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简妃传-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弥陀佛!总算是没事儿了。”太后自己放了心,又宽慰太太:“这下可好了,咱们格格遇难呈祥,以后必是有福气在后头的!”
  太太擦擦眼泪,感激地说:“全靠主子爷和太后福荫,也是止安大师佛法高深的功劳!”
  “说得是,我要让皇帝重重赏赐禅师!”太后一叠声吩咐宫人:“去向皇帝传信,就说简王家的已经醒了,让雅尔江阿也来瞧瞧他媳妇儿!”
  书雪这才觑着间隙问话:“额娘,我这是怎么了?”
  太太险些没绷住,勉强回道:“没什么,就是在宫外撞到了脏东西,你小孩家家的眼睛干净,我叫简王和你大哥给你送祟也不见功效,好在主子爷请了止安禅师过来,你才能醒转。”这话也有解释之前“药方说”的用意。
  太后并未多想,只附和着说:“我这里有不少开过光的物件,你出宫时带几件回去。”
  书雪哭笑不得,看来自己是被妖魔了。
  “以后看你不孝顺主子爷和太后娘娘,我也是不能答应的,为了你整个内宫都不得消停!”太太心中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假意教训女儿。
  书雪此时才发觉宁寿宫已是灯火通明,当即欲起身谢罪。太后连忙拦住,向太太嗔道:“我看她就很好,偏你多心!”又嘱咐书雪:“今晚你们娘几个就在我这儿歇下,明天早上出宫不迟!”有着被脏物冲撞这一节,太后心中对此前书雪向康熙无礼的举动有了解释,那一点点不满霎时转化为怜惜,反而在此时为她说项。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歇在阿哥所的雅尔江阿亲来接继母与妻子回府,身在御前的永振也被康熙打发过来送太太出宫。
  太太留宫一夜,永振虽不知内情却也知道妹妹得了急病,如今见其大安,总算放了心,顺口叮嘱了雅尔江阿几句也就罢了。太太却担着心,思量一番后还是决定先回去与万吉哈商量一下再做计较。
  书雪回府后趁雅尔江阿送太福晋的空档叫安总管派人去城外接穆尼主仆,又传管事进来预备给止安禅师的谢礼,虽然对陪房的神情颇觉狐疑,却也没有多想,只随口问了几句陪嫁产业的事儿也就罢了。
  不一时,雅尔江阿回房。夫妻还不及说话,各皇亲府第陆续遣人过府问安,书雪只得整理衣装,一一接见。
  书雪刚要回房休息,管事进来回话:“禀福晋,十四阿哥与十四福晋在府外求见。”
  雅尔江阿面色一僵,回头吩咐苏长定:“去把六阿哥抱来。”
  书雪诧异地看了雅尔江阿一眼,不禁好奇的问:“把六阿哥抱来做什么?我如今还不周全,小孩子眼睛又干净,不要被冲撞了。”
  雅尔江阿不为所动,只说:“我陪福晋见客。”
  互相见过礼,胤祯自随雅尔江阿去前院书房,只留书雪抱着永叙与琼琳说话。
  “姐姐,这是六阿哥?”琼琳见到书雪怀中的幼儿颇为惊讶,转念又想到获罪的伊尔根觉罗氏,自以为了然,不免心生感叹:“倒是个漂亮的孩子,可惜有那样的额娘!”
  哪样的额娘?书雪强咽话头,只含糊地说:“是个乖孩子,我平日不大与他亲近,难得他不认生!”
  琼琳只道书雪已获悉详情,自然少了避讳,因劝道:“姐姐,虽然那位犯下不赦之罪,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您多照料他一二,简王也是承您的情的。”
  书雪的心智早已原地复活,哪里听不出琼琳话中的辛密?抚着永叙的手渐渐慢下来:“我这里又没什么大事儿,你怎么舍下弘明过来了?”
