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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天使_上官午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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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呢?我是真的想买股票,我舅舅患了胆结石也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怎么会诅咒自己的舅舅呢,对不对?”
尤希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的?”
我举起右手作发誓状:“当然是真的!尤希,你跟高烨发展得怎么样了?说来听听。”
尤希红了脸:“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还是说说你吧,辞职后有何打算?”
这话儿把我问住了,我只好耸耸肩说道:“走一步算一步了,不是还有医院那份兼职吗?加上给老太太做保姆的兼职,暂时就这样,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起老太太,我心里暖烘烘的,虽然为了补习英语每天睡眠不够,可是老太太对我很好,从不把我当钟点工看待,每次到她那儿,她都会熬好一碗老火靓汤等着我,而且她的住处自始至终收拾得十分干净,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我跟她说这些活儿让我做,否则我拿那么高的工资心里不安。老太太便笑呵呵地说,只要我每天陪她聊聊天,跟她一起学英语,她就很开心了,还说那些粗活不能让我干,因为我是富贵命,有朝一日会嫁入豪门。
想着老太太的话,我忍俊不禁,嫁入豪门是阿薇的梦想,我可没那个命,指望罗天能成为富豪,估计下辈子也没戏。
正想着,一个黑色的“圆球”向我们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撞在尤希的膝盖,致使她惨叫着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几个小朋友一边朝我们跑来,一边说着“对不起”。
尤希气呼呼地说:“小心点啊,真是的!”说完,她一脚将“圆球”踢飞出去,定睛一看,那是一个不知装着何物的黑色塑胶袋。
就在这时,一团乌黑的毛发自塑胶袋里露了出来,伴随着塑胶袋被尤希踢起来,“圆球”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的刹那间,那一团毛发迎风飘舞。
一种莫名的诡异感自我心底油然升起。
好像是……人的头发。
只见“圆球”滚落在地,一个小朋友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起它准备继续玩耍。
说时迟,那时快,“哇”的一记哭声从小朋友的喉咙里闯了出来。
尤希脸色大变,箭步上前,她早已顾不上膝盖的疼痛了。
塑胶袋完全破裂了,当我看到里面那颗人头时,呼吸似乎瞬间停止了。
路小曼!那是路小曼!
一瞬间,我的耳边似乎响起她曾经对我说的话:“不知怎么回事,我从今天早上醒来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慌得很,好像会在一瞬间失去所有。”
她真的失去了所有。
周围渐渐充斥着起伏不停的尖叫声,也围满了游客,我试着提胆上前,无奈腿如坠铅,连血液也似凝结了,想抬头却觉得手臂如灌了铅。
我宁愿这只是噩梦,而非现实。
可是,它偏偏是现实。






第十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1
更新时间:2012…5…24 14:16:05 本章字数:3626

路小曼的其余残躯部分很快发现了,凶手将其丢弃在草丛中,并未大面积分散。
尤希上前查看,说道:“除了被肢解以外,没有其他表面伤痕,因为密封在塑胶袋里,尸体腐化得比较慢,初步估计应该死了三到四天,至于具体原因,必须等到法医进行详细检查才知道。”
我恍惚地看着她,喃声问:“她……死了三到四天?”
尤希点头道:“嗯,不过具体死亡时间要进一步确认,看法医能精确到什么程度了。为了不破坏现场,我只能简单地看一下,毕竟我还不是法医,等警察来吧。”
呆愣愣地看着那些塑胶袋,我的脑袋轰轰直响,为何如此残忍地将她分尸?而且头颅还被人当做足球踢来踢去。
小曼姐……小曼姐……
内心痛得像被撕裂了,可是我的眼睛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尤希凑了过来握住我的手,安慰我别难过。
你说我如何能不难过?仿佛就在昨天,路小曼还不停地鼓励我,而今天她却悲惨到死无全尸。但难过的同时,更加让我坚信这不是一宗简单的绑架案,或者说这根本不是绑架案,因为绑匪昨天——即4月25日凌晨2点打电话说要撕票,路小曼怎么可能死了三到四天?难道绑匪绑票时已经杀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绑架案?
如果杀害路小曼的凶手跟杀害甄佑宏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从他(她)把甄佑宏的案子布置得如此复杂来看,他(她)绝对是一个既聪明又谨慎的人,理应知道法医会验出路小曼的死亡时间,又为什么设计出一宗绑架案?故意打乱警方的常规判断,还是为了赎金?
