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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 作者:重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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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帝都(2)
  
  那时候,萧逸正在打坐,突然听到隔壁哗啦啦地一响,接着就没了动静,他睁开眼,问:“暮雪,你怎么了?”
  无人回答,萧逸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顿了一下,直接一推门,门栓顿时飞了出去。
  暮雪趴在床上,似乎正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浑身冷汗淋淋,头发都湿透了。可怖的是,她的全身骨骼都在发出咔嚓嚓的声音,它们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
  与此同时,暮雪的个子在拔高,手脚变长,胸口也像吹了气一般涨了起来,婴儿肥消失,皮肤变得紧致光滑,还是如同冰雪似的凛冽清透。
  萧逸像是被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仿佛陷入了不能醒来的梦魇,瞳孔震颤。她在……长大。长成他师父的样子……
  别人花费好几年的成长在短时间内完成,暮雪承受的剧痛远非常人可以想象,但是她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她的脸色本就白的近似于透明,这下子更是透出冰雪的冷硬质地。
  蓦然,她电打了一般向后仰头,终于忍不住轻轻呵出一口气,随后又疼得咬牙,那一下咬得又狠又快,她的嘴里立刻出现了血腥味,然而那血不是来自于她的舌头,而是萧逸的手,他及时将手伸到她的嘴里制止了她的自残。
  暮雪勉强抬起眼睛看着萧逸,鼻子秀挺,目中含泪。
  萧逸将她被汗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拿袖子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温声道:“没事,咬吧,我不疼。”意识到她的这个样子不能被人看到,萧逸手一扬关上了门。
  只是这半天的功夫她就长到了十五六岁的年貌。
  可是暮雪却微不可察地摇头,费力地将头移开:“不、不行……”
  萧逸的手血肉模糊,他还想把手伸到暮雪的嘴里,却被暮雪吃力地抓住,力道微弱地晃了一下:“这样……就好……”
  萧逸一怔,她的手心有些湿,不像是汗,倒像是水,清清凉凉的。他低头看了看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发现她的手已经变成了成人大小,骨骼秀长,同那一年入门之时,昆仑山的阶梯上,他的师父向他伸出的一模一样。
  虽然知道天狐不可能复活他的师父,暮雪不是他的师父,萧逸的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软弱。
  她这样虚弱,像极了师父临走前的那天。那天,师父的手也是这样无力,似乎随时都会松开,却一字一句地逼他发誓,不会随她而去。
  暮雪一直把脸埋在床上,头也没有抬,这时突然有气无力地说:“萧逸,你在难过吗?”
  萧逸回过神来:“我给你倒杯水吧。”她脱水太严重,估计需要补充水。
  暮雪力气不足,半天才说了一句:“别动,你陪着我就好。”
  萧逸坐着一动不动,在黑暗中只显现出一个轮廓,长发披散,身形清瘦。他突然有些害怕面对暮雪的脸,因为他知道,那会唤醒他最深的记忆。
  暮雪的身体总算停止了颤抖,这意味着她已经完全长成了。可是她却没了动静,似乎精疲力竭昏过去了,手还是覆在萧逸的手背上,虽然力道蛛丝一般细弱,却一直没有掉下去,如同无声的安慰。这样的相伴有效地缓解了萧逸的恐惧,他定了定神:“暮雪?”
  暮雪动了动,慢慢地抬起头。
  正在此时,隔壁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恩公?”
