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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门千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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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士柔点点妹妹的额头,“你这性子,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可我们做人媳妇的,既要侍奉公婆,还有照顾夫君,有时候性子太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若是真心对待公婆,他们也会真心对待你。”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这只是对于那些明理的人才管用,还有些人偏偏就是蹬鼻子上脸,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你非得制住了他才行。哈哈,我给公爹买了两个丫头,婆母知道的那一刻,脸都绿了,太好笑了!”陆士仪想起这事来,就笑的肚子疼。
陆士柔虽然不赞同妹妹的说法,但也没有反驳她。姐妹俩谈天说地,时间过得很快,太阳渐渐落下去。陆士柔留着妹妹用膳,分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陆士仪姐妹两,宋金珠,再加上李骥的老母。
李母头发雪白,两颊有肉,看着慈眉善目的,她说:“士仪,你姐姐常常对我提起你来,姐妹感情好,你若是有空,多来家坐坐。”
陆士仪答应下来。李母似乎很喜欢宋金珠的样子,问她多大了,定亲了没有,宋金珠低声道:“还没有。”
“那可得抓紧了,媳妇,咱们如果有认识的青年才俊,倒可以为宋大姑娘引荐一番。”
陆士柔笑道:“娘,媳妇都记在心里了。”
众人正用着饭,突然一个小丫头来报:“老夫人、夫人,宝姨娘肚子疼,想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李母脸色凝重起来,问道:“她见红了吗?”
“没有,只是脸色煞白,冒冷汗。”小丫头道。
李骥年近三十,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宝奴怀的这胎,是以李母看得很紧,陆士柔遣人去请大夫,李母犹不放心,想要亲自去看看,陆士柔只能陪着一起去。陆士仪先前见过宝奴一面,举止轻浮嚣张,她也想去见见她,于是就跟着一起去了。
宝奴单独住一个小院子,名唤丁香院。众人刚走到丁香院的门口,就听着女子的痛呼声。
宝奴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泪水涟涟,“老夫人,奴不会死吧?”
李母安慰道:“没事儿,别担心,大夫马上就过来。”
半盏茶的功夫,大夫就过来了,先给宝奴把过脉,然后又问了侍女她的饮食起居,最后道:“应该是寒性食物食用过多导致,孕妇须得在饮食上忌讳些,幸好发现的早,姨娘的身子没事,我开几副安胎药吧。”
宝奴的侍女跟着去了。宝奴蜡黄的一张笑脸,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李母。李母训斥道:“你身为孕妇,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吃,应当心里有数,今天的事情可不能有下次了,不然老身绝不轻饶!”
宝奴呆了呆,低声道:“奴知道了。”
陆士仪心里暗暗点头,李母算是明白人,有那些糊涂人,甚至会认为是妻子没有照顾好怀孕的妾室,从而迁怒妻子呢。
李母回屋休息,陆士柔拉着妹妹去了自己的房里,道:“我家婆母是个极其明事理的人,对我好的没话说,有时候我与夫君起了几句口角,婆母都会说夫君几句。”
“嗯,那就好。”
宋淮明日还要去衙门当差,只能赶回开封县,陆士柔本来想留妹妹住几日,陆士仪婉拒了。
待送走了妹妹一行人,陆士柔让人去库房里挑了上好的人参燕窝给宝奴送过去。宝奴看到人参燕窝,冷笑两声,转头就吩咐侍女偷偷的拿出去药铺换钱。
侍女不解,“这些人参燕窝多好啊,姨娘,您怀着身子也该补一补,不如留着自己用吧。”
宝奴道:“府里的伙食不错,我想吃什么只需要吩咐厨房去做就行,不差这人参燕窝补了,先攒点钱比什么都重要。”
“您这又是何必,等您生下小少爷,以后就是母凭子贵,有享不尽的福气。”
宝奴嗤笑:“你这是做梦吧?老夫人一心讨好陆氏,大人又是极孝顺的人,只怕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就会被打发出去了。老夫人是个精明的,我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侍女还想要说什么,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忙住了口,掀开帘子看,回头道:“姨娘,大人过来看望您了。”
宝奴立刻做出柔弱的样子依靠在塌上垂泪。美人落泪的模样难免会让人心疼,李骥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你这是怎么了?”
宝奴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然后道:“奴发誓,没有乱吃东西,厨房的人都是夫人带过来的啊,奴所吃的东西都是来自厨房。”
李骥道:“这跟夫人有什么关系,夫人也希望你能生个儿子呢!”
