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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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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凌皇子与郡主

“老爷,芙蓉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呀,再说您不是已经饶了她吗?又何尝不能再让一步,干脆原谅她一回算了。”

她的话音刚落,夏悦又哭了起来……

大夫人这话说的好轻巧,一条人命没了,竟然只是“干脆原谅她一回”,真正儿说得好轻巧!

段擎苍拿起面前的年糕,猛地向段芙蓉咂去,“滚!立刻滚!毂”

那年糕不偏不倚地正砸在段芙蓉的肩膀上,力道而且不小,她整个人的身子都被砸得偏了过去,人也随之跌倒在地,钻心的疼痛让她立刻哭泣了起来,“娘,爹这是要杀了我了,我的骨头都要断了!”

大夫人连忙将她扶起来,眼圈红了又红,终是不再看众人,只道:“走,娘陪你去吃饭好了,团年饭是容不下我们了。”

说着便扯着大声哭泣的段芙蓉,又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离开时,段芙蓉向席间扫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上段芙蓉那如深潭般静冷的目光,立时心头无名火起,恨不得马上就生啖了她的肉。

这顿饭众人固然没吃出滋味儿,段芙蓉也忽然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了。或许以前,她并不怎么重视与渴望的团圆饭,此刻居然变得重要起来铨。

然而回到东厢,她便叫来小雀,吩咐下去,“去告诉厨子,东厢这里备一桌团年饭,要比老夫人那桌还要好!”

“大小,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小雀直觉得这样做不大好。

“当然了!就是要这么做!”段芙蓉肯定地说。

大夫人疲累了似的,向小雀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吗,也莫要备什么团年饭,现在只余我们母女两个,又算什么团年饭……”

“娘——”段芙蓉拖长声音叫了声:“娘!为什么不备?我们不但要备,还要备的比他们好!你没看到吗?段樱离那贱丫头,坐在我曾经的位置上,她坐在我爹的旁边……凭什么啊?是她害死了大哥,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为什么我爹不惩罚她?!”

“你说她做了这一切,你有证据吗?大家看到的,只是你大哥千方百计的杀死了赵小姐,大家看到的只是,你离开了永宁宫,第二次派杀手去杀已死的人!”

“娘,难道就让那贱丫头,从此骑在我的头上吗?”

大夫人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莫急,莫急,不是还有娘在吗,我会想办法的。”

经过大夫人的安抚,段芙蓉总算冷静了些。

揉揉被打痛的肩,她还是很委屈地说:“娘,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樱离那贱丫头,在府里还有梅氏帮衬着,又是皇上亲封的七品县君,若认真起来,我见了她尚且要施礼,偏生她为人又狠又绝,阴险诡诈,目前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且等等吧,总有机会再让你翻身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有个男人,肯为你付出一切的时候……”

“会有吗?”

“当然会有,我们芙蓉这么的漂亮,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又有哪个男子不喜欢呢?”

……大夫人笑得胸有成竹。

二人正说着话,又有人来报,“二殿下到了。”

段芙蓉喜形于色,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大夫人道:“芙蓉,莫要去,你若真的喜欢他,便与他拉开距离吧。”

“娘,为什么?”

“听娘的没错。”

段芙蓉虽然心焦,但却没有办法,只好强迫自己留在房子里。

凤青鸾今日过来,却是带了另外两个青年男女。

这二人见到段擎苍,立刻就跪了下去,“小侄萧彻、萧百恋参见段将军!”

段擎苍赶紧将他们扶起来,“你们便是五殿下和东殿郡主吧?”

“正是。”

听闻是西凌的五皇子萧彻和郡主萧百恋,段樱离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二人身上。

那萧彻大约二十岁,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然而如此英姿挺拔之人却又不高傲,莫名让人产生亲近之意。而那女子,大约十三四岁,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纤腰若柳,动作间却有男子豪气,显然并不是只学针线书画的弱质女子,此时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段擎苍。

段擎苍让人给他们奉茶,这时,众人刚刚吃过年饭,除了二姨娘夏悦哭的憔悴不宜见客,其他人还都没有离开,听说是西凌国来的人,目光也都盯在他们的身上。

段擎苍略略地向二人介绍了梅氏和两个姨娘,段樱离和顾采芹则自主上前去打招呼,顾采芹从见着萧彻那一刻起,就两眼冒着红心。在施礼时被萧彻虚扶一把,更是娇羞面红,倒平添小女儿情态,非常美丽。

段樱离忽然想到,当年,这顾采芹跟西凌国的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倒是与大历世子跑了,这世的命运,难道会因为认了梅氏为母,而有所改变吗?

