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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战神刘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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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的瞳孔中眼神闪动,有如刀锋。此刻,那双眼睛正在冷冷的注视着他,带着几分怒色。
    那人,正是赵云。
    刘封正愁以现在自己这身体状况,能不能带着一个婴儿南逃成功还是个未知数,赵云的突然出现,本应该让他感到惊喜才对,但赵云那一声带有怒意的沉喝,却让刘封感到了一丝不祥。
    “你在做什么!”赵云再次怒喝,握枪的手背青筋涌动,狐疑与杀气迅速迸射开来。
    刘封心中咯噔一下:糟了,他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莫非他以为是我害了糜夫人不成?
第四章 我为你开路
    赵云眉宇间透露的怒意,令刘封感到一阵的不寒而栗。;
    额头带血的糜夫人躺倒在地,而自己却试图去推墙掩埋她的躯体,再加上自己养子的身份,不知内情的人看去,岂能不心生怀疑。
    刘封心中本无鬼,被赵云这么一喝,心中便十分不悦,冷冷反问道:“云叔以为我又在做什么。”
    赵云见刘封神色坦然冷静,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刀锋似的目光稍有缓和。他一跃下马,几步奔到墙下,单膝伏地伸手去试糜夫人的鼻息,骤然间神色惊变,抬起头来直视着刘封,厉声道:“主母她是怎么死的?”
    刘封便默默的将之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不过他答应过糜夫人,不会将她被曹兵侮辱的事讲出去,所以就重编了个理由,说糜夫人怕拖累他救阿斗脱困,所以才毅然选择了自尽。
    “我怕曹贼寻去母亲的遗体,用来羞辱父亲大人,所以刚才正想推倒土墙掩埋了遗体,不想云叔正好赶来。”
    刘封的解释坦然自若,没有半点吞吞吐吐,再加上他故作沉痛之状,赵云听罢这番解释,脸上的狐疑与震怒顿时烟销云散,隐约还有几分惭愧之色,似乎在为自己方才误会刘封而感到内疚。
    “夫人她真是不应该,若再等片刻,有我赵云在,何愁不能保她杀出重围。”
    惭愧之下,赵云又是一阵的唏嘘遗憾,英武的面庞上,流露出几分黯然。赵云跟随刘备半生,刘备待其如弟,在赵云看来,糜夫人既是主母,又是嫂夫人,这其中的感情,绝非刘封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所可比,糜夫人如今花容逝去,赵云乃性情中人,又如何能不伤怀。
    “母亲是为了阿斗弟弟才自我牺牲,若想让她在天之灵安息,我们就必须保护弟弟杀出一条血路。云叔,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掩埋了母亲遗体,赶紧上路南下吧。”
    赵云深吸了口气,旋即压抑了内心的伤感,便与刘封一起用力,将那面土墙掩埋。粗粗安葬过糜夫人,二人又在屋中寻了口水喝,稍适休息,便翻身上马南下去寻找大部队。
    他二人现下所在的位置,距离与虎豹骑接战之地已有三十余里,那十万跟随南逃的百姓虽然被杀得极为惨重,但却显著的迟滞了虎豹骑的速度,一路南行,除了偶尔会有零散的逃难平民之外,倒未发现一名敌骑踪迹。
    ‘看来总算是逃过一劫,只要能与刘备顺利会合退往江夏,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刘封的心情开始放松起来,尽管许褚那两招给他造成的创伤越来越难受,但一想到逃出升天,内伤所带来的苦楚也似乎有所缓减。
    不过,片刻之后,刘封就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正前方的大道上,尘雾冲天而起,漫天的黄尘之中,隐约有百余道黑影在涌动,仿佛破开的地狱之门中,无数噬血的黑色幽灵正向人间扑来。
    虽相隔数百步,但那弥天的杀气,已让刘封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刚刚平伏不久的热血再度燃烧起来。
    终于,幽灵们的狰狞影像闯入了他的眼帘,又是虎豹骑!
