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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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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他们也要成眷属了。
  秦羽白和滢滢都没有高堂了,两个人郑重朝南边故乡的方向磕了头。
  礼成,随着司仪一声“送入洞房”,整个婚礼顿时炸开了锅,宾客原先压抑着的激动和兴奋顿时全都喷涌而出。
  “闹洞房啦!”也不知谁高喊了一声,一群人立刻呼啦啦跟着新人围到了新房。
  新房内,秦羽白第一次那样颤抖着手捏住了大红盖头的一角。他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下,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
  高玄明刺激他:“快急死我了,羽白你再不掀我替你代劳了!”
  这坑爹货能走远点吗!秦羽白真是烦死了!他握了握全,一咬牙不再迟疑地掀起了盖头。
  入眼的先是莹白的下巴、染霞的双颊,再往上是润着一池秋水的眼眸。滢滢小心得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又立刻缩了回去。
  “哦——好漂亮的新娘子!”
  “羽白好福气啊!”
  “这些年我怎么不知道下手呢……”
  在这一堆起哄的人里,颜彩借着身形娇小,一脸坏笑地挤到了最前面。
  “请新人喝交杯酒。”
  滢滢接过酒盏,双颊通红,手臂和秦羽白交缠在一起,而他的呼吸也仿佛从此与她的缠在了一起。
  酒全部饮尽了,秦羽白正准备松开胳膊。已经埋伏在他身后的颜彩终于出手了,她往前一跳,用尽全力地猛推一把秦羽白。
  秦羽白猝不及防,一下整个人压倒了滢滢身上。
  “哦哦哦——”
  “羽白你别急啊!”
  “哎呀呀,这得你们俩熄了灯之后才能干啊。羽白你羞不羞的啊!”
  秦羽白小心地扶起滢滢,又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冠。等他回头这始作俑者早就躲得没影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今儿最狼狈吧!”陆晚烧站得远远地看着新房内的场景。高玄明那厮已经开始起哄让两个人吃一块指甲大小的点心了。
  “也难得居然没发脾气。”赵承安笑道,“你别看他老不说话喜欢一个人呆着,其实那是因为他从小脾气就不好,怕跟人吵起来。”
  “我还以为他是很冷静的人。”
  “原则上是。”赵承安吐槽。
  毕竟外边还有宾客,洞房也不能闹太久不是。高玄明等人也是见好就收,拉着新郎官招待客人去了。
  热热闹闹的新房总算安静了下来。
  陆晚烧道:“我去和新娘子说说话,你去前面喝酒吧。”
  “好。我过会来找你。”
  “嗯。”
  男人都去前头了,留下颜彩和顾青鸾还有陆晚烧陪着滢滢。
  “我知道你。”滢滢指着顾青鸾道,“羽白同我说过你的事。你现在在长公主府做女先生是吗?”
  顾青鸾点头:“是。也是太子介绍的。”
  滢滢说:“长公主为人最是和善,不过她喜欢大方的女子,你见着她可千万别拘谨。”
  “多谢滢滢姑娘,哦,应该叫秦夫人了,多谢秦夫人提醒。”
  滢滢俏脸又是一红:“我在宫外没什么认识的人,你若是有空尽管来找我顽。”
  “那我呢?”年纪最小的颜彩一脸娇憨地问道。
  滢滢故意摆起脸却掩不住眼底浓浓的笑意:“刚才我可是见着了,是你推的吧。可真坏——”
  颜彩吐舌娇笑道:“不坏不坏,我看秦大人起来之后笑得可高兴了!”
  滢滢被噎了一下,作势要打她。颜彩一下躲到了陆晚烧身后:“青枝姐姐救我!”
  陆晚烧护着她,却对滢滢说:“秦夫人,这报仇来得可快呢。等她和霍大人成亲,还不得由着你闹啊。”
  滢滢扺掌笑道:“对对对。等你和霍大人成亲,看我怎么对付你们俩。”
  “哎呀呀,我错了,夫人饶命!”