  萧逸就势垂下眼睛,穿墙瞬移回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房门。
  姚原似乎被什么事困扰着,脸色有些憔悴:“抱歉,打扰恩公休息了,但是我等不及了。”
  萧逸请他进来:“无妨,有什么事尽管说吧,若是我能帮你,我会帮你。”
  姚原颓废地撑住头:“不瞒恩公,其实请恩公来,我有私心。有一件事困扰了我很久,我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可是我又非常想知道。这件事借助人力无法解决,也许只有仙术才能解开我的疑惑。”
  萧逸露出探询之色。
  “我想请恩公帮我找个人。”
  萧逸恩了一声算是应下了,抬起头:“在此之前,我想先求小公子一件事。”
  收到萧逸送进去的衣服没多久,暮雪就换好衣服进了萧逸的房间。
  姚原目瞪口呆,来的时候分明是一个小女孩,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大人?虽然明知道他们并非凡人,姚原还是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有些承受不住这种冲击。不过,这就是天人吗?果然男的女的都好看得不像话。
  暮雪来到萧逸的身后,左手轻轻搭上他的右肩,自然而然的动作像是已经做了千百遍。
  “你们……原来是这样,”姚原的视线在暮雪跟萧逸两个人之间来回转换,恍然大悟,“神仙眷侣说的大概就是二位了。”
  萧逸说:“……不是。”暮雪小的时候,罗邺说他们是父女,暮雪长大了姚原又说他们是夫妻,荒谬。
  暮雪笑得异常温柔:“现在不是,以后可就说不定了。对吗?萧逸。”
  萧逸沉下脸:“暮雪。不要调皮。”
  暮雪探身贴近他的脸,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口气:“好。”
  萧逸不自然地缩了缩,视线避开了她的脸。殊不知两个人的动作落到姚原的眼里,默契又亲昵。
  萧逸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姚原继续说下去。
  姚原说:“那个人是我家的一个仆人,自从她来到我家,我的家里发生了很多怪事。”
  姚原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第一件事就是一天夜里,我无意中醒过来,看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她正在向我伸出手,手里好像捏了一片羽毛。我还以为是盗贼,登时吓了一跳,但是门窗紧闭,他是怎么进来的?等我再看那个地方的时候,发现那个黑影不见了,下人们进屋把灯点亮后,发现屋里的地上全是鸡毛,飞的到处都是。虽然没有看清脸,但是那个轮廓很像是那个仆人。”
  暮雪不解:“你是说,她半夜潜进你的房间就是为了撒一地鸡毛?”
  姚原总觉得她的问话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只好肯定:“是。”
  萧逸默默地听着,问:“恩,第二件呢?”
  “第二件发生在我哥哥的身上,他在路上踩中积水跌了一跤,后脑勺刚好碰到一块石头,摔死了。可是太奇怪了,那是秋天,也没有下雨,路上怎么会有积水?而且刚好那么巧后面有一块石头。而且那条路是通往花园的一条偏僻的小路,平时很少有人去那里。”
  “第三件事,就是我突然大病了一场,那病来的非常突然,也非常急,我当时失去意识昏迷不醒,大夫们来看了都说不知道是什么病。我的病情时好时坏,最坏的时候,家人都说我气息皆无,可是最终还是恢复了呼吸。”
  萧逸有些奇怪:“病情时好时坏?是因为服用了什么药物吗?”
  “没有,大夫都不敢给我开药,而且时好时坏发生的特别快,简直就像是中了邪一般。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的病最后还是好了。”
  萧逸说:“跟那个仆人有关?”
  姚原说:“是的,跟她有关,我家人说是她熬的药把我救回来的。本来家里人也不相信她,毕竟她刚来不久。可是我快不行了,他们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同意了。”
  在了解真相之前,萧逸并不妄下结论,只是说:“这样啊。”
  “恩,我想着那天夜里或许是我看错了,我大哥的事情也不能说就是她所为,再加上她救了我一命,所以就想着她不是什么坏人。”
  萧逸注意到姚原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些异常,那是悔恨和自责交织的无地自容和沉痛,遂打断姚原的胡思乱想:“然后又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对吗?”
  “恩,毕竟回忆有误,中间有一些事情我想不起来了,只能挑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告诉您,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关,所以……”
  萧逸颔首:“我会自行判断,你只管说。”
  “我好了以后,我们的关系融洽了一段时间,然后有一天早上我醒来,发现她睡在我的床上。”说到这里,姚原有些吞吞吐吐,脸上也飞起了红色,“这一次,窗户开着呢。可是我前一天晚上我明明看到下人把窗户关上了。”
  萧逸微笑,他大致能猜到那个姑娘的想法,姚原晚上醒来看到的那个黑影的确是她,大概她意识到自己让姚原起了疑心,这次主动开了窗户,可是她不可能不知道正常人也不能从外面把窗户打开,但还是很敷衍地开开了,意思是我做到这一步就不错了,你不要太多事哦。倒像是懒得遮掩自己的异常之处的样子,可是那敷衍的动作里还带着一丝安抚。
  “这种事情发生了很多次,每天早上醒来都看到她在我的床上。有一天我的母亲来了,她见到仆人在我的房间里,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就很生气,说仆人不知廉耻,勾引我,妄想做姚家的主母,痴心妄想。然后第二天我的母亲就死了,暴病而死,不知道死因。”
  这件事给姚原的打击似乎非常大,他现在说起来都有些悲痛:“当初那个仆人在大街上抱住我的腿,非要做我的仆人,我被她弄得没办法,就把她带回了家,没想到不仅害了大哥,还害了母亲。若是我早一点儿赶她走就不会出事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冷静一些。”萧逸沉着的声音有效地安抚了姚原的情绪,“然后那个仆人走了吗?”
