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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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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不见了。怎么不是叶兰盈近水楼台先得月?碍着我什么事儿?”
苏子折冷笑一声,“勾引人而不自知,才是该死。”
花颜脸色蓦地一沉,“有话说话,没话就滚。”
苏子折森冷地看着她,“我就是来告诉你,云让去救叶兰盈了。男人的心,哪有什么此生矢志不渝?云迟即便如今还下不了决定对你下休妻书,但在知道你勾引了云让后,了解你一直以来勾三搭四,也会休了你的。”
花颜被气笑了,“你少心里不痛快了跑我跟前胡言乱语,依我看,你还就等不到云迟的休妻书了。”话落,她笑意一收,恶狠狠地说,“这一辈子你都等不到,别做梦了,云迟不会休了我的。我有多不好,也跟你没关系。”
苏子折见花颜终于被她气着了,他心里的怒气奇异的少了些,“那我们就走着瞧。”说完,他转身走了。
他这些日子以来,但有不痛快了就来找茬,气了花颜发泄痛快了就走,这一来一去,也就一盏茶时间。
花颜见他离开,忍了忍,没忍住,到底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听着四分五裂声大骂,“你他妈的才勾三搭四,姑奶奶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上辈子一个,这辈子一个。王八蛋!”
玉玲站在一旁,抬眼去看花颜,花颜其实算是个脾气好的,这么多天,被气怒的次数太多,但都好涵养的没摔过东西,这还是第一次,摔了手中的茶盏。
苏子斩抬步走了进来,见花颜气的脸都青了,他扫了一眼玉玲,沉声道,“还不赶紧收拾了。”
玉玲应是,立即拿了扫把将碎茶盏扫走了。
苏子斩来到花颜面前,瞧了她片刻,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道,“生什么气?他就是个王八蛋,故意气你呢,叶兰盈被抓,私造兵器案闹的沸沸扬扬,岭南王府暴露,等于断了苏子折半个臂膀,当该高兴。”
------题外话------
存稿小可爱~
前面三十五章和四十二章十六和十七出了错,已纠正了,十六去给苏轻枫送信,十七留在云迟身边~
抱歉啊宝贝们,前两天为着出门写的急了点儿~
假期愉快~
明天见~
第四十四章
花颜虽然知道岭南王府一直以来不干净,但也不太清楚内情,听苏子斩这么一说,便消了气,拉着他询问怎么回事儿。
苏子斩自然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与她说了一遍。
花颜听罢,一下子乐了,郁气全散,“没想到这么多年,叶兰盈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我以前瞧着她就是个野心不小的主,没想到竟然敢私运兵器,成了岭南王府的利剑。”说完,又笑,“我果然没看错梅舒毓。赵清溪好眼光。”
苏子斩见她笑了,也跟着笑,“叶兰盈素来隐秘谨慎小心,这一回栽在了梅舒延与梅舒毓手中,不知是如何得到的消息?”话落,收了笑,看着她,“你与岭南王府云让有交情?我听人禀告,苏子折一直想逼云让搅进来,云让一直不为所动,如今叶兰盈被抓,方才听苏子折的意思,他怕是要对云让出手了。云让若是出手,这个人,有几分本事,不次于安书离。”
花颜闻言想了想,实话实说,“当年,我还是小丫头片子时,觉得云让长的挺好看,性子也好,颇有才情,我见了他后,挺有好感,是有意想着将来找他做夫君来着,只不过我刚有那么点儿打算,就被我哥哥派了十七将我叫回临安了,估计他得到了岭南暗线传递给他的消息,觉得我年纪小,胡闹,故意给我掐断心思。我也就作罢了。”
苏子折瞧着她,忽然笑了。
花颜看着他,“你笑什么?在笑话我?”话落,她翻了个白眼,坦然道,“四百年前,我不也是对你一见钟情吗?怎么就不能见了好看的人有点儿心思了?”
