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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战神刘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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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战神刘封》
作者:谢王堂燕

三国之战神刘封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一章 初展翅
    建安十三年,当阳长坂坡。;
    秋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狂风卷起无数的枯叶与泥沙,漫天尘土把太阳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
    刘封的目光顺着大道北望,极目原野的尽头,在滚滚的尘雾之中,有一条细细的黑线在徐徐的蠕动。
    终于还是被追上了吗?
    风打在手中的枪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刘封的剑眉凝成一线,再一次束紧护身的铁甲,手背上的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一柄钢枪握得更紧了些。
    直到如今,刘封还是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他只记得几个月前,公司组织了一次汉江之游,游轮翻船,自己不幸溺水昏迷,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大名鼎鼎的皇叔刘备的养子。
    最初的那种恐惧与焦虑,至今仍不堪回首,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不久之后,刘备的亲子刘禅出世。刘封很清楚,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儿的出生,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到最后,为了给亲生儿子铺路,刘备必定会选择牺牲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
    认命吗?
    不,绝不!拥有着超越千年的历史知识,以我的头脑,一定能杀出一个未来!
    刘封并不甘心认命,不过他现在却没有时间来谋划遥远的将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渡过这场近在咫尺的劫难。
    扫平北方的曹操亲率号称八十万的大军南攻荆州,弱软的刘表受惊而亡,无能的继承者刘琮以十余万带甲之众拱手投降。
    作为刘备的儿子,刘封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随着父亲,还有荆襄十万百姓,以蜗牛般的速度从樊城一路向南部重镇江陵退却。
    天边的那条漆黑的线条变得更加粗重,悠远绵长的号角从天际传来,空洞的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来自于地狱。
    两千人的步兵阵中,响起一阵兵器出鞘声,士兵们紧握着兵器,瞪大眼睛,心怀忐忑的张望着即将杀至的敌人。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这些刘家军的士兵,并未如从前一样,一见曹军就不战自溃,在经过诸葛孔明的调教和操练之后,他们的军纪和勇气已大异于从前,此时的他们,沉稳的斗志已盖过紧张,俨然已经克服了噩梦般的恐曹症。
    刘封却并没有底气。
    大道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南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隐隐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的影像终于闯入了眼帘,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如同窒息,所有人的表情都僵化成前所未有的震怖,就连刘封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那不是一支普通的曹军,而是一支骑兵,威震天下的虎豹骑。
    果然不出刘封所料,曹操正如历史上一样,不待大军集结,就亲率五千虎豹骑日夜南下追击。
    襄阳到长坂坡,日行三百里,何其恐怖的机动力!
    除了刘封,谁也没料到曹操会这么做,他本可以呆在队伍的更南边,跟在刘备身边安全的南撤,但却被刘备安排殿后保护家眷,现在,他不得不以两千步兵,对抗虎豹铁骑的冲击。
    ‘好吧,我可不打算死在这里,呆会稍微意思一下就赶紧掉头南撤,反正老子有马,保住性命应该不在话下。’
    “不要惊慌,准备应战!”
    刘封极力保持着镇定自若,高声激励着战战兢兢的士兵,却不动声色的将位置往阵后又移动了几分。
    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刘封只能希冀眼前的士兵们,能够迟滞片刻虎豹骑,为自己,也为身后十万百姓争取到更多的撤退时间。
    转眼之间,敌骑已至三百步外。千余虎豹铁骑组成的庞大楔形阵,仿佛决堤而下的洪流,挟裹着毁灭一切的无上威势,如山崩石裂一般,向着正南方的刘家军步阵突卷而至。
    一瞬间,刘封的视野全部被敌骑所占据,耳膜里灌满了隆隆巨响,那强有力的节奏,带动着他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膛中跳出。
    冲在最前面的百余骑兵,将指向苍穹的枪矛压低,百余寒刃合成一柄令天地动容的巨大箭头,撕裂空气,如死神的獠牙扑面而来。
    这令天地肃杀的威慑力,顷刻间就将刘家军的抵抗意志压垮。
    前排的士兵惊恐相视,胆大者尚在四下环顾,怯懦者已经开始掉头而逃。压阵的军官连连喝斥,但逃跑的人却越来越多,军官们甚至连杀数名逃兵都扼止不住溃逃的趋势。
    原本整齐划一的步兵大阵,就如一道玻璃墙,一点被击碎,整面墙便随之四分五裂。
    转眼之间,土崩瓦解。
    看着望风而逃的士兵,刘封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步兵在旷野上对抗骑兵,结阵而战尚有一线活命的希望,这般一溃,只有死路一条,肉腿又怎么能跑得过马蹄呢?