  “姐姐,都是我治家不严,才让那贱婢做出这等没王法的事儿来——”
  论起心智,琼琳和书雪还真不在一个档次上,七八个回合下来书雪便将自己想知道的事儿了解了个九成九,琼琳犹未察觉,取过一个红木盒子给书雪:“这是原来该还姐姐的十万两银子,您点一点。”
  书雪几乎不曾将寸长的手指甲生生握断,命奶嬷嬷抱走永叙,转头吩咐抱琴:“将你们从十四侧福晋那儿讨来的一匣子东西拿来。”
  抱琴对琼琳传达的信息只听懂了六成,却也不妨碍她对两个伊尔根觉罗氏的痛恨,险些将木匣子当成假想敌一摔两半。
  书雪揉揉额角,吩咐几个丫鬟:“出去把该知道又不知道的事儿打听清楚了再回来,我陪十四福晋有私房话要说。”
  “是。”抱琴等人带着琼琳的随侍退了出去。
  书雪将匣子递给琼琳:“这是你们侧福晋输给我的一万两千两银子,还有些首饰。原本打算当成是弘明的抓周礼,今儿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你就带回去吧。”
  “姐姐——”
  书雪打断欲言又止的琼琳:“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亏得你当机立断,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姐姐不要羞死我了,说到底您还不是因为我和弘明才遭了人的记恨?您就收下吧!”琼琳又推了回去。
  “你们十四爷打算怎么处置他那位侧福晋?”书雪没心思谦让,索性将两个拜匣都扫到了一旁。琼琳瞄了书雪一眼,小声说:“我们爷已经将她幽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打蛇不死随棍上,你倒是又心软了!”书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堂妹。
  琼琳有些心虚:“姐姐的意思是——?”
  “妹妹,有些事我做得你却做不得,我在王府一手遮天,到了宫里照样横着走,而你—”书雪站起身向琼琳微微一笑:“只能做贤妻良母!”
  琼琳低首不语,半晌方叹息一声:“姐姐说的对!”
  抛开与书雪的关系不讲,雅尔江阿和胤祯算是同病相怜,胤祯道歉的话十分含蓄,雅尔江阿的回应也相当马虎,打了几圈太极,兄弟俩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雅尔江阿一定要书雪抱着永叙去见客,就是想暗示琼琳不要提伊尔根觉罗氏的话茬,也好借此做个缓冲,既避免刺激书雪,又有尽力保全爱妾的用意,结果适得其反,琼琳只当书雪已像自己处置妾室那样把她的儿子抢了出来,顺着话茬就将实情交代了,等到独自送走客人回到正院时,书雪已点起人手准备杀向后院了。
  “福晋,你这是要做什么?”雅尔江阿一见正院都是完颜系人马,立刻知道事情不妙,马上近前赔笑:“你身子还没好,有事等过些时日再说吧。”
  书雪弹弹指甲,淡淡一笑:“有些事儿要尽早办才好,爷要有兴趣就跟着瞧瞧,也见识见识后院的大学问。”
  雅尔江阿无法,只得点头答应。
  伊尔根觉罗氏原本领侧福晋的份例,不带打扫院落的粗使仆妇,大小丫鬟就有七八个,如今却门可罗雀,只有四个衣着整齐的婆子守在门口,另有两个小丫鬟于内院就近行走。
  一见书雪带人过来,众仆婢皆近前行礼,书雪点点头,径直跨进了堂屋。
  伊尔根觉罗氏虽然面容憔悴,妆扮却极为整齐,见到书雪后冷冷一笑:“福晋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怎么?我难道不该来?”书雪笑吟吟地看着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一愣,随即摇头苦笑:“说得是,您是该来。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书雪一扫衣袖,先让雅尔江阿入座,自己也陪坐一旁,又扬声吩咐下人:“上茶!”
  

☆、一〇八、扫卧清榻灭南唐

  一〇八、扫卧清榻灭南唐
  雅尔江阿是“既来之则安之”,手上好似端着琼浆玉液,一杯清茶愣是喝出了十种滋味,如果不是眼珠乱转,书雪真要佩服他的定力。
  沉默片刻,书雪出声打破了屋中的静寂:“爷,我记得你有一把祖传短刀,好像能削铁如泥是吧?”