宝奴泣道:“妾没说是夫人啊,可能是厨房的那些人为了讨好夫人,故意给奴送些寒性的食物,幸好孩子命大,得以保全。”
李骥当下就要去找陆士柔,让她惩治厨房的那些人。宝奴又拉着不让他去,“老夫人与夫人知道了又该怪奴生事了,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要出生了,这事就算了吧。”
这事在李骥心里留了根刺,见到陆士柔就觉得不得劲儿。李母私下问他怎么回事。李骥道:“士柔不贤,宝奴为我们李家添了一个女儿,眼看着儿子就要出生,功劳不小,士柔作为正室嫡妻,这对于她也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我瞧着她好像不喜宝奴。”
李母失笑:“你这话也只有男人才说得出来,娘就明白跟你说了吧,这世上就没有哪个正妻是喜欢妾室的,哼,你当了官,你爹水涨船高当了太爷,一把年纪还想纳妾,我直接就给挡住了,你说,你想不想现在多几个小弟妹出来?”
当然是不想的,李父年纪大了,抚养这些小弟妹的重担肯定是在李骥的肩上,李骥忙摇摇头。
李母笑了,“想通了吧?宝奴不过就是个妾室,想要多少都有,但媳妇就不同了,四万贯的嫁妆啊,还有咱们现在住的这栋大宅子,咱们能锦衣玉食,你的升迁都是少不了这笔钱的,你可不要因小失大,等那宝奴生了孩子,直接把她发卖算了,这样媳妇儿抚养起孩子才能更加真心。”
李骥点点头,“娘,我都知道了。”
话虽如此,因着宝奴时不时的挑拨,再加上陆观罢相左迁到渝州,李骥对陆士柔渐渐淡下来。李母只要儿子大面上尊重妻子,不宠妾灭妻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懒得再管,只把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出世的孙子身上。
……
回到开封县府衙,宋金珠道:“二哥,嫂子,我先回房了。”
“去吧,好好休息。”宋淮说道。
他与陆士仪也回了房,有些疑惑,“金珠今日怎么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
陆士仪仔细回想了下,笑道:“女大当嫁,金珠是看上了宣国公呢!”
宋淮的眉头皱起来,“赵兄有妻有妾,金珠是我唯一的妹妹,给人做妾这不是糟蹋自己嘛!”
“你急什么,金珠养在深闺,长这么大也没见到几个外男,赵策皮相好,又是皇室子弟,贵气十足,难免看到不心动,这不算是什么大事,我们这就为金珠相看起来,有了其他的好儿郎,金珠自然就忘了赵策。”
“才见了一面,你就对赵兄的评价这么高。”宋淮口气微酸。
陆士仪眨眨眼睛,“你这是吃醋了?”
宋淮拉着她坐在榻上,摇摇头,“我不是吃醋,只是对自己不自信。”
“那你就加倍对我好啊,可别像我二姐夫一样,姬妾庶子都有了,我可不是二姐那样的好性子,你若是惹得我不高兴,我就休了你!”陆士仪故作凶狠说。
“求娘子您别休了我,我一定谨遵为夫之道。”宋淮拱手求饶,配合她演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21章
盛夏八月,太阳像火炉一样炙烤着大地,知了在枝头叫得欢快,白天热浪袭人,人走出一会儿就觉得热得慌。陆士仪再没有出去逛的兴致,整日都待在屋子里,有金珠、青桃、绿梅等人陪伴,倒也不觉得寂寞。
金珠在庐州老家时,未曾上过女塾,宋淮兄弟闲的时候教过她认字,只是后来忙于家务,就疏忽了读书认字。陆士仪由陆观亲自启蒙,王夫人也是能做几句诗的才女,因此,金珠就开始向二嫂请教读书识字的事情。
陆士仪来了兴趣,道:“你看,记账啊,看地契之类的,都要认得字才行。这世上读书不止是男人的事情,女子也应该读书明理,有自己的见识,才不会轻易上当受骗。”
金珠点点头,“识字后,与夫婿之间能谈书论史,而且主持家事,教养子女也是有用的。”
陆士仪读书从来都不是为了讨好男子,不过金珠从嫁人后的功利上来也没错。于是她开始每天花一个时辰教她读书识字。金珠本身就认得一些字,有一定的基础,因此学起来很快。陆士仪试图给她讲些史书之类的,她并不太在意,反而对那些诗词歌赋非常感兴趣。陆士仪开始教她诗词的起转承合,韵脚之类的,金珠一点就通,不多久就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诗词出来。
陆士仪把金珠作的诗拿去给宋淮看,说是自己新作的。
