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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妃传-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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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常情!”康熙调侃书雪,“看你敢自比吕武,她们都不在子女身上用心的。”
书雪还没接话,外面通传诚亲王有要事求见,顺势起身:“臣媳告退!”
胤祉此来是打小报告的。
掌灯时分不见雅尔江阿回房,书雪正要打发护卫去御前探讯,丫环进来回话:“十爷跟前的王总管有要事求见主子。”
书雪站起来:“快请。”
王太监进屋后打一千:“福晋,四王爷触怒龙颜,众位爷求情不下,我们爷打发奴才来请福晋过去。”
“走!”书雪无暇多问,“去正殿。”
还没走到万壑松风殿外,书雪已遥遥听到康熙的怒斥声:“尔欲为贼女悖于朕躬不成?”
接着是胤禛磕头哭诉的声音:“汗阿玛——”
伸手示意王太监止步,书雪进殿请安:“汗阿玛吉祥。”
“朕不吉祥!”康熙显然已经火气冲天。
书雪低头瞄一眼殿内景象,太子以下都跪着,胤禛的额头见血,身后护着一个大着肚子的青衣女子与两名侍卫对峙。
等看清楚青衣女子的相貌,书雪果断敲起退堂鼓:“汗阿玛心情不爽,臣媳不敢聒噪,明天再来问安。”
太子几个有些傻眼:你来打酱油的吧。
“给朕站着!”康熙起了疑心,“你认识这个妖女?”
“这——”书雪假作端详之状打量青衣女,“去年雍亲王染恙,在跟前伺候的侍妾好像是她。”
“侍妾?好高贵的侍妾!大周皇帝的曾外孙女岂能折身做大清皇子的侧室!”康熙有练成狮子吼的潜质。
“竟有此事?”书雪故作惊讶,她本就罩着张家,哪敢再为吴家起性子与老康死磕?此时只有委婉规劝、徐图后计。
“拖下去。”康熙不再废话。
胤禛跪在青衣女身前,立意不让侍卫靠近。
康熙已经有亲自动手的架势了,青衣女忍不住□□一声,书雪定睛望去,看到她的□□已经被鲜血荫成一片。
“汗阿玛,珍儿怀的是儿子的骨肉,是您的孙子啊!”胤禛近乎绝望。
见康熙有亲自动手的趋势,雅尔江阿磕头陈情:“汗阿玛,四弟虽然糊涂,儿臣保其绝无忤逆之心,不管此女身份如何,毕竟身怀皇孙龙裔,儿臣恳请,待其产子后再做计较!”
康熙小有心动:“留有此子,当污大清皇室血脉!”
书雪从旁助阵:“汗阿玛,诸部台吉尚驻行宫,不妨将其暂行拘禁,回京后再决议处,以免损及仁君慈名!”
“罢了!”康熙终于点头,“将雍王等押下去,着胤禟看押!”
书雪这才近前:“快,上茶来!”
康熙接了茶盏,对着太子弟兄冷哼一声:“朕为慈名所累,叫这群逆子折损寿限。”
胤礽等人从新叩头:“儿臣万死!”
待夫妻回房,雅尔江阿为书雪详细描述今日在正殿的经过:“老四跟前的侍妾——就是去年老四病重时在跟前伺候的那个,不知怎的泄露身份,汗阿玛要赐死她,老四跪在前面请命呢!”
“不是已经散了吗?”书雪大致猜到胤祉去见康熙的原因。
“先前许久不见,如今竟有了身孕临盆在即,我思忖着她是在左近安身,趁老四随驾特地来找,不知怎么的就被盯上了。”雅尔江阿灌口茶,“老四的犟脾气上来,非和老爷子顶撞,不是我在跟前,说不得就扯出前面的事儿来。”
书雪大为鄙夷:“先是兄弟,如今搭上红颜知己和儿子,机事不密祸先行的道理竟然不知?”
“现在说也晚了!”雅尔江阿长叹一声,“按理纳了吴三桂的曾外孙女并不是大事,恭亲王后院就有吴应熊的庶女,连儿子都生了。可官盐变作私盐,藏着掖着反倒容易惹怒汗阿玛!”
书雪低声吐槽:“都是些用情不专的情种!”