  姚原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神色凄凉:“恩,我骂她是妖怪,让她走。然后她就真的离开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能找到她,或许能解开这些疑问,人海茫茫,却再也没能找到她,只靠人力,我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她。那样的话,我死也不甘心,所以见了恩公,才想借助您的力量……”
  萧逸摇摇头表示不在意,说:“你有巫师血脉,那你觉得她是妖怪吗?”
  姚原仔细想了想:“我觉得她没什么异常啊,大概是江湖上的高手吧,恩公,你觉得她不是人吗?”
  萧逸说:“不知道。我会一种法术,叫做溯时,可以将过去的情景重现,或许可以帮助你,不过,我需要在事情发生的现场才能施展。”
  尽管姚原已经叮嘱过府里来的贵客非同寻常,但是来的时候是小女孩,出去的时候是个少女还是着实把姚府的人震惊了一把,姚原带着两个人走出去很远,老管家还捂着心口缓不过劲来。
  
  ☆、第36章 帝都(3)
  
  姚原将两个人领到了宅邸后门的一条街道,街道的两旁是两排笔直的银杏树,每一颗都有两人合抱粗,只不过叶子都掉光了。因为是世家居住的后街,所以除了采购买卖的下人,这条路少有行人接近。
  姚原指着街道的拐角处说:“当时她就是从那里突然跑出来,撞了我一下。”
  萧逸问:“什么时候?”
  “时间?大概是……两年前的十月份吧。”
  萧逸点了点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明明没有做任何动作,周围的景象却起了变化,那些干枯的刺向空中的银杏树发出了青嫩的绿芽,绿芽长大舒展,很快变成扇形的叶子,浅浅的青色胜过最好的工笔,很快青色由浅变深,变得青翠欲滴,深绿的边缘镶了金边又转为金黄,坠到地上,四季轮回只在眨眼间完成随即又开始了一轮循环。
  然而就在百步开外的银杏树却依然保留着冬日的干枯,没有任何变化,这种时光倒流仅仅存在于他们所处的这个小小的空间之内。
  不仅是银杏树的轮回,街道上明明空无一人,却传来了人们的欢声笑语,小孩的哭声,狗叫声,种种喧哗的声音海潮般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伴随着声音以及银杏的变化,街道上行走的人影,小孩子,狗叫声种种不同的景象如同走马观花般掠过,最终停留在一个金色的斑斓画卷上。
  街道上出现了两年前的姚原的身影,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仆从,正向着转角处走去。他们似乎看不到旁边站着的萧逸暮雪还有姚原,自顾自地进行着两年前发生的一切,姚原追着两年前的自己,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审视着过去的自己,心中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虽然有个哥哥,却是庶出,将来姚家的家产要由他来继承,所以他从小就被教导礼仪规范,世家子弟应该习得的一切,诸如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风度,不能流露自己的喜怒哀乐,所以也获得了诸如世家风范,年少持重的赞誉。但是重新看着过去的自己,他也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与年纪不符的过分稳重。
  姚原突然想起什么,抢在自己这行人的前面,转过了街角。
  ——————————————————…———————
  两年前。秋季。帝都最好最美的时节。
  最古老的的一棵银杏树下,君如坐在三人高的围墙上,仰头看着蓝天银杏,嘟囔:“真是的,这么多的银杏叶还真是碍眼呢。”
  她的耳朵动了动,默默在心里数数:“十,九……”
  数到一的时候,她猛地向后仰,整个人跌了下去,眼看就要头朝下落地,她一个优美的后空翻稳稳地单膝落地,随即弹起,跑了两步准确地撞上转角的人影。
  她的力道不轻,姚原不亚于被打了一闷棍,不稳地摇晃了两下才站稳,刚要说你故意的吧,不然怎么能撞那么准,却目瞪口呆地看到撞他的女人顺势下跪抱住他的大腿:“公子,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什么都会做,收留我做个小厮,我会好好伺候公子的。”
  姚原哭笑不得:“等等,你是个女人吧?为什么要做我的小厮?”
