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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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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风冷冷地道:“国师,还有件事,规鹗这厮实在大胆,上次桐河之事,孤交负重任于他,他却敷衍了事,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便不把孤放在眼里,致使孤几乎犯下大错。这次又如此居心叵测,在您的大寿之宴上送这样的屏风,乃是要挑拨你我君臣之间的关系,此人可谓罪大恶极。

孤现在要他的命,请国师将他名正典刑,连坐九族,还要从他嘴里掏出,背后指使他人是谁。这件事便交给国师处理好了。”

好半晌,关尚都没有说话,胡子却是微微地颤抖着,然慕风也很有耐心,静静地看着他,却听得凤羽道:“圣上,不如让我这个小人做到底,诛杀规鹗的事,我愿替恩师完成。”

慕风抓起一个折子扔过去,正好砸在凤羽的身上,“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凤羽面色铁青,手掌握得骨节发白。慕风竟是当着段樱离的面,如此羞辱于他!这下,段樱离心里更加看不起他了吧!

关尚终是跪下去,道:“老臣,接旨。”

段樱离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发现,慕风虽然已经恢复记忆,但他毕竟还是有些变化的,当他说要诛规鹗九族的时候,眸中有笃定的残忍与冷酷,就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身上的清贵与霸气,都已经昭示了他君临天下的事实。

她知道,从前那个只想带着他归野山林的慕风,是无法再回来了。她心中一时又是悲,又是喜,悲的是他到底被所处的环境磨硬了心肠。喜的是,这样的他,似乎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掌控他想掌控的事情,一直以来,却是她对他过于担忧了。

此时,慕风却又缓缓道:“不过国师所事以高,况且寿诞未过,不宜沾染血腥。这件事,便按

照正常程序,过三司,交给蔡成处理好了。

关尚与凤羽皆道了声是。

慕风道:“那就这样,你们先下去吧。”

凤羽离开时,又向段樱离看去,却发现她一直低着头,目光不曾与他对视。一时间,他的唇角布上一抹自嘲。

当夜,规鹗一家被血洗。

慕风得知消息后,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段樱离给他斟了杯茶,“你也别太烦心了,依我看,此事十之八~九乃是国师所为,目的不过是为了不使自己的门生出丑,免过三司之刑。国师这一生极受人尊重,到了此刻更不是容其他人玷污他半分。”

“樱离,你说的对,只是如此一来,这屏风案却是没法子查了,只能按下去。如此的舆~论若流到民间,不知道会引来多大的风浪。这规鹗一死,孤便失去了澄清的机会,这个屏风所带来的喻言会越传越真。”

段樱离道:“国师怎会如此糊涂?”

又问,“为何要让凤羽查珍妃的案子?”

“凤羽在我这里,不过是个四品的小官,根本做不了什么。若回到玉郡,只怕才是给了他自由。”

慕风没有再深说,只是心里隐隐地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轻轻地拥着她,“樱离,暴风雨终于来了。”

……

关于珍妃案,凤羽在第二日便得出了答案。

三司会审,皇帝亲监。

凤羽先是揪出了珍妃身边的丫头燕舞,这燕舞是伺候珍妃饮食起居的近侍,而珍妃在遇害之前,曾有几天总是晕晕沉沉,精神不大好的的样子。调出尚膳司有关珍妃那几日的膳食记录,结果是她的饮食里有太多令人精神萎顿的食物,而这些食物却多是燕舞这个丫头推荐给她的,说这是东夏国的食物。

揪出的第二个人物,便是皇后身边的太医卞太医。

理由是卞太医熟悉医理,在确定这件事之前,凤羽说后园里猎场所圈养的老虎身体出现问题,但是由于老虎凶悍,无法给药,因此求太医们出主意。但是除了卞太医,说出了空心针之法,其他所有的太医都选择将老虎用药迷倒,把药汁从虎嘴里灌入的方法。