    溃败也在刘封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溃得这么快,他只能暗叹一声,勒马转身也加入到了逃跑的队伍中。
    南逃的百姓本是畏惧曹军之名,才盲目的跟随着刘家军南下,十万老幼南行十余日,此刻早就精力憔悴,一听闻曹军追至,不等殿后的刘家军防线瓦解就提前崩溃。
    十万人,犹如溃巢的蚂蚁一样,在方圆不足数里的原野上望风狂奔,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是跟无头的苍蝇似的乱撞,盲目的随着乱窜的人流,一会窜向东面,一会又涌向西面。
    虎豹骑的目标显然不是这些无知的百姓,一千铁骑,如同出笼的野兽,一头扎进了羊群,他们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阻挡他们的前进脚步的百姓,踏着他们的尸骨昂首前行。
    策马狂奔时,刘封偶一回头,顿时被所看到的惊心动魄的一幕所震惊。
    身后,到处都是血和尸体,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血地延着南下的大道,向东西两翼平铺扩展开去,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落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这就是乱世吗?
    刘封不敢再回头,生怕再多看一眼,那修罗地狱般的惨景会削弱他求生的意志,他猛夹马腹,试图加快南行的速度,然而混乱的难民流却迟滞了他的速度。
    刘封完全可以像虎豹骑那样,用手中的枪辟开了一血路,乱军之中,没有人会在意到刘家大公子竟会对自己的百姓下毒手。
    刘封却没有,
    速度迟滞之间,敌骑已逼近。马背上的刘封目标更加显眼,军人的头颅显然比平民更加值得邀功,三名虎豹骑盯上了刘封,斜刺里向他包抄而来。
    当先一员敌骑,手中之戟一沉一挑,挟着凌厉劲气,戳往刘封的前胸。
    刘封继承这具“身体”的同时,也继承了其本有的武技,几个月来虽然只领悟了七成,但也足以不把来敌放在眼里,刘封唯一所顾虑的就是一旦交手,稍有拖延就会引来更多的敌人。
    必须速战速决。
    心念已动,刘封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倏地斜奔而出,猿臂潇洒一伸,右手顺势抹出,手中银枪幻化出重重枪影,如疾风骤雨般射向敌人。
    招式一出,那敌骑便知对手非同小可,急以戟刃贴上银枪,用力一绞,希图卸去袭来的枪式。
    刀戟相交之际,枪影忽的一闪,银枪突然由刘封的左腰处标射而出。那敌骑大惊失色,尚未弄清楚这年轻的小将,如何将右手的枪瞬息间换到左手之时,电光火石的一击已至。
    噗!
    那员虎豹骑从马上倒飞出数步,重重摔落于地,眉心一点红星急速扩大,血如岩浆喷涌而出。
    ‘太不可思议了,想不到我的武技竟然这么厉害。’
    余下两名敌人见同伴竟被一个少年敌将所杀,顿时红了眼,怒啸着挥舞着兵器夹攻而来,一刀一斧,在嘶吼声中,全力的向着刘封杀去。
    此刻,一击毙敌的刘封信心倍增,银枪高举于前,策马迎上。
    三骑交汇之际,左翼之敌暴喝一声,有若平地一声惊雷,倏的离鞍跃起,居高临下,明晃晃的大刀挟着猎猎劲风,向着刘封的天灵砍去,刀势之沉,大有将他连人带马斩为碎粉的气势。
    与此同时,右翼敌汉坐腰立马,板斧展开,一式横扫千军,向着刘封的腰间荡来,马蹄践起的尘屑随着斧刃而起,像一道烟流般卷去。这一扫气劲十足,倘若中招,非被拦腰斩断不可。
    天衣无缝的配合。
    那二人一出手,刘封心中也不禁暗赞,人言虎豹骑皆是百里挑一之士,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这帮凶神恶煞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刘家军士兵。
    刘封嘴角微露一丝狰狞之笑,身形微侧,银枪冲天扬起,不偏不倚的粘住了凌空而至的刀锋,一身的气劲尽灌于臂,银枪下滑三寸,顺势往右一带,竟似将那重似千斤的刀力,轻描淡定的引向右翼袭来的敌斧。
    锵!