事情始终蹊跷,甫一绑票时则杀了路小曼,那么方原接到电话时,没听到路小曼的声音吗?方原又怎么会贸然相信路小曼被人绑架?按常理而言,必须时不时地让方原听到路小曼的声音,确认她无恙,方原才有可能将赎金交给绑匪。
路小曼到底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呢?
倘若是昨天凌晨2点以后,她的死亡时间只能是两天,难道尤希搞错了?也许是吧,毕竟她刚刚毕业。
半小时后,警察赶到山顶,同来的法医是尤希的老师,检查结果与尤希的判断一致——路小曼的死亡时间是三到四天。
罗天的眉头瞬间拧到一起。
警察录完口供,我们便下了山。没走一会儿,罗天发来短信:“小烟,别难过,晚点儿我跟你联系。”
这一刻,我的心情沉重,人也晕乎乎的。
山脚下,我们准备离去,却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江美蓉。
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正靠在一个垃圾桶上喃喃自语。
数日未见,她已憔悴得如此不堪。
高烨走上前,未待开口,江美蓉便伸出食指竖在唇间:“小声点儿,玲玲刚做完手术睡着了,别吵到她。”说着又轻拍布娃娃,边摇边哼着小曲儿。
显然她已经不认识高烨了。
我跟尤希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
丈夫、女儿的不幸导致这个可怜的女人最终精神失常。
看着目光呆滞的江美蓉,再联想到山顶的路小曼,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滚落,到最后不可遏制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2
尸检结果证实路小曼死于4月23日晚上12点至24日凌晨3点之间,胃里验出有安眠药成分,但不会致死,真正的致死原因为颅脑损伤。而方原第一次接到绑匪的电话是在4月24日下午1点,更为诡异离奇的是,方原在电话里不止一次听到路小曼的声音,甚至与绑匪交易前也听到过,方原一口咬定那就是妻子路小曼的声音。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开口说话?
还有,路小曼究竟何时遭人绑架?
我的手机里保存着路小曼于4月23日发来的信息,第一条的时间是晚上11点12分,那时候我刚做完医院的兼职,赶到酒吧再次收到她的信息是11点53分。从尸检结果来看,难道她给我发完信息就遭人绑架及杀害了?
她的胃里又为什么有安眠药成分?
还有一点也是最让我费解的地方,既然绑匪在晚上12点至凌晨3点绑架及杀害了路小曼,为何到下午1点才给方原打电话?而方原在电话里听到路小曼的声音又如何解释?难道绑匪之前做好录音了?
不对,路小曼怎么可能配合绑匪录音?
不是录音的话,这一点根本无法解释。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绑匪以欺骗的方式获得录音,之后实施毒手。
还是云里雾里,绑匪完全可以在拿到赎金之后杀死路小曼,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难道是路小曼发现了绑匪的阴谋,致使他(她)提前下手?
还是不对,倘若绑匪事先未打算杀害路小曼,偷偷录音的假设便无法成立。
真相到底是怎样呢?我暗暗叹了一声,茫然看着正在接电话的罗天。谁能想到一宗看似简单的绑架案竟然演变到如此错综复杂、扑朔迷离、多种假设前后矛盾的局面?
罗天接完电话后神情变得异常凝重,半天才说了一句话:“经调查,发现G市新港区人民医院近两年来为五十余名患者做过器官移植手术。”
我不知道这表示什么,但从罗天的表情来看,这件事的背后肯定隐藏种种线索。
§§§3
新华北路,洪全摩托车修理行。
车行挺大的,停放数十辆摩托车以及一些零配件,空气中弥漫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穿过那些摩托车,我一眼见到张静全坐在轮椅上,正专心致志地检查发动器。
未近其身,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静全——”
张静全应声抬头,双手撑住扶手,身体前倾。
就在下一秒,他便挺直脊背,松开扶手,倚着椅背,有些愕然地看着我。
也在同一时间,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张静全刚才的动作完全是想站起身子,那是出于一种本能,只因我的出现令他变得惊慌失措。
难道他能够站起来行走?
他坐着轮椅到底想掩饰什么?
