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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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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假!对啊,她可是造假小能手。陆王府有一个门客,看着是个斯文读书人,其实歪门邪道会一堆,颜彩跟着他没少学坏东西。
第一步先把人迷晕了;第二步做墨拓本,先造个假的,然后去把真的换过来;第三步把这些人身上的银子全摸走,虎符也随手扔边上造出偷窃的假象。
颜彩最后又踢了秦虎一脚,让你欺负我弟弟!秦虎秦虎,这辈子就当只被擒住的老虎去吧!她脱了身上的的小二服,大大方方从茶楼出去,临走前她对掌柜的说:“我的钱记在刚才那几位公子的账上。”
掌柜看着小姑娘姣好的面容,心下不屑,却仍旧笑容满面地送她出门了。
太子爷今日召集了官员商讨运河之事。此次出行,赵承安特意带上了都水监王景,此人醉心水利,是个难得的实干之人。
这一商讨就一直在讨论到了天黑,等赵承安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上前伺候的是另一个小太监。
赵承安皱眉,松溪这是心都玩野了吗?
“松溪还没回来吗?”
“回爷的话,松溪公公晌午就回来,他让奴才替他告个假。”
“好好的告什么假?”
“公公说,颜姑娘丢了!”
赵承安猛地刹住了脚步:“你说什么?”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抖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赵承安眼里风暴骤起,他霍然转身,怒声道:“林放,人呢!”
林放被手下跟赶鸭子一样赶到太子这边的时候,死的心都有了。明明是他的顶头上司把人弄丢的,为什么让他来承受太子爷的怒气?
“游船在中途停了一下,颜姑娘应该是那会儿下船的,但谁都不知道,所以船就开走了。还是松溪先发现的。秦王殿下已经带人去找了。颜姑娘聪明伶俐,定不会有事的……”
“一个大活人不在船上他们都发现不了?”赵承安声音冷得跟冰刀子一样,刺得林放心里一颤一颤。
“好像是……因为喝多了……”
赵承安冷笑:“喝、多、了。”
对于这起乌龙事件,太子爷只有这三个字的评价,但是!林放骑马跟在太子爷身后暗搓搓地期待了一下,等找回了人太子殿下会怎么让秦王殿下“喝多了”呢?
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呢。
林放之所以这会还有心思想别的是因为他和秦王他们一样认为颜彩这姑娘别看着小,人机灵着呢。什么不见了,说不定是她故意躲起来吓唬吓唬把她一个人丢下的高玄明等人。
但是这个想法在得知秦虎一行人被偷窃后就消失了。
茶楼掌柜的报案说自家一个伙计被打昏在一个小姑娘要的包房里,随即袁巡抚家公子等四人发现昏倒在房中,身上财物洗劫一空。秦虎也不是什么低调的人物,当场就有认出来他来了。
松溪道:“十三四岁,穿着粉色的衣服,那不就是颜姑娘吗?”
秦王摸着下巴啧啧称奇:“我有点佩服这姑娘了。”
霍沛然看看左右两人,忍不住吐槽:“你们都觉得她只偷了银子?”
赵承钦闻言立刻眼睛发亮。
“定海将军说自己出征了躲着不见太子,他儿子却在这时候不知道避嫌地跑过来,你们不觉得奇怪?而且颜彩如果真是偷点银子她早就该回行宫了。”
“你的意思是她发现了点什么,所以现在不是被秦虎逮住了就是她自己跟踪他们去了?嗯,被逮住可能性小,掌柜不说她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的吗?”
“定海将军在江都据我所知是没有宅子的,所以秦虎很有可能住在袁才良的宅子或者总督府处。”
“了解的很清楚吗,那你知道秦广有几房小妾吗?”赵承钦贱兮兮地八卦了一句,“行吧,羽白你和我都走一趟。沛然和松溪先回行宫。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还有太子爷那里先不惊动。”
不过,已经晚了。秦王话音刚落哒哒的马蹄便由远及近传来,太子爷的身影渐渐清晰。
“特么谁多的嘴!”
秦虎自然不在霍沛然猜的那两处宅子,秦王和羽白又连夜暗探了袁才良的另几处别院,总算找到了袁才良和秦虎的踪迹。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了江都提辖、知府、校尉、河运总督曹勋。
这么多官员齐聚,这要搁在京都那就是非法聚集。果然当太子爷深夜突临的消息递来时,这些人瞬间乱了一下。
“太子爷真是阴魂不散!”袁才良恨恨道。
秦虎有些不安:“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是不是知道发现我过来,要拿我问罪啊?”
