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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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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苑,慕容厉正在暴跳如雷——他妈的,孩子都生了,你跑什么?!有了奸|夫,老子还就不能碰了?!
贱人!回头老子就把奸夫剁了喂狗!
妈的,你至少把裤子给老子穿上再走啊!!
暴怒啊,这要是真由着你们勾搭几天,你还不毒杀亲夫啊!
香香只睡了一个时辰,起来之后就让碧珠领着小厨房的两个丫头,把中午泡好的固元膏粉粉切成各种不同的形状,放进蒸笼里蒸上。
然后给做了个清炖乳鸽,碧珠看得心疼,说:“夫人,您自回来还没吃过一口东西呢。你也吃点吧!”
香香这下子才想起来,确实有些饿了,也拿了两块固元膏,垫了垫肚子。怕慕容厉等得急了,她把乳鸽和固元膏都端过去。
章太医在院子外面,急得直搓手。香香问:“章太人?怎么了?”
章文显苦:”王爷又不准喝药,愣是将我等给打出来了。”
香香明白了:“我送进去吧。”
章文显如蒙大赫:“有劳夫人,有劳夫人!”您这可救了咱的命了!
香香将吃的和药都带进去,慕容厉正躲床上发怒呢——他能让章文显进来吗!妈的没穿裤子呢!!
香香进来,正好撞在枪口上!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骂!香香略略退后一步,远远递了两块固元膏过去。
慕容厉气得——你他妈这是投喂狗熊啊!还不快给老子把裤子穿上!
香香见他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两个人对峙了一阵,慕容厉辟手夺过固元膏——自己不消火,看来她是不敢过来了。
果然香香见他接了东西,多少总算是松了口气。忙拖了个凳子过去,把固元膏摆在他床前。然后自己坐在小凳子,给乳鸽剔骨头。
慕容厉吃了两块糕点,那东西掺了阿胶,非常糯,入口即化一样。味道不错,他心情总算也好些。让她所裤子给自己穿上的话,也说不大出口。不由悻悻,妈的,等会自己穿吧。
我还就不信了,自己动手穿个裤子能死啊?不过真他妈的痛。
香香拿了小银剪,慢慢地剔着骨头,那香味影影绰绰地随烟雾入鼻,嗯,还挺勾人的。
香香用筷子挟了肉喂他,慕容厉吃了,又喝了些汤。虽然不比平时的菜色重味道,但是也不难吃。
他说:“烫壶酒!”
香香反对:“不,太医说不能喝酒。”
慕容厉瞪她:“你说什么?!”
香香忙退后,小声道:“不可以喝酒。”
慕容厉抓住枕头就想扔过来,刚刚一用力,顿时一口气没上来——那枪伤了他的肺。
香香赶紧说:“我去拿,我去拿!”
她转身出去,慕容厉这才试图去穿裤子,但是真是不行。要想穿好一条裤子,首先,你至少要拿到这条裤子。香香把裤子挂在衣架上,他拿都拿不到。
她回洗剑阁,从院子里刨出先前酿的李子酒,酒已经非常醇美了。反正李子酒也是活血的,少喝点应该没事吧?
她又看了一眼章太医列的单子,见没有这类的禁忌,终于烫了一壶过去。
慕容厉喝了一口,只觉得这也能算酒?唉,但是罢了,将就吧。
香香给他斟上,这才发现裤子还挂在衣架上,撩开被子替他穿好。慕容厉哼了一声,突然说:“扶我去茅房!”
这个你要是敢说不行,老子立刻掐死你!
香香说:“不,你还不能下床……”
慕容厉真是听够了这个不字,这一天比这一辈子都听得多!他怒道:“滚!让管珏来!”
裤子穿在身上,他又能见人了!妈的,这女人太多嘴了,还是管珏听话!
香香后退,双手往后撑住桌子。慕容厉瞪她——没听明白?!香香不去,如果是管珏来,他不敢违背慕容厉的命令,肯定会扶到下床,那时候又抻到伤口。
慕容厉简直是要将剩下的肺也气炸了,这混帐女人!!你要让老子在床上解决啊?!
香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儿——她想了想,说:“我去问章太医!”
