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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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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文失笑,陆家的两个丫头内里斗得翻天覆地,一对外那简直就是双剑合璧。
颜彩托着腮,笑道:“先生你呢?延陵没有小姑娘打动你的?”
褚文的父亲是简老将军部下,在一次作战中身亡,他的母亲早早病逝了。老将军为了他着想便将他托在了颜彩爷爷门下。褚文长了一副谪仙诗人的模样,眉目俊朗。当年他可是无数闽地姑娘闺梦中的男一号啊。不过在他年过而立时和晋安知府的小女儿轰轰烈烈爱上了。但姑娘家里不同意,褚文就带着姑娘私奔了,还是颜彩爷爷亲自带兵抓的人。褚文随即被贬到了延陵,姑娘也甘愿下嫁。可惜好景不长,姑娘难产,一尸两命。
“我都几岁了骗不了小姑娘啦。再说让她看见,不理我了,我下辈子和谁过去?”
颜彩心中一恸,却故作轻松道:“师母他们葬在哪里?”
褚文潇洒一笑:“我心里。”
颜彩故意把眼睛睁得大大,因为不这样她怕眼泪就聚集了:“那替我在你心里给师母送上一朵野雏菊。”
“那自然。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你不打算送我?!”
褚文豪饮了一杯酒:“送送送!麻烦的丫头。”
“明明是你威胁我出来的!”
“所以这不是没说不送吗?”
“语气那么不耐烦……”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整章都在立Flag,所以关于结局有猜想的咩
☆、坦诚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能不能看懂这一章,我写得很乱……Σ( ° △ °|||)︴
另外,关于太子爷的问话颜彩到最后也是一个问题都没正面回答,可却成功把人哄高兴了。嗯,智商!
PS:上章提到了女主妹妹的名字,可以猜猜女主的真名
延陵又下雨了。
颜彩趴在窗前无聊地接雨滴。她怎么觉得从济阳一路过来大半时间老天都在下雨呢?赵承安可真不幸。不过更不幸的是她可以躲在屋里观雨打琵琶,他却必须出门淋雨阅兵。
延陵的兵很有精气神,太子爷肯定会满意。颜彩对褚文很有信心。当年褚文被贬,从底层士兵做起短短几年就跃至守将,这就是绝度实力。
“我又输了!”
身后传来高玄明懊恼的声音。
顾青鸾温柔道:“高大哥承让的。”
颜彩老脸一红,人家这个年纪才适合叫高大哥这个大哥那个大哥,天知道她当时叫的时候有多羞耻。
“你确实比我厉害多了。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你们俩恭维完了吗?”颜彩笑吟吟调侃,“既然你输了,那可得兑现你的承诺。”
“不过外边下着雨呢,你确定要出去?”
颜彩故意摆出一副讨债嘴脸:“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反悔也轮不到你啊,这是我和顾小姐打的赌,有你什么事啊?”
“好啊你,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呢!”
“驴——”
“哎呀!”顾青鸾挡在两人中间,一张俏脸急得通红,“你们俩怎么又吵起来了?”
本来还跟火鸡似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噗嗤笑了。颜彩揽过顾青鸾的肩膀道:“这你就不太懂了,这是我俩的趣味。”
“吵架是趣味,那我可真的不太懂。”
高玄明说:“走吧,虽然今天天气不好,但雨中赏景应该也不错。”
延陵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它的建筑、风韵都带着烟雨江南的味道,然而它地势奇险,山势凌厉,河水急湍宛若狂扫而过的千军万马。整座城市如同出鞘利剑被包裹在烟雨杨柳之中,能饮血也能作诗。
“哈——”高玄明满饮了一碗酒,感叹道,“好酒,劲道十足。这是什么酒?”
“小二说就叫延陵米酒,这儿家家户户都有酿。”
“不错不错。待会整一瓶带回去孝敬我……”高玄明突然看了眼顾青鸾,硬生生把话给转了,“哥。”
顾青鸾仿若未觉,笑道:“那我也要,姨父还挺喜欢喝酒的。”
“那你们都坐着,我去跟小二订上几坛。”
颜彩的笑脸在阖上门之后就消失了。她今日是有目的出门的,本就计划找到时机独身呆一会。但是方才青鸾明显还在神伤,她却顺势实现了自己的目的,这让她有种在利用别人的感觉。这个感觉并不好。
“咿呀——”旁边房间有女子推门出来了,颜彩抛掉情绪,撩了撩头发,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女子走到了酒楼的走廊最末端的房间,两个人一闪身推门而入。
“奴婢见过郡主。”
“起来吧。一路上可安全?”
