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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妾青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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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浅对这一切听而不闻。
  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沉静的睡颜,圣洁如初生的婴儿。
  她的唇沾了他的温度,温软得好像某种美味的糕点。那是他无数次向往过的地方,只是没想到,今生初次一亲芳泽,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但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除非她想彻底惹恼他,从此碧落黄泉,被他生生世世永无休止地追缠!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86。诈尸了

  赵小六实在不明白,一贯沉稳自持的莫先生,今日是发了什么疯?
  但他也不需要明白。
  莫先生进府未久,遇事却既有主张,与王爷相见恨晚。在退思斋的一帮奴才眼里,莫先生的话。几乎与王爷的吩咐一样,只要照办就是,断不会有错的。
  今日之事,认谁都看出非常不妥,可是大家齐刷刷地选择了装作没看见,既然如此,他赵小六自然也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他心里实在不知道,莫先生如此唐突谢侧妃的遗体,算不算大不敬的罪过。
  正在赵小六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具“遗体”的睫毛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莫浅并未注意到这点,直到不知第多少次“渡一口气”进去,却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抗拒的时候。他才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目光瞬间落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住,一个因为无力,一个却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尴尬。
  她昏迷的时候,刚才那样的动作算是救人,可她醒了呢?
  唇上似乎依然残留着温软的触感,莫浅原本惨白一片的脸上,莫名地泛起诡异的红晕来。
  与他相比,谢青瑶反而显得坦然许多,不知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莫浅好容易定下神来,便看到那个刚从鬼门关上回来的女人,半张脸上落满雪花,像只被遗弃了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竟然,让她在这冰天雪地里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冻!
  莫浅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个耳光。
  再顾不上犹豫,他忙脱下自己的外衫,胡乱罩在谢青瑶的身上。抱起她便往园外冲了出去。
  赵小六跟上去想提醒他此举不妥,莫浅却根本连他的喊声都没有听到。
  从倚翠园到枕香阁,几乎要穿过半个王府。谢青瑶的骨头已经快被颠散了架。莫浅却好像根本不觉得累一样,脚下的速度半点也没有慢下来的迹象。
  一路带风冲进枕香阁,朱嬷嬷和几个丫头们立刻炸开了锅。
  雪儿不待人吩咐。忙将几个汤婆子塞进被中。可是谢青瑶浑身早已经冻得僵住了,虽有厚厚的锦被盖着,脸色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朱嬷嬷想起谢青瑶那次坠河之后,是在浴桶里泡了一个上午才缓过劲来的,当下忙吩咐一个管炉灶的婆子去烧水,那婆子却只呆呆地看着谢青瑶。半晌没动弹。
  赵小六很快带着大夫闯了进来,莫浅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谢青瑶的手,给大夫腾出地方来。
  朱嬷嬷注意到这个动作,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是府里的门客?谁许你冒犯侧妃的?侧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冷成这个样子……”
  “闭嘴!”莫浅不耐地低吼一声,竟是不怒自威。
  这一阵,朱嬷嬷在谢青瑶身旁也算是扬眉吐气了,除了萱福堂那边的人,她几乎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此刻在莫浅的面前,她竟觉得像是站在主子面前一样,半点也不敢造次。
  幸而她也不算糊涂,知道现在除了保证谢青瑶的安全,其余一切都是小事,当下也便不再追问。
  雪儿拉了张椅子请莫浅坐下。自到床头侍立,等着听大夫吩咐。
  那大夫诊过脉,皱眉叹道:“侧妃身上并无外伤。只是寒气侵体,又受了番惊吓,必得好好调养才行,老朽开一剂祛风散寒的方子,请侧妃喝着看看,两日之内若无不妥。身子便不会有大碍了。”
  谢青瑶自然也知道没什么大碍。若有大碍,她也不会醒过来了。
  至于“惊吓”云云,纯属胡说。她的心倒是乱跳的厉害,可那是因为先前被倒挂的时间太长的缘故罢了。
  莫浅松了一口气,神色渐渐恢复如常。
  在朱嬷嬷再次审问之前,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谢青瑶的床前恭敬道:“侧妃无恙便好。请侧妃静心休养,余事不必多虑。退思斋的几个奴才已经追那刺客去了,想必不久便会有结果,一切请静待王爷回府处理。”
  谢青瑶深深地看着他,忍着喉咙里的闷痛,低声道:“那人是府里的月夫人……她是王爷的人,没有王爷的吩咐不便深究,烦请先生叫那几位回来吧……今日之事,重恩不言谢,妾身……没齿难忘。”
  莫浅长揖而退,朱嬷嬷忙坐到谢青瑶床前来,欲言又止。
  谢青瑶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忙赶在她开口之前,冷声道:“今日若非莫先生相救,我此时已是一具死尸。他举止便有不妥之处,也是事急从权,无可奈何。请嬷嬷千万约束好下人,莫使有心人胡言乱语,连累恩人名声受损。”
  朱嬷嬷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良久才动容地道:“老奴明白了,请侧妃放心。”
  赵小六等人带了大夫出去之后,春花慢吞吞地蹭了过来:“热水已经烧好,请问侧妃,要不要现在就收拾沐浴?”
