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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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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分别刻画着梅、兰、竹、菊的四扇精致石门,与其它房间不同的是,这四个房间之间是打通的,虽然有四个门,里面实则是相通的,从一个房间便可走入其它三个,主要是休养生息之所,所以房间内的摆设也充满了诗情画意,舒适雅致。
鬼月把他们分别放入了梅和兰的房内,正欲离开,一个修长的身影便挡在门口,斜倚靠在石门上,妖媚的眼神似乎要焚烧掉眼前的大胡子男子。
“我勉为其难的能收留下你就很不错了,你竟然还擅作主张的带进了两个人!”子夜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个根本没有死。”鬼月心虚的解释着。
“那世间没死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弄这里来?”子夜火气逐渐变大。
“你要是同意,我也没意见啊。”鬼月小声的嘟囔着,像在听长辈训话一般的老实。
“你说什么?鬼月,你竟敢…尚且不说这个,你知道洞内的泉水是多么珍贵吗?”子夜继续询问道,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知道啊,就是千年寒冰所融化而成的积水,再加上你经常在内放入一些珍奇异宝,所以这水便可让没有病的人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那么对于有伤病的人就有补气养血,活血化瘀的治病救人之效。”鬼月了然于胸的说道。
“你既然懂得那么多,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浪费在别人身上?”子夜不可理喻的问道。
“子夜,他们也是两条生命啊,我们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既然你都希望宝宝能好好的活下去,早日恢复健康,那么就应该珍视一切生命,他们也有自己所爱的人,他们或许也被所爱的人期待着生存,对吗?”鬼月没有逃避的看着子夜的眼眸。
“我…我可没那么仁慈,别人的生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那个…我去看看宝宝,等我回来的时候,最好你把水池周围收拾干净,要不然你们三个,谁都不许留下。”眼神瞬间的慌乱,语气依旧愤怒,但脸庞却显出了一丝的柔和。
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的触碰,所有的坚强不过是自己的伪装。
(灵窟洞梅阁)
“萧堇墨…萧堇墨,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床榻上的红衣男子低声的喃呢着,痛苦的表情不禁让站在他身旁的鬼月为他揪心。
“宝宝,你怎么…”匆匆而入的子夜刚欲大声叫喊。
鬼月伸出刚劲有力的大手,快速的把子夜的嘴捂住,揽在怀里。
“嘘…”只见宝宝伸出嫩嫩的食指,放在撅起的嘴唇旁,煞是可爱。
子夜看着此时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脑子间顿时萌生了“狼狈为奸”的词语,迫于形势的不利,只好安静的点了点头,代表了同意,这才得到了鬼月的松手。
“我只是找不到宝宝了,没想到他来到了这里。”子夜竟然很配合轻声轻气的说道。
“爹爹,我听鬼月叔叔说,那两个人没有死,所以跑来看看,你看看他们多可怜啊!”宝宝也学着子夜的语气,小声的说着。
“那是他们自找的,不要理他们,爹爹领你去玩,好不好?”子夜劝说道。
“不好,爹爹是坏人,爹爹见死不救。”宝宝忽然跑到鬼月的身后,不愿和子夜走。
“宝宝你…鬼月!是不是你在孩子面前说什么了?”反应过来的子夜,怒视着鬼月。
