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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婉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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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山,天光已经大亮。
城里比山上暖和许多,姜武驾着马车直奔定国候府而去。
司玉则带着暗卫回东宫复命。
侯府里,宋妤儿也是一夜未眠,晨起梳洗过,又搽了粉,但眼底的鸦青还是重的很。
她派了可靠的人在侯府正门守着,让他看到姜武回府,就来禀告她。
是以,等姜武抱着孩子刚进大门,就正面迎上匆匆赶来的宋妤儿,注意到宋妤儿眼底的乌青,他心神微动,愣了一瞬,才道,“两个孩子都救回来了,只是情况不太好。”
“那我让人去请太医。”宋妤儿说着,侧头看了秋纹一眼,交代她,“找流风拿侯爷的名帖,速去请良太医来。”
“是,小姐。”秋纹应声,转身而去。
宋妤儿跟着姜武去了两个孩子住的院子。为了方便太医看诊,他特意将翠花儿安置在床上,将狗蛋儿安置在锦榻上。
期间,两个孩子一直没有醒来过。
等良太医匆匆赶到,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良太医是太医院出了名的儿科圣手,进了门,给姜武、宋妤儿行过礼,便去看两个孩子。
经一番细察,他转过身,看着两人摇头道,“启禀侯爷,令千金只是有些冻伤风寒,泡几日药浴,注意保养便无大碍,但令公子就不好说了。”
“不好说是怎么说?”宋妤儿见姜武隐隐有发怒的意思,忙伸手攥了他的手,抢先一步,柔柔的问良太医。
良太医打了个颤,抹着头上冷汗,躬身道,“令公子幼时应当生过一场大病,打那时候起身子就虚了,如今这么折腾下来,自然虚上加虚,此番便是保住性命,料也活不过成年。”
那便是活不过二十了?
宋妤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险些站立不住。
姜武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将她虚抱在怀里,冷着脸冲良太医道,“你且先治着,不拘什么药材,都放心的用,只要能治好我儿,本候自记你的恩,无以为报。可若是治不好……哼!”
后半句,姜武不曾明说,但是良太医却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战。弓着身子道,“侯爷放心,下官一定尽力。”
“去吧。”姜武微抬下颔,示意他速去开方子。
良太医抹着汗去了圆桌旁,蘸墨将自己需要的草药写了下来。足足三张,一张是给翠花儿用的,两张是给狗蛋儿用的。
药方写完,姜武唤了流风进来,嘱咐他送良太医的徒弟回太医院取药。
流风领命离开,良太医又让人去准备汤浴,他要亲自伺候狗蛋儿沐浴,帮他疏通筋骨,按摩手脚,尽最大限度将寒气逼出来。
姜武趁着这空档,直接将宋妤儿打横抱起,往两人所住的正房走去。
宋妤儿被他抱过许多次,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僵硬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裳,赧然道,“我自己可以走的。”
“我喜欢抱着你,不行吗?”姜武低头,扫了宋妤儿一眼,表情有几分烦躁。
宋妤儿手腕子还伤着,哪里敢跟他顶嘴,便任脸上的红蔓延到耳根子上,却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庆幸的是,两座院子离的并不远。
进了屋子,姜武将宋妤儿放在罗汉床上,又亲自替她倒了杯热茶,看着她喝了一半,才问,“你一宿没睡?”
宋妤儿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一紧张,茶水灌进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
姜武皱眉上前,一面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面无奈的问,“你怎就这么怕我……”
宋妤儿说不出话来,又因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
姜武怕她真喘不上起来,干脆俯身扣着她的后脑勺,亲自给她渡气。
四片唇相接的瞬间,宋妤儿只觉浑身一冷,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
016 姜武的青梅竹马
姜武察觉到宋妤儿的僵硬,随即也睁开眼来,两人四目相对,姜武被她瞪圆的眼睛吓的不轻,闪电般的离了她的唇,站直身子,脸上表情有几分恼怒。
宋妤儿呼吸终于顺畅,被他浑身凛冽的气势压迫着,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小声道,“夫君,白日宣…淫实在有伤风化。”
“……我只是想给你渡口气。”姜武阴阳怪气的解释。
宋妤儿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发出来的声音也越加没底气,“不如,我搬去靑梨园,如此也便于照顾行恪和昭蓉。”
“你是想逃离我身边罢!”姜武看着她,直接将她心里最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
宋妤儿脸上表情更加尴尬,没说话,算是默认。
姜武停顿许久,才轻咳一声,再次开口道,“先用膳吧。”
宋妤儿不想跟他单独相处,正要说自己还不饿,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肚子倒先咕咕叫了起来。只能红着脸等他传膳。
侯府里的厨子是太尉府过来的,做的好一手甜口江南菜系,几乎每一道菜都会搁糖。
菜端上桌后,宋妤儿明显发现姜武吃的不多。
皱了皱眉,她搁下象牙箸,轻声问,“夫君可是嫌这些菜太过甜腻?”