女子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僵持,张静全立即指着脚下的扳手对她说:“麻烦你把它递给我,谢谢!我刚才想拿,可是没够着。”
这家伙真狡猾,刚才想站起身的动作是想捡扳手吗?
女子递上扳手后,张静全旋即对我露出一个职业性微笑:“小姐你好,请问是要修车吗?”他说话语速很慢,带有浓浓的乡音,令我听起来有些费劲。
我缓步上前,直视他的眼睛:“张静全先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女子不悦地接口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她应该是张静全的女朋友,年纪不大,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
没等我开口,张静全便温柔地拍拍她的手:“你先回去吧,或者等一会儿再来,听话。”
女子走后,我见四下无人,亮出那张假证件,说自己是公安局的。
张静全微微皱了皱眉,语气淡然地说:“有事吗?”
我找了个木箱坐下,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笑着说:“这家车行挺大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他闷声闷气地应道:“还好。请问有事吗?”
我收起笑容,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势:“能说说当年发生在江川大学的校园暴力事件吗?我听说你……”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忘记了。”他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拿起扳手捣鼓摩托车。
“是吗?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恨他们?你和你哥哥张静风都是受害者……”
“对不起,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我现在的生活很好。”
“当年暴力团伙的成员接二连三地死去……”
“警官,我真的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他们的死跟我无关。”
“路小曼被人绑架了,你知道吗?今天中午在大福山发现她的尸体,我们怀疑这不是一宗简单的绑架案。”
张静全停下手上的活儿,冷笑一声:“如果你们怀疑我,那真是太好笑了,我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有什么能力杀人?”
这时,车行来了生意,张静全说了句“抱歉”便丢下我招呼客人去了。
他真的站不起来吗?
看着张静全的背影,我突然想,谁会怀疑一个残疾人是凶手呢?
这大概就是他想要掩饰的吧?






第十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2
更新时间:2012…5…24 14:16:10 本章字数:7758

“那家医院在两年内做了五十余例器官移植手术?甄佑宏的左肾有什么线索吗?”咖啡馆里,我问着坐在对面的罗天。
“没有。”罗天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丁伟的案子呢?查出他曾在哪儿受过伤吗?”
“没有。”
“那路小曼的案子……”
“也没有。”罗天打断我的话,突然问,“你那天晚上跟方原在一起喝酒?”
“对。”于是我将那晚在酒吧的经过说了一遍,“我以为路小曼让我给方原做思想工作,不然干吗约了我和方原,而她自己不去。后来方原喝得烂醉如泥,差点儿闹事,我连忙给路小曼打电话,谁知她关机了。现在想想,那时候她可能已经遇害了。”说到这里,我难过地垂下头,鼻子一酸。
“你只是收到路小曼的两次信息,并没有跟她通话,是吗?”
“嗯。”我抬头问罗天,“怎么啦?”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当时给你发信息的并非路小曼本人。”
“不是她本人?”我失声叫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直觉。”
“不可能!如果信息不是路小曼发的,那么是谁?凶手吗?他(她)为什么发信息让我去酒吧?而且还把方原约过去,难道不是因为方原跟路小曼闹离婚,路小曼让我给方原做思想工作吗?上次他们结婚纪念日,路小曼也叫了我……不,我不相信你的直觉。”
“正因为上次她也叫了你。”接着,罗天话锋一转问我,“你当时几点钟离开旅馆?”
“凌晨2点。你说正因为上次她也叫了我是什么意思?”
“果然如此。”罗天答非所问,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点燃香烟陷入沉思。
片刻后,我把华斯比、张静全的事告诉罗天:“我怀疑张静全能够站起来,真的,但是他很狡猾,我什么也问不到。”
“你跟他们说你是警察?他们相信?”
“当然相信,我有这个。”我从包里掏出证件给他看,刚拿出来我就后悔了,忘记他是刑警队长了。
“这是哪儿来的?”罗天皱着眉问。
“呃,是尤希花钱做的假证。”我支支吾吾地说,“不过我们没拿它干坏事……”
“尤希也有一张?”罗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正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可是违法的!哼,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警察证都敢作假,回头赶紧把尤希那张交给我。”
罗天狠狠地批评我一顿,将证件没收了。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罗天走后,我独自一人来到酒吧,叫了两瓶啤酒。
假如酒精能麻痹大脑,我最希望忘掉山顶上那残酷的一幕。
也许罗天已经猜到凶手,但是真相未完全揭开之前,他不会告诉我,这是他的习惯。
其实我也知道,校园暴力团伙的成员一个接一个惨遭不测,倘若不是受害者报复,事情不会如此凑巧。凶手是高烨?张静风?还是张静全?或者是他们兄弟二人合谋?抑或是他们三个人联手?