萧彻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段樱离的身上,“这位便是南昭皇帝亲封的七品县君吗?”

顾采芹的瞳孔微微收缩,默然地退到一边。

凤青鸾抢着答着,“正是,樱离,过来见过五皇子。”言语间的亲热,如同是要向众人证明什么,果然萧彻听他这么叫段樱离,面上便闪过一抹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萧彻一进房间,就被段樱离那种安静又冷漠的眸子吸引住,在他的印象里,生命中似乎从未出现过这么样的一个女子。她仿佛历尽了人世沧桑,又仿佛根本就是隔离在红尘之外的人,但恍忽间,又觉得她目光单纯,仿若一缕淡淡的,静静的,照进黑暗的阳光。

萧彻道:“县君果然气质不凡。”

段樱离微微一施礼:“五殿下过奖了。”

段擎苍也笑道:“过奖,过奖,不过是个女儿家罢了,承受不起五殿下如此盛赞。”

二人再客气了一番,各人便都入座。

因为东殿郡主萧百恋也在场,段擎苍并没有让梅氏她们退出。

凤青鸾与段擎苍分座主位二侧,萧彻略偏下首,其他人则都在末首,萧百恋大概觉得县君的确很了不起,用一种很崇拜的语气说:“彻哥哥说了,女子能够年级轻轻被封县君是很了不起的,比我们这种生来便是郡主的要了不起多了。”

她心直口快,眸光灵动,说话间手足舞蹈,很是活泼可爱。

梅氏道:“郡主莫要这样赞着樱离,她只是比较幸运,龙恩浩荡罢了。”

“是吗……”萧百恋似乎有点不理解。

不过她马上转了话题,“对了,逸哥哥在哪儿?为什么没见他出来。”

“逸哥哥,那是谁?”顾采芹疑惑地问。

段樱离却马上想到了什么,小脸上刚刚浮现出的一抹笑意,悄然隐去。

“段逸哥哥啊!我这次来,便是要嫁给逸哥哥的……”

梅氏错愕地道:“什,什么?”

二位姨娘也觉得此事有趣极了,四姨娘李蓉蓉道:“呦,西凌的女子就是不同呀,嫁人这样的话也这么大方的说出来。”说着捂着嘴轻轻地笑了。

“可是,我家大公子,已经埋入黄土,公主以后切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免得别人听了误会,反而耽误了你一辈子。”三姨娘接着说。

听了三姨娘的话,东殿郡主面色剧变,“什么?!你们乱说什么?”

她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段樱离的身上,“还是由你说,你是县君,想必是不会骗人的。”

她这么大声说话,终于引起了段擎苍和萧彻的注意,萧彻忙道:“百恋,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萧百恋的眼圈红了红,急步跑到萧彻的身边,“彻哥哥,她们说,段逸已经死了!”

这下,便连萧彻也愣住了,扭头难以置信地问段擎苍,“段将军,这是真的吗?”

段擎苍点了点头,“确是真事,犬子……已经于前日下葬了。”

萧彻唔了声,看着已经流起眼泪的萧百恋,神情便复杂起来。

凤青鸾也发觉事情有点儿不对头,但还是解释道:“这件事发生的比较突然,而且又是新年,所以并没有特意告知萧兄还有郡主,你们初来乍到,也实在不易让你们知道这些事,不过段兄弟,的确已经仙去。”

“为什么?他还那么年轻,又是南昭有名的小将军,怎么会死去!”不知道为什么萧百恋忽然很激动,纤纤手指向外一指,“必是有人害他!告诉我,那人是谁,我要给我的夫君报仇!”

☆、终点亦起点

萧彻忙道:“百恋,莫要无礼,且听段将军如何说。”

“还要听什么?我来时,便已经举行了送嫁礼,我虽还没有与段逸成亲,可是西凌国所有人都知道我这次来便是要嫁给段逸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断没有再回西凌的可能,可是我的夫君却已经死了,我可怎么办?怎么办?彻哥哥你告诉我呀,我应该怎么办?”