“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说这些呢,是你刚刚在孩子面前说的啊。”鬼月无辜的说道。
“爹爹,你就看看那位叔叔吧,真的好可怜。”宝宝伸出小脑袋,哀求道。
“好吧,好吧,从把他们拉回来,我还真没看过他们呢,那我就看一眼,就一眼哦。”子夜勉强的说着。
不情愿的转过身,绝美的容颜随意的向床榻望去。
“天啊…”是子夜一声惊呼后的戛然而止。
还没等子夜反应过来,就被鬼月一手再次捂住嘴,一手连拉带拽的拖出了画阁。
“鬼月,你在什么?”子夜拼命的挣脱开来,生气的问道。
“应该是我问你,你又那么大声的发出声音是干什么?”鬼月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我有吗?”子夜羞红了脸,欲不承认。
“爹爹,真的好大的声音,宝宝的耳朵快要震聋了。”在一旁的宝宝连忙指证,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嗯…好吧,我看他伤的不清,快点好好替他疗伤吧。”忽然一改往日的表情。
“啊?你说什么?”鬼月更是摸不清头脑了。
“还愣着干什么?病人是耽误不得的。”子夜一边说着,一边火速的去了药房。
“你爹爹怎么回事?”鬼月愣愣的问着宝宝。
“嘿嘿,鬼月叔叔,不瞒你说哦,爹爹肯定是看中了那位叔叔的长相了,平时只要俊俏一些的公子来寻求帮忙,爹爹都会满口答应的,何况这位一看便知是世间难寻的美男子呢?这爹爹还没有好好看另一位叔叔呢,如果也看见,说不定会兴奋的疯掉。”宝宝无奈的解释着。
“呵呵,是这样啊,那他收留我,莫不是因为我这容貌?”鬼月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肯定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是因为你的脸皮。”宝宝撇了撇嘴的说道。
“我的脸皮,怎么了?”鬼月憨憨的问道。
“有够厚啊!这是爹爹说的,不要怪宝宝哦。”说罢,撒腿就跑,只留下了一脸错愕的鬼月。
(灵窟洞兰阁)
鬼月和宝宝安静的坐在一旁,只见子夜拿出了玉宝箱,晶莹剔透,浑然天成,轻轻启开,一共分为三层隔断,每一层都井井有条的放置着大小不一的细针,只是在颜色上略有差别,第一层是美妙的银色,第二层是惊艳的红色,最底下的一层则是散发着诡异的黑色,动作娴熟的拿起银针,快速而利落的向脑部扎去,只见银针内的银色一点点的消失,最终成为透明的细针,晶莹亮泽,然后拿起第二支,再次寻好位置,缓缓扎入…“不愧是玉手神医的传人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鬼月由衷的赞叹道。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子夜没有抬头,调侃般的说道。
“岂敢岂敢,只是你的名声在民间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啊。”鬼月继续说道。
“好了,暂时并无大碍,只是微微受了一些重创,幸好没有伤及内脏,都是一些皮外伤,还真是命大啊。”子夜轻轻的为其盖好被子,转身收起药箱。
“你这是要去?”看着子夜提起收拾好宝箱要离开的样子,鬼月好奇的问道。
“还好意思问我?你难道只拉回了一个人不成?”
“不是啊,是两个人,难道你是要去…”
“要是不愿意,我们可以只救一个。”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就过去,宝宝留在这里照看这位叔叔哦。”鬼月略有些激动。
“嗯,鬼月叔叔,我有事情要对你说,把耳朵凑过来。”宝宝神秘兮兮的说道。
“好的,叔叔过来咯。”说着,走到宝宝身边。
“叔叔,你一定要管好爹爹,我怕他看到另一位叔叔的时候,会比刚刚的反应还大,病人是怕受到惊扰的。”宝宝小声的贴在鬼月耳边叮咛着。
“嗯,叔叔明白。”鬼月说着,向宝宝挤了挤眼。
“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把我当外人了?宝宝,我可是你爹爹啊,你和鬼月叔叔关系太好的话,爹爹会难过的。”子夜显露出一副委屈表情,完全不是刚才行医时的正义模样。