  谢青瑶点了点头。看到春花低眉顺眼的模样,又感到十分诧异。
  春花忽然“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垂首道:“奴婢先前侍候侧妃多有轻慢,都是奴婢不懂事的缘故,今日才知道夫人并不是一味媚上争宠的庸脂俗粉……奴婢今后定当尽心竭力服侍夫人,赴汤蹈火,不敢有违。”
  “这是怎么了?”谢青瑶觉得她的转变有些莫名其妙。
  朱嬷嬷擦了擦眼角,笑道:“侧妃仁德,体恤下人,做奴才的受侧妃教化,自然一天比一天温良谦恭起来了。”
  谢青瑶艰难地扯出了一个苦笑,权且信了她,须臾又问:“我出门之后,咱们院子里有谁出去过吗?”
  朱嬷嬷尚在沉吟,雪儿已带人送了热水进来,见问便在旁道:“屋里伺候的几个人都是在的,只有灶上的何妈去了厨房那边,拿了些干柴回来。至于那些二门外面行走的小厮们,倒是没有人留心。”
  谢青瑶略一思索,便觉有些头痛,想到莫浅不可能不管此事,她便乐得偷个懒,索性什么也不再多想了。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87。 难道是在等本王跟你一起洗吗?

  “王爷回来了!”风儿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叫道。
  正在浴桶中闭目养神的谢青瑶闻言,原本病恹恹的身子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身旁伺候的春花还没来得及眨眼的工夫,她已经跳出浴桶,抢过中衣套在了身上,劈手又来夺春花手中的外衫。
  春花呆若木鸡地站着看她穿得差不多了,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侧妃您……好像还没擦身子呢……”
  “来不及了!”谢青瑶一边系衣带。一边随口说道。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平时不想起床的时候,单是穿衣这一项,就需要一盏茶工夫,可是这会儿从君御涵走上台阶到他掀开门帘进来,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谢青瑶已经利索地套上了中衣、夹衣,以及外衫。
  君御涵进门之后,只来得及看到她系上最后一只吉祥盘扣。
  当然,也看到了她的颈下,没来得及掩住的一片狰狞的勒痕。
  一向风淡云轻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怒之色:“怎么回事!”
  对于他的突然靠近。谢青瑶有些惶恐,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低声道:“一点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可是我为什么听说,你被人倒悬在倚翠园的紫藤架下整整一个上午,险些丢了性命?既然是‘倒悬’,你颈下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本领很大吗?本王才出门半天,你就是这样保护你自己的?”君御涵的脸上露出真正的怒色,阴云密布,吓得枕香阁的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
  谢青瑶不习惯这样的他,却奇怪地并没有太多的惧意。
  她本也没打算替柳月娘隐瞒什么,既然君御涵要问,她也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君御涵的脸色阴沉如此刻的天空。
  他定定地看了谢青瑶许久,忽然长叹一声:“你到这府里来,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谢青瑶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明明是旁人要害我,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我才是那害群之马似的!”
  君御涵伸手抚过她颈下那道勒痕,叹道:“你自然不是害群之马。你是试金石。可惜本王这府中,原本便没有真金。”
  谢青瑶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君御涵也不跟她解释。倒是谢青瑶心虚,抢先说了莫浅带人救她回来的事,再三嘱咐君御涵一定要“厚加嘉赏”。
  君御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应下。
  谢青瑶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一般,长长地舒了口气,又笑道:“这一次,我本以为是死定了的。”
  “你似乎每次都以为死定了,但却永远不会死。”君御涵意有所指地道。
  谢青瑶装着没听懂的样子,脚下悄悄地往床边蹭去。
  “你很怕我?”君御涵挑了挑眉梢。心情似乎好了起来。
  谢青瑶心里说“这不废话么”,嘴上却讪笑道:“王爷说哪里话?妾身只是觉得身上冷,想到被窝里暖和一下罢了。”
  君御涵看看满屋子的热气,露出了狐疑之色:“有那么冷?”
