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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歌良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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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问眉毛动了动:“我都是这么玩的,你不过来吗?”
乐问伸出手,掌心聚集起雪来,卫正心里发憷,想往楼下跑,又怕继续打滑,怒道:“不许用法术!”
“哦。”拳头大的雪球在乐问手中已然成型。
卫正迈出一小步,见没滑倒,立刻跑下楼,在雪地里抓了两把上楼,结果跑到同一个地方,又开始打滑,还好他跑得慢才没摔个狗刨。
“过来。”乐问勾了勾手指。
卫正怀疑地迈步,这次可以了。他把两只手背在身后,确定从上楼来到现在乐问还没看见他手头的雪球。雪水从指缝间轻轻滴落。
“这儿的雪真大,你没见过大雪?”乐问一边捏雪球一边问,捏了个兔子形。
卫正没接话,在背后把雪球捏实,距离乐问还一个拐角距离。
他刚把手从后面拿出来的瞬间就挨了一个雪球,满脸的雪渣,眼睛睁不开了,卫正哇哇大叫着凭方向感冲过去把乐问压在地上就要把雪球往她脖子里塞。
这时候手心触感毛茸茸的。
卫正愣了愣。
他手里的雪什么时候变成两只小兔子了!还是活的。
卫正两条腿跨在乐问身上,两只手上的兔子机灵地冲他眨眨眼,兔唇动了动,直接从他手上跳了下去。
“干嘛?”
兔子坐在乐问心口,卫正坐在乐问腿上,卫正有点脸红地起身,把乐问从地上拉起来,替她拍掉灰尘,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不是故意搞偷袭,是不小心下楼捡了两个雪球打算糊我一脸?”乐问揶揄道。
卫正莞尔:“不是想糊你脸上,想塞脖子里。”
卫正说漏了嘴,赶紧闭嘴假装没说话。乐问袖手站着,转向院中,问卫正:“你听过雪女的故事吗?”
“我家乡有很多描述雪女的动画片,有一部叫滑头鬼之孙的,其中一个主角就是雪女。好像是长白发,大眼睛,能发动冰雪无差别攻击。跟你差不多。”卫正打趣道。
“嗯,雪女会以美色勾引看上的男人,诱惑他们,与他们接吻的时候吸食其灵魂,再把男人的躯壳冰封起来,昼夜相对。”
卫正摸了摸胳膊:“只是传说吧?”
“是传说,我还没见识过,这里下这么大雪,每年都会有俊秀的男子被杀,尸体身上没有明显伤口。”乐问意有所指:“让我想起这个传说了。”
卫正警觉地摸了摸背上的穿云剑,乐问笑了笑:“就算有,也不会来这里。”
“为什么?”
“妖怪的感觉比人要敏锐,察觉到我在这里,一般的妖不敢放肆。”乐问淡淡道,眉宇间透露着隐约的寂寞。
卫正拍了她脑门一巴掌:“那昨天晚上的怎么回事?”
“要么是很强大的妖,要么是人为。”乐问恹恹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你家乡那假师兄找过你了吗?”
卫正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简清吾。
“嗯,就是这个镇子。”
乐问身手轻盈地跃上廊下,没坐在给人坐的地方,坐在扶手上,衣袍垂在廊下一荡一荡,看得卫正一阵心惊。
“你能不能下来……”
乐问看他一眼,又闭上:“不能。”
“好吧不下来……”
乐问听见没声了,睁开眼竟见到卫正在从座位翻到栏杆上,也学她坐在扶手上,冲她笑了笑:“体验一下。”
“跟猴子似的。”
“嗯?”卫正注意力都在脚下,廊子下的扶手有一半悬空于外,要真的摔下去,应该也没事,不太高。他抬起头:“你刚说什么?”
“说这个镇子还不错,安宁,赏赏雪过过冬正好。要不我们不走了,就在这儿住下?”