雅尔江阿问道:“你是怎么听着风的?”
“十爷跟前的总管来传的信儿。”书雪苦笑道,“被他害惨了,差点儿掉坑里去。”
雅尔江阿点点头:“他以为你在汗阿玛跟前体面,说话指定有用。”
书雪刚躺到床上,只听忆画在外间请示:“主子,参汤熬好了。”
雅尔江阿略感诧异:“你最近不是都不用参汤了么?”
书雪坐起来:“我看着那姑娘不大好,趁夜过去瞧瞧。”
雅尔江阿倍感无奈:“你呀——该到庙里当菩萨拜的!”
“场子里那些鹿羊孢兔肯定不这么想。”书雪就手穿上斗篷,“想到咱们小九,实在是不能狠心袖手旁观——”
“过两天就回了,小家伙指定长得更壮实。”雅尔江阿拿起披风,“我和你一块儿去。”
绕了大半个山庄才到禁所,巡视的胤禟看到书雪夫妻后迎上来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睡不着,在行宫散散步。”书雪朝里面呶呶嘴,“什么动静?”
“怕是要生了。”胤禟有些幸灾乐祸,“老四真行,为了女人跟汗阿玛较劲儿。”
书雪忽然意识到什么:“谁在里头?”
胤禟不在意地答道:“除了老四还能有谁?”
“我进去看看。”书雪把食盒接到手里,“你别告诉汗阿玛!”
“哎——”胤禟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转头看着下属摇头苦笑:这算和我商议吗?
几乎挠墙的胤禛见到救星好悬没跪下,雅尔江阿立眉冷斥:“像什么样子,还不起来。”
书雪是过来人,看过孕妇的情形后不禁蹙眉:“产道快开了,再耽搁怕是两命难保。”
胤禛求救般望过来:“那怎么办?”
行宫没有接生嬷嬷,现在这个时辰如果想去外面找就得惊动老爷子,书雪只能充分利用现有的资源:“你去预备热水,剪刀没有,你去外面要把佩刀进来。”
两位王爷分头行动,书雪从食盒里端出参汤:“就靠着它了,能顺利生下来是你们的造化,撑不住也别怪我。”
青衣女奋力抬起头:“公——公主大恩,小女——小女永——永志难忘,只求公主尽力保——保全孩子——”
书雪颔首应了:“放心!”
青衣女本为习武之人,靠着一碗参汤,硬撑着把孩子生了出来。
书雪给新生儿洗干净身体,脱下斗篷权作襁褓,胤禛颇为激动,抱着婴儿给青衣女看:“是个儿子,看——长得像你——”
青衣女脸色苍白,低头亲亲孩子:“眼睛和你一样。”
胤禛转身跪倒:“王嫂恩情,胤禛永生难报!”
书雪倒并不曾谦让:“四爷,我托大说一句,就一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凡事多费些思量才好!”
胤禛一愣,很快肃穆领训:“弟弟必当牢记。”
折腾了大半夜,书雪着实乏累,原想和雅尔江阿回房休息,又发现新升级的额娘竟无奶水,只得送佛到西天做一回奶娘,拍着孩子睡着才走路。
胤禛求道:“就请王嫂赐个乳名,使其常感今日恩德。”
书雪略想一想,看着孩子说:“叫元寿吧,求其寿元的意思。”
胤禛忙答应:“是,就叫元寿。”
☆、二三四、抗龙颜海蚌玄女
二三四、抗龙颜海蚌玄女
胤禟等在外面,见到书雪忙问:“我可怎么跟汗阿玛回话呢?”
“只要别把我卖了,随你怎么说。”书雪捏捏额头:“希望汗阿玛能瞧在孙子的份上消气。”
胤禟叹口气:“老四与塞外相克,我看就不该跟着出来。”
书雪颇没形象的打个哈欠:“得,我回了,万一在汗阿玛跟前扛不住就派人给我传个话。”
扛不住是一定的,康熙闻说后泼了九儿子一身茶:“哪个是朕的孙子?皇家血脉岂容玷污?”
