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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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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王爷赫连虎

这可是最后一辆马车了,众人都睁大着眼睛,知道大公主凤盈盈必是在这辆马车中。接着一只修长干燥的手掀开了车帘,从里面探出一张凤眉星目的中年男人的脸,虽然看起来不年轻了,但却风度翩翩,自有种无法形容的洒脱俨。

他首先从马车上下来,才伸手接出里头的女子,那女子打扮的却也寻常,流云髻上斜钗一柄凤钗,修长的脖子上挂着一只金锁头,上身是淡青色的纹牡丹褂子,下身是同色百折裾裙。她优雅大方地扶着那男子的手下了马车,向明帝走来。

渐渐地近了,众人才看清她的面容,只见一双如星似月明眸嵌在鹅蛋脸上,身形修长不失饱满,眼角虽然有了些许皱纹,但浑身的尊贵之气与身旁男子相得宜彰,说不出的和谐。

到了明帝面前,她盈盈拜下,“女儿参见父皇。父皇万福。”

明帝多年未见自己的女儿了,而且这个女儿是在他登基前出生并且长大的,她在出嫁前不过是个郡主,没有像他别的儿女般,一出生就是皇子、公主的尊位。

他对这个女儿隐隐有些愧疚,也在于当年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况她又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回来,因此略显激动地扶起了女儿,之后握住了女儿的手却不愿松开,与凤盈盈的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帝向众人道:“这就是朕的大女儿,南诏的大公主!还有大历海东王赫连虎。”

众臣及女眷们皆都向她福道:“见过大公主,见过海东王。”

凤盈盈也向众人微微福了一下,赫连虎也向众人微微点了点头,这迎接仪式就算是完了,众人随着明帝及凤盈盈一起回到正殿,一路上却是花红柳绿万般好,红绸子绿绸子地毯布置了一路。

凤盈盈一路被自己的父亲牵着手,赫连虎反而只能跟在二人的后面,好在明帝半路的时候才发觉有点冷落这位女婿,连忙将他的手也握住,“这些年没见,你没有欺负朕的女儿吧?稔”

赫连虎宠腻地看向凤盈盈,发现凤盈盈也正笑着看他,忙道:“哪敢啊,你是不知道盈盈她,很厉害的。”

这句话惹得凤盈盈丢给他一个白眼,明帝却是心情舒畅的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正殿,自然免不了各方应酬,凤盈盈被众星捧月般,然而她却一点都不开心,赫连虎时刻注意着她的面色,瞅了个机会问道:“公主,是否不舒服?”

凤盈盈点点头,也不待赫连虎说什么,只向明帝道:“父皇,盈盈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有些疲乏,不知可不可以先行退席,去宫苑里休息?”

明帝笑道:“这倒是朕一高兴给疏忽了,来人,带公主去凤归殿休息!”

凤盈盈本来已经走了两步,这时候却忽然顿住脚,“父皇,我记得当初您是在宫内给我留了一个宫苑,似乎是叫做百合宫殿的,怎么现在要我住到凤归殿里去呢?”她皱了皱眉头,从名字上看,似乎凤归殿也新近取的名字吧?

明帝微怔了一下,“百合宫殿已经用作他途,这凤归殿父皇最近令人整修,美不胜收,女儿你一定会喜欢。”

凤盈盈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淡淡地扫了圈,“不知那百合宫殿,现在是谁人居住?”