苏子斩收了几分笑意,嗓音低了些,但还是带着笑,“没有笑话你,我是想夸你,眼光不错。”
花颜不客气地收了夸奖,弯了嘴角,语气带了几分认真,“子斩,真正喜欢一个人,是说什么都不放弃的。你四百年前没那么喜欢我,至少,十分来算的话,你喜欢我九分九,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所以,做不到破釜沉舟让我陪着你上天入地碧落九泉,以前,我也不懂,后来在南疆蛊王宫夺蛊王后,是云迟教会了我。他有十分的力气,绝对不用九分九,真正的喜欢,是带着毁灭的勇气的吧。”
苏子斩目光染上轻飘,彻底收了笑,“无论是四百年前,还是如今,天下难安,步步维艰,你说的九分九,大概已是我的全部力气,只不过,你的性子,就是飞蛾扑火,没有十分,不寂不灭,所以,才是这个结果。”
花颜深觉有理,对她浅笑,“两世,我确实没什么长进,说起来,还是我拖累你了。”
苏子斩笑笑,“是我拖累了你,还是你拖累了我,早已分不清,何必再分。”
“也是。”花颜随手拿了一本没看完的话本子,扔给他,“左右无事,你来给我读吧。玉玲的声音木木的,一点儿也没有采青读的抑扬顿挫。”说完,她问,“我问了苏子折两次,他说把采青杀了,是真的吗?”
“没杀,被他的人关起来了。”苏子斩道,“如今还关在一处,我回头让人查查,想办法将她救出来。”
花颜点头,“他没杀了就好。”
“他本来是该杀了采青,大概是之后改了主意,怕你寻死,所以,故意留了活口,没杀她,想拿她威胁你来着,但没想到,你没寻死,所以,她就没了用处,一直被关着了。”
“我又不是疯了,好死不如赖活。”花颜嗤了一声,“能活着多么不容易,怎么能轻易放弃而死?”话落,催促苏子斩,“读书吧,我肚子里这小东西这两日似乎在试探着想要动。”
苏子斩翻开书本的手一顿,随即惊讶,“会动了?”
“应该快了。”花颜眉眼都温柔起来,“不是说最早四个半月就会动了吗?如今按月份来说,也快了。”
苏子斩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微微拱起的那一块,似乎实在难以想象里面的小东西才多么大点儿,就要会动了,他问,“那……他长全了吗?”
“没有吧?十个月才呱呱落地呢,这才四个半月。”花颜笑。
“那他怎么动?只长了手脚?”苏子斩好奇地问。
“唔,应该还长了耳朵了吧?”花颜道,“据说若是大人说话,它也能听见。等他会动了,每听到兴奋处,就会踢人。”
苏子斩闻言蹙眉,犹豫了一阵,将话本子放下,对花颜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如此,这话本子不能读了。”
花颜看着他,“为什么?”
“给他启蒙,不能用话本子,免得他将来学坏。”
“这……不至于吧?如今他还不会动呢?也许……耳朵还没长全呢。”
“万一他已经长全了呢,刚有听觉,便被灌输了一堆才子佳人的话本子,终究不好。”
花颜还想挣扎一下,“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虽然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但也没那么不堪糟粕,人间有情爱,本就正常嘛,从小他多听听,于将来情爱一途,不走弯路。”
苏子斩瞪了她一眼,“歪理。”
“怎么就歪理了?”花颜不服。
苏子斩又气又笑地道,“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多写落魄书生千金小姐,书生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爱上千金小姐,为少努力十年而沾沾自喜,还有写什么家里已娶妻,金榜题名后,另娶新妇,弃了家里的糟糠之妻,还有写什么千金小姐与穷书生私奔,要知道,聘则为妻奔为妾,最终不是千金小姐受不了离去,便是书生后悔,弃了千金小姐……你看看,这么多话本子,可有哪个话本子是正经的?”
“总有好一点儿的……”花颜还想为话本子说句好话。
“十之八九,都是这些,就算有那一二不同,不是花前月下,就是墙头马上,终究是逃不开痴男怨女,你确定要用话本子胎教?”苏子斩挑眉。
花颜嘴角抽了抽,默了一小下,然后,无语地看着苏子斩,“不说不知道,你竟然还看了这么多话本子!”
苏子斩一时噎住。
花颜又无语地道,“你虽没读话本子,但刚刚说的那些话,按照你说的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长了耳朵的话,岂不是被你这样一说,也听了一耳朵?”