“你喜欢就好。”姜武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宋妤儿尴尬的抿了抿唇,低头道,“是我的不是,改日我让流风再去寻个擅做北方菜的厨子,夫君是爱吃辛辣、荤腥对吗?”
“婉婉,你都记得?”姜武听到最末一句,眸光忽然亮起,熠熠生辉。
宋妤儿不知是不想提起从前的事,还是不喜欢“婉婉”这句称呼,僵硬的笑了笑,没搭话。
姜武因她的沉默失落不已,看着桌上一堆甜口的菜,更加没有胃口。
宋妤儿被他影响,也吃不下去,倒糟蹋了一桌子好菜。
……
狗蛋儿,也就是行恪,是在十二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的,和昭蓉一样,也因目睹两个奶娘的死而受了极大的刺激,良太医使出浑身解数,安抚了许久,才教他情绪平和起来。
哄好行恪后,良太医趁着空档,向姜武禀告,“启禀侯爷,小公子睡梦之中,一直喊着兰姨……下官思量着,这位兰氏应该是小公子很亲近的人,所以下官斗胆请您将这位兰姨接来侯府,让她陪着小公子养病,照顾小公子,如此应当更利于小公子恢复。”
“是吗?”姜武不置可否的反问。
良太医肃然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你让本候考虑考虑罢。”说着,他转身往外走去。
说起行恪口中的兰姨,姜武是有几分心虚的。那姑娘名唤兰菱儿,是他的同乡。
姜家在槐树村最西头,兰家则是在槐树村最东头。
姜武亲爹在世时,两人还定过娃娃亲。
只是后来姜父去世,姜母病弱,家境败落下来,兰家嫌弃姜家,两人亲事只能作罢。
不过尽管如此,青梅竹马的情分却是实打实的。
五年前,宋妤儿回京后,宋太尉派人追杀姜武和两个孩子,就是她在危难关头,不但救了受伤的姜武,将他送出槐树村参军,还接手了两个孩子的教养。
017 我同意夫君纳妾
五年后,姜武班师回朝,因为急着阻止宋妤儿成婚,就是去槐树村接孩子一事都是东宫暗卫代劳的。他并没有见过兰菱儿,只在暗卫去槐树村前,托他们带了一包银子给她。
银子是他这五年来攒下的军俸。不多不少,也有三十来两。他全部给了兰菱儿,只为偿还她对他的恩情。
除了宋妤儿,他并不乐意和旁的女人有过多的牵扯,恩或是仇,都不情愿。就算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娃娃新娘。
想到这些旧事,姜武眯了眼,脚下步子放缓,不禁想起从军那五年他对宋妤儿那些刻入骨髓的思念。
……
边关的春夏秋冬换了几回,不眠的夜,他一夜一夜的数着,熬了上千晚。他想婉婉,同帐的士兵出去寻欢时,他想她,路过镇子街道扫到摊位上的小银簪时,他想她,月圆时,月缺时,就连听到伙房里的娃娃兵哭泣时,他都想她……想的久了,念的狠了,打起仗来就没了章法,越发的不要命,想着干脆就死在沙场上,然后让魂魄去她身边……
可回头一想,他死就死吧,槐树村那一双儿女要怎么办,他的狗蛋儿和翠花儿没了亲娘已经是不幸,这要再没了亲爹,那还不被兰菱儿以后的夫家磋磨死。
罢了罢了,婉婉这做娘的绝情狠心,他这做爹的总得担待些。还是活着吧,活着好,活着才有可能建功立业,才有可能见到他的一双儿女。才有可能,将他的婉婉抢回来……
后来,他凭着一腔孤勇,果然渐渐出人头地,甚至还救了太子一命,直接被擢升为副将……
往事一帧一帧从他脑中略过,转眼便到了三军大胜,战事停下。
他喝了一夜的闷酒,终于鼓起勇气,去了东宫太子的营帐,求他代为打听太尉府千金的近况。
楚贻华承了他的恩,不到十天,宋妤儿将要成婚的请柬就递到了他面前。
他当时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子凉气从脚心腾起,浑身都颤抖着,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立刻发狂。
