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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婉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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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囧囧 说:
行恪从小身体差,菱儿偏爱他,他也依赖菱儿,昭蓉比较活泼,村里流言蜚语听的挺多的,心思也活络。
029 命悬一线,血溅五步
“不会的,你哥哥不会走的。”宋妤儿俯视着昭蓉,一字一句的解释,“他是你爹爹的长子,无论如何,你爹爹都不会让他离开侯府的。”
嫡长子,日后可是要承袭爵位的。
昭蓉还是有些不信,泪汪汪的问,“真的吗,娘亲?”
“真的。”宋妤儿点头,手往上移,落在她乌黑的发心上。
昭蓉还是第一次被亲娘这样温柔的对待,舒坦极了,恨不得一直腻在宋妤儿身边。
然宋妤儿却冷情得很,看她止了眼泪,便让秋纹将人送回去。
昭蓉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妤儿,皱起眉,咬着唇瓣可怜巴巴道,“娘亲,你赶我……”
那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宋妤儿只觉心口一阵酥麻,哪里还能狠得下心,咬紧齿关,深吸一口气,顺便扯了个笑道,“娘亲怎么会赶你,蓉蓉想留下,便留下吧。”
“谢娘亲!”昭蓉开心的喊了一声,又往宋妤儿怀里扑去。
宋妤儿抱着她,表情僵硬极了。就是侍立在旁的秋纹看着,都觉得难受的很。
“你先下去吧。”宋妤儿抽空和秋纹对视一眼,到底还是认了命……想着蓉蓉总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能哄哄就哄哄吧。
秋纹会意,福了下身,低头往外退去。
屋里边,宋妤儿被昭蓉缠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一直到将近午时,才好不容易等到昭蓉犯困。
宋妤儿想都不想,立即唤了秋纹进来,让她带昭蓉去午睡。
昭蓉还是舍不得宋妤儿,一听说要离开,明月般的眸子立刻腾起一片水汽,巴巴的看着她,妥妥的控诉。
宋妤儿被她看的是又心疼又头疼。
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哄道,“蓉蓉听话,娘亲不送你回去,你就在娘亲的院子午睡会儿好不好?娘亲保证,醒来后你一定会第一时间会看到娘亲,好吗?”
“那好吧!”昭蓉不怎么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被秋纹牵着,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
宋妤儿目送她出了屋子,重新落座的那一瞬间,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果然,哄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于行恪,她不知怎么处置,就打算先拖着,等有时间问问姜武的意思再做决定。
但谁也没想到,这一拖,就拖了有半个月之久,直接把事情给拖大了。
冬月十三夜里,整个侯府后院突然就乱了起来。
小公子行恪高烧不退,府里的大夫完全没有一点儿法子。
宋妤儿被吵醒后,衣服都顾不得穿,便立刻让人拿了姜武的帖子去请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用尽办法,折腾到天亮,还是没有一点起色。眼看行恪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连哭声都快没了。
姜武一怒之下,提剑要斩了太医和一众伺候的人。
危急时刻,太医跪地,磕头哭道,“侯爷息怒,下官想,有一个人,兴许能救得了小公子。”
“谁!”姜武将闪着凛冽寒光的剑刃指向太医,厉声质问。
太医颤声道,“下官的师父,圆音寺的了结大师。”
“了结大师?”姜武疑声反问。
太医忙不迭道,“是是是,侯爷可能不知道,圆音寺是前朝皇家寺庙,地处汴京三十外的朔月山上,下官师父便是寺里第三十二代住持,他自幼研习医术,精通各类疑难杂症,尤其是儿科,下官想他一定会有办法救活小公子的。”
“可你说了,圆音寺在千里之外。”
“不,师父这几日正在下官府上。”太医连忙道。顿了顿,又说,“小公子的情况着实不妙,还请侯爷早作决定,不然的话,只怕……”
“嗯,就依你说的。”姜武当机立断,立刻吩咐流风清点手下侍卫,他要亲自护送行恪去良太医府上。
流风领命,用最快的速度领了他最心腹的侍卫待命。
收拾好后,一行人急匆匆的往良府赶去。
临走时,姜武深深的看了宋妤儿一眼,嘱咐她,“等我回来。”
说完这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宋妤儿已经有半个月多不曾跟姜武说话,乍然听到他的叮嘱,仍觉得极为不适。良久,才眨了眨眼,朝一直伴着行恪的兰菱儿扫去。
此时,兰菱儿已经全身脱力,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一片。
看得出,她是真的心疼行恪。也是真的被暴怒之下的姜武吓到了。
如此,倒让宋妤儿不好责难于她。
“夫人……”感觉到宋妤儿略带怜悯的复杂目光,兰菱儿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挺直脊背跪着告罪,“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恪儿,请夫人治罪。”
“还是等侯爷回来再说罢。”宋妤儿叹了口气,没再理会她,直接转身离开。
兰菱儿眼睁睁看着宋妤儿远走,只觉左胸口一阵抽疼,不知是气愤,还是嫉妒作祟……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视如生命的两个男人,宋妤儿都轻易得到了,还这么的不屑一顾。
就因为她爹是太尉大人,她是天生的千金大小姐,而她只是一介农女吗?
