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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呼吸庄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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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萧之杰不解地问。

周渊易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他怀疑萧之杰是几起谋杀事件的嫌疑人,于是婉转地说:“我想找你了解一点事……”

萧之杰点点头,说:“好吧,协助警方是我应该做的。”

他正准备跟着周渊易走的时候,沈晓叶突然不无敌意地叫了起来:“你们找他了解情况,也不用在这么晚的时候找他吧?不能明天再说吗?”

沈建国拽住了女儿,没好气地说:“找他当然是有事啊,你不要再说了,跟我回家!等我回家了再慢慢收拾你!”他当然知道警察找萧之杰是为了什么事,但这事又不能对女儿说出来。他只想快点回去,多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与周渊易待在一起的吴畏。

李汉良也怀着一样的心事,所以赶紧钻进了出租车。龙海也上了出租车,跟他们一起离去了。

周渊易站在越野车前,望了一眼萧之杰,然后说:“走吧,跟我上车吧。”

02

越野车上,周渊易两眼直视前方,咬肌高高隆起,一言不发。一时间,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萧之杰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年轻的警官叫走,一片茫然地望着挡风玻璃。而吴畏则吸着香烟,他拉开了一点车窗,冷风嗖地一下灌进车中,立刻将他嘴里吐出的烟雾吹得一干二净。

终于,是吴畏打破了沉默。他慢慢地对周渊易说:“小周,我们就在车上问吧?”

从规章上来说,这是很不符合讯问条例的。讯问嫌疑人,必须要两个以上的警察同时在场,并且要做笔录,并保证是嫌疑人在自愿的情况下进行讯问。而现在,吴畏是个离开警察工作岗位的私家侦探,他并没有资格对嫌疑人进行问话。

当然,周渊易明白吴畏的想法。吴畏还对四年前的那起案子耿耿于怀,他一直都想找到证据来证明他当初的怀疑并没有错。吴畏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他不愿意让别人把他看低了。这四年来他在私家侦探领域做得顺风顺水,也与他刚正不阿的倔强性格有关。吴畏对现在这起系列的谋杀案件有着非同寻常的好奇,他觉得也许从这起案子,可以挖掘出四年前那起案子的事实真相。

周渊易决定帮吴畏这个忙。他重重地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回城的公路旁。

吴畏慢慢摇下车窗,窗外正好驶过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正是他们刚才超过的,沈建国一行人乘坐的那辆。吴畏心想,车上的沈建国与李汉良一定看到这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了吧。这两人看到越野车后,他们会想些什么?他们会猜测一个警察与一个前任警察,会问萧之杰什么问题吗?他们又会作何感想?心里会感觉到慌乱与忐忑不安吗?

吴畏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萧之杰,问:“你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

萧之杰无辜地摇了摇头。

“你认识赵伟吗?”吴畏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

“当然,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师兄,也是李教授带的研究生。”萧之杰显然认为吴畏是在向他了解关于情人滩上赵伟之死的案件。

“那你认识欧阳梅吗?”

萧之杰摇摇头,说:“不认识,当然不认识。”

“那你在那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六点在哪里?在干什么?有谁可以为你作证?”吴畏的语气很是冰冷。

萧之杰愕然地抬起头,问:“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们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萧之杰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说,那天晚上他回家了。他担心母亲的病又犯了,所以隔天就会回一趟家看望母亲。那天晚上,他一直待在家里睡觉,母亲可以为他证明。至于赵伟的死,他也是第二天到了学校才知道的。

不过,站在吴畏与周渊易的立场来看,萧之杰的说法,并不能被他们所接受。一则是因为萧之杰的母亲是他的直系亲属,所做的证明并不能取信;二则他的母亲是精神病患者,连行为都不能自控,所说的话真实性更是不能被采纳为证据。

吴畏又问了萧之杰,在吴庆生发生车祸身亡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那天萧之杰与沈晓叶待在一起。当吴庆生发生车祸的时候,他俩正好乘车赶回城里,还正好目睹了车祸现场。当时看到被挤成废铁的帕萨特,沈晓叶还以为是自己的父亲沈建国出了车祸,担心得差点号啕大哭。