    黑坳的铁铠反射着斜阳之光,与穿透尘雾后昏光的太阳光交相辉映,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昏暗光层,就像笼罩了一层光甲一般。百余虎豹骑整齐得划一,仿佛合体成一只铁铸的庞然巨兽,身披着那昏暗的光之铠甲急速狂奔。
    脚下的大地在颤栗,隆隆的雷声刺得耳膜隐隐作痛,尽管眼前的虎豹骑数量远少于先前刘封所经历的那一次,但其所形成的巨大威势,却依然令他惊心动魄。
    “云叔,没想到这里碰上这么多的虎豹骑,我们可要小心。”刘封的口气中明显隐含着些许焦虑。
    而一马之隔的赵云却丝毫不为所动,敌人强悍的威慑力,仿佛在他心中连一丁点涟漪都没有激起,那古铜色的脸庞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大公子,你只管保护好阿斗小公子跟在后面就是,我赵云来为你们开路。”
    话音方落,那一袭纯白的身影,还有那胯下矫健的白马,仿佛合二为一一般,随一团随风而动的云团,迎着对面铺天盖地而来的黑云而去。
    既是如此,今日就让我见识一下子龙你的实力吧,虽万人,吾随之往矣!
    刘封豪气顿生,再一次束紧绑裹着阿斗的披风,纵马挥枪,追随着赵云的方向而上。
    马蹄飞扬,践起一抹枯草轻尘。苍天之下,一望无边的旷野之中,只见一条细若银丝的流烟,一往无前的向着那团浑黑的巨云射去。
    弱小的敌人,竟然敢逆流而上,这以卵击石的勇敢举动,似乎刺痛了巨兽傲慢的心,在隆隆咆哮声中,巨兽坚不可摧的躯壳上,立时生出一根根锋利的尖刺,如死亡的森林一样流射着慑人的寒光。
    撞击,顷刻即至!
    一瞬间,兵器横飞,人仰马翻,肢离破碎的混乱之音盖过了马蹄的雷鸣。
    赵云,就像是一柄天下间最锋利的矛,轻易的刺穿了虎豹骑这面看似坚不可摧的盾牌。一柄银枪纷飞舞动,流光闪烁间,重重枪影如满天飞舞的梨花,四面八方激射开来。
    枪影过处,如狂风横扫落叶,每一名和赵云擦肩而过的虎豹骑,手中的刀斧兵器,幸运者被他强横之极的力道激飞,倒霉的则连他的枪影都没看到,便被挑落远跌。
    枪法,在赵云的手中已运用至登峰造极的地步,已不是博杀的武技,而是一门令人赏心悦目的艺术。
    这就是常山赵子龙的实力吗!
    跟随在后的刘封深深的为赵云的实力所震撼,这种震撼甚至超越了许褚所带给他的那种,生与死的强烈压迫感。
    看着左右纷飞落马,落于身后的曹军骑士,刘封恍惚间竟有一种感同深受的惊悚:如果换成是我,面对这等鬼神难测的枪法,能否接下一招吗?
    一天之内,亲身见识了天下间两名绝世高手的实力,刘封猛然意识到自己迫切的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仅仅两名敌骑,便轻易的摧垮了百余虎豹骑的军阵,这令这些曹军中最精锐的士兵大为震怖。不过,敌人的勇武并未击垮他们的意志,后排的骑士依然无畏的迎战那神鬼莫测的银枪,前排错过的虎豹骑,则折马而回,重后包围上来。
    赵云为他辟开了前行的路,但身后追来的敌人,刘封却需要自己解决。他强压着内腑的不适,手中之枪上下翻飞,拼尽全力击退了一**追击上来的敌人,尽管他的能耐不能似赵云那般如入无人之境,但勉强退敌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眼看着就要杀出重围之时,左翼与后方两敌骑再度杀至。左翼处一柄板斧先至,明晃晃的斧锋挟着猎猎的破空之势,当头扑面而至。
    刘封不及多想,身形斜向一偏,左手银枪转到右手,臂腕猛一发力,银枪若蛟龙出海,从腰下标射而出。
    一声骨肉碎烂的闷响,凭借着更胜一筹的速度优势,银枪抢在斧刃当头而下之前,穿透了敌人的喉咙。刘封手腕再一抖,沾血的银枪顺势在敌人的咙喉中螺旋一搅,爬满脖颈的青筋根根断裂,一腔滚烫的热血,瞬间灌满了敌人喉腔,如井喷一般从耳鼻七窍,以及创口处涌出。
    毙敌之时,身后的敌人已然袭到,余光一膘,那敌人竟是挥舞着一柄长剑向他后砍来。似乎想趁着刘封兵刃之外之时,趁机偷袭。
    区区一柄脆弱的长剑,何足挂齿。