  颜彩年纪小,做什么都可爱的紧。大家看她这样也都喜欢逗逗她。
  滢滢说:“你们也别叫我夫人了,听得怪别扭,叫我名字便是。以后,在这京城都是要见面的。”
  她亦有所指地道。颜彩将来嫁给霍沛然定然是定居京城了,这“青枝”就是未来的太子妃,而顾青鸾,与其他人悲观的态度不同,她可是很看好她和高御医的。
  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滢滢对于她所相识的人都抱着满满的祝福和期待,可她不知道没有人的命运是因为祝福而被改变的。                        
作者有话要说:  

  ☆、靠近

  参加婚宴的多是东宫禁卫军的同僚,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闹腾到了半夜才一个个醉醺醺地相继离场。太子和秦王爷被灌了不少酒。而高玄明直接已经喝趴下了。秦羽白冷着脸,踢了他一下,没动静,再踢一下,他诈尸一样喊了声“喝”又软绵绵倒下了。
  秦羽白招呼下人:“把他送到客房。”
  “这小子,你成亲他比你还激动!”秦王乐了。
  霍沛然继续补刀:“要不是你这身衣服还穿着,我都以为今儿新郎官是他。”
  然后秦羽白脸黑了,“扔出去吧还是。”
  仆人:……
  “你们也别逗他了。”滢滢端着醒酒汤笑吟吟地出现。她换了身衣服,头发盘起,端的是贤惠温柔的美少妇形象。
  “客房里醒酒汤也备着了。你记得喂高少爷喝些。”她吩咐下人。
  “是,夫人。”
  “太子殿下,秦王殿下,还有诸位大人,今日辛苦你们。滢滢在此给你道谢了。”语罢,她盈盈屈膝,行了一礼。
  “别别别。应该的应该的。”赵承钦连忙拦住她,“你这样就太见外了,本王可生气啦!羽白,快扶你媳妇儿啊!”
  “是滢滢不懂事了。”她笑道,“我听下人说你们光顾着喝酒了,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命厨房备了简单的面条,好歹都吃些,免得明儿起床难受。”
  “好说好说。”林放挑眉,然后略带猥琐地挤眉弄眼道,“羽白,你带你夫人回去歇着呗,春宵一刻值千金,浪费时间招待我们干什么!面我们会全吃光的,你忙你的去,啊——”
  “哈哈哈,对对对,快走快走,不要碍我们的眼。而且你家就是我们自己家,我们会吃饱了自己会走的,再不济客房在哪儿也认识!别耽误让我当义父!”
  于是秦羽白就这样红着脸被轰走了。
  忙了一天的婚礼终于结束了。脑子还清醒的自行回家了,还晕着的秦家也备好了客房。至于宫门已关闭回不去了的太子爷当然只能选择在这儿住一晚。
  赵承安拉了陆晚烧在花园里慢慢散步消散酒气。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鞭炮的硝烟味,耳边喜庆的欢呼声久久不散。身体里兴奋因子依旧蠢蠢欲动,陆晚烧觉得今晚别想睡了,即便睡着说不定梦里都还是今日接亲的热闹场景。
  “在这儿住得怎么样?”赵承安问道。
  “挺好的。我这两天出入也都很注意,应该还没盯上我。”
  “那就好。五弟人精得很,只好委屈你了。”
  陆晚烧无奈:“还好他没怀疑上我的身份。怎么就这么巧被他看见了——”
  “那日他来找我,真是把我吓得……”赵承安苦笑,他还是第一次被吓得出了身冷汗,“你什么时候回闽地?”