“知道了又如何,贤侄你是白身,没有觐见的资格,他也怪不到你头上。我先出去见见,你们在这儿呆着。”
而此时悄悄潜进来躲在书房外一颗大树上的秦羽白对秦王说:“我看见颜姑娘了……”
秦羽白此人一直都是影子一样的存在,说话做事也是一板一眼鲜少带有明显的情感波动,但这一次赵承钦却明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无语和——丢脸。
“在哪?”
“最后一扇窗正对的房梁。”
这一瞧,秦王差点笑出声。
颜彩她整个人壁虎一样得趴在了那一根木梁上,因为那个地方刚好有好几根交错的房梁,借着暗影正好将她整个人挡住了。她今早出门穿了身粉衣裳,然后也不知上哪儿找来一块大黑布,用布把自己裹在那根梁上。如果不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真发现不了。
此时颜彩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房里,神色严肃的可怕。
原本紧张感爆棚的秦王此时悠悠然在藏身的大树上翻了个身:“白担心这丫头了。”
“她好像在刻东西?”
赵承钦观察了一会,道:“应该是在记东西。”
果然,过了片刻,颜彩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盒什么东西,在那房梁上又擦又抹,然后又掏出纸仔细地盖在上面。而她的脸上是兴奋的神色。
“看样子得手了。嗯,我现在比较期待她怎么把自己弄下来。”
弄下来还是很简单的,颜彩抱着那根房梁后退地爬啊爬,爬到房梁最尾端,然后解下那块大黑布,绕成长条状,接着把自己和紧临的柱子绑在一起,双脚弯曲地踩在柱子上,整个身体往后仰,借助布条的力量“走”了下来。最后就是收拾好一些痕迹。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除了那不怎么好看的跟狗爬似的动作。
“通知爷打道回府吧。”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他拉着羽白吐槽道:“这姑娘是开挂了吗?”
赵承安接收到秦王的讯号,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气,于是他又似是而非地找了袁才良几个茬,便甩手走人。出了别院,松溪和羽白都已经好整以暇地骑在了马上,看见他出来,俱都指了指队伍后头的马车。
想到让人但了一宿的心,还大老远跑到这荒郊野岭的,赵承安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生气跟别人不一样,越生气越不说话,只突突往外放冷箭,一直放到正中靶心为之,所以为了避免误伤,赵承钦早就躲得远远的。
赵承安猛地掀开车帘,不过颜彩可是个遇强则强的人,下意识就瞪眼过去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会,还是颜彩先想起那晚的事,尴尬地避开了。
这么一来,赵承安的气也歇了。不过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不顾危险地跑来?”
提到自己的战果颜彩就兴奋了:“这个,你看!”
赵承安接过她手里又是黑乎乎又是红彤彤的两张纸,瞅了瞅,再瞅了瞅,募得瞳孔都放大了:“这……这是军力布防图?”
“嘿嘿。反面是虎符的拓片。我今儿在茶楼碰见秦虎,本来只是想偷听下他偷偷摸摸跑来的目的,结果让我知道了他带着虎符呢。我听他们说今晚在别院商讨事情我就先偷偷摸过来了,又让我看见了这张布防图。把这个记下来可累死我了。虽然不怎么像,但关键点应该都在了。”
赵承安听着她这离奇的一天,真是,真是……他无奈地摇头苦笑:“你还真是福将啊。”
被夸了就有点扭捏的颜彩摸摸鼻子,然后继续兴奋道:“我今天听秦虎的意思,秦广已然把握了整个江南的军力,而且军备的布防肯定和你们朝廷掌握的不一样,这张图应该会很有用。”
赵承安嘴角含笑:“是很有用。不过——”
颜彩疑惑眨眼。
“为了找你,动用了禁卫军,大家从上午找到晚上,饭都没吃。而且禁军调动是十分扰民的,你说你该当何罪?”
“哇咧咧!”颜彩哇哇大叫,“是高玄明把我扔下的,不能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主角智商在作者之上,所以大家就自嗨一下,哇瑟女主好厉害啊,作者好聪明啊
鞠躬
☆、借兵
“关我什么事?你下船有跟我说吗,我怎么会知道你下船了?”