  “噗”雅尔江阿被书雪一句话呛得咳嗽了半天,良久才缓过劲儿来:“福晋问这个干什么?”语气十足的紧张。
  书雪笑道:“爷还怕我捅她一刀不成?您放心,我一向喜欢杀人不见血。”
  雅尔江阿却笑不出来,只吩咐苏长定到前院取刀。
  “福晋总是出人意料。”伊尔根觉罗氏摇头苦笑。
  书雪没接话茬,淡淡地问:“你恨我是因为我把永谦从宗人府领出来?”
  “他比你更该死!”伊尔根觉罗氏并未否认。
  书雪看着指尖;接着问:“你觉得我是借此向爷卖好?”
  伊尔根觉罗氏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我也不瞒你,扎穆巴去的那天早上我是进了宫,不过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与此相反,我是去向皇舅请诛永谦!”
  雅尔江阿手中的茶碗终于完成使命御极登天,伊尔根觉罗氏也满是惊愕的看着书雪,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你不相信?”书雪眉毛一挑:“我嫁进王府一年有余,你眼睛看着耳朵听着,倒是说说他们爷儿俩做了什么可心的事儿值得我去说项?”
  伊尔根觉罗氏看了一眼满是尴尬的雅尔江阿,点头承认:“说的是!您还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福晋,刀取来了。”苏长定心肝儿扑扑乱跳,这气氛也太和谐了,和谐的让他毛骨悚然。
  书雪接过刀,向雅尔江阿笑道:“您瞧我,怎么尽闲聊了,该办正事儿了!”
  雅尔江阿站了起来。
  书雪指着地上的凳子吩咐苏长定:“搬张桌子来!要大点儿的”
  苏长定乖乖的带人抬进一张四脚几案。
  “扶着!”书雪看向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略一犹豫,将手放到桌面上。
  书雪抬手就是一刀,将案腿斩断一根,转头问伊尔根觉罗氏:“扶得住吗?”说话间又砍了一根。
  伊尔根觉罗氏两手相扶,疑惑的看着书雪。
  书雪砍掉第三根桌腿,将刀递给苏长定,转身坐了回去。
  伊尔根觉罗氏双手扶着案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书雪端起茶盏,缓缓啜了一口,慢慢地问:“这桌子和你相比如何?”
  伊尔根觉罗氏先是一愣,呆呆出了半天神,突然抱着桌面哭了起来,雅尔江阿有些惊心的看向书雪,不明白她施了什么咒,竟让一直镇定的伊尔根觉罗氏如此失态。
  “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尚犹可,四摘——”书雪做回忆状,转头问雅尔江阿,“爷,四摘怎么样来着?”
  “四摘抱蔓归——”雅尔江阿脱口而出。
  书雪点点头:“对,四摘抱蔓归!”
  “福晋,你是什么意思?”雅尔江阿不比伊尔根觉罗氏,虽非学富五车,那也是十年苦读,如何听不出书雪话中的“噬子”之意。
  书雪眉开眼笑:“没什么意思!”又问伊尔根觉罗氏,“你知道我刚才念的是什么诗吗?我给你讲讲,话说李唐时期,武后则天有四个儿子——”
  “福晋,这事儿虽是伊尔根觉罗氏做下的,一大半责任还在我身上,你要怪就怪我吧。”雅尔江阿听着书雪一句一句讲解“摘瓜歌”的典故,联想到伊尔根觉罗氏连丧三子的经历,心中大为不忍,神色黯淡了不少。
  书雪含笑看着雅尔江阿:“奥?爷的意思是这回的事就这样算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雅尔江阿一梗,半天才说,“只希望福晋看在她伺候我十多年的份上从轻发落。”
  书雪回头问抱琴:“东西带来了吗?”
