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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好颜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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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榴被她说得毛骨悚然:“主子……不至于吧,对付您用得着这么九曲十八弯吗?”
“怎么说话的?”瑶光偏头瞪她,正准备好生管教一下小石榴,突然脑海里像是穿过了一道闪电。
小石榴已蹦开两步远了,却见瑶光一点儿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不禁疑惑:“主子?”
“小石榴。”瑶光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伸手抓住小石榴的手,死死捏紧,“你说会不会……”她是小人物,但这院子里有大人物啊!
“嗯?会不会什么?”小石榴见她瞪大眼睛不再说下去,接话问道。
“……会不会这点儿东西根本不够我吃呢。”
小石榴一脸莫名,正准备开口,却见瑶光抽回了自己的手,抬了抬下巴面朝门口:“这么快就煮好了?”
原来是沉英进来了。
“厨房里正在为太子妃熬制消食茶,见婢子要,就分给了婢子一些。”沉英端着茶壶走来。
瑶光咬唇,暗道太子妃坏了她的好事。
沉英倒了茶放在瑶光的面前,瑶光瞥了一眼这茶水,打死也不敢往嘴里倒。
“良娣不喝吗?”沉英问道。
“嗯,放凉些再喝。”瑶光淡定的说道。
小石榴读懂了瑶光的心思,既然这个沉英有问题,那她端来的东西自然不敢轻易入口。小石榴脑筋一转,便对着沉英道:“你既是针线上的人,不知道可否教我一两招?主子一直嫌我做的小衣不够好,正好我也趁机向你学学。”
小石榴只有一个心思:有问题的人都该离六娘子远远的,要死也别脏了六娘子的地。
“自然,石榴姐什么时候想学都可以。”
“此刻如何?”小石榴笑着问道。
沉英一怔:“良娣这里需要人伺候啊……”
“你们去吧,我正好在这屋子里转两圈。”瑶光起身。
小石榴笑着拉着沉英离开:“主子都发话了,走吧。”
沉英回头看瑶光,见她绕着桌子一圈圈的转着,一点儿阻拦的意思都没有,不禁有些着急。这秦娘子怎么回事,管教下人也忒不严了吧!
两人刚要踏出门口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殿下回院了!”
太子殿下从前院回来了。
离开的两人止住了脚步,绕圈的瑶光也停下来朝门口看去。
沉英反应极快,当即摆脱了小石榴的手,道:“殿下回来了,咱们进屋伺候吧!”
小石榴咬牙懊恼,此计已废,她只得跟着回去。
瑶光坐回了床边,看了一眼小石榴,后者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而后瑶光伸手将喜帕往头上一罩,眼前便只剩下红彤彤的一片。
须臾,太子果然回屋了。
一阵沉稳地脚步声从外边传来,里间的三人各怀心思。
太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带着一群仆人,捧盘的提灯笼的,伺候着他朝这边走来。人群一至,就连瑶光身边的小石榴和沉英都要退一射之地。
“瑶光,等久了吧。”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个身影落座在瑶光的身侧。
“不久。”瑶光抿唇回应。
太子看着眼前静候着的她,终于有种抱得美人归的真实感。纵然被外面的人灌了个半醉,但他还是强撑着走到了婚房,他抬手拿起一旁盘子里的喜秤,轻轻地将帕子的一角勾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喜帕,似乎也想一睹它身后的景色。
变故就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了,一道敏捷地身影冲上前来,随之而来的是从袖子里闪现的寒光。
喜帕还未挑开,瑶光的双眼都被遮挡住了,并不能看清周围的变故,但正因如此,她却是第一个察觉有异常的脚步声的人。
几乎是寒刀刺过来的同时,瑶光抱着太子的腰翻转了两圈,滚入了床榻内侧,混乱之际她一把扯开喜帕,扬手将被子朝来人掷了过去。
“啊——有刺客!”旁观的人这才反应过来。
屋里屋外的声音同时响起,刀剑相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太子半醉的神思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也不算完全无用,至少在第三次匕首刺来的时候,他一脚踢中了沉英的手腕,将匕首踢飞。
“殿下,走!”瑶光反应极快,她迅速爬下床榻,拉着太子往外面跑去。
此时,外面同样传来交战的声音。
“护驾!”
