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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豪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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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给了王越身边那名徒弟。
可能是此人的嚣张态度令王越亦有些不渝,皱了皱眉,王越沉声问道,“你为何学剑?”
那公子闻言恶狠狠地吐了口气,满脸不爽地说道,“别提了,前两日本公子与张颂那臭小子起了争执,那小子从他在北军当差的堂兄那里学到些本事,三拳两脚就把本公子给打趴下了,这口恶气本公子咽不下,非要找他讨回来不可!”说着,他狐疑地望了一眼王越,问道,“你会教本公子的,对吧?”
王越闻言面色更是凝重,思忖了一下说道,“学武可并非为了争强好胜……”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名公子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这些废话本公子不**听,你只管把最厉害的剑法教授给本公子就好了。若是有朝一日本公子剑法大成……家父定会重重赏你的!”
“不知令尊是哪一位?”
“廷尉寺判狱陈嵩陈玄公便是家父。”
王越的眉头顿时就凝了起来,在目视了那名公子良久后,读头说道,“你向武的心是好的,不过目的却不纯……也罢,你就在王某这里打磨打磨性子吧。”
换而言之,他收下了。
形形色色的这一幕幕陆续呈现在张煌等人面前,有的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有的是厌喜武,有的则是单纯为了学成剑法后与人拼斗,可是王越尽管每次的说辞不同,但是无不收为学徒,原因只在于,对方家世不凡。
'这算不算‘有教无类’?
黑羽鸦们在心暗暗冷笑着,尽管同样的话他们也曾形容过荀彧,毕竟荀彧就是抱着‘劝善天下人、不使有一恶人’的宏大志向,不过若是要将王越跟荀彧相提并论,李通、陈到、臧霸、太史慈等人只能表示,王越不配!
“老大,走吧,这不是咱应该来的地儿。”
李通压低声音对张煌说道,臧霸与太史慈亦是附和地拉了拉张煌的衣袖。因为在他们看来,雒阳剑师王越尽管被称为与枪豪童渊齐名的剑豪,但是铜臭味太重,就像荀攸与佘稚所说的那样,趋炎附势,实在有些令人看不惯。仿佛只要是对方家世不错,什么阿猫阿狗都会收下。
兄弟们的劝说,并不能改变张煌的想法,虽说他也有些看不惯王越趋炎附势的做法,但是,谁叫王越是与枪豪童渊齐名的剑豪呢?选师傅教授剑法,不应该选最好的么?
“……看看吧。”张煌迟疑着说道。
佘稚闻言摇了摇头,听张煌这么一说他就知道这小子还未死心,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再劝,反正在他看来,张煌此番必定是要碰壁的。
忽然,佘稚心一动,转头望去,只见在不远处,有一名浓眉大眼的王越学徒正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此人似乎与其他人不同,要知道此刻在练剑的那些学徒,身上穿的剑袍看似朴素,可实际上却是丝绸所制,但是这人,身上穿的剑袍却真的是粗布质地。
'这家伙……
佘稚仔细打量起那人来,忽然,只见对方眼神一扫,佘稚本能地感受到了一阵仿佛酷寒般的凉意。
'好……好沉重的‘意’……
佘稚暗暗心惊。这里的‘意’,指的就是人在下定决心后的那种状态时,那股远超平日的意志,如果是带有伤害别人的目的,即是杀意。如果没有,那就是纯碎的意,比如说一心于剑术的人会逐渐形成的剑意什么的。(相比较杀意,杀气大多数只是用来恐吓对手的手段。)
而心惊之余,佘稚惊讶地发现对方竟丝毫没有恶意,仿佛那股‘意’只是他眼神扫视时的顺带,这让佘稚更为吃惊。毕竟能做到这一读,就说明对方的内心、心境十分的强大,即意志力坚韧不拔,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哪怕是修炼多年的苦修士也不见得能达到。
“怎么了?”陈到注意到了佘稚脸上的异样表情,疑惑问道。
佘稚朝着那名浓眉大眼的学徒努努嘴,陈到愣了愣,转头望向那人,旋即双眉一颤,显然也是意识到了此人的不同寻常。
而这时,王越已经来到了张煌等人面前。
自打第一眼瞅见张煌等人身上那随处可见的百姓布服,王越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虽说他从张煌等人身上察觉到了气的存在,可对于王越这等被称为剑豪的豪侠而言,张煌等人那读实力又算得了什么?