    刘封想也不想,左手摸到腰间,寒光一闪,配剑刷的出鞘,反手横于背后三寸,封住了敌招的路线,右手同发力,欲将长枪从敌人的咙喉中拔出,顺势再反杀身后之敌。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随着一声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刘封那柄精铁打造的上好宝剑,竟如败絮一般被那敌将轻描淡写的斩断。
第五章 男儿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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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剑断的一瞬间,刘封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手里握的不是剑,而只是一束不堪一折的麦秆。
    震惊之时,敌剑的杀式仍未被抵消,在根本不及躲避的情况下,那锋利得让人惊悸的剑刃狠狠的劈在了刘封的背甲上。坚厚得连强弓硬弩都可以挡住的铁铠,此刻,竟如同豆腐做的一样被轻易切开。
    瞬间,刘封感觉到背上一阵钻心的痛疼,那是剑刃穿过厚甲,削破他肌肤的所带来的痛疼。而正是这切肤之痛,猛的将刘封从惊骇中叫醒,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的,跟随着敌剑的劈势同步向前倾去。
    剑势终于在入肉三分之时停止,幸好刘封反应奇快,若不然的话,此刻他想必已被拦胸斩成两断。
    生与死发生在电光火时的一瞬间,躲过致命一击的刘封怒了,收回的长枪反身扫出,准备报这一剑之仇。而就在他身体扭动之时,怀抱着的阿斗竟然是飞了出去。
    那一剑,不但斩断了刘封的剑,斩破了他的铠甲,削入了他的肌肤,而且还斩断了反绑着的披风!
    战马在飞奔,襁褓中的阿斗飞快的向后落去,在刘封回头之际,已是重重的摔落于地。在那落地婴儿的后面,数十骑虎豹骑正飞奔而至,眼看着无数重蹄,在转眼间就能将那弱小的生命踏为肉泥。
    ‘或许,让那小子就这样死在乱军之中,我又可以恢复刘备唯一儿子的身份,至少,那份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尴尬身份,可以消失到刘备下一个儿子出世。’
    在阿斗落地的一瞬间,刘封漆黑一片的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这样一个念头。
    纷飞的马蹄,挟裹着飞扬的草与尘,无情的向那啼哭的婴儿辗去。
    ‘不,他并不是真正的祸根,既然我答应了糜夫人要救他,岂能这样出尔反尔!’
    那可怕的念头如流星般一闪即逝,旋即,刘封星目如刀,一声暴喝,双手齐握枪柄,倾尽全力挥枪而出。
    那一枪,并非刺向手持宝剑的敌将,而是向下猛扎去,狠狠的楔入了脚下的土地。同时,他的双足奋力一跃,整个人离鞍而起,借着银枪之助,向前的惯性冲势被化为了旋转之力,刘封诺大的身躯,竟是顺着枪柄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砰!
    双足落地,震起一片扬尘,左手猿臂探出,麻利的将地上的阿斗捡起。
    数十名虎豹骑,瞪大眼睛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征战沙场多年,什么样的高手没有见过,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古怪的招式。
    而那手持宝剑的敌将,原以为仗着宝剑之利,妄图一击毙敌,却万没想到,只一瞬间的功夫,那少年的敌将竟奇迹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惊诧之际,猛然回头,一道红白相间的霞光扑面而来,那敌将只觉胸口一凉,刘封在捡起阿斗之时,顺势反手刺出的一枪已如电袭至。
    “你——”
    鲜血从口中泉涌而去,那敌将含糊的吐了一个字,手中的那柄宝剑无力再握,铛啷落地,双手抓着穿胸的银枪,被刘封从马上拖了下来。
    “让你砍老子!”