宋淮看了一遍,只觉得这首诗典故堆砌,辞藻华而不实,内容空泛,离陆士仪之前的水准差了很多,他觉得很为难,绞尽脑汁想了想,干巴巴地夸道:“不错,这首诗用词精巧,典故也不错。”
陆士仪大笑:“你这夸的真是勉强啊,堂堂榜眼,难道看不出这首诗的好坏来,这是金珠做所,嗯,问题不少,但是对于初学者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宋淮被她取笑一番,小声道:“你的所有在我眼里都最好的。”
被他这么一说,陆士仪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啊。”
她拿起一件布裁起衣服来,宋淮看见是男式的衣服,满心欢喜,以为陆士仪是为他做的衣服。
哪知陆士仪道:“算着日子,爹娘应该快到了渝州,我写了一封家书,到时候正好连着这件衣服一起寄到渝州,我爹最爱穿我做的夏衣了,从我八岁开始,每年我爹的生辰,我都会亲手为他做一件衣服。”
宋淮心里一阵失望,在陆士仪面前晃来晃去,她说:“你去看看书吧,别挡着光了。”
宋淮“哦”了一声,捧着本书坐在一边,半天都看不进去一个字,他还没有穿过士仪亲手做的衣服呢,岳父都穿了十几年了,真羡慕啊。
他手中拿着唐诗,无意乱翻,突然间看上一首诗,心有所感,念了出来:“明朝驿使发,一夜絮征袍。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
陆士仪眉眼一挑,“这不是李白的《子夜四时歌》吗?”
宋淮点点头,感叹道:“是啊,这对夫妻间的感情可真好啊!丈夫要去戍边,妻子连夜为他裁制冬衣。”
陆士仪笑了笑,道:“今日我取了两匹布料,青色的是给父亲的,还有一匹蓝色的是给你的。”
宋淮脸上的笑挡也挡不住,“真的,我也有?”
“嗯!”
宋淮兴奋之下,凑到她身边,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耳根立刻就染上红色。他对陆士仪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只觉得她哪里都好,但两人的婚约是在太后为齐王向陆家提亲的情况下定下来的,或许陆士仪原本的是不愿意嫁给他的,只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
成婚之后,陆士仪并没有太多的小女儿情态,甚至有时候很清冷,现在她主动为他裁制新意,可见是愿意共同经营这段婚姻,这怎么能不让宋淮欢喜!
陆士仪见他开心的像个孩子,脸颊的酒窝时隐时现,她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调侃道:“你难道没有穿过新衣服吗,这么高兴?”
宋淮点点头,又摇摇头,“新衣服是穿过,可是从来没有穿过娘子给做的新衣服。”
他索性放下书,帮着陆士仪穿针引线,甚至拿着剪刀裁剪,做的居然还不坏,陆士仪夸道:“宋大人,你如果不做知县了,还能去做裁缝。”
宋淮笑道:“做裁缝也不错!”
两人说笑几句,宋淮道:“士仪,明日我放衙后要出一趟东京城,李参政左迁河北宣抚使。他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且还是你我的媒人,所以我想要去为他送行。”
李参政,讳名元邦,与陆观是好友兼同僚,同时还是亲政的坚定支持者。他先前被谏院参他受贿,甚至不惜此去宰相之位为他辩驳。陆观被贬之后,他上书辞去参知政事一职,自请出京。陆士仪与李家相熟,叹息道:“现在是新政的反对者们当权,李伯父留在京中也难得有什么作为,反而还会被那些小人构谗,出京避开这些也好。”
“你说的有道理,”宋淮说道,“皇上将冀州太守孙世奉召进京,孙世奉此人勤勉忠诚,但顽固守旧,之前与岳父大人不和,才出京担任冀州太守,现在他担任宰相,一切言行都按照旧例来,从不肯变通。”
陆士仪受陆观的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情况,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高祖建大梁时,北边的辽人,与西边的党项,都还不太成气候,现在辽人的铁骑强大,党项人统一各部建立夏国。大梁若不思变图强,怎么对付的了强敌?这些士大夫们因循守旧,不过是为了自家的利益罢了!”