但是下一刻,却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而后两眼一闭,昏迷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他蓬头垢面,身子直打摆的跪到了东宫营帐外,求楚贻华开恩,助他破镜重圆。
那一日,楚贻华听了他的故事。并未考虑太久,就答应了他。
之后一切,自在情理之中。
“姑爷,您来了。”
忽然,一声清脆的少女音打断他的思绪,姜武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宋妤儿院子外了。
叫他的是宋妤儿身边的二等婢女。叫什么名字,他一时还不大想得起。
清清冷冷的颔首,越过她往里走去。
屋里边,宋妤儿刚换了药,沐浴后,穿着薄薄的寝衣。秋纹站在一旁,拿着棉帕子,小心翼翼的帮她擦头发。
两人都背对着姜武,一时没察觉他的到来。
姜武继续朝前走去,在离宋妤儿还有三步处停下。
秋纹听到身后有声音,转过来一看,发现是姜武,赶忙屈身行礼,“奴婢给姑爷请安,姑爷吉祥。”
“帕子给我,你出去吧。”姜武看也没看她,伸手将棉帕要了过来。
秋纹低下头,躬身退了出去。
宋妤儿回头看了姜武一眼,后背紧张的直接崩成一张拉满的弓,缓了片刻,适应了,才眼观鼻鼻观心的问他,“夫君过来,是有事吗?”
“你是否还记得兰菱儿?”
姜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选择单刀直入主题。
宋妤儿在槐树村住了五年,自然是认识兰菱儿的。也知道姜武和那姑娘的关系不一般。
眼下他再提起她,是想纳妾,享齐人之福吗?
还真是……暴发户的心思。
宋妤儿觉得讽刺,又觉得一切在情理之中。隐约间,还松了一口气。
良久后,抬头看着姜武,认真道,“我同意夫君纳妾,新姨娘的院子,我会尽快让人整治出来……只是这纳妾的时间,是不是得等行恪和昭蓉痊愈后呢。”
018 当年,差点一尸三命
“我几时说我要纳妾了?”姜武疑惑的看着宋妤儿,一头雾水的问。
宋妤儿听他这么说,心思微微一动,思量着,这人封了候,心思果真多了,竟还跟她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当下哂笑一声,道,“兰姑娘聪明伶俐,肤白貌美,又是夫君的旧交,夫君敢说这些年对她就没有一分的惦记?”
“有又如何?”姜武板着脸问。
他对兰菱儿自然是有惦记的,不管怎么说,狗蛋儿和翠花儿都养在她的身边,他不惦记才怪!
“那便纳了做贵妾罢。”宋妤儿一锤定音。
姜武听她一口一个纳妾,脾气却上来了,一把扣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腕,目光犀利道,“纳什么妾,我有娘子就够了。”
“可是……”
“可是什么,婉婉,你不会以为在要过你之后,我还能再看得上别的女人吧?”
“婉婉,你想多了,我姜武这一辈子,只对你的身子有兴致,五年前如此,五年后还是如此,你听明白了吗?”
姜武居高临下,逼视着宋妤儿,一字一句的说。
宋妤儿被他冰冷的样子,吓的浑身发抖,槐树村的那张土炕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土炕火热,将她扔上土炕的男人,胸膛却更加火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撕碎。她嘴里,尽是血腥的味道。
他真是她的冤家,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劫难啊!
“姜哥哥……”宋妤儿念起过完,痛苦的叫了一声,瑟缩着,语无伦次道,“你能不能不要找我,京城教坊、平康坊中,恁多都知、花魁,你找她们可好,你喜欢谁,就抬谁进府好不好……你要生孩子,就跟他们生好不好……姜哥哥,你放过我!”