慕容厉真是败给她了!他无力地挥挥手:“床底下,有夜壶,拿上来。”
(发送《东风恶》全文订阅截图至297054855,有搞笑小剧场。仅二十四小时有效。)
☆、第35章 照顾
第三十五章:照顾
香香一直等到慕容厉睡着才离开,但其实她一走,慕容厉就醒了。他再受伤,只要没死,警觉性就不低。
他睁开眼睛,见夕阳入窗棂,阳光中金色的微尘缓缓浮动。因着他伤重,太医叮嘱要少见风,窗只开了小小的一点,看不到外面的夏末秋初。
慕容厉突然觉得有点无聊,他的一生,从来没有过这种无事可做的时候。
一个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又睡得太饱、思路清晰的时候,难免就会想起一些人和事。
他很厌烦这种感觉,却总是止不住地想。燕王的身体不复从前了,是应该考虑一下将来了。如果他再有什么意外,难道自己跟慕容博还要带着阖家老幼仓惶奔逃吗?
这个女人跟韩续到底睡过没有啊?一想到那具温柔细腻的身子,也曾在自己兄弟身下颤抖、娇啼,并得到快慰与满足,他就怒火中烧。
韩续现在是不在面前,不然早被剁成几段了。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想过当初不应该挡下那一枪。从来没有想过。
香香把夜壶洗干净,进来的时候闻到药味实在是挺重——慕容厉内服外敷的伤药就有好几种。这样重的药味,什么人躺在里面也会暴躁吧?
她从外面采了一捧开得正艳的菊花进去。
进去的时候她动作很轻,以为慕容厉睡着了,不想惊醒他。慕容厉便没有说话。就见她把菊花插到旁边的花瓶里,拿小花剪把枝叶都修了修,又喷了香露。
慕容厉看着她的侧影,发现这个女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哪怕只是剪剪花叶这样的小事,她也可以专注得如同绘一副传世画卷。
怎么可以有这样一种人,把平淡当作天大的幸福?
香香把花插好,小心地捡了散落的枝叶出去。慕容厉以为她回去逗女儿了,那是她的宝贝,他知道。
可不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慕容厉觉得惊奇——她不愿意呆在他身边,他不是不知道。
香香手里拿了一碟固元膏,慕容厉现在忌口挺多,这个可以当糕点呢。她把糕点放好,说:“我给王爷念书啊,王爷要听什么?”
慕容厉冷哼:“本王有说过让你念书吗?”说得像是施舍一样,谁在乎?!
香香一滞,像没听见一样,拿起一本《名将录》,问:“这个怎么样?”
慕容厉瞟了一眼,说:“六岁就看过了。”
香香起身,说:“那我去王爷书房找找?王爷要看什么?”
慕容厉怒目——你难道不知道武人最恨读书吗?!然话还没出口,他突然又说:“有本《大燕秘闻录》,你拿过来吧。”
香香应了一声,有这本书吗?没听过。我没读过多少书,不知道会不会太难……
一路想着,一路拿过来。慕容厉示意她坐到自己床头,香香依言坐下,他半闭着眼睛,由着香香念书。
香香刚读了个开头,就脸色绯红,上面通篇都是“夺风情某妃捐躯,战野庵书生留情”。
她微蹙着秀眉,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念,声音越来越低,慕容厉闭上眼睛。耳畔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居然也不是太聒躁。
他一生珍惜自己的时间,少有这样的闲暇时光。而今动弹不得,听着这些荒淫之作,突然觉得,原来这样躺着,也不算太糟糕。
香香念着念着,又低头看他,见他望着屋子一角的菊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念下去。
就这么直念了半本书,慕容厉终于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香香见天色晚了,也该为他准备晚饭了,方才放下书,悄悄出去。
她走之后,慕容厉拿了一块固元糕,放进嘴里嚼嚼。那东西软软糯糯,不太甜腻。然因着有核桃碎粒,唇齿间都被浓香浸透。
香香回到洗剑阁,小萱萱已经吃过奶了,这时候崔氏抱着她出来走走。外面太阳已经下山,天气冷暖正好。她在残阳里挥动着小小的手臂,咿呀学语。
香香目光柔和,过去在她细嫩的脸颊亲了一口,她呜呜地偏过头来,口水糊了她一脸。
催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忙不迭拿了帕子替她擦拭。
香香擦净脸,去到小厨房,怕油烟薰着孩子,没让崔氏进来。她看了看晚上管珏送过来的食材,觉得慕容厉估计确实受不了太清淡的饮食,就让碧珠找了几张大荷叶。
她自己在厨房,先把糯米泡好,把白果和板粟煮上,再把鸡肉切块。热锅添油,把肉爆香,添上调料炒熟,然后把糯米蒸熟。