“我跟秦大哥说过了的。肯定是你小心眼想整我。”
“我要是故意的咒我这辈子没儿子!秦羽白,你告诉她你跟没跟我说她下船了。”
秦羽白抱着剑:“……我没听见颜姑娘说她要下船……”
“什么?!”“看吧,冤枉我了,道歉!”
“行了!吵什么!”赵承安真想一手一个别人全扔出去!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这才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大老爷们怎么就吵得跟泼妇骂街一样。
明明误会解释清楚了,颜彩和高玄明还跟斗眼鸡似的。赵承安气得肺都疼了:“滚滚滚!再吵吵全给关后边柴房去!”
这两个人这才消停会。
“行了都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霍沛然出来打圆场了。
颜彩失踪了一天,顾青鸾也担心了一天,尤其是当她得知颜彩是为了给自己买东西才被落下之后,她是又感动又愧疚。
“别别别,多大点事啊。再说了是我自己要给你买的,关你什么事啊,你可千万别多想。”
顾青鸾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跟含着泪似的:“你真好。除了我爹娘我小姨姨父就属你对我最好了。”
颜彩:“……”
颜彩越了解顾青鸾越为她感到心疼。因为长得招人,她的父母几乎是把她锁在了家中,她也没什么朋友,平时就看看书绣绣花,走的近的也就远在临安的小姨一家。只因为一张脸她就被禁锢了,生活得如此孤僻。
“你小姨夫是做什么的?”
提起世上仅有的亲戚,顾青鸾脸上终于有了神采:“在临安一座私塾当先生。姨父他字写得很漂亮还被专门请去指点一个员外郎家的孩子。我还有两个弟弟,可淘气了。小姨很喜欢我,老说要把我和弟弟换一换。”
“是吗?我也有弟弟,小时候整天上蹿下跳,现在大了好多了……”
在私塾当先生……颜彩还是满心担忧,这地位不高啊,顾青鸾这长相真的不是福。
等到洗漱的时候,颜彩才发现自己有多脏。粉衣服已经变成黑衣服了,头发乱七八糟,脸侧都是灰,手指甲缝里红色胭脂黑色墨迹还有爬柱子时抠下的红漆简直能在里边画一幅画了。
颜彩一头栽进澡盆里,她可是个有洁癖的姑娘家啊。
洗完澡就神清气爽了,不过肚子也饿了。今儿跑了一天可真的是一口东西都没吃。颜彩随手披了件衣服,打算去厨房摸点东西。门一拉开,赵承安撑着伞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
晚间又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水将青石板浸润上了薄薄的水光。赵承安一直是如冷玉如青锋剑的气质,他撑着伞一抬头的瞬间如刀刃锋芒刺进心脏,血肉划破的些微痛感唤醒她麻木的情感。
“你怎么在这儿。”她不自然地摸摸头发,低声小意问道。
“走吧,我带你吃点东西去。”
说完赵承安自顾自转身往外走去。
颜彩看着细碎的雨,急了,好歹给她撑个伞啊!这一犹豫,赵承安的身影已经在十步之外了。哎呀!颜彩一跺脚也顾不得许多,提起裙摆冲进了他的伞下。
“出去吗?去哪里吃?我可以去厨房找点吃的。”
“嗯。”赵承安道。
嗯?嗯什么嗯!颜彩踩着水,在心里默默抱怨:有话能好好说不——
赵承安带着她从行宫西侧门出去。西侧门更接近文宁寺,文宁寺的周边向来摊贩林立,即便是雨夜也不见人少。
“我听人说这里有一家鸭血粉丝汤很出名。”
颜彩喜欢美食,这点喜欢很容易发现,而不知从何时起,每走到一个地方,他都习惯让松溪去打听此地的美食。
地面有些湿滑,颜彩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避开地上的水坑上。她的手下意识地拽住了赵承安披风的一角。可偏偏她不好好走路,遇到水坑就跃过去,带得披风一扯一扯的。赵承安无奈地看着她,索性抓住她的小臂。
“安分点。”他故意凶巴巴道。
颜彩缩了下脖子,果然老实了不少。
于是赵承安就这样把人拎着走了。
赵承安带着颜彩走了好一段路才来到这家很出名的粉丝店。店面不大,但很干净,店主夫妇正围着炉子闲聊看见有客人来都很热情地过来招呼。
鸭汤鲜味十足,辅料分量十足,最关键的是粉丝煮得恰到好处。
“以前吃过吗?”