不过,这也不能减轻萧之杰的嫌疑。因为吴庆生发生车祸,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眼药水里被滴入A物质,引起散瞳反应;同时帕萨特轿车的安全气囊被破坏,一根电线被剪断了。这些事都可能是凶手在事发前做的,事发时有不在场的证据,并不能说明什么。

下一个要问的问题,就是魏灵儿在沈建国公司所在的大厦十三楼被杀,并被割去头颅的时候,萧之杰在哪里。

而事实上,魏灵儿准确的死亡时间并不能被确定,只能确定是在发现尸体前二十四小时左右。萧之杰同样也不能说出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因为他不可能做到在二十四小时中,一直有朋友在身边为他作证。

这是一种悲哀,在英美法系里,如果没有证据,警方就会认定嫌疑人无罪。而在这个案件里,如果萧之杰找不到合理的不在场证明,那么他就洗不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真正令萧之杰想不通的,是自己与赵伟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这两个警察会怀疑到自己?

他愤愤不平地向周渊易与吴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吴畏听了他的问题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萧之杰,然后说:“因为你有动机!”

“动机?我有什么动机?”

“因为你想为你的父亲报仇!”

萧之杰大骇,他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我为父亲报仇?你们有没有搞错?”他怔怔地问,“我父亲是因病去世的……四年前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当时是李教授亲自做的手术……”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你父亲并不是因为病情严重而去世的,而是因为一起医疗事故去世,并且这件事与一个人有关。你——会不会想办法报复那个人?”吴畏突然提高了音量问道。

听完这话,萧之杰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定定地望着吴畏的脸,然后坚毅地说:“会!我当然会报复!”

不过他感觉自己钻进了吴畏问话的圈套中,所以立刻补充道:“但是你所说的赵伟、欧阳梅、吴庆生、魏灵儿,都与李教授没有关系啊!再说我父亲的死,的确是因为病情严重,我自己也是学医的,在那个手术中,李教授并没有责任的,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疗事故。”

吴畏沉吟了片刻,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是的,死了的这四个人,的确与李汉良没有关系。但是,他们却和另外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沈建国!他是你女友沈晓叶的爸爸!”

“可是,沈伯伯与我父亲的死因,又有什么关系呢?”萧之杰还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因为我怀疑,四年前,你父亲之所以会在手术中去世,可能是因为李教授在酒后动的手术。而当天与他在手术前喝酒的,正是沈建国!”

吴畏说完后,萧之杰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了不敢相信与愤懑惊异的神情。

03

萧之杰身体向前倾了过去,拽住了吴畏的领口,大声说:“你说的都不是真的吧?这不可能!李教授对我太好了,就像是父亲一样!什么事都帮着我,绝不可能是罪犯的!”

吴畏拨开了愤怒的萧之杰,说:“你知道吗?我查过相关的银行账户资料。每个月李汉良都会划出一笔钱汇到你家的地址去。你说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因为……因为他是个好人……”萧之杰这时也有些不自信了。他这才知道四年来一直资助他读书的,竟然就是李汉良教授。他不敢确信李汉良是不是真的做过吴畏所说的事,心中巍然屹立的神像眼看就要坍塌。

“可是——请注意,他是从四年前就开始给你汇款了。他一定是怕自己忘记这件事,所以一直委托银行帮他把钱汇给你。四年前,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他,因为那时你还没考进江都大学的医学系。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相信他是一个大好人吗?这么多贫困学生,为什么他只帮你一个人?难道这不正是说明他心中有鬼吗?他这是在赎罪!”

吴畏说完,萧之杰顿时一言不发了,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难道,事实就像是吴畏所说的那样吗?