  春花忙在旁笑道:“侧妃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冻僵了的,刚在桶里泡了一会儿,王爷您就回来了!侧妃没来得及擦身子就穿了衣裳,这会儿自然觉得冷了……”
  “就你小丫头多嘴!”谢青瑶一边呵斥春花,一边讪讪地笑着。往帐中躲去。
  君御涵疾走两步,一把扯过谢青瑶的衣衫将她拎了回来:“你不要命了不成?你该知道这个季节,体内积下寒气是什么后果!自己回浴桶里去,还是本王把你扔进去?”
  谢青瑶看看依旧冒着热气的浴桶,再看看君御涵阴沉的脸色,吓得连连摇头。
  君御涵已十分不耐烦。伸手便要解她的衣扣。
  “不要——”谢青瑶像杀猪似的尖叫起来。
  君御涵的脸色黑得吓人:“你又在搞什么鬼!”
  谢青瑶双手护住纽扣,作贞节烈女状,义正词严地道:“男女授受不亲。妾身要洗澡,请王爷回避。”
  春花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起来,谢青瑶狠狠瞪了她一眼,那丫头便很没良心地丢下主子,一个人溜出门去了。
  谢青瑶失了依仗,比先前越发慌乱起来:“我……那个。我自己进去泡,请王爷回避。”
  “你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有什么可回避的?”君御涵步步进逼,活像只紧盯着小白兔的大灰狼。
  谢青瑶被他的举动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可是君子非礼勿视啊!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看人洗澡吧?”
  “就算喜欢,又有何不可?”君御涵风淡云轻地问。
  谢青瑶顿时语塞。
  有何不可?
  这……听上去不太光明嘛!
  可是他又没有去偷看别人家大姑娘小媳妇洗澡。他只是想看他的侧妃……
  呸呸呸,那也不对!这大中午的,她泡个热水澡是迫不得已,可他呢?他不规规矩矩地去做他的正事,却偏要跑来看女人洗澡,这这这……成何体统!
  这事若是传到外面去,他就出名了!
  不对,他本来已经够出名了,这么说,将要出名的人,是她?
  完了完了,这“红颜祸水”的帽子,似乎要结结实实地扣在她的头上了!
  可是谢青瑶真心觉得自己冤枉啊!
  君御涵似笑非笑地看着谢青瑶脸上“精彩”的表情,欣赏了许久,才拉长了声音道:“这会儿倒装得蛮像那么一回事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抱着本王的胸膛,说什么也不放手,睡梦中还可劲地往本王怀里钻呢!”
  “你你你……你胡说!”谢青瑶颤抖地伸手指着他,毫无底气地控诉。
  他一定是在说谎!朱嬷嬷明明说她抱着的是君御涵的胳膊,怎么到了他自己的嘴里,变成抱着他的胸膛了?他胸膛那么宽,怎么抱得住……等等,跑题了!
  谢青瑶无奈地发现。在君御涵的面前,她似乎永远只有被他欺负的份。
  这也怪她自己给人留下的把柄太多。好端端的,昨晚怎么会那么没出息?果然酒是穿肠毒药啊!
  谢青瑶悔得肠子都青了。
  君御涵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表情,欣赏了许久才淡淡地道:“你到底洗不洗了?再磨蹭下去,水都凉了!难道是在等本王跟你一起洗吗?”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88。王爷太纯情

  “你……你开什么玩笑!”谢青瑶磕磕绊绊地退到浴桶旁边,暗暗盘算是该拿开水泼他,还是该想法子把他踹到浴桶里面去。
  她并不是个暴力女,真的!她只是想不明白。君御涵不是京城里公认的谦谦君子吗?为什么今天的他这么像个无赖?这家伙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吧?
  不行,她一定得想法子把这家伙敲晕过去,好好研究研究!