是了,她与姜武不过是槐树村的泥腿子,而她却是皇城里都排的上号的天之骄女。
她怎么能看得上他们呢!
她们天生就不是一路人,她天生就看不上他们的!
030 婉婉,再给我生个嫡子
兰菱儿愤愤的想着,头一次对宋妤儿生出一种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强烈敌意,她恨宋妤儿,恨她不知珍惜,恨她冷漠绝情,恨她隔岸观火……她死死地咬着唇,任长长的指甲掐进娇嫩的掌心里,将掌心濡湿一片。
姜武是在两天后回府的。
形容极为颓靡。
宋妤儿闻讯,奔去前厅见他。
“夫君,行恪呢?”隔着五步距离,她声音颤抖的问道。
“行恪他、他走了……”姜武潭目微合,掩去那一片深邃,语气里尽是疲惫无力。
宋妤儿一愣,“没有救回来吗?”
姜武摇头。
宋妤儿眼眶登时就红了,看着她,无助的小声呢喃,“怎么会救不回来呢,良太医不是说了他师父有法子的,怎么会救不会来……”
“夫人……”
站在姜武身边的流风不忍见宋妤儿伤心,有些为难的开口解释,“夫人,侯爷的意思是,小公子以后不会再回侯府了。因为他这次病的实在太严重,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办法是留在了结大师身边,慢慢调养。”
“原来是这样!”宋妤儿弄明白事情真相,松了口气,跟着,又十分幽怨的瞪了姜武一眼。
姜武这才察觉到不对,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反问宋妤儿,“我方才说的不够明白吗?”
“……”宋妤儿没理他,直接扭头往外走去。
明显是生气了。
姜武无奈,又抬头去看流风,“我说的真的不够明白吗?”
流风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他,却是朝宋妤儿还没走远的身影望去,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提醒自家主子,“您还不去追夫人?”
“嗯?”姜武疑了一声。
流风叹了口气,解释,“夫人摆明了是在乎小公子的,小公子此去不回,她肯定特伤心,您这时候不去献殷勤,什么时候去?”
“有道理!”姜武福至心灵,颔首满意的看了流风一眼,拔腿往外追去……
他腿长,步子大,宋妤儿没走几步,就被他给拦住了。
“夫君,你这是……”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防备的问道。
“我已经两日不曾用膳了。”姜武俯视着她,随意掐了个借口,顿了顿,又道,“不知为何,此时突然很想吃娘子院里小厨房做的小菜。”
“可那些小菜都是甜口。”宋妤儿皱眉,“夫君不是喜欢咸辣、荤腥吗?”
“能和娘子同桌,不管吃什么我都开胃。”姜武强硬的揽上宋妤儿的肩,带着她往后院走去。
宋妤儿被他拥着,只觉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皱眉道,“夫君能否先放开我,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我如此实在不雅。”
“夫妻之间,比这不雅的事多了去了。”姜武不以为然,揽着宋妤儿肩膀的手半点不肯放松。
宋妤儿未料他会这么强词夺理,一时间,又羞又窘。
好不容易捱到后院正房,她一进门,就借口换衣裳要溜。
姜武自然不许,直接将她抵在门后,凝视着她,挑眉道,“娘子就这么不愿与我亲近?”
“……”宋妤儿张口结舌,浑身紧绷着,不知该怎么回话。
姜武见状哂笑,抬起手温柔的帮她理了理额边碎发,声音低沉道,“行恪走了,娘子是不是该再为我生一个嫡长子?”