    刀斧相击,发出一声闷浊的低鸣。
    那两员自相残杀的敌人若被雷击一般全身一震,反弹之力逼得二人身形一挫,顷刻间乱了阵角。
    破绽一出,刘封手中银枪暴涨,猿臂纷飞间,千百道枪影如若摇摆不定的游龙,四面八方的向那两名敌汉裹去。两名敌人兵器尽皆脱手,身子如同被抽打的陀螺般从马上飞转跌落,身上的鲜血则如雨点般从漏斗似的身体溅出。
    ‘这就是我的真正实力吗!’
    须臾间连杀三名虎豹骑,刘封惊喜过望。
    正在兴奋之时,蓦的听闻身后尖鸣之声大作,刘封本能的意识到有人背后以暗器偷袭。
    他身形急转,果然见迎面一道白光穿空而至,便以银枪反拨,封住了暗器来袭的路数。
    铛!
    暗器击中了枪柄,令刘封震惊的是那暗器上所附的力道,竟是超乎想象的雄厚,这一挡所承受的冲击力,竟然震得他连晃了三晃,手掌虎口处更是震裂了数道创口。
    而那被挡落的暗器,竟然只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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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对称之战
    是什么人,竟能将一枚不起眼的石子,运用出如此强悍的杀伤力!
    刘封忍着虎口之痛,抬头凝目扫视,目光穿越混乱的人群,七步之外,他找到了那个可怕的敌人。。
    那是一名身壮如牛的巨汉,他没有如其余虎豹骑士一样身披铁铠,**的上身被轻皮甲紧裹,肌肉盘虬的手臂仿佛蕴涵着无穷的力量。
    他同样没有带头盔,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在脑后扎了一个结。他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毛茸茸的露出一双狰狞的虎目。遍地鲜血映照下,他的眼睛仿佛在燃烧。
    此刻,那双燃烧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死盯着刘封,一柄宽大的象鼻刀从环抱的双臂中露出,刀刃明亮如新,很显然他并没有像其他虎豹骑一样大开杀戒,刘封忽然间有种错觉,他的刀仿佛是专门为了自己而留着。
    眼前这个人,尚未交手,但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已经不动声色的全面压制住刘封的气势。
    此人气势非同寻常,到底是谁?
    突然间,刘封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恐怖的名字:虎痴许褚!
    没错,应该就是他了。
    想到此,刘封的背上不禁冷汗直流,要知眼前这个人,可是能与吕布、关羽这等当代绝世高手相匹敌的人物,以自己这点本事,实不知能不能抵挡得住许褚的一招半式。
    风从南来,侵入汗湿的背脊,刘封感觉到一阵冰凉,不过,这点凉意跟许褚渐浓的杀气所带来透心彻骨的冰寒,实不足同日而语。
    在对方强大的压迫感之下,刘封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字——逃!
    心念一动,刘封双腿一夹马背,便准备转身而退。
    七步之外的许褚,那双燃烧的眼睛,如同鹰眼一般,在刘封动作尚未施展之前,就轻易的洞察了他的意图。
    虎臂一抖,一枚石子破空而出,石子射去的路径,不偏不倚,正好封住了刘封退转的方向。
    ‘好快的反应。’
    刘封领教过那石弹的威力,不敢再以银枪随意拨挡,急将身形偏移,如流光而来的石弹从他的脸庞寸许之外擦过,那雄浑之极的力道所挟裹的劲风,竟是将刘封的脸庞扫割出了几条隐隐红印。
    “好强……”
    来不及惊叹,刘封蓦觉整个身躯已被一股疯狂流转的杀气所包围,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围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令他几近窒息。
    猛回头时,七步之外的许褚已赫然如铁塔一般屹立在刘封的身前。
    如此庞大的身躯,御马行动竟能这般神速,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不及多加思索,许褚的象鼻刀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没有带起丝毫气流,无声无息的割向刘封的脖颈。
    躲无可躲,刘封惟有咬紧牙关,举起银枪,以全身的气力奋力格挡。
    “铛————”
    许褚刀上的劲力,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如同无坚不摧的风暴,狂扑而至,在金属交鸣声中,刘封只觉双臂一麻,接着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径直贯于体内,如沾水的鞭子似的肆意的抽打着他的五脏六腑。
    一瞬间,刘封感到天旋地转,胸腹剧痛难当,张嘴便激喷出一蓬血箭。
    倾尽全力都无法抵挡这一击,这就是传说中虎痴的实力吗?