卫正没说话。
乐问瞟了他一眼,笑起来:“开玩笑的,救出你媳妇儿,我还有桩事要办。”
“什么事?”卫正好奇道,乐问就像个浑身都充满问号的人,从哪儿来,要去哪儿,咒文怎么回事,那么高深的法力又怎么回事,弱点是什么。卫正简直觉得她像是个金拇指,但金拇指本身还有任务?
“得回家了。”
卫正更奇怪了,问号都要写到脑门上:“你还有家?”
乐问闭上眼背靠柱子:“当然有,不然我从哪儿来的,天地之间一石猴吗?”
“那你的爹娘也和你一样是拂尘吗?”卫正对非生命体过渡到生命体的具体过程十分好奇。
乐问却不答了。
雪簌簌在院中落,满地荧光冷冷四散。
卫正坐了会儿,见乐问靠在柱子上睡着,把她抱回屋,扯过被子来盖上,站在床前发了会儿呆,便回自己屋里了。
直至第二天中午,他才发现一件事,沃儿不见了。
最先发现沃儿不见的是汤圆,早饭时候汤圆下楼,没同卫正一起吃,只是坐在卫正旁边问她:“昨晚你又带沃儿出去玩了吗?”
她面色显得苍白,卫正说:“没有,在走廊底下和乐问看了会儿雪。”
汤圆挤眉弄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卫正抓狂道:“老子什么都没干!”
“没说你干了什么呀。”汤圆笑了笑,让小儿再拿个碗来,盛着花生粥喝两口,抿了抿唇:“昨晚上她好像没回来,刚才我下来,看了看她不在屋里。”
卫正想起来沃儿昨晚和个男人坐在堂子里说话,便把这事对汤圆说了。
汤圆有点不悦:“怪不得这丫头不回来,怕是怕那男人看上姐姐的花容月貌,她没法下手了吧。”
卫正无语道:“沃儿比你纯良得多。”
“是纯良,成天就知道送送香包,装装可怜,泪眼汪汪地望着你,卫大哥,你喜不喜欢我呀?今夜花好月圆,我想睡卫大哥屋里成不成?背转身看上更俊的公子哥儿,马上就把你抛在脑后。得,反正你是左拥右抱,连老妖怪都被你收服了。我也得找个时候出去觅食……”
卫正色变道:“觅什么食?”
“美、色。”汤圆挤眉弄眼地凑近卫正身旁,身上媚香让卫正愣住了。
汤圆面有得色,正要说话,猝不及防卫正一个喷嚏糊了她一脸口水,嫌恶地拿帕子擦干净头脸,把帕子往桌上一摔——
“老娘出去了,有事没事别找我!”
卫正没理她,吃完早饭跟掌柜的打听那个被杀的男人的下文,老板正在拨算珠,闲闲道:“衙门至少得七八天才开堂,我知道什么。”
卫正看他一脸沉着,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又道:“贫道一个人常年出门在外也是不容易,所以随处走到哪儿都要记日记,所谓日记,就是每日一记,快过年了,没什么生意,贫道的日记就写得格外详细,一天上几道茅厕,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一一在册。客栈里死了人贫道可害怕得紧,就把这事也写了进去,希望来日要是贫道不幸命丧黄泉,我那些师父师哥师弟的可以来替贫道报仇。我们隍城派,别的延年益寿返死回生都不太行,唯独有一样很是精通,掌柜的您猜是什么?”
“我不猜,走走走。”掌柜的不耐烦地挥着手。
卫正猛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柜的吓一跳,只见卫正垮着张没表情的脸说:“驭鬼术。”
掌柜的顿时手抖得像筛子,把卫正抖开,按着账本,神色不悦:“真是倒了血霉了遇到你这么难缠,都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看你脸嫩,刚行走江湖不懂规矩吧?”
卫正听他松口就知道有戏,把板凳端过来坐着,又殷勤地给掌柜的倒上杯茶。
掌柜的年近五十,法令纹已深入嘴角,声音慢条斯理,十分催眠。
“你听过雪女的故事吗?”
“……!!!”