  陆晚烧斜他:“赶我走啊——”
  赵承安扶额:这叫胡搅蛮缠吗?“你在京城有多危险你自己知道。赶紧回家去乖乖绣嫁衣。”
  谈起婚嫁,陆晚烧还是害羞了一下。她羞恼地转身,一抬手拉下了路旁桃树的树枝,再猛一松手。
  树枝哗啦作响,绿意猝不及防地迷乱了视线。等眼前清晰了,赵承安再去找,陆晚烧人已经在十步之外了,还做着鬼脸瞪着她。
  那一瞬,他可真想挽起袖子胖揍她一顿,可最终只能无奈地妥协:“过来——”
  “不准再随口说这事!”她娇斥。
  还矫情上了——赵承安说:“说什么?嫁衣?婚事?”
  “你!”
  “好了好了,不提了。成婚的圣旨也快了,你总得回去在王府接旨吧。”
  陆晚烧点头:“嗯,我过几日便走。不过有件事,要跟你说——”她捏着衣角,脸色十分纠结。
  每次她这种神情,说出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赵承安牵过她的手,玩笑道:“我去找个亭子坐着或者找面墙靠着,免得被你吓着。”
  陆晚烧利索反手抽了他一下:“说正事呢!”
  真是越来越喜欢打人了,以前不这样啊。赵承安抬手示意她:您老人家请说!
  “你多提防下武安伯。”
  赵承安立刻肃容:“他?”武安伯退出权利中心十几年了,连皇帝都对他放心了很多。而且据他所知,原本安排在伯爵府的暗探都渐渐撤了。毕竟武安伯年事渐高,而他的子孙里也没有成大气的。
  陆晚烧点头。她这几日一直在接触一些旧臣,武安伯确实已经策反了很多人。但各方犹豫者居多。毕竟他们都是经历过赵家登帝的人,让他们将一切重新洗盘再在生死里滚一遭确实是需要勇气的。
  多少人死于通往最高权力的道路上,他们能存活下来,除了绝对实力便是运气。谁能保证再造反,运气还一直跟着自己呢。
  赵承安如墨眸光深深望着陆晚烧,沉声问道:“你去见过武安伯?”
  抛去婚姻不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陆晚烧同他是敌人。他相信她有很多秘密没有跟他说。但他从不多问,因为他愿意给陆晚烧足够的空间让她来处理属于她的事,她从不是金丝雀,小小的一方笼子就能满足她;他亦不愿意去干涉她,因为他明白他们最终殊途同归。但这不代表,他会因为她的能力而对她视若无睹,让她自己去面对危险。
  “嗯,我去见过他,他当时对我动了杀机,还好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过了我。不过幸运的是他以为我跟你还是对头,否则哪有这么容易。”陆晚烧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天知道那时候她都快要吓死了。“他已起了反心。他找过陆家,不过陆家没有答应。我进京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
  陆晚烧撒了谎,可是她不能告诉太子元嘉有过不该有的想法,那会害了元嘉。她很清楚,没有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会容忍这种背叛。如果他们身份对换,她相信自己第一时间做的事就是拿下陆元嘉。
  而赵承安听到这些话简直想掐死她:“你还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吗?这种事也敢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去?武安伯之前是做什么的你比我清楚,你居然还敢去找他?!”
  陆晚烧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讨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下回定注意,呵呵!”
  赵承安信她就有鬼,他气急败坏:“你——你简直……从今儿开始一直到你回家,别想私自出秦府!”
  什么不是金丝雀,他今儿还真的要把她关起来了!
  陆晚烧也急了:“你的重点不应该是赶紧派人去盯着武安伯吗,禁足我做什么?”
  “武安伯我自会处理。我现在先收拾你!”
  陆晚烧犟嘴,发起脾气来跟发疯的小牛犊一样:“收拾我?打架吗?好啊,看谁打得过谁!”