她这么一问,终于段樱离不得不站出来,向她福道:“大公主,臣女段樱离得陛下恩惠,得以住进百合宫殿,若是大公主喜欢,臣女愿意搬到别的宫苑去。”

凤盈盈的眸光轻凝,上下打量了段樱离片刻,终是道:“你就是那个救了父皇的人,也难怪你得此赏赐。不过即是父皇赏赐你的,你安心接受便可,只是我刚来到这里,于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便请你来带个路,陪我去凤归殿聊聊吧。”

“臣女不胜荣幸。”

二人又向众人做辞,赫连虎向段樱离道:“公主最怕蚊虫叮咬,还请郡主费心。”

这赫连虎的心挺细啊,段樱离应了声。

从正殿出来,各自坐上软轿,一路被抬到凤归殿正殿门前,段樱离出来,又将凤盈盈迎出来,只见她转目四顾,发现殿内果然是美伦美奂,不过她对此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对段樱离道:“这些年,本宫跟着海东王,游历四海,见过了山川大美,云起云落,因此对于这宫苑雕琢之美,并不觉得如何令人赏心悦目。”

段樱离道:“大公主这些年,一定过得很快乐,那海东王对公主是真的好。”

凤盈盈已经举步迈入殿门,“好是好,所谓姻缘天定,可能就是如此了。不过我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并不是情愿,而是被交易出去的,多年来,我过不了这个坎,所以没有好好的侍他。”

这凤盈盈倒是性情中人,对于段樱离这么个陌生人,居然也毫无顾忌地吐露心声。

段樱离对这位大公主的印象瞬间好了起来,她应该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漠然,能够把陌生人当朋友的人,必不是那种能够勾心斗角的人。

又想起她之前所说的,跟关海东王游历四海……想必这些年,她留在大历宫中的时间也非常少,而海东王又被称逍遥王爷,这二人恐怕早已经游离在宫斗之外,只不知这次,为何却在这关键的时候来到了南诏,想必……

想必还是与慕风之事有关。

前世,慕风早早的死去了,因此在段樱离的记忆中,并没有大公主回到南诏这件事,大抵也是因为不必回来。今世,因为慕风,而使诸多人事产生变化,所以如今的事情,已经完全不是段樱离能够预料的了。

凤盈盈进入房间,便有宫婢前来伺候茶水,段樱离接过了茶水,示意宫婢们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余凤盈盈与段樱离。

凤盈盈接过茶喝了口,又接着说:“你即是能够住到百合宫殿去,想必极是得父皇的信任。如此也好,我长年不在父皇的身边,父皇多一个女儿照顾她,也是好的。”

段樱离笑笑,却不接话。

凤盈盈又道:“听说我二妹,已然不在了。”

段樱离点点头,在心里算了下二人的岁数,便明了了。

二公主是在明帝登基那一年出生的,这凤盈盈其实并没有见过二公主凤欢颜,这二人一世姐妹,居然至死没有见过对方,也真是世事无常。

“是啊,二公主已经于年前逝世。”

果然凤盈盈面上并不见什么悲凄之色,又道:“听说,我那惊才绝艳的四弟也……”

提到了慕风,段樱离的手微微地抖了下,好在茶水并未泼出来,而凤盈盈似乎也没有注意到,继续说:“我在大历的时候,一直听闻到他的名字,四皇子凤沐,一曲神仙曲能探人心,人即逝,这曲子便也成绝响,以前的时候,我总是希望能够有有朝一日,听到这首曲子,看看自己的心,现在却是不能了。”

段樱离不懂了,笑道:“自己的心,不是自己最懂吗?还需要借助于外力?”

凤盈盈一双眸子转到窗外,“人人都道,自己最懂自己的心,事实上,恰恰相反。有些人慧眼识人,将对方看得清清透透,却唯独看不懂自己。”

“世上竟有看不懂自己的人?”

“难道你不是这种人吗?”凤盈盈忽然问。

段樱离微怔了下,摇摇头,她觉得,世上能懂她的,唯有她自己。

若连她都看不清自己了,那重生一世,又有何意义?

好在凤盈盈也不逼她,又转移了话题,“后来,我听说,似乎我那个四弟并没有死去,而是他的身世奇特……”

段樱离本来一直就想问这件事,想知道海东王携大公主来此,是否为了慕家之事,没想到大公主先开了口,段樱离一时之间居然不知做何反应。

再看凤盈盈,她却已经斜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她刚才那一句,是否入梦前的一句感叹?