    刘封手上再一用力,银枪再入三分,锋刃从敌人的背上透出,带出了一水的肉沫子。
    “夏侯将军!”
    后方的众虎豹骑眼前这敌将被杀,无不悲愤惊怒,数十骑人马迟怔片刻,便一窝蜂的向着刘封再度扑来。
    群敌逼近,刘封欲待回枪迎战,但那姓夏侯的敌将虽死,两只僵硬的尸手却死死的抓着枪柄不放,刘封臂上加力,拖着那尸体连移数步,却仍是无法将银枪拔出。
    兵器被缚,复仇的群敌汹汹而至,刘封不及多想,迅速的做出反应,将插在尸体上的银枪果断放弃,飞身一跃,捡起几步之外的那柄宝剑。
    愤怒的喊杀直灌耳膜,大地在隆隆的马蹄震击下,仿佛要崩裂一般。猛回头时,两名虎豹骑已飞扑而至,战马前蹄高高跃起,犹如耸立的铁塔一般,巨影几乎将残阳遮挡。杀气凌烈的巨影中,两条雪亮的寒光破空而下,虽看不清是什么兵器,但刘封已能感觉那倾尽全力的压迫感。
    敌骑居高临下,以重型长兵器倾力击来,刘封手中虽握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但毕竟只是质轻体短的短兵器而己,正面迎击,必然处于劣势。而且,后面更多的敌人接踵而至,前方的赵云还在回救的途中,远水解不了近火,单以一柄剑,如何能挡得住数十倍于己的敌人群攻呢。
    ‘我该怎么办?’
    此刻,刘封如同置身于万丈悬崖的边缘,稍有不慎就要坠入深渊粉身碎骨,没人能救得了他,生与死只能靠自己。
    蓦然间,刘封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就像是悬崖上方突然垂下一条绳索,管他三七二十一,毫不犹豫的抓住再说。
    膝盖一屈,整个人矮下三分,同时脚步向后急蹭。敌骑的马蹄轰然而落,巨刃劈空在了地面上,将地面划开两条沟壑,掀起了一片飞尘。
    躲过一击的刘封,猫步向前一窜,手中之剑左右奋然一扫,噗噗声中,两匹高大的战马痛然惨嘶,巨大的躯体向前轰然栽倒,它们粗壮的前蹄,竟是被刘封用手中那削铁如泥的宝剑轻易的斩断。
    两名敌兵万没想到眼前这少年竟这般狡猾,他们惊叫着从瘫倒的残马上栽落下来,尚未落地,刘封的身形后纵一步,原地急旋一周,手中之剑如翻飞的浪花闪过。
    两名敌人的身体尚未坠地,便在一片刃光中被拦腰斩断,前后两截肢体先后落地,一根根断肠随着黏稠的热血从断裂处淌出,各种恶心的污秽之物从断肠中喷出,将四周的地面尽皆打湿,形成了两片令人作呕的泥泞。
    剑招之快,刃之锋利,以至于落地之后,那两名敌兵才感觉断体的剧痛,回头一看,惊骇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分了家。只余下半截的敌人,悲嚎着,如同被掐断了身体的蚯蚓,双手死命的抠着恶臭的泥地,向着自己的下半截身体爬了几寸,只留下一条短短的血路之后,很快就没了气息。
第六章 故人
    断蹄的两匹战马栽倒于地,彼此碰撞向前翻滚,再次将那两具主人分裂的尸体压成肉泥,最后卷成了一大瘫血肉模糊的尸堆,人与马断折的肢骸混堆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骤然的变化所形成的尸堆,正好挡住了身后数十骑敌人的来路,当先的几骑不及止步,连人带马被尸堆所绊倒,互相之间倾轧辗压,又是一片肢飞血舞。如此一来,大部分的虎豹骑被阻断了冲击的路线,几十骑人马混乱的挤在一起,原先步调一致的冲击阵形,就此被击破。
    亲手造就了这眼前恶心的场面,刘封一颗心激荡得几乎从胸腔中跳出,其实他方才那奇特战斗之法,也仅仅是走投无路下的随机应变,却没想到手中那柄利剑竟如此锋利无双,斩蹄断腰不费吹灰之力。
    斜瞟一眼手中滴血的宝剑,却见寒光流转的剑身上,隐隐纹刻着“青釭”二字。刘封猛然间想起,传闻曹操有两柄宝剑,一柄为“倚天”,由自己所佩戴,另一柄就叫“青釭”,由一名姓夏侯的将领所佩,莫非自己方才所斩那姓夏侯的敌将,就是此人不成。
    “大公子,发什么愣,还不快走!”