“……”宋妤儿巴掌大的小脸更红,被他逼得都快哭了。
姜武却仍不肯放过她,更加放肆的咬着她的耳朵道,“书房,我住够了……冷冷凄凄的坚硬竹床,哪有娘子屋里的高床软枕舒适,娘子说……是吗?”
031 不小心投怀送抱
宋妤儿很想说不是,可偏偏姜武盯着她的眼神锐利又热烈。一时间,倒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娘子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姜武说着,便要低头一亲芳泽。
宋妤儿见苗头不对,突然开口,大叫了一声“不!”
“夫君不要!”她用力推拒着姜武的胸膛,摇头抵抗道,“夫君不要这样……”
话落,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又焦急的补充,“你若是喜欢高床软枕,我让给你就是,我、我搬去靑梨园和昭蓉同住,这里给你住!”
“呵~”姜武听她这么说,勾唇笑了一声,垂着眼睑似笑非笑的反问她,“娘子向来聪明,当真以为我是图你那高床软枕,才要搬来与你同住?”
他的气势太迫人,宋妤儿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眸光忍不住闪烁,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几乎要跃到嗓子眼。
她自然晓得他的目的不单纯,可他不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她又怎么直接拒绝。不是只能假装看不见嘛!
宋妤儿不语,姜武也不催她,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僵持着。
一个一脸紧张,一个嘴角勾笑。
很久后,到底还是宋妤儿耐不住,借着身量娇小的优势一弯腰,从姜武胳膊底下钻了出去,背对着他一面往外跑,一面急声道,“我去厨房为夫君准备小菜。”
姜武哂笑一声,收回胳膊,目送她往小厨房方向跑去,直到再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收起笑,往厅里罗汉床的方向走去。
……
宋妤儿在厨房里磨磨蹭蹭,一直到厨子将四五道小菜做好,才亲自端着往正房走去。
到厅里时,却发现姜武已经在罗汉床上睡死过去。
女子秋水一般的眼波晃了晃,却没叫人,而是放下手里的托盘,朝熟睡的姜武走去。
罗汉床的名字里虽然有个床,但是却不大,睡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子尚还可以,但像姜武这样高大的男子却是不够,他的头靠在迎枕上,半截小腿却横在半空。宋妤儿看着都觉得难受。
可她却不敢叫醒他。
她记得,他是有起床气的。
在槐树村时,她每次唤他起床去山上打猎,他的脾气都不太好,总是抱着她占够了便宜才肯起身。
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想起过去,宋妤儿白着脸叹了口气,想一走了之,但是看着他窝在那里难受的样子又迈不动腿。
不管如何,他现在都是她的夫君,是她要共度余生的人。
幽幽的叹了口气,宋妤儿转身,去寝房拿了一张狐皮披风,出来想给姜武盖上。
谁知,她弯腰时,姜武阖着的眼皮却轻轻的磕了一下。
宋妤儿心口一窒,紧张的一晃,没稳住身形,一下往姜武身上扑去。
她这一扑,姜武就是睡的再沉,也得醒来。
“婉婉?”
果然,他利索的睁开眼皮,疑惑的喊了一声,好像还没恢复神智,冷着脸质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给你盖件衣服。”咫尺之外,宋妤儿与他呼吸交缠,红着脸窘迫的解释。
“给我盖衣服?”姜武掐着她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反问,菲薄的唇只差一分就能碰上宋妤儿的。
宋妤儿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整个人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僵硬的解释,“我、我怕你着凉。”
032 姜武,你休了我罢
“怕我着凉?”姜武一用力,将宋妤儿腰肢箍的更近,宋妤儿上半身猛地前倾,她为了不与姜武亲上,只能迅速将头偏了一下,姜武抬起下巴,温热的唇恰好落在她精致白嫩的耳蜗上。
记忆恍惚,他的身体却记得,耳蜗是她很敏感的地方。
姜武吹了口气,宋妤儿身子一抖,彻底趴在姜武身上。
“夫君!”她揪着胸口处的衣裳惊呼,“夫君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我别哪样?”姜武又轻轻地撩拨了她一下,闷声笑言,“是这样?还是这样?”