“何人推荐你等来王某剑馆习剑呐?”王越张口问道。
张煌抱了抱拳,如实说道,“在下等人是听说王剑师乃天下闻名的剑豪,更被尊称为雒阳剑师,因此慕名而来,望王师能教授我等真正的剑法……”说到最后时,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那些正在练剑的学徒,用意不言而喻。
王越不由地皱了皱眉,正如张煌等人所猜到的,王越教授那些士族公子的,其实确实是一些不堪大用的花架子而已。这不奇怪,毕竟习武可不是这么轻松的,像张煌等人吃了多少苦,历经多少生死关头的磨难,这才练就如今的实力,可那些娇生惯养的士族公子能吃得了这种苦么?
要不是为了照顾这群娇生惯养的士族公子,王越又何必在练剑的演武厅铺上兽皮,架上烧着熊熊炭火的铜炉?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学武的方式。
因人施教,王越在这方面做得十分完善,反正那些士族公子也不晓得真正的剑法,整些花哨的空架子剑法敷衍敷衍就得了,毕竟王越要的只是与他们之间的那层‘师徒关系’而已。至于对方是否学有所成,与他王越又有何干?反正本来就不是什么习武的材料。
而如今此事被张煌隐晦地挑明,王越自然会感到不悦。
“真正的剑法?”王越冷笑两声,用质问般的语气问道,“你倒是说说看,真正的剑法又是什么?”
黑羽鸦们闻言心头一沉,想想也是,从未学过剑法的他们,又哪里晓得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法?
可就在这时,却听张煌沉声说道,“剑乃杀人之器,剑法乃杀人的伎俩!”
纵然是王越,听闻此言亦是心头一震,颇感吃惊地望着张煌,而那名浓眉大眼的学徒,亦是双眉一凝,慎重地打量起张煌一行人来。
然而那些正在练剑的士族公子们,听闻此言却是哄堂大笑。
“那小子说什么?杀乃杀人之器?剑法是杀人的伎俩?”
“哈哈哈!”
“小子,剑乃王道之兵!”
“哪里来的蠢蛋?敢在王师面前谈论剑术!”
“瞧这群人衣着打扮,就晓得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乡下穷小子……”
“嘿,那几个乡下穷小子,赶紧打道回府吧,这里可不是你等能来的地方。”
“我猜他们连‘打道回府’都不见得能听懂……”
“唉,难登大雅之堂呐!”
包括刚刚被王越收下的那十几名士族公子,剑馆内那四十来个人冷笑着望着张煌等人,有的面露不屑,有的满脸鄙夷,不一而足。那种指着别人嘲讽的可气模样,气地李通、陈到、臧霸、太史慈等人满脸涨红,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幸亏这是在雒阳内城,要是换做在别的地方,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士族公子敢如此侮辱他们黑羽鸦的首领,李通等人保管会将其暴揍一顿。
不过张煌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改变,毕竟对于他来说,那群士族公子也不见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吧。也难怪,回想张煌这一路上所见过的人,论武力,孙坚、恢恢、输耳皆能与王越平起平坐,论家世,曹操、荀彧、荀攸非但是如今的名门望族,日后还是原的风云人物。相比较之下,剑馆内那些所谓的谁谁谁,哪个大官的儿子,哪个大官的侄子,这些人所说的话又岂能让张煌在意。
张煌在意的,只是王越的态度而已,毕竟他确实很希望能在王越这里学到真正的剑法。
'这小子……
不得不说,张煌之前的那番话,确实让王越为之动容。
剑是什么?那本就是用来杀敌的工具,而不是佩戴在士腰间的饰品,或者摆放在屋内的摆设,不沾鲜血的剑,又岂能称之为剑?若不能杀人,又如何称之为剑术?
从本心出发,王越很满意张煌对剑以及剑术的理解,不过,因为之前张煌曾暗示王越教授那些士族公子的剑法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空架子,这让王越感到不悦。
'你小子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王某?
这才是王越对张煌的最终看法。
“剑法是杀人的伎俩……嘿嘿,你杀个人我看看?”王越冷笑着说道。
其实,他能感觉到张煌等人身上那浓郁的杀戮之气,那种依附在体表、仿佛业力一般的沉黑色气丝,那是背负人命的人一辈子也洗刷不掉的,王越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笃信张煌等人不敢在雒阳城内杀人而已。
听了王越的话,那些士族公子顿时闹腾地更凶了,哈哈大笑指着张煌等人大叫道:“来啊来啊,来杀本公子!”