“快走吧,病人还需要你呢。”说着,鬼月再一次强行拖走了子夜。
(灵窟洞兰阁)
静雅的房间,素气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安静的男子,像一汪清潭,寂静而澄澈。
子夜和鬼月轻声的走进房屋,放下宝箱,回眸望去,万物止于寂静。
如出水芙蓉娇艳,如昙花一现的绚烂,那微闭的眼眸,短促的呼吸,苍白的嘴唇,甚至发丝间略带着的由于刚刚沐浴过后的湿迹,却在这样一个只是静静躺着却已释放出无限芳华的绝艳男子身上,都格外的耀眼灼目,闪烁其华。
此刻的子夜并不像宝宝预想的那样失声尖叫,反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就这样呆呆的伫立着,像丢了魂般。
“喂,子夜…子夜!你怎么了?”鬼月用手在子夜的眼前晃了晃。
“啊?”子夜半天才幽幽的应答了一声。
“你怎么了,不是来给病人看病吗?”鬼月疑惑道。

第四十八章

(灵窟洞兰阁)
“哦,看病看病…”子夜终于缓过神来,这才把视线从昏迷的男子身上移开。
说着,打开了宝箱,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他双眼微闭的模样,真是让任何人看了都不免神伤,细致的拿起第一排的银针,依旧是娴熟的找准穴位,慢慢的刺了进去,大家都在等待着变化,然而并不像刚刚那支的颜色褪去的变化,这支银针丝毫没有变化,子夜的眼神略显焦虑,把银针缓缓退出后,从第二排拿出了红色的细针,一点点插入,鬼月和子夜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细针,满是期待,然而依旧像第一支一样,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此刻的鬼月竟然第一次子夜如此惊恐的神情,似震惊似失落,难以琢磨。
“子夜…”鬼月有些不安的喊道。
“嘘!”没有抬起头,而是拿出了宝盒最里面的黑色细针,一道充满了诡异的亮黑闪过。
子夜又一次放缓了速度,一向以自信而扬名的他,双手竟然不住的颤抖起来,用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心情,把黑色的细针插入身体,片刻的窒息,只为等待那黑色的变化,时间一点点在流逝,与时间的擦身而过竟然显得如此漫长,就在鬼月绝望摇头之际,黑色逐渐发生了变化,但却不是成为透明,而是像充斥了血液的红色。
(灵窟洞梅阁)
“咳咳…咳…”床榻上的银发男子忽然剧烈的咳喘起来。
“嗯?叔叔!”宝宝听见他的咳嗽声,迅速的跑上前去。
“萧堇墨,萧堇墨!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嘴里不停的念着这个名字,忽然起身向前用力抓去。
“叔叔!”宝宝仿佛受到惊吓般大叫。
“萧堇墨!”猛然睁开眼,空洞而无力。
“你醒了吗?”宝宝关心的轻声问道。
“嗯?我这是在哪里?我是在做梦吗?对了,萧堇墨,萧堇墨呢?”像一个走失的孩子般慌乱无助。
“是你从悬崖上掉下来了,我爹爹鬼月叔叔和爹爹救了你呢,不过萧…萧堇墨是谁?”宝宝好奇的询问。
“又是在做梦吗?”安陵禹灝忽然绝望的低下头,英俊的脸庞黯然失色,最痛苦的莫过于给过希望后的绝望,痛不欲生。
“你是说那位长的非常非常漂亮的叔叔吗?”宝宝想了想,试探的问道。
“你见过?”忽然一惊。
“和你一起摔下悬崖的那位叔叔吗?”
“是的,真的是他。”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神采奕奕。
“他在隔壁的房间,鬼月叔叔和爹爹帮他治病呢。”宝宝热心的解释。
“萧堇墨!”不由分说,激动的从床榻上起身,脚一软,竟然重重的摔在地上。
“叔叔身子现在还很虚弱呢,要好好休息才可以。”宝宝心疼的劝慰。
“乖孩子,谢谢你了,可是叔叔现在想立刻见到那个人,因为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真的吗?就像爹爹在我心中一样重要的感觉吗?”宝宝此刻想到了子夜。
“应该是吧,就是没有人比他更重要了。”
“嗯嗯,宝宝知道,没有人比爹爹更重要了。”宝宝似懂非懂的说道。
“那我可以见他了吗?”