见卫正瞪大眼,老板得意道:“就是跟这雪女有关系啊,昨天不是提醒你要多注意安全吗?雪女最喜欢就是你这种唇红齿白的小生,抓住了就吃你的血肉吸食你的灵魂,让你尸骨无存,埋在大雪里没人找得到。别说日记本了,你尸体都没了谁给你报案啊。听老哥的,把凶杀案的事儿从日记本上涂了。咱们还是好朋友。”
“……”卫正翻个白眼:“这个故事我听过了。昨天晚上有位姑娘和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就坐在那儿。”卫正伸手指了指,“他们什么时辰走的?”
掌柜的一头雾水:“昨晚上不是我在。”
小二把茶壶往柜台上一放,没好气道:“你是说那两个光坐着喝茶水不点东西吃的吝啬鬼吧?”
卫正想了想,“我走的时候还没点。”
“不是你走的时候,是整个一晚上都没点。亥时走的,不过那个男的真是长得漂亮,穿得又好,怎么可能没钱点东西吃。那个女的也是,见男的这么吝啬,竟还跟着走了。”
卫正听到关键处,朝小二问:“他们走了?去哪儿了?今天你见到他们之中那个女的了吗?”
“还没有,不过那个女的身体不太好,走的时候男的扶着她,外面风雪大,男的撑了一把伞,那把伞是青色的,在寒夜里似乎会发光,都走出好远了我还能看见他们。”
小二话没说完就挨了掌柜的一记拍:“活儿没干完净知道去偷看客人!”
“那时候都快打烊了,店里又没人。”小二小声反驳道,责备地看了眼卫正:都是因为你。悻悻地拿起擦桌布去擦桌子。
卫正上楼拿公文包,把探妖器捏在手上,打算出去找沃儿,刚走到门口。
沃儿回来了,和他打了个照面,不说一句话地上楼去了,也没和卫正打招呼。卫正有点无语,开着的探妖器嘀嘀嘀地叫起来。卫正没注意,街面上人来人往十分喧闹,他把探妖器放进公文包,一路问路朝衙门口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雪(3)
刚到衙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吵架,卫正躲在离门五米远的墙边看热闹。
吵架的人他认识,是去客栈做尸检的仵作,以及他的徒弟。卫正记得很清楚,当时仵作还教训过他,让他不要在尸检报告里乱写。
仵作对着衙门口破口大骂,嚷嚷着什么:“早晚百姓都会知道真相,大人,你就抱着自己的乌纱帽进棺材吧,到了地府,被你害死的人都会来找你,到时候别怕得哭爹叫娘就行!他奶奶的……”
“哎哟。”伴随着小徒弟一声叫,衙门里丢出来两个竹编的箱子,砸在徒弟身上,刷子和各种刀具散了一地,还好刀具都收在布套里,不然那徒弟要被砸得脑袋开花。
仵作骂骂咧咧又想回去找场子,被徒弟拽住了。
“师父……咱们……咱们还是走吧……”
仵作一把拍开他的手,一脚把徒弟踹翻在地,工具箱撒得满地都是。他徒弟也不说什么,沉默地跪在地上收拾,收拾完仵作已走到巷子口,小徒弟默默追上去,跟着只不说话。
仵作蓦然住脚。
回头瞬间,卫正看到小徒弟怕得瑟缩了下。
仵作一把拽过小徒弟,把徒弟挡在身后,沉声道:“谁在那儿,既是道友,不必装神弄鬼。”
卫正只得出去,满面堆笑地拱手为礼道:“仵作大人,小道想来打听一下昨日的凶杀案。”
“不管你的事。年轻人,别什么事都好奇,小心搭上身家性命。趁早离开云曲,该干嘛干嘛去。”仵作听出来卫正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说话也懒得客气,回身看了眼徒弟。
“我徒弟饿了,我要带他去吃饭,道友请回。”
仵作把徒弟牵出来,徒弟鼓着双圆眼睛点头道:“嗯!师父,我饿了!”
“……”卫正摸了摸钱袋:“既然是道友,相逢就是有缘,小道想请二位吃个饭,不知肯不肯赏光?”