  赵承安冷笑,男人要收拾女人,那是妖精打架!他扯过撸袖子的某人,一把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头一低就啃了上去。
  陆晚烧还在反抗。赵承安身体死死压住她,右手扣住她手腕,猛地折到身侧,而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扯落了她肩头的衣服,随即又带着怒火和被折腾起的欲|望重重抚了上去。
  夜风侵袭上肌肤,而他的掌心炙热而粗糙。陆晚烧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血液轰的冲上脑门,整个人也随之软了下去。
  赵承安百忙之中抬头粗喘道:“乖一点。”然后继续轻薄。
  两个神经病月黑风高地在别人家花园的憧憧树影里吵架又打架,要是被哪个倒霉蛋撞见说不定还把人家给吓出毛病来。
  高玄明整天脑子都是晕乎乎的,坐在太医院里眼前的桌椅都在打转。不过还好高老爹今日出诊去了,不然他又得挨训了。
  高家从前朝起就在太医院行走。然而朝代更迭,作为最遭皇室忌讳的御医,高家却顺利地生存了下来,并且依旧统领太医院,单这点就不得不说他们本事一流。而且高家幺子高玄明从小同太子一起长大,太子生病从来只召他医治从不假以他人之手。可以想见他日太子登基,高家又将是何种地位。
  太医院的程医正把一叠出诊记录放到了高玄明面前:“高医正,这个麻烦你誊抄一下。”
  “好的好的。”高玄明表面应下了,内心却快哭了,他现在脑袋还天旋地转的,怎么看方子怎么誊抄啊。
  程医正交给他的是后宫嫔妃的诊脉记录还有开的药方。嫔妃们这些年来来去去就是那些个毛病,生不出孩子啊,心口疼啊,觉得郁闷……高玄明觉得真正能治病的哪里是他们这些御医啊,皇上一到药到病除嘛。
  宫里这个月有两位妃子查出有身孕,还有位妃子整天嚷着不孕。太医们都快被这两人整疯了,尤其是高玄明大哥快被那位不孕的嫔妃给磨出毛病来了。
  高玄明的二爷爷曾经是千金圣手,他研制了许多秘药,其中就有专门保胎的药丸,一直是直接拿来给怀孕嫔妃们服用的,并且因为味道独特,不易被人调换而深受太医们的喜爱。
  高玄明粗略看了看这个月的药方,发现这味药又得添了。制药的是他大哥,高玄明伸伸懒腰,觉得还是去后头药房看看比较合适,那些字开始打转了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药房在太医院的最后方,常年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高玄明拉了一个药童问:“我大哥在吗?”
  “回大人的话,高大人方才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啊——高玄明喜滋滋地搓手,他大哥药房里有一张小榻,正好拿来睡一觉。
  “我进去坐坐,我大哥来了记得早点来告诉我一声,啊——”
  药童一脸疑惑,但还是应道:“是。”
  高玄明推开门。他大哥的屋子果然乱的很有特色,书桌上地上到处是药方。一盒盒的药材也堆得没地方下脚。不过后头休憩的地方倒是整齐的很。
  睡觉咯睡觉咯!得意忘形的高玄明从三步之外起跳,把自己狠狠扔向那张看起来就不怎么结实的床榻。果不其然,在身体接触的瞬间,它——塌了。
  “卧槽……”
  “乓乓乓!”巨大的响声引起了外边药童的注意,他过来敲门了,“高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啊——没事没事!只是摔了一跤。你们忙去吧。”
  “您多加小心啊……”
  高玄明浑身酸痛地从一片残骸中滚了出来。他望着面前的狼藉,傻眼了。
  他一定是没睡醒一定是!高玄明试图自我洗脑,可惜浑身痛感正提醒着他这是真的。
  “要死了……”他哭丧着脸,“不行不行,赶紧收拾,在大哥回来前给他买一张。哎呀,怎么这么惨。”
  高玄明把榻上的薄被挪开,去收拢小榻四分五裂的残肢。不过幸运的是只有这张榻被他弄坏了,背后紧挨着的瓶瓶罐罐倒是一个没倒。
  高玄明收着收着就发现了一张被团成一团的纸。他随手打开了,上面的字迹浑厚有力,是他大哥写的。纸上写着白骨走马多少多少斤——这应该是张订单。
  不过,这白骨走马可是大寒之物啊,而且有毒。他哥订这个做什么?大寒之物……大寒!高玄明突然想起那位娘家位高权重但始终不孕的嫔妃,心里有了猜测。
  皇家御医,面对这些时的无法作为才是最残忍的,而他也只能在这里表达一下可笑的怜悯。高玄明心情一下低到谷底。白骨走马,这味药算是慢性毒药,也不知道哪日会听到这位妃子的死讯。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走神想到。
  白骨走马……高玄明忙碌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右手,紧紧盯着中间三指的指腹。陆晚烧的脉搏仿佛在他指下跃动。高玄明突然想明白了从第一次给陆晚烧诊脉就觉得奇怪的地方。
  他猛地冲到了大哥的书桌前,颤抖着手开始一寸一寸地翻找。
  “毒理……毒理……在哪儿,在哪儿!”