从甄佑宏和路小曼的案子来看,凶手的残忍令人发指。事隔十年,他(她)心里的仇恨丝毫也没有减弱,可见当年暴力事件对他(她)造成的伤害有多深。
是的,他们的确有错,可是人非圣人,孰能无过?
就像甄珍说的,谁没有在年少无知时犯过错呢?犯得着不可饶恕吗?
想起莫冬海,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他是暴力团伙的最后一名幸存者,接下来会不会轮到他?
喝得迷迷糊糊之际,一个男子坐到我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女警官也有时间出来喝闷酒?”
转头看去,原来是华斯比。我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证件被人没收了,装不成警察了,对不起啊那天骗了你……”说话间,我甚至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向他坦白及道歉,是因为我早已相信他不是凶手,也不是方原所说的“小白脸”。
华斯比大方地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警察,警察局不会派两个小朋友出来做事的。”
“小朋友?”我唯有苦笑,“谢谢你没有当场揭穿我们。”
“不客气,不过我想问一下,你是从谁那里听说路小曼给我10万元这等荒谬的事?”
“从谁那里听说的都不重要了。”我垂下眼,鼻子酸酸的。
“你跟路小曼是很好的朋友吧?”
“嗯。”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想到路小曼曾经对我的好,我立即红了眼睛,哽咽道,“路小曼被人谋杀了,今天早上在大福山发现她的尸体,死得很惨……华医生,时间真的不能化解一个人的仇恨吗?”
华斯比沉默片刻,叹息道:“真是红颜薄命啊!”
然后,他主动向我说起路小曼的事。
两年前,路小曼到康泰诊所就诊。他们从最初的医生与病人的关系慢慢变成无所不谈的好朋友,路小曼向他倾诉的同时,他也会说出他心里的苦恼:“路小曼是个坚强的女子,不管遇到多么不开心的事,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她很爱方原,想尽一切办法挽救那段支离破碎的婚姻,甚至不止一次问我如何留住方原的心,可是她不知道,男人一旦变了心,尤其还提出离婚,再加上她不能生育,所以……再怎么补救,也是枉然。”
“可是……”我本想说方原其实也很爱路小曼,路小曼不能生育并不是导致他提出离婚的主要原因,但转念一想我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呢?于是我转开话题,“华医生,请问你的病人里面是不是有个叫张静风的?”
“是,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他咨询的问题,如果你怀疑他,那我可以告诉你,他从未提过路小曼,至少在我这儿没有。”
“那他提过校园暴力吗?”
“校园暴力?”华斯比一脸愕然,看来张静风并未提过。
§§§5
回到家中已经凌晨1点多,老妈还没睡,一见我进门,便沉着脸问:“怎么这么晚回来?上哪儿了?”
我随口编了谎话:“公司的同事过生日,大家去酒吧为他庆祝。哎,我先去睡觉啦,困死了,您也早点睡吧,女人熬夜很容易老的。”
“哪个同事过生日啊?”
“说了您也不认识。”换了拖鞋,我准备回房。
“甭装了,你给我回来。”
坐定以后,老妈问:“给我老实交代,你那份工作是不是黄了?”
“谁说的?干得好好的怎么可能黄了?”
“瞧,还在装,你们经理都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哪个经理?”我吃惊不小。
“好像姓莫的,是你们经理吧?人家那态度好得没话说,一点经理的架子都没有,让我们给你做思想工作,还说如果你觉得工作上有何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你听听,这么好的经理上哪儿找去?小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闻言,我“哇”的一声哭开了。
老妈惊叫起来:“还没开始说呢,你怎么哭上了?”