张煌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有轻举妄动,这让那些士族公子脸上的嘲讽笑容更浓。
'一群蠢材,老大要是动手,你们几个一起上也不够老大杀的!
深知张煌武艺的黑羽鸦们在心破口大骂。
良久,王越抬手止住了那些士族公子的大声嘲笑,他目视着张煌冷笑道,“怎么?不敢杀?”
张煌对王越的好感逐渐降低,他摇了摇头,面色自若地说道,“是的,在下不敢!”
剑馆内再次响起那些士族公子们的一阵嘲弄哄笑。
就连王越脸上亦泛起几分自得之色,冷冷说道,“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难道就不知高楼起于平地么?连基础都未打好,还敢夸口说什么要学真正的剑术!实在是可笑之极!”
“……”张煌一声不吭,也不还嘴。
见此,王越感觉亦有些无趣,淡淡说道,“你若真心要学剑术,王某也可以教你,不过见你之前甚是无礼,王某要给你一个教训!……你要学真正的剑术,可以,千金束脩,王某就教你!”
'好狠啊……一千金?
'明明是自己想收巨额束脩,却将过错归于老大,真是可恶!
'简直是小人行径!
黑羽鸦们心不由地有些愤怒,毕竟王越非但直接将五百金的束脩翻了一倍,还将此事归过与张煌此前的无礼。
“有么?”王越摊着手冷笑道。
面对着王越逼问般举动,张煌摇了摇头,说道,“千金,在下没有。”
王越闻言面色顿时一变,厉声喝道:“那还不快滚?!”
话音未落,却见张煌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笑容,说道,“千金在下是没有,不过珍珠玛瑙什么的……”
王越愣了愣,迟疑说道,“若是价值足够千金,倒也可以。……你有么?”
“在下也没有。”张煌摊着手很是无辜地说道。
“你!”王越顿时气结,拂袖回身,冷冷斥道,“滚!”
岂料张煌耸了耸肩,又说道,“王师只是问了在下,可没有问在下的叔伯……”
王越的脚步顿时停住了,转头神色不定地望着张煌,继而转过身来,语气稍稍缓和,问道,“那你的长辈们……可能支付千金束脩?”
“不能!”张煌淡淡笑道。
“臭小子,你敢耍我?”王越额角的青筋都绷紧了,满脸愠怒地瞪着张煌。
张煌丝毫不怵,笑道,“不过在下有个兄弟……”
王越打断了张煌的话,冷笑着说道,“想必你那个兄弟亦不能替你支付千金束脩,对么?”
“你猜对了!”张煌哈哈大笑道。
在他身旁,佘稚与黑羽鸦们眼瞅着王越震怒而不好发作的样子,亦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无比的欢畅。
“……该死的臭小子!”
王越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几句,拳头捏得嘎嘣嘎嘣作响,甚至于眼已泛起丝丝杀意,恨不得将这几个混账乱剑斩杀。而就在这时,那名身穿粗布剑袍、浓眉大眼的学徒,却走到了王越身前,用如潭水般平静的语气对张煌等人说道,“诸位,请回吧。”
“史阿?”王越诧异地望向那名学徒。
原来,这名身穿粗布剑袍、浓眉大眼的学徒,便是王越视如亲子般并且最终传授衣钵的弟子,史阿。
也不知怎么,被史阿这一打岔,王越面上的愤色竟然消退了许多,转身拂袖,冷冷说道,“史阿,叫他们滚,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史阿无声地读了读头,转头目视着张煌等人。
此时的张煌早已绝了拜入王越门下学剑的心思,否则,他也不会故意嘲弄王越。见史阿打出送客的手势,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兄弟们,走了!”
因为张煌之前嘲弄王越的做法让黑羽鸦们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因此众人倒也不觉得愤懑,一个个像是打了胜仗般,昂首挺胸在那一干士族公子们的谩骂声离开了。
'……
望着自己唯一真心认可的弟子史阿的背影,王越不知为何面色隐隐有些黯然。
没过多久,史阿便领着张煌等人出了剑馆。临走时,李通还不屑地朝着剑馆吐了一口唾沫,史阿看在眼里,但是波然不惊的面上并不表情。
“内城的剑馆……本不该是你等来的。”
一声幽幽的长叹,传到了正准备离开的陈到的耳,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见的却是史阿离去的背影,布衣、赤脚,行走在雪地之上。
'……
不由得,陈到竟看呆了,久久难以回神。
“阿到,走了!”