  “因为丫鬟的活我都不会干。”
  刚才是谁说什么都会做的,姚原头大,直觉得觉得应该让手下赶走这个满口胡言的女人。
  善生一听有人要抢他的活,不等姚原开口,就上来扯君如:“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啊,不要缠着我们家公子,你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的……不知羞耻呢。”
  君如如同强力的狗皮膏药,任凭他如何扯,都一动不动:“我叫姚君如,跟公子同姓,八百年前是一家嘛,我们很有缘分啊,公子,收留我吧。”
  谁跟你有缘分啊,姚原的额角的青筋乱跳,几乎维持不住名门公子的风度。你这个姓很明显是现场加上去的吧,竟然为了套近乎拉关系连祖宗都不要了,你的祖宗会哭的吧。
  僻静的街道上已经有人打开后门探头观看,姚原尴尬地试图将腿抽回来:“我们府里不能收来路不明的人,你若是真的无处可去,我可以帮你找一份活干……”
  君如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行!刚才我去拜财神了,他告诉我往东来,会遇到贵人。结果我遇到了您,这说明公子就是我的贵人啊。所以我一定要呆到您的身边,才能交好运。”
  后面的小厮都捂嘴扑哧扑哧笑,对着君如指指点点。
  君如也不在意,只是认真地盯着姚原看。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像小狗一样湿润,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姚原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如果你能通过考验,让你做我的小厮也不是不可以。”
  君如松手:“啊,好开心!”虽然嘴里说着开心,可是她的脸一直维持着面瘫状,木木的没有什么表情。
  善生对主子的心软不可思议:“公子,管家他绝对会在你的耳边抱怨一整天的。”
  姚原趁她松手,后退了三步,大力挥手:“说的也是!快走快走!”
  “真的不请一个保镖吗?少爷你走路都有可能摔倒哦。”说着,君如状似无意地横腿一扫,非常利落地绊倒了姚原。
  姚原正面扑倒在地,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塌了,他难以置信地翻起身,推开七手八脚扶他的手下,捂着鼻子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善生目瞪口呆,太、太无耻了,竟然明目张胆地下绊子。这个时候一定要表明忠仆的立场,于是他忠心耿耿地站到姚原的旁边,对君如怒目而视。
  君如的面部肌肉像是僵死了,从始至终就一个表情,这会子却显得分外的无辜:“不要这么说嘛!少爷!我可是很好心地提醒了你呢!”语气真诚,似乎刚才绊他一下真的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姚原冷笑:“你非要跟着我,到底有何居心?”
  “这个嘛,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吧。”
  善生噗嗤笑了,换来自家公子的阴郁的怒视,只好讪讪地低下头。
  姚小公子也发了狠:“行!你跟便跟吧,但是,你一分工钱都别想拿到!”说完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君如也不在乎他的态度,枕着手臂大摇大摆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剧情分界线——————————
  两年后。目送着那一行人的远去,姚原表情怔怔的,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是五味陈杂。
  暮雪从地上捡起一片银杏,若有所思。
  萧逸睁开眼睛,街上的场景静止了一瞬,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流回两年后的今天,恢复了他们刚到这里来的样子。然而暮雪手上的那片金色的叶子因为停留在她的手中,还是没有消失。
  暮雪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意。果然长进了不少,方才那一幕并不是简单的重现过去,而是真真正正的时光倒流,是过去发生的场景。
  一方天地,一念之中一刹那经九百生灭,这是神的绝对领域。她猜想的不错,萧逸他已接近神之躯。
  萧逸对姚原说:“那位姑娘看来是有备而来,她是特意在那里等着你的。你以前见过她吗?”
  姚原迷茫:“不知道,就算见过,我也没有印象了。”
  “你的生辰八字可以告诉我吗?”
  “哦,是甲子年壬申月癸巳日丙辰时。”
  萧逸仔细地看了看他的面相,又望着天空出了一会儿神,默默进行着繁复庞大的心算,这个过程并没有进行很长时间,很快,他就说:“我们去下一处吧。”
  ————————————————————————…—
  两年前。君如进了姚家以后,姚母派人过问了一下,因为她听说儿子带了一个女人回府,还以为姚原看上她了。听说只是带回来做仆人的,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姚原是未来的家主,只要排查过背景,添一个下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倒是管家不满少爷不经正规的招人途径,坏了府里的规矩,所以在姚原的耳边絮叨了一天,意思是这来历不明的人怎么能进姚府,不仅危险还给他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少爷你怎么能这样云云。
  气急败坏的姚小公子亲自提了一桶水砰地放到君如的前面:“给本少爷刷马去!”