“不。”仵作干脆利落,手被小徒弟牵着,他低头一看,小徒弟没看他,但手指捏得很紧。
卫正也看着那十四五的徒弟,笑了笑:“楚韵楼的拔丝鲜桃、筒子鸡、炒白虾,这天儿冷,再上个萝卜炖牛肉,成不?”
仵作紧绷的表情松缓下来,低头看了看徒弟,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把他的鼻子,然后面无表情在衣服上揩掉徒弟的鼻涕。
“晋旭,这是我徒弟,边玺云。”
小徒弟对着师父一脸讨好,转过来对着卫正就跟他师父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你是谁?哪儿来的?”
卫正揉了揉他的头,没回答他,示意晋旭他们跟他走,路上对晋旭说:“道友,你也是修仙的?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
晋旭:“别和我套近乎,要不是我徒弟饿了,这个月工钱衙门口还没发。我们只有一顿饭的交情,东打听西打听干嘛。”
卫正只好转而又揉了揉边玺云的头。
边玺云不情愿地晃脑袋甩开卫正,跟到他师父身后,他个子不高,才到晋旭肩头。
“我叫卫正,隍城派大弟子,师父有命,让我下山捉十只罪大恶极的妖魔,你可以叫我卫大哥。”卫正和颜悦色地对边玺云道。
晋旭“嗯”了声,板着个脸,没说自己哪门哪派。卫正不好勉强,路上给边玺云买了个饼子先吃着,回到楚韵楼,给掌柜的一说吃些什么,晋旭又吩咐添了半斤酒。
晋旭年近四十,穿一身粗布武袍,大概除了验尸也兼在衙门口跑跑腿,鼻梁高挺,眼睛不大却有神,眼角极深,看人时有种促狭的意味。
“就这么饿?”
边玺云正埋头喝茶,连喝了五杯。可怜巴巴地盯着晋旭:“师父,您是修仙之人无所谓,您忘了,昨晚到现在都没给徒儿吃过东西……”
“不给你吃是因为什么?”晋旭眼睛一鼓。
边玺云怯怯一缩头:“徒儿说错话。”
一说这个晋旭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说错了话,咱们现在会被赶出来吗?忘了上一份工怎么丢的?”
“徒儿以后管住嘴巴……”边玺云欲哭无泪,“不过徒儿也没说错啊,那人身上没有伤口,显然就不是人能办到的。”
卫正听出来个大概,眼前的师徒二人,半月前才在衙门口谋了口饭吃,边玺云说错了话,惹怒了衙门口的人,就把他们俩赶了出来。
菜一个个上来,卫正把筷子分给二人,把肉菜推到边玺云眼前。
边玺云没说话,闷着头就吃。
晋旭看他一眼,一边夹菜,一边问他:“同是修道中人,道友出手阔绰,头次请我们吃饭就这么大手笔,不知在哪儿谋事?”
晋旭也很头疼,带着个十四五的边玺云,自己三五天不吃饭都无所谓,但边玺云不行,要是五天不吃饭,估计得饿死。
“没谋事,一路走着能骗点钱就骗点。”
扒着饭的边玺云不忘给他个鄙视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卫正笑了笑:“晋兄不在衙门口做了,作何打算?”
晋旭叹口气,一条腿踏在长凳上,全然武夫做派,肉是好肉,菜是好菜,他已有些时日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但发愁的事儿仍旧发愁。
“不瞒道友,还没主意,少不得要跟道友探讨探讨骗人之术。”
卫正嘿嘿地笑,晋旭两师徒看不起他显而易见,对方也不乐意交代来路,卫正本来有意结交,现下反倒不好太热情。
“前几日被杀那人,果真浑身都没伤口?”
晋旭防备地看了卫正一眼,不太情愿道:“嗯,确实没有。道友方才说下山来是为了捉妖的?”
卫正点点头:“师门交代有一只妖在云曲镇,才过来的,只是三天来没什么发现。”
晋旭蹙眉:“你要是不怕,今晚可以带你去看看尸体。”
“衙门进得去?”