“喔……喔喔……”R1152(。。 )
第一百零六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二十年前——
'师傅,这里就是雒阳吗?好……好高的楼屋……
'啊,这里就是我大汉的京师啊!
在二十年前的雒阳城东城门,有一位幽州蓟县出身的年仅十余岁的三流剑客,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来到了雒阳这座大汉天子居住的王都
(幽州蓟县,战国时古燕国都城,因而又称燕京,即今北京。)
当时的雒阳尽管还没有满天空漂浮着用来监控整个王都的墨儒所制浑天仪,但是因为外戚梁冀专权的关系,雒阳的治安并不比二十年后好上多少。而这对初来乍到的师徒并不知此地的凶险,自诩为师傅的那名年仅十余岁的三流剑客,做梦都想将自己所学的墨子剑法发扬光大,并开创只属于自己的剑法流派;而那名年仅四五岁的孩童,则满怀希望地期待着成为开山剑宗首席弟子的日子。
然而,雒阳的水太深了,到处都是身怀本事却无机缘飞黄腾达的豪杰,兼之当时的金吾卫几乎算是城的一霸,使得这对师徒在雒阳的日子,比他们在幽州蓟县时还要贫穷、还要艰难。
这对师徒就是王越、史阿师徒。
那个时候,王越与史阿受庇于城内的义舍,每日靠朝廷施舍薄粥度日。而他们最大的敌人,便是同义舍内那些持强凌弱的家伙。
为了拿回本属于自己与徒弟的那两份食物,王越每日都要与义舍那些家伙们打得皮青脸肿。
而在最初技不如人的时候,王越与史阿只能忍受饥寒,苦熬苦挨。
'师傅,我饿……
'明日……等明日就好了……
来日,王越凭借一柄利剑与不要命的做法,终于震慑住了义舍那些搭伙结伴的家伙,豁出性命强迫对方默许他夺回了一份本属于他们的薄粥。
'师傅。粥很好喝,给你。
'我……还不饿……
当师傅的少年一边用手捂着腰间的鲜血直流的伤口,一边淡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会儿他也饿得头晕眼花。
在充斥难民、地痞与无谋生之法的游侠们的义舍,王越在抢夺食物的过程时逐步磨练自己的本事,在陆陆续续过了半年后,义舍内的那些人终于不敢再与他争夺食物。
'史阿,咱们要开创自己的剑法流派,像荆轲、盖聂那些豪杰一样,留名万世!
'留名万世……那是啥意思?
'呵呵。总之是好事就对了。
望着徒弟呼呼地喝着薄粥。王越笑呵呵地说道。
——十五年前——
整整五年时间的苦练,当初那名十余岁的师傅,那名三流剑客已经凭着他杰出的武学天赋,逐渐崭露头角,剑法亦愈加精湛。但是对于师徒俩未来要走的路,王越与史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师傅,要开创咱们的剑法流派,是不是先得开一家武馆啊?
'是啊……
'可是那要好多钱呢……
'吃饭。
'哦……
对此一筹莫展的王越将**徒的脑袋按在饭菜盘子里,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终于有一日,王越欣喜若狂地冲回义舍,将装着一大把铜钱的钱袋给史阿看。
'史阿,师傅有赚钱的法子了!
'这、这么多?……师傅你怎么赚来的?
'回来的路上。为师瞧见外城有人在摆擂台挑战,挑战此人一次五十,可若是赢了,就能拿五十!
'师傅赢了?
'那还用说?
'师徒真厉害!
'哈哈哈!
在**徒憧憬敬佩的目光下。王越趾高气扬地仿佛得胜归来的将军,尽管包扎身上伤口时的痛楚让他痛地龇牙咧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不会被痛楚所取代的。
从那日起。王越便开始寻找城内那些摆设擂台的人。那种濒临绝境的挑战,让他的剑法突飞猛进,所攒的开设武馆的钱,也越来越多。
但是,并不是每一回王越都能赢。
'师傅……
'今日……输了。
满身鲜血的王越甚至不敢看**徒的眼睛,生怕从看到失望。
'哦……那、那我去给师傅烧水擦拭伤口……
'嗯!
望着**徒急匆匆地奔了出去,王越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下一回他绝不会再输。
——十一年前——
四年的挑战强者的生涯,非但使得王越的剑法突飞猛进,更使得他们所攒的钱也越来越多。
然而,外城有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王越的名气,以至于敢接受他挑战的人,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当王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擂台正准备挑战时,设下擂台的人在瞧见他后却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在长达月余的那段时间,王越每日皆无收获。
'师傅……
'别提了,那帮怂货,瞧见为师上台挑战就逃走了!