  这个念头一起,谢青瑶倒没了先前的慌乱,反而上下打量着君御涵,在心里暗暗盘算起敲晕他的可能性来。
  君御涵被她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
  她该不会真的想……
  该死,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君御涵的脸色忽然变得怪异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有这种爱好啊!话说。她平时不是挺会装的吗?怎么,现在忽然又不想继续装下去了?
  那好吧。
  虽然他只是随便说说,但变成现实似乎也无妨,皇兄不是正希望他耽迷女色不务正业么?
  君御涵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吓得谢青瑶激灵灵地连打了几个寒颤。
  “你怎么了?中邪了?”谢青瑶下意识地问出了心中所想。
  君御涵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依旧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没错,中邪了。”
  “喂!中邪了要请道士来作法,不要乱来!”谢青瑶看到他的笑容,顿觉自己的处境极其危险。
  君御涵一语不发地将谢青瑶抵在浴桶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谢青瑶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逃跑的机会。
  难道经过了那么多次有惊无险之后,她的好运气用完了?不应该啊!
  君御涵笨手笨脚地齐捣了半天。好容易才解开谢青瑶颈下的第一颗纽扣。
  看样子,他从前是没帮人解过衣裳的。不过也是。他是王爷,一向只有旁人帮他解衣裳的份嘛!
  谢青瑶拼命用胡思乱想来转移对他的注意力。却只是让自己更清晰地感觉到他手上笨拙的动作而已。
  她猜想,自己的脸这会儿一定比关公的还要红。
  这真的很不公平,凭什么男人力气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她是他的侧妃就不能反抗。凭什么他可以不用脸红……
  咦?等一下!
  谢青瑶忽然有了新发现:君御涵的脸似乎也红了耶!
  不是吧,好歹也是个王爷,好歹也有过十个八个的侍妾,能不能不要这么纯情?
  这个意外地发现,让谢青瑶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勇气。
  谢青瑶脸上的每一丝变化,都没有逃过君御涵的眼睛。看着她从一开始的慌乱紧张。到后来的面红耳赤,他正自得意,却又看到她忽然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来,他忽然有些迷惑了。
  迷惑的表现就是。他不由得也早已面红过耳,手上更是越发笨拙。折腾了半天,搞得自己的手指都疼了,谢青瑶的第二颗纽扣却依旧顽固地不肯出来。
  君御涵是不会承认自己纯情的,他把这一切。归咎于中午太过明亮的天光,以及眼前这个女人的极度不配合。
  可是下一刻,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刚刚还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女人,这会儿居然在解他的外衫?
  脸上还挂着个那么吓人的笑容!
  谢青瑶的手指显然比君御涵的不知灵巧多少倍。在君御涵回过神来之前,他外衫上的八颗纽扣已经尽数沦陷。
  眼前的小女人开始咬牙切齐地扒他的外衫的时候,君御涵终于不淡定了。
  “你干什么!”他胡乱抓了好几次,才终于捉住那双在他身上捣乱的纤手。
  谢青瑶昂起头来,理直气壮地与他对视:“帮你脱衣裳啊!你不是要陪我一起洗么?”
  他好像是这么说过,可是……
  君御涵忽然甩开谢青瑶的手,后退两步飞快地将滑落了一半的外衫披了回去。
  “喂,怎么了?你不洗了么?”谢青瑶瞪大眼睛,不依不饶地跟过去,再次向君御涵没来得及系好纽扣的外衫伸出了魔爪。
  毫无悬念地,她被君御涵重重地推开,险些摔在地上。
  外屋的丫鬟们只看见一道淡青色的影子闪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冲出去了。只是定睛再看时,眼前却分明什么都没有。
  多半是年关上太过劳累,眼花了。几个丫头婆子们齐齐这样想道。
  谢青瑶看着依旧在晃动不已的门帘,忽然弯下腰。爆发出一阵不可抑止的大笑。
  这算是“落荒而逃”么?
  如果她没看错,某王爷逃出门去的时候,连耳根后面都红得好像要烧起来了?
  不是吧?
  作为大梁国最大的种马家族中的一员,他还能再没出息一点么?
  难怪皇帝心心念念想着除掉他,有这么个没出息的家伙在,简直是丢尽了大梁皇室的脸哇!
  越想越觉得好笑,谢青瑶索性坐倒在地上,笑得肚子和腮帮子一起疼,一时又忍不住“哎哟”起来。
  一直冲出了枕香阁的院门,君御涵才渐渐地慢下了脚步。
  耳边居然依旧能听到那个女人可恶的笑声。
  她还敢更嚣张一点么?