  抱琴端上一个托盘:“主子,已经准备好了。”
  书雪拿起上面的酒壶,对伊尔根觉罗氏说:“这是鸳鸯壶,一头出美酒一头出毒酒,你自己斟一杯喝下,这事儿就算完了。”
  阻止雅尔江阿插嘴,书雪俯身将酒壶放在伊尔根觉罗氏身前。
  伊尔根觉罗氏直直盯着酒壶,渐渐停止了哭泣。
  “怎么?不敢喝?”书雪一扶额头:“差点儿忘了!来人,把六阿哥抱来。”
  “我喝!我喝!”伊尔根觉罗氏一下被拍中死穴,慌慌张张抓起酒壶倒了一杯,想也不想就灌了下去。
  雅尔江阿拦阻不及,上前握住伊尔根觉罗氏的手,痛苦地闭上双眼:“你这是何苦呢!”
  “福晋,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做了,永叙——。”到了此时,伊尔根觉罗氏反而冷静下来,提起了唯一让自己挂心的小儿子。
  “永叙啊!”书雪假作好奇,“爷,六阿哥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来着?”
  雅尔江阿忆及往事,低首不语。
  “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正想辩解,意识突然恍惚起来,猛的反应过来这是药力发作的缘故,抓着雅尔江阿的衣襟哀求道:“爷,永叙,奴婢的永叙!”
  “永叙”雅尔江阿扬声喊苏长定:“去把永叙抱来!”
  苏长定看了书雪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太医——快去请太医——。”雅尔江阿见伊尔根觉罗氏的精神越来越差,终于从无限的悔恨中挣脱了出来。
  “不必了,福晋要我死,什么太医也救不了!”伊尔根觉罗氏按着小腹,冷汗不断流下来。
  雅尔江阿将伊尔根觉罗氏抱到床上,双眼紧盯着书雪:“福晋当真如此心狠?”
  书雪并不理会,拨开雅尔江阿坐到床前,笑吟吟地问伊尔根觉罗氏:“你猜过了今天我和爷的关系会如何?”
  伊尔根觉罗氏挣扎着摇摇头:“我真看不懂你到底是怎样的人,甚至觉得你是一个无比清醒的疯子!夫君、子嗣你全不在乎,又偏偏照顾庶出的小叔,堂枝的妹妹,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的不错,我如今是张扬跋扈,可那都是被逼出来的。你还有点儿时间,我不妨敞开了和你掰扯掰扯。当年强闯内院的是皇子阿哥,我无辜,咱们爷也憋屈,否则永叙也不会在那当口出生,我原想着自己名节有亏,填房就填房吧,谁不比谁委屈,日子还不得好好过?何曾想到名正言顺的丈夫把我当粉头,牙还没长齐的继子视我为奴才,你们这些人个个一身智谋,好不好还要给我下马威瞧瞧,我倒是想安生过日子,你们答应吗?我要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书雪无视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接着说,“话到了这儿,我不妨多说一句,四根腿抽掉仨你都忍了,怎么该忍的时候反而就不忍了呢?”
  “我就是怕永叙步他哥哥们的后尘才会这样做。”伊尔根觉罗氏汗如豆大,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书雪点点头:“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话没能赢得共鸣,伊尔根觉罗氏在永叙到来的同时失去了意识。
  书雪站起身,瞥了一眼雅尔江阿父子,平心静气地说:“回房!”
  没有刀光剑影,书雪用一杯毒酒了断了简亲王府的巫蛊案件。
  回头看了一眼伊尔根觉罗氏的院子,书雪感到内心放松了不少,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脸上不免泛起一丝酸涩。
  “福晋,太医来了。”书雪回过神,看了一眼打千儿的太医,一声不语的越了过去。
  苏长定不敢耽搁,起身拉太医进了堂屋。
  “主子,这事儿就算完了?”抱琴一脸的不甘。
  书雪摇头微笑:“不完了还能怎么样?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那位格格在爷心中的地位比先头那位也不差什么,除了家世,我拿什么和人家比?见好就收吧!”
  “可我也没见爷多护着她呀?”司棋有疑必问。
  “你当他不想护?他是怕我捅到宫里去到时伊尔根觉罗氏非死不可,连永叙也跟着受连累,他知道护不住自然也就不会白费功夫。”书雪眼光一闪,“巫蛊之术,亏她想得出,且走着看吧!”