苏子斩咳嗽了一声,彻底沉默下来。
花颜看着他,忽然大乐,“哈,苏子斩,照你这么说,你给我背书好了。学堂里的学生学什么,先生教什么,你就背什么好了。话本子就不看了,听你的。”
这等闲暇时候消遣之物,到底给小孩子听不太好,虽然也许还没长耳朵。
苏子斩点头,当真同意,从三字经背起。
子斩公子的才华,自不必说,但凡藏书,皆有涉猎,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但普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
花颜听的津津有味,就当跟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上学了。
半个时辰后,花颜头一歪,倒在了桌案上。
苏子斩一惊,连忙打住背书,喊了一声“花颜”,花颜没动静,他凑近一看,这才发现花颜已经睡着了。
他哑然半晌,又气又笑,心想着他背书竟然成了她的催眠曲了。他伸手想将她抱去床上,手伸出,犹豫片刻,又放下,对外面轻喊,“玉玲。”
“二公子!”玉玲推门走了进来。
苏子斩低声吩咐,“将太子妃扶去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动作轻点儿。”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玉玲应是,看了苏子斩一眼,走到桌前,将花颜抱去了床上,依照苏子斩所说,给她盖上了被子。
苏子斩出了房门,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房檐下,远处传来士兵们操练的声音,思绪有些飘远。
玉玲出了房门,立在廊下,看着苏子斩,盯着他木声问,“二公子明明对夫人情深,又不在乎她已为人妇,为何不更近一步争取?毕竟夫人待您与别人不同,未必没有机会。”
苏子斩收回思绪,立在台阶上,低头看着站在廊下的女子,玉家人容貌寻常,但骨子里认准一件事儿便死心眼一根筋的坚持,这与花颜倒是有相通之处。
他沉默片刻,平声道,“若她只是因太子强娶,对太子无情,我自是不会善罢甘休,但她待太子情深,我已对不起她一世,又何必再对不起她搅乱她这一世?”话落,他淡薄地看着玉玲,“人活着,就要知足。”
玉玲不甘心地道,“二公子不要江山,连心爱的女子也不要了,那这一辈子,您要什么?”
苏子斩笑了笑,“只要她安好。”
玉玲转身走了。
------题外话------
刚从外地回来,累~
假期答应陪小朋友两天~
暂且一更,么么~
第四十五章
云迟易容假扮的苏子折堂而皇之地进入了雾濛山二十万兵马的私兵营后,十分顺利,三日后,领兵的主副将在云迟调兵离开雾濛山时发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安十七、云暗斩杀了两名主将三名副将,将领一死,士兵们群龙无首,云迟彻底地收了二十万兵马。
安十六没想到云迟动作这么快,当真没费一兵一卒地收服了苏子折养在雾濛山的二十万兵马,当他赶到雾濛山时,云迟已彻底收手,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苏子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宫宴上,劫走少主,太子殿下便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踏入虎穴,夺了他辛苦培养的二十万私兵。
带着二十万兵马离开雾濛山后,云迟命安十六带着二十万兵马与苏轻枫的兵马汇合。他独自一人带着安十七、云暗、凤凰卫前往布有阵法不得轻易窥探的荒原山的忠心九环山。
九环山的山势险峻,山山相连,以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布置阵法迷障,方圆百里,看不清路。
三日后,云迟来到九环山阵法外,心有所感般地对安十七说,“花颜一定被困在这里。”
安十七看着云迟,“殿下怎么确定?”
“心有所感。”云迟立在外围,看着浓浓雾气迷障,一双眸子似穿透雾气,看到了被困囵圉的花颜。
安十七闻言激动起来,“殿下和少主偶尔会感同身受,如此说来,既然殿下有感,那么,少主一定在这里了。”
他想着,找到少主可真不容易,“殿下,这阵法,似是古阵,在下没把握,您可有把握?”
云迟抿唇,“嗯”了一声,“我有七分把握。”
安十七犹豫,“在下只有三分,殿下有七分把握的话,终究还是差了三分,万一触动了机关,惊动了苏子折,后果不堪设想。”
他觉得,当前,还是云迟安危最重要,建议道,“殿下,不知道这里面藏了多少兵马,不如让苏轻枫调兵前来。也多几分把握。”
云迟不语,沉思片刻,沉声道,“你们都等在这里,本宫独自闯进去。”
安十七大惊,“殿下不可。”
就算要硬闯进去,也得他们硬闯,就算殿下要硬闯,也得他们陪着,怎么能让殿下独自一人以身涉险?