刘钧一声怒吼,东宫所有的禁卫军都被唤醒。不知从哪片瓦上飞来一人,挡在了刘钧与瑶光的面前,举着刀一招解决了冲上来的黑衣人。
“殿下,随我来。”他拽住了刘钧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跑去。
可刘钧的手里还拽着瑶光,他一扯,瑶光往前一个踉跄,当即扑倒在地。
“瑶光!”刘钧转身要扶瑶光起来,不想刚刚弯腰,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刀风,他脖子一凉,果断转身闪躲开来。
于是,刀刃朝着瑶光而去——
刘钧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瑶光半躺在地上,见刘钧一个闪身,那收不住的刀锋便朝着自己而来——
那一瞬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连逃跑都忘了。
难不成真是天妒红颜,她要死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了?
“铛!”
一声脆响,离她脖子还有三寸的刀飞了出去,刀身断成了两截,执刀的人也被这莫名的力量震退了三步。
刘钧高高提起来的心落了下来,他正欲上前搀扶起瑶光,那掷剑挡刀的人却先他一步,单手搂着瑶光站了起来。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他身后的人又拉了他一把,这一次,不由分说地便将他拉离了瑶光的身边。
“瑶——”他的嗓子有些嘶哑,喊到一半突然失了声。
他看到扶起瑶光的人转过身来,露出那冷峻的面容。
一刻迟疑,他们消失在了廊柱的后面。
“可有伤到哪里?”他低头看她,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伤到的痕迹,就是不知衣裳遮住的地方有没有伤口。
“有啊。”她淡淡回应。
他眉头一蹙:“伤哪儿了?”
“这里。”她抬手,戳了戳心口的位置。
第9章 交手
见朱照业的神色微变,瑶光那一口憋在心中的浊气终于吐出了些许。她甩开朱照业的手,大步朝着前殿走去。
“站住。”他转身皱眉,“这东宫都是刺客,不想死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就别离开我寸步。”
瑶光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他神色稍霁,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反方向走去。
行走之间,两人的衣裙不可避免地摩擦在了一起,玄色和红色的交织看起来是那么的顺眼妥当,以至于她微微低头,便能感受到有热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她厌恶这样藕断丝连的他,更厌恶这样无法把控的自己。
朱照业光想着带她隐匿起来,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
穿过了一处竹林,他手中的细腕微微扭动,她再次挣脱了起来。
“好了,这里安全了,放开我罢。”她停住脚步,不再往前。
朱照业回头看她,红色的嫁衣下,她的脸蛋儿尤其的莹白细嫩,虽是微微低头,但那坚毅不屈身形明显有别于寻常的女子。她是胆敢和男儿争锋的秦瑶光,不是只知深闺绣花的弱女子。
他手上一松,顺从了她的心意。
“有句话,那日我忘了嘱咐你。”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替她挡住了明亮的月光,从她的眼底只看到他一人的模样。
“莫要在太子身上耗费多余的感情,他不值得。”
这些时日在他府中思索再三,既已决定放弃她,便断没有再干涉她的生活之理,可……自从知晓她乖顺地嫁入了东宫,未吵未闹,他放心的同时也有些奇怪的滋味儿溢上了心头。从今以后,太子便是她的夫,她可会在朝夕相处中对他倾注所有的感情?她那一颦一笑,可会只属于她的郎君?
瑶光抬头,眼神从不可置信渐渐变成了鄙夷轻视。
“从前我以为你与其他男子不同,此时看来,是我瞎了眼了。”她嘴角稍稍扬起,一丝轻蔑从喉咙溢出来,“怎么?亲手将我推入了火坑还想让我惦记着你?”
他背对着光所以让人看不清神色,但周身突然变化的气息让她知道,他颇为不认同她的顶撞了。可瑶光已然不在乎他怎么想的了,她错开一步往前,丢下了一声嘲讽的笑。
朱照业站在原处,落在两侧的拳头微微收紧,瞳孔也一下子紧缩。那隐秘的心思被她毫无顾忌的拆穿,怎能不让人气恼?
“秦瑶光!”
将要走出竹林的女子回头,眉梢上挑,嘴唇轻扬,比起昔日的飞扬跋扈,如今更添了几份邪魅,像是要堕入无谷底之前最后的放肆。
“怎么?”