难道,李汉良真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伪君子?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怕了。萧之杰不敢相信,他为心中的神像坍塌而感到难过,更为四年前父亲的死,感到痛苦万分。

他的眼圈红了,然后几串泪珠落了下来。

车厢里死一般的沉默,只有三个人沉重呼吸的声音。

在吴畏问萧之杰的时候,周渊易一句话都没说。他这是想营造一个非官方的询问环境,因为吴畏并不是警方人员——尽管这一点萧之杰并不知道。

一开始的时候,周渊易是把萧之杰看作一个与四起命案有关的危险犯罪嫌疑人。可是到了现在,他心中的怀疑有些动摇了。

周渊易转头望了一眼吴畏,两人会心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从眼神里他看出,吴畏也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周渊易与吴畏都有着多年的警察生涯,他们见过太多犯罪嫌疑人的各种表现。但像萧之杰这样的表现,还是第一次看到。

骤然得知事实的真相,出乎意料的真相,人的自然反应都是一样的。特别对于萧之杰来说,这种心中偶像坍塌的经历,就如情感上的一次重创。没有人可以继续保持冷静与理性。周渊易看得出,萧之杰流下的泪水,是来自真情的流露,并不像是作伪。

如果刚才萧之杰的表情是伪装的,周渊易只有叹服他的演技,并提请奥斯卡大奖,可以多颁发一尊最佳男主角的小金人给他。

周渊易回过身来,一言不发,猛地一脚踩向油门,越野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城里驶去。

入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周渊易突然问萧之杰:“你是回家还是回学校?”

萧之杰一愣,问:“你们不是把我当嫌疑人吗?现在准备让我回去了?”

周渊易点点头。

萧之杰还是选择回了家,因为这么晚,也没办法进宿舍了。

周渊易与吴畏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大排档坐下,要了几瓶啤酒和几份炒菜。周渊易晚上与徐婷婷吃的那顿饭,实在是吃得太局促了,在医院的时候就感觉有些饿。当然,酒是给吴畏准备的,周渊易要开车,所以滴酒不沾。

吴畏喝了一口啤酒,问:“就这么放走萧之杰?你不准备再多找他了解点情况?”

周渊易反问:“你真觉得他是凶手?”

吴畏耸耸肩膀,答道:“我也知道,他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至今他找不出严密的不在场证据。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所以还应该对他继续进行调查。”

周渊易点头,说:“是的,我会继续安排王力调查萧之杰的。不过,如果他真是无辜的,那么这个案子似乎就走进死胡同了……我们找不到下一个有动机的凶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渊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是萧之杰打来的。

他刚走不久,现在打电话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萧之杰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周队长,我想起来了!赵伟死的那个晚上,我先回了一趟家,妈妈睡着后,我就去屋外的网吧上了一通宵的网。一直在江都大学论坛里灌水赚分,你们可以去网吧查一查。如果查证了,那么我就洗清嫌疑了!”

挂断电话,周渊易向吴畏转述了萧之杰的话。吴畏失神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猛灌了几口啤酒,说:“看来,这案子真的走进死胡同了。”

当然,萧之杰的话还是必须要去证实一下。既然那家网吧是通宵营业的,那么现在应该还开着。于是周渊易匆匆将饭菜打包,与吴畏驱车向萧之杰住的地方赶去。当他们来到那家网吧的时候,看到萧之杰已经等在了网吧门口。

为了防止未成年人上网,江都市已经实施了很久的网吧实名上网制度。进入网吧的人,都必须持有凭身份证办理的上网IC卡,刷卡后才可以上网。而上网记录也必须要保留一个月的时间等待文化局随时抽检。

在网吧里,周渊易在上网原始记录里,查到萧之杰果然在当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进入网吧刷卡上网,而结账的时间是早晨七点。

打开萧之杰使用的那台电脑,查到了那天他上网的历史记录。用他的账号进入江都大学的校园论坛,在事发的当天,他的确在很多帖子后面都留言回复。几乎是每隔半个小时就会回一个贴,而在半个小时里,是根本没时间赶到江都大学的情人滩,杀死欧阳梅与赵伟。