揪出的第三个人物,却是守门的小厮,说珍妃遇害那日,其实有出过宫,并且在宫外与人产生冲突,打过架。

根据凤羽的调查,这次打架事件,起因竟是与雾姑娘有关的。

所谓雾姑娘是谁,众人心里都很明了,慕风也没想到,这件事最后竟然与段樱离扯上关系,虽然他让红俏和方鱼暗中调查这件事,调查下来大体与凤羽所调查的差不多,只是没有最后珍妃出宫之事。

凤羽揪出的第四个人物,便是徐微言。

原因是,徐微言送信给珍妃,珍妃得了信后才出的宫。

根据种种证据,凤羽大体为众人梳理出这样的一个故事:

在珍妃害遇之前,由于身边的丫头燕舞在食物中动了脑筋,珍妃其实精神困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很容易对任何的问题做出错误的判断。而后,由于徐微言给她送了一个消息,因此她在当日出宫而去,在宫外凤府府邸外,与凤府的护院产生冲突,双方混战了一阵。

凤羽当时并不在府中,回府后,护院并未禀报此事,凤羽是根据珍妃出宫后的路线,而得知她去过凤府。之所以与凤府的人打起来,是因为她未报自己名讳,便要硬闯凤府,因此引起冲突。最后的结果是,珍妃未闯入凤府,含怒离开。

后经凤羽仔细询问护院,方知他来凤府,是来寻找雾姑娘,说什么雾姑娘是她的仇人,她要替姐姐萧百恋报仇等等……

根据以上推论,可见徐微言送给珍妃的口信便是,雾姑娘藏身于凤府中。若没有她送信,便不会有珍妃出宫之事。珍妃从凤府离开后,回宫的路上,遇到一群杂耍班的人在玩杂耍,根据随侍珍妃的倩姑娘所讲,珍妃见此颇觉有趣,因此挤在人群中看杂耍,结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伤了脖颈,当时是有血珠流出来,珍妃很是生气,竟然大展拳脚,将围着看杂耍的百姓打了一通,使他们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至此,珍妃觉得此次出宫甚为晦气,虽不甘心,可还是决定回宫。回到宫中后,始终觉得很不舒服,因此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诊看。

这些太医乃是皇帝亲派,后来太医替珍妃把脉后,并未发觉有何异样,因此只开了些调于身子的补药。

然而那晚珍妃依然不舒服,就是觉得混身都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怎样不舒服,她心中厌烦,这就扯出了最后一个一个人物,小倩姑娘。小倩是珍妃的近侍之一,因是从西凌跟过来的,从小就与珍妃一起长大的,珍妃对她信任异常。

当晚宫禁以后,小倩仍然冒着很大的危险,替珍妃请来了卞太医。

……说到这里,卞连玉便被带了上来,同时来的还有皇后关玉姬,众人免不了一番施礼,之后关玉姬被安排坐在皇帝的下首,皇帝示意

,凤羽可以继续。

凤羽接着说下去,“卞太医,那晚,小倩姑娘的确是求你帮珍妃看病,您也答应了,还去了珍妃寝宫对不对?”

卞连玉还是老样子,一张白的不正常的脸,唇色暗紫。

他并没有回答问题,好像没有听到凤羽的问题。倒是关玉姬道:“那晚本宫记得很清楚,因为本宫无意间吃了些虾子,所以引发脸上的红疹子,整个晚上卞太医都在为本宫捣药泥,他并没有去珍妃那里,甚至也没有见过小倩姑娘。”

凤羽听闻,只是微微一笑,又道:“卞太医,是这样吗?”

卞连玉道:“皇后说是怎样,就是怎样。”

凤羽叹道:“是啊,反正现在,小倩姑娘已死,当真亦是死无对症,可不就是你们说怎样就是怎样了。”

关玉姬冷冷地道:“凤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还能说谎吗?”

