完颜家族也必遭所有女真的唾弃。”
        “三哥不要气馁,小灵儿这就赶回去,如果辽东各部的族长愿意出兵解中原之困,小灵儿为夫殉葬死而无憾。皇祖父打下的江山,永远是我们女真人的!永远是我们完颜家的!谁也休想抢去!”
        看着一身盛装,雍容华贵的大金郡主,看着她一脸的慷慨激愤,岳震忍不住笑了,而且越来越大声。
        “哈哈哈···愚蠢至极!哪一朝的皇帝不想着千秋万代?又有哪一朝的帝王能让子孙永坐江山?万里河山是全天下老百姓的,永远不会属于那个部族,更不会属于那个姓氏!郡主为夫殉葬什么也换不来,只能让更多的女真妻子失去丈夫,让更多的女真母亲失去儿子,为了所谓完颜家的大金国,就让他们去死!就让他们的亲人悲痛一生!你想过吗?他们能否和你一样死而无憾?”
        说罢岳震起身挑帘而去,这番话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完颜灵秀心头,她原本就已苍白憔悴的脸庞,更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血色。
        花团锦簇的盛装衬托着惨白的容颜,奢华中的悲情更让人不忍再看,已经站起身来准备追随丈夫的拓跋月,轻轻叹了一声重新坐下。
        “请南王暂且回避一下,我有几句私密话想与郡主聊聊。”
        完颜雍点头起来出去,虽然很感激震少夫人的最后努力,但是以他对小灵儿的了解,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不过完颜雍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此刻正在想,该用什么法子把小灵儿强行送出大金国。
        低头沉思的雍南王险些撞上岳震的后背,两人同时闪躲,又一起相对苦笑。
        “对了震少,刚刚忘记告诉你,夏州你们去不得了。和我们一起来骑兵分成两路,一路在山上搜捕,一路去了夏州港。”
        皱眉的岳震,不由暗自盘算发愁。女真人封锁了海上通道,只能从陆地绕远回宋,无形中又要耽误许多时间。想着穿越大金,岳震自然想起了柔福一家人的行程,问道:“雍哥,从这里到西夏应该怎么走?”
        “去西夏?”完颜雍先是一愣,随即恍然道:“是你从五国城里,带出来的那几个人要去那边吧?是打算途径西夏到乌···”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岳震,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岳震看到他的这种笑容,不由心里有些发毛,假意无所谓说:“不错,老石匠一家三口是要去乌兰,你也知道,那边缺少工匠···”
        “呵呵···石匠?”完颜雍意味深长的笑笑,发觉岳震有变脸的迹象,急忙摆手道:“跟我没关系,我什么也不管。从辽东去西夏,最好是先到大定府,哪里有很多来往于金夏之间的商队,找一支可靠的商队随行,便可一路直达。”
        “噢,知道了。”岳震点点头,暗想这个建议不错,路过大定那种繁华的城市,还可以雇到车辆,五爷老两口也能少受些颠簸之苦。
        “震少,要不和我一起走吧,反正我也要南下,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到了大定,你的那些朋友向西,咱们结伴一路往南,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到开封。呵呵,没准到时候,开封就已经被你老子夺去了。”
        听出完颜雍话语中的苦涩,岳震也苦笑着说:“呵呵,你就不怕,我急着赶回去,就是为了帮老爸打你们的开封?”
        “哈哈,我怕,但是我怕有用吗?”完颜雍洒脱的耸肩大笑道:“我又没本事把你干掉,能拖住你一时,还能拖住你一世?你要是愿意带兵攻开封,那我就在开封城头等着,等着与你决一死战!”
        怔怔的盯着完颜雍好一会,岳震拍拍他肩头。“不会的,咱们两兄弟不会有那一天的,我老爸也到不了开封城下。”
临别托付·事难料
        第三百九十二节
        “哦?震少你这是何意?”完颜雍直勾勾的盯着岳震,惊疑不定。也难怪他会色变,如今大金举国上下,都在恐惧战栗着开封的危机,但是面前这位与危机制造者最亲近的人,却断言他父亲到不了开封,为什么!
        “相信我,好好做你的雍南王吧,让中原的百姓过几天好日子。”
        这样不着边际的话。怎能让完颜雍满意,他还要追问,恰好这时拓跋月走出帐篷,岳震便不再理他迎上前去。
        “咦,干嘛笑得这样开心?”好久没有看到妻子笑得这般甜美,岳震傻呵呵的问道。拓跋月捉住他的大手,一边轻轻的摇动着,一边顽皮的笑看着丈夫说:“为什么哦,咯咯,不告诉你,猜猜。”尽管朝夕相处,看到娇妻这般模样的岳震还是忍不住心神摇曳,也有些淡淡的酸楚。
        妻子再怎么果敢冷静,终究还是豆蔻年华,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惹人怜爱的少女性情。可惜自从他们踏足江南,妻子就和他一起面对各种各样的压力与困扰,已经很少笑的这样无忧无虑了。
        读懂了丈夫眼中的爱恋与愧疚,拓跋月握紧他的手轻声道:“傻子,又胡思乱想了,走远一点我再告诉你,不能让郡主听到。”
        完颜雍迎面走上来,未曾开口便被拓跋月的笑语堵了回去。“呵呵,雍南王放心吧,郡主暂时不想死了,至少这一个月内,她不会再有殉夫的念头了。”
        狂喜的完颜雍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定在那里,岳震夫妻经过他身旁向大帐走去,站在那愣了好久,他才如梦方醒的转身追来,在大帐门外抬手拦住了夫妻二人。“喂,你们两个不愧是夫妻啊,怎么都喜欢说半句话,为什么是这个月?那过了这个月怎么办?”