胤禟瑟缩着磕头:“儿臣明白。”
打发走隔间传话的何太监,雅尔江阿瞧着把自己当抱熊的妻子实在无语:“哎,快醒醒——”
“啪”书雪一巴掌甩过来,“再睡一会儿。”
雅尔江阿贴到耳边:“昨儿你白费力了,汗阿玛不认孙子。”
“嗯?”书雪一个激灵,“怎么说?”
“老九传话过来,汗阿玛说那孩子有污皇室血脉。”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书雪果断把碍事的丈夫蹬开:“去瞧瞧——”
“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把孩子追回来。”等夫妻赶到禁所时孩子都被胤禟抱走了,青衣女哭得几乎气绝,胤禛被两个侍卫架着难以挣脱,书雪不用问就知道是什么情景,只得尽人事听天命。
做这种事儿必要远离行宫,书雪在山庄大门口问明胤禟去向,恰见往返京城传讯的侍卫抵达,正好借了马匹去撵人。
没走多远就赶上了胤禟一行,见孩子无恙稍稍松了口气:“你别犯糊涂!”
“汗阿玛的意思,我哪敢抗命?”毕竟是亲侄子,胤禟本身也觉得这是棘手差事。
书雪劝道:“你不想想,孩子如有万一就是杀子大恨,胤禛不能怪汗阿玛,账要算到哪个头上才能出这口气?”
“可如果就回去,怎么跟汗阿玛交待?”兄弟情谊虽然浅薄,现在老爷子还健壮,并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书雪策马上前,把孩子接到怀里:“我再去劝汗阿玛,他若不应,就亲自动手,如向你问罪,直言无法下手就是了。”
胤禟无法:“听你的!”
折返山庄的半路上又遇着恪靖公主,书雪把胤禛的事儿讲述一遍,恪靖公主看着胤禟责道:“汗阿玛一时气急,你该拿出做叔叔的度量护着侄儿,怎么能轻易伤及皇孙!”
恪靖公主的生母贵人郭络罗氏原系宜妃胞妹,她与胤禟不但是亲姐弟,还有姨表之亲,恪靖公主在延禧宫长大,训起弟弟来全无压力。
“是弟弟想岔了。”被两个女强人同时发难,胤禟只有认错的份儿。
书雪和康熙硬碰硬尚要揣摩措辞、看好天时地利,恪靖公主就直接的多,不等皇父问罪,直接反客为主:“您当初为泄三藩士气杀了姑祖母的一夫一子,于大义不错,可怜姑祖母孤苦一生,隔了几十年几代人,孩子身上流的可不止是吴三桂的血!”
康熙气笑了,指着书雪说:“你且问问,朕对吴家还不够宽恩?离得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罢了,竟敢迷惑朕的儿子弄鬼,朕岂可罢休!”
书雪心知说的是吴世霑的事儿,此时只能瞎掰:“汗阿玛,四姐姐说的有理,您想想,吴三桂的曾外孙女儿,和吴家都快搭不上边儿了,孩子再隔一辈,十分骨血里有七八分是恪纯姑祖母和您传下来的,正经儿□□皇帝后人,皇孙里头可是独一份!”
“少给朕灌迷魂汤!”康熙拍了桌子,“朕不差这个孙子。”
恪靖公主也不是好脾气的,瞪着眼跟老爹叫板:“友悌慈孝不是您教的?圣人讲‘不教而诛谓之虐’,您还教九弟动手,今日没被文华妹妹拦下,您看我不揭了他的皮!”
跪在下面的胤禟嘴上不说话,心里吐槽:我招谁惹谁了?
“您当我乐意过来触霉头?□□皇帝也好、显祖皇帝也罢,那都是隔了多少辈!您都不念骨肉亲情了我这八竿子甩不着的姑妈伯母较什么真?” 书雪也抖起性子来,把孩子往龙案上一丢,“在这儿了,随您的意处置!”
恪靖公主立刻附和:“说的是,咱们不管了!”
婴儿原就饿了,被书雪一丢,登时哇哇大哭,康熙瞥着孙子,蓦然就觉心软:“他怎么哭了。”
恪靖公主顺口就回:“自己祖父这样不待见,他还能笑得出来?”
康熙被噎得不轻:“朕是因老四迁怒了。”
书雪从来就不知道见好就收:“谁说不是,也不知道哪个教的如此行事,正经皇孙差点儿变成私生子!”