“这……是怎么回事?”段擎苍疑惑地说。

萧彻轻叹了声,道:“是这样的,承蒙上次在大战中,段将军妙计帮助了我父皇,使西凌朝堂之上萧琰一党彻底失败,如今我西凌国内内乱平定,外患已除,为感谢段将军大恩,并与段将军结下兄弟之宜,因此便趁着此次与南昭续写和平之际,让我带着百恋来与段将军之子段逸完婚。

我父皇说了,这不是国之大事,只为了与段将军的私交之情。因此并没有上表国书,而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促成此事毂。

儿女姻亲,乃父母之命,百恋是我西凌国有名的美女,而且精于骑射,善于布阵,绝非一般女子可比,与段逸公子乃是天作之合,料定段将军必不会拒绝。所以在来到南昭之前,便已经给百恋行了送嫁礼,来之前,举国欢庆郡主大嫁……谁知道,段逸小将军已经……按照西凌的风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百恋的确是不能再回西凌了……”

听完萧彻的话,李蓉蓉竟然忍不住发笑道:“真是好笑,西凌的风俗竟然可以不通知男方的情况下,自嫁呢!第一次听说呀!铨”

萧百恋的目光蓦然落在李蓉蓉的身上,浓浓的怒意。

段擎苍道:“你们都出去吧。”

梅氏与二位姨娘及段樱离,便起身告辞,往外面走去。

凤青鸾道:“樱离便留下吧,我知道她向来有些急智,或许她有办法将这件事很好的解决。”

段擎苍听闻,便道:“樱离留下。”

顾采芹忙道:“姨父,我也留下来好吗?”

段擎苍皱皱眉头,道:“你去照顾着梅夫人。”

顾采芹很失望,看了眼萧彻,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她,便更加沮丧,经过顿住脚步的段樱离身边时,竟忍不住轻轻地哼了声。

段樱离道:“表姐慢走。”

无论顾采芹是以前的表小姐,还是现在已经成为段府嫡出之女,她依旧那么淡淡地唤她表姐,这是令顾采芹最生气的地方,然而却是无可奈何。

房间只剩余萧彻、萧百恋、段擎苍、凤青鸾和段樱离五人了,萧百恋早已经被这个消息打击的头脑空白,虽然没有再像弱女子般哭泣吵闹,但却沉默的令人害怕,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而凤青鸾和段擎苍还没有从萧彻的一番话中完全省过神来。

这西凌国主来续签和平,按道理说是好事,但是竟然把东殿郡主送过来,与段逸成亲,而且不是以国主身份。段府与西凌的关系果然有点太好了。

而段擎苍则在想,可惜我儿已经死了,否则……

到时候,西凌国与南昭的和平全部系于段府,那么明帝便也不敢将段府怎样了。

各人心思不同,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是萧彻打破了沉默,向段樱离道:“凤兄如此推崇段小姐,想必段小姐果然有过人之处,不知道您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凤青鸾唤住段樱离,事实上是有私心的,他就是想多见会段樱离,找这么一个借口而已,没想到萧彻居然真的直接问她。

段樱离摇摇头,“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办法。”

凤青鸾道:“这件事很是棘手,一时之间也的确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萧彻看向沉默不语的萧百恋,眸中满是怜惜。

凤青鸾又道:“萧兄,这次你们会在南昭停留多久?”

“本来是七天后就要回去,不过百恋的事没有安排好,我回去也无法向我父亲交待。所以恐怕还要叨扰一阵子。”

“虽说对东殿郡主的事情很遗撼,但能与萧兄日日把酒言欢,还是很令人开心。”

段擎苍道:“来人呀,上菜,上酒!”

凤青鸾道:“樱离,郡主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劝劝她。”

“是,二殿下。”

段樱离走过去,牵起了东殿郡主萧百恋的手,她的手冰凉湿腻,显然对突如其来的残酷命运,感到绝望震惊又无法接受。这时便很顺从地跟随段樱离出来,往鹤鸟阁行去。玉铭等一众丫头连忙跪下迎接,萧百恋眼皮子都没抬,满脸哀伤。

段樱离没有让玉铭进来奉茶,而是亲自给萧百恋倒了杯热茶。

萧百恋轻抿了两口,这才恢复了点活气,颤声道:“段小姐,你哥哥他真的已经死了吗?我真的已经没有夫君了吗?”