    许褚一击重创刘封,但他却并未急于再杀下招,退后一步,他眼放奇光:“小小年纪,便能接下我许褚这一刀而不死,有趣,着实有趣。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果然是许褚。
    刘封得以缓一口气,暗自平伏着澎湃激荡的气血,面对许褚的问话,刘封忽然心生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早晚要被刘备牺牲,我何不报出姓名,跟着他归降曹操,以曹操的性格,在他手下富贵一生应该不是问题。
    这念头一闪即过,旋即被刘封果断的否决。
    投降曹操,固然可保一世富贵,但却同样要一生背负着背叛父亲的罪名,一辈子苟活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之下。刘封,你能够忍受那样的折磨吗?
    不,绝不,我刘封大好男儿,宁愿死也不愿屈辱的苟活!
    “久仰虎侯大名,实在幸会,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姓名什么的不值一提。”刘封不敢自报家门。
    “是个可造之才,杀之可惜,年轻人,可愿归降曹丞相。”
    难得许褚如此赏识他,竟起了收降之心,不过那语气之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握刀之手青筋时隐时现,刘封知道,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顷刻间许褚的杀招即至。
    刘封抹干净了嘴角的血迹,嘴角微微上扬,惨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冷笑:“多谢虎侯抬举,只可惜我对曹丞相不感兴趣。”
    话音未落,眼前人影晃动,那巨塔般的身躯和胯下黑马已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扑至近前。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象鼻刀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向着刘封胸口横劈而来。
    显然刘封的拒绝激怒了那鬼神般的敌人,这神鬼难当的一刀,已不留半分余地。
    刚才硬挡一刀,已让刘封认清了和许褚间的巨大差距,若再接这气势更沉的第二刀,断然没有生存的希望。
    刘封灵思转动,横枪格挡的同时,双足奋力一踏,身形拔地而起向后跃去。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巨响之音震荡得刘封的耳膜刺痛,臂上传来的巨力令他刚刚压制的气血再度翻滚如潮,口中鲜血狂喷,但他却借着这一刀的力量,身体顺势后跃丈许。
    落地之时,强大的冲击力仍未消散,刘封急以银枪撑地,沉重的步迈磨地三尺方才停止后退,只觉双手剧痛难当,几难握住兵器,余光一瞟,才发现满手已尽是鲜血。
    尽管内外齐受重创,但刘封却奇迹般的在许褚手底下两招而不死。
    无名少年的顽强令许褚既惊又怒,就在他准备拍马再上之时,忽然间,由战场东南方向传来的喊杀之声吸引了许褚的注意力。
    凝目远望,只见左翼数百步外,一员白袍敌将正挥舞着银枪,在虎豹骑的围攻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只一人一骑,竟能将威震天下的虎豹骑搅得人仰马翻,刘备手下,能有如此武技者屈指可数。
    许褚仿佛寻觅许久,终于发现了美味猎物的雄狮,而眼前的刘封在他眼中,连一只塞牙缝的老鼠都算不上,一瞬间他就把刘封抛在了脑后,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收刀勒马,折向着东南方向奔去。
    原以为必会死在许褚第三招之下的刘封,却不可思议的看着许褚离去,鬼门关里溜了一圈,简直是恍然若梦。
    愣怔了一刻,刘封从恍惚中惊醒,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翻身上马,顺着许褚离去的方向扫去,同样看到了那员如入无人之境的白袍之将。而在北边的山岗上,曹军的令旗摇动,更多的虎豹骑正在向白袍将所在而去。
    能把曹军闹个天翻地覆的,甚至把许褚都吸引过去,想来那人必是赵子龙了。
    以赵云的武功,恐怕没人能挡得住他,刘封不及多想,强撑着一口气,继续望南奔去。
    或许是因为赵云的出现,延缓了曹军的追击,刘封一路南下顺利了许多,只偶尔碰上一两个散骑游勇,尽管他身上有伤,也能勉强解决。
    刘封不敢逗留片刻,一路南行,过了午后是又渴又痛,实在熬不住,瞧见一间破落的人家,眼见四下无人,便驱马进了院中,想找口水喝再行赶路。
    “不要……救命……救……”
    刚一进门,就听到后院一堵烧毁的墙后有女人求救之声。
    刘封拨马转往后院,看到的是在一面烧黑的土墙之下,两名曹军正在奸辱一名妇人,那女人披头散发,全身的衣衫已被撕扯成一条一条,白净的肌肤尽露,却仍在拼命的挣扎,只是身体柔弱,被那两个军汉死死按着无法挣脱。
    被许褚两招伤得不轻,刘封正憋着一口恶气,如今碰上两个为非作歹的曹军,压抑的怒火立时被点燃。
    “杂种,受死!”