朱照业眸色深沉,他不是感情充沛的人,但因为对象是她,所以他才会破例再三地提醒她:“别掺和进来,这样对你最好。”
秦瑶光眯眼一笑:“王爷,你我相交时日太短,某些方面我可能让你误会了……”她语气稍顿,撩了一把被风吹乱的头发,一字一句地笑着答道,“我秦瑶光这小半辈子最能耐的事就是不、识、好、歹!”
说完,她胸腔微震,笑着走出竹林,微风将她的衣裙吹得鼓鼓的,裹着她单薄的身子,一刻不留地朝前走去,撇下一地冷冷的月光和不知如何作想的他。
……
虽憎恶朱照业,但瑶光还是听从他的话没有朝前殿走去,找了一处矮小的假山洞躲了起来。
生平第一次和权谋挨得如此之近,纵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有些害怕。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她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了起来。从今往后,她与太子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像今日这种刺杀可能会无休止地进行下去,她既然做了东宫的人,那太子平安便是她平安,她有理由和他站在同一阵营。
至于朱照业……
瑶光仰头贴在石壁上,双手拽着地面上的杂草,咬着牙:“桥归桥,路归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了。”
山洞里温度很低,周围的一切很安静,连昆虫窸窸窣窣爬过草地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瑶光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角,她闭着眼尽可能地不去在意那潜藏在黑暗里的生物们,虽然她只是因为害怕而不敢睁眼。
所幸那些东西也并没有挑衅她的打算,彼此相安无事,一直等到黎明来临。
“瑶光……”
“瑶光。”
有人在叫她,她吃力地睁开眼,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
一双手将她抱了起来,她伸手挡住洞口的光线,扭头朝抱着她的人看去。
“没事了,咱们回屋睡。”他温柔地抱着她钻出山洞,有人上前在她身上搭了一件外衫,为她挡去了刺眼的光芒。
“太子?”她一开口才察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嘶哑,兴许是在外面睡了一夜染上了风寒。
“在。”他稳稳地抱着她往前走去,低声回应她。
瑶光嘴唇一勾,透过单薄的外衫看到了一个刚刚熟悉起来的轮廓。他的身形虽然不是最高大的,但此刻抱着她的胳膊却是稳沉而坚定的。
“刺客都抓完了吗?”
“跑了一个,其余的都被禁军拿下了。”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微微一笑:“那你有没有受伤?”
他脚下一顿,低头看她:“你是在关心孤?”
“嗯。”
操劳了一晚上的俊颜终于展露出了一个实心实意的笑容,他将她往上一抱,双手更加有力了。
“瑶光,孤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看到她缩在山洞里的那一刻,他自责又懊恼,本以为她跟着宣王应该是再安全不过了,可谁知宣王离开东宫的时候却是独身一人。
“瑶光呢?”他放下作为她郎君的身段,去向另一个男人求问她的去向。
“她是你的人,本王怎么知道?”宣王皱眉,“殿下莫不是想着本王救了她一次就要次次守在她身边?”
宣王的语气算不得好,甚至有些冲,但太子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
“劳烦宣王了,孤再派人找找。”
“嗯。”冷漠的男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瑶光不知道太子的心境变化,她在外露宿了一夜,不知前面情况如何,不敢回院子不敢去找其他人,不可谓不可怜。此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她被风吹了一夜的心似乎有了安置的地方。
……
瑶光生病了,被那晚入侵的风寒折磨了半旬身子才渐好。生病的这些日子她也没闲着,躺在床上掰着手指盘算,认认真真地思考如何将太子送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娘子,该喝药了。”小石榴端着药汁坐在床前。
床上的人爬起来,端过药碗,咕咚咕咚一口饮尽。
她放下药碗,接过小石榴手中的茶水,漱了口又吐入了痰盂,一气呵成。
“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擦了擦嘴巴,她看向小石榴。
小石榴叹气:“眼瞧着你病好得差不多了,太子妃要见你。”
“见就见呗,你哭丧着脸作甚?”