  高玄明的二爷爷是个奇才,他一生未娶,醉心药理。然而他不仅是位千金圣手,更是个用药高手,最擅长巧妙地将好几种药物合用,激发彼此间的药性。
  后来天下大变,先帝夺得了江山,为了保住家族繁衍,这位天纵奇才将自己毕生的心血献给了赵家。
  高玄明自己并未研究过这本保住高家家族的《毒理》,但里面内容他大致还是知道的。其中有一味毒药叫白兰翠雀,里边就大量使用了白骨走马。
  白兰翠雀是一种慢性毒,中毒者会在数月内无声无息离开人世,甚至都查不出死因,但它若是及时发现也并非无药可解,换血即能活命。
  但这种毒的后遗症十分强烈,一是极寒的药性使得女子终身不孕,二便是破坏中毒者的生理机能,使得他们出现各种奇怪症状,并且简减短他们的寿命。
  所以陆郡主二十岁看起来却像十三四岁并不是因为娃娃脸,而是因为中了这味毒导致的生长迟缓。
  高玄明胸口冰凉。
  “玄明,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严厉的声音,是高玄明的大哥回来了。
  “大哥……”高玄明愕然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大哥,慌张得嚅嗫。
  高家长子高玄旻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弟弟,厉声问道:“你在找什么?”
  “大哥——”高玄明没有回答他,只是声音嘶哑道,“你是不是配过白兰翠雀?”
  高玄旻眼眸微光一闪而过,他避开弟弟的视线,弯腰捡起被他扫落在地的纸张:“我配过很多药,谁知道有没有配过你说的这种。”
  高玄明心口冰凉,他轻声问:“什么时候配的?”
  “高玄明!”高玄旻勃然大怒,“你在质问我什么?这种事情是你能问的?你想害死全家吗?”
  高玄明浑身发冷:“你告诉我吧。我没那么胡闹,知道分寸。”
  他神色惨淡,眼里甚至沁出泪光。高玄旻心头剧痛,猛地躲开了弟弟哀求的眼神:“记不清了,有十多年了。后来再也没配过。”
  “还有别的吗?”
  “呵!很多。那一年还配一味慢性药红颜错,无药可解,不过应该还没用;年初有一味见血封喉的,据我所知应该用在了南夷的简将军那。”高玄旻抬头望了他一眼,眼里翻滚着巨大的痛苦,“我秉承高家家训,却成了彻头彻尾的杀手……可是玄明,这些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被皇上知道我们全都得死。”
  拳头捏的太紧以至于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然而高玄明一点都察觉不到痛,他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明明一肚子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高玄旻却很快收起情绪,尽管收的不成功。他胡乱整理下被高玄明繁乱的书桌,气息不稳道:“我安排你休息几天。别被太子看出异样。”
  “好。”高玄明听见自己这样回答他大哥。
  推开门,今日阳光明媚,高玄明却只觉得过往一切白茫茫如白骨滩。
  ******
  早朝结束了,官员鱼贯而出。
  因为今日被皇帝赞赏了几句,赵承祚的身边围满了巴结的官吏。他正和这些官员应酬着,身边飘过一句酸溜溜的话:“真是没见过世面!”