西凌国的风俗,与南昭也大致相同。

夫死妇守,是死是活,都得一辈子从一而终。若像凤欢颜那般,驸马尚且活着,便眷养男宠,虽然她自个过得快活,但别人看在眼里却很是哧之以鼻。当然如果萧百恋若有凤欢颜这么强大的心理质素,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不在乎给西凌国丢脸,她也尽可以回国去,依旧当自己的郡主。

段樱离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拿出一张纸,在纸上画了个圆圈。

“段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人的一生,便如这个圆圈,起点亦终点,终点亦起点。”

萧百恋盯着张看了半晌,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理解段樱离的话的,只喃喃道:“没错,他死了,可是在我的心里他还活着。身为女子,就算夫君死了又如何?我是他的妻子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段樱离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解释这个圆圈所具的意义。

萧百恋抹了抹眼泪,“我明白了。其实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想办法去解决,我只需接受现实,尊照规矩行事便可。”

可是,她小小年级便要守寡,依旧感到命运可悲,而且非常不甘。

“段小姐,你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早就爱上了他,听我父兄他们讲,段逸小将军,乃是年青一代中,最杰出的俊才!容貌英俊,才识卓绝,理该前途无量,他怎么会忽然死了?”

其实段樱离知道,无论如何这个问题都是无法避免的,萧百恋是绝不会放弃追问的,她不告诉她,总有人告诉她。

她安静地看了她一眼,便站起来走到窗前,好一会儿,才缓缓回头,向萧百恋道:“因为他杀了赵臣相的女儿赵月鹅,所以被叛死刑,斩首而亡。”

“啊!他,他为什么要杀那位赵小姐?”

段樱离微微地叹了声,“具体的原因,有各种猜测,其中最接近真实的真相似乎是因为,他要为自已疼爱的那个妹妹出头,而去杀害另一个他很不喜欢的妹妹,结果却弄巧成拙,丢了自己的性命。”

萧百恋听到这里,眼睛里像生了勾子,“你是她最疼爱的那个妹妹?”

段樱离摇摇头,“很不幸,我并不是。”

“那你是,他不喜欢的那个妹妹?”

这次,段樱离没有再否认了。

萧百恋的眸底,渐渐地生出一层寒意,“这不是猜测,是真相?”

段樱离淡然道:“或许是。”

“你——”萧百恋蓦然将纤纤玉指,几乎要点到段樱离的面门上来,“竟然是你!好,很好!我很佩服你的坦诚,但是,只要是我夫君不喜欢的人,我便也不喜欢!段樱离,我会为我夫君报仇的!”

“你要杀了我吗?”段樱离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仿佛在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萧百恋的牙咬了又咬,终是道;“你放心,我不会现在杀了你!我要为我的夫君报仇,不能将自己也变成杀人犯!不过段樱离,你一定要小心点。”

“谢谢关心。”

萧百恋蓦然将桌子上的茶盘推到地上,一阵茶杯茶壶裂碎裂的声音,玉铭便在门外问,“三小姐,要婢子进来吗?”

段樱离尚未回话,萧百恋已经几步走到门口,把门狠狠地拉开,又狠狠地瞪了眼玉铭,就带着浓浓的仇恨离开了。

……

萧百恋直冲入正厅,三个男子,此时才刚刚举杯……

看到她满面怒容的进来,都有点意外。

“百恋,出了什么事?”萧彻问。

“原来,原来是段樱离那贱人,害死了我的夫君!彻哥哥,你要为我做主啊!”说着她便爬在萧彻的肩头痛哭了起来。

“莫哭,莫哭,三小姐那么样的人,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哥哥?”他轻轻地拍着萧百恋的背安慰,事实上却是在问段擎苍。

段擎苍应该怎么说呢?自己的儿女间斗得你死我活,实不是什么荣耀的事。

当下只是放下杯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倒是凤青鸾道:“萧兄,段逸之死,与樱离无关。”

萧彻冷笑,“你如此护着她,我倒觉得这事与她有关了。”

“萧兄——”凤青鸾还想说点什么,萧彻已经向萧百恋道:“百恋,我们走,回去后我会向父皇禀明,退了这门婚事罢了。”

萧彻是有生气的理由,第一,他是年前便来到南昭的,发生了段逸小将军被斩这么大的事情,他被盛情招待在内宫,居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第二,段逸已死,竟然还是因为自己的家人被害死,可见段家内斗有多厉害,这是生于皇家的他,很自然就考虑到的问题,他可不想让东殿郡主留在这种环境中,特别是在没有夫君护持的情况下。

其实之前,凤青鸾说想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呢?按照规常礼仪,萧百恋是必须留在段家的,就算段逸已经死了。

众人心里都明白,只有萧百恋当局者迷,但在看了段樱离画的那个圆,和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她也已然明白了。

此时,他与萧彻的想法可不一样。

萧彻是想趁此刻的机会,将她带出府去,尽快离开南昭,虽是丢人了一点,但东殿郡主回国后依旧是郡主,还是能过上好日子的。他想明这点,实在不能将萧百恋留在这血雨腥风的段家。

而萧百恋这时,却死死扯住萧彻的手,“彻哥哥,我已经嫁给了段逸,我就是段家的人,我要留在这里。”

“你——你怎么忽然这样想?”