这时候再跟碧珠一起,把蒸熟的糯米取出来,把全熟的鸡肉、白果、板粟放进糯米里,用荷叶包好。用棉线把荷叶扎好,放到蒸锅里,蒸到荷叶变色。
等到糯米鸡做好之后,香香见还有不错的藕,就取了几个猪蹄,先沸水小淖一下,去掉浮沫,然后热油,倒入白糖,放入猪蹄。
加少许水,大火煮。
待猪蹄骨肉将离时,将猪蹄捞出沥干,再放进小锅,加上水和调料,慢慢熬炖。顺便将藕去皮切块,放进小锅一并小火炖。调入酸甜酱料、盐等。
这样的猪蹄汤益气补血生肌,对外伤也是颇有好处。香香将猪蹄汤俱都盛好,拎上食盒过去。
章太医仍然把药送到她手里,香香进到听风苑,慕容厉将固元膏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见她进来,慕容厉本来是想坐起来,然而实在是不行,香香赶忙过去扶他。等他坐好,香香将糯米鸡、猪蹄汤都摆好。其实两个人也吃不了许多,有这些也够了。
想起章太医说要先喝药,香香把药吹凉,端过去。慕容厉拿过来,仍然是一口饮尽。然后香香就往他嘴里喂了一个东西。甜津津的,一瞬间就盖过了中药的苦味。
慕容厉没问是什么,香香却笑了:“蜜饯。”
慕容厉不以为意,一点苦,原本就没有什么。
香香将糯米鸡、莲藕猪蹄拿出来,仍然是剔着骨头,把肉喂给他。
慕容厉这时候才觉得有了些胃口,吃了足有两只糯米鸡,一盅猪蹄汤。香香待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啃剩下的猪蹄。
她吃东西的样子,不是大家闺秀、世家公子那种优雅斯文。就是很随意地啃,也不在乎难不难看。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食欲很好的模样。
一直到她把猪蹄吃了,又吃了半只糯米鸡,慕容厉才发觉自己居然在这样看一个女人吃饭。啧,真无聊。
香香收了碗筷,又打热水,替他擦手擦脸。章太医进来,见二人模样,低着头哪也不敢看:“王爷,您该换药了。”
慕容厉说:“放下吧。”
章文显一怔——放下?什么意思?
还是香香说:“我不知道都有哪些药,章大人指点一下,我替王爷换好了。”
章太医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有夫人就是好啊!忙就把哪种药当如何用都说了,香香用心记下。
章太医还是不敢走,就站在旁边。香香轻轻替慕容厉解开那伤口的药纱,即使知道伤势肯定很严重,但当伤口露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
那巨箭几乎在慕容厉身上捅出一个透明窟窿!
她动作很轻,不时看看慕容厉的脸色。慕容厉双目微闭,并不看她。脸上也并没有极痛苦的样子。
香香轻手轻脚地将药纱解下,涂上新药,章太医指出哪些药要涂在哪里,香香动作倒是利落。
待换好药,香香送章太医出来,章太医这才敢低声跟她说:“夫人,王爷这伤十分凶险。您万万劝着些……房事……也要尽量避免……”
一席话,说得香香面红耳赤,只能点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章太医走后,香香去洗手,然后抱了萱萱来玩。慕容厉见她抱着女儿进来,突然觉得,嗯,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女儿。
伸手去摸萱萱的脸,萱萱本来玩得挺开心的,见到他,哇地一声就哭了。
慕容厉收回手,眉头紧皱起来——小孩子真是麻烦。
香香刚想说话,他沉声说:“抱出去。”
香香笑意微凝,垂眼应了一声,抱着萱萱出去。慕容厉见她眉宇间的笑意慢慢散尽,不由也有些烦躁——不过就是让你交给奶娘哄哄,怎的又这模样了?!
香香晚上便没再过来,慕容厉气得——说一句你还敢给老子摞脸子!
不过来就不准过来了!
老子差你一个人服侍?妈的管珏呢,这混蛋也是不想要脑袋了!居然敢接连几天连个影子也不见!
他正生气,外面一阵响动,却是香香又进来,见他还没睡,轻声说:“萱萱玩得开心了,晚睡了一会儿。”
慕容厉冷声道:”回去睡吧!这里不用你照顾了。”
香香轻声问:“王爷要喝点水吗?”
慕容厉不说话,她又递了水过来。慕容厉倒是喝了几口,香香替他把银钩放下来。外室有张床,王府当然有守夜的丫头,只是慕容厉不喜欢有人睡在他卧房之外,这才撤了。
然而床铺还在,香香铺了下,便合衣在这里睡下来。她一整天都在忙,歇了一个时辰怎么够?这时候头刚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慕容厉是睡不着的,白天睡太久了。他睁着眼睛,望着帐底,耳边是她隐隐的呼吸之声。
他又有些不满——孩子都生了,就不能睡老子身边?