宋淮道:“到了危机关头,该变的还是要变。”不过,那可能就是改朝换代的变化了。
陆士仪想起一件事来,突然又笑道:“你中榜眼那会儿,枢密副使张家与萧贵妃家争着要强你做女婿,你却做了我们陆家的女婿,现在我父亲贬官,萧家与张家势头正好,会不会有人说你眼光差,不识时务啊?”
宋淮一把抱起陆士仪,“别人怎么说我根本不管,我只在乎你一人而已。”他抱着陆士仪向床边走去。
……
金珠的年纪不小了,受宋淮所托,陆士仪正式开始为她相看女婿。陆士仪托了官媒,官媒将本地有声望的家族的一些年轻公子消息都告诉了她,然后她再与宋淮商议,择出一些合适的人出来。
一连相看了几位,金珠都只是摇头,陆士仪耐心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她却又红着脸说,“都凭着二哥与嫂子做主。”
婚姻毕竟是大事,陆士仪只能扩大范围,带着金珠与参加开封县官员夫人之间的筵席集会,但仍旧没有找出合适的人出来。
连绿梅都开始非议起来,“金珠小姐这挑选女婿的架势,连皇帝的闺女都比不上呢,也不怕挑花眼了!”她不过就是乡绅之女,就算兄长是知县,那也算不了什么啊。
青桃厚道一些,说:“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挑也不为过,总要找到一个自己觉得好的吧。”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去,在这期间,东京城举办了一场热闹盛大的婚礼,皇上的胞弟齐王与萧贵妃之妹萧美仙的成婚。到了九月底,宋家来了一位贵客。
赵策道:“宋兄,我说了要过来看望你,就一定回来。”
宋淮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小住两日。”
“我正有此意,为着齐王的婚事,我忙碌到现在,我向陛下告了几日假,先歇几日再说。”
陆士仪亲自去厨房看看做的菜,金珠也在厨房帮忙,她道:“嫂子,二哥的朋友过来做客,需要好好招待,我做了一道松鼠桂鱼,你看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朝驿使发,一夜絮征袍。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出自李白。
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22章
陆士仪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笑道:“还不错。”
金珠喜滋滋地说:“嫂子说好那就一定好。”
陆士仪道:“金珠,我记得开封县有一种特色的糕点,味道还不错,等宣国公回京时,我们给他准备一些,让他带给他的夫人尝尝。”
金珠的脸色黯淡下来,过了一会儿脸上又重新扬起笑意,“知道了,嫂子。”
众人一起用膳,金珠忍不住为赵策布菜,赵策无知无觉,拍拍头道:“瞧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我从东京带了几匹时兴的布料来给弟妹与金珠妹子,还放在马车上,等下我让人去取来。”
陆士仪大方道谢,金珠则低着头,红着脸,羞答答地说:“多谢赵大哥!”
赵策大手一挥,“不用客气,不是什么大事。”他性情舒朗,不拘小节,与宋淮侃侃而谈,偶尔也与陆士仪,金珠说几句话,是个比较周到的人。
用过膳,宋淮与赵策去了书房。陆士仪让人把赵策带过来的布料送了两匹到金珠的房里。
赵策年轻英俊,又是皇室贵胄,出身高贵,而且与人相处没有架子,让人心生亲切之感。金珠见到他,产生慕思之情其实也是挺正常的事情。陆士仪打算弄清楚金珠到底怎么想,于是去了金珠的房里。
金珠将嫂子迎进屋,倒了一杯茶给她,然后问道:“嫂子,您找我什么事情?”
陆士仪摇摇头,“没什么事情,过来同你说说话。”
金珠问道:“怎么赵大哥与二哥没有回来用膳,他们去了哪里?”
陆士仪回道:“开封县北郊有一座清泉山,山中的泉水泡茶特别好喝,你二哥带着赵公子去了清泉山饮茶。”
金珠“哦”了一声,手无意识地扯着衣角。
陆士仪想了想,直接问道:“金珠,这些日子你也相看了不少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觉得合适的吗?”
金珠摇摇头,“那些都是俗人。”
陆士仪挑眉,“什么叫做俗,什么叫做雅?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世上能有几个雅人?”
金珠低头不语,陆士仪有些烦躁,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尽心尽力为金珠打算,但金珠若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她也不必为金珠再相看人家,免得浪费时间。
她很干脆地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像赵策那样的?”