  君如正躺在树下晒太阳,闻言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说:“不去。”
  火气蹭蹭地上去,姚原怒道:“你是我的仆人,有你这么不听话的下人吗?”
  君如将落到脸上的一片叶子捏到旁边松手丢掉,眼睛像是睁不开,随时都能睡过去:“又没有工钱,那么听话干什么?”
  “没有工钱你还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呢,快去。”
  君如盯着姚原,沉默。
  姚原还以为威胁有效,心下一喜,差点儿绷不住脸笑出来。哈,哈,他总算扳回一城了。事实证明,他高兴地太早了,因为他低估了君如的脸皮厚度。
  君如慢吞吞地开口:“那钱债肉偿怎么样?”
  腾!姚原的脸上红成了一片,他慌不择口地说:“你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你、你要是再不去,我就把你赶出姚府。”
  不、不过,这个女人长得还真的很漂亮的,不是柔弱的漂亮,而是英气的美丽,眉毛像刀子割得一样,就是老拿死鱼眼看人,让人完全忽略了她的美。
  这次的威胁起了效果,君如沉默一下,真的提着水走了。
  不一会儿,姚小公子的爱马一声长嘶,声震姚府。接着就是人们的惊呼。姚原惊恐地看到自己的爱马挣脱了缰绳撂开蹶子在府里横冲直撞,沿途践踏东西不计其数,上面还驮了一个人。正是君如。
  
  ☆、第37章 帝都(4)
  
  君如紧紧抓着马鬓不松手,主要的着力点都放在了马鬓上。骏马吃痛长嘶,边跑边尥蹶子,想把背上的人形跳蚤颠下去。
  君如被马颠得上上下下,好几次她的身体被整个抛起来了,却没有跌下马去,如风中残叶被甩来甩去。
  都到这境地了,君如的声音还是半死不活的:“哎,让一让!要死人了,请让一让!”
  姚原:“……”她是故意的吧,是因为他让她刷马所以她把马放出来祸害众生吗?
  眼看着骏马向着他狂奔而来,姚原不闪不避,俨然一块石敢当。他对自己的马术有自信,想借着马匹接近他的一瞬,抓住缰绳翻到马背上去,控制住失控的爱马。因为他看出来了,君如她不会马术。总之,不能再让这一人一马肆意下去了,再跑姚府都要被他们踏平了。而且,她也会有危险。
  然而君如的眼睛却瞪大了,她大吼:“闪开!”
  姚原被她吼得一愣,分了一下神,骏马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因为情况凶险,他也就没有看到君如的黑色瞳孔赫然变成了鲜红。一声老虎的长啸直冲云霄,震得姚原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那种百兽之王从胸膛里震荡发出的低沉吼声带着森然的威胁和杀气。眼见就要撞上姚原的骏马腿一软就跪了下去,马身颤栗,大汗淋漓,再也站不起来了。
  它这一矮身不要紧,一下子将君如甩了出去,正好砸中姚原。姚原完全没有准备,劈头盖脸地被砸中,登时被君如带倒,抱着她骨碌碌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半天没能爬起来。这一刻,他杀了君如的心都有了。
  “你!”
  君如慢吞吞地从他身上爬下去:“少爷,人家刚救了你一命,是不是不用刷马了?”
  姚原:“……我会遇到生命危险还不是因为你?你是来给我制造人生灾难的吗?还有你刷马怎么会骑到马上去?要不是因为你骑阿良,它也不会失控。”
  “原来刷马不用骑到马背上的吗?哦,我明白了。”
  姚原怒发冲冠:“连这都不知道!那你说说你到底会干什么?”
  君如翻着无神的死鱼眼:“一开始我不都说了,丫鬟的活我都不会干。”
  “可这是小厮的活啊。”
  “哦,忘记说了,小厮的活我也不会干哦。”
  姚原:“……”教书的夫子你快回来!你当初为什么不教我说骂人的话?