事实上,萧彻此时竟希望萧百恋永远想不通这个问题,便糊里糊涂的被他带回去,好好过一辈子好了。

前途虽然没有了,但至少可以锦衣玉食一生。

萧百恋向门外一指,“虽然她是坏人!但她说的对!起点亦终点,终点亦起点……在我的心中,我的夫君还没死,而且我要继承他的遗志,完成他未完的事。”

萧彻的眸光微微一冷,喃喃道:“原来是她……果然,她是个明白人。”

……

既然话挑明了,而且萧百恋自己如此决定,萧彻也不好再反对,但也没有立刻同意,而是采用了拖字决。

举起杯来,他道:“今日的事,确实令我与百恋措手不及,不如此事明日等大家都考虑好再说,今日能与段将军与凤兄同饮,实在人生一大乐。今夜,不醉不归。”

☆、莫须有的罪名

段擎苍道:“好!”也端起了杯子。

凤青鸾也只好端起了酒杯……

当晚,段擎苍喝得铭钉大醉,凤青鸾与萧彻很清醒。萧百恋被安排在东厢暂居,萧彻喝完酒后,便来找她。发现她坐在屋子里,愣愣地看着外面,才不过半日,之前那天真活泼的眸光就黯淡了许多。

“百恋,你还好吗?”

萧百恋回头,蓦然扑进萧彻的怀里,“彻哥哥,我尚且没有见过他,他就已经……我便是要在心里留个念想,也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彻哥哥,我对他有很多的想象,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早就死了……铨”

她哭着,泪水湿糯了萧彻的衣裳。

“百恋别哭,你要不想留在这里,我马上带你走。毂”

“彻哥哥,你知道我是回不去了,我若回去,我父兄面上无光,倒要他们背负我这个大大的污点一生,我实不能这样做。”

“可以的,你是东殿郡主,你做什么,都不敢有人苛责你的。”

“不,我已经不是东殿郡主了,我是段逸的妻子。”

……萧彻本来是来劝她的,但她如此坚决,他反而不知道再说什么。二人又在房间聊了片刻,萧彻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这么伤心难过。你始终要记得,你是西凌的东殿郡主,要是段家有任何人欺负你,你都可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的。”

“彻哥哥,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自己受欺负的!”

事实上,从出生到现在,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敢欺负她呢?

另一方面,凤青鸾借口亲自送段擎苍回房,之后便趁着段擎苍睡着,在他的衣裳里翻找什么东西……

无果后,又在房间里的书架上,书桌里及所有能翻找的地方寻找。

然而好一阵忙碌后,却是很失望地走了出来。

出门后却发现段樱离不知何时,竟就站在门口,目光中有淡淡的疑惑,显然她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而且也知道他在里面翻东西。

凤青鸾有些尴尬,“樱离,你怎么在这?”

“我让人在鹤鸟阁备下热粥清茶,请二殿下赏光。”

“你真是善解人意,谢谢你。”

一路上,二人默默地走着,都不言语。

进入鹤鸟阁后,只见风亭中果然已经摆好了暖炉、点心和粥等,二人便落座,丫头们只是远远地伺候着,并不进前。

顾采芹见状,很想凑过来,却被玉铭不动声色地拦了下。

若让她当着下人的面,硬闯过来,她又做不出来,毕竟还是要面子和尊言的,最后只能甩甩袖子冷脸走开。

凤青鸾就着清淡小菜,喝下暖暖的一碗粥,胃里果然舒服了不少。

俊面上如同布上一层幸福的光,“樱离,谢谢你。”

段樱离摇摇头,“其实这粥,并非特意为你准备的,我是去邀请我父亲的,不过他显然已经醉的什么都没有意识了,连有人翻他的房间,他都不知道呢。”

“你,果然知道了……”

“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在找什么。”

那双澄明的眸子,使他觉得,如果随便找个理由塘塞她,显然是不明智的。

“我在找我父皇的随身玉佩。”

段樱离有些诧然,“皇上的玉佩,怎么要在我父亲的身上来找?”