    身后的暴喝将刘封惊醒,猛回头时,赵云已飞马杀至近前,在他的身后,则是累累的尸体和无尽的鲜血铺就的血腥地毯。在他二人几番冲杀之下,这百余虎豹骑的战斗意志终于被击垮,再无心战此强敌,一个个如过街的老鼠四散溃去。
    怀中的阿斗尚在哭泣,刘封却没有时间却哄他,他将那青釭剑收入鞘中,怀抱阿斗一跃上马。
    虎豹骑溃散之后,在其后面留下了十几名俘虏,像奴隶一样被绳索绑成一串,这些人中有男有女,穿着讲究不似普通平姓,想来不是富户人家,就是官吏的家眷,多半是因此才被虎豹骑掳掠,打算作为邀功的战利品。
    赵云将捆绑他们的绳索几下斩断:“碰上我们算你们走运,此地不可久留,你们速速去逃命吧。”
    “求将军救我们。”
    “我是刘使军帐下属官之妻,请将军救救我吧。”
    这一干失魂落魄的老弱妇幼,经历了长坂坡这一场劫难,原以为落入曹军之手生死难测,哪想到被两名自家兵将从虎口救出,就如落水之人,好容易撞上了救命的稻草,自然不肯轻易放手,十几号人又哭又拜的请求赵云和刘封不要抛下他们。
    赵云刀锋似的目光中,流露着几分复杂的眼神,这些人当中,毕竟不乏同僚的家眷,就这般铁石心肠的将他们抛弃,自然心中难忍。可是,他此番杀入重围,为的就是救阿斗,如果再带上这些老弱,倘若因此而使阿斗再陷入危境,又如何能负起那重责。
    刘封知道赵云在犹豫之什么,他自己也并非没有同情心之人,但他更明白,在连自保都成问题的前提下去泛滥同情心,不但是极其危险的,而且也是愚蠢的。
    这时,那十几号人见他二人没有一走了之,更是变本加厉,一窝蜂的围了将来,阻住了他们的去路,仿佛赖上了他们似的,不答应就休想走。
    赵云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刘封却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方才那些被杀散的虎豹骑很可能会卷土重来,灵机一动,他有了主意。
    忽然间,刘封脸色变得惊恐异常,指着身后惊叫道:“不好了,又有敌人追来了,看阵势有几百骑兵,这一回连我们也不是对手啦!”
    那十几人早就如同惊弓之鸟,被刘封这么一吓唬就信以为真,立时一哄而散。
    赵云轻吐了口气:“幸亏大公子机敏,若不然还真不知如何摆脱他们的纠缠,我们赶紧走吧。”
    二人正准备策马上路,才走几步,刘封猛的勒住了马,指着几步之外,一名伏在地上的老妇人道:“云叔,你可认得那位老夫人是谁吗?”
    赵云转身望去,人群散去,仅有一名老妇人伏在地上不动,看其穿着虽然朴素,但却颇有几分气质。
    赵云的眼睛蓦的一亮:“是徐元直先生的母亲!”
    刘备幕府之下,刘封所知道的知名人物,无非是关张赵诸葛徐庶等人而已,当初在得知自己穿越在了刘封之后,为了尽快理清楚刘备集团的各方关系,便亲往各人的府上拜访,在拜会徐庶之时,就曾见过其母。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刘封记忆力极强,方才匆匆一瞥,忽然觉得那老妇人眼熟,听赵云之词,才敢确信自己没记错。
    徐庶乃是刘备幕下第二号谋士,他的母亲,自然与旁人不同,既然认了出来,就不能将弃之不顾。
    二人策马而回,赵云翻身下马,上前拱手道:“老夫人,你怎么会在此,徐先生他人呢?”