        岳震笑着推开他道:“笨呐!你趁这个机会赶紧把夏金吾安葬,等郡主平静下来,她还能把墓穴挖开再跳进去?”
        “对呀!”完颜雍一拍额头,跟着他们走进大帐,搓着手兴奋的说:“趁她犹豫的这一阵子,我先带她回南边散散心,等到事过境迁,嘿嘿···”
        “哈哈,就说你这家伙没那么笨,这就对啦!”岳震回身用力拍着他大笑道:“那就别耗着了,赶紧拔营启程吧,还有个事,你这里有没有马车?呵呵,我这里有两位老人家,麻烦雍哥了,呵呵···”
        “哈哈哈,你也忒小看雍哥了吧?我是大金雍南王。别看你在吐蕃牛气冲天,在这里可是我的天下,哈哈哈···”完颜雍朗声大笑着转身出帐,岳震正向柔福解说行程安排,外面就已号角阵阵,人声马鸣鼎沸。
        南王的亲卫队效率奇快,从拔营到前队出发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岳震一行裹在中军大队里,肃王一家也如愿坐进宽敞舒适的骡车。
        卫队中不乏好马良驹,但是配齐鞍具的黑马克拉和白马云彩,仍是鹤立与马群中,让周围的那些骑兵无不眼热。岳震夫妻背刀挎弓高居马上,尽管卫队官兵见惯了大人物,但还是被这对少年夫妻的风采所折服。
        随着大队匀速前行,岳震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歪着身子凑到妻子身边低声问道:“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你用什么法子让郡主想通了?”
        “嘻嘻,就知道你憋不住要问。”拓跋月妩媚的瞅了丈夫一眼,轻笑说:“我也不能让她想通什么,我只是告诉她,女人家是不是怀了身孕,有时候要好几个月后才能知道。”
        “啊···”岳震在马上一晃险些掉下去,又惹得妻子连连娇笑。岳震又好笑又好气的瞪着她,随即也跟着摇头笑起来。“呵呵,这样也行,不过就算她以后知道被骗,也应该明白咱们是为了她好,情非得已。”
        拓跋月抬头看看郡主和完颜雍共乘的骡车,抿嘴笑道:“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还是真的呢,到时候她可要感谢我了。”
        辽东的一座座大山,在夫妻两个的笑语中越来越远。当天午后,他们就出了山区,走上了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道路变得宽敞平坦,路途经过的大小集镇也渐渐多起来,傍晚时分,大队来到一座小城外。城中官吏得知南王路过,不免是一阵鸡飞狗跳的隆重迎接,小城的官驿无法容纳大队人马,只有完颜雍和岳震他们几个住进了房间,卫队骑兵在官驿门外扎营。
        很是丰盛的晚餐后,四仰八叉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岳震惬意的哼哼道:“舒服啊,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呢,就是不一样···”
        “哈哈哈,震少何须感慨,封侯拜相对你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完颜雍大笑着进门,拓跋月将一脸不情愿的丈夫从炕上拽起来。
        进到屋里,完颜雍不理岳震,却对着拓跋月抚胸弯腰。“震少夫人的情谊,我们兄妹铭记于心。大恩不敢言谢,今后倘若夫人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需一句话,我们兄妹定当尽心竭力。”
        岳震立刻眉开眼笑的拍手道:“好啊,好啊,难得这小子放话,月亮,你就狠狠的敲他一记竹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赏了丈夫一记白眼,拓跋月微微弯腰淡然说:“南王不必如此计较,你是我男人的兄弟,而且我们也对郡主略有愧疚,尽一份薄力也是应该的。你们聊吧,我去看看五爷和侯大哥那边是否妥当。”
        看着拓跋月出门,完颜雍一屁股坐上炕头,连连摇头道:“啧啧,震少真是好福气,大丈夫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得了吧你,别扯这些没用的,又有什么事说吧。”岳震伸着懒腰打起了哈欠。
        “我已派人给完颜亮送信,说小灵儿不慎走失,让他赶紧把夏金吾的丧事办了。不过小灵儿跟在我身边也不是办法,来往于两地的官员和将领,很多人都认识她。我想派人把小灵儿送到你那里,让她先在吐蕃住上一年半载。”
        又一个,岳震不由暗暗苦笑,无奈点头说:“只要你能说服郡主动身去,我没问题,写封信不过是举手之劳。正好你的人也能与五爷他们相伴,大家有个照应。”
        “那就多谢震少了,还有···早上说及开封局势,让我想了整日还是一头雾水,震少可否明示一二?”