“青天可鉴,皇后有没有说谎,一会儿自会见分晓。”

凤羽拍了拍手,随着噔噔的拐杖声,走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子,她脸上还有一处青紫,手上和身上明显都有伤痕,虽然包扎起来但依旧有流血的地方,一条腿更是缩起,明显已经残废了。

但是关玉姬看到这女子,却显然吃了一惊。

凤羽道:“五天前,小倩姑娘撑灯上城楼,原本只是想要去停尸的地方看看自已的主子而已,却莫名从城楼跌落致死,而内务府给出的结论是,小倩姑娘思主心切,因此从城楼跳下,欲陪主子而去。最后她被拖进了停尸房,打算主子下葬的时候,将她一起葬了。”

“幸好,圣上下令不许珍妃下葬,因此她才保得了一命。当她知道圣上将珍妃的案子交给我处理,便偷偷地找到了我。并且用了另一具死囚的尸体代替了她的尸体。所以这位姑娘,就是珍妃的近侍小倩姑娘。”

关玉姬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之色,果然小倩姑娘指着卞连玉道:“那一晚,明明就是你为我们娘娘探得病,并且用空心针扎了她,是你害死了我们娘娘!我也不是自己跃下城楼的,而是有人推我下去,虽然我还不知道是谁,左右不过是你们想要掩盖真相才要杀我来口!我们公主死得好冤!”

小倩情绪激动,哭了起来,她与鸣凤公主珍妃是真的有感情的,她这次被凤羽所救,本来可以逃出生天,但她不愿,非要留下来做证,给珍妃讨个公道。

卞连玉见状,只是冷笑。

关玉姬道:“凤大人不会凭着这个小丫头一面之词,就断定是卞太医杀人吧?”

凤羽忽冷笑道:“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皇后还要维护卞连玉,却不知这卞连玉与皇后之间是什么关系?卞连玉一个男子,常宿皇后寝宫实在令人生疑,而且今次凤某办案,完全是圣上授喻,就算卞连玉是太医,也必须以命偿命。”

“你,你血口喷人!”

凤羽却向慕风道:“圣上,事情已经清楚了,这卞连玉不知为何会杀珍妃,但珍妃的确死于他手,请圣上处置。”

慕风站了起来,面色很不好,道:“将此案交于三司,由他们按律做出审判吧,孤累了,回宫!”

就这样,卞连玉最后被判死刑,于三天后处斩。

凤羽因为查清了案子,背上的荆棘条也去掉了。来到花楼时,段芙蓉早已经等在那里,见他心情仿若很不好,进入屋里就喝酒,她笑着坐到他的腿上去,“事情怎么样?”

“自然是办妥了,让关玉姬及卞连玉背了黑锅。”

段芙蓉哈地笑了起来,“就知道只要你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明天,萧彻就会来,进宫为咱们的鸣凤公主喊冤,到时候势必会将关玉姬这个女人拉下马,慕风无法维护,再加上之前的翠屏风之事,他与国师之间定生嫌隙,国师便是不反,也要背上反的罪名,而你,则可以继承他的一切。”

☆、373。我心向明月

说到这里,段芙蓉笑得妖冶,“凤羽,你知道吗?虽然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真爱,但是每次看到你这么运筹帷幄,我都是真心的爱你。你比那萧彻强多了……他呀,只会跟着瞎起哄,明日一旦慕风维护关玉姬,就会让西凌用此借口,干脆展开一场大战,唉呀,离咱们的春雷事件越来越近了呢。”

凤羽却殊无开心的模样,只道:“萧彻来此是多此一举,慕风的意思只怕此件事到了卞连玉这里便也罢了。若再牵扯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往深里翻,到时候把你扯出来的话,我可是救不了你。”

段芙蓉呵呵一笑,“我怕什么,有九扉皇后给我撑腰,我什么都不怕,事情要闹到越来越大才好。你知道吗,今天的宾客中,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了,说国师关尚,才是真正能够主持大局的人,这是上天的意思。