“都好,郡主呢?您的伤怎么样了?”
颜彩笑了一下:“没事了。这个——”她从怀里掏出三张纸,正是之前从秦虎那里拓下来的虎符拓片和她后来重新记下的布防图:“青枝你带回去让安师傅尽快仿制出来,细节我都写清楚了。这个布防图你直接交给父亲。”
“是。”
“奶奶他们都好吗?”
青枝笑道:“老太君越发精神了,就是想您想得厉害;王爷还在作战,王妃最近忙着给世子爷选世子妃;世子前些日子去晋安练兵了,二小姐最近倒是一直呆在王府没出过门。”
颜彩翻了个大白眼:“谁问那死丫头了。你告诉父亲我这边一切顺利,不必担心。我待会下去定几坛酒你帮我带去给父亲。”
“是。”
“我不能出来太久,先走了。你明日再动身回去,今晚可以住在褚先生家里,我如果还有事就去那里找你。”颜彩语速极快地交代完事情,然后她嘱咐道,“路上小心。”
作为输棋的约定,高玄明今儿彻底当了回散财童子。逛完吃完后,颜彩还拐着他去了趟胭脂水粉铺子、珠宝阁和绣坊。等三个人浑身湿哒哒地回来时,高玄明已经被买懵了。
“你们女人真可怕——”
“下次知道不能随便打赌了吧。”颜彩得瑟道。
“高少爷!高少爷——”
是松溪的声音。他撑着伞远远地跑过来,“哎呀,您去哪儿了,奴才找您找得快急死了。”
高玄明把东西递给宫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爷今儿淋了一天的雨,奴才想找你给号个脉,到处都不见您。”
高玄明一拍脑门:“是我的错。我这就去。”
松溪一手拽住了他好似防着他逃跑一样,一边对颜彩道:“颜姑娘,太子爷找您,您稍后过去一下。”
颜彩想起那次被他诓的经历,高高的扬起了眉。松溪愧疚地躲了一下,接着很严肃地说道:“是、真、的。”
颜彩过去的时候,太子爷披了件外袍斜倚在榻上正在看公文,一副随时准备就寝的样子。她看了眼外边不算黑的天,问道:“殿下您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个点就穿成这样。
“咳——有些着凉而已。你坐吧。”
“殿下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赵承安阖上了折子,他开门见山地质问道:“我昨晚看见褚文送你回来的。你认识他?”
颜彩震惊:“你怎么会看见?”
怎么会看见?呵——赵承安微侧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上控制不住的自我厌恶。她那样明确地一字一字地拒绝了他,可他却好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继续关注着她,情难自禁地想接近她。这种感觉对于赵承安来说,屈辱又无力。他变成了被情爱操控的傀儡,但可悲的是颜彩依旧自由。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则又是一次赤裸裸的操控。赵承安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冷意:“先回答我的问题。”
颜彩有些发慌。整件事的最初她都没有妄想瞒过这群人,“颜彩”这个身份唯一的用处就是最快得接近他们,所以她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去阻止他们探查。
从济阳到延陵,这段时间足够霍沛然或者赵承安查明她是否是真正的颜彩。然而从松溪到赵承安——所有人都不动声色,他们待她一如既往,这让她十分不安,她不确定他们查到了什么程度。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那就是现在她还不想暴露身份。
“他和我父亲相识。”颜彩模棱两可地答道。
这个答案并不能敷衍到赵承安,他的语气渐重,但他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褚文的履历我非常清楚。他一直呆在南方,我不认为你父亲有机会结识他。”
颜彩却关注到了另外一点:太子这话背后的意思是他认为她父亲是北地官员家?在他心里把她误认成为了谁?
颜彩思绪万千,而赵承安安静又冷静地看着他,他能读懂她脸上的神色,知道她在想怎么搪塞他。
“褚先生在被贬来延陵之前,和他夫人在北方呆过。具体缘由殿下肯定知道。”颜彩这个回答其实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果然还是藏着掖着。赵承安说不出自己是失望还是习惯。他想起昨晚的一幕,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来,颜彩在肢体动作上表现得很亲近褚文,他们看起来那么默契。就这样的画面让他耿耿于怀了一天。而现在,他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就这样沉闷得寂静了片刻,从进来之后一直眼神游移的颜彩却突然道,“我很敬重他。”她盯着赵承安说道,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望向他,让他可以透过她的眼睛一眼望进她的心里。
“我非常——敬重他。”
她又重复了一遍。对于感情线并不算敏锐的颜彩来说,她并没有察觉到赵承安在吃醋,她这样说也并非在向赵承安解释什么。她只是在袒露自己的内心时下意识地想和人分享自己的情感,而这个人她选择了赵承安。
赵承安却完全没有想到颜彩会突然这样坦诚,他讶然,眼里闪过几多情绪,最终他温柔又歉意地问道:“为什么?”