        不小心说走嘴的岳震早就后悔不迭,听他又来纠缠,顿时没好气翻着白眼道:“你的问题还真多哎,非要问那么清楚干嘛?回去踏踏实实做你的雍南王就得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
        听他一口坚决堵死,完颜雍只好无可奈何的作罢,两人又闲聊一阵,拓跋月回来后,完颜雍起身告辞回去睡觉。
        有雍南王卫队一路护送,几日后他们顺利的到达大定府。岳震也没有细问完颜雍用的什么说辞打动了灵秀郡主,反正护卫小队已然组建,那些被雍南王委以重任的军士,都换上了便装,郡主的一行车马随时可以出发。
        地方官从中介绍,他们也很快就找到了一支西去的大商队,分手的时候到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看商队在视线中慢慢走远,完颜雍策马转身笑道:“哈哈,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走吧二位,该去做咱们自己的事情了。”
        是啊,该去迎接自己宿命了!岳震暗自叹息着催马之间,微微一愣,他猛然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月亮,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疑惑的拓跋月和完颜雍愕然当中,他已经打马而去,看样子是要追赶远去的商队。
        还沉浸在离别愁绪中柔福,也仿佛心有所感,一把撩开了车帘,也正好看到岳震风驰电掣的追上来。
        “爹爹,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赶上来。”柔福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而复返,猜到他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看见柔福跳下车迎上来,翻身下马的岳震,脑子里不禁又有些混乱,一时间想不起该从何说起。
        该怎么说?如果柔福追问,又该怎么解释?
        见他脸色变幻着欲言又止,柔福暗自瞎猜却也没有催他,只是和他一起站在那,看着商队的人马车辆从面前缓缓而过。
        “柔福,此一别,再相见时就是在临安了。”岳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是,怎么啦?噢,我明白。如果震哥不想回临安,我也能到襄阳看你们啊。”
        “呼···”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抬起双手抓住柔福的肩头。“柔福,我是想对你说,临安再见时,不管我的处境怎样,也不管我们的关系变成什么样,请你一定帮我照顾月亮,只有你能照顾她,把她托付给你,我也最放心。”
        柔福的脸色立刻变了,也抬手抓住他的一双小臂厉声道:“震哥你说什么胡话!你好好的说什么托付!”
        “柔福你别急,我只是说万一,毕竟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怎样。就像咱们未到辽东之前,能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吗?风平浪静当然最好,但是如果我有什么事无暇旁顾,就请你帮忙照顾月亮。”
        听他这么说,柔福的脸色慢慢舒缓,眼泪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今世,我无缘伴震哥一生,更没有福气为你生下一个孩子,但是柔福的这颗心,永远都是你的。我会像照顾自己那样,照顾月亮,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道出真情流露的承诺,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臂,转身飞奔而去,留下那个男人,望着她的背影痴痴**。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岳震与妻子和完颜雍回到大定城后,听说专递军报的信使已经赶到,完颜雍打个招呼匆匆去了。让夫妻俩没想到的是,片刻的功夫,完颜雍就脸色怪异的回来了。
        “怎么了?雍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完颜雍怔怔的盯着岳震,好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个答案,看了好一阵子,他才沉声说道:“前线来报,东路韩世忠部全线后撤,已经退回淮水南岸。刘子羽的西路军刚刚强渡黄河登岸,还未与我大金军队接触,便又诡异的渡河回撤。如今齐头并进的三路宋军,只剩下中原的岳家军,震少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不退反进·谣言起
        第三百九十三节
        岳震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完颜雍的疑问,但是脸色不停变幻的他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完颜雍自认对军事一知半解,尽管如此,形势在他心中也已经很明朗了。两翼宋军悉数回撤,只留下中原的一支孤军,如果岳家军一意向前攻打朱仙镇和开封,必将陷入金齐联军的重围。
        宋人这是什么意图,冒着岳家军被全歼的风险,将金齐联军吸引到中原,然后来一记回马枪吗?不对,这是僵持阶段险中求胜的打法,如今岳家军节节胜利,高歌猛进,只需三路呼应,稳扎稳打,就可一点点的蚕食大金疆土,没有必要这般大费周折。
        一番考量,完颜雍轻轻摇头,这个时侯他才终于相信岳震说过的话,岳飞到不了开封城下,岳家军只有快速回撤,才能摆脱全军覆没的命运。
        各有牵挂,各自琢磨,低头沉思的岳震则陷入了困顿。怎么办?怎么做才能阻止事态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下去?
        思前想后,他得出了一个遍体生寒的结论,那就是无知!父亲和岳家的命运就好似一个炸药桶,随时都将爆炸,但最要命的是,他找不到那根导火索。仅有的哪一点历史知识不能给他任何帮助,他仿佛已经听到噩运逼近的脚步,可是他身陷迷雾无所适从。
        拓跋月明显感觉到了丈夫的慌张,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过去的日子里,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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