云迟道,“此处地势险要,只能智取,不可硬攻,就算调兵前来,打草惊蛇不说,怕也是久拿不下,更何况在此处训练的兵马,早已熟悉地形、气候,就算苏轻枫带兵来了,也是损兵折将。本宫如今前来,当务之急,只是为了救出太子妃,至于收拾苏子折,不急一时。”
安十七还是不赞同,“就算殿下要硬闯,别人可以不带,也得带上在下和云暗。”
云迟摇头,“你们留在外面,与我接应。人多万一泄露痕迹,反而累赘。”说完,他眉目一肃,“此事就这样定了。”
安十七还想再劝,如今见云迟主意已定,他急的抓耳挠腮,却也知道劝不住。他看着云迟,还继续挣扎,“殿下,若是少主知道您孤身一人为了她身犯险境,怕是会对您恼怒。”
云迟一笑,“本宫也不是没为她犯过险境,当初在蛊王宫,也是本宫孤身一人救了她。”
安十七一噎,这事儿他最清楚不过,当即没了话,只能叹了口气,“那……殿下您小心。”话落,不放心地说,“还需定个期限,您若是救不出少主,一直没动静,总能有个章程交代,我们也好随机应变行事。”
云迟已琢磨好,对安十七道,“已七日为限。”
“殿下,七日太长了。”安十七立即摇头,“在下怕是忍不住冲进去。”
云迟改口,“那就六日,六日本宫不带着太子妃出来,你们就送信回京,听安宰辅安排。毕竟里面是何情形,尚且不知,时间太短,本宫怕不够用。”
安十七一怔,“六日不出来,不是该调兵吗?”
“这处地势,调百万兵马都难攻打,更何况是区区五十万兵马,为着本宫与太子妃,损兵数十万,本宫断然不允。”云迟沉声道,“若是本宫救出太子妃,自然有办法引蛇出洞,让苏子折带兵离开此地,再行攻打,若是本宫救不出太子妃,折在了这里,那这江山,只能靠书离衡量定夺了,本宫管不了身后事。”
安十七一听脸都白了。
云迟抬手拍拍安十七的肩膀,温和了语气,“你放心,本宫惜命的很,未必救不出太子妃,更可况,本宫断定,苏子斩也在。有他在,本宫就算救不成人,也未必就没了命,与你说这些,不过是做最坏的打算罢了。”
安十七想到苏子斩与云迟的关系,夺蛊王以条件相换时,都未曾兵戎相见,如今虽诸事已变,身份已变,但以苏子斩将血的解药送回京城救皇上来看,如今虽按理说该是对头,但未必他就真心狠地不顾及少主而眼看着苏子折要了殿下的命。
他这样一想,狠了狠心,点头,“听殿下的。”
于是,云迟准备了一番,只身一人,闯进了古阵法之中。
安十七、云暗、凤凰卫守在外面,提着心,计算着时间。
花颜并不知道云迟已经早早就来了荒原山,且还已经靠近了九环山,这一日,她睡醒一觉后,已是傍晚,她看着日渐黑下来的天幕,想着又一日过去了。
随着一日一日过去,荒原山的梅花也开过了最盛的时候,渐渐地在零星地凋谢着。
她想,在梅花凋谢前,不知云迟能不能赶来荒原山?
孕妇多思多虑且忍不住多怀疑,她本来十分笃定,云迟若是收到了云暗的送信,知晓了她的心思,一定会立即赶来的,但又忍不住去想,万一云暗没有看到她当初折梅花进屋养着那一幕呢?万一云迟因为知道了她与苏子斩的纠葛,而心生芥蒂,不想要她了呢?万一他朝中诸事太多,根本就抽不开身呢?
梅舒毓和梅舒延拿住了叶兰盈,此等私造兵器的大案,算是扯出了岭南王府,若岭南王府干脆不管不顾,揭竿而起明目张胆地造反了呢?
云迟岂不是会处理朝事儿的同时,要处理岭南王谋反之事?
他能脱得开身吗?
这样一想,她心情不由得低落又不开心,她素来是个哪怕出了天大的事儿碗大的疤的性子,面上习惯了神色不露,如今,郁郁之色都忍不住挂在了脸上,前所未有的心浮气躁郁结于心。
用晚饭时,苏子斩见花颜没什么胃口,一副拿着筷子看着满桌子的菜食不下咽的模样,他温声问,“怎么了?下午睡觉时做噩梦了?”
花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苏子斩瞅着她,抿了一下唇,“想云迟了?”
花颜见他提到云迟,也抿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我在想,他如今在做什么?可还好?我有好久不曾见他了,想的很。”
苏子斩闻言放下筷子,闷声说,“你在我面前,这般说他,让我心里难受的很,你可真是半丝不顾及我。是不是话本子里有一句话这样说: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花颜闻言被气笑了,知他一半是故意的,一半是真心里不舒服,瞪了他一眼,“什么新人旧人的?上辈子的事儿了,还留着添堵做什么?人要向前看不是?徒留那些过往,对你,对我,对谁都不好。何必死心眼?”