而慕风这个家伙,他风光够了,现在,也该让他吃点苦头了。”

凤羽眸底深处有寒芒闪动,这时淡然道:“慕风给我的耻辱,我将十倍奉还。”段芙蓉笑道,“正是,他有珠不识金镶玉,居然舍了我段芙蓉和那个贱人在一起,如今我倒要让他瞧瞧,到底谁才是那个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燔”

凤羽听到她提段樱离的名字,微微地怔了下,然而终究也没有多说什么。

夜幕降临窠。

沉沉的夜色中,关玉姬带着宫婢,走在青石路上。

尚未到达甘泉殿,就已经被官红俏拦住,“皇后娘娘,何事?”

“官红俏,你不要拦着本宫,本宫要去找圣上。”

官红俏道:“圣上说了,今晚谁都不见。”

“哼,他不见本宫,只是因为他与那个小贱人夜夜痴缠,好,太好了!”她看起来几近崩溃,一双妙目里迸射出慑人的光芒。

官红俏见状,低声道:“皇后娘娘,您的父亲是国师大人,您当年为了东夏复辟做了很多事,子悦太子是真心爱您,可您依旧对他下了狠手,那五年的时光于您来说不过是地狱,虽然圣上表面冷落您,但是您的功劳他可全记得,况且子悦太子临终前,也曾将你托交给圣上,就算您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圣上也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关玉姬听闻,不但没有感激官红俏,反而围着她转了两圈,“你这小啼子,原本以为你对圣上是最为忠心的,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

“红俏的确对圣上忠心耿耿,只是圣上从来没将红俏看在眼里罢了。我以为,皇后娘娘是能够理解我的心情的。”

关玉姬冷冷地道:“人心隔肚皮,你休想利用本宫去做些什么事。况且,就像你说的,本宫曾经立下那么大的功劳,不过,若是持此功劳胡闹,才是真正的笨蛋。”经过官红俏这一番别有用心的说词,关玉姬反而冷静了些,她在赫连氏的皇宫里呆了五年,对于危险和恶意的感知,远比别人要敏锐些。

她第一次觉得,官红俏这个女孩子的不单纯,他们一直以为,官红俏会是一个忠婢,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她都只是站在慕风身边,无条件保护他,最忠心的奴才。这一夜,关玉姬却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她不同寻常的抱负。

或许她要的,远比她表现出来的想要的要多得多。有欲~望的人,便是无可限量的人,那可是,什么意外都有可能会发生的呀。

这段时间心情便不好,这夜里又在阴深小路上来回走了两次,关玉姬终于还是病了。

宫里的执事太监来禀报的时候,慕风正准备就寝,段樱离则替他将看完的折子都整理好。听到这个消息,慕风稍稍地有点犹豫,“是真的病了吗?”

执事太监道,“不敢欺瞒圣上。”

段樱离道:“去看看吧。”

慕风想了想,牵起她的手,“我们一起去。”

他的想法,段樱离是明白的,他不想他们二人之间再有芥蒂,他想要她在旁边看着他,以证明他心中的确只有她一个人。段樱离想了想,道:“皇后娘娘可能便是因为你冷落她才会忧郁成疾,如今我若再陪着你去,恐怕她的病要加重。况且,我信你。”

慕风见她意以决,只好道:“她的确是有所不同的,虽然我并不爱她,可她当年却是因为我才进入赫连氏族卧底,那五年她过的殊不容易,我哥哥临终前将她交给我,我想,即使我不爱她,却也需要好好的照顾她。”

段樱离蓦地吻住他的唇,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他,她是信他的,无须多解释。慕风忍不住抱住她,回吻她的唇,直到段樱离身子发软,几乎要站不住的时候,他才放过她,将已经被吻的迷乱,半闭着眼睛的段樱离抱到床上,“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嗯。”段樱离乖巧地答。

慕风到了关玉姬处,只见帘幕深深,丫头们都在寝宫外候着,里头没有多留一人。慕风打开门,一阵风灌入,将重重帘幕吹起,隐约见里头,关玉姬面朝墙里躺着,悄无声息的样子。

慕风缓步到了她的床前,轻轻地

扳过她的肩,只见她却是泪流满面,唇角还有血迹。这悲惨可怜的样子,令慕风颇为震动,“玉姬,你这是怎么了?”