本来江都市严禁网吧通宵上网,但是很多小网吧却阳奉阴违,偷偷在午夜之后私自营业。从网吧的角度也可以理解这种做法,毕竟现在做网吧的费用很高,电脑越来越普及,在网吧上网的人越来越少,网吧却越来越多,对网友的收费却越来越低。不通宵营业,实在是难以维持网吧的费用。

但是没想到,正是这家违规通宵营业的网吧,给萧之杰提供了确凿的不在场证据。

虽然说不排除萧之杰买凶杀人的可能性,但是周渊易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穷学生会有足够的金钱去雇请杀手。

至此,萧之杰的嫌疑完全被排除。

04

送吴畏回了家,周渊易也开车返家。

天已经快亮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困倦。看着天边露出的鱼肚白,他在沉思。

——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找不到任何有动机谋杀的人。

这一系列的凶案究竟是谁干的?

周渊易决定再重新整理一下思路。

最开始死的,是那对貌合神离的情侣,赵伟与欧阳梅。欧阳梅是沈建国的情夫,而赵伟是李汉良的学生。

有证据表明,在事发前,赵伟给沈建国的妻子谢依雪打过电话,说他要帮谢依雪杀死夺走丈夫的欧阳梅,并索要三万块钱。那么,欧阳梅就有可能是被赵伟杀死的。

而赵伟又是谁杀死的呢?难道是他约来的同伙?难道是同伙为了独吞那三万块钱,所以杀死了赵伟?人真是可怕的动物,为了三万块钱,竟做得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

而这个凶手,因为使用到了A物质,所以他一定是与江都大学医学系有关的人。换句话说,他一定与李汉良有所联系。

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周渊易却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再说第二件案子,按发现的先后次序,先死的是魏灵儿。她是沈建国助手吴庆生的女友,同时也是卫生局长魏澜的女儿。她为什么会被杀?这是一个让周渊易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按道理说,魏灵儿并没有与任何人结怨,更没有惹到与江都大学有关系的人。如果一定要找个理由,那么就是——凶手是为了报复其他人,所以迁怒于魏灵儿。魏灵儿的关系人很简单,就吴庆生与魏澜。

如果说事起的缘由是吴庆生,那么很有可能凶手是冲着沈建国来的。他的目的难道是要让沈建国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死去吗?这个凶手实在是太过于残暴了!

换个角度,如果针对的人是她的父亲,卫生局长魏澜。那又会有什么人会做这事呢?卫生局长是个肥缺,惹到的人肯定不会少,特别是针对医药市场上的药商医商。但在生意场上,那些医药生意上的人,都是求财求利不求气,个个都是大老板,很难想象会有人因为泄私愤而去杀卫生局长的女儿。这很不符合逻辑——要是真惹急了,也会去杀魏澜的,为什么要杀魏灵儿呢?从了解到的情况上来看,魏灵儿与父亲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如果是因为魏澜的原因杀死魏灵儿,那她实在是死得太冤枉了。

再换个角度,如果既是针对魏澜,又是针对吴庆生,那么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呢?他们都是在医药圈子里混的,而吴庆生追求魏灵儿,在很大程度上,是看中了女友父亲手里的重权。可是,吴庆生又会与魏澜同时惹到什么人呢?

而吴庆生的死就更可以做这样的理解。有可能是他自找的麻烦,也有可能是因为沈建国的原因。事实上,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因为那辆帕萨特平时都是沈建国在开的,安全气囊被破坏了,受影响的更应该是沈建国。而且沈建国与吴庆生都有滴眼药水的习惯,眼药水被掉包则说明——会不会凶手认为,随便死哪个都没关系,两个人都是他的目标?

可什么人会有机会进入沈建国的公司掉包呢?而且这个人还与江都大学的药物实验室有关联?