“当然可以,宝宝要是长时间看不见爹爹,也会很想念爹爹的。”宝宝乖巧的说道,同时帮忙搀扶起跌倒在地的安陵禹灝。
(灵窟洞兰阁)
鬼月不可思议的看向子夜,仿佛在寻求答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从见他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子夜似笑非笑的低声喃呢着,眼神却是无比落寞。
“子夜,你怎么了?他的那支针,为什么会变成红色?”鬼月继续询问道。
“这么快就到来了,这么多年的等待,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子夜继续碎碎念着。
“什么这么快就来到了,你在说什么?子夜!”鬼月忽然感到哪里不对劲。
“啊?鬼月,你…你还没走呢?”子夜有些恍惚的问道。
“没有啊,我看你有些不太对劲,究竟怎么了?”鬼月担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啊,我能有什么啊。”子夜闪烁其词。
“哦,没事就好,那位公子不知是何顽疾?虽然我不懂医理,但是能用到你的至宝——“黑魔针”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病症,对吗?”鬼月语气肯定的问道。
“的确不是普通的伤病,看来他原本身体就附带着病症。”子夜分析着。
“想必,这位柔弱的少年是经历了多少的苦痛啊!那他现在的情况…”鬼月不禁心生怜悯。
“刚刚只是暂时抑制一下病情,并不能从根本上治愈。”子夜叹息道。
“到底是什么病如此严重?”鬼月好奇的问道。
“噬魂症,一个无药可救的顽疾。”子夜果断的说道。
“噬…魂症吗?怎会无药可救?”忽然从门口传出无比激动的声音。
鬼月和子夜不禁同时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火红的衣衫的男子虚弱的靠在门口,俊朗的面容因过度消耗的体力而更显苍白,深邃的眼眸如秋水荡漾,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银白的长发,耀眼而芳华,在配上那火红的衣衫,就如在雪夜中跳动的星火,震慑而绚丽。
“你…你怎么起来了?”子夜紧张的问道。
“请告诉我,那个噬魂症真的无药可救吗?”安陵禹灝虚弱的走了进来,依然执着与刚刚的问题。
“嗯。”子夜默默的应了一声。
“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是噬魂症?”安陵禹灝有些激动的问道。
“噬魂症是一种先天性的疾病,患这种病的人大都活不过12岁,经常高烧不退,似在烈火中焚烧的煎熬,弱不禁风的体质,无论什么疫情都会受到传染,饱受病痛折磨,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长期的痛楚犹如针针尖刺,刀刀划割,随之而来的刺激,使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哪怕只是轻轻的碰触,都如锥心之痛,更不要提走动了,慢慢持续下去,一旦受到不同刺激,就会导致意识的逐渐丧失,模糊不清,最终不能辨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仿若没有灵魂。这些都是医学书上记载的,而正真遇到患病的,他是第一个。”子夜细细的解释着。
“最终丧失意识吗?你是说忘记一切吗?”安陵禹灝痛苦的问道。
“没错,甚至忘记自己。”子夜仿佛不愿再解释。
“我可以和他单独呆一会吗?”安陵禹灝轻轻说道,眼神是无尽的伤痛。
“不…”子夜刚要拒绝。
“哦,请便。”鬼月急忙拦住子夜的话语,赶紧回答,并再一次的把子夜强行拽出门外。
(兰阁外)
“你为什么要拉我出来?”子夜不情愿的说道。
“你看看那位公子的表情,他们俩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让他们两个好好呆一会吧。”鬼月劝解道。
“可是他们两个都是病人啊,这样会影响到他们的身体恢复的。”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不会多长时间的,就让他探望一下吧。”
“暂且不说这个,他们两个人穿的衣服,你是从哪弄的?”子夜很快的转移了话题。
“这个…我说子夜啊。”鬼月心虚的说着。
“竟敢不和我商量,就擅自把我要送给别人的成亲贺礼给陌生人?”子夜已经怒气上升。
“贺礼?那两身衣服是贺礼?”鬼月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然,那是我要送给我的好友的礼物,是我亲手缝制的两身婚嫁的衣裳,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眼神散发出寒光。
“还真没看出来,我说颜色怎么那么喜气呢。”鬼月喃喃自语。
“这下好了,我的心血之作啊。你说你怎么赔偿啊?”咄咄逼人的气势席卷而来。
“我突然想起点事,炼丹炉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我得赶回去看看。”鬼月察觉到了不秒,飞似的逃离。
(鬼门密室)
“我让你查的怎么样了?”是鬼王冰冷的语气,不容置疑的霸气。
“回义父,你果然神机妙算,事情按照我们预想的那样,那个安陵禹灝与萧堇墨同时坠崖。”烈煞邪邪的说着。
“好!哈哈,那个把马引入悬崖的人呢?”