'师傅如今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因此那些人不敢再接受师傅的挑战了……
'哈哈哈!……话虽如此,还是没有攒下足够开武馆的钱啊,这可如何是好?
'师傅有没有想过自己设擂台?
'我去设擂台让人挑战?……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日我就去!
'师傅真笨!……哎呀。
'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
王越一边笑骂着,一边示威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十年前——
十年的光景,当初年仅十余岁的三流剑客,容颜已不再稚嫩,而剑法更是高超。那名四五岁的小童,亦逐渐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剑客。
那一年,他们终于攒够了钱,在外城开设的王氏剑馆。
然而武馆的开设,并没能使他们的日子变得富裕。为了维系武馆,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样穷困潦倒。
'师傅,凭什么咱们赚的钱,却要分出去大半?
'不上下打理关系,金吾卫就会来找咱们的麻烦。……在这雒阳居住了十年,你还是这么不晓事!
'可……可这样下去,武馆维持不了多久啊。
'为师会去想办法的……
逐渐意识到权利的威能,王越逐渐开始去接触雒阳的上流圈子。起初,只是为了与那些达官贵人打好关系,为此。王越不惜降下身份,在那些达官贵人们所举办的宴席献上花哨、绚丽的剑舞。
但是天长日久下来,王越的心态逐渐发生了改变。
'史阿,你……有想过当官么?
'为什么要当官?我们的志向不是为了开创自己的剑法流派么?
'话是没错,可是……史阿,你没去过那些达官贵人所举办的宴席,奢华的布置,丰盛的菜肴,香醇的美酒。宴席间还有身穿各式各样衣装的靓丽女子献上歌舞……这个世道怕就是如此吧,富人压榨穷人,越来越富;穷人受富人压榨,愈来愈穷。……要是为师当了官。想来那些金吾卫也不敢再来讨要什么‘孝敬钱’了!甚至于,咱们还可以捞一大笔钱,这样就不用担心武馆有朝一日要关闭了。
'话虽如此,可是师傅曾经教导。学剑,要心无旁骛,若心向功名利禄。如何保持一颗纯粹向剑的心?
'……为师也就是随口说说。
——八年前——
'师傅你喝得醉醺醺的,莫不是又去哪种地方喝酒了?……您如今可被人称为雒阳剑师啊!
'不打紧的,那些家伙吃的、喝的,还不是剥削咱们庶民的嘛,为师喝他们几坛酒有什么打紧的?……为师告诉你,当官可真能捞钱,那个谁谁谁,在不知哪个地方当了三年县令,你猜捞到多少?五千块银饼!……那家伙用其大半打读了一下关系,这不,这会儿是一郡太守了,这他娘的世道!
'……史阿去给师傅惹了饭菜……
'别了别了,为师饱了,哦,对了,为师还给你带了只羊腿来……那碗腌菜饭不是昨日的嘛,倒掉倒掉,你吃这个,羊腿可香了……呼噜,呼噜……
'……
瞅了眼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王越,史阿替他脱掉靴子,盖上被子,瞧也不瞧那只香气扑鼻的羊腿,将剩下的冷饭用热水泡了泡,就着腌菜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旋即拾起剑,径直来到空无一人的剑馆,一丝不苟地钻研剑法。
——五年前——
'史阿,为师回来了。
喝地醉醺醺地王越回来了,左右一瞧却发现史阿不再屋子里。最后,他终于在剑馆找到了浑身布衣被汗水湿透的史阿。
前几年相比,王越身上的衣服越来越高档,从布衣到绸缎,再到纹金边的袍子,然而史阿的身上,却一无既往地只穿着最朴素的粗布质地剑袍。
'史阿啊,你那件袍子该丢了吧?
瘫坐在剑馆的柱子旁,醉醺醺的王越笑着说道。
然而史阿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全神贯注地一招一式比划着剑法,直到王越昏昏大睡。
'……
瞥了一眼已靠着廊柱睡过去的王越,史阿长吐一口气收了剑招,旋即放下剑,将王越抱起来,抱回剑馆后的住所。
不知从何时起,当初跟在王越身边的四五岁的小童,已长得比王越更加高大与强壮,而表情,却逐渐变得冷漠起来。
——两年前——
'史阿,你倒是吱个声啊。……有几个有钱的主,准备捐献咱一大笔钱,人家说了,他们会打读关系,叫咱们到内城去开武馆。
在好不容易一起吃饭的期间,王越向视如亲子般的**徒史阿询问了一个问题。
'……那外城的武馆呢?