香香是真没有睡他身边的意思,这里是听风苑,是蓝釉以前的住处。
慕容厉应该很讨厌她在这里吧?所以她抱女儿进来的时候,他那样不悦。
她小心翼翼,不敢动这里的一花一叶。只怕那会是蓝釉的什么爱物,若是碰乱了、动坏了,恐怕又要惹他生气。
☆、第36章 韩续
第三十六章:韩续
慕容厉睁眼到天亮,居然有点希望她醒来。奇怪,原来自己觉得躺着不那么糟糕,是因为身边有这个女人聒躁。若是她也睡着了,那简直糟糕透了。
香香一觉睡到天色蒙蒙亮,到底白天小睡过一个时辰,醒得也比平时早些。
她起床,自己梳洗完,又打水进来。慕容厉任由她给自己擦脸和手,香香给他擦干净,又问:“王爷……要用便壶吗?”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脸红了。慕容厉看她脸红得跟苹果一样,自己就不那么窘迫了,冷哼了一声,说:“拿过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脸红的,吃喝拉撒,人的本能而已。
香香伺候完他,又把窗户打开一小点透透风,用香炉薰了一点香料,等味道完全驱散了,这才将香炉撤了。
然后换了一束新鲜的菊花重新插到花瓶里,喷上香露。那香露是取鲜花提汁而成的,香气比香料淡,却自然雅致。
人喜欢香味,但是闻见香料未必会觉得心情愉悦。真是奇怪的动物,一边人为制造香料,一边却又向往自然的香气。
秋天时令水果非常多,香香早饭给他做了水果奶羹。怕他吃不饱,又做了个皮蛋瘦肉粥。慕容厉由着她一口一口地喂,居然不觉得这样有多羞耻了。
嗯,被她照顾了两天,怎么感觉腰都粗了一圈。
香香喂他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到食盒里,慕容厉皱着眉头:“下人们都不做事吗?”什么都要你做,找他们回来干吗来了?
香香说:“我就是收一下。”随后放到外间,让下人收拾了去。
她帮慕容厉擦擦嘴,然后说:“我帮王爷梳头吧?”
难得的,慕容厉居然只是嗯了一声。香香没有用慕容厉的玉梳,就拿了自己的桃木梳,轻轻替他梳头。
慕容厉闭上眼睛,感受那梳齿一下一下,轻柔地按压着头皮。阳光入屋,在室内的花朵上轻舞跳跃。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心绪宁静。
他从来没有试着这样同女人相处,以前跟女人相处的方式,大多就是上床。蓝釉好一些,会陪她骑射、打猎,一言不合,会怒目道:“你放屁!”
如果是她在身边,见他受伤,估计也会非常担心。但是最多也就是问上两句——“你不会死吧?”“你怎么还不好啊?”
想起那个终日活泼飞扬的人儿,慕容厉嘴角不免又带了一丝笑意。
香香问:“有哪里痒吗?”
慕容厉没有回答,香香低头去看,见他神游物外,沉浸在另一段时光里。
香香于是不再说话。
香香不再带萱萱进听风苑了,慕容厉经常躺着,她便给他按揉身体,只怕久不运动,对他不好。
章太医倒是很赞成的,经常给她讲要怎么按压。香香学得很认真,她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那双小手在身上按来揉去,慕容厉觉得很是受用,内心里不由也觉得,嗯,这样是挺舒服的。
怪不得人说温柔乡英雄冢呢。
周卓、韩续、严青本来早有过来看望慕容厉的意思,但是慕容厉这样的人,是绝不肯躺在床上、衣裳不整地见客的。章太医怕太折腾,挡了好几次。
几个人都疑心慕容厉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眼看都急了,章太医终于请示慕容厉。慕容厉倒是无所谓,问:“老子被软禁了?”
章太医脸色都变了,生怕这煞星误会,忙道:“不不不,下官就是担心王爷的身体……”
慕容厉冷哼,对一边的香香说:“替我更衣。”
香香于是帮他换了衣服,又将头发绾成发髻,用玉簪别好。韩续跟周卓、严青直到他更衣完毕,方才入内。
慕容厉被扶起来靠在床头,将面前几个人都扫了一遍,看见韩续,不禁瞪了一眼。
韩续被这一瞪,心本来就虚,顿时就低下头,也不敢看他。慕容厉这才问:“什么事?”