晋旭瞥他一眼:“穿墙之术不会?”
卫正“嘿嘿嘿”了一阵:“不会。”
“……”
“没事儿,我也不会。”边玺云啃着肘子,似乎对卫正有了改观。
晋旭无可奈何道:“那翻墙,今夜子时,在衙门口大榕树下集合,到时候再说怎么办。”
卫正打算留下他两个在客栈商量,晋旭却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蹭一顿饭,吃完饭就带着小徒弟走路。卫正上楼,发现汤圆和乐问都坐在廊子里,奇怪她们两个素来不和,怎么坐到一块儿去了。
“你们都在啊。”他打了个招呼坐过去。
汤圆把被子披在身上,臃肿地半躺在廊下,懒懒抬眼看他:“卫大哥回来啦,你的沃儿妹妹也回来多时了,在屋里呢没出去。”
卫正讪讪道:“我没要找她,此前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既然回来了就不必担心了。”
汤圆鼻腔里轻轻哼了声,漫不经心地望向楼下。
卫正把遇到晋旭师徒的事情朝二人一说,乐问面有责备,似乎觉得卫正不该多事。
卫正赶在她开口前说:“他们师徒两个也怪可怜的,现在饭碗没了,咱们在这镇子呆不了多久,让他们蹭两顿饭又如何,那个小徒弟才十四五岁,长身体的时候有一顿没一顿会影响青少年健康成长。”
廊子里静了会儿,乐问淡淡道:“随你吧,反正银子在你手上。”
“别这么说,银子都是你们帮我挣的。”
“知道就好,拿五百两来给姑奶奶花用。”汤圆摊开手。
卫正立刻捂紧了钱袋,嘿嘿地笑:“咱们四个还要走好多地方,食宿都是问题,像抑郁症那样的傻子可能再也不会遇到,得节约一点。你们三个都不食人间烟火的,怎么能懂理财。所谓理财的题中之义就是钱放在那儿也能下儿子,你会吗?”
汤圆哼哼一声:“银票都成精了?在哪儿呢?让姑奶奶抓住,每天让它给我下一堆金弹子。”
“……不是,银票怎么能下金弹子。”
汤圆想了想,“好吧,下银票也行。”
别真的问他要银票,卫正赶紧把话带过去,说:“对了嘛,所以钱就放在我这儿,你们要买什么,我去买。再说今天晚上的事儿,我需要至少一个人陪我去衙门,万一晋旭有变,也不是说我就打不过他,但是多个帮手,多份保险。”
卫正的目光扫过汤圆和乐问。
乐问闭目养神,汤圆假装没听见看院子里的风景。
“喂……”卫正揉了揉头发:“帮帮忙啦!大家都是好僚机啊!”
汤圆把被子抱在下巴底下,懒洋洋地看着卫正:“这种事你求老妖……乐问去就行,你连晋旭什么来头都不知道,万一晋旭看出我的真身,要收了我。我怎么办?”
卫正觉得汤圆说得很有道理,便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乐问,乐问却一反常态地问也不问直接拒绝。
“为什么!”卫正悲愤大叫。
乐问淡淡看他一眼,站起身朝房间走:“没有为什么。”
于是当天晚上,只有卫正一个人去衙门口子了,到了衙门口,除了两只独角兽站在外面与他面面相觑,一个人影都没有。
卫正有点无语,四下看了看,老榕树在头顶罩着他,晋旭师徒两的影子都没有。
他转到衙门后头,抬头看看院墙,起码有三米高,除了根绳子,他什么工具都没带。忽然灵光一闪,还有穿云剑,可以御剑啊。结果距离太短,一御剑就撞墙上。卫正不敢出声,揉着屁股站远点,把穿云剑踩在脚底下。
这时暗处有人出声:“隍城派大弟子,这功夫简直……”
“惨不忍睹。”边玺云有默契地接口道,抬头看着他师父:“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等会儿。”
边玺云看见卫正站在穿云剑上,剑光金闪闪的,剑身离地三尺,卫正在穿云剑上站着左摇右摆,差点被穿云剑摔下去,摇了摇头:“他的坐骑好像不太听话啊。”
“他功力弱,不仅无法让法器物尽其用,反而容易被法器所控制。不过这把剑没有邪气,算他小子走运。”晋旭抻了抻手指,骨节格格作响。
“我要是他就老老实实爬墙了。”
高墙边有一棵歪脖子树,爬上去不难。
晋旭一巴掌拍在边玺云脑袋上,边玺云脖子都要断了,压抑着痛叫,“师父!”