“夫君!”宋妤儿面色潮红,失态的又叫了一声,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姜武的试探,她根本承受不住。
到这份上,姜武也没法再继续做些什么。
叹了口气,松开对她纤腰的钳制。
宋妤儿得了允许,跌跌撞撞的从他身上爬起,背对着他坐在一旁,委屈的默默啜泣。
姜武揉着眉心坐起来,整了整衣衫,偏头,刚好看见宋妤儿不停抖动的孱弱肩膀,剑眉一皱,他不用想都知道她这是又哭了。
姜武心中无奈,烦躁的很,诘问自己,这他妈是造了几辈子的孽!这辈子好不好,歹不歹,偏偏就看上这么一个水做的女人,一沾她的身她就哭,甭管他有没有用力。活生生的跟娘娘庙里的仙女似的,只能人看,不能人摸,敢上手就跟你闹脾气,那眼泪流的,比他们村东头涝期的小溪流都厉害。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媳妇儿。
他敢说,这要是别的男人的媳妇儿,估计早被打死了。也就他顾着她,将她放在心坎上,拼了命的都要回她身边,伺候她,照顾她。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对,她是出身尊贵,他配不上她,现在也给不了她滔天的富贵。可前人不是说了吗,嫁鸡随鸡,嫁个羊儿满山走,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抱着走。
她怎么就这么娇气。娇气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想到这里,姜武又沉沉的叹了口气。
片刻后,不知又想起什么,眸光忽然一亮,下了罗汉床,快步往外走去。
宋妤儿听他急匆匆的出去,兀自松了口气,收了眼泪,自去妆镜台前打理妆容。
原本她以为,姜武这一走,至少今天不会再过来,可没想到,不到一刻钟,他竟又打起帘子,去而复返。
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婢女,每个婢女手里都捧着一个描金漆凤的木盒子。
“婉婉。”他单手负在身后,快步朝她走来,压抑着得意,轻快道,“我有东西要送你。”
“什么?”宋妤儿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眼光自然不会差,不看盒子里面的东西,光看那七八个盒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寻常东西。
她猜,那应该是东宫赏给姜武的。
“一些首饰。”姜武说着,侧首示意婢女依次将盒子打开。
却不想,那竟是整整齐齐的八套头面首饰,步摇、珠花、耳饰、臂钏,一件胜一件的精美。其中有三套是玛瑙制成,三套宝石制成,还有两套玉饰,一看就知出自内造,绝非凡品。
宋妤儿痴痴的看着这些首饰。
姜武低头看着宋妤儿。
他以为,宋妤儿是被这些首饰惊艳到了,志得意满的很。
宋妤儿也确实笑了一瞬,她让婢女们将首饰放下,人出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又很快敛了笑,侧过头,试探着轻声问姜武,“夫君,这些首饰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喜欢吗?”姜武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宋妤儿苦笑,稍顿了片刻,开口,为难却清晰的说道,“这东西若是夫君堂堂正正得来的,我自然喜欢,可若是不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的太明白,她料想,姜武应该懂的。
姜武是懂,可也不悦的很,他低眸,冰冷而又嘲讽的看着她,嘴角抽搐着气道,“宋妤儿,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始终是个山野村夫,是个土里刨食的泥腿子,再好的东西,沾了我的手,你也不稀的要,因为我是强盗,我当年强要了你,逼着你为我生了孩子……所以你觉得我脏,一辈子都脏,我不配碰你,我甚至不配讨好你!”
这是重逢后,姜武第一次叫宋妤儿这个名字。
宋妤儿只觉彻骨冰寒。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已经到了顶点。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平息,因为在她心里,在他眼里,姜武的确是脏的。
她不爱他,她始终是被他强迫才留在他身边的。
她甚至想着,他要是一怒之下休掉她,那就更好了。
对,休掉她!这个念头一出来,立刻像杂草一样疯长起来,缠绕在宋妤儿心上。
“姜……武。”终于,她颤抖着喊出他的名字,胆怯而又决绝的与他摊牌,“你、休了我罢。”
“你说什么?”姜武暴怒。
033 我再脏,婉婉你也嫁了
“宋妤儿,你有种你再说一遍!”他冷冷的看着她,眼里蕴了杀气,一字一句的威胁。
“姜、姜武,你休了我罢!”宋妤儿被他吓的都要抖成筛子了,但还是一咬牙,将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说完后,她再也抵不住内心对姜武的恐惧,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眼泪,从她眼窝里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也砸在姜武心上。
他捏紧拳头,极力忍着不动手将她纤细优美的颈子拧断。
姜武、你休了我罢!
你休了我罢!
休了我罢!