  “你说的是真的?”雅尔江阿一激动,好悬没将太医的手臂握断。
  太医小心抽了抽手,却没能成功,只得回道:“王爷,夫人所服的凤尾与安神汤分量不重,顶多过了今晚就没事儿了。”
  “好!好!”雅尔江阿终于松了手,又有些奇怪的问:“那她怎么会肚子疼?”
  太医强忍着没来个手部按摩,想了一想才说:“凤尾和安身汤药效虽近,药性却是不同的,想是两者起了冲突,才使夫人内里不适。”
  雅尔江阿恍然大悟,拿过书雪留下的酒壶细细端详片刻,苦笑道:“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壶吗?”
  “福晋菩萨心肠,哪能——”见主子一眼瞪过来,苏长定乖乖闭上了嘴。
  太医选择性失聪,随手开了安养方子就随苏长定领赏去了,只留下雅尔江阿与永叙大眼瞪小眼。
  

☆、一〇九、却道无情是有情

  一〇九、却道无情是有情
  兴奋劲儿过去后,雅尔江阿终于想起了早已离开的书雪,安置好永叙立刻来到正院。
  书雪将遭心事扔到一旁,把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乱响,核算了一遍成本,不免凝思蹙眉:“这个建法儿五六万银子也打不住,不能想法减省一二?”
  侍墨解释道:“乌管事说盖别院也就罢了,可要疏浚泉眼、平基引流都得下大功夫,这些银子是必用的。”
  “你想多了,就算我拿出十万两,该用五千他们还是不会用一万!”书雪摇摇头,“罢了,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他们办好差事,我懒得斤斤计较!”
  抱琴等人一声也不敢言语,他们都有亲眷在小汤山当差,自是清楚其中的藏掖,只拿定主意出去敲打一二,却不好在此时出言维护。
  “福晋缺银子使?”雅尔江阿打帘子进来,“府里的银库不是还有积蓄吗?”
  “不过是置些私房产业,哪里用得着动用公中的银钱。”书雪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雅尔江阿:“爷怎么到我这狠心人这里来了?”
  雅尔江阿脸色一红,低下头没有说话。
  抱琴四个都是有眼色的,收拾好账本就退了出去。
  “福晋。”雅尔江阿犹豫着打开话匣:“我替永叙谢谢你。”
  “爷言重了。”书雪淡淡地说:“我饶过她这次也不是胸怀大度,只是不想因此让爷记怀,以后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
  雅尔江阿感动之余不免讪讪的:“我与福晋夫妻一体,这事儿又是永叙额娘的不是,就算你——我也是理解的。”
  书雪自嘲地笑了笑:“爷不计较,将来六阿哥会不计较吗?”
  雅尔江阿沉默片刻,良久才叹息一声:“你我早逢十年,必为恩爱夫妻!”
  书雪讶然的打量着雅尔江阿,上前摸摸他的额头,好奇地问:“爷,你不会把那壶酒喝光了吧?”
  雅尔江阿理性回炉,更觉尴尬:“福晋,我说的是心里话。”
  “容我多一句嘴,先福晋真的对伊尔根觉罗氏的孩子动过手?”书雪听到的都是二手消息,自然对当年的妻妾之争存有好奇之心。
  “是”雅尔江阿声音低沉:“到了今天我也就不瞒你了,永——焕额娘嫁给我时伊尔根觉罗氏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后来——孩子掉了——。”
  “那大阿哥和二阿哥?”书雪追究到底。
  “阿尔塔出花,她让人在药里添了性热的东西,伊尔根觉罗氏察觉的晚了一步,就把剩下的换给德隆,因为伊尔根觉罗氏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我着实冷落了她一段时候,她正有身孕,德隆的身子也因此打小不好,阿尔塔刚没他就跟着去了。”雅尔江阿表情麻木,似乎再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儿。
  “先福晋难产就是因为这件事儿吧?!”书雪豁然开朗。
  雅尔江阿点点头。
  “倒真是难为爷了,您既然知情,就一点儿也不在乎吗?”这才是书雪最想知道的。
  “不在乎!”雅尔江阿异常冷静,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在乎?”