    一声怒喝,刘封从马上飞跃而下。那两名曹兵吓了一跳,回头一际,惊见一员浴血之将从天而降,尚未看清来者面容时,眼前白光一闪,二人只觉脖颈一凉,两颗人头便滚落于地。
    断颈处,热血如泉涌而喷,无头的躯体晃了一晃,栽倒在土墙之下。
    一切都来的太快,那被侮辱的妇人紧缩在墙角,尚不知恶人已伏法,仍是哭哭啼啼个不停。
    刘封见她衣不裹体,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上前将她的身体裹起,安慰道:“那两个畜生已经被我宰了,不要哭了。”
    那妇人紊乱的精神稍有平伏,抬起头来,感激的眼神望向刘封。
    穿过那乱糟糟的发丝,刘封蓦的看清了那妇人的面容,身子不禁一震。
    糜夫人!
第三章 觉悟
    “母亲,怎会是你?”
    刘封一脸惊色,赶紧松开了扶她的手。!糜夫人是刘备正室,名义上也就是刘封的嫡母,这个时代男女之防虽然没有后世那么严重,但礼法毕竟尚在,若是让人瞧见他这个做儿子的,这般抱扶着衣衫不整,肌肤外露的“母亲”,即使身处不便,那也必遭人非议。
    糜夫人也认出了刘封,被儿子从敌人手下救出,本该庆幸才是,可糜夫人却羞愧不已,将头偏向一边不敢正视刘封,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刘封明白她为什么羞愧,要知她可是名动天下的大汉皇叔刘备的正妻,即使当年屡被刘备抛弃,但俘获她的敌人也总是以礼相待。而如今,却被两个不知名的曹兵这般凌辱,而且还被自己的养子看在眼里,这样的事传扬出去,她的名节又将何在,刘备的声名也必受打击。
    想到此,刘封干咳了一声:“母亲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与任何人提起。母亲且等一下,我去屋里看看能不能找几件衣服给你换。”
    刘封安慰过糜夫人,转过土墙,一脚踏开了土屋的柴门,里面摆设整齐却并无一人,想来是住在此的百姓外逃躲避兵灾去了。刘封翻箱倒柜,好歹寻到几件干净的女装。
    “母亲,有几件农妇衣服,还算干净,母亲将就着换了吧。”刘封拿着衣服回到土墙下,忽然间愣在了那里。
    因为,此时的糜夫人怀中竟然多了一个婴儿。
    “方才我被那两个敌人追至这里,我怕他们谋害阿斗,便将他藏在了柴草堆中。”糜夫人解释道。
    阿斗,这小子竟然也在这里。一瞬间,刘封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旋即强行压制住这念头。
    他拿着衣服上前,低眉一瞧尚在襁褓中的阿斗,这小子正睡得香甜。外面他的嫡母差点被敌人强奸,这小子竟然一丁点没被吵醒,还真是贪睡。
    “母亲和阿斗怎会在这里?甘娘呢?”刘封问道。
    糜夫人幽幽一叹:“那时敌人来得突然,大伙一哄而散,我便与甘妹走失,后来保护我们的军兵也逃了,我没办法,只好抱着阿斗胡乱的逃。还好碰上了封儿你,夫君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总算是保住了。”
    糜夫人那句“夫君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看似说得随意,但却刺痛了刘封的心。
    刘封依稀记得,几个月前阿斗尚未出生前,糜夫人还曾对他说:夫君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要好好的努力,万不可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望。
    才短短数月,就变成了这样,随口而言才是真心,看来,在你们的心里,压根就没把我当作刘氏的一员来看待。
    “此地不宜久留,母亲还是换了衣服,我们尽早去与父亲会合吧。”刘封不想听她再诉说阿斗对刘备是多么的重要。
    “你且抱会阿斗,我把衣服换一下。”
    刘封接过了阿斗,转到了土墙外面,他望着怀中这个熟睡的小生命,忽然间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是荒谬。正是为了给这个家伙铺路,历史上的刘备才不顾父子之情,以关羽之死为借口将“刘封”除去,而现在的自己,明知历史,却还要保护着这祸根。
    脑海中的那个邪念再度萌发,布满血丝的眼眸中,满是创伤的手掌紧紧握拳,杀气在逐渐凝聚。
    刘禅的命在我手里,我何不将这个祸胎除掉,我的悲剧结局,不就可以一举改变了吗?