“成天不想怎么用功,就知道动歪脑筋,要不就是吃!你看看你现在腰上的肉比师父都要厚了!”
边玺云脸红红的,憋着一口气辩驳道:“就是吃太少我才不长个儿。”又小心抬头看一眼,晋旭显然没听到,不然又要挨揍。
那边卫正折腾了会儿,穿云剑实在不听话,他干脆归剑入鞘,站在院墙下,一手捏着下巴想事情。如果现在进去,他就一个人,衙门也不小,找不到尸体放在哪儿是一,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会验。
卫正忽然想到一点,晋旭自己是仵作,带他来看什么尸体,直接告诉他结果不就行了。
墙下的卫正忽然转过头,在黑暗中目光四处逡巡看了转,晋旭抓着边玺云往后退两步,卫正的耳朵微不可见地上下动了动。
“师父,他好像打算回去了。”边玺云半只眼睛在黑暗里窥看卫正。
晋旭没说话,拿手捂住边玺云的嘴。
过了会儿,脚步声远去,晋旭才松手道:“跟上。”
师徒俩从藏身处出来,卫正已没影儿了,晋旭轻咳两声,随便指了个方向:“那边。”
边玺云疑惑地嘟囔:“师父,我觉得是这边。”
这时候背后传来一声——
“是你们后面。”
卫正抱着臂,收敛了笑容盯着晋旭,晋旭也与他目光相接不肯避开,边玺云在一边转脚跟玩,只见两个大人对峙了会儿。
“晋兄做人不厚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晋旭哼了声没有回答。
“现在既然人都在了,就跟我走。”
“我们不进去了吗?”边玺云插嘴道。
卫正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晋旭,晋旭板着个脸活像别人欠他八百吊钱。
卫正拍了拍他的肩:“兄弟,欠钱不还的不是我,我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忙,调查这桩凶杀案。客栈老板说,每年初雪之后都会发生这种案子,且如果尸体没有被杀人凶手带走,就会继续死人。我只是想做做好事,别对我这么有敌意。”
晋旭以为自己的心思掩藏得很好,被戳穿后有点尴尬。
“你对我们撒了谎。”晋旭道。
卫正眉毛一动:“什么?”
“隍城派大弟子声名在外,你冒充别人还行,冒充他我是万万不信的。所以是你撒谎在先,为了确保安全,我必须试探你。”
卫正没想到这茬,得瑟地问:“外面真的传我很厉害?”
“漱石道人的大弟子,有劈山之力,道法无一不精,连昆仑派大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妖怪鬼神都要给他三分面子。你连穿墙术都不会……兄弟,你就说句实话会怎样?”
前半截听得卫正心花怒放,听到后面他肩膀一塌,无所谓地一摊手:“我确实是他,你不信也无所谓。好歹我也请你们吃了顿饭,说好带我进去,言而无信的是你们。”
晋旭一脸的,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
边玺云道:“你是想要我们把那顿饭吐出来还给你吗?”
“……不用了。”卫正看了看那堵墙,改了主意:“不去看尸体,你们随我回客栈,详细给我讲一下就行。另外,你们师徒不是现在没有差事,就跟着我,等收拾完此次作怪的妖,我按劳分配,给你们工钱。”卫正想的是,不能成天让妖替他跑路,一来妖怪不受约束,二来乐问前次受伤,让他认识到任务的危险性,他不想让乐问再受伤。
“你们在衙门口,怎么算工钱?”卫正问。
“一天二十文,徒弟算十文。”
卫正来了古代就有钱花用,还没见过铜板的单位,登时笑了笑:“一天给你们一两银子,法器问我拿。晋旭,你还是不肯说你的来路吗?”