段樱离起身,拿了件薄毯盖在凤盈盈的身上,之后叮嘱宫婢们去准备温泉浴,再弄些可口的家常小菜及清粥来,不要太过于腻味。

叮嘱完后,她便坐在凤盈盈的身边,随便抄起书架上的一本书卷翻着,边等她醒来。

然而凤盈盈这一觉却睡得很长,直到宫宴完毕,海东王都回来了,她还没醒。海东王进入房间里瞧见段樱离守在凤盈盈的身边,一时便笑道:“辛苦郡主了,其实郡主可以早回自己的宫苑休息。”

段樱离笑道:“公主初回宫中,只怕宫苑太大,临窗而眠,恐被邪风惊了好梦,樱离因此才守在这里。不过既然海东王您已经回来,今日我便功成身退了。”

海东王抱拳笑道:“还是郡主想得周道,实在是感谢。”

段樱离又向海东王福了福,便退了出来。

她刚刚走出宫苑,凤盈盈已经睁开了眼睛,身体很自然地窝到海东王的怀里去,幽幽地道:“我看着樱离这丫头人挺好的。”

“她是不错,心思细腻,恐怕不太好办事。”

凤盈盈长叹了声,似乎睡了这一觉,还是感觉到累。

海东王赫连虎心痛地抚了下她的脸,“都怪我不好,若我不是生于赫连家,也不会累你回到这污秽之地。”

凤盈盈的眼睛亮亮的,里头都是如丝的柔情,“你怎知,是你连累我,而不是我连累你呢?”

说着她轻轻地坐起来,抱着赫连虎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赫连虎也将她狠狠地抱住,二人相拥相吻,竟有种仿佛明日就是末日的紧迫感。

……

段樱离回到百合宫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玉铭赶紧让人准备了热水洗~浴,又弄了私厨小菜,段樱离洗完澡便慢慢地吃着面前的饭菜,无人陪吃,是以便觉得这些菜也没有什么好味道。

就在这时,卜青牛与段鸿一起推门进来。

卜青牛看到她此刻孤清模样,噗嗤地笑了起来,“樱离,你真是自私,自己守着这么多的好菜宁愿不吃,也不晓得请我和鸿儿吃。”

段鸿也道:“可不是?我们在十一殿下那里,虽然受到很隆重的款侍,可是天天吃饭的时候都需要有人试菜,还被人盯着,又是大鱼大肉,我现在吃的满肚肥肠,连武功都练不好了。”

段樱离笑笑,“你们想来蹭饭就来吧,还找什么借口。”

一边请二人坐下,一边让玉铭再去准备几个可口清淡的小菜。

段鸿刚刚做下,段樱离却又将拉了起来,段鸿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道:“姐,怎么了,真不让我吃啊?”

却见段樱离与他背靠背,对卜青牛说:“我们谁高一点?”

原来是比个头。

卜青牛看了眼,也吃了一惊,“真是没想到,鸿儿居然都与你一样高了!”

其实段鸿之前一直由梅氏护着,虽然是在乡村,倒也没有受过什么罪。后来到了段家,更是众星捧月,而段擎苍又教他骑马练武,营养好,加上练武,怎能不长个头,因此才十岁而已,居然已经窜起来与段樱离差不多高了。

段鸿忽然反身抱住了段樱离,“姐,以后你要觉得一个人吃饭不香,就让我过来陪你,还有卜神医……”说到这里,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神情暧昧,“他啊——对你真的可好了。”

段樱离笑着把他推开,“吃饭吃饭!小孩子家家的,哪那么多话!”