  君御涵忽然觉得有些泄气。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样慌里慌张地跑出来的。
  一开始明明是他在逗那个女人,为什么演变到后来,竟是他被那个女人给调戏了?
  该死的,那个女人是哪里来的那么厚的脸皮?她就不知道害羞、不知道矜持吗?
  虽然她早已是他的侧妃,可是府里的哪个女人在他的面前不是含羞带怯,未语面先红?
  她倒好,居然胆敢捉弄起他来了!
  君御涵的胸膛里面憋着一股火。
  那一定是愤怒。对那个女人不知廉耻、不知羞臊的愤怒!
  谁说那是对自己没出息的愤怒?他是不会承认的!他逃出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
  反正不可能是因为怕了那个女人就是了!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会害怕!
  听着里面久久不绝的笑声,君御涵很想再次冲进去,跟那个女人一较高下。
  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居然没有必胜的信心。
  明知那个女人也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混账!那个女人一定是他的克星!
  风雪依旧未止,君御涵深吸了几口带着梅香的空气,勉强平复下乱了节奏的心跳。
  正打算离开,一抬头却看到莫浅正沿着小径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君御涵的脸忽然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让他更加脸红的,是莫浅的那句很没有眼色的疑问:“王爷,您的衣衫……是纽扣坏掉了吗?”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89。贱妾可能有身子了

  君御涵的脸上,“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
  这时才想起外衫的纽扣还没来得及扣回去,却显然已经晚了。
  所幸,莫浅并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慢慢地背转身去,给他留出了系好扣子的时间。
  君御涵自然不知道。在他手忙脚乱地系扣子的同时,那个叫莫浅的门客早已煞白了脸色。
  许久之后,寒风和落雪使君御涵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尴尬地转过身来,装着若无其事地轻咳一声。
  莫浅平静地转过脸,神色淡淡:“王爷,倚翠园的事,月夫人招了。”
  这时院子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君御涵心中一惊,正要进去一探究竟,却又听到了一阵毫不掩饰的大笑。プ
  想到刚才的事,君御涵不由得又是一阵尴尬,再不敢在此处停留。忙招呼莫浅往书房中去说话。
  后者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只是君御涵此时心不在焉,并未留意到他比平时慢了半拍的反应。
  枕香阁的内室中,谢青瑶在雪儿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身来,犹自大笑不止。
  一众丫鬟婆子面面相觑,暗暗琢磨要不要请个神婆来,看看侧妃的精神是否有问题。
  直到重新坐进浴桶里,谢青瑶的笑声依旧没能止住。
  君御涵刚才的狼狈样,大概够她笑一年的了。
  谢青瑶忽然发现,跟那个家伙斗法,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倚翠园中发生的事,很快传遍了府里。太妃大为震怒,亲自吩咐严惩月夫人,又派了大丫头月曦过来,赏了谢青瑶好些药材和补品,着实安慰了一番。
  谢青瑶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虽然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但那不过是一口气没过来的缘故。这会儿这口气既然已经接上了,人也便生龙活虎了。哪里还用得着像个病人似的外调内补?
  月曦仿佛看穿了谢青瑶的心思,忽然笑道:“太妃知道您对自己的事儿不太上心,特地叫奴婢来嘱咐您:府里的杂事虽多。侧妃也要分出个轻重来才好。莫要忘了,调理好身子,早日替王爷绵延子嗣。那才是天大的事呢!太妃为了此事,急得白头发都添了几根,您自己倒跟事不关己似的!”
  谢青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起来。
  这件“天大的事儿”,她每时每刻都记着呢,能不能不要三天两头借着个事就拿出来说?
  还以为太妃是真心关怀她的伤势,闹了半天还是为了孙子……
  长白头发也赖她吗?怪岁月不饶人好不好!何况府里那么多女人。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三天两头被念叨这件“天大的事儿”!
  看见谢青瑶低头不语,月曦只当她是羞涩,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之后,便笑吟吟地告辞出去了。
  雪儿过来收起桌上的赏赐,迟疑着问:“这些东西收在哪儿呢?要不要每天炖一些来吃?”