康熙暴走:“朕教的!”
魏珠看够热闹,终于为主子解围:“万岁是被四爷气着了,原打发奴才收回成命的,可巧二位公主就来了—”
恪靖公主抱起孩子:“四哥行事欠妥,您想打他板子女儿和妹妹都愿意监刑。”
书雪马上表示赞同:“臣媳出了名重嫡正,不管孩子的生母是什么身份,臣媳都无颜见四福晋的。归根结底雍王是罪魁祸首,不多打他两板子臣媳也不能答应。”
“朕偏就不如你们的意!”康熙都要翻白眼了,刚才都似霸王一般,这会儿一口一个“女儿”“臣媳”,尤其书雪,还狗腿的上前捏肩捶背,故意扬声吩咐胤禟,“把老四给朕叫来!”
胤禟终于脱身。这回合,海蚌公主+玄女福晋KO千古一帝完胜。
晚些时候,胤禛带着皇父新赐的钱格格亲至两公主处道谢,恪靖公主早就狩猎去了,书雪闭门不见,二人只得作罢。
知情的都说雍王面子大,能得两位公主青睐。殊不知其中另有缘故,血脉天然是其一,恪靖与书雪都是能说敢做、天子跟前会撒泼的主儿,她们搭着伙齐上阵,康熙为了不头疼也得让步。
不如意的大有人在,胤祉恨得牙痒,被荣宪公主训斥一顿方歇了心思。
不等抵京,又传来弘皙嫡福晋乌梁罕济尔默氏有孕的消息,康熙龙颜大悦,见到书雪时笑道:“弘昊这压轿童子有功,提着朕赏他。”
书雪赔笑:“您别把什么功劳都往他身上安,皇长曾孙关乎国脉,孩子额娘才居首功。”
“话里有话。”康熙吩咐魏珠,“叫贵妃挑选妥当的精奇嬷嬷送到毓庆宫听命,万万不得大意!”
除了太子,皇子们听书雪提到“皇长曾孙“四个字都不自在,书雪要是知道讨的口彩被如此误会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孩子多了就是累,书雪还没放下歆蕊,弘昁和永瑾抢着让额娘抱,里屋的弘昍又被吵醒后哭闹起来,实在是热闹极了。
把礼物给孩子们分了,侧福晋近前汇报府务,书雪摆摆手:“不着急,我和爷刚回来,吃顿团圆饭要紧。”
雅尔江阿拿手朝儿子们比划:“今儿晚了,明天我要查问功课,趁这几天躲懒我是不依的。”
基调定下,闲杂人等就能各自退散了,书雪单留侧福晋在正院用膳,侍妾们白丢下一地媚眼,心不甘情不愿扯着帕子回了后院。
第二天进宫给太后请安时不免被问到雍亲王府后院钱格格的事儿,书雪细细讲了,老太太唏嘘不已:“孽债啊!”
书雪笑道:“亏得四姐姐帮忙,不然汗阿玛翻起旧账来我是没法子的。”
太后嗔怪道:“老四看着稳当,怎么做出这等着三不倒俩的事儿来!”
祖孙聊一会儿天,书雪提起弘皙福晋:“您快抱着玄孙了,我想去毓庆宫瞧瞧。”
太后点点头:“你去宽慰她两句也好。”
刚出宁寿宫,久候的承乾宫首领太监急忙迎上来:“给福晋请安。”
书雪隐约识得对方身份:“良妃母宫里的?”
“是。”首领太监起身回道,“主子打发奴才来问,如福晋有暇请去说话。”
书雪想了一想,因笑道:“也好。”
不知是什么原因,书雪总觉得眼前的良妃有脱俗即世的感觉,见礼后笑着赔罪:“原说出了月子就与妃母共舞的,可巧遇着事儿耽误了。”
“我正是为这个请你过来的。”良妃笑道,“你要得便咱们今天就试试。”
“好啊。”书雪欣然同意,“您容我踩踩步子,许久不动都生疏了。”
良妃与书雪都是大清朝的绝代殊丽,她们共舞,单颜值就非伶人可比,几个本是极有难度需要彼此配合的动作也十分成功,良妃愈发欢喜:“知道你厉害,果然就不叫人失望。”
“妃母才干,实在令人汗颜!”书雪笑道,“我看比飞燕、彩萍都强!”