段鸿却不依,又将她猛地搂在怀里,这次却是更紧,段樱离只能感叹,这个小家伙真是长大了,胸膛已经这么有力了。

他或许是她重生后最大的收获,一个活色生香的血亲弟弟。

便听得段鸿道:“姐,以后我也可以保护你了。”

段樱离只觉得一股暖流,冲击着她的心脏,好一会儿才道:“我喘不过气来了。”

段鸿这才将她放开,再坐下来时,他却不像刚才那么豪放了,反而略感羞涩似的,不敢看段樱离的眼睛。

卜青牛看得好笑,故意逗着道:“鸿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你姐可喜欢听了。”

段鸿却吱吱唔唔的怎么都说不出来了,那拘促的模样,终是惹得段樱离噗嗤地笑了出来。

……

段樱离再次得到慕风的消息,大约是大公主凤盈盈回来的半个月后,消息是七皇子凤星辰亲自送来的,同消息一起送来的,还有凤星辰与顾采芹成亲的消息。本来是安排在四月的,因为大公主凤盈盈的到来,明帝让人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迎接凤盈盈的事情上,所以他们的婚期最终是推到了五月中旬。

段樱离便当着七皇子凤星辰的面,将那封信打开,看了里头的内容,她的心怦怦狂跳着。原来竟是一封暗杀的信。

信是如何截获的就不多说了,总之内容便是,相约五月上旬钟灵山处,截杀慕风及慕少离。

从信中的语气难以分辩此信是由何人发出,不过想来,此时除了大历国的人,也不会有别人了。

可是钟灵山离此路途遥远,甚至是在接近于车师国的地方,别说远水难救近火,只说此时赶到钟灵山,怕也已经错过了这个时间,而且信中并没有说明具体是哪一天,也即是说,杀手们只是推测,慕风与慕少离大约是五月上旬到达钟灵山,他们到了,杀手们便开始行动。

凤星辰见段樱离看着他,他耸耸间道:“这次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一,这件事我不能委派别人去,万一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告我个里通外国,我父皇肯定要斩了我,到时候喜事变白事,你们都无法参加我的喜宴而要参加我的丧宴了。

还有第二点,若是我自个去钟灵山,倒也不是不可能,那几个小毛贼还不是我德疆王的对手,只是我马上就要成亲,要准备的事情实在是多……”

段樱离没等他说完,已经笑着道:“你误会了,你能够带来这个消息,便是已经帮了我的大忙,这时候我怎么能再让你替我去卖命?我只是想说声谢谢罢了。”

☆、情书传信皇子大婚

“哦,这样啊……”凤星辰如释重负,“那好,那到时候,准时参加我的喜宴。”

“那是自然。”段樱离笑道。

当晚,段樱离便在伏案写信,这信是写给二皇子凤青鸾的俨。

只是如今各国关系错综复杂,七皇子能够半道拦截别国奸细的信,别国自然也有本事拦截到她的信,若这信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即便那人并不是别国的,而是南诏的,只怕也会给二皇子凤青鸾带去麻烦。

她咬着笔头,将那封求救信,写了撕,撕了烧,烧了再写,直到最后,房间里满是烟雾气儿,玉铭推门进来就被呛出来了眼泪,忙去把火盆里的烟雾泼灭,“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呢?”

段樱离叹了口气,有些事却也不好与玉铭说,很多时候,知道的人越少,这事成功的机率却是越大。

不过玉铭端来的茶,还是让她焦躁的心情平稳了些,干脆端着茶走到外面去透口气,玉铭赶紧把屋里的烟灰收拾一下,又开窗换气儿。搞了好一会儿,见笔墨纸砚都现成地摆好在桌上,一时手痒,便拿起毛笔,在纸上开写。

段樱离本来就是靠在外面的窗台边休息,这时候不免地就把目光落在宣纸上,玉铭这小妮子自从跟了段樱离,倒也与段樱离一起学了些认字什么的,她也练过字,不过写得像蚯蚓爬,虽然歪歪扭扭,但还是能够看出来她写的是,“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着看着她就笑了起来,“那个长久的长,不是非常的常。还有,暮也写错了。稔”

玉铭歪着脑袋看了好一会儿,哧地笑了起来,“小姐,婢子觉得自己的字又有长劲了。”

段樱离点点头,笑着道:“还真是。”

夜风吹起她的头发,一点点花香和着凉凉的感觉,使她闲适地吸了口气。

玉铭又重新拿了张宣纸写,“把错的改过来,否则被人误会了意思。”

段樱离笑了起来,“莫不是你真的要写情书啊!”