小石榴吸了一口气,真不该说她是心眼儿大还是脑子直,这正室和小妾之间的战火还需要她一一说明吗?思及如此,小石榴的神色暗淡了几分,妾啊……
“什么时候?”瑶光问。
“太子妃请你和她共用晚膳。”
“好。”她干脆利落地回答。
小石榴提醒她:“有宫里的太后为她撑腰,您可别跟人硬碰硬。”
瑶光躺平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不知在思索什么。
往日她也听说过几分太子妃贤良的美名,当时觉得与自己无关便不感兴趣,如今莫名其妙地被昏君送入了这个局里,她是不争也不可能了。只是可怜太子妃,她与自己都是被无辜卷入这盘棋的棋子罢了。
天色渐暗,瑶光被小石榴梳洗打扮了一通朝太子妃所住的梧桐苑走去。
“娘子,虽然太子妃善良大度,但她跟前的郑嬷嬷很有几分挑拨的本事,您得当心。”主仆二人在回廊上缓步前行,小石榴压低声音了道,“您还未进东宫她便来府中给了您下马威,这一来看出太子妃对她很受器重,二来也说明这位嬷嬷手段厉害,您需得防着点儿。”
瑶光因还未完全褪去病容,脸色有些过于白皙,被这回廊上挂着的灯笼一照,很有几分话本里祸国殃民的妖妃的味道,尤其是她还倚靠着小石榴行走,步伐之间柔软无力,身姿添上了一两分的绰约动人。
梧桐苑的婢女们低着头看主仆二人走过,心里倒是有些吃惊,不是说秦家娘子潇洒似男儿吗?怎么这般看起来比那天边的云朵还柔软轻盈?
“勿要担心,我有分寸。”瑶光道。
主仆二人迈过梧桐苑的大门槛,看这屋内亮堂堂的,似乎是一下子就将身后的黑暗甩在了一边。
“瑶光,快来见过太子妃。”坐在上座的男子笑着道。
瑶光抬头看去,一男一女端坐在上首,皆是面带笑意的模样。太子也在?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小石榴也有些惊讶,她低头,用余光观察瑶光的神色,见她眉眼不动,不知是真从容还是真会伪装。
瑶光上前,屈膝见礼:“妾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
小石榴随行,一同下跪。
太子率先开口:“免礼,起身吧。”
再看一旁的太子妃,她身穿石榴红的裙衫,插着金色的华胜,雍容大气,贵气逼人。这般挑人的颜色她竟然能游刃有余,没有被颜色给压下去,“功臣”自然是她那一身好气度。
瑶光起身抬头,嘴角含笑。主母与妾室的初次见面,她便出手如此不留余地,想来太子妃也没有那么大度罢。也是了,任谁面对丈夫的妾室还能大度起来呢?为今之计,她还是缩着尾巴做人罢。
“传言不假,秦家的小娘子真是出落得越发动人了。”太子妃笑着转头看太子,“妾还记得她五六岁的时候赖在殿下怀里的样子呢,想不到时间这般不等人,转眼间她都这般大了。”
太子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下,面色有些讪讪的,言不由衷的附和太子妃:“是啊,瑶光从小到大都是这般惹人疼爱呢。”
瑶光的眉毛轻轻一动,原来这对让人称羡的夫妻私下是这般“相处”的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殿下,晚膳准备好了。”太子的随身宦官进来,弯腰禀道。
“摆膳。”太子点了点头,走下了主座,他走到瑶光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路下移,和她手牵手往隔间用膳的小厅走去。
走出了五六步,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转头对太子妃道:“涟漪也一起来。”太子妃闺名涟漪,他很少这般唤她的。
太子妃在郑嬷嬷的搀扶下起身,笑着道:“殿下先行,妾身这就来。”
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
小石榴担心的正室欺压妾室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相反,太子妃保持了一贯的高姿态,对瑶光多有照顾拉拢之意。
“孤去书房看会儿书,等会儿去你院子里。”太子的手指悄悄地在瑶光的手掌心勾了勾,颇有深意。
那晚的洞房花烛夜被刺客搅和了,今晚定然是要补上的。
瑶光微微地吸了一口气,唇角上扬:“诺,那妾身便在院子里候着殿下。”
第10章 失控
栖蝶院,红烛摇曳,美人倚窗,翘首盼君归。
帘帐微掀,俏丽的婢子从后面走了出来,托盘上的东西已经安置得当,朝窗边的主子唤道:“娘子,都妥当了。”
靠着梳妆台的女子听闻后回首,她的侧颜落入烛光里,柔光点点,她那下颌、鼻尖、额头,线条无一不完美。
“嗯。”她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随即便趴回台面上靠着。
小石榴提着微笑走来:“殿下该到了,娘子不准备起来吗?”
“不都准备好了?”
“婢子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娘子你的呢?”
瑶光回头:“嗯?”