“请义父放心,他早已经去地府报道了。”不带一丝情感的回答。
“嗯,很好,现在依然按着计划在发展吗?”
“一切顺利进行。”烈煞自信的说道。
“一定要谨慎行事,万不可功亏一篑,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把事情重新梳理一下了。”鬼王若有所指的说道,周身散发出一股阴森的寒气。
“请义父放心,孩儿一定会仔细的,等孩儿的好消息吧。”
“切忌,这些事情万不可告诉其他人,你懂我的意思吗?”鬼王阴险的问道。
“孩儿明白,这些事除了义父和我,剩下的就只有死人了。”烈煞聪慧的回答。
“好,义父果然没有看错人。”鬼王自豪的夸赞。
“谢义父赏识,那孩儿告退了。”
“嗯,下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第四十九章

前尘忆梦,与你携手与共,今宵对饮,愿同共结连理,于此一生,别无他愿。
(灵窟洞兰阁)
安陵禹灝依旧只是远远的伫立在门前,没有迫不及待的大步向前,没有怨天尤人的哀怨四起,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不曾靠近一步。谁道没有想念?那愁苦已经幻化梦魇。谁言没有眷恋?那一跃早已定格瞬间。谁诉没有急切?那音容已然近在眼前。
不是不想走上前,不是早已不思念,怕那又是一场场的清梦,终成过眼云烟,是要经过多少次的失望,才能铸就坚强?其实,每一个人都不敢想象。
安陵禹灝终于嘴角上扬,在那张本来憔悴却欲显精神的精致面容上便晕开了笑靥,醉了人间。缓缓的走上前去,静静的坐在床榻边,慢慢的把被子轻掩,轻轻的把额头间的发丝理向一边,然后便又目不转睛的盯看,此刻的柔情,只为他一人在世间。如此的安陵禹灝是任何人都不敢去想的,他们眼中的傲慢、纨绔、霸气只在这一瞬,便化为永恒的执念。
“萧堇墨,从前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要对我怎样,以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安陵禹灝便无怨无悔的给你。”安陵禹灝悄悄的俯身在他耳旁低语,声音嘶哑而沉重。
没有再说过多的话语,缓慢站起,就这样转身而去,炫目的银发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此刻的安陵禹灝却如同注入了灵魂的重生般耀眼,多了一份从容,多了一点自信,多了一股力量,多了一句诺言,多了一生牵绊。
空荡的房间内只剩萧堇墨一人,睁开早已忍不住泪水的深眸,紧紧捂住再次痛彻心扉的胸口,一切都已明白,记忆像汹涌而来的潮水填满心间,萧枫儿,萧堇墨!知道的太多,笑命运太苦涩。原本这身份是幸福的资本,现在却已成了永不能言说的祸根。已不愿多言,只因无力扭转命运的转盘,一句无药可救便早已定下他人生的权限,所以不该有有太多的留恋,如若徒留下让自己在乎的人在世间愁断,不如趁早了结一切,便不会想念,便不会眷恋,这是他今生最大的心愿,这样做,于他于己,都最好不过。
(荒山处)
狂风呼啸,风沙弥漫,刺的人睁不开眼,也吹乱了心田,一辆孤零零的尊贵轿子停在悬崖边,任由这杀戮般的天气侵蚀着。
“启禀殿下,山下到处都搜查了,只是看到马车的残骸,却没有找到安陵皇子的人影。”士兵将领疲惫的过来报告。
“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凌卓溪忽然眼前一亮。
“的确没有,但是马车已经摔得支离破碎,可是周围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影。”将领认真的回答道。
“小皇子和萧堇墨没有发现吗?”在一旁的刘蒙听到这个消息,也立刻精神起来。
“虽然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但是这个消息要比找到了更好,不是吗?”凌卓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但是从这么高的悬崖坠落,即便是没有死,也会身受重伤的吧?”刘蒙忽然反应过来。