“写写又怎么样?不知道卜神医他——”玉铭忽然就提起了卜青牛,看来她是根本没打算瞒着段樱离的。

“看你没羞没躁的样子啊!”段樱离又笑了起来,心里却在想着,该找个合适的时候向卜青牛挑明这件事了。

等到玉铭过完写字的瘾,天色已经很晚了。

段樱离已经坐在她的身旁看她写字,她的脸蓦然红了,惶然道:“小姐,婢子一时写得尽情,竟然忘了身份,婢子……”

段樱离扶着她,“没关系,你赶紧洗把脸去睡吧,这里不必人陪。”

玉铭看出来她还有事做,当下也不敢耽误,把书桌收拾了一下,将自己写的字卷成个卷儿,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段樱离却在想玉铭的错字……

若是……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了办法。

……第二日清晨,她找到卜青牛,把自己昨晚写的信给卜青牛道:“你看看。”

卜青牛仔细地看了一遍,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你写给,二殿下的情书?”

段樱离点点头,“你看出什么没?”

卜青牛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便觉得心像被谁揪出来狠狠地用针刺着,但他向来表面都是平和的,这时候深吸口气,正了颜色,认真答道:“行文倒是没有多少问题,扬扬洒洒两页,道尽了相思之苦,望穿秋水待人归,想必二殿下看下必然感动得很。”

段樱离点点头又道:“还看出了什么?”

“嗯,就是有些错字……樱离啊,你习字这么久,实在不该犯这样的错误,你知道一个女孩子总是写错字,还是会让男子对这个女子的印象大打折扣的。”

段樱离又点点头,“嗯,受教。”

卜青牛就神色抑郁地把这两页信还给了她。

她眼睛眨巴眨巴,“没别的感想了?”

卜青牛背转身,硬邦邦的俩字,“没了。”

段樱离点点头,道:“那回头再见,我还有事,先走了。”

段樱离说走就走,卜青牛转身想要唤她,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了,卜青牛用拳头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段樱离把那两页纸装进信封里,交给了送信的人,“你把这个,送到二殿下那里去,记得,一定要亲自交给二殿下,不可以被别人看了此信。”这信她倒是放心的,连卜青牛都看不出什么来,想必一般人也看不出。

那人点点头,道了声遵命就离开了。

段樱离现在只希望,能够赶得及,希望凤青鸾能在慕风被杀之前收到这封信。

好在,大约半个月后,凤星辰又送来消息,说慕风和慕少离果然在钟灵山那里遇到伏击,关键时候有一队黑衣人出来一阵混战,慕少离扔下慕风逃了,而慕风则被黑衣人抓走,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当时凤星辰的意思是,那群黑衣人来历不明,恐怕也不是好相与的,慕风被他们抓走,凶多吉少。

而慕少离自钟灵山之战后,反而又返回南诏,如今在南诏境内,身边有人保护,亦是神出鬼没,很难抓到他。

……当时段樱离便想,不知道那队黑衣人是不是凤青鸾派去的?

没成想第二天,就接到了凤青鸾的信,居然也是情意绵绵,好一通相思无度,恨不能归的话语,里头果然也有些错字,她把这些错字挑出来写在纸上,再根据认半边字方法,读出来便成了“慕风已得救,勿念。”

段樱离这才终于放了心。她就知道,以凤青鸾那聪敏的心思,必能发现她信中的玄机,结果还真的给发现了。她又以同样的方法,给凤青鸾又回了信,又是长篇大论情呀爱呀的,其实却隐含玄机,大概地转述了宫中有些他得不到,却又至关重要的消息。