  谢青瑶草草看了一眼,发现压惊的、驱寒的、治外伤的药材是一样儿也没有,倒是调经的、暖宫的以及有着某些奇怪用途的药材和补品有不少。
  这哪里是“暗示”,分明已经是“明示”了!一个四十刚出头的女人,又不是行将就木。抱孙子这件事,用得着急成这个样子吗?!
  也不知道那个根本不老的老女人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私人收藏?这都是些什么爱好啊!
  谢青瑶的内心是崩溃的。
  长者赐,不敢辞。当然,更不敢扔。
  谢青瑶无奈地挥了挥手:“随便丢到哪儿都成,别让我看见它们!”
  雪儿巴不得这一声,忙取了个篮子过来。把东西一股脑地收拾出去,不知道丢到哪间厢房里去了。
  朱嬷嬷看得直皱眉头,忍不住要来相劝。
  万幸的是丫鬟来报婉夫人到访。成功地将谢青瑶从水深火热之中救了出来。
  江月婉一进门,看见谢青瑶脸上灿烂的笑容,一时倒有些吓住了。
  茶点摆好之后,谢青瑶便把碍事的丫头婆子们全部打发走,向江月婉叹道:“难得你这样一个深居简出的人,竟肯冒雪来看我。”
  江月婉低头唏嘘良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若非侧妃当日相救,贱妾此时早已含冤而死。侧妃今日遭遇,与当初那事未必全无干系,贱妾只恨不能过来为奴为婢,时时侍奉茶水……”
  谢青瑶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笑着打断了她:“其实我也不过是替太妃和王爷办事。说到底,帮你的人是王爷,不是我。”
  “无论如何,贱妾只记着侧妃的恩德,今生必不敢忘。”江月婉站起身来,郑重地道。
  谢青瑶忙叫她坐下,心中十分不自在。
  因为江月婉深居简出的性子,谢青瑶与她接触并不多。
  印象中,这位婉夫人像空谷之中的一株百合花,面容恬淡,骨子里却透出一股清高之气,有种遗世独立的孤傲。
  可是今日的她,似乎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
  虽说有上次的脱罪之德,谢青瑶也并不认为自己值得她如此相待。她今日登门,莫非有话要说?
  这样想时,谢青瑶便忍不住笑问:“婉姐姐今日登门,除了探望我这‘伤患’之外,可还有什么需要‘顺便’告诉我的话?”
  “贱妾可当不起侧妃这一声‘姐姐’……”婉夫人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地道。
  谢青瑶笑着招呼她坐下,无奈道:“有什么当起当不起的?你进府时日比我长得多,年岁也大过我,总不能真个让我改口叫‘妹妹’吧?你不觉得别扭,我的脸皮可觉得厚厚的!”
  江月婉闻言只得坐下,踌躇许久才低了头轻声说道:“今日冒昧前来搅扰侧妃。确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厚颜求侧妃照应……”
  谢青瑶忍不住笑出声来:“姐姐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我以为姐姐与我一见如故,本该不分彼此,难道姐姐还把我当外人吗?”
  “自然不敢,只是……”江月婉尴尬地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谢青瑶既不追问,也不催她,只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君御涵下午才刚刚差人送过来的那只狸猫,静等下文。
  许久之后,江月婉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红着脸道:“贱妾可能……有身子了。”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90。白捡个孩儿

  谢青瑶的手微微一顿,腿上的狸猫“喵呜”一声,干脆利落地跳下去钻到了软榻下面。
  江月婉眉眼低垂,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片刻之后,谢青瑶欣喜地站起身来:“真的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王爷知道了吗?有没有叫人去告诉太妃?你也真是,有了身子的人。大雪天里出来跑什么?你叫人来招呼一声,我有个不去看你的?”
  看到谢青瑶脸上真切的喜色,江月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缓缓绽开笑容:“用罢了午膳之后,贱妾觉得身子不适,便叫大夫来看了。那时王爷恰好在沁芳园处理月姐姐的事,桂喜便顺路过去说了……刚刚萱福堂赐下了不少补品,必是王爷已经向太妃禀过了。”
  谢青瑶含笑听着,等江月婉说完,她的心里也便大致有数了。
  果然,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与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婉夫人相比,柳月娘的那点儿本事。给小孩子玩都不够!
  江月婉低眉顺眼地侧身坐着,轻声道:“自从上一个孩儿没了,贱妾本以为此生就这么过去了,不想天可怜见,竟还能有今日……贱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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