“没有。不过听我爷爷说起过,他那时候在金陵打仗,粮草没有了,有老百姓给他送来一份。”颜彩轻声道。
她的祖父是本朝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天下兵马大元帅,她的父亲更是以弱冠之龄便横扫这万里山河。赵家王朝半壁江山是她陆家给拾掇的。而皇上却要卸磨杀驴。有时候她并不是很明白,忠字底下这颗心到底要向谁。
小时候不懂事,总奇怪为何要受此不公,她陆家在军中一呼百应难道还怕那所谓帝皇?后来她懂了,马蹄踏过血染山河的人总不愿意再起战火。军人守护的是百姓,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他们再次颠沛无依。
颜彩的眼中分明有泪,等她再抬头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赵承安喝了一口汤,满嘴只剩下怪味。他很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姑娘并不是春光里扑蝶赏花的贵女,她有故事有阅历肩头有担负。而他那晚草率的求亲根本是在侮辱她。他用情爱为聘,可之于她,情爱是那么卑微。
“你不喜欢吃吗?”颜彩指着他半天了还满当当的碗问道。
“哦,味道很好,只是我不太饿。”
“你带了多少银子?”
赵承安疑惑。
颜彩不好意思笑笑:“刚才过来的时候有一家卖圆子的,雪白的胖胖的,看起来很好吃……”
赵承安失笑:“够你吃的。”
他想错了,他应该用一桌子全国各地的美食来下聘!
太子爷还是很忙的,接下来的几天他不仅要巡查运河沿岸的良田还得视察灾民安置情况,顺便还要考察沿河的地质。他一忙,大家也都得跟着团团转。颜彩也忙得不得了,因为秦王把她拉去做参谋。
“根据我偷听来的消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秦广他们的本意是为了给太子一个下马威,也就是说他们不会要了太子的命。但也绝不可能只是一袭即走。”
“也就是说袭击的目标依旧是太子。”
颜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秦广,我定然让太子爷没有办法继续接下来的行程,最好是躺着回京城。这样太子爷可就颜面尽失了。”
赵承钦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似的:“老子真想一刀砍死他们。”
“将军!冷静——”
颜彩:……
这群咆哮状的人真的是能以一当百的精兵?
还是回正事吧。颜彩指了指地图:“行舆的暂定路线是江都前往延陵,再到毗陵。延陵县背山面江,形势险峻,尤其以距离延陵约半日路程的这段官道为最。此地最易埋伏,也极容易出事。最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赵承钦的另一位副将却说道:“我反倒认为这段路太危险了秦广他们不会在此设伏。”
“的确。这段路左边是山林右边就是滚滚长河。因为一旦袭击,不可控因素太多,很有可能造成巨大的伤亡。我想这不是他们的初衷。”毕竟他们只是想“给个教训”。
“有这个可能。但是据我所知秦广此人是个十足的赌徒。我怕他并不那么简单地只想给个下马威。如果他动了杀机呢,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他的手中的凶器。”
赵承钦道:“太子和我原本的意思是以他做饵,把埋伏的人一网打尽,更多的掌握江南这帮人无法无天的证据。但目前来看太子的安危才是第一位,而且仪仗中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我们必须考虑他们的生命。所以现在我们不猜他们怎么、在哪里设伏了,我们要做的是如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林放道:“水路比陆路更安全,且同样可以经过延陵、毗陵最后到达吴州。但还是延陵的问题。延陵一段的运河河道狭窄,水势湍急,而且两岸不是河滩而是山石陡崖,十分容易埋伏。”
事情到此陷入了两难。
赵承钦头疼万分,他想另辟思路,于是问颜彩:“你那天可还偷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仔细想想。”
“那天我光注意那幅布防图去了,而且他们一直在讨论粮草。后来太子爷突然来了,他们肯定也没胆再回来继续讨论了,所以我就撤了。”
嗯……这确定不是抱怨太子爷去得太早导致今天面临这样的难题?
等等!赵承钦敏锐道:“粮草,他们要做什么?”
“抢地盘。”颜彩神色冷诮,“秦广不甘心只管个东海,他要和均安侯抢海域。”
“呵呵。白日做梦吧他。”秦王讥讽道,“不过皇上正看均安侯不顺眼,得,让均安侯打打头阵先耗点秦广的兵力……打头阵……哎呀!”
秦王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直吓得颜彩抖了三抖。不过秦王的手下太熟悉他这副样子了,忙问道:“王爷有好主意了?”