我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心痛得似乎抽筋。这下把老妈吓到了,赶紧轻拍我的后背,连声哄着:“别哭别哭,要是觉得在这家公司待得委屈,咱不去了,妈妈以后也不说你了。”
我起身倒进老妈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记得我跟您说的路小曼吗?我们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她对我极好,真的很好,每次我受到委屈她都会鼓励我坚持下去。可是这样好的人为什么遭到如此悲惨的结局?她被人杀害了。今天爬山的时候,几个小孩子把一个塑胶袋当成足球踢来踢去,谁知道里面装的是路小曼的人头。我当时感觉天快要塌了,可我哭不出来……妈,您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真的很难受,我不该去爬山的,否则……也不会被我亲眼看到……”
老妈也紧紧搂着我:“孩子,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
终于哭够了,我枕在老妈的腿上,长叹一声问她:“妈,您是不是嫌弃我?我什么都不会,找工作没人要,这么大了也不能为家里赚钱。”
说话间,老妈用手指缓缓地帮我梳理头发。听了我的话,她扑哧笑了起来:“傻丫头,妈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是我女儿呀,如果你以为我让你出去工作是想你为家里赚钱,那你就错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出去闯荡、出去锻炼,女人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如果哪一天我和你爸突然不在了,你怎么生活呢?靠罗天养活你吗?我不赞成,女人必须有个事业才能抬起头来。我不希望你将来受苦受累,罗天是警察,他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你要是没事情做,久而久之,就会觉得很孤独很空虚。再说了,罗天能有多少钱养活你呀!”
老妈的话像催眠曲令我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儿,我喃声道:“妈,您能帮我揉揉太阳穴吗?我头好疼。”
在老妈轻柔地按摩下,我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清晨5点45分,老妈一夜没合眼,手指也未曾离开过我的太阳穴。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以及憔悴的容颜,我心疼得眼眶发热,转身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并向她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上班,不管受到什么委屈都咬牙挺过去,不让她失望。
回去上班其实还是另有所图——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莫冬海浑身血淋淋地爬到我跟前向我求救,再加上他在电话中对老妈说的那番话把我感动了——所以我决定回去,也许帮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随时提醒他,让他多些防备。
快到公司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对方自称是AK银行营业厅,声称我的信用卡在AK银行年度抽奖活动中获得二等奖,奖金50万元。在我愣神之际,对方继续说道:“小姐,请问您今天可有时间,我们的工作人员将与您详细面谈。”
会不会是骗子?但转念一想,我的信用卡里没有钱,还欠费几百元,于是我随口说了句“下午1点有时间”。50万元啊!天上怎么可能掉下这么大的馅饼?就算走狗屎运,也不会轮到我的。
挂断电话以后,我直奔公司而去,根本不把刚才的电话当一回事。
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莫冬海办公室报到,他似乎昨晚没睡好,脸色有些憔悴,还有熊猫眼,此时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见我进来,他微微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回来了?出去做事吧。”
我踌躇着,舔舔嘴唇:“莫经理,那个……”
莫冬海轻声打断我的话:“先做着吧,跟他们多学习学习,过段时间再给你安排其他工作。”
其实我想说的并非工作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他小心点儿。
待我思索着如何开口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莫冬海抓起话筒,数秒后他的眼睛睁得老大,挺直脊背说了句:“是你?”上下衣兜好一通摸索,终于摸到打火机,他再次点燃香烟,恶狠狠吸上两口,刚想说话,便敏感地看了看我。
尽管我对这个神秘的电话充满好奇,但还是知趣地离开办公室。
走到外边,只见几个同事围在一起谈论着路小曼的事情。我摇摇头绕道而行,站在“生者和曾经生活过的死者”之间,有的人带着惊讶,有的人带着畏惧,更有的人带着平静。这里有生者对死亡的思考,也有死者对生者的告诫,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在同一个公司,大家却体会着完全不同的人生,这是否是命运的不公?
阿薇一把将我拉到旁边,眼里闪烁着惊异的光芒,压低嗓音问:“小烟,路小曼是怎么死的?听说死得很惨,被人分尸了,是谁干的啊?”
我不想再提此事,压制住内心的伤痛,轻描淡写说了句“不知道”,转身要走。
阿薇还是紧紧拉住我:“告诉我嘛,你肯定知道。哎,我听说路小曼生活作风不检点,脚踏几艘船,被她老公捉奸在床,她老公一怒之下把她杀了,我还听说……”阿薇今天把头发盘在脑后,略施淡妆,穿着白色的无袖连衣裙,肉色丝袜和黑色高跟鞋很好地衬托出她丰满的腿部。
未等阿薇说完,我皱着眉打断她的话:“小曼姐不是那种人。请你不要污蔑她,让她好好安息吧。至于她的死因,我真的不知道,虽然我男朋友是警察,但他不会告诉我的。”说完,我不再管阿薇有何反应,扭头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立即响起阿薇的声音:“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脾气变得这么大了。有啥好神气的,回来了还不照样是‘企划主管’!”