“圣上,玉姬快要死了。”

关玉姬实际上也算是非常坚强的女子,她虽然被慕风冷落,却从来没有如此脆弱的悲恸大哭过,这一次哭的如此伤心,只怕确实已经是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慕风将她扶起来,使她靠在锦被之上,才道:“胡说八道,你现在好好的,只是生病了而已,孤马上就大夫来给你看病,吃了药就会好的。”

关玉姬却依然流泪摇头,“不可能好了,圣上您还不知道呢?不知道为何我与卞连玉在一起那么久,就算冒着大不讳的罪名,我也要将他留在身边,而他根本什么都不怕?”

慕风的心微微一沉,“为什么?”

“其实,臣妾在五年前,初到子悦太子身边的时候,就遭遇到很多迫~害,差点死了,后来子悦太子也就是您的哥哥,将我带到地陵中去躲避,却因为伤重而感染重病,便是那时候,子悦太子请了卞连玉来为我治伤。后来,他便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为我调理身体直到现在。

我早服了他特制的药丸,一旦他停了此药丸的供应,臣妾便活不过七天。其实,那日卞连玉被凤大人抓捕之际,正好是已经到了我要服食药丸的时间,如今已经超过了三天,臣妾,臣妾恐怕……”

她说着,又吐了口血……脸色顿时又苍白几分,慕风听闻,连以手触其额头,发觉滚烫,还有手上,有些红色的小点。

慕风向外面唤道:“来人呀,请太医!”

一会儿功夫,太医院的太医就集齐了,然而每个把过脉的太医都是眉头深锁,频频摇头,这关玉姬的脉络细沉,若有若无,分明就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并且也找不出病因,太医们都跪在慕风的面前求饶命。

慕风这次倒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冷冷地让他们走。

又道:“皇后,你想保卞太医之心,孤是明白,只是珍妃乃是西凌的公主,万万不能没有交待。”

关玉姬听闻,略微苦笑道:“因此,臣妾也知自己命道如此,快要死去了。只是有件事,臣妾一定要说明白才行。那珍妃之死,按照凤大人所说,是卞太医下的手。可是众人心里也都明白,一个太医而已,与珍妃又何来仇怨,八成是听臣妾指使所为。

相信圣上也是这样认为的,臣妾是很感谢圣上,至今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此事,臣妾却也冤枉,那天夜里,的确那位小倩姑娘唤了卞太医去请脉,卞太医也的确用了空心针法替她诊治,他回来后,臣妾还有问他,珍妃所患何病,卞太医讲,珍妃是中了毒,他已经替她解毒,所幸中毒不深,他已经替她解了毒,第二日必能好起来。”

“我是相信卞太医的医术的,原本还想着,卞太医也算是救了珍妃的命,我明日便去向珍妃替卞太医要个赏儿。又想,珍妃乃是中毒,臣妾身为中宫,理该将此事查清楚,也须问些珍妃有关内情。谁知,第二日却传来珍妃已死的消息,臣妾一想前夜发生之事,生怕连累到臣妾……

有句话说的好,李子树下莫挠头,西瓜田里莫弯腰,我知卞太医此次恐怕难以脱身,肯定最后要扯到臣妾的头上来。想到这背后之人,居心叵测,一切应是已经安排好的,我与卞太医难逃其布好的陷井,无耐之下,才动手伤了那小倩姑娘。”

慕风听她讲述,与凤羽所讲述的经过差不多,只是不承认她是存心害人。又见她眸光清澈,却不似骗人的模样。

又道:“莫非是卞太医误诊而使珍妃致死?”