周卓看了韩续一眼,以前身边回话的多是韩续。今天他不开口,周卓只好说:“数日不能见到王爷,营中的弟兄,都非常担心。”
慕容厉倒是理解,他算是慕容博的指爪,如果他有任何意外,慕容博这棵大树立刻就要塌。
二则,他领兵叛乱,大家到底还是担心燕王会私下处置他。这样终日不能见面,外面当然人心惶惶。
慕容厉说:“你们见到了,他们就不应该再有任何忧虑了。”
周卓明白他的意思,忙躬身道:“是。末将自会安抚军中各部。”
慕容厉嗯了一声,转而看韩续。韩续一直低着头,眼神也没敢往香香那边扫一下。慕容厉还算满意——再敢东张西望,真的要小心你那双眼睛了。
转而看见香香也低着头站在他身边,不由又怒了——妈的,你们俩倒还很有默契哈!
嗯,要克制,不能暴怒。不然显得他好像很在乎那个女人似的。
他说:“韩续。”不行,好想弄死这个该死的东西!
韩续说:“末将在。”
慕容厉果然很克制,问:“弟兄们的战后抚恤如何了?”
韩续道:“全部安排在抗击西靖一役,以战亡抚恤。银子朝廷已经出了,我和周卓亲自监督,云舟派的帐房先生发放。没有问题。”
慕容厉这才点头,韩续这个人,做事是不错。他说:“都滚回去,该戍边的戍边,该驻防的驻防,没事别往老子这跑。我这儿有宝啊?”
周卓等人当然是要回驻地,但是这几天他一直不见人,大家不放心,是以一直逗留晋阳。
如今得了他的话,倒也确实该回去了。严青说:“王爷,如今燕王身体不如从前,我等领兵在外,到底远水不能救近火。依属下之见,还是留韩将军在晋阳城,时常入府探望,以防太子居心叵测。”
韩续脸色都变了!妈的你这是想我死!怪不得外号愣头青呢!真是人如其名,半点不错!
严青骤然接到他的怒视,不由一怔——我哪错了?我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啊!
韩续只觉得头痛欲裂,慕容厉也盯了严青一眼,阴森森的。严青冷汗都出来了,乞求似地望周卓——兄弟,我到底哪错了啊?!
周卓没有回应他,慕容厉再度深吸一口气。有些人,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个哑巴,他一说话你就恨不得把他毒成哑巴。
幸好这时候章太医进来,轻声说:“将军们,王爷身体不适,将军们还是不要过多打扰了。”
几个人如蒙大赦,俱都轻吁了一口气,等到告退的时候,韩续转身,眼角扫过慕容厉身边,只看见香香刺绣精美的裙角。
出了听风苑,周卓问:“你和王爷之间,出了什么事?”他好像极度不想见到你,这可是稀奇事。
严青也正纳闷呢,当即就问:“对啊,你平时不是最擅长讨王爷欢心的吗?”
韩续闷头往前走,不吭声。周卓追上去,一脸严肃:“上次晋阳城下,王爷受那一枪,按他的反应,并不是躲避不过。他为什么不躲,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韩续羞怒:“够了!”
周卓大步赶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抬手压住他的肩膀,问:“我们是兄弟,是不是?”
韩续望着他的眼睛,良久轻叹了口气。当然是兄弟,十年袍泽,多少次同生共死。
周卓按住他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发生了什么事?”
韩续说:“没有什么事。”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我鬼迷心窍的虚妄心思,我的、最无耻,也最无望的希冀。
他无力地说:“我回平度关去了。下午就走,周卓,你先在家呆一段时间。周太尉在,燕王不会催你。有消息也可立刻传报我与严青。各自保重吧。”
他转身欲走,周卓问:“韩续,你是忠于王爷的,对吗?”
韩续说:“一直,永远。”
斩钉截铁。
四个字出口,身后严青突然道:“香夫人。”
香香轻声说:“严将军不必多礼。”
那声音一如以往的温柔细腻,韩续没有回头,挺直腰身,大步离开。彼时正是十月末,阳光低垂,金色的光屑一半撒洒于梧桐,一半溅落在他身上。
他行过画桥,烟柳已枯槁。
正是上有伤心之秋草,下有碧水之波澜。
就算你对夫人有救命之恩,也不能这样无礼吧?!多大脸!周卓暗骂了一声,笑着打圆场:“见到夫人也不问候一声,真是没礼貌。他下午要回驻地,急着回家面见双亲。礼有不周之处,夫人不要跟我等粗人一般见识。”
香香勉强露了一个笑:“周将军言重了。”
她转过身回洗剑阁,目之余光里,只见那个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秋水长天之间。
你是否相信有一天,再深刻的爱恋,也终将败给时间,成为一场幻觉?