  说话的是二皇子。他最近因为济阳事件大失宠幸,说话做事颇失分寸。
  赵承祚虽然任性又嚣张,但他自诩他肚量还是很大的。对于这种失败者最好的惩罚是对他和颜悦色。
  赵承祚笑得人畜无害:“二皇兄,今晚上可要去我那喝酒?”
  而二皇子的反应却是一挥袖自顾自走了,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赵承祚无奈一笑:“我二哥就是这么真性情。”
  “五皇子真是好脾气。”
  “五皇子宽宏大量。”
  赵承祚望着二皇子离去的方向,缓缓牵动了嘴角,眼神里有淡淡的不屑。
  不过等他回到皇子府;他就发现这个二哥还是有用得到的地方的。
  “你再说一遍!”
  赵承祚的幕僚压制住兴奋的神色:“定海将军传信,陆郡主此时很有可能就在京城了。”
  “他说他派去陆王府的暗探发现陆郡主曾匆匆回府,之后又借口去别院修养离开了陆王府。但暗探并没有在别院发现陆郡主的踪迹。加上将军此前在临安行宫见到过她,所以他大胆估计陆郡主就在京城。”
  五皇子慢慢踱步,他想起那晚在云越看见的一幕,他可不可以也大胆推测,马车里的女子就是陆郡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太子就是私下勾结了最被父皇忌讳的陆家,而陆家人则是私自出了闽南。如果被父皇知道,陆家就得完蛋,而太子也少了一门最有利的姻亲,依照父皇的个性说不定还会废了太子!
  “秦广真是送来了最有用的消息!”赵承祚激动地一手握拳重重捶着掌心,“我这就去告诉父皇!”
  幕僚却一把拉住他:“五皇子切不可冲动!”
  五皇子略有些不满,但还是按捺性子问道:“先生有何想法?”
  “五皇子难道忘了皇上为何越来越忌惮太子?”
  赵承祚瞬间醍醐灌顶。他的父皇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比他强,而随着他年岁渐老,太子羽翼渐丰,这种想法愈发强烈。如今如果他贸然去告诉皇帝不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他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拥有比你强的情报网吗?
  “多亏先生提醒,不然我就犯错了。”五皇子话是如此说,但还是不甘心,“那我们就这样把这个秘密浪费掉,还是再待时机?”
  幕僚摇头说:“怎能浪费掉。而且说不定哪日陆郡主就启程回闽地了,那时我们就真的要抱憾终生了。”
  “看来先生是有主意了。”
  幕僚自矜一笑:“是有一想法,还请五皇子定夺。”
  “你说!”
  “二皇子最近不是失宠了吗,您说他如果‘意外’得到这个消息会放过吗?”
  五皇子却不赞同:“二皇兄虽然小家子气的很,但亦非蠢笨之人,我不觉得他会想不到我们顾虑的这点。”
  “不不。小人的意思并非这么简单。我们可以设套让二皇子往里跳。二皇子府有我们的人,让他想办法游说二皇子派人直接下手杀了陆郡主,动静闹大点,最好闹到皇上那里去,这样我们就可以借由他人之手在皇上那里曝光郡主的身份。而且依照二皇子贪婪个性他定会安排自己的人去闹大的。如此一来既可以把皇子你摘出来,又可以成功铲除陆郡主拉下太子爷!”
  “二哥会那么容易进套吗?”
  “以前也许不会,但如今说不准。这一,小人这法子里除了二皇子没有任何受益人,所以他不会太怀疑。第二他如今失宠于皇上必然急于立功,定不如平时谨慎。就算想起背后可能有陷阱也会大胆赌一把。”
  五皇子点头:“那就如先生所说办吧,就算二哥不进套,与我们也无损失。不过……”五皇子还是有些不甘愿:“那这功劳就全是二哥的了!”