“跟你学的。你不就死心眼吗?”苏子斩难得不服气,有了几分花颜认识的苏子斩式儿的气死人不偿命,“你自己死心眼,还有脸说别人吗?”
花颜一噎。
苏子斩气完了人,又笑了,“上辈子,我恨你死心眼,恨我不开窍,如今,你这死心眼的性子对了云迟去,满心满眼都是他,我却恨不得你,拿你没办法,只能恨我自己无用了。”说完,他重新帮她拿起筷子,虎着脸说,“赶紧吃,你敢不吃,我对你不客气了。”
花颜哼唧了一声,“你所谓的不客气,就是不让我看话本子吗?”
苏子斩横了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花颜乖乖地拿起筷子,如今话本子的确是她的本命,本就被困烦闷,再没个解闷的东西,日子可怎么挨?
------题外话------
快写到见面了,明天见~
第四十六章
苏子折一直以来是自负的,且他有自负的资本,他手中攥着能动荡南楚江山的势力。所以,如今在他的地盘,他困了花颜和苏子斩,一点都不怕他们逃脱。
哪怕明知道苏子斩手中有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人力,但他捏住了花颜这个苏子斩的软肋,知道他不能轻而易举带走一个孕妇,顾忌着花颜,所以,不怕他与他不顾手足血脉之情鱼死网破。
如此,他便从没想过,在京城朝廷离不得人之际,云迟不止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荒原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暗中夺了他养在雾濛山的二十万兵马不说,还孤身一人闯入了九环山的古阵法,要将花颜救出去。
因为没想到,所以,明明该是布置得水泄不通的九环山,反而没有云迟想象的那般铁桶一般森严无孔可入。
云迟聪明绝顶,文武登峰造极,以他的本事,普通阵法自然不过眼,布置在这九环山的古阵法,对他来说,却也不难,不过虽然他有七分把握,但要想悄无声息闯入阵法不留痕迹不被人察觉却并不容易。
这古阵法,当世少有能破之人,更少有人能悄无声息来去自如,就连苏子折都做不到,他一直了解苏子斩,觉得他也做不到,所以,自负又放心。
也正因为这份放心,所以,九环山外围,除了这古阵法防护外,外紧内松,并没有重兵布置。
以至于,云迟费了些力气,没弄出动静地破了古阵法,又立即将古阵法恢复原样后,轻轻松松地踏进了九环山内。
这时的苏子折,尚且不知道,他即便近来不再低估云迟了,但却高估自己了。
以云迟的武功,最大的困难便是古阵法,所以,在过了那一关后,连他都没料到里面的布置竟然如此松懈,他十分轻松地隐藏着踪迹一路很快就摸清了九环山内的情况。
九环山养了三十万兵马,这些兵马与他收服的雾濛山那二十万兵马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这三十万兵马显然是苏子折最精英的兵马,说是以一敌十也不为过。
尤其是九环山的地势险要,与他所料一般无二,若是真要带兵攻打,百万兵马要真拿下这三十万兵马,怕是一场硬仗,损兵折将不会是小数。
不过他已以打定主意,当前是救出花颜,至于别的,他可以慢慢的与苏子折清算,不急这一刻。
他按捺着心中的激动与焦躁,一路摸着排查着,终于来到了最中间的一座山头。因方圆十里没有一株草木,白日不好靠近半山腰的一片院落,他便耐心等到晚上。
这一夜,天公作美,傍晚时竟然夜色黑沉,落了雪花。
哪怕这一片九环山防御外紧内松,来到了里面,云迟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一路使出了踏雪无痕的轻功,伴着风声落雪声,谨之慎之地进了这一片院落。
这一片院落,刚一靠近,他便感觉到了,不同于这一片群山的松范,里里外外布置了无数护卫和暗卫。
有些暗卫的气息十分熟悉,集中到最后方的一个院落。那是苏子斩从不离身的十二星魂暗卫。
他猜测的没错,苏子斩果然也在这里。
他武功绝顶,轻功亦然,所以,避开了一众暗卫守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那一处院落。
正屋正亮着灯,窗前坐着两个人影,昏黄的灯光将人影映在碧纱窗上,形成了暖暖的朦胧的影像。
云迟一眼就认出,那两个人影一个是花颜,一个是苏子斩,似在对弈谈天。
他立在墙下的阴影里,那么瞧着,头顶雪花落下,他忽然便有了近乡情怯,这一刻,一步竟然也挪不过去了。
他不由地想着,如今苏子斩有记忆了,记起四百年前的事儿了,那一世的他们,如何初见,如何嫁娶,如何相处,如何同生共死,是他从来没有参与过的,隔着一个天地,他从来不知的。
他发现,他没见到他们时,他可以能够让自己不在意,只要花颜安好就好,可是如今见着了,却忍不住从心底滋滋地冒出酸意,这感觉,似要将他淹没。
任他钢筋铁骨,这一刻,也有些身体发颤腿脚发软心里翻江倒海的潮水往外流,压制都压制不住。
西墙下距离正房不远,他甚至可以听到屋内传出隐隐约约的声音。
花颜声音不满,似有愠怒,“苏子斩,你方才还说让我一步,如今转眼就杀个回马枪,说话不算数。”说完,她恨恨指责,“枉为君子。”
苏子斩声音温和含笑,“我是说让你一步,但你却也忒不讲道理了,谁说让完就不能打回马枪了?”