她说过的话,充满魔性的在他心里激荡着。
姜武死死瞪着宋妤儿,眼底一片阴鸷,泛着丝丝血红。
许久后,他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是脏,可我再脏你也嫁了,嫁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除非死别,否则我与你绝无生离的可能!”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这一走,宋妤儿浑身的力气也像被他带走了一样,一下子跌坐在地。咬着手臂,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痛哭出声。
……
除非死别,否则绝无生离的可能。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心里竟然会藏着这么可怕的执念。
不知过去多久,有婢女进来,碎步走到她跟前,在她身边跪下,小声喊了局“夫人”。
宋妤儿淌着泪抬头,却见来人不是秋纹,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她抹了把泪,忍不住哑着嗓子问,“你是谁,秋纹呢?”
“回夫人的话,奴婢碧痕,秋纹姐姐已经被侯爷调去前院书房了。”碧痕恭恭敬敬的回禀,她身上似乎有功夫,捉着宋妤儿的胳膊,略一用力,就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宋妤儿也爱面子,觉得自己在一个陌生的下人面前丢了丑,自然难给她好脸色,别过头去强硬道,“我不用你伺候,让秋纹来。”
“夫人,这怕是不妥。”碧痕脸上浮起一抹难色。
宋妤儿冷哼,“如何就不妥了,我堂堂太尉千金,定国候夫人,难道连要哪个婢女伺候,都做不得主吗?”
“求夫人饶命!”碧痕见她态度强硬,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侯爷说了,我若是不能取代秋纹姐姐留在夫人身边,他就要让人把我妹妹卖到窑子里面去。”
“……”宋妤儿听她这么瘦,脸色一僵,没料到姜武会来这么一手。
当即只觉更心烦意乱了。
可最后,到底是没忍心将碧痕退回去。只冷冰冰吩咐她,让她打盆水进来,她想洗把脸。
碧痕伺候着宋妤儿洗过脸后,就识相的退居一侧不再言语。
宋妤儿想一个人呆着,便冲她吩咐了句,“碧痕,你下去罢。”
碧痕闻言,却没立刻走,而是躬了下身,温柔道,“夫人嗓子还哑着,奴婢给您泡盏蜜水润润吧。”
“嗯。”宋妤儿想了下,没有拒绝,她是有这么个毛病,每次哭过后,嗓子都有些不舒服。
碧痕得令离开,不一会儿,就捧着一盏温热的蜜水进来,递到宋妤儿手里。
宋妤儿喝过后,随手将琉璃盏搁在一边,想了想,顺势向碧痕打听,“侯爷吩咐你过来时,脸色可还难看?”
“回夫人的话,奴婢不敢抬头直视侯爷,并不知晓侯爷脸色。”碧痕战战兢兢的回话。
宋妤儿叹了口气,正要唤她下去。
内室的帘子却忽然被人打了起来,进来的是宋妤儿以前在太尉府的二等婢女青瓷。
青瓷朝宋妤儿拜了一拜,低头禀道,“小姐,兰姑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宋妤儿皱起眉来,思量着吩咐青瓷,“你出去回她,便道我身子不妥,正歇着。”
“可兰姑娘言,她随后就要去良太医府上了,怕今日一别,以后再见不易。”
“去良太医府上?”宋妤儿重复了一遍,大约明白,兰菱儿这是想要将功折罪,所以特特去求了姜武,允许她继续伴在行恪身边照顾。
“兰姑娘是这么说的。”青瓷轻声道。宋妤儿叹了口气,“那你让她进来吧。”
“是,小姐。”青瓷起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兰菱儿从外间进来,行过礼后,朝宋妤儿抿嘴一笑,有几分抱歉的意思。
宋妤儿未置可否,请她落座后,让人上了两盏玫瑰露。
兰菱儿端起她面前那盏,小小抿了一口,玫瑰露甜丝丝的,她的心一下子就暖了,眉眼弯弯的笑起来。
只是笑意,却不曾到眼底。
一盏玫瑰露将尽,她突然仰起头,朝宋妤儿诡秘一笑,轻声问她,“夫人,你还记得七年前的那一碗红糖水吗?”