“光想着怎么和人家对打了。打个屁啊!袁才良这个两江巡抚手下也掌管了至少一个营的兵力吧,让他派兵来护卫太子!最好派他手底下的精兵来,我就不信了他舍得牺牲自己的兵被干掉。”
颜彩眼都亮了:“就算他舍得,也得考虑下舍得之后的后果。太子正愁没有理由弄死他呢,这一个护卫不力的借口不就送上门来了吗?假设秦广存了别的心思,但袁才良是绝对不希望太子死在自己的地界上,所以他肯定会想办法阻止秦广。”
“哈哈,就是这个理,他们自己狗咬狗去吧,我们作壁上观。你还有你,你们俩随本王借兵去吧!看他有几个胆敢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延陵
太子选择走水路前往延陵。延陵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他也有意在此地稍作停留。不过这个消息对于颜彩来说可不太妙。因为延陵守将褚文是她爹的手下。而起码现在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太子代天巡河,随行官员包括太子自己没有一个人带女眷的。所以霍沛然将颜彩和顾青鸾二人安排在了队伍后边的宫女车队里。颜彩琢磨着都在这位置了碰上熟人的几率应该不高吧。
前方传来官员跪拜的声音,接着是齐刷刷地盔甲相撞声。顾青鸾戳了戳颜彩:“咱们什么时候能下车,我有点不舒服。”
顾青鸾脸色很难看,一路上她一直强忍着,颜彩相信如果不是实在坚持不了了,她是不会出声儿的。颜彩撩开帘子一角,让新鲜的空气流进来:“听声音应该是太子玉辂到城门口了,百官叩拜呢。你再忍一会,等进了城就好了。”
“对不起,总给你添麻烦。”
“说什么呢。”颜彩捏了捏美女脸笑嘻嘻道,“你让我多摸两把我就赚死了。”
马车缓缓驶向城门。大约因为褚文的关系,颜彩格外关心延陵的士兵。她抬头看去,守城兵身姿笔挺,目光湛湛,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反射着锃亮的光芒。
褚文在她父亲手下时就非常出色,即便几经坎坷,他依旧还是那个不改风骨的人。
延陵府衙自然不能和行宫相比。不过颜彩和顾青鸾还是被特殊照顾,两个人一起住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顾青鸾晕车严重,强忍着到了房间就吐得天昏地暗。
“高玄明那儿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救急药丸。你先歇着我去给你讨点来。”
颜彩急匆匆冲出了门,一脚踏到外边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她压根不知道高玄明住哪里啊。得,问吧!在问了两个宫女三个太监走错三次地方后,颜彩终于迷路了。而最糟糕的是她满府乱窜的身影成功引起了守卫的怀疑。
“你是干什么的,在这转来转去有何目的?”
颜彩欲哭无泪:“我……奴婢是松溪公公手下的,想找高大夫。”
“松溪公公?松溪公公的人都安排在前院,你怎么出现在这儿?而且连高大夫和松溪公公一个院子都不知道,还敢称是松溪公公手下?!肯定是刺客!来人抓走抓走!”
刺客?!不是……颜彩瞠目结舌:“大哥,我真的不是刺客啊,你见过这么蠢的刺客吗?我真的是松溪公公手下啊,你可以派人问一下的……真的……大哥!”
被当成刺客不是最惨的,更惨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侍卫大哥你抓到刺客不应该先丢进牢里吗,为什么要给你们老大看一看啊!
褚文跟活见鬼了似的盯着颜彩,盯到抓着她的侍卫都狐疑地来回扫死两人。还是颜彩死命剜了他一眼,他才如梦初醒:“啊,哦,这女子是松溪公公手下的,我见过,不是什么刺客。你们放了她吧。”
“……是。”
两个侍卫一走褚文急忙上前来:“郡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颜彩叹气,无奈道:“被你的兵抓来的呗。褚先生近来可好啊?”
褚文皱眉:“别打诨,好好说话。”
颜彩摸摸鼻子道:“我跟着太子来的。”
“什么叫跟着太子来的?你跟踪太子行舆?那你是怎么混进这儿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先生!你一下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个嘛!”
“那就一个一个回答!”
褚文曾经是她的骑术老师,颜彩对他敬佩异常,所以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不愿意对他撒谎,可是她从家里出来的缘由却并不想让他知道。
一片寂静中,褚文无奈地摇头:“还是那个性子。我现在还有事,你晚上过来和我说清楚。我住在对面那条街街尾。”
颜彩张口欲辩,褚文一句话就堵住了她:“你若是不来我不介意亲自来请。回去吧。”
颜彩一步三回头,希望褚文改变主意,不过他却邪魅狂霸一笑:“不舍得回去?那就现在和我说说?”