  书雪还真被问住了,她竟然有些同情雅尔江阿:“真是难为爷了!”
  “瓜尔佳氏和我是患难夫妻,当时太福晋逼得紧,阿玛几次想易立世子,我们在府里的处境十分难过,她委实不容易,也受了不少委屈!”雅尔江阿勉强一笑:“当然,她比不上你,如果那时嫁进王府的是你,估计太福晋早就偃旗息鼓了!”
  “理解,换了是我,如果阿玛露出废长立幼的念头,我非把王府掀过来不可。爵位弄没了也不便宜别人。”书雪一脸的遗憾,“可惜像我这样没规矩的人太少了。”
  雅尔江阿真的乐了:“我当时也是那样跟汗阿玛说的,汗阿玛狠骂了我一顿,叫我好好孝顺阿玛,后来汗阿玛找阿玛闲聊,没口子夸赞我是真性情,能干又不务矜夸,最合他的心意。阿玛回去后就给我上了请封折子。”
  “皇舅对爷的维护之心确实难得!”书雪从不否认,康熙是个极为合格的封建大家长。
  雅尔江阿亦有同感:”是我辜负了汗阿玛的期许。
  “爷既感念先福晋的患难与共,又同情伊尔根觉罗氏接连丧子,这才在内宅举棋不定,可惜——事与愿违!”书雪将话题扯了回来。
  “福晋说得是,我第一次在这上头用心思就被你看穿了,可能这就是你说的‘在错误的时候遇到了正确的人’罢!”雅尔江阿无声一叹,神情极为抑郁。
  书雪自然明白雅尔江阿所谓的第一次指的是什么,却并不接茬:“爷对先福晋无作为,导致您失去两个孩子;对伊尔根觉罗氏纵容,由此夭折了嫡长子;对永谦无微不至,却酿成他无法无天的性子。从这些事儿上看,阿玛当初想弃长立幼也未必完全是受太福晋影响。”
  “你说的或许并不错。”雅尔江阿踌躇着问,“福晋,若当初我没在你的膳食中下药,你会不会诚心待我。”
  书雪一愣,闭目沉思了片刻才说:“至少我会做王府的贤内助。”
  “那如果从现在开始我一意待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雅尔江阿的语速很慢,眼神却极具压迫性。
  书雪不自在的别过脸:“爷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
  雅尔江阿低下头:“我打算把永叙额娘送到庄子上去!”
  “嗯?”书雪小有惊讶,继而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是因为我那就不必了,只要她以后安分,我不会刻意为难她!”
  “就这样吧!”雅尔江阿语气坚定:“既然犯下错就该承受后果,对不住她的是我,福晋没必要因此受委屈。”
  “六阿哥怎么办?”书雪心道:你还想将奶爸进行到底不成?
  “我想照永叙的例安置他,到时还需福晋费心照看。”雅尔江阿还真就打了自己动手的主意,不过也将书雪拉下了水。
  书雪无可无不可,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主子,将军府来人,说有要紧事回禀。”抱琴隔帘传话,打断了简王府难得的夫妻叙话。
  “将军府?”书雪先感诧异,随即恍然:“是书艳那里?”
  “是”
  “把人带进来。”书雪略加思索,隐隐感到不妙。
  “请福晋安!福晋,我们奶奶早产,求您去看看吧。”来人倒也利索,一句话将书雪那句“可是你们奶奶有什么不妥”堵了回去。
  书雪掐指一算,书艳的孕期堪堪满九个月,确实没到瓜熟蒂落的时候。
  “备车!”书雪顾不得许多,披上雅尔江阿送出的斗篷就准备离府。
  上了马车,书雪稍稍冷静,想了一想即吩咐抱琴:“你让那领头的婆子过来,我有话问——。”
  到将军府时,书雪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忍了又忍才没给焦急等在院中的兆越一巴掌,。
  “福晋,屋里血秽,不要冲撞了您!”兆越之母安佳氏见书雪抬脚就往产房里奔,忙过来劝阻。
  这次不比上回,书雪懒得给安佳氏留面子,只吩咐抱琴等人一句:“在这儿候着。”打帘子就迈了进去。
  书艳刚经过阵痛,见到书雪,眼泪立时流了出来。
  “别哭,攒着力气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书雪头一遭见这场景,深吸一口气问产婆:“孩子怎么样?”