    那老妇老眼昏花,赵云走至近前方才认出,脸上顿时涌上喜极而泣的表情,握着赵云的手哽咽道:“原来是赵将军,老身这下有救了。我本是与元直,还有主公他们在一起,可是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冲来一伙曹军骑兵,一下子就把大家冲散了,后来老身就被那些曹军掳了去,幸得遇上你们呀。”
    赵云面露惊色:“我本来以为曹军只冲击了队伍的后方,难道还另有一路骑兵绕过队伍,直接杀向主公所在不成?”
    赵云在担心刘备的安危,刘封很想安慰他:你放心吧,我那老爸别的本事不见得有多牛,遁逃的本事可是当世无人能及的。
    “云叔,父亲他有三叔他们保护,必定安然无恙。我们还是带了老夫人赶紧南下吧,若是给曹军据断了当阳桥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经刘封的提醒,赵云只能暂时放下担忧,当老夫人扶上马,坐在自己的背后,二人护着这一老一小两个弱者,纵马向南狂奔而行。
    残阳如血,落日懒懒的躺在西面群山之巅,眼看着就要沉了下去。苍凉的大道上,两骑飞奔而行,陪伴着他们的是拉得长长的身影。
    突然之间,赵云疲惫的脸上再度浮现出警觉之色,刘封的心情就像弹簧一样立刻绷紧,一手持僵,另一手迅速的摸到了剑柄上。
    隐隐约约的马蹄声,穿过愈见昏暗的荒野,由远及近的飘来,马蹄的节奏十分仓促。
    “只有一骑,我来对付。”
    赵云解下了像是用血刷了一层红漆的枪,杀意穿透铠甲迸射而出,就连身后的徐老夫人也为这杀气所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果然,片刻之后,一人一骑飞奔而至。
    刘封的心情却已平静如水,怀着一颗欣赏之心,准备再见识一下枪法绝世的赵云,如何在一招之间潇洒的秒杀敌人。
    双腿一夹马腹,黑暗中的赵云,如同一样炫丽的银光,枪锋如电,标射而出。
    杀招既出,必见血光!
    就在赵云冲出去的一瞬间,刘封猛然间看清了来敌的面容,神色惊变,急喝一声:“住手!”
第七章 幸亏眼力好
    那匆匆而来之人,一身的青色儒衣,装束倒似文人,但身材却甚是高大,肌肉蟠虬。!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含蓄之中又散发着几分男儿粗野豪放的魅力。只是此刻他眼神中流露着彷徨,两道剑眉拧得纠结如绳。
    是徐庶。
    “是徐先生!”刘封目力惊人,借着落日最后一抹余晖,抢先看清楚了那张脸。
    赵云猛的勒马,星目穿越清冷的空间,几秒钟之后,同样认出了徐庶的面容。他身后的老夫人一听到儿子的姓名,虚弱的身躯一瞬间仿佛充了电一样,激动得颤抖起来,却又因太过激动,喉中被湿润的泪水所堵,一时竟开不了口。
    “徐先生,你怎会独自在此,父亲他们人在何处?”刘封抢先高声问道。
    徐庶也认出了那二人,只是光线昏暗,赵云身体魁健,遮住了背后的老夫人。
    刘封的身份虽然已因阿斗的出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若论身份,依旧是刘家的大公子,平素之时,除了关张二人之外,刘备的那些臣下们对他还是不敢疏忽君臣之礼。
    但如今,徐庶见到他时,却连一声大公子也没称呼,只是敷衍似的拱了拱手:“主公他们安然无恙,现下已过当阳桥,大公子和子龙速去与他们会合吧,晚了只怕曹军又会追上来。”
    徐庶说话之间,始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话一说完拨马便欲北行。
    “元直先生,北面尽是曹军,你不与我们去跟父亲会合,却为何要独自往北去。”刘封已经猜到了几分,却又暂不点破。
    徐庶苦笑了一声,无奈叹道:“实不相瞒,我听闻老母已被曹操掳去,孝字当头,为了老母安危,我只能前往曹营了。”
    赵云神色一变,也暂不点穿,质问道:“元直先生,莫非你要背弃主公,归顺曹贼不成?”