宋妤儿痛苦的闭上眼睛。
黑暗中,画面忽的一转,破旧的屋里又点起一盏油灯,油灯昏暗,星星点点的照着那张可怕的土炕。
土炕上躺着一个身量纤细,肚子却硕大的女子。
女子面容尚还稚嫩,满头的汗凝成一缕一缕,渗进乌黑的发丝里,她的嘴唇已经干裂,齿间却咬着一根木头,木屑簌簌落下时,一个满头银发的女人焦急的喊着,“婉婉用力……再加把劲,拖久了孩子会闷死在你腹中的……”
许久后,只听一声嘹亮的啼哭。
替她接生的姜大娘喜悦的冲着门外喊道,“生了生了,阿武,一儿一女,是龙凤胎……”
之后屋里一黑,她只听到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宋妤儿肩膀抖得更厉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一只脚踩在鬼门关的感觉了。
“婉婉,你到底怎么了?”姜武顾及到宋妤儿受伤的另一只手腕,强忍着没发脾气,而是将她揽进怀中,担忧的询问,
宋妤儿闭着眼,忽然间,泪流如注。她抓着他的衣袖,哽咽着,毫无章法的说,“我、我想起五年前,我生产那一晚,差点儿就死了。”
“你,你说什么?”姜武一脸的震惊。在他看来,生孩子就跟喝水吃饭一样,他们村里,几乎每个女人都会生七八个孩子,年年生,到三十来岁才歇了。
“我、那一晚,差点就死了,一尸三命。”宋妤儿抬起手,用手捂着脸,绝望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娘说,你生产不是很顺利吗?”
“不,不是这样的。”宋妤儿听姜武这么说,哭的更加厉害。
那一晚,一点儿都不顺利,姜氏怕她叫的太凄惨会影响到姜武,一直用木条堵着她的嘴,片刻都没有拿开过,姜武用一只鹿给她换来吊命的山参也被她换成了干萝卜,一碗汤灌下去,毫无作用,最后她实在撑不下去,筋疲力尽的要睡过去,姜氏竟然将她掐醒,打算用刀割开她下面,好然孩子能平安出来……
她怕疼,只好拼了命的继续用力。
许是老天眷顾,她到底在姜氏动刀子之前,将两个孩子生了下来。
这些姜武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不能说,且不说姜武会不会信,就是信了,那又怎么样,姜氏已经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可姜武还在继续追问,不容置疑的看着她,诘问道,“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什么,我很累了,想歇息。”宋妤儿还是不肯说,移开姜武的手,一步一步往床榻走去。
姜武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凄楚、可怜至极。
他捏紧拳头,又追了上去。隔着床帐,看着床上已经躺下的宋妤儿,声音低沉道,“婉婉,对不起。”
019 去查当年真相
宋妤儿侧身朝里躺着,没接姜武道歉的话,像是根本没听到他开口。
姜武等不到她的回应,站的愈加笔直,单手背在身后,幽深的目光里尽是心疼担忧,还有一抹浓的化不开的疑惑。
他想,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却重伤宋妤儿的事。
而那些事,他必须知道是什么,不然的话,他这一辈子,怕都不能令宋妤儿对他打开心扉。
“婉婉……”
深思熟虑过后,他尽量放缓语气,平静道,“你心里不舒服,就先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说完,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床榻上,宋妤儿听着姜武离去的脚步声渐远,先前强忍着的眼泪再次涌出,放声痛哭起来……
外室,秋纹听到宋妤儿的哭声,犹豫了片刻,才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快步行到宋妤儿床前,她将床帏打起,一面侧坐在床沿弯腰去看宋妤儿,一面心疼的问道,“小姐哭的这么厉害,可是姑爷又给你委屈受了?”
“……”宋妤儿哭的断断续续,说不出话来,巴掌大的凝白小脸涨的通红。
秋纹见状,只好从怀里掏了帕子帮宋妤儿拭泪。宋妤儿哭够了,通红着眼,一开口却是警告她,“今日的事你不许告诉旁人,不管是我爹、祖母,还是苏世子。”
“是,小姐。”秋纹低头,尴尬的应了一声。
宋妤儿瞧了她一眼,又道,“你去帮我绞块湿帕子擦擦脸。”
秋纹‘嗯’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宋妤儿擦了脸,觉得清爽了,一时间也歇不下,索性问起行恪和昭蓉的病情来。
秋纹便道,“蓉小姐好的已经差不多了,午膳用了一碗素粥,七八口小菜……恪少爷那边也醒了过来,不过听太医说,要想恢复的更快,最好将恪少爷带大的兰氏请来府里伺候着。”
“兰氏,可是槐树村的兰菱儿?”宋妤儿皱起眉来,低声询问。
秋纹笑了笑,“小姐也认识那位兰氏?”