“那就是说,他们应该走不远。”凌卓溪接过话说道。
“这回我必须下去寻找。”刘蒙态度坚决的语气。
“这次不是你一个人去,我陪你一起。”是凌卓溪不容拒绝的气势。
“还有我!”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回应。
“妹妹?我不是让你先回轿子休息吗?”凌卓溪担忧的问道。
“安陵禹灝生死未卜,我怎可能休息好呢?”凌紫宁的眼神里写满了忧伤。
“那我们刚刚的谈话…”刘蒙试探性的问询。
“我都听见了,他是我夫君,作为妻子,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亲自去找寻,这难道不妥吗?”凌紫宁坚决不退让的态度。
“也罢,我们三个一同前往吧,也好有个照应,要不然也不会放心的。”凌卓溪叹气道。
“嗯。”刘蒙也表示同意。
“众将士听令,继续到悬崖底部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明白了吗?”凌卓溪吼道。
“众将领命!”齐声回答。
(灵窟洞)
安陵禹灝走出了房间,这才好生端详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原来竟是一个洞穴,而且修建的如此隐秘和别致。更像一个修仙的洞府一样,环境悠然却神秘莫测,尤其在那山洞间的清泉,潺潺流动,散发着清幽的香气,偶尔升腾的丝丝缕缕的蒸汽,更是把这山洞映衬的如亦真亦幻的妙境。
“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吧,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带有沧桑感却十分有磁性的声音。
“嗯?是你啊!”安陵禹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回头。
“吓到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年纪不是很大,却长满凌乱胡子的男子喝了一口酒说道。
“不怪你,都是因为我想的太入神了,才没有察觉到你的到来。”安陵禹灝客气的说道。
“嗯?不对啊!”男子皱着眉头,晃悠悠的围着安陵禹灝转了一圈,从上打量到下。
“不知哪里不对?”安陵禹灝有些不解。
“确实不对,如此的不对。”男子没有回答,反而一遍遍的重复。
“敢问哪里不妥吗?”安陵禹灝强忍着要出来的怒火。
“传说中的安陵皇子不应该这样啊,他应是狂妄十足,傲视一切才对啊。”男子随口说道,却仿若知晓一切。
“你…你怎知我?”安陵禹灝不禁一惊,深邃的眼眸闪出警惕的神韵。
“嗯,这就对了,这个眼神没有错,原来真的是安陵皇子啊。”男子依旧没有回答,反倒继续调侃。
“你是谁?”
“我就是一个酒鬼而已啊,一个嗜酒如命的老乞丐啊。”男子说着,接着把酒倒入口中。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安陵皇子,他在我这都住那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头。”又突然多了一个悠扬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披黑色袍子,纤长的身材,有着绝艳的容颜的人走了过来,无论音容,亦男亦女,若不是露出胸膛,可谓真假难辨。
“是你?哦…是你救了我们吗?”安陵禹灝突然记起他也是刚刚在房间的人。
“那你认为呢?世间有谁能让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恢复的如此之快?”子夜毫不拒绝的回应。
“莫非你是传说中的神医圣手?传言针灸之术了得,可以让奄奄一息的人在片刻间就生龙活虎?”