“我不管,你说让的,如今不让就不行,这一子,你不准下在这里。”花颜耍赖,“你拿回去,我重下。”
苏子斩抬手揉揉眉心,无奈地又气又笑,“你怎么还跟上辈子一样?三步一悔棋,一点儿长进也没有?我还以为这毛病这辈子你已经改了。”
“改什么?”花颜不客气地说,“在你面前,我还需要改什么?我就是这德性,上辈子便没藏着掖着这些毛病,这辈子自然不会。”
苏子斩抬眼瞅她,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更是气笑,“你明明棋艺高绝,若真认真下,赢不赢我先不说,和棋总是有的。两辈子,你偏偏故意这么下,是想故意气我?”
花颜白了他一眼,“上辈子,你脾气对着我时好的不行,我就是想看你发火,你每每都要让着我,就是我三步一悔棋,你也不说半个不字。这辈子,你这脾气倒是换了个样。”话落,她瞪眼,气势汹汹地说,“怎么?这刚下一局,就受不了我了?上辈子你可陪着我这么玩了七年呢,耐心好的不行。”
苏子斩一时被噎住,无奈又好气,“好好好,姑奶奶,我今日晌午不过是强行让你多吃了一碗饭,你到晚上就这么折磨我,我陪着你下就是了,你想悔棋重下,那就重下好了。”
花颜见他让步讨饶,这才满意了,重新落了子,“我下这里。”
苏子斩低头一瞧,嘴角抽了抽,“你确定下这里?”
花颜点头,“嗯,确定。”
苏子斩十分不放心她,“真确定吗?不反悔了?”
“真确定,不反悔。”花颜一本正经,看起来十分认真。
苏子斩险些就相信了,于是,他捏着一子落在棋盘上。
他刚落稳,花颜便反悔了,伸手去拿棋子,“不,我不确定了,我重下。”
苏子斩抬眼无言地看着她,彻底拿她没辙了,“你这般下法,下到天亮,这一局也下不完,我认输了行不行?”
“不行。”花颜很是果断。
苏子斩拿出杀手锏,“天色晚了,你要早些休息,太晚熬夜对胎儿不好。”
“我睡不着。”花颜摇头。
言外之意,她睡不着,他也得陪着他,不能睡,打发时间最好就是这般下棋,磨功夫。
不知怎么回事儿,她今夜就是不困不想睡,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期待什么,总之,不想躺去床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觉得这心空落落的,似有什么牵扯着,但又说不上来。
她抬眼看了一眼摆在房间的梅花瓶,这一株梅花是今天新换的,还开的正好,桌案上零星落了几个梅花瓣,她又转头看向窗外,黑浓浓的夜色,但顺着屋中的灯光,也能看到飘了雪花。
她没头没尾地说,“这夜可真黑,这雪可真轻。”
苏子斩一下子就笑了,“行了,我懂了,你这是何时学会伤春悲秋了?心里郁郁,拿我出气呢,不让你出了今日晌午的气,你就不睡了。”说完,又气的不服气,“在云迟面前,你乖的不行,我可真是欠了你几百辈子的债。”
花颜闻言,也跟着笑了,他不欠她的债,晌午时多让她吃一碗饭,也是为她好,她这般作,也着实对不住他,上辈子他就辛苦忍让,这辈子亦然。这么一想,她口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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