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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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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战争,到底为了什么?一名莽原军的副将耗尽全力,将手中的钢刀狠狠刺进了一名尘关军士兵的胸膛,鲜血迸现,当士兵睁着惊惧的双眼,无力的倒在地上,浑身不停抽搐时,这名莽原军将领又飞快的抽出刀,毫不留情的划过士兵的脖子,然后他迅速转身,扑向了另一名尘关士兵。
  凭着一腔血勇,奋力击杀数名敌人后,这名副将站直了身子,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扶了扶头上的头盔,睁着迷茫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已渐凋零低落的厮杀声。
  激战已经进行了半日的功夫,双方将士的体力早已不支,可他们仍然死死咬着牙,瞪着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毫不退缩的高举着手中的兵器,你来我往,寸土必争。
  在这里,将士都已变成了野兽,向敌人亮出了狰狞的獠牙,什么信念,什么荣耀屈辱,全都抛到了脑后,唯一支撑着他们虚弱身躯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敌人就必须要死!身经百战的将士们都知道,战场上的恐惧,非但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帮助,反而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唯有奋力的拼杀,才能给他们带来生机。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谁比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更明白这个道理。
  不管是自己激发出来的勇气,还是被逼着迸发的勇气,对一支正在冲锋进攻的军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杀!”
  莽原一个副将长刀一指,大喝一声道:“儿郎们,随我冲啊——”
  他手执长刀冲在最前,随手撂倒两个尘关军,满面胡须根根竖起,望着便像是黑面的张飞,气势迫人,好不威风。
  跟在他后面地是一群莽原残兵,他们年纪虽轻,手上却不含糊,长刀翻飞,眨眼已砍翻数个尘关的军士。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叶十七特意训练的精兵,以莽原军为基础,混合莽原兵中的佼佼者,二人分为一组,互相配合,是莽原军营里战力最为强悍的一票人马了。
  “狂妄!”
  青云飞听到这副将的声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落得如此境地,还敢如此狂妄,青云飞出离的愤怒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他要是不把莽原的兵士们杀个片甲不留,他就不叫青云飞。
  “第兄们,给我把他们全部杀了,好好给老子打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在老子面前,还没有人是无敌的!”
  “向前,向前!”
  青云飞麾下的将士们沸腾了,知耻而后勇,他们有一个军人应有的骄傲。
  尘关军士原本是一个包围剿杀的态势,如今竟然有点被莽原军反压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们憋屈,他们征战南狱,打下无数硬仗。
  活下来的,没有一个孬种,看到莽原的士兵如此的狂妄,尘关的士兵们也怒了,他们是骄傲的,在惊天的喊杀声中,他们也毫不犹豫的朝着莽原的士兵们发出了猛烈的冲击。
  两军接触之下,刀枪相撞得巨响,两军将士的呼喊,一起映入耳膜,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年轻的尘关兵士和一个莽原军士同时倒了下去,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大地。


二百九十七章 平定

  倒下去那兵士的同伴,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见昨日还在一起说笑的兄弟,眨眼便倒在了刀剑之下,脸上还挂着惊恐与不甘,他似是发了疯般,满目血红,啊的大叫一声,空门大开,手中长刀不顾一切的向对手扑去,将那莽原军砍倒的同时,眨眼便已被对手砍倒在地。
  在副将的召唤下,麾下的数千将士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山崩地裂,声震九宵。将士们如潮水般冲杀而去,手中平端长矛,矛尖的精铁散发出血腥幽冷的寒光,似一只只等待嗜人饮血的怪兽,阴冷的注视着尘关军士兵的胸膛和脖子。
  “哧!”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冷箭,深深的插入了冲在最前方副将的胸膛,副将身躯摇晃了几下,终于一头栽倒在地。
  青云飞和叶洛杀在最前,青云飞迎面碰上两个莽原的兵士,他一挥手间。长刀带着一阵劲风,便将那两人的脖子活生生地砍断,一股鲜血冲天而起,洒落在他的战袍之上。
  见着了这鲜红的热血,青云飞浑身轻颤,正见眼前的一个年轻的军士,一下刺穿敌人胸背,自己却被敌军一刀划破肠肚,鲜血与肠子汹涌而出。
  “啊……”
  青云飞大叫一声,狼牙铁棒急挥,便已将偷袭的敌军砍为两断。
  叶洛与手下众将士见青云飞如此勇猛,顿时大受鼓舞,战力倍增,虽是才上战场的新军娃娃兵,却也与敌军杀了个难解难分,双方的伤亡直线上升。一时之旬,鲜血遍地,将这般山湖染红了一片。手下虽是不弱,但是莽原的士兵皆是不畏死的向前冲,还不到半个时辰,莽原残余的兵士便已损耗过半,便是尘关的兵马,也有巨大的损失。
  望着年轻的躯体一个个倒下,望着他们不甘的双眼和痛苦的脸庞,青云飞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阵阵热血直往脑门冲,他觉得自已快要爆炸了,那一股燃烧的兽血,让他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肚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将军!