小石榴上前,微微屈膝,语气郑重:“娘子,婢子有办法可以帮娘子蒙过这一关,且不会让殿下有一丝半点儿察觉。”
瑶光抬起身子坐正,面带疑惑:“小石榴?”
“婢子的意思是可以帮娘子从殿下那里脱身,保娘子身子清白。”小石榴微微低头,下颌隐入了暗光里。
瑶光吸了一口冷气,大惊:“你……”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她是从哪里来的?
小石榴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双手呈递给瑶光:“这便是能让娘子脱身的办法,取一小撮放入殿下的茶水里,之后的事情便不用娘子担心了。娘子放心,此药无害,只是让受用之人精神恍惚,以、以为与身旁的人行了那事儿。”
瑶光将惊诧的目光收了回来,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她坐回了凳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小石榴手上的药包。
女子的清白本该给自己的郎君,可郎君万一不是自己想嫁的人该如何是好?
小石榴给了她答案,原来世间还有如此解决的办法,她刚刚的苦恼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了。
“娘子……”小石榴见她迟迟未动,抬头看她。
瑶光撇过头:“收起来吧,我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这次换做是小石榴错愕了。难道她会错了意?娘子已经认命了不成?
“我既嫁了他,便是他的人了,再做这些掩耳盗铃的事情有何意义?”瑶光面色放松了一些,她怕吓着小石榴,“你疼我我知道,但除了我的心受我自己差遣以外,其余的……我不在乎了。”
留着清白的身子做什么呢?难不成还奢想还许给旁人不成?
旁人……瑶光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话已言明,这药是用不上了。小石榴收起药包原路揣回怀里,起身道:“婢子再去看看香炉。”
“嗯。”瑶光点头,目光飘远。
主仆俩等到该就寝的时辰了,太子的身影却还未出现。
“兴许被什么事牵绊住了,咱们先睡吧。”瑶光从坐了一晚上的地方站起来,小腿微微酸麻,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幸好她撑住台面稳住了身形。
小石榴:“殿下既然说了让娘子等他,娘子便再多等一刻吧。”
“他不会来了,等也是瞎等。”瑶光走过小石榴的身边,水袖带起一股风,有淡淡的茶香从她身上飘了出来。
小石榴微微愣神,等鼻尖的香气散了,这才想起该服侍主子洗漱。
第二日清晨,瑶光刚刚起身,消失了一夜的人突然大步跨入了院子里,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对不住对不住,昨日是孤失约了,让你苦等一宿,实在是愧疚难耐。”太子笑着进门,嘴上说着“愧疚”,但面色哪有半点儿愧疚的意思呢?
“殿下定是有要事要忙,妾岂是那般不懂事的人?”瑶光上前,帮太子扫了扫肩膀上并不存在的尘埃,眸光带笑,“妾观殿下满面红光的样子,可是萧孺人昨日发动了?”
刘钧诧异:“你可真是能掐会算,孤还没来得及说清失约的原因,这一下子就被你给说中了。”
瑶光微微一笑,拉着太子坐在餐桌边,一边为他盛粥,一边道:“这有何难猜?昨日半夜也未闻殿下有急事出门,要忙也是忙咱们府中之事,而殿下与妾早有约定,想来定不会无辜失约,一定是有要事在身才对。”
刘钧一边听着一边握着她的手感叹:“孤一向知道你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那容妾再猜一猜,孺人可是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瑶光调皮地皱了皱鼻尖。
刘钧一愣,抬手摸自己的脸颊:“这么明显吗?”
“不明显。”瑶光拉了拉他的手,笑着道,“妾只是说一个讨巧话儿罢了,说对了得殿下的赏赐说错了也是瞎猜的,怎么都不亏罢了!只是瞧殿下这反应,看来妾算是蒙对了。”
刘钧忍不住大笑,边笑别捏她的脸蛋儿:“你可真是古灵精怪,哪里想来的点子,孤看这满宫上下都没你淘气!”
瑶光挑眉,洋洋得意:“天生的,不外传。”
晨光熹微,一桌好餐,她笑得灵气逼人,让人不知不觉便落入了陷阱里去。
刘钧的笑容忽然就散了,他握着瑶光的手突然收紧。
瑶光正笑着呢,见他神色变化,以为是自己失算,正准备转移话题却突然被他拉入了怀里。
身子相撞,他搂着怀里的人急不可耐地朝她吻去。
她僵硬了一刻,随后便放软了神经,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只要她的心还是她的,这具皮囊……随他了!