宋妤儿不自在的嗯了一声,想起方才和姜武的对话,才知自己错怪了他。
他问起兰氏,并不是心大了想纳妾,而是为了行恪。
心思有些恍惚,一时间倒忘了应秋纹的话。
秋纹便继续道,“也不知道那兰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姑爷能将蓉小姐和恪少爷交给她照顾,应该也是极信任的罢。”
“他们从前定过亲。”宋妤儿回了神,漫不经心的与秋纹说道,“不过后来,夫君的父亲去世了,姜家家境一落千丈,两家的婚约也就不作数了。”
“这么说来,那兰氏也是个嫌贫爱富的?”秋纹有些愤慨。
宋妤儿嗔了她一眼,回想了片刻,替兰菱儿解释,“兰氏倒不是个嫌贫爱富的,只是她家中父兄性情爆烈如雷,她一个女儿家,也反抗不得。”
“那姑爷对兰氏呢,就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绮思旖念?秋纹用眼神八卦。
宋妤儿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那小姐打算让兰氏入府吗?”停了片刻,秋纹又问,细长的十指绞着手里的帕子,眼眸忽闪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是她的照顾当真对行恪的病情有益处,我自然是希望她进府的。”宋妤儿没怎么犹豫的说道。
秋纹叹气,“小姐倒是个大度的。”
……
再说姜武,他离开正房后,直接去了书房,将流风唤来,一脸肃穆的交代他,“替我走一趟槐树村。”
“槐树村?”流风有些惊讶。
姜武“嗯”了一声,接着吩咐,“此行有两件事需要你做,第一件,替我查清楚我娘当年对我娘子究竟如何?第二件,将村东头的兰菱儿接进京城来。”
020 重回槐树村
辞别姜武,流风马不停蹄的往槐树村赶去。
到槐树村的时候,正好是村民用晚饭的时候,槐树村的村民跟别处不同,他们吃饭很少摆桌子,都是蹲在门口,几户人扎堆在一起,边吃边聊。
流风从怀里摸出一包银子,搁在手心里,往村西头的妇女堆里钻去。
几个村妇难得看到流风这般俊朗的少年,都看直了眼,连吞咽都忘了。
流风抿唇走近她们,清了清嗓子,问,“敢问几位大姐,这里可是槐树村?”
“不错,这里是槐树错。”一个嘴角长着黑痣的村妇点头说道。
流风冲她颔首,停顿了下,又问,“那姜武和……姜婉婉是否便住在这附近。?”
刚才回话的村妇眉眼一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院子,道,“对头,他们就是住这儿,姜婉婉是姜大娘花了五个铜子儿买来的媳妇儿。”
“是吗?实不相瞒,姜婉婉是我家小姐,十年前失忆,才流落到了这里,前些日子,她终于记起自己的身世,回了家,我们老爷便让我来打听打听,看看我家小姐那些年在姜家过得究竟怎么样?”流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顿了顿,看着几个村妇,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你们要是知道什么,就照实的说,好处少不了你们的。”说着,用力颠了颠自己手里的钱袋子。
几个村妇听着那些碎银子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两眼直放光,想都不想,就都口若悬河起来:
“好后生,这事儿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们家就住在姜武家隔壁,他们家的事儿没人比我更清楚,那老姜氏看着面善嘴又甜,可私下里谁不知道她就是个老虔婆,婉婉住在他们家里的那几年,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她多少磋磨。”
“那姜武就不护着自己媳妇儿?”流风试着质疑,不太相信自家侯爷会薄待自己的女人。
“哎呦呦,婆婆要是想磋磨儿媳妇儿,别说亲儿子了,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住!再说姜武,他那直肠子,整日都在外面打猎、种田,哪里又能知道家里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刚婉婉又是个好性子的,自己宁可打落牙齿和血吞,都不肯多说一句,这日子就过的更加凄惨了。”
“是啊是啊!我亲眼看见,婉婉怀胎时,那老虔婆把炖了几个时辰的鸡汤全喂给姜武,却给婉婉喝清水泡鸡骨头……”
“婉婉生产的时候,她连接生婆都舍不得请,却找我借了我家老头剃头的剃刀,说是婉婉这胎不管多凶险,他们姜家都不能绝了后,我估摸着啊,那是准备剖开婉婉的肚子!剖腹取子!”