“圣上,卞氏一族,其实多年前与慕氏皇族便有渊源,其医术奇高,已是众所周知。若那天夜里,他没有把脉,便根本就会掉头就走,不会留下来施以空心针法。臣妾相信,这其中定还有我们没有堪透的秘密。”

关玉姬病体沉重,说了这些话,便有些撑不住了。

又道:“按照卞连玉的意思,若没有他的药丸,我恐怕活不过三天。圣上,我死了,便也死了罢,身为女子,这一生也算过得荣耀了,唯一遗撼的只是,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此生未得圣之心,乃玉姬最痛心之事。

至于我父亲那里,请圣上明日一定请我父亲入宫一趟,我会告诉他,是卞连玉害我,而非圣上不救之……”

“若要孤看着你死,孤却也做不到。”

他安慰她道:“你好好休息,孤一定要来解药给你。”

也不由得关玉姬再说什么,慕风立刻进入天牢,然,天牢里的情形使他大吃一惊,牢里的守卫已经便问都被打倒,几个黑衣人正在过道里观望,发现慕风与关静等人进来,立刻冲上来与他们战在一处。

虽然慕风与关静的武功都不弱,毕竟是没有准备,竟然又从外面冲进几个黑衣人,都是狠下杀手的打法。慕风施展轻功,往天牢更深处而去,想看看卞连玉是活是死,若是他死了,恐怕关玉姬便真的没救了。

却发现段樱离居然也在牢中

,她对外面的打斗充耳不闻,所以根本没有发现慕风已经到了牢里,此时,她手中那细长的银针正从卞连玉的心口拔出来,上面还带着血珠,而卞连玉则微张着嘴巴,双臂自然垂下,没有任何挣扎,眼见着是已经到了濒死边缘了。

只见段樱离冷冰冰地道:“卞连玉,对不起,你不得不死。但愿你在黄泉路上不要怪罪其他任何人,自己选的路,请自己承受后果。”

说完,她麻利将银针重入怀中,转过身来,却与慕风震惊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就在这时,卞连玉也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樱离,你,你在做什么?”

“慕风,你怎么会来牢里?”段樱离显得大为吃惊,“快出去,快点出去!”她喊道。说着便打开牢门,“慕风,放了他们,他们是凤青鸾的人!”

慕风满目狐疑,“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你要和他们到这里杀害卞连玉,你知道不知道,玉姬她……”

“我知道,出去后再向你解释。”段樱离也吼道。

慕风伸手来牵她的手,“好,我们一起出去,出去后你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

段樱离却扭身一躲,将自己的手藏在背后,“你不要动我,慕风,下令让他们停止战斗,放了凤青鸾他们!”

慕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却还是道:“我会放了他们的,但是你要跟我一起回宫。”

“慕风,三天,三天后我一定回来!”

“不行!立刻跟我走!”慕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卞连玉被段樱离杀了,她还要跟着凤青鸾走!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跟着凤青鸾走。他又来握她的手,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倏地跳到他的身后,狠狠地击了下他的后脑。

慕风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慕风看到那黑衣人取下了面上的巾子,正是凤青鸾,他很轻易就牵到了段樱离的走,并且道:“我们快点出去!”

段樱离担忧地看了眼地上的慕风,狠狠向凤青鸾点了下头。

这一晚,宫内产生大变。

住在南书房的段樱离和天牢里的卞连玉同时失踪,段樱离失踪就失踪了吧,反正在别人的心里,她就把皇宫当成自个家似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说不定天子放她出去办什么事了呢?说不定天子放她出去四处逛逛呢?