“赵飞燕就罢了,梅妃和我倒相似的很。”良妃提起旧事,“记得你曾作了曲《美人赋》的,传出来的不是全本,后面都不曾有人听过。”
“命数如此!”书雪叹口气,“眨眼过了七八年,物同人是势已易,原是伤怀怨作,为贺母寿强改哀乐,终酿其后悲局,岂不知天命难违!非我等稍能勉强!”
良妃舒口气:“皇上一念之差,误将国母许于宗室,虽施厚恩重礼,必有种种掣肘,日后困局再难轻解,天命!天意!”
☆、二三五、汉武桓公辞宋孝
二三五、汉武桓公辞宋孝
从承乾宫出来,书雪又转到毓庆宫去看乌梁罕济尔默氏,见其眉宇之间有哀愁之色,心知是为噶尔臧获罪的事儿忧心,不免温言宽慰:“你如今身子金贵,好好养着,谁都没孩子要紧!”
“是。”乌梁罕济尔默氏稍稍开脸,“劳婶娘费心了。”
书雪指着弘皙叮嘱:“我是宗室中有名为大妇出头的主儿,他敢叫你受委屈,尽管对我讲。汗阿玛与老祖宗舍不得,我是不计较的,冲着皇长曾孙,打他皇长孙也是白打!”
乌梁罕济尔默氏笑了:“我们爷对侄媳很好。”
弘皙赔笑:“有婶娘撑腰,侄儿哪敢放肆。”
书雪正色道:“你媳妇背井离乡嫁了来,不是我编排汗阿玛与老祖宗,她是亲外孙女儿不假,比你就差了一层,公主没了,受委屈都没人说的,你不疼她哪个疼她?说得没人情一些,冲着孩子也不能教她生气!”
弘皙恭敬应了:“侄儿谨遵婶娘教诲。”
这个孩子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东宫前途,书雪就比往常啰嗦了一些,快下钥的时辰才出宫回府。
书雪的忧虑不无道理,刚进十月,赵申乔检举戴明世“文字反逆”,彻底揭开《南山集》案的序幕,书雪听说后大为不悦,要求永焕、永叙、弘昊避开赵申乔,只于家中温习功课。
书雪的态度是影响到朝局的,都知道简亲王妃同情汉人,明着请旨查案保不齐就得罪王府,是以赵申乔极为被动。
唯一的支持者是康熙,戴明世曾领头上疏请求老爷子依照宋高宗、宋孝宗旧例禅位给皇太子,当时没掀起风波,这会子却旧账新算。
东宫的处境实在不好,没过两天,康熙继续翻旧账,纠察景熙检举的会饮案,针对的当然是皇太子嫡系。
康熙从《南山集》案下手清理□□势力,于书雪而言大为棘手,特别是从戴明世牵扯到永历皇帝跟前的内监,敲山震虎不是虚言,康熙原就明白,如果只是会饮案,与安王府失和的书雪届时必然全力扶保太子,两个案子混到一处,作为有案底的嫡子党中坚,书雪就被动了许多。
随着托哈奇、齐世武相继落马,胤礽的地位几乎是推推就倒,书雪在进宫时委婉劝告康熙勿效汉武、唐宗故事,老爷子冷笑道:“千古明君俱落窠臼,朕非庸君,岂因私情误社稷?”
书雪赔笑:“皇太子得圣父教养三十余载,虽不及汗阿玛英明,于皇子间绝属优异!”
康熙双眉紧皱:“莫非朕习宋孝宗故事方得人心?”
书雪摇摇头:“此取乱之道!”
康熙双目微阖,半天方道:“胤礽等不得!”
死结!书雪只能从人伦角度剖析废储后患:“汗阿玛,皇子中独皇太子为嫡出,诚王大事糊涂、雍王行止偏激、恒王恪守中庸、淳王难掌大局、敦王细谨不足。太子被废时所露隐患汗阿玛不该轻忘!再者仁孝皇后仅东宫一点骨血,如今又得皇长曾孙,万一废嫡立庶,同室操戈岂能轻免?不独东宫难以周全,落势皇子何以自处?臣媳非是毁谤皇子不友不悌,齐桓公身后故事当为借鉴。”
“齐桓公!齐桓公!”康熙仰首叹息,“朕顾不得了!”