门口,小石榴端着盘子从容地迈进,须臾之后,却抱着盘子慌张地退了出去。
背靠着廊柱,她双手颤抖,不知该对方才所见一切作何感想。
而恰巧是这样的一刻,她们主仆才真切的意识到什么叫做……木已成舟。
秦瑶光并不是什么能被女德束缚住的人,关于男女那档子事儿她早就在五哥的书房里无意窥见过了,当然她五哥还自以为自己藏得挺隐秘。太子此时的反应就像她看到的小人书上的人,想对她做一些小人书上的事儿。
“不、不要……”吻得气喘连连,她柔软地推拒他。
他越发凶猛,压着她滚到榻上,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她的外衫,嘴上一个劲儿地哄劝她:“咱们已成了夫妻了,不用害羞,瑶光……”
“不是……”她扭过头,他急切地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一着落空,他只有往她的下盘攻去。
“瑶光,你是我的了,孤教你做夫妻才会做的事情好不好……”榻太小,她躺了大半,他只有一只腿蹬在地上另一只腿压着她的双腿不容他动弹,双手撕扯着她的衣裳,就像草原上的狼看到了肥美的兔子那样。
“白天……不可以……”她微弱地反抗着。
可此时刘钧的眼里心里全是她,半点儿理智都没有留下,眼前全是她躺在自己身下的美好模样。
“没人会进来的。”他的手滚入衣裳的下摆,从她的腰肢一路往下……
“殿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瑶光摆脱不得,往下一躺,浑身都没有再用力抗拒了,单单用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注视他。
刘钧的手刚刚滑过饱满有型的臀部,冷不丁地被她这样一瞪,手上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
“瑶光,孤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他显然有些慌张了。
任何一对有头有脸的夫妻都不会在白日里干这档子事儿,除了以皮肉为生意的女子……刘钧额头沁汗,天地作证啊,他可没有半点儿亵渎她的意思。
他急急忙忙地起身,拉着她靠入自己的怀里:“瑶光,瑶光,孤错了,孤不该这般对你……”
他仅仅是被她的美色给迷了眼而已,并不是将她与那些风尘女子放入一类了啊。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还会这样任你搂着?”她哼了一声,双手抱上了他的脖子。
“真的?”刘钧喜出望外。
“嗯……”她在他的肩头蹭了蹭鼻子,“咱们是那样的关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得到了晚上才行。”
她称呼他们为“那样的关系”,刘钧心里一麻,像被一根针戳了似的,手上搂得她愈发的紧了:“夫妻,咱们不是那样的关系,是夫妻关系。”
她不敢说的、不敢认的,他来“盖棺定论”。
瑶光身子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
“瑶光,孤娶你不是单单为了遵循君父的旨意,孤是真心实意爱慕你的。”若他当时拼尽全力,未必不能拦下圣人的这道旨意,可他没有,他裹挟了私心,结局便是让她这样高门贵女做了自己的妾。
“你放心,日后除了孤以外,谁也不敢欺负你。”
瑶光假装生气地推开他:“那你为何要欺负我?”
他笑了一声,凑在她耳边低声解释,直到让她红了脸才收手罢休。
“不听不听,你真是坏死了!”她翻下软榻,满面羞红地朝内间走去,估计是去换衣裳。
刘钧笑着坐在榻边,心里像是流淌过了一汪温泉。
他生母早逝,君父严厉,儿时便已学成了一派谦逊温和的模样。可与瑶光相处这短短的时日,他好像更喜欢跟她闹一闹,像是恶劣的小子再逗引隔壁大娘家的闺女,惹她哭惹她笑,让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自己。
而他也早已做好了打算,日后待他御极,他一定要将她捧上那高高的位置,让她做天下人都羡慕的宠妃娘娘,再不必面对旁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神情。
第11章 出招
待太子在栖蝶院用了早膳上朝去后,瑶光便让小石榴准备了一块儿玉锁,去看望生完孩子后坐褥的萧孺人。
算起来,东宫能排得上号的主子除了太子妃以外,便是先瑶光一步入府的杨良娣和萧孺人了。杨良娣在瑶光生病期间送了一些补品过来,没见着人,萧孺人因为一直有孕在身所以不便出门,也未能见面,今日倒是第一次会晤了。
萧孺人居住的云息阁与瑶光的栖蝶院正好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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