  一名偏将赶上前,跪在副将面前,满是硝烟尘土和血渍的脸上霎时遍布泪水。抖索着伸出手,合上了副将不瞑的双眼,偏将垂头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接过副将手中的战刀,站起身来暴烈大喝道:“副将战死,本营由我来指挥,弟兄们,冲!”
  “该结束了!”
  柳伐慢慢闭上眼睛,摸了摸手中的许久没有出鞘的渊刀,指头扣在上面,轻轻的敲击着,渐渐的,声音小了下去。
  声震云天的战鼓擂响,喊杀声如山崩海啸般,灰色的人海迅速移动,汇成一股滔天的大浪,无情而激烈的向莽原城下席卷而去。
  如同潮水一般,莽原城下的残军败将终于全部被剿杀,血流成河,莽原城下,一片血红。尸体堆积如山,还有一些人眼看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却仍旧不甘心的将手伸向空中,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
  莽原城下,一个小头领手舞利剑,正带领着麾下将士与尘关的军士进行殊死的拼杀。由于伤亡过大,他们的的防线已被冲垮,尘关大军们已经彻底围住了他们,莽原将士们此时各自为战,城下的空地上血流成河,双方阵亡的将士尸体堆积如山,而且尸体仍在不断的增加,战斗异常残酷惨烈。
  莽原军的兵力已不足一千,其中两百人死死的撑着,血流不止,眼看就要倒下,但是他们始终屹立,不使尘关军越过一步,其余的人则在城下与如潮水般不断涌上来的尘关军们激烈厮杀。
  统领死死咬着牙,他浑身浴满鲜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脸上从额头到下巴被划出一道狰狞恐怖的刀痕,满脸鲜血直冒,使得他看起来就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魔王,令人颤栗惊悚。利剑刺出,一名尘关军士兵哀嚎倒地,他的胳膊上又是多了一个血窟窿,统领擦了一把脸上不断冒出来的血,扫视着捉对厮杀的空地,脸上泛起几分绝望和壮烈之色。
  莽原军的将士,现在只剩这么一点了,其他人都已战死,活着的兄弟,还能活多久?
  “兄弟们,加把劲儿!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咱们就赚了!”统领豪迈大笑,如同死前最后留下遗言。
  “杀!”
  尽管身心疲惫得快倒下去了,可莽原军的将士仍然士气如虹。叶洛身着一身暗红色铠甲,握着长枪站在高处,望着战场上激烈拼杀的双方将士,他眼中充满了复杂。
  “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叹!”
  投降的百姓们茫然的看着战争结束,他们被这种血腥所震惊,为了活着,死了这么多人,值得么,他们不懂,他们只是为了一天的三餐所劳动,闲时话桑麻,忙时嘟囔几声,每个人都在庆幸,死的不是自己,日子总是要过,或许在死去的兵士之中还有他们的家人,只是此时连收尸,都变成了一件不太现实的事,很多人已经面目全非,谁也辨别不出来了。
  “值得么?
  柳伐自嘲一笑,随即看向了莽原城,莽原城头上已然升起一杆大旗,崭新而高大,上面书写着一个柳字,颇为霸道。
  “吱呦!”一声,莽原城门被打开,莽原,终于到了柳伐的手中,恩怨情仇,都将了结在这小小的莽原城!
  “安某恭迎将军入主莽原!”
  安东野站在城门下,脸色平淡,如同看不见这城外的厮杀,满地的尸体,丝毫没有愧疚感,或许,他要是打开城门,一切都会不一样,但那只是或许。
  “辛苦了,安家主!”