就这样,二人之间开始鸿雁传书。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只说那日,到了七皇子凤星辰与顾采芹成亲的大喜日子。顾采芹因为没有家人,因此是在唐心苑家里出嫁的,扎满了红绸子的闺房里,唐心苑把大红嫁衣给她穿好,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抱歉地说:“我也没什么经验,不知道是不是弄得很妥当,等会儿福婆子来了,让她再检查一下,还有头发,只能让福婆婆帮你梳了。”

“心苑,你如此待我,我已经很感激了。”顾采芹笑得很灿烂,

韩玉也来了……手中拿着一只精美的盒子,打开后却是两盒胭脂,“这个可是我亲手制做的,采的鲜花捣成汁,磨成粉,和了香精一点一点调制的,便是极有名气的师傅也未必能调出这样的,送给你。”

顾采芹接了过来,笑眯眯地道了谢谢,但是等到福婆子来给她梳头,韩玉及唐心苑出去后,她便把那盒胭脂放在抽屉的最底部,神色略微不屑。她现在就要是七皇子妃了,什么好的胭脂没有,却要用她这种半瓶子醋的人来调制?万一用不好,毁了皮肤就麻烦了。

想想这韩玉还真是小气,今日她出嫁,她们来添妆,竟然只有这么一小盒胭脂!她越想越生气,脸上渐渐地有了怒意。

正在这时,段樱离也来了。

其实按照段樱离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来给顾采芹添妆,但是架不住七皇子凤星辰的恳求,顾采芹以前被大夫人禁在院里,好不容易出来了,梅氏又不是特别擅长交际之人,以至于认识顾采芹的女子很少,后来就算是认识了些,关系也没有好到需要给她添妆的地步,而且七皇子的大婚,她们大抵只愿意给七皇子送礼罢了。

这样一来,顾采芹这边儿就显得有些冷清,凤星辰生怕顾采芹因此而被人看轻了去,便请了段樱离这个郡主来给她添妆了,还亲自准备了一套翡翠头面,要段樱离送来,便算是段樱离送的了。

这事也没什么难的,况且凤星辰出财,她不过出出力而已,借花献佛,人家愿意,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所以这日便也早早地来到了唐心苑的家里,玉铭抱着一幅高贵的头面,跟着走了进来。

唐心苑微微怔了下,没想到段樱离郡主之尊,竟然还能亲自来给顾采芹添妆?继而却又想,她这么无情的人,连自己亲哥哥都杀,这会子无非是看在凤星辰的面子上来做做样子吧?

果然,顾采芹也做此想,这时候福婆子已经替她梳好了头,她把玉铭抱来的盒子打开,随便地看了眼,眼睛就微微地亮了下。但是在段樱离面前,她必须得让自己显得更高贵,所以淡然地道:“这套头面好看是好看,只是有点儿显老,不太适合我。”

段樱离轻轻一笑,道:“七皇子妃若不喜欢,可是看中别的什么,我倒可以试着找来。”

顾采芹一眼看到她颈下的缕空白玉领扣,“我要这个!”

段樱离微怔一下,向唐心苑看去。

其实这个白玉领扣,是有一次她们二人参加宫宴,苏后赏的。当时还被段芙蓉抢去一只,但因为唐心苑出面说话,最终还是还了回来。这领扣在某种意义上,甚至代表了她们二人的友谊,一直以来,段樱离都喜欢用这只领扣。

唐心苑当然也想到了这件事,见段樱离沉默着不说话,她走到旁边的房间拿出一只盒子,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领扣,过来放在顾采芹的手里,“原来你喜欢这个,你早说,我早就送给你了,不过这对领扣虽然值钱,却也比不起这套翡翠头面。”

顾采芹笑道:“无防,千金难买一喜欢。”

段樱离终还是将领扣从领口取了下来,缓缓地放在顾采芹的手心里,“既然心苑的给你了,我的便也给你吧,让它们凑成一对儿。”

顾采芹这才展颜一笑,“那谢了!”