颜彩陷入了回忆:“他,像是个诗人,可有时是个战士。混起来就跟个流氓一样,耍起帅全城的女孩子都恨不得嫁给他。”
“包括你?”赵承安玩笑道。
“当然不!他是我的骑射老师,他在教我的时候有多恶劣那些女孩子是看不到的!”看起来颜彩对那段时光还是忿忿,“他倒是教了我很多东西,但没一个是好好教的,全是威逼利诱恐吓让我记住的。虽然最后证明他是对的。”
“是挺恶劣。有一段时间你肯定很讨厌他。”
“还行,他教完我然后带着我和弟弟满大街玩的时候还挺喜欢他的。”
可以想见,这样一个人会在颜彩的记忆里留下怎样深刻一笔。
“后来他和师母来了延陵,师母难产一尸两命。先生表现得很——”颜彩斟酌了一下用词,“平常。就好像师母只是出门没有回来而已。”
“他本就是能人,很快就当上了守将,带的兵殿下也看见了。人常说情深不寿,但他俩却好像超越了生死一样。我很羡慕这样的感情。”
颜彩低头,眼眶湿湿的。在她那枯燥的少女时光里,褚文那段鲜活的情感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有时候太过投入。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赵承安四处看了一圈也没找着帕子,只好把袖子递过去了:“别哭了——”
颜彩眼睛红红的湿漉漉的,赵承安递过来一杯水:“我叫你过来可没想弄哭你。”
还好颜彩只是有些小伤感,她按了按眼角再一笑就又是那个美丽中带着些许嚣张的姑娘了。初见的时候大约是为了模仿真正的颜彩,她装得单纯而又机灵,可是本性是会暴露的,明明是个霸道肆意的姑娘却要表现得胆小而又小心恐怕很为难她。
“回去休息吧。明天又要启程了,以后睡得可不会太好了。”
“嗯。”颜彩站起身来,赵承安打算送她。
“殿下。”颜彩突然唤道。
“什么?”
颜彩看了一眼赵承安,眼神里有犹豫有纠结,她磕磕绊绊地说道:“我那晚有些冲动。很多事并不是我能选择,有些话也言不由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忘记我的回答也忘记你说过的话。我们从新开始。那些话……不是……我——”
颜彩说到最后懊恼地停止了,因为她都不用从赵承安那一脸的莫名其妙中就可以明白她完全是在语无伦次。其实她想表达,如果没有那道婚约带来的这么多年的恨,相信她,她会对赵承安的提亲感到满心欢喜。她宁愿两人的相识始于陌生。
“呼——:颜彩挫败地叹气,“对不起我有些混乱,等合适的机会我再解释。”
“……好。”赵承安完全是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声。
颜彩的身影渐渐离去。赵承安摸着下巴想,虽然糊里糊涂但听起来她好像是在——表白?赵承钦那家伙之前怎么说来着,关于抢别人的未婚妻的那段?改天得好好问问他了……
☆、突袭
作者有话要说: 动动小鼠标收藏一下咩,(づ ̄3 ̄)づ╭?~
青山碧水在身后一掠而过,前方一轮夕阳垂地。初夏的葱茏绿意替代了春日的繁花似锦,才刚从京城出发时还是春寒料峭,如今轻薄夏衫都已经上身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返程。回去之后有什么计划沛然?”林放问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高玄明断了肋骨自然不能骑马奔驰,所以太子爷点了林放随他微服。
“先把我爹娘接来京城。驾——”
“秦大人也该娶滢滢姑娘了吧,记得请我喝喜酒啊。”林放打趣道。
秦羽白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顾着闷头骑马,只不过他的耳廓却越来越红。
赵承安也难得玩笑道:“皇祖母很舍不得,估计又得拖。”
果然秦羽白一脸紧张地抬头。
“哈哈——驾!羽白你也有今天。”
五个大男人在前面风驰电掣,颜彩和顾青鸾也丝毫没有掉队。对于顾青鸾这样娇滴滴的姑娘有如此骑术,颜彩表示很惊讶。顾青鸾很不好意地说道:“我爹看我整天闷在家里,亲自教我的,他还为我建了一座马场。”
耳边狂风呼啸而过,这使得说话基本靠吼,颜彩发现顾青鸾大声说话的样子的还挺可爱的。不过高玄明不在没人和她斗嘴了也怪无聊的。
“还要多久啊!”来自颜彩不耐烦的咆哮。
“过了这个弯就有一个山坳,那里有家客栈!”