  柳伐嘴角微微一扬,抓了抓马鞭,还未来的及多说,安东野已然为柳伐牵住了马,很自然的道:“将军请!”
  柳伐笑了,安东野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做事,就是让人舒畅,这个牵马无疑是在向柳伐表明,安东野,乃至整个安家,都将以柳伐唯首是瞻。
  没有骚乱,没有敌视,整个莽原,只是陷在一种低沉、哀伤之中,清明雨上,青山处处埋忠骨,引魂幡在山上飘荡着,满城烟雨中散发着香烛的味道,纸钱飘飘,扶摇直上,落在不知名的山岗。


二百九十八章 夜枭

  南狱,章野城!
  秦天昭在章野城下已然半月有余,几次都要攻下章野,却又被骆行天咬牙守住,章野城上,一片血尸,城下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
  “什么,莽原被破了?”
  中军大帐中,一个有些诧异的声音响起,那人猛地转过头来,一张脸布满阴霾,跪着的那人身子一抖,咬咬牙,又说了一遍。
  “真是个废物!”
  秦天昭狠狠地甩了甩手中的短鞭,心头生起一腔闷火,无处发泄,他刚刚取下南狱大半的郡县,没想到现在柳伐又开始打南狱的主意,要知道,这南狱,本来就应该是他的,柳伐不过是一个外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真的很想调转马头,直扑莽原,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把一个骆行天放在章野,如同给他的心里扎上一根拔不掉的刺,这对秦天昭来说,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传令,今日给我务必攻下章野!”
  轩辕武刚刚进入大帐,就看到了秦天昭的背影,秦天昭冷冷的下了一道不可推辞的命令,轩辕武微微一叹,抱抱拳,沉声道:“是!”
  说完大步走出了大帐,看着眼前破败的章野,轩辕武眼中露出一丝厉芒。
  既然要破莽原,那么,今夜就决一死战吧!
  天色渐晚,月色昏黑,城里城外的军营忙碌着,升起袅袅炊烟,筷子击打在土碗上,发出清脆的响动,兵士们哼唱这着不知名的歌子,如同刚刚下田回来,悠然中满是惬意。
  谁不都不知道这样平静的生活还有多久,他们早已厌倦了战争,厌倦了自己的袍泽死在自己眼前的日子,他们或侥幸,或内疚,或许他们有着不同的理想,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都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
  一两年来,南狱的土地大片荒芜,人民在战争中度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他们都在默默承受着,希望可以看到和平到来的那一天。
  “咯噔……”
  在盔甲撞击与摩擦的声音中,一个憔悴的人影走上城头,他拄着剑,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正是骆行天,仍旧在坚持的骆行天,他知道这座城快守不住了,他坚持不下去了,能坚持这么久,都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他真的尽力了。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松松垮垮,成什么样子!”
  骆行天依然是破口大骂着,听起来中气十足,城头上的士兵们看到他还能骂人,心里也是一振奋,骆行天就是他们的军魂,能听到骆行天爆粗口,对他们来说,不仅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激励。
  城头上一片欢呼,原本站的很直的士兵们,现在看起来显得更加挺拔,如同一棵棵苍松一般。
  盔甲之下的骆行天,大伤小伤足足有几十余处,但是他不得不站出来,他必须让城头上上的士兵们知道,他还活着,还能站起来。
  “将军,回去吧!”
  一旁的亲卫看到月光下骆行天的脸色格外苍白,不由有些担心,万一骆行天要是翻倒在城头上,到时候章野就真的乱了。
  骆行天微微摆摆手,随即大步走了下去,他没有让亲卫去扶他,尽管他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已是难以支撑了,他有他的骄傲,他是骆行天,独一无二的骆行天!
  渐渐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城头上的大旗在风中摇曳,如同大浪之中的一叶扁舟,微风起,略微有些凉意,秦天昭坐在大帐之中,摸着一个小包,脸色复杂。
  “这种东西,真的会有用吗?”
  他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把这小包放下,有些质疑的看着轩辕武,就凭这么一小包东西,会有什么用?
  轩辕武点点头,抓起这小包,眼中露出深思之色,半晌才道:“这个东西,来自莽原,是以前安世贤手里的,凭着这东西,差点杀了南宫……制怒!”