段樱离也笑笑,终是不再看唐心苑一眼,让玉铭抱着那套翡翠头面,就走了出去。七皇子已经开府立院,原本可以在宫外摆宴席,但明帝觉得宫里应该热闹一下,冲冲之前的煞气,所以这次的喜宴便摆在了宫里。

段樱离先回了趟百合殿,一进屋,玉铭就唠叨,“顾采芹是不是中邪了,这套头面,就算是一百只领扣,也及不上它,顾采芹怎么会放着头面不要,偏要领扣呢?”

段樱离苦笑道:“有些东西的价值,又岂是如此衡量的。”

不过既然已经失去了,也就无所谓了。

段樱离又换了套衣裳,再休息了片刻,就按时去参加宫宴了。

路过凤归殿的时候,看到有个小丫头在门口等着,见到段樱离过来,忙唤道:“郡主,公主有事请您帮忙呢!”

段樱离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郡主进来就知道了。”

段樱离跟着小丫头进入院子里,一眼看到大公主正靠在树上,赫连虎则紧拥着她想要吻她,段樱离赶紧转过身,不敢看了。大公主将赫连虎推开,面色些微潮红,道:“你这个小丫头来得可不巧,不过也没有关系,王爷向来如此不羁,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牵着段樱离的手,不理会赫连虎,将她带进房间里,“今日是我七弟的大好日子,我要盛装出席,只是王爷一下子买了十几种花钿过来,我一时无法做决定,到底贴哪个好,你来帮我瞧瞧吧。”

二人到了妆台前,果然一溜十几种花钿摆在那儿,有蔷薇状的,还有梅花状的偏红色花钿,还有些偏绿的翠钿,也都是个个精美,果然很容易看花眼。

大公主凤盈盈今日的妆容也比较浓丽,与当时进宫的清丽素妆判若两人,段樱离想了想,使指着一只贝状翠钿说,“要不然选这个吧。”

凤盈盈点点头,“你的眼光果然不差,与我想的差不多,不过我还是有点犹豫,这个凤状的花钿也不错哦!”

一般宫廷女子,对于凤饰比较偏爱。因为它们常常代表了地位,等级,而凤盈盈这次回来,大公主的身份使她显得非常尊贵,兼又是大历赫连虎的妻子,更不同了。她入宫时,一百五十辆车里,里头都是各种大历货物,比如毯子、瓷器和珍珠等,当然也有些风味的酒啊,干肉啊之类的。

无论是什么东西,能够送入京中一百五十辆马车,那便是很多了。就有谣言传出来,这次大公主带来的东西,使明帝的压力减轻了一大半儿,使南诏与车师国对战的得胜系数又增加了一些。所以明帝对这个女儿格外宠爱也是应该的。

这凤型花钿,却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段樱离看看她的头饰,已然是满头的凤钗了,天家贵气已然显现,实在没有必要在一支花钿上纠结。不过这时候却不得不顺着她的话说:“这只的确也很漂亮。”

凤盈盈想了想,还是取了那只翠钿,“你帮我贴上。”

段樱离应了声,于是将花钿给她贴在额心,她照照镜子,似乎觉得果然可以,于是道:“好,我们一起去吧。”

七皇子的大婚,宫宴在宫内举行,但是男女宴席是分开的,男席开在大殿,明帝依旧高坐中堂,女子的宴席开在偏殿,这两个殿门是相通的,所以红毯铺了好几里,由七皇子握着喜球儿前面带路,顾采芹走在后面,先经过女子们的宴席中间的红毯,再到正殿,经过男子们的宴席中间,最后拜天地君亲,才算典礼完毕。

盖了盖头的顾采芹,没人能看到她此时是何表情,但是七皇子凤星辰的眸子却是晶晶亮,幸福洋溢在脸上,一路意气风发,又小心体贴,害怕自己的娘子摔了跤。他原本就长得极是好看,有点男生女相却又并不阴邪,今日又刻意打扮,更是迷人。

他这模样,害得好多官家女子都悄悄的议论起来,“这顾小姐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嫁给七殿下……”

“是啊是啊,听说这顾小姐可不是一般的人,也只是段府家臣的女儿罢了,真是没有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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