“似乎是段将军刚刚归来的那一日,我父皇与众大臣君臣同乐,喝醉了酒,结果酒醒后那件玉佩就不见了。当日参加酒宴的,都是我父皇的肱股之臣,我父皇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因此叫我暗中寻找此枚玉佩,看看到底是落在谁的手中。”

“那块玉佩很重要吧?”

“两天前,它还很重要,有它,可以调集奉京五万侍卫。不过从我父皇发现玉佩丢失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秘密将调令牌重新换过,两天前已经顺利完成了这件事。所以现在这枚玉佩,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玉佩罢了。”

“原来如此,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一定要找出那枚玉佩在谁的身上呢?”

“这——至少得知道,到底落在谁的手中,他又是何居心,为什么在发现玉佩的时候没有归还。”

“我明白了,这玉佩不管落在哪个人的手中,那人便背负了判君之名,至少是有这方面的怀疑。恐怕你已经以各种方法探过当夜参加酒宴的其他大人了,如今只剩余我父亲这一个,若是确定他就是那个私自拿了那块能够调集五万京机侍卫的玉佩的人,你会怎么做?”

“这——”

“你会告诉你父皇吗?”

凤青鸾的目光转到别处,唇抿得很紧。

“你一定会告诉的吧,到时候我父亲便是意图谋反之人,而段家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凤青鸾笑笑,似乎已经想清楚了答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不会再找下去,我父皇也不会知道是段将军藏起了这枚玉佩。”

“其实你父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什么目的?”

“恭贺二殿下,恐怕不久的将来,您便会成为太子。”

见段樱离说的这么认真,凤青鸾很茫然,“樱离,你别开玩笑了,这里虽然是没有外人,可也要防着隔墙有耳。立储君之事,乃是国之大事,实不宜拿来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皇上的那枚玉佩,既然这么重要,又如何就能轻易的丢失?而若是那胆小无用之人拿了此玉佩,自然惶惶不可终日,将那玉佩早早的上交还给皇上,落得个‘至少还忠心’的名儿。若是那妄想癫覆南昭之人,得了这玉佩,自然会抓紧时间,在新令出示之前,就已经利用这块玉佩去做些什么事。

可是显然,这玉佩即没有被归还,也没有人利用它来做些什么,所以这玉佩,只能是落在了我父亲手中。

因为皇上太了解我父亲,知道他虽然立下大功劳,却仍有颗赤胆忠心,只有我父亲拿到了玉佩才不会出现上述两种情况。所以这玉佩,若真的在我父亲身上,也不是我父亲偷偷的拿走,而是皇上塞在他的身上的。

想必我父亲这种人,虽然是个武夫,毕竟朝堂上历练多年,又怎会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以他的脾气,自然忍受不了皇上的怀疑,所以才干脆便藏在身上,不归还,当然也不会有叛国之举,目的不过是让皇上担忧几天罢了。

只是皇上恐怕早已经看透他的心思,才会放心把玉佩放在他的身上。而我父亲如何能想到,他的目的不过是让二殿下来查这件事,让二殿下确定玉佩是在我父亲的身上而已,虽然二殿下不能凭这件事定我父亲的罪,甚至还要装做不知道这件事,但在二殿下的心里,已经埋下了我父亲有可能判国的种子,皇上便已经达到了,敲二殿下一个警钟的目的。”

凤青鸾听得神情数变,其实他在查找玉佩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此中关节。可他还是一路找下来,只是因为要确定,那玉佩到底在谁的身上,因为身怀此玉佩者,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意图谋反,一种就是如段樱离此时所分析的那样,只是赌气罢了。

然而,谁又能确定真的只是在赌气呢?就算这玉佩,此时并没有发挥他的效用,将来呢?他毕竟是皇上的东西,谁知道有一天,会起到什么天大的作用呢?

段樱离说的没错,明帝这个警钟敲得实在,很有效果。

有时候,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就如千里长堤上的小蚁洞……

怀疑的种子,已经成功地种在了凤青鸾的心里,他现在只是个皇子,倒是无所谓,若将来真的当了储君甚至是皇帝,还能容得下段擎苍这携龙佩不归还之举吗?这件小小的事,必然能使凤青鸾一辈子都对段家不放心。因为这颗怀疑的种子,不是你说不想让它发芽,它便不发芽的。

而此时,段樱离接着说:“皇上之所以特地给你敲警钟,便是有意嘱意你为太子,因为将来的天子,毕须知道,他最大的敌人是谁。所以我当然要恭喜二殿下了。”

凤青鸾很惊诧于段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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