  幕僚道:“五皇子您怎么还不明白呢,您登上高位最大的威胁是太子啊。谁能解决了太子那都是在给您铺路。您在皇上那有再多功劳再多喜爱又有何用?依照皇上的性子他会甘愿把自己的位置交给您?绊脚石踢一个是一个假借他人之手踢走不更好?您想想没了太子,剩下皇子里您有哪个看作是对手的?”
  五皇子心悦诚服:“我知道了。多谢先生一番话,我受教了。他日待我……必以相位待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走马(茸骨鹧鸪花、绒果海木)
  味性:苦,寒。归经:肝;胃经。杀虫;燥湿;止痒;止血。主蛔虫腹痛;下肢溃疡;疥疮;湿疹瘙痒;外伤出血
  白兰翠雀草也是一种草药
  以上两种纯粹因为名字酷炫才被写进来的,跟本身药性一点关系都没有

  ☆、刺杀

  顾青鸾的学识不差,毕竟顾父当年也是请了名师教授女儿的。因此长公主对这位女先生十分满意,工钱给得也很爽快。顾青鸾很快有了积蓄,决定搬出高玄明的宅子。
  陆晚烧是很支持这个决定的,毕竟她如果长住容易招惹是非。可是另一方面陆晚烧又担心她一个女子独居太危险了。
  “要不你在东城买一处小宅子算了,那边达官贵人多,更安全。”
  顾青鸾双手一摊:“我也想啊,可我哪有钱。”
  “要不先借一下?”
  “借了我也还不起啊,我打听过了,以我目前的工钱不吃不喝都买不起。”顾青鸾反而安慰陆晚烧,“没事了,我尽量找好的地方。而且我可是有靠山的人,怕什么!”
  “那好吧。过几日我也要启程回去了,在京城呆着太危险了。”
  “我听滢滢你最近都不敢出门了。”
  陆晚烧叹气:“羽白告诉我,秦府门口这几日有人徘徊,高家也有。我是老实了,这几日一步都没敢多走。”
  “这种情况是该尽快离开了。不过——”顾青鸾指了指她身上的粗布麻衣,“你这身打扮是为了在秦家掩饰你的身份?”
  陆晚烧低头,然后失笑:“我今儿跟着滢滢下厨呢,借的一个小丫头的衣服。别说还挺利索。”
  正说滢滢,滢滢便应声出现了:“秦王殿下邀请我们去河边钓鱼,二位姑娘可赏光啊?”
  “当然赏光!不过,秦王殿下怎么突然有这个提议?”
  滢滢低头一笑:“今儿是王妃娘娘真正的寿辰,俩口子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原来如此。真羡慕王爷和王妃啊,感情真好!”
  “太子也会去,不过他和羽白先行出发了,为了避嫌就不过来接我们了。”滢滢特意对陆晚烧解释了一下。
  陆晚烧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她看到滢滢戏谑的目光。她脸颊一烧,故意扬着下巴道:“与我何干!走了走了,快钓鱼去!”
  有些人害羞了啊——滢滢和顾青鸾对视一眼,忍俊不禁。不过顾青鸾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叫她:“你不换件衣服吗?”
  不换不换!换了她们肯定又很坏地说什么女为悦己者容。陆晚烧头也不回道:“钓鱼穿那么好做什么,这身正合适!”
  秦王选的地方在西山脚下。一条河流绕着垂直的山壁汩汩流淌,河水清澈见底,最深的地方也不过在人腰身处。
  等陆晚烧三人来到的时候,秦王正打着赤膊在一个浅坑里悠哉地泡着。看见她们,忙一矮身藏进了水里。
  “媳妇媳妇,把衣服扔给我!”
  “让你得瑟!”
  这对夫妻真是逗乐死了。陆晚烧利落地跳下马车,然后扶着滢滢和顾青鸾下来。她抱怨道:“我应该换衣服的,穿这身站你们旁边跟烧火丫头似的。”
  滢滢挽着她:“那烧火丫头,你去生火吧,夫人我要吃烤鱼。”
  陆晚烧做了个鬼脸:“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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