“总算快到了!我觉得我未来一年都不怎么想骑马了。”
山坳里的客栈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整体都是灰扑扑的色调,整个楼晃悠悠地好像踩重点就会塌一样,不过虽然破但还算干净。在这个冷不丁就会下雨的天里基本没什么住宿的人,客栈也冷冷清清的。
一天的赶路让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大家狼吞虎咽一番后全都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最难得的是顾青鸾,连颜彩都撑不住了她居然还很精神得帮忙整理了下行囊。
“你不累吗?”
“累啊,但是我别的又帮不上什么……”顾青鸾抱歉地笑笑,“颜彩,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坚持让太子殿下带上我。我没出过门,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颜彩正色道,“第一,事实证明你没有拖累我们。今天一天我们没有因为要照顾你而减缓行程,你也不需要。第二,我想让你多见识见识外边的世界,每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魅力,这在书里可读不到。而且跟着殿下你也安全。以后你可不一定有这机会咯。”
顾青鸾眼眶热热的,她感激道:“谢谢你处处替我着想。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你却替我实现了!谢谢你。”
颜彩一扬眉,得意又傲娇地说:“这个我接受,是挺值得感谢。”
顾青鸾噗嗤一声笑了。
“好了好了不弄了。赶紧睡觉我要累死了!”
而这个号称累死了的人却在午夜时突然睁开了眼。颜彩神色警觉,她悄无声息地起身,耳朵在寂静的夜里捕捉着任何的风吹草动。
身边顾青鸾还在熟睡。颜彩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轻轻推了推她。她很快醒过来,却对当前的状况显得很茫然。
“别出声,有人。”颜彩低声急促道。顾青鸾吓得猛地睁大眼,不过好在还算镇定。
颜彩指了指床底示意她待会躲进去,然后慢慢撩开了帐子。
门外窗外一片漆黑,然而那种危险靠近的声音如同擂鼓一样在她心头敲击。颜彩摸到一直藏着的匕首,屏息聆听。黑夜里起先依旧是万籁俱寂,但不过几息之后,就有隐隐的脚步声传来,非常轻,间隔也长。颜彩听了一会皱起来眉。听声音来的人并不多,但这个客栈的地理位置非常适合刺杀,既然都派人来了没道理只派这么些人,除非有后招。
颜彩让顾青鸾躲到床底:“青鸾,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你先保护好自己,能躲就躲。我那只簪子淬了毒,你可以拿去当武器。”
房间里黑峻峻,顾青鸾看不清颜彩的面容只能看见她湛亮的双眸,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害怕得直发抖,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行一共七个人,太子爷和秦羽白、松溪一间屋子,两边分别是颜彩和林放,形成一个缺了一横的“口”字行。客栈陷入了可怕的死寂,唯有越来越近的行进声在击打着凝滞的空气。
长剑锋芒如雪在黑暗里一闪而过,赵承安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了门后。而秦羽白提剑上了房梁。松溪一边节奏不变地发出呼噜声一边躲进了床底。
老旧的客栈木梯发出轻微的咿呀声,又静默了片刻,一队人的身影隐隐绰绰地映在了门上。赵承安对着秦羽白使了一个眼色,秦羽白动作迅速地从屋顶钻了出去。
映在赵承安屋门上的人影粗略一数有八个人。房门缓缓推开,有两双脚先小心翼翼地踏了进来。松溪握紧了匕首——那两个人慢慢地朝床这边走来,就在堪堪靠近手中的兵器还来不及举起时,两声惨叫突然交叠传来。而门后的赵承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堵上了门。
松溪一刀砍在了一人的脚踝一刀戳穿了一人的小腿肚。赵承安猛地暴起,迅速解决了房中的两个人。而此时堵上的门被踢开了。
惨叫打破了夜的寂静,随即打斗声跟失去禁锢一般不绝于耳。
林放和霍沛然的房间进了四个杀手,而颜彩的房间只进了两个。几乎是在松溪下手的同时,颜彩一刀捅向了靠近床边的黑衣人的腹部。女孩子打架下手总是特别狠,也是来人低估了她的战斗值,颜彩扬起薄被阻碍杀手视线的同时一脚踢向了他的下身。
一对二,颜彩占了先机。就在此时,一阵瓦片破裂声传来,秦羽白从天而降!有了颜彩的战功,秦羽白省力了很多。两个杀手很快见阎王了。
“太子呢?”秦羽白是赵承安的贴身侍卫,他出现在这里,太子那里怎么办?