  等等,差点儿忘了!刚才的虎啸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老虎的叫声?”
  君如说:“哦,我是从山里走出来的穷孩子,小时候天天都听到老虎的叫声,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姚原将信将疑,拉长了声音:“哦—?是这样啊。”
  下一刻就变脸了:“管家!”
  管家抹着眼泪奔过来了:“少爷。”
  “清点过府里的损失了吗?”
  管家顿时精神抖擞,拿出个小算盘:“马厩的门被踢坏了,沿途损失了一对花瓶,三盆迎客松,桌椅各一个……共计三两银子。”
  姚原冷笑:“这位姑娘,府里有府里的规矩,你损坏了这么多东西,按规矩是要照价赔偿的。”
  君如蹭蹭蹭地后退三步:“我没钱。”
  姚原就等着她这句话呢,当下摊开手心:“没钱?也好,在下可以不要姑娘的赔偿。只是还请姑娘从姚府走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君如沉默地看着他,眼珠子左右移动,看起来有些可怜。
  姚原多次吃亏长了教训,只是斜着眼睛看她,不为所动。
  君如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紧紧攥在手中,半天才递给姚原。
  姚原不抱任何期待地伸手去接,还没碰到那件东西,君如又迅速地把手缩了回去,然后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姚原,想让他心软。
  姚原伸出手心,勾勾手指,打定主意要做铁石心肠的人。
  君如磨磨蹭蹭地又递过来,还没等姚原去接就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姚原拉长了声音:“出姚府!”
  话音还没落,君如飞快地将那个东西塞到姚原了的手里:“给你。”
  姚原非常好奇被她当成宝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个破铃铛,不知道多少年头了,像是从什么地方随便捡的,他还以为君如又耍他,可是一抬头看到君如的目光一直黏着在铃铛上,才知道不是。
  一个破铃铛被她当成了宝。看来她说自己穷是真的。
  管家忍了忍,没忍住:“你这铃铛一文不值,怎么能赔三两银子呢?”
  姚原倒有些不忍心:“算了算了,从我的月钱里扣吧。”
  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君如看起来很开心,转身就要走。姚原喊住她,将铃铛抛给她:“拿着吧。”
  那个铜铃很光滑,应该是经常被手摩裟的缘故。看来还真是她的宝贝。不过那是什么?猫铃吗?她是只猫吗?所以将喜欢铃铛?不过那个铃铛是钟形的,不是猫的铜铃铛啊。
  飞快地塞回胸口,君如木木地说:“啊,真是谢谢少爷了。”
  “您好像跟她玩的很开心呢。”管家望着君如离开的方向,情不自禁地感慨。说完这句话,管家一低头才看到自家少爷正恶狠狠地瞪着他,顿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收敛笑容,恭敬地躬身:“少爷!”
  姚原正为自己又心软的事情懊悔,怒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她玩的很开心?是她玩我玩的很开心好吗?”说完,他气冲冲地拂袖离去。
  姚原还以为经过这件事,君如会老实点儿,结果他大错特错。
  当天晚上就出现了屋里不明黑影满地鸡毛的怪事。
  ————————剧情分界线————————————
  两年后。来到姚原的房间,萧逸并没有急着溯时,而是先在屋里查看了一番,最后在床头停了下来,掀起帷幕,单膝蹲下身细细地探查了一遍,指着床脚说:“这个凹痕是怎么来的?”
  不起眼的角落处,厚重的紫檀木床的床脚上赫然有四道深深的凹痕,呈不规则的楔形,细的地方浅一些,浅的部分也入木三分,倒像是动物的爪痕,只是比平常的动物大了不止一倍,床脚上的爪形并不完整,它的爪子一直延伸到床脚之外,如果估量的话,那么它大概有一成人大小。
  姚原惊讶:“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萧逸想了想问:“那个鸡毛还有吗?”
  姚原不确定地说:“大概是下人当垃圾扫出去了吧。我问问管家。”
  被喊来的老管家看到暮雪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听完姚原的问话,他说:“我记得是刘婶收起来了,说是鸡毛毛色很好,要拿去做掸子。我去让她拿过来。”
  只有暮雪看出来不对劲,小声地问萧逸:“用溯时有什么不妥吗?”
  萧逸沉默一下:“我怕会吓着姚小公子。而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让姚小公子受了伤,那就不太好了。”
  溯时又名窃时,它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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