同时拥有这两个条件的人,至少周渊易现在一个都想不出来。

周渊易想得头都有些疼了,可还是理不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看来,这个案子的确是走进了死胡同,找不到一个有可能是凶手的嫌疑人。不管是从动机,还是从凶手可能的身份,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寻找的突破口。

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周渊易忽然觉得有点疲倦,他这才想起已经一夜没睡觉了。躺在床上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想睡觉。翻腾的思绪令他有些兴奋过度了,为了尽快入睡,他在公文包里找来一本书翻了起来。这本书正是吃晚饭时徐婷婷借他的那本《黑手帮》。

这本书周渊易在读警校的时候就看过了。但已经过了很多年,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所以现在重新读起,倒也觉得很是有趣。

这个故事是讲,一个公司的董事长突然接到电话,说有人绑架了他的女儿。等他付了赎金后,女儿也没回来。他以为是女儿被撕票,刚报了警的时候,女儿却回来了。原来他的女儿是个叛逆的少女,趁着几天假日与男友去北海道泡温泉了。她怕父亲不同意,所以先斩后奏,根本就没跟家里人说。打电话的人,正是知道了董事长女儿的性格,趁她外出的时候假意说绑架了她。于是董事长不明不白被人骗走了赎金。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却被江户川乱步写得丝丝入扣,读来煞是有趣。特别到了解谜的那段,更是看得周渊易哑然失笑。这还真像昨天晚上的沈晓叶失踪事件。所有人都以为沈晓叶是被萧之杰劫持走了,要对之不利。谁知道事实的真相却是一对小青年护送老人去医院。

其实从推理的角度来说,这只是从两个角度来看问题而产生的误会。正是这样的误会造成了巨大的情节冲突。

沈晓叶的“失踪”,又何尝不是一次审视角度不同造成的误会?

一件事,常常都有好几个表现的途径,要是判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

两个角度来看问题!

一想到这里,周渊易突然心中一亮——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来看这一系列的命案呢?

以前周渊易一直以为案件的凶手是赵伟的同伙,是因为想独吞三万块钱而杀死了赵伟。说不定,这正是走进了歧途,被凶手的障眼法所迷惑了。

说不定,凶手根本就不是赵伟的同伙。说不定,欧阳梅与赵伟的死,根本就是两起单独的案件——赵伟为了抛弃当桑拿女的女友而杀死了欧阳梅,凶手又因为其他事杀死了赵伟!

对!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以前一直都局限在赵伟身边寻找相关嫌疑人,却一直没找到可疑的人。唯一一个有嫌疑又有动机的人,萧之杰,最后也被确认为与本案无关。

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想一想,赵伟被杀是否有其他的原因?

周渊易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连觉也不想睡了,兴奋地在屋里踱来踱去,等待着上班时间的到来。





发生在精神病院的血腥命案

01

沈建国和女儿回到家后,他先关上了门,然后看着沈晓叶一言不发。

他这样的眼神也让沈晓叶感觉到不由自主的惶恐。

她不自在地说:“爸,你要骂就骂吧,别拿这种想杀我的眼神看着我。我怕呢。”

“少跟我没大没小的!”沈建国气呼呼地说,“以后你不准再和那个叫什么萧之杰的男生交往了!”

沈晓叶一听这话就急了,大声问:“为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和萧之杰交往啊?”她的眼眶里几乎都有眼泪在打转了。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爸爸!”沈建国蛮横地答道。他当然不可能说出为什么不让女儿与萧之杰交往,他害怕萧之杰在知道四年前的真相后,会对女儿有所不利。其实他这么做,是为了女儿好,但女儿却一点也不领情,这不免让沈建国感觉很是委屈。但家长的姿态必须要做出,所以他也做出一副蛮横无理的模样。

唉……晓叶要误会就误会吧……迟早有一天,她会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沈建国只能如此想。

可是,女儿的心,他又如何能够明白?

沈晓叶委屈地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紧紧反锁上,过了一会儿就从里面传来了她轻轻的啜泣声。

沈建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沈建国与谢依雪的卧室门开了,谢依雪穿着睡衣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她并没有拿正眼瞧自己的丈夫,只是轻描淡写地问:“晓叶回来了?”