  听到轩辕武的话,秦天昭眯了眯眼睛,开始有些重视起来,安世贤毕竟曾在南狱驰骋多年,手中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足为奇,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南狱,本来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多。
  “试一试吧!”
  秦天昭点了点头,随即又定定的看着轩辕武,轩辕武抱抱拳,捏紧了手中的小包,随即又沉声道:“公子,还少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日月!”
  ……
  今夜月缺,又起了云雾,章野城下,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城头上,士兵们来回巡查着,由于天气冷,他们还是又不少人躲在城墙的箭垛后面。
  就在城头上的章野军还在警惕的巡查之中,一道如风的身影已然躲过了严密的封锁,悄悄的走到了章野城下。
  “咚……”
  如同石子落入泉水,那道身影又消失在了护城河里,城下的南狱军大营里,秦天昭与轩辕武并肩而立,默默的看着,脸上浮不起一点涟漪。
  “你为什么会选择帮我?”
  秦天昭看着远方,心,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何以见得我是在帮你!”
  轩辕武嘴角一扬,显得颇为古怪,只是秦天昭却看不清楚,丝毫看不清楚,在轩辕武古怪的眼神中弥漫着一丝悲伤。
  “你没有选择帮我父亲,这就是在帮我!”
  秦天昭的脑海突然出现了一道消瘦的身影,那个人,为南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
  “因为他是错的!”
  轩辕武斩钉截铁的说出了六个字,随即直勾勾的望着远方,心里激荡着的,是无尽的愤慨。
  “哦,是吗……”
  看着“日月”已经从护城河中出来,已经摸到了章野城下,秦天昭突然有些索然无味,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错觉,攻破章野又如何,平定南狱又如何,坐拥天下又能怎样,他真的会快乐么?
  “对了,你知道我娘吗?”
  难得轩辕武今天话这么多,秦天昭突然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困惑了很多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机会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有自己的爹娘陪他玩耍,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娘,甚至,他连秦文的面都没见过。
  “你娘死了……”
  轩辕武身子一冷,随即很快说出了这四个字,不待秦天昭多问,他又看向了城头,目光变得冷冽起来,沉声道:“看看城头上!”
  秦天昭如梦初醒,来不及问他母亲的事,随即将目光对准了章野城。
  “日月”默默的靠在城墙上,和那城墙融为一体,如同他本来就是一面城墙,他闭着眼睛,默默聆听着城头上的脚步,呼吸,以及若有若无的风声。
  “咯噔……咯噔……”
  灯火渐亮,他纹丝不动的靠在城下,心里却在计算着时间,渐渐的,脚步声小了,他摸了摸早已准备许久的小包,用火折子微微一点,随即已经扔到了城头上。
  这东西不是石头,轻飘飘的,落地也没有太大的声音,城头上的士兵们整日神经绷紧,此时都已是疲惫无比,在城头上多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并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没有这个精力。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南门城头上已经不知不觉多了几个小包,没有人去注意地上多出来的东西,更何况,也没有那么多的灯盏可以放在城头上。
  “还有多久会起作用?”
  秦天昭再一次打起精神,看着城下的“日月”就那么定定的靠在城下,动也不动,他自己反倒是有些着急了,天气慢慢变得长起来,夜也变得越来越短,要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
  若是这东西要几个时辰才会有效果,那他岂不是要等一晚上,天要是一亮,一晚上的努力只能算是白费了。
  “自然不会,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城上必然会有动静!”
  轩辕武看着远方昏黑的章野城,心里也有些忐忑,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现在拖不起了,没有时间了。
  就在他们紧张的关注章野城上动静的时候,城头上已经在悄悄的发生一些转变。
  章野城上的士兵们看到骆行天平安无事,也是放下了心思来,随即也都不想那么许多了,大家说笑的情绪顿时高涨了几分,可这些士兵们又说笑了会儿,就觉得困顿之意涌上,怎么也压抑不下。
  就在章野城墙上,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城头上飘起,北风一吹,散发的更远了。
  为首的一个头领坐在箭垛里取暖,却有些犯困,他还以为是因为火把的原因,随即出去吹了吹风,冷风一吹,原本应该稍微清醒一点,只是他却打呵欠更重了,实在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从前捶夜,总要等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才会犯困,怎么今天却如此不顶用了?