  两个产婆惯常在大户人家行走,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见书雪发问,年长些的那个忙回道:“虽然是提前发动,离整日子并差很多,大人想是无碍的!”
  “那就是孩子有事儿了?!”书雪生生将话憋了回去,扬声向窗外喊道:“抱琴,你马上回府把我私库里的好参好药都取来,再告诉爷,让他拿帖子去将太医院的妇科、儿科圣手请两个过来!”
  抱琴忙答应一声,径直去了。
  “姐姐,书艳握着书雪的手哀求道,“我怎么样不打紧,只求能保住孩子!”
  书雪的眼泪险些落下来,故作镇定的宽慰妹妹:“有我在,你和孩子都没事儿!”
  “啊!”书艳手一紧,将书雪的手攥的生疼。
  两个产婆一前一后,按摩的按摩,拿参片的拿参片,自有一番忙乱。
  书雪也抽不开身,只好命打下手的婆子搬来一张椅子坐到床边。
  “你怎么在这儿!”太太被气的不轻,她一收到消息立刻往这儿赶,不为别的,单怕书雪身子尚未大好就被挪动过来,书艳如何反在其次。不想到了书艳的院子就得知书雪进了产房,心里一急,索性也跨了进来。
  放在外人眼中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安佳氏心想:嫡母能当到这份上也算不容易了。转而又为儿子担心起来。
  书雪理亏,忙宽慰太太:“都说产房不干净,我不也是太太从产房抱出去的吗?”
  “我说不过你!”太太转头去看书艳,眼泪落了下来:“我苦命的儿,以前看着女婿还是好的,何曾想到他这般的没规矩,可委屈你了!”
  书雪亦有同感,只看书艳如何,再出去与妹婿算账。
  
  

☆、一一〇、阴雨缠绵屋逢漏

  一一〇、阴雨缠绵屋逢漏
  太太和书雪足足守了一天一夜,书艳几次阵痛,终于产下了一个瘦弱的男婴。
  将军府熬灯费油,上上下下都守在外面。安佳氏闻得儿媳产子,终于舒了一口气。
  书雪看了看新出炉的外甥,扬声向产房外问话:“奶嬷嬷呢?把太医叫来。”
  安佳氏忙按住要往产房里蹿的兆越,又吩咐奶娘进屋。
  “福晋,夫人只是脱力晕了过去,想是没什么大碍的。”产婆这会儿也知道了书雪的身份,看了看书艳近前卖好。
  书雪脱下两个赤金戒指递过去,客气道:“两位妈妈辛苦了,这两个小玩意儿是我的心意,等妹妹醒来还有重谢!”
  二人大喜,双双跪地谢赏。
  太太抱起外孙,拦住书雪:“我带他去让太医瞧瞧,你在这儿看着你妹妹。”
  “是”书雪乖乖答应了。
  孩子并没有大碍,因为生产还算顺利,除了先天不足,并无其他病症,太太和书雪双双松了一口气。
  因为书雪久无身孕,太太不免有些移情,抱着外孙就不撒手,安佳氏母子眼巴巴的看着襁褓,愣是没照上孙子(儿子)的面。
  书雪带了三分故意,一见太太累了立马接手,时不时还讨论几句孩子的相貌:“这眉毛怎么和阿玛一样,嘴巴倒像他额娘!”
  太太会意,附和道:“觉罗宗室多是单凤眼,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
  兆越不能去大姨子手上抢人,只好拿眼神向母亲求救。
  安佳氏无法,上前向母女俩赔笑:“公主、福晋劳累一宿,还是先用膳食休息一会儿吧。”说着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