颜彩立刻三两步蹿远了。这什么人啊!
褚文作为延陵守将,掌管这整个延陵的兵力,这样一个人物住的地方就有点……朴素了。
颜彩推开……嗯……似乎是竹门,入目的便是一蓬紫竹,竹子下种着碧绿的野菊和宿苜。野菊、宿苜……这两样跟他在闽南的住处一样。也是,褚文一直是长情的人。
“来了?”
褚文的声音从竹林后边传来,同时还有落子的脆响。颜彩绕过去一看,果然见他在下棋。而一旁红枫下已然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先生潇洒啊。不过你现在不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吗?”做为守将不应该战战兢兢地保证太子的安危吗?
“嗯,是挺忙的。”褚文收起棋子,“我借口身体不适丢给别人了。”
颜彩:……
“过来坐。延陵美酒甘冽霸道,天下闻名,尝尝?”
颜彩很有节气地摇头:“现在不能喝酒。”
褚文点头:“王爷可好,一别多年,竟也没回去看看。”
“我爹好着呢,放心吧。最近和倭寇打得不亦乐乎。”
“所以没空管你,让你跑出来了?”
能别提这个吗?颜彩怨念地斜了他一眼。
“你别嫌我多管闲事;我也知道你并不愿意向人诉说,但不好意思,本人喜欢强迫别人,所以说吧,你为什么从闽南跑来这里?”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卷进一些无谓的纷争里。”颜彩眼里有细碎的光芒,她看着他,神情犹豫不决,几次张口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褚文嘴角一牵,笑得温柔又安心:“说吧,我总是帮你的。”
颜彩声音低哑:“皇上这些年越来越过分了。今年年初,简老将军在家中暴毙。简伯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褫夺了封号。皇上甚至还专门派人训斥了简伯伯一顿,也正因为如此,简家连发丧都不敢。”
“什么?!老将军他……”褚文亦是满脸震惊和心痛,“你的意思是皇上派人杀的?”
“是,都查清了。”
褚文摔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居然!我都不知道,我太混蛋了!”
简老将军是褚文的恩人,他当年亦是先帝身边重臣,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先帝去世后,他便被各种借口贬斥,最后派去了环境险恶的南夷,可即便这样皇上还是不放心,依旧痛下杀手,谋害了一代功臣。
颜彩咬牙切齿道:“这些年,昔日的功臣无不胆战心惊,他们不指望富贵就想活命,可即便这样也碍了咱们那位坐享其成的皇帝的眼!呵呵,也多亏太后还在,否则当年的老臣岂不全都化为白骨了?!”
“皇上这是自掘坟墓!”
“老臣反心日渐加重,父亲也无法置身事外。我却尴尬地掺杂在两派之间,所以这次出来一是联络关外的岑叔叔,二便是看看太子爷的态度,寻求合作。如果他有优待之心,我们又何必造反?多忍两年便是……”更何况造反哪有那么简单?长期的压迫使得很多昔日功臣失去了本心,毕竟权势如此诱人。
褚文点头:“太子的确和他父皇不一样。”
颜彩却垂目不言,眉宇间露出符合她年纪的愁容。黯淡的光线斜斜打在她的侧脸,唇角鼻梁和眉头连成优美的一笔。从这个角度看去她异常的成熟,不再如外表那样稚嫩。
“你呢,你想过自己吗?”
自己……这个词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呢?颜彩扯起二皮脸,没心没肺道:“想过啊。顺利的话就嫁给太子,以后做皇后;嫁不了就让陆元嘉养着我,我就满天下游历去……”
“你啊——”褚文指着她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老太君知道你出来吗?”
“当然知道。她快被气死了,还打了父亲一顿,可是全被我孝顺地挡了。我爹每次惹她生气就拿我挡,真坑!”
陆家人丁单薄,但父慈子孝上下同心,这点让人颇是羡慕。哦,这同心自然不包括其中的某两位,褚文笑问道:“朝云小姐可好,算算年龄及笄了吧。”
“提那臭丫头干什么?”颜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整天跟我作对……”
褚文失笑,陆家的两个丫头内里斗得翻天覆地,一对外那简直就是双剑合璧。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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