晋旭脸上浮出点苦笑,他眼睛一眯,声音惆怅:“昆仑叛徒,早已被逐出师门,还想听我因何被逐出吗?”
卫正摆摆手:“我没兴趣,那就这样。”
“法器也不用你给,我有宝剑,算我一天一两,徒弟一天五钱,酒肉食宿不用你费心。”
晋旭说话硬挺,二人谈妥后,晋旭带着边玺云回去,与卫正约好第二天巳时去楚韵楼找他。
分别之前,卫正打趣道:“这次再躲起来观察老子,就不给钱了。”
晋旭冷冷道:“不会。”
边玺云跟在晋旭后头,走过一截回头来看卫正,面瘫状冲卫正摆了摆手。
回客栈的路上,雪又开始下了,还越下越大,风雪令卫正的步子有点缓慢,小腿陷在雪里,走一步一个脚印。
没走几步,雪风呜呜地从他脖子和手腕朝身上钻,卫正越来越觉得冷。
忽然想起客栈掌柜的说过一句话,让他这样的俊俏小生多提防点,他猝然回头,身后是十里望不到头的长街,又回过头来,加快脚步朝客栈走。
到楚韵楼门前时,檐下挂着一串串红色的灯笼,他松了口气,敲门。
小二揉着惺忪倦眼不耐烦地放他进去。
就在进门刹那,卫正不禁打了个寒颤,觉得身上很冷,赶紧拍了拍身上的雪,一路小跑上楼去。
只有檐下挂着的福字灯笼在风里摇摆,每间屋子都灭了灯。
卫正路过沃儿的房间,想了想,敲了敲门,没人来应。他手一推,门就开了。屋内扑面而来的寒气,比室外还冷三分。
沃儿没在屋子里。
卫正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房间,把鞋子一蹬就朝床上躺,睡到半夜觉得越来越湿冷,起身把炭盆点燃才觉得稍微好了点,昏头昏脑地睡过去。
第二天巳时初刻,晋旭带着徒弟来了,一上楼就听见卫正的“阿嚏”声,他坐在廊下摆的桌旁,重重打了三个喷嚏,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他左边的廊子上,回头冲晋旭抛了个媚眼。
而卫正的右手旁,坐着个穿道袍的白发男子,他正闭目调息,晋旭多看了他一眼,在卫正旁边坐下,边玺云则一眼看中桌上的糕点,眼巴巴地盯着。
卫正摆摆手示意他吃,不停揉鼻子,眼眶难受地红着。
晋旭带来了个不太好的消息。
“昨晚城东孙家的少爷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这一更,将就看看。
标题错了,改。
☆、初雪(4)
“衙门口没找到新的仵作,一早请我过去,昨天夜里死的,五更天左右,浑身发青,血液很稠,表面皮肤十分湿润,脸上就像起了一层露珠。”
正说着话,卫正示意晋旭收声,他听见脚步声,没一会儿,只见上来的是沃儿。沃儿径自进屋,谁也没理。
“小丫头最近几天不太正常啊。”汤圆懒懒道,看了晋旭一眼,晋旭也看着她,汤圆笑了笑,笑容慵懒而风情,蝴蝶停在她鬓边,浑似是一朵簪花。
“喂,新来的,看姐姐漂亮么?当心你的招子,姐姐不乐意给人看。”
边玺云听了立刻就想冲上去给汤圆两拳,照脸招呼。刚一动,就不能动了,手脚俱是僵硬如铁石。
晋旭朝汤圆拱了拱手:“小徒弟不懂事,还请高人不要计较。”
他拍了一把边玺云,边玺云顿觉手足关节酸麻,弓着腰大口喘气,靠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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