书雪仍不放弃:“汗阿玛,大清朝是爱新觉罗氏的天下,您不但是一国之君,还是一家之主。家乱则国必乱,臣媳所言出于私心,汗阿玛在一日简王府与完颜氏显赫一日,臣媳大罪,于汗阿玛身后不图今时高位,但得安逸足可。”
康熙摆摆手:“朕想想——朕想想——”
书雪无法,只得行礼告退。
进了冬月,胤禟在五日之间连得两子,皇子权贵瞬间明白“玄女福晋”的大名不是白给的,伸出的爪子不自觉又缩了回去。
太子废立虽是康熙一句话的事儿,挑头的引子必得下面来提,书雪大杀三方,挑明了和东宫站在一条线上,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哪个敢当出头椽子?
没到月底,宫里传出良妃病危的消息,作为舞乐的知音,书雪问询后很快前去探病,果见良妃有离魂之症。
“知道你忙,又专程过来。”良妃吃力的坐起来,“眼瞅着是不能再与你跳舞了。”
书雪强笑道:“过了冬许就能见好。”
“活着,未必是享福——”良妃吩咐宫女,“把我留给福晋的匣子拿来。”
宫女答应着去了,很快取了拜匣出来,书雪打开一看,发现匣中都是价值连城的珍玩首饰,忙起身推辞:“这些东西该留给八爷的——”
良妃摇摇头:“福晋并不缺这些,留着只做念想。”
书雪不好强辞,命丫鬟接了:“既如此,媳妇就愧领了。”
又坐一刻,书雪见良妃面有倦容,伺候她就寝后才起身告辞。
等在外间的胤禩夫妻见到书雪后迎上来询问:“王嫂,您看额娘——”
“宁折不弯!不能随波逐流,无法!无法!”书雪刚才见良妃房中的梅花渐已枯萎,上前察看后就料到了良妃的求死之心,换位思考,如果与雅尔江阿闹掰,委曲求全必然不是她的风格。
胤禩怅然失神:“额娘受我连累,心病难医。”
“上而降下,求进反退。”书雪看着弘旺,“势已至此,八爷何来留身之步?”
胤禩低下头:“禩大过,百身难赎其一。”
冬月二十,良妃薨,书雪闻讯后抱着弘昍半晌没有言语,许久方道:“我为良妃娘娘画的行乐图裱好了不曾?”
忆画回道:“已经得了,昨儿个才送来。”
书雪喃喃自语:“我在御驾前力保太子,看来未必全是对的。”
这种感觉在进宫时变得尤其强烈,看到胤礽面露嘲讽瞥着胤禩,书雪大觉刺眼:果真是太子登基,他又能如何对待昔日争位的兄弟?与别的皇子继统怕是只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区别。
良妃的过世对胤禩是实实在在的打击,书雪虽与八贝勒府小有龃龉,见其脸色难免同情,把行乐图取了出来:“闲时画的,送给八爷留个念想。”
胤禩展开画轴,眼前蓦然一亮,弯腰向书雪答礼:“谢过王嫂厚情。”
行乐图有三卷,耗费两月光阴得齐,上卷为良妃独舞、中卷为书雪独舞、下卷为合舞,送给胤禩的正是上卷。
良妃在康熙心中是复杂的存在,这会儿虽未亲至,却没再为八儿子的好人缘表示不满。便是胤禛、胤祐这些与胤禩关系一般的皇子,顾虑到当年诚王剃头丢爵位的事儿也来道恼。
康熙沉默了两天,到底在良妃移灵前过来诀别,书雪把孩子留在宁寿宫,自个儿代太后前来送灵,经见康熙在承乾宫扶棺叹息的情景,回府就跟雅尔江阿吐槽:“你们这家子人,是痴情呢还是无情呢!”