……
村妇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每次话落,都能拿到流风给我一点碎银。
流风越听脸色越黑,听到最后,心头一冷,忽然又开声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会向我家小姐求证,但若有谁胡言乱语,决不轻饶。”
“这我们哪能说谎呢!”为首的村妇讪笑着道,“今天跟你说的绝对都是掏心窝子的话,绝没半句不实。”
“最好这样!”流风冷哼,接着又道,“对了,我还听我家小姐说,村东头的兰姑娘从前对她颇为照顾,这是真的吗?”
“后生,你说的可是兰菱儿?”
“不错,那位兰姑娘是叫这个名字。”
“唉,菱儿人是不错,十里八乡没有不说她好的,可对婉婉来说,那恐怕就是根刺了。”
“这话怎么说?”
“兰菱儿和姜武是有过婚约的,两人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很,婉婉走后,姜武去从军,家里两个孩子就是给了兰菱儿照顾。你说两人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能说是清白不?”
021 他误会了婉婉
流风私自掂量了下,还真觉得这样的男女关系有点儿不太清白。至少在外人看来,兰菱儿除了嫁给姜武,是没有别的出路了。
这般想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皱眉看向长了黑痣的村妇,打听道,“大姐,这兰家是哪一户?”
“就村东头第一户,门口有棵大槐树的那家!”这大姐得的银子最多,回起话来也最痛快利索。
流风投桃报李,索性将缎子做的银袋子也给了她,然后一撩袍子,转身往村东头走去。
他在军营混了多年,脚程自是非比寻常,普通村民要走一刻钟多一点的路,他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
只是兰家的大门却是紧闭着。
流风拧眉,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在木门上拍了三下。
“谁啊!”院子里传来一声震天的响,语气有些冲。
流风隔着木门,答了声,“京城来的,找兰姑娘。”
“你是姜武什么人?”木门砰的一声被拉开,一个满身油腻的壮硕汉子大声吼道,同时用一种瞅货物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流风。
流风不悦他的眼神,冷笑一声,道,“我找兰姑娘。”
“哼,姜武在京城做了大官,我妹妹是他的女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要见也行,先拿十两银子来!”
“十两?”流风眼神一冷,狭长的双目迸出一丝寒光,寒声反问。
兰铁牛被他目光慑的后退两步,白着脸咕哝了一句,哼哼唧唧,小声道,“那就八两……八……五两,五两也行!”
“五两?”流风阴沉着脸,又反问了一句,与此同时,拳头捏的咯嘣作响。
兰铁牛被他周身冷冽的气势吓到,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流风却不打算放过他,忽的运气抬脚,以雷霆之势跃起,一脚踹在兰铁牛胸口。兰铁牛大叫一声,一下子被踹出一丈远,脸朝下落地,直接昏死过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几息过后,,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闻声从后院跑来,清清冷冷的诘问流风。
流风估摸着这就是兰菱儿,当即拱手,打揖询问,“您就是兰姑娘?”
“你是姜大哥派来的人?”兰菱儿眉眼里掠过一抹喜色,扶着门框惊喜问道。
流风点头,“在下流风,是侯爷让我来接姑娘进京的。”
“那你等下,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说着,兰菱儿转身又入了屋里,从头到尾都不曾理会过兰铁牛。
她的东西不多,包袱很快就收拾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往西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村妇眼里都闪着八卦的光,恨不得拉住兰菱儿问问她,是不是要去京城享福。但是碍着流风,又都不敢上前多嘴。
兰菱儿倒乐的清闲。跟在流风身后,两人顺利出了槐树村,雇了辆马车,直奔京城而去。
到京城时,已经是后半夜。
马车在定国侯府门外停下,兰菱儿下车后,看着这气派的府邸,当即倒抽一口凉气,惊的险些站立不住,好半天才眨了眨眼睛,缓过神来。
流风没有多说,付了车夫二两银子,就客客气气的引着兰菱儿往里走去。
去书房的路上,兰菱儿再次见识了姜武家如今的派头。一颗心扑通扑通,差点跳出胸膛来,倒有些近乡情更怯。
……
“姑娘请在外稍等片刻,我先去向侯爷复命。”
到书房门口后,流风嘱咐了兰菱儿一句。
兰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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