  就算是连日辛苦,体力消退太多,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啊。


二百九十九章 破城

  他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两下,却听见黑暗之中,周围的说笑声巳经小了下去,不时的传来吞欠连天的声音,那小头领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忧,笑骂了两句,提醒大家打起精神来,但是自己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觉得头昏脑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轻轻的打起了鼾声来。
  “看,这不是到时候了!”
  轩辕武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随即策马朝着城下赶去,“日月”之中的其他人也开始动了,他们的速度很快,转瞬间已然摸到城下。
  攀钩铁索在他们手中飞速的卡在章野城上,章野城,危矣!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骆行天在城下的宅院中始终睡不着,心里总是有些不好的感觉,他很难想象,这章野城落在秦天昭手里的后果。
  “来人,来人!”
  骆行天终是有些放心不下,随即大声喊道,舍外的侍卫刚刚闭上眼便听到骆行天的呼喊,也是一惊,随即飞快的走了进去。
  “将军有何事?”
  “咳,去看看城头上的动静,老子放心不下!”
  骆行天抬抬手,有些虚弱的看着这手下的侍卫。
  “是,将军!”
  ……
  半夜的时候,这个小头领在梦中只觉得全身寒脊,却是被冻得清醒了过来,才睁开眼睛,就听见旁边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声音传来。他扭过头来,就借着朦胧的光线,看着旁边角落里自己手下的将士都巳经裹在毯子里睡着了,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他又回头一看,却看见旁边的墙头上,一个铁钩子巳经从城墙外探了进来,仅仅的钩在了墙跺上,下面垂着绳子,巳经有一只粗大的手抓着,从外面翻上一个人来!
  这场景落在眼里,这个小头领顿时全身一寒,一声脊汗就出来了,下意识就张口要叫,可是嘴巴张开,却无论如何也不出一个字的声响!
  放眼看去,黑暗之中,这一片城墙外只怕有不下二三十个铁钩子巳经从城外甩了进来,一个一个黑影子从城墙外翻了进来,每个黑影都是身手矫健,口中咬着一柄锋利的刀子!
  这个小头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就要跳起来,口中出“格格”的声音,可才起身,还没有来得及拨出自己的佩剑,旁边巳经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扯了下去,他还没来及挣扎,一柄锋利的剑就巳经从他的脖子狠狠狠的刺了进去!
  这些翻上来的人,人人都是一身皮质的紧身衣,头湿漉漉的,显然都是趁着夜晚泅渡外面的护城河过来的。这些人一上了城墙,立刻就四处散开!一时间,空气里顿时就散开了浓烈的血腥气味!那些城墙上昏睡的守军士兵,睡梦之中,就被割断了脖子!
  有的药性巳经衰退,有所察觉的,也还没来及叫出声音或者起身反抗,就被两三个人压住,刀子直接捅进了心!
  高手,他们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日月”无庸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身手高明矫健,下手狠辣迅速,片刻的功夫,这段城墙上的接近两百守军就巳经没有一个活的了!
  随即这些家伙也不声张,只是都伏下身乎来,将尸体上的章野军队的铠甲装束扒下来,往自己身上套去。动作敏捷,丝毫不拖泥带水,显然是早巳经练熟了的。
  那个小头领不断的流着血,仍然没有死去,眼看面前这场杀戮,两百人吭都没吭一声就全部死绝,纵然他心中早巳经有数,但毕竟生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由得心中也是冒着寒气。
  “呜呜呜……”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嗓子如同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是这些黑暗之中的杀神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偶尔射过来的眼神,都是凌厉而带着杀气,就在这个时候,终于,一个身影从城墙外翻了上来,几个敏锐的家伙立刻将这个新上来的人紧紧护卫在了中间。
  “速度快点,去开城门!”
  一个阴沉而寒冷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即就消失在黑夜之中,这小头领一脸的不甘,仍旧挣扎着,就在此时,终于说话的那人看到了还有一个残存的人,随即大步走了过来,一只手放在这小头领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安息吧,兄弟!”
  只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骨裂声,他已经再一次的站了起来。
  城门口,一群兵士站在夜风之中,目光冷冽,他们是守城门的人,亦是最辛苦的人,天色虽是大晚,但是他们还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了城门的阻挡,他们只能死在战乱之中。
  “也不知道能守多久?”