“看来师傅的名讳真是天下皆知啊,不过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在下是他的徒弟而已,唤我子夜便可。”子夜一反常态的恭敬的说道。
“子夜,不要把功劳都记在你身上吧?我记得是谁当初说不管他们…”在一旁的鬼月似乎有些不悦的说道。
“鬼月,谁让你在这里插嘴了?你有没有把炼丹的房间收拾干净?今天的晚饭你想好准备什么了吗?你是不是想被赶走?”子夜怒视的吼道。
“没…没有,这就去这就去,年纪轻轻,怎么会如此大的脾气呢,怪不得独身一人。”又喝了一口酒,迅速的逃离。
“你…你再说一遍?”子夜冲着鬼月的背影大喊,大有要冲上去暴揍一顿的动机。
安陵禹灝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争吵,不禁猛然大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子夜死死盯着安陵禹灝问道。
“没…没有,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我看公子也不了解鬼月吧,好像也是认识没有多久。”
“嗯,他也是身受重伤,前来就医,伤好之后却赖着不走的无赖小人。”子夜咬牙切齿的说着。
“不过依我看来,他确实很怕你呢。”安陵禹灝调侃道。
“有吗?他可是无赖的很呢。”子夜鄙夷的说道。
“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安陵禹灝客气的说道。
“我们怎会认识你吗?”子夜抢先说道。
“哈哈,子夜果然聪慧至极啊。”
“这个就不便多说,不过我也明白你要问这个的理由,不是对我们知道的有多好奇,更重要的是你们所处的环境是否安全,对吗?”子夜开门见山的说道。
“既然子夜公子全都了解,看来我也不想隐瞒什么,至于知不知道我无所谓,想要我的命,随你们就好,但是任谁都不能伤害里面的人,绝不允许。”安陵禹灝语气坚定的说道。
“安陵皇子,你的性命对我来说还没有什么兴趣,以后慢慢看吧,倘若我们真要对付你们,就不会费劲周至的救你们,不管怎样,现在你们的确在这里养病,不是吗?”子夜反问。
“事实却是如此,不过我只是希望你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我心目中,他都比我重要,我先在此谢过你们了。”安陵禹灝是对外人从未有过的诚恳,因为他真的怕了,他理解了世事无常,所以在任何时候,他都要保全萧堇墨。
子夜没有回答,略显惊讶的神情让他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个铁骨铮铮的安陵皇子,原来只要在乎,就真的会为其付出一切。

第五十章

风起天阑,弦断孤泣,清挥衣袖,拂去那满世浮华,终为刹那,不知还能否携手天涯?
(灵窟洞)
“爹爹,爹爹,他醒了。”宝宝惊喜的从房间跑了出来,大声的喊道。
“醒了吗?”安陵禹灝先是一愣,转而向房间跑去。
鬼月和子夜听闻宝宝的喊声,也遂即匆匆赶到了房间。
(灵窟洞兰阁)
安陵禹灝像着魔般的跑入房间,因为身体刚刚恢复而显得格外吃力,气喘吁吁,微红的脸颊显示出激动的心情。
“萧堇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哪里痛吗?”脚步还没有站稳,安陵禹灝就仔细的端详着萧堇墨的身体开始询问。
“请问这位公子,你是谁?”虽是虚无缥缈的声音,确如晴天霹雳。
“萧堇墨…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安陵禹灝愣愣的问道。
“我应该认识你吗?”萧堇墨眉头紧锁,好奇的反问。
“萧堇墨,不要吓唬我好不好,我是安陵禹灝啊,是那个你讨厌至极的安陵禹灝,你当真不记得?”恐惧瞬间袭遍全身,似乎不愿意去相信的怒吼。
“安陵皇子,请不要过度激动,他可能是刚刚清醒,因为伤势严重,难免会有一时的意识模糊,稍安勿躁啊。”鬼月拉过濒临崩溃的安陵禹灝劝慰道。
“怎么可能,不会的,肯定不会的,萧堇墨怎么会忘了我呢,他那么恨我,怎么会忘记呢?”安陵禹灝死死的盯着萧堇墨,无力的说道。
“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又是谁?”萧堇墨疑惑道。
“那我请问公子,您该怎么称呼?”在一旁的子夜镇定的问道。
“我吗?我叫…是啊,我怎么称呼,我叫什么?”萧堇墨似回忆说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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