话音刚落,莫冬海神色恍惚地从办公室出来。走了几步,他回头打量着我,说道:“古小烟,你去我的办公室,如果等会儿有电话打进来,你就说我出去了。”
我木讷地点头答应,心里别提有多纳闷,这种事理应由秘书阿薇执行,干吗叫我了?
转过而去,恰好碰到阿薇那双即将冒火的眸子,我赶忙舔舔嘴唇,干脆避开她的目光,径直走进莫冬海的办公室。
果然不一会儿,电话响了。
接通后,对方是一个男子:“莫冬海在吗?”声音甚是耳熟。
我说莫经理出去了,对方便挂了电话。
就在这一瞬间,我听出来了,那声音是张静风的。
§§§6
张静风干吗给莫冬海打电话?
方才的电话也是张静风打来的?他们俩现在出去会面吗?
容不得多想,我飞奔跑出公司,试图截住莫冬海,可惜他早已驾车远去。
站在街道旁,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刹那间我明白了莫冬海为什么让我接电话——倘若莫冬海遇害,不管凶手将案件设计得多么错综复杂,这通电话即是指证张静风最有力的证据。
如此一想,我立即拨通罗天的电话,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返回公司,我再次觉得奇怪,不对呀,莫冬海怎么知道我认识张静风呢?但转念一想,如果他有何三长两短,就算我不认识张静风,也会把今日之事汇报给罗天。
没多久,莫冬海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可脸色特别难看。
中午,我特地跑往南京西路买了一份莫冬海最爱吃的鳗鱼饭,火速送进他的办公室。莫冬海笑着点点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跟太太约好了一同吃午饭,不过还是谢谢你。”
“莫经理……”
“有事吗?”他始终笑眯眯的。
“呃……没、没事,替我向你太太问好。”
“好的,谢谢。”说完,莫冬海出门了。
看着桌上的鳗鱼饭,我有些颓废地轻叹一声,欲知他跟张静风的谈话内容,恐怕难于上青天。
鳗鱼饭不吃就浪费了。
当我刚刚端起饭盒,随着“砰”的一声,阿薇旋风般冲了进来,在我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之时,便迅速用手机朝我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双手撑着桌面,上身前倾,冷冷看着我手里的鳗鱼饭:“古小烟,你拍马屁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吧?莫经理根本不领你的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哼,一口一个‘小曼姐’叫得多亲热啊,其实她死了你比谁都高兴,你巴不得坐她的位子对吗?不过你的马屁拍错地方了,你应该拍余总的马屁才对!”
“阿薇,你……”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一口饭,看着她的手机,再听着她这番唐突的说辞,我当场语塞了。
“干吗?”阿薇一把夺过我的饭盒,扬扬手机,“这就是证据!如果莫经理知道你坐在他的位子跷着二郎腿吃快餐,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阿薇,咱们不闹了好吗?”
“怎么,害怕照片被莫经理看到了?”阿薇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对。”只要不跟我过不去,她的要求我统统应承。毕竟我们并无深仇大恨,而且路小曼的事情以后,我更加觉得生命的脆弱无常,这一刻你平安无事,也许下一秒厄运降临,所以我真的不想跟阿薇的关系再僵持下去了。
“主要看你有没有诚意喽。”阿薇的语气极其傲慢甚至轻蔑。
“你要怎样的诚意?上次我送给你一支唇膏,你根本看不上眼。”
阿薇歪着脑袋想了半晌,便红着脸说:“这样吧,你帮我约江山出来看电影,今晚8点半那场。只要完成任务,我立马删了照片,保证今后不和你作对。”
我当场答应了。阿薇的心眼不坏,只是对我有些误会罢了,若能撮合她跟江山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意外的是,江山二话不说答应了。
阿薇则兴奋得跟个孩子似的,不仅当着我的面删除照片,还在我脸上亲吻一口。
§§§7
下午1点,AK银行工作人员再次来电,让我备好信用卡、银行卡以及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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