    徐庶有气无力道:“主公与我有知遇之恩,可是为了老母,我不得不如此,主公仁慈,也已体谅了我的难处。二位,我心已乱,就不多说了,你们保重吧。”
    徐庶那急切的样子,仿佛一刻都不愿再逗留,欲拍马走时,刘封却抢先扯住了他的马缰绳,笑道:“人言徐元直乃当世孝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不过,元直先生今天若是去了曹营,只怕你孝子的声名从此就要臭了。”
    “大公子你……”徐庶不解其意。
    “先生,你看这是何人。”
    刘封往赵云身后一指,徐庶茫然的目光顺着刘封所指转去,当他看清楚赵云身后那激动得泪流满面的老妇人时,整个人犹如一瞬间从冰寒的渊底,爬上了骄阳似火的山顶似的,泪水立时夺目而出。
    “母亲!”
    徐庶滚鞍下马,与被刘封扶下马的老母扑拥在一起,母子俩历经了生离死别,万千的感慨,此刻都尽在泪水之中。
    看到这一副母慈子爱的场面,忽然间想起了相隔异世的亲人,刘封的心中感慨油然而生。
    母子相拥而泣一阵后,激动的感情方才平伏下来,徐庶收敛泪容,便问他母亲为何会与大公子和赵子龙在一起,老夫人遂将她如何被曹军所俘,又如何被那二人所救,死里逃生之事说与了儿子。
    徐庶听罢,立刻整肃面容,向着刘赵二人深深一拜:“大公子和子龙将军之恩,徐庶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赵云赶紧将徐庶扶起:“举手之劳而已,徐先生见外了。况且这件事还亏得大公子眼力好,及时认出了老夫人,要不然的话,我还险些酿成大错。”
    “大公子,你的恩德,庶铭记于心。”豪旷的面庞上,涌动着发自内心的感激,徐庶面向刘封,屈膝便又要跪拜。
    刘封赶紧伸手将他扶住,淡淡笑道:“先生为父亲出谋划策,倾尽心血,我做的这点微末之事,何足挂齿。先生就不要再拜来拜去了,若真想谢我,改日请我大饮一场好酒便是了。”
    徐庶眼下虽担任着刘备幕下谋士的职责,但其早年却游历四方,以行侠仗义而闻名,后来见乱世之中,光凭用武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才偃武而修文,不过说到底,徐庶的血脉里还是流淌着一股侠义豪情的男儿血色。
    刘封这般豪迈大气,正好对了徐庶的味口,他便不再拘泥那些礼数,爽朗的笑道:“好,大公子说得好,改日我必与大公子痛饮千杯。子龙,到时候你也一定要来,我们喝他个不醉不休。”
    赵云淡笑道:“这倒不必了,你们知道,我从来不饮酒的。”
    “云叔,你可不要扫兴,这酒是一定要喝的。”
    赵云笑而不言。
    长坂坡一日血与火的洗礼,经历过眼前这场母子重逢的小小温馨,仿佛暂时忘却了先前的惊心动魄,秋风萧萧的荒野上,爽朗的笑语随风飘散。
    天黑之前,刘封等人顺利的过了由张飞据守的当阳桥,改道向东走了五六里,终于追上了大部队。而所谓的“大部队”,其实不过二三十人而已。
    此番从樊城南撤襄阳,刘备在经过与诸葛亮的商议之后,决定将全部约万余左右的人马分成了水陆两路。水路由关羽率五千左右的水军,三百多艘战船,由汉水南下。陆路则由刘备前自率领五千兵马,走当阳大道前往江陵。
    当时曹军虎豹骑追到时,以许褚率一千兵马冲击刘封所在的两千殿后部队,同时另外曹纯率两千兵马,从侧面绕过十万人的平民队伍,直接杀向队伍最前端的刘备中军所在,准备给刘备来一个斩首行动。
    不过由于时间差的原因,许褚所部提前发动了进攻,使得庞大的南逃队伍先行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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