金珠的脸红了,声音细如蚊叫,“嫂子!”
“是不是?”陆士仪盯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金珠终于点头,“是,我觉得赵大哥人很好,对人和蔼,与他相处如沐春风。”
说实话,陆士仪还是挺佩服金珠的勇气,很多闺阁女子一辈子柔懦,喜欢的不喜欢的都不敢说出来,如果赵策没有成亲,金珠说不定还有希望,但赵策已经成亲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是,赵公子已有家室,你如果嫁给他,只能做妾。”
陆士仪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妾字,“妾字,上立下女,站着的女人,从这字上就能看出没什么地位,甚至可以任意买卖赠送,金珠,你可要想清楚了。”
金珠浑身颤抖,不能自己,陆士仪淡淡道:“你先想清楚了再说吧。”
她带着青桃、绿梅离开,青桃颇有微词,“金珠小姐如今是正经的官家女,什么样的好人家嫁不得,干嘛非得巴着赵公子,生生作践自己?”
绿梅有不同的看法,“赵公子是宗室,当今陛下的亲侄子,日后或许还能封个亲王什么的,普通人比不了。”
青桃争辩道:“就是给王爷做妾,那也还是妾!”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陆士仪道:“这事儿我也担不起了,还是交给宋淮处理吧。”
等宋淮晚上回来,她直接把金珠的事情给宋淮说了,“我们先前想错了,金珠现在心里只有赵策,我这边就是给她介绍再多的人也没什么用。”
宋淮一听这话,连茶都顾不上喝,道:“我去看看金珠。”
“去吧。”陆士仪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在灯下看棋谱。她对着青桃感叹道:“没嫁人之前,我过得琴棋书画的日子,现在嫁人了,就开始各种操心起来,连小姑的婚事也要操心,忒没意思了!青桃,你过来看看,我是不是变成黄脸婆了?”
青桃凑过来仔细瞧瞧,笑道:“小姐您仍然白白嫩嫩,就像没出嫁一样。”
“真的?”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要真呢!”
“那就好,周婉姐姐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我要去周家给她送嫁,要是我容颜憔悴,我可不敢去见她。”
青桃感叹道:“周姑娘嫁到舅家好,亲舅舅亲舅母是公婆,夫君定然是不敢欺负她的。”
“人心隔肚皮,外甥女再亲也亲不过亲生的儿子,当外甥女时,在舅父舅母眼里那是千好万好,当了媳妇,就是另外一套标准了,不过总是比嫁给外人要好些的,希望周婉姐姐日后能过得好吧。”陆士仪说。
她看棋谱渐渐就入了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能听门被推开。青桃道:“大人,您回来了!”
宋淮道:“嗯,你下去歇着吧。”
青桃告辞,陆士仪放下棋谱,抬头去看宋淮,却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问道:“怎么了?”
宋淮叹气,“我与金珠说了那么多话,她就是听不进去,还说什么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这是些什么话,难道天下的好男儿就只有一个赵策吗?”
陆士仪听他的语气中似乎有埋怨赵策的意思,道:“这件事可与赵策没有任何关系,纯粹了金珠一头热。你与赵策亲如兄弟,可千万不要因为金珠去迁怒别人。”
宋淮说:“我没有这么想,只是气不过金珠。赵兄的为人我知道,再正经不过的一个人,他是锦衣玉食的贵胄子弟,家中只有妻妾两人,就那妾室还是夫人孙氏的陪嫁丫头,赵兄不是看中女色的人,他对金珠定然没有什么想法。金珠若是想不通,不免要伤到她自己。我跟金珠说了那么多话,她很固执,非要赵兄亲口拒绝她。”
“虽然事情很尴尬,但也只能让赵策跟她把话说清楚了。”
次日,宋淮把事情给赵策说了,赵策倒觉得没什么,他游历在外时,也时常有女子对他表示好感,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爽快一笑,“子平,不必为难,我这就去与金珠妹子说清楚,我与你是兄弟,金珠就是我的亲妹子,我也盼着她能嫁个好人家,一生顺遂。”
赵策见了金珠,很清楚明白的把自己的意思说了,金珠双眼含泪,捂着嘴巴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赵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告辞了宋淮回了东京。
陆士仪笑道:“只怕金珠不出嫁,赵策是不会再过来开封县了。”
“开封县离东京城不远,我与赵兄见面机会也不会少的。”宋淮道。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金珠刚开始以泪洗面,日子久了,就恢复了往日的开朗,至于为她择婿的事情暂时就先放了下来。到了九月中旬的事情,李骥府上的人过来报信,说是新得一子,请宋淮与陆士仪过几日去参加洗九宴。
陆士仪在心里算了算日子,问道:“按照孕期,应该是十月上旬才出生,为何提前了这么久?”