秦羽白利剑一收,血液划开了一道弧线。他脚步不停直奔霍沛然那屋,短促地丢下一句话:“保护好自己。”
霍沛然屋中,林放和他正在同四个杀手胶着,秦羽白的加入顿时如猛虎添翼。战斗很快结束,秦羽白对着林放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和霍沛然迅速加入了赵承安的战局。而险象环生的赵承安终于得以松一口气,形式也瞬间逆转。
四对六,秦羽白眼中杀机暴涨,他一脚踢上房门,只剩下六个人的刺杀行动这下可就成了“瓮中捉鳖”了。
颜彩则冲进了林放的房间:“事有蹊跷!”
林放点头:“我们也想到了。你和顾小姐尽快藏好,剩下的事我们来!”语罢,他纵身一跃攀住门框然后三两下爬到了房顶上。
这座客栈楼并不高,两层小楼低矮破旧,在呼啸山风里随时一副会坍塌的样子。林放迅速占据了最高点。今夜月如勾,他如同天上投下的一片云影般贴在屋脊上,敏锐地窥视着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
他早前是东宫的卫军统领,后来被秦王挖去做他的副将,但在东宫这么多年,他同太子和秦羽白之间的作战默契依旧还在。
这座客栈背靠山林,面朝官道。刺杀者只要守住关键位置就可以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林放如同猎豹一样令人胆寒的眼眸一寸寸搜索着山林里无边的黑暗。从这伙人摸进客栈到如今他们掌控局面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时间就是生机,他们必须在接下来的埋伏中继续抢夺先机。
林风簌簌,屋脊底下刀剑相击的声音越发激烈了。在又一次两刀相撞发出的嘶鸣后,一切归于寂静。风带动草木晃动,然而潜行其下的杀手还是暴露了行踪。就在此时,点点火光在黑暗里相继亮起,林放听到了弓弩拉开的绷紧之声。
真是要置人于死地啊!林放冷笑,翻身下了屋顶。
“情况如何?”
“来的人不少,对方带了弓弩,我们先撤为妙。”
林放话音刚落,箭雨破空之声如同哨鸣响彻夜空。
赵承安神色一凝,立刻喊道:“走!”
破旧的客栈如同纸糊,箭矢穿过纸张一般轻松扎进客栈。霍沛然矮身往侧边一滚逃过了一劫,然而身后却响起了松溪的痛呼声。
“没事,只是划到了!”松溪怕大家分心赶忙解释道。
第二波箭阵立刻替补而上,这回是却是绑了火棉的。羽箭狠狠扎进木板里,好在江南气候潮湿,这栋客栈才没有立刻被吞噬掉。
“吁——嘶——”
是马的嘶鸣。颜彩带着顾青鸾把马全赶过来来接应他们了。颜彩的声音传来:“你们快出来!”第二批杀手已经追到了眉睫。
一番摸爬滚打,颜彩和顾青鸾的样子都脏的不行了,但此时哪还能顾及这个。赵承安只知道她在跳跃火光中带着马骑来的样子有如战神。
流矢在身后追击着他们,火光吓得骏马焦躁不安,马蹄四下踩踏。松溪和赵承安都伤了胳膊,如果这时候没有控制好马匹那就太危险了。颜彩眸中泛上狠戾之色,她竭力控着马骑到这两人身边,一扬鞭就是两下。
“咿——”骏马吃痛,立刻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霍沛然:……好狠的女人。
颜彩一个眼风砸了过来,冷冷道:“等着他们追上来吗?跑啊!驾——”
林放被砸得浑身一震,身后追击者的动静逐渐靠近了,他一抽马屁股,喊道:“跑路啊!”