七年前,红糖水。
宋妤儿听到这六个字,脸上血色一下子褪的干净。
她若是没记错,那应该是她和兰菱儿第一次为了姜武交锋。
当时的她,还没有恢复记忆,纵使嫌弃姜武粗鲁,心里却是真心实意拿他当丈夫的。既是丈夫,又怎容别人觊觎。
是以她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对于兰菱儿这个前娃娃亲却是很忌讳的。
她记得,那时她刚嫁给姜武,因为身子弱,姜武又年轻气盛折腾的厉害,新婚夜后,竟连着数日下不得床来。
第三日的时候,兰菱儿突然登门,提着二两镇上宝悦居的红糖来看她。当着姜大娘的面,还亲自替她冲了一碗,又殷勤的给她递到炕上来。
她顾及着婆母的脸色,闷闷的伸手去接,结果刚碰到碗沿,那海碗却不知怎的往她这边倾来,一整碗滚烫的红糖水就浇在了她身上的被子上。
随即,兰菱儿惊呼了一声,生气的诘问她,“婉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宝悦居的红糖可贵得很,你不喜欢我就罢了,别糟蹋东西呀!”
宋妤儿当时正被热水烫的生疼,眼泪花在眼眶不停的打转,哪里有心思与她分辨。
等她揭开被子,抬起头来,她的婆母已经黑着脸膛,风风火火朝她走来,竟是一句都不多问,劈头盖脸的就给了她两巴掌,大声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菱儿好心带了东西来看你,你就这么糟蹋东西,还不跟菱儿道歉!”
“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宋妤儿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嘴角一丝鲜红溢出,忍着剧痛,委屈的辩解。
可姜大娘却不听,掐了腰,指着她鼻子骂得更厉害,“不是你还能是谁?菱儿向来稳重,还能拿不住一只海碗,倒是你这个丧门星,仗着武儿疼你,家里活计是样样不会做,才十三岁,就勾着武儿日日与你亲热,恨不得掏空他身子……”
034 掌掴兰菱儿,姜哥哥宠妻
后面的话越骂越难听,宋妤儿心里委屈极了,嘴上却不敢反驳,只生怕又招来一顿打。
姜大娘骂够了,又瞪着眼,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恶狠狠的支使她,“武儿房里就这一条被子,你弄脏了它武儿晚上盖什么,还不下来将被子拆洗了去,天黑之前必须弄完!”
“我知道了,娘。”宋妤儿含着泪,慢吞吞的从炕上翻下来,抱着被子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她身后,她的婆母向兰菱儿赔笑,“婉娘又馋又懒,被武儿宠坏了,我已经给你出过气,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姜大娘,您对我真好。”兰菱儿声音里带着娇俏和轻快。
她婆母却叹气起来,“谁让我看中的媳妇儿是你呢!唉……”
之后两人再说什么,宋妤儿就不晓得了。
她在东间炕上,一面委屈的低声啜泣,一面将被子上的线一根一根完完整整的拆出来,再缠起来。
姜家穷,这些棉线都是要反复用的。
被面拆出来后,她又白着脸下了炕,去院子里打水,将被面泡进木盆。
冬天的水是彻骨的寒,她白嫩纤细的手指刚一放进去,就渗的泛起红来,指节处像是有细针在扎。
她眼眶一红,眼泪像珠子一样不停砸在水盆里,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适应了很久,她才敢将手放进水中,轻轻柔柔的搓起被单来。
被单洗好,晾好,两只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进屋暖和暖和,可想到兰菱儿方才的加害,脚就怎么都迈不过这门槛去。
正犹豫着,姜大娘领着兰菱儿说说笑笑的出来了,看见她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又是一阵不悦,没好气的问,“被单洗了?”
宋妤儿忙点头,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晾衣竿。
姜大娘哼了一声,又看了眼她脸上的巴掌印,和嘴角的淤痕,冷冷道,“菱儿有些绣活要你帮忙,你跟她去,要是晚了就别回来了,在兰家住上一晚。”
“我记下了,娘。”宋妤儿答应了一声,然后跟着兰菱儿往外走去。
兰菱儿回家路上,什么都没有解释,一直到第二日午后,她脸上的痕迹全部消下去,她才送她回去,姜武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红糖水的记忆戛然而止,宋妤儿倏地收紧手指,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冷声质问兰菱儿,“当日的你,是故意的?”
“我今日来,便是为当日的事情跟夫人道歉的。”兰菱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宋妤儿说的话,她站起身来,突然在宋妤儿面前跪倒,以头触地,语气诚恳道,“当年我年纪小,见的世面少,竟因为争风吃醋伤了夫人,算是我的错,还请夫人原谅。”说着,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宋妤儿听到争风吃醋四个字,便已明了一切。
当年她一介孤女,没有娘家做后盾,不得不再三忍耐,对谁都唯唯诺诺,可是现在,她的爹是太尉,母亲是郡主,她不该再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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