☆、第37章 寿宴
第三十七章:寿宴
晚上,香香哄好了小萱萱,仍旧过来听风苑,在外面的小床上睡觉。刚刚躺下,就听见慕容厉说:“进来。”
香香一怔,还以为他要喝水,忙进到里间:“王爷有事?”说话间就准备倒水。
慕容厉说:“过来。”香香只得走过去,慕容厉说:“到这里睡。”
香香微怔,说:“可是……”听风苑不是蓝釉的地方吗?这张床,不是你和他一起睡过的吗?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犹豫了一下,慕容厉不耐烦了:“没听懂?”这话很难理解吗?
香香只好在他身边躺上,他怒目:“脱衣服啊!”大冷的天,你这样睡不难受?
香香把夹衣脱了,上得床来。慕容厉觉得这样好多了,身边有个人,才显得不那么无聊。
香香不太踏实,只怕他又做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事来。这时候,他能分得清睡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吗?
慕容厉说:“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
香香愣住,以前他们当然也经常同床共枕,但那些日子,慕容厉过来的目的都只有一个——纾解身体需要。然后睡觉。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听她说点什么。这时候突然这样问,香香有些无措,轻声说:“王爷……要听什么?”家长里短的女儿琐事,他大抵也不会感兴趣吧?
慕容厉挑眉,那倒是,他还真是很少听人闲聊。韩续、周卓他们跟他,除了汇报军情,嗯,偶尔也一起喝喝酒。很久以前似乎还经常聊起过女人。
但是不论是军情、国事还是酒、女人,似乎都不太适合跟自己的女人聊。
他拧眉:“你平时跟你爹娘……嗯,还有你那个旧情人,都聊什么?”
香香脸都红了,说:“于庆哥哥?我们……聊邻居家的大白狗,豆腐坊旁边新开的酒楼、城里的戏台班子……嗯,对了,还有……”
话没说完,慕容厉说:“睡觉!”
妈的,吃饱了撑的,无聊加低级!
香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不高兴了,只得住了嘴。刚闭上眼睛,慕容厉的手就伸过来。隔着衣料,游离摸索。
香香也不满了,不敢说。只得暗暗想,我们无聊,除了这事,在床上你还干过啥啊!
难道这事儿在你眼里,就算很高级啊!
正腹诽呢,慕容厉说:“靠过来。”
香香只得靠过去,慕容厉轻轻含住她的耳垂,舌尖如灵蛇,缓缓逗弄。香香只觉得耳边一股电流,眼前金光一闪,仿佛连心都在跟着跳跃、颤抖。
她颤栗地握住慕容厉的衣袖,慕容厉没有更剧烈的动作,只是这么轻轻地吻她。从耳廓,到耳垂,慢慢地吻过她的脸颊。
香香身子剧烈地颤抖,慕容厉扶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甚至没有解她的衣裳,只是这样寸寸亲吻。
香香控制不住低吟出声,慕容厉双手握着她的腰,支撑她的身体,免得她压到自己伤口。双唇顶开她的贝齿。
见她粉面染霞,慢慢目醉神迷,暗哼,韩续那混蛋,想当年就一街头小混混,有老子技术好?就你把他当宝!
香香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把玩她。他倒也克制着没乱来,只是这样一通亲吻,直让她喘不过气。
慕容厉见她香汗淋漓,也觉得自己平时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太直接了?她还这样青涩。
他并没有更进一步,就这么唇齿相接、气息交染,动作可称温柔。
香香不是第一次跟他接吻,却有一种初吻的感觉。深切的、绵长的温存。他允许她细细地品尝他的唇、舌,他的气息就这样包裹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人的身体也是非常奇怪的,就算你最爱的是虾,也总有别的不是虾的食物,可以使你感到愉悦。
香香知道,她的身体可以从慕容厉这里得到快乐。她并不抗拒,毕竟那是她的丈夫。她这辈子唯一应该跟从的人。
她一直知道。
她身体俯趴着,低头望下去,可以看见他眼中流转的光华。慕容厉不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身上没有韩续那种文气。只是猿臂蜂腰、孔武有力,很典型的武人。
因为寡于言笑,面孔线条冷硬,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像在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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