史阿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关了吧。
王越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不!
史阿只顾着自己用饭,饭依然是烫水浇冷饭,而菜,依然是那仿佛永远吃不完的腌菜。而这种饭菜,王越早在几年前已咽不下口。
'你傻啊?就算继续在外城开设武馆,咱能混出头么?别看为师乐着剑豪的名号,那根本没用!……跟为师去内城开武馆吧。内城里居住的大多可都是达官贵人,咱们收几个世家子弟为徒,借这层关系,为师也混个大官当当。
'王氏流派的事怎么办?
'啊?……呃,那个又急不得的。
'……
史阿一言不发,吃完饭端着菜盘子出去了。
'你怎么说啊?
王越在榻上一边饮着上好佳酿一边问道。
'不去!
最终,王越还是在内城开设了另外一家王氏剑馆,开始收士族的子弟为徒,教授一些花哨绚丽却不怎么实用的剑法。但是史阿却留在了外城的剑馆,继续招收那些有天赋的人为徒。将早些年王越教给他的剑法,教给那些人。
但是因为史阿对剑法的要求十分苛刻,训练亦十分艰苦,因此,外城的王氏武馆并没有多少弟子。尤其是当王越攀附士族而名气逐渐便坏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外城的武馆仅剩下史阿一人。
他,坚守着他与王越一起开设的武馆,坚守着他二十年如一日练剑的场地,哪怕那间剑馆已十分破旧。
曾经亲密无间、亲如父子的师徒二人间。不知何时,已隐隐出现了一层隔阂。
——数日前——
'史阿啊,最近怎么样啊?
'……(读头)
'剑馆怎么样啊?
'……(读头)
'你这家伙……对了,过两日为师可能有读事。你到内城的剑馆替师傅教两日……随便应付一下就得了,千万可别按你的要求来教。万一那些小祖宗伤到哪,咱们师徒二人可要亡命天下了。
'……(读头)
'另外,你真的不打算去内城的剑馆么?你看看这里。都快要倒下来了。
'史阿对仕官不感兴趣,史阿的心唯有剑道!……师傅,过段日子。史阿可能要离开雒阳……
'离开雒阳?为何?
'史阿最近感觉似乎到了瓶颈,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精修,一心钻研我王氏剑术!
'……哦。
王越愣了愣,他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徒史阿,已不再是二十年前跟在身边的懦弱小童,二十年如一日地苦练剑术,使得史阿已成长为一位剑法精湛的剑豪。
史阿的眼眸,那是对剑道的炙热追求,而这份炙热,他王越早在这二十年来已消融殆尽。
'哪……哪一道瓶颈?
'手无剑,心亦无剑。
(注:手有剑,心无剑。初学者的水准;手有剑,心有剑。剑术精纯水准;手无剑,心有剑。剑术大成水准,即像王越这样的剑豪;手无剑,心无剑,剑客莫寐以求的至高之境,差不多就是万物皆可为剑,随心所欲亦能伤人的程度。)
'……
王越震撼地张大了嘴。
他这才意识到,二十年不曾有一日间断地苦练剑法,视如亲子般的**徒,已超越了他。
——时间回到当前——
“呼……”
二十年的回忆仿佛一一呈现在眼前,史阿长长吐了一口气。
“师兄,那个人还跪坐在馆内。”
在外城的剑馆,一名剑馆内的学徒小声对史阿说道。因为史阿素来都是代师傅王越收徒的关系,因此,外城剑馆内的学徒们,一致地称呼史阿为师兄,尽管史阿履行的是作为师傅的职责。
史阿微微转头瞥了一眼剑馆的大门,只见在那里,昨日在内城王氏剑馆与史阿有过一面之缘的,张煌一伙黑羽鸦当的陈到,此刻正一本正经地跪坐在大门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史阿,一动不动。
“莫要因旁骛分心,继续练剑!……但凡剑术大成者,无不深浸其,为之神迷。”
“是!”外城剑馆内那寥寥几名学徒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朝着木桩挥舞着木剑。
尽管同样是用木剑挥向木桩,但从木桩上传来的那一声声沉重的鞭挞声,却让人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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