☆、反击
小小的火苗在不大的山洞里慢慢升起,温暖的火光让奔逃的众人神经舒缓了许多,身体也终于稍微松懈下来。
众人骑马奔驰了半个多时辰后果断弃马选择躲进林子里,好在还算顺利地在半山腰找着了一个山洞栖身。
顾青鸾活了十几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那些近在眉睫的刀光剑影,那些喷溅的血液和惨白的尸体还有仍然时不时在耳畔响起的追击声都让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她神色紧绷,眼睛控制不住地往洞外扫去,有些草木皆兵。
颜彩仔细地给赵承安和松溪把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也幸亏逃跑前她顺手把能搜刮的行李都搜刮过来了,要不然这荒山老林的上哪找金疮药去。赵承安的手臂在客栈的时候一对六被戳了个对穿,伤势比较严重。
“咱们可真狼狈的。”林放感叹。他手下士兵成千,跟人干仗还从没有逃跑过。
颜彩闻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那种情况难不成还要冲上去硬碰硬吗?逃跑很丢脸?”
林放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姑奶奶我错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霍沛然说道:“咱们今早才出发,晚上就遇上早已埋伏布局好的杀手,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太子行舆今日早晨从延陵出发,赵承安一行则是等行舆出了延陵城外才脱离大部队的。微服的时间都是临时决定的,也就是说即便有内鬼,他最早也是今早才知道太子爷不在仪仗之中。
霍沛然继续道:“朝中几位皇子的嫌疑可以洗了,毕竟他们鞭长莫及;延陵的兵力是朝廷直接调度的,而从毗陵调兵过来也没这么快,从别的地方调兵就更不可能了。看这伙人也不像是乌合之众,莫非是谁的私兵?”
“不一定。”林放道,“皇上非常忌讳官员豢养私兵,就算是哪个不要命养了也断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拿出来使。而且,沛然你没有在军中呆过所以可能不清楚,如果是士兵作战打法很容易看出路数。今晚这些人的路数显然是穷寇。”
赵承安声音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子,“前年赈灾饷银在清江被一批贼匪抢走,案件至今未破;秦广每次同朝廷申请军饷都是借海盗和山贼的名义;去年秦广在百姓请命之下进山剿匪无功而返。此人脾气急躁最好面子,从他这些年对海盗穷追不舍就可见一二。可是贼寇如此挑衅,他却稳坐泰山,这不合常理。”
颜彩好几年前见过秦广此人,是典型的地痞做派,她讥讽道:“秦王殿下威逼袁才良借调他手下的精兵使得秦广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落空了,他必定气急败坏。如今太子爷主动脱离队伍,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他自己不就是强盗出身,跟贼寇勾结正常的很。”而且看看那些手段,先是偷袭,接着是火箭烧屋再是追击,这明显是要置太子爷于死地。除了秦广她还想不到有谁有这个胆子。
林放说:“一切都只是猜测,我们需要证据。眼下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霍沛然担忧自责道:“今晚是我们大意了。如今看来,毗陵未必没有埋伏。殿下,我们不能贸贸然进毗陵,还是先想办法与秦王殿下会和吧,而且您的手得找玄明治一下——”
霍沛然言之有理,众人的视线也都聚集到赵承安的手臂上。太子是一国储君,他不能有任何的风险。
就在此时,原本在洞外放风的秦羽白闪身进来了。他一脚铲起地上的灰灭了微弱的火光:“追来了。”
赵承安迅速起身,果然有若隐若现的光线在山脚下出现。而几乎是立刻,这点光点就黏连成排,然后一排两排……
“来的人可真不少。”赵承安嘲讽道。
“先躲吧。林子这么大,他们人再多也不好找。”颜彩亦是神色凝重。她是女子,打斗靠巧劲,其实杀伤力真的不大;太子爷和松溪受伤了,尤其是太子很有可能伤到筋骨了;顾青鸾一点功夫都不会;霍沛然因为出身关中,功夫算不错,但他也只是文探花而不是武探花。这样一群人对上绝对人数,她连昧着良心说情况乐观都开不了口。
山脚下的人逐渐聚集,粗粗一看应该近百人。赵承安一行匆匆躲进山里,尽管小心但一定留下了痕迹,被他们找到是时间上的事。
火把慢慢向上延伸来了,这些人又分成了七八人一支的小队伍来搜寻赵承安的踪迹。
大队伍分出小队伍。颜彩颜彩双眸发亮,她压抑着兴奋说道:“你们听过陆王爷当年一战成名的那场战役吗?”
“路原之战,以少胜多。是用内部瓦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办法。”
“太子爷,借秦侍卫和林副将一用呗。”
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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