来人恭声道:“宝姨娘不小心跌了一跤,早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届时掉落三更。小天使们,写作是一件艰苦寂寞的事情,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支持作者,让我能够写出更好的作品出来。大家晚安,明天见。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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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陆士仪疑心宝奴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上次她去看二姐时; 宝奴就大张旗鼓请大夫,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她问来人; “宝姨娘身子可好?”
来人禀告道:“宝姨娘早产兼难产; 生了一天一夜,小少爷平安健康,身子大出血,请了大夫过来诊治,现在情况已经好转了。”
陆士仪点点头; “我都知道了; 你回去吧。”
她心烦意乱在屋里走来走去; 青桃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 您是在担心二小姐?”
陆士仪“嗯”了一声; 说:“二姐性子自来柔弱,那个宝奴又不是个安分的,我担心她应付不过来。”
绿梅也跟着叹气; 夫人生了三位小姐; 大小姐是长女,得了父母的看重,三小姐是幼女; 自她生下来,大人官运亨通,得了父母的娇宠。夫人与大人也是一般疼爱二小姐; 但二小姐毕竟上有长姐,下有幼妹,有时候难免被忽视,二小姐又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平时爱读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性子就弱了一些。
绿梅道:“小姐,宝奴到底是个妾,等过些日子打发就行,不必费心。”
陆士仪想了想,说道:“等洗九宴的时候去看看再说吧,再不济还有大姐呢,她比我懂得多,总会有办法的。”
青桃端了晚膳过来,道:“小姐,该用晚膳了。”
“怎么大人没有回来?”陆士仪问道。
青桃回道:“新砚刚过来说了,江通判在春风楼设宴,大人须得去赴宴,今日不能回来用晚膳了。”
通判一职虽然品级不高,但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可直接向皇帝奏报郡县官员的监察情况,宋淮少不了需要应酬他一番。
陆士仪看着一桌子的菜,让青桃与绿梅一起坐下来吃饭。在陆家时,她们也常陪着小姐一起用饭,因此没有推辞,直接坐下来用膳。
宋淮直到戌时末才回来,陆士仪早已洗漱好了靠在榻上看书。宋淮进了屋子,脸上带着笑意,“士仪,春风楼旁边开了一家卖蜜饯糕点的铺子,我知道你素来爱吃蜜饯甜食,特地给你带回来了一些。”
他把用油纸包裹好的蜜饯放在桌子上,一包包打开,道:“有荔枝糕、甘露饼、乌梅糖。”
陆士仪捻了一颗乌梅糖放进嘴里,酸甜的滋味融化开,还有乌梅淡淡的香味,味道还不错。宋淮喝点稍微有点多,胆子肥了些,大胆地将头靠在陆士仪的肩膀上,喃喃道:“士仪,我眼里心里想的都是你,怎么办?”
陆士仪心里软软的,反问道:“你说怎么办才好?”
宋淮摇摇头,眼睛里都是迷茫,“我不知道。”
陆士仪正想要逗他玩玩,突然看见他的袖口处有一抹残红,再仔细闻闻,竟然隐约有一股脂粉的香味,只是被酒味掩盖了,所以不仔细就闻不出来。
陆士仪当下就怒了,一把推开宋淮,问道:“你这衣服上是什么?”
宋淮半响才反应过来,忙解释道:“江通判在怡红院叫了几个歌姬过来助兴,这应该是不小心蹭上的。”
他这越解释陆士仪越是脸黑,最后让青桃去喊新砚过来,道:“新砚,你扶着大人去书房歇息。”
宋淮眼巴巴望着陆士仪,陆士仪摆摆手,“你醉了,等明日清醒了我们再说话。”
丫环小厮都在,宋淮头晕的厉害,只能让新砚扶着去书房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陆士仪不在身边,这才想起来了昨日晚上被发配到书房来过夜。新砚端着热水过来,道:“大人,您先洗漱吧。”
宋淮洗漱后换上干净衣服,他看着换下来的旧衣服的胭脂,所有的事情都记了起来。收拾妥当后,他去了卧房,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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