可是卞连玉也失踪了,这便意味着,杀珍妃的原凶被救走了,而关玉姬最终也因为失救会死去。

南书房内,慕风的面前站着官红俏与方鱼,还有贺、徐、陈等几位他信得过的臣子,众人见他面色苍白,神情却是冷漠吓人,从未见过如此的他,仿若从内到外都是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风的目光从面前这些人身上滑过,“孤,可以信任你们吗?”

从人面面相觑,先是方鱼站了出来,“圣上,方鱼对您忠心耿耿,刀山火海下得,只要您一句话,方鱼万死不辞!”

其后便是贺一过,“圣上,虽然您尽没我贺家家财,但我贺家老小却欠您一条命,我们早已经为圣上立了生祠,这一生,我贺家大小,对圣上唯命是从。”

接下来的几个人,都分别表了忠心,最后才是官红俏。

她刚要张口说什么,慕风却摆摆手让她不要说了,“红俏,孤信得过你。”

一句话,让官红俏紧了手,眸底似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裂开来。

……

“贺一过,现在孤命你,立刻想办法将所有文武百官都拘在家里,就说派禁卫保护他们。”这是要将无用或者会坏事的棋子先禁固起来让他们不能动,慕风需要时间看清真正的形势。

贺一过没有问为什么,只道:“是,微臣明白。”

☆、374。取灵药

“方鱼,萧彻今日已经到了上京,听着,你去叫那些炸山开路的工人来,让他们在上京皇宫后山狠炸几下。”

“官红俏,你去虎山峰火台,明日清晨将峰火点了。”

“陈章,徐蔚,吩咐下去,全城戒严,将萧彻困在客栈之内不许出来!燔”

“是!”众人领了命,便都告退了。

心里却都明白,这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吩咐完毕后,慕风宣布停朝两日,他自换了便服,携了关玉姬往皇宫外而去,二人打扮成寻常商子,带着四五个侍卫,就这么走上了上京繁华的大街。这些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喜气洋洋准备过年。慕风与关玉姬这才想起来,今儿便是大年三十呀。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过去了。

路上人~流拥挤,马水马龙,关玉姬靠在慕风的身上,道:“从很久以前,便想象着,你我二人如现在这时这刻一样,相拥在滚滚人~流中,看尽人世繁华,看那灯笼高挂,没想到,今日,这素愿到底是实现了。”

慕风没有言语,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段樱离,他想携着段樱离走在这繁华的大街上,想看到她开怀的大笑,想看到她一回眸间,发现他站在这里时的惊喜。然而,还会有这种机会吗?樱离,到底为什么你要跟着他离开窠?

慕风明明身处人~流之中,却忽然感到刻骨的孤独。

陪着关玉姬逛了几个时辰,发现她精神越来越不好,慕风才将她送到国师府,关尚一见自己的女儿面色苍白,心里便沉了几分,待明白事情的原诿后,连忙给关玉姬把脉,之后关尚显得很是难过,却又道:“圣上,要救玉姬,并非全无办法,只是药物难寻,只怕……”

“国师请讲,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玉姬。”

“在上京城内,有个叫做同济药店的地方,据说那里有一种起死回生之药,如果能找到那种药,玉姬自然是有救的。”

慕风道:“我现在就去。”

关尚却又道:“圣上,同济药店长年关闭,药店的老板更是神出鬼没,难窥行踪,曾经本国师亦是三顾茅庐,却未能见其一面,恐怕这同济药店的事只是个传说罢了,若真是如此,圣上您就白跑一趟了。”

“就算是有最后一抹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关尚又道:“还有,对方要求求药之人必须虔诚,进入药店时不带兵器,甚至也不能带帮手。”

慕风看了眼已经陷入昏迷的关玉姬道:“请国师照顾好玉姬。”

关尚点点头,“圣上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慕风前脚一走,后脚凤羽便走了出来,“义父,这世上真的存在起死回生之药吗?只怕他不过是做做样子,让您老不会为玉姬的事责怪于他而已。”

关尚面色难看,再次替关玉姬把了把脉,终是老泪纵横,“女儿,原以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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