  一个士兵抱着手中的长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一起站岗的兄弟,一个士兵打了个哈欠,随即不满的道:“操心那么多干嘛,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人顶着,骆将军能带我们守这么久,自然也能守更久?”
  另一个士兵本来也是在装睡,听到他们开始唠起嗑来,也睡不着了,弓起身子随即道:“你们听说了吗,骆将军已经给柳将军发出了救援令,估计要不了多久,柳将军就会来了!”
  “什么柳将军?”
  “自然是柳伐大将军了,还能有谁,真是废话!”
  就在他们闲话的时候,突然从城内传出阵阵马蹄声,众人齐齐变了脸色,随即都朝着城内看去,只见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正急急的朝着城门的方向奔来。
  “住马,住马,什么人?”
  守门的小头领马上变了脸色,匆匆从地上跳起,手已经握在了刀上。
  “这位大人别误会!都是自己人……”
  一个士兵停下了脚步,赶紧上前,指了指自己身穿的章野军衣甲,挤眉弄眼的笑了笑,掏出几张大额的银票,悄悄的递上去。
  守门的那小头领看都没看银票一眼,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道:“本将奉命封锁城门,未得命令,任何人不准出城!你们快退下!”
  那个士兵讪讪的收回了银票,在心里叹了口气,最怕这种冷冰冰的人了,一不贪财,二不好色,想腐蚀他都没办法找突破口,狗咬刺猬似的,没处下嘴。
  这时另一名骑在马上的士兵开口道:“我等有重要的军务,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守门的那小头领冷冷一哼:“你们奉谁的命?出城的调令和腰牌呢?拿来看看,如此深更半夜之时出城办理军务,简直荒谬之极!你们若不说清楚,本将以通敌之罪将你们拿下,交给骆将军审问。”
  “都把腰牌拿出来,让守门的弟兄们看一看!”
  为首的那个士兵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个手势,后面的兵士们都是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随即都匆匆的摸起腰牌来。
  “大人请看,这个是我等的腰牌!”
  为首的士兵表情飞快变换,一步步的朝着守门的兵士走过去,守门的那人远远看着他手中的腰牌,有些疑惑,还没有感觉都什么不对。
  就在此时,那小兵眼中泛起浓郁的杀机。数十个士兵牵着马,离守门众人仅两丈之遥时,忽然听到一声暴喝:“动手!”
  守门的那个小头领心里一沉,刚刚听到这暴喝,随即就是一震,头发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长了出来,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脖子上已然多了一个腰牌,他很想看清楚上面的字,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扑通”一声,他马上就倒在了地上,剩余守门的人都变了脸色,眼睛在此时瞪的很大,而此时尘关门口二十来个章野城袍泽打扮的汉子抢步上前,众人配合默契,仿佛早就安排好了似的,二人为一组,每一组负责杀一人。
  守门的士兵们只觉得眼前身影一闪,然后看见几道泛着森森寒意的雪亮匕首划过一道刺眼的弧线,几人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条细小的红线,最后鲜血不可抑止的从红线处喷涌而出。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被一刀抹喉,动作干净利落,漂亮至极,剩下的一人很幸运,还没来得及拔刀,就感觉后脑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此时从城头上跳下来一个人,目光冷冽的看着众人,大手一挥,仅仅说了四个字!
  “打开城门!”
  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动了,看着城门,几人齐声暴喝起来,“吱呦”声中,大门缓缓的被打开。


三百章 困斗

  “咻!”
  一支响箭飞上九霄,秦天昭动了,城外的南狱军大营之中忽然就生起了无数火把,夜晚看去,一队一队养足了精神的南狱军士兵,举着火把开出了军营,夜晚站在城墙上看去,就如同一条一条火龙在城外的旷野之上铺陈开来一般!战鼓徒然震天般的响起,将这夜晚的寂静敲得粉碎!
  高亢的号角响起之后,开出军营的大队南狱军,甚至不等队列排列整齐,就一队一队疯狂的扑向了前方的章野城防!一场夜战,就此拉开序幕!
  喊杀声远远传来,由小及大,夜幕下,潮水一般的士兵纷涌向城门,毫不留情的杀戮着抵抗的守城军士,为首的将军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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