    可是,糜夫人在此,我若是杀了阿斗,又如何能瞒得住?
    双拳紧握,剑眉凝成可怖的锋刃。
    另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充斥着脑海:既是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连同糜氏一同干掉!
    正当刘封在这决定性的时刻踌躇不定时,忽然听到土墙那边嗵的一声闷响。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刘封急收恶念,几步奔了过去,整个人顿时震惊无语。
    换好民妇衣服的糜夫人,正伏在土墙根下,额头上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溅了一大滩,显然方才是她在撞墙自尽。
    刘封刚才正是想起:历史上应该是赵云先发现了糜夫人和阿斗,糜夫人为不拖累阿斗才自尽,如今,冥冥之中似乎是让自己代替了赵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糜夫人是否还会自尽呢?
    不过现在,刘封无需再猜想了。
    “母亲,你这又是何必呢?”刘封默默的走上前去,摇头叹息却不施救。糜夫人伤得实在太重,眼下只余下一口气,在这样无医无药的情况下,自己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奄奄一息的糜夫人撑着最后一口气,颤声道:“我……受此侮辱……无……无颜再见夫君……求你……求你保护阿……阿斗……保护……”
    糜夫人声音沙哑,以一种近似哀求的目光望着自己,刘封明白,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她走得也不安心。对一个将要死的女人,刘封还能怎么样呢,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
    糜夫人得到了刘封的承诺,惨白的容颜竟然露出一分释然的笑,接着便双目一闭,带着笑容倒在了血泊之中。
    ‘刘备三番五次的抛弃你,而这阿斗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到死却还一心为刘备着想,唉,真不知该说你是可敬还是可悲。’
    刘封低头看阿斗,这小子还是睡得深沉,浑然不觉外面世界的生离死别。
    此刻,刘封忘却了对糜夫人的承诺,仿佛手中抱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儿,而是自己的命运。
    命运就握在自己的手中,天赐的良机,逆天改命就决定于刘封的一念之间。
    杀?还是不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刘封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剧,听到腔中热血在澎湃。他的目光愈加的狰狞,沾满血迹的脸庞扭曲得不成人形。
    就在抉择的关键时刻,怀中的阿斗醒了,他睁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黑溜溜眼珠茫然的望着那个怀抱着他的人,忽然,他笑了。
    这小家伙的天真无邪的笑容,一瞬间把刘封从杀意的笼罩中惊醒,这时的刘封,忽然有种醍酤灌顶般的觉悟。
    祸根真的是刘禅吗?
    即使他杀了刘禅,刘备还会有刘永刘理,只要刘备不是性无能,在其有生之年,总会有自己的亲生儿子,历史上不正是如此吗。
    到那个时候,他刘封依然是个威胁,无论是刘禅还是别人,只要威胁到自己亲生儿子的地位,刘备都会义无反顾的将他除去。
    真正的祸根,其实是刘备才对!
    想明白了这一切,刘封自嘲的笑了:“刘封啊刘封,记着,以后凡事要多动脑子。杀一个连爬都没学会的婴儿,亏你也想得出来。”
    杀念即消,刘封便用披风将阿斗裹于身上,怀抱于前胸,他准备履行对糜夫人的承诺,将阿斗安全的护送到刘备的手中,或许救阿斗的功劳,对改变自己的命运会有一定的帮助也说不定。
    刘封绑好阿斗,本来准备离此地继续南行,但想到把糜夫人的尸体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若是给曹军寻了去,用来对刘备进行羞辱,自己还要负上责任。
    于是,刘封便将糜夫人身上的血迹擦净,算是对一个死者的尊重,然后将她移到土墙之下,准备推翻土墙把她掩埋起来。
    以平时的力量,推倒这面土墙不在话下,但现在刘封受伤之下,气力大减,只得忍着内腑之痛,尽量的聚集力量,吃力的去推那土墙。
    倾尽全力之下,土墙摇摇欲坠,正这时,耳边突然涌如一声暴雷似的怒喝:“住手!”
    刘封的耳膜嗡的作响,头脑眩震,猛回头时,看到的是一团云一样的纯白之影。
    随着耳鸣的减削,目光渐渐清晰起来,那人身着一银甲,披着一件纯白色的锦袍,手中的长枪流转着银色的光芒。
    仰头细望,那古铜色的英俊脸庞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砍一般,两道横眉下是高耸的鼻梁与深深陷下的眼眶,黄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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