“汗阿玛是博而广爱!”雅尔江阿抱着小儿子来回晃,“良妃的出身不是很好,能做到主位绝对是皇恩浩荡。”
如果只有前半句倒罢了,偏就狗尾续貂加了后半句,书雪大为不乐:“年青漂亮才有宠,上了年纪依仗好儿子方得晋位,女人离了男人真就过不得了?”
“你别说这话。”雅尔江阿把弘昍放到悠床上,“你的固伦公主、弘昊的郡王、永瑾的和硕格格,哪个和我有干系?”
书雪并不领情:“不是随着你的姓儿,他们能做得了王爷郡主。”
白抱怨一回,书雪还得去看顾几个孩子,口中自嘲:“给你们家当牛做马的命!”
穆尼等渐已长成,书雪与雅尔江阿商议后占着东西大院的地界将正院扩出三分之一,分别把穆尼、永谦与永珺挪到外围,永焕、永叙在东西厢,弘昊、弘昁、歆蕊、永瑾俱在耳房,日常照应倒也便宜。
今年又是书雪二十五岁生日,皇子们俱要为庶母守百日孝,贺礼并未少收,康熙亲题“宗亲垂范”御匾一道作为赏赐,羡慕的人多,私下嘀咕的更不少,安郡王华圯极不甘心的抱怨:“一群大老爷们,硬是比不得一个女人体面!”
年羹尧挨过嘴巴,年侧福晋被浇了茶,他们兄妹就是巴不得简王府掉到泥土里去的典型,那只是梦里可以想的,年羹尧心里有数,不管和自己暧昧的胤禩还是正头主子胤禛,哪个都不会为了他开罪书雪。
事实证明,侧福晋该消停了,胤禛自己和福晋不便前去,能动的孩子均派到王府贺寿,连四个月大的四阿哥都抱严跟了去。
皇子们不好凑热闹,打发子女过来倒不妨事,基于此,简亲王府迎着的客人中小主子倒占了大半。
康熙的生育能力强,儿子们也不差,除了废直王、十三皇子府两家,毓庆宫的弘皙、弘晋、三格格、五格格,诚王家的弘晟、弘曦、弘景、二格格,雍王家的二格格、弘时、四阿哥,恒王家的弘昇、弘晊、弘昂、大格格、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淳王家的弘曙、弘晫、弘昕、大格格、二格格、五格格,胤禟家的五朵金花与弘晸、弘暲、弘相,敦王家的弘暄、大格格,胤祯家的弘春、弘明、弘映、弘、二格格、三格格、四格格、五格格,加上宗亲亲眷,正经一个排的编制。
除了胤禛府里的四阿哥因为年幼,被乳母抱着磕头后就回府,余下的均可入席,二十个皇孙、二十一名皇孙女都在正院列席入座,永珺带着永瑾陪一桌,歆蕊陪一桌,永焕带着弘昁、永叙带着弘昊各陪一桌,穆尼与永谦分陪本家亲眷,托孩子们的福,寿宴气氛并不似往年没有生趣。
小格格都打扮的鲜亮,小阿哥们也活泼,书雪心情大好,在弘皙率诸弟妹敬酒时笑道:“以后都照今年的例,我看着你们心里就舒坦。”
弘皙凑趣:“弟弟妹妹还好,侄儿大了,怕是讨婶子嫌的!”
书雪顺势接道:“你既有自知之明,到时只让皇曾孙过来就好。”
弘皙仿着戏台上的腔调唱诺:“侄儿遵命!”
女财主一高兴,钱财就看得轻了许多,留头的格格每人一副头面、小格格们各得一对金镯子,年长阿哥是玉佩,豆丁们是金项圈,花了多少银钱就记不得了。
永珺庆兴:亏得小财迷还不没有‘额娘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这种意识,多拿一个金项圈就乐得没牙没眼。
☆、二三六、空遭殃福晋弃念
二三六、空遭殃福晋弃念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是不合用在书雪身上的,整个宗室看来,除了太后与康熙,也只简亲王妃担得起这样热闹的场面。
晚上是家宴,书雪叫把今日得的礼物抬到正院供孩子们挑选,余下的命管事抬回库房。雅尔江阿见状劝道:“这都是你的私房,搁库里做什么?”
书雪笑了笑:“今日开销都是公中出的,虽然放哪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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