沈建国没好气地点点头,然后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准备点上火。

“你能不能不吸烟啊?你没见着你老婆怀着小孩呢?你也不想以后生个没胳膊没腿的畸形儿子出来吧?”谢依雪埋怨道。自从见过了吴畏与周渊易,她老是出现幻觉,总觉得可怕的萧之杰会将看不见的魔爪悄无声息地伸向她。其中她最担心的,就是害怕萧之杰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胎儿。

天知道那个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谢依雪就会感到无名的恐惧。

沈建国本来心情就不好,他烦闷地挥了挥手,说:“你烦不烦啊?我这不是还没点上吗?我只是烟瘾上来了,把香烟放在嘴里,让鼻子嗅一嗅。”

面对沈建国的强词夺理,谢依雪报以的是一片沉默。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轻轻捧着肚子回到了屋里。

沈建国也感觉到了疲乏,跟在谢依雪后面走进了卧室。

可他一进卧室,顿时就一阵无名火起,因为他看到卧室的地毯上放着打开的皮箱,皮箱里塞满了谢依雪的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啊?想离家出走?”沈建国愤愤地问。

“什么离家出走啊?我是那种人吗?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儿子,你这么说也不怕伤了我的心?”谢依雪冷冷地回答。

“那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老公,你不觉得这几天家里的情况有些异样吗?我总觉得不自在。我觉得这样的气氛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所以我想回娘家养几天胎。”

是的,这段时间,这套房里的气氛是很压抑。接二连三的死讯传来,而女儿沈晓叶又和那个叫萧之杰的男人裹在一起,一切都烦透了,也难怪沈建国最近脾气不好。

谢依雪的娘家在郊区果山水库边的农家,那里空气清新,放眼出来到处都是绿色的树木,的确是个养胎的好地方。可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走?难道她真的听到了什么风声?

沈建国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在医院里见到了吴畏。当时就让他感觉到心惊肉跳,他很害怕吴畏会口无遮拦地跟别人说四年前的那件事。他最害怕的,是这件事最后传进谢依雪的耳朵里。把谢依雪气走倒是没什么,哪里还怕找不到女人?他怕的是失去谢依雪肚子里的大胖儿子!他盼这个儿子很多很多年了,怎么也不能失去这个儿子!

所以,沈建国还是对谢依雪说:“这么热的天你还回娘家去,你就不怕动了胎气?”

“你公司不是还有车吗?就算帕萨特没了,还有其他车呀,你让司机送我回去就行了。”

“那你一个人待在果山,我哪能放心啊?”沈建国还在挽留。

“谁说我一个人了?我让何姐陪我回去,在那边一起住几天。等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赶快回来。”谢依雪答道。

话既然说到了这个地步,沈建国也再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事实上,从他的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谢依雪的想法。本来最近就是个多事之秋,一连串倒霉的事都找上他沈建国了。说不定接下来的几天,偶尔还会有警察登门造访,这对谢依雪的身体与精神状态都会有不好的影响。其实谢依雪回家住上几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说何姐的确是个不错的保姆,这几年来把家里弄得清清爽爽,手脚麻利,从不偷懒。有她陪谢依雪回家,倒也没有什么让人不放心的。

看来只有这么办了。不过家里突然少了谢依雪和何姐,女儿又不理自己,这空荡荡的房间也未免显得太过于冷清了。

沈建国郁闷地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沈晓叶在屋里,关上了门,趴在枕头上默默地哭泣着。不一会儿,枕头就被她的泪水沾湿了一大片。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不允许自己与萧之杰待在一起。

难道真像电视里的桥段一样,萧之杰其实是她未曾谋面的同父异母哥哥?所以父亲才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生活里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巧合,世界不会这么小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沈晓叶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为手机充电。充电的同时,她拨了个电话给萧之杰。电话通了,萧之杰也已经给电话充好了电。可是,萧之杰却没有接这个电话,只是一任铃声响了又响。

萧之杰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在干什么?他在想着我吗?我是那么想他,他会想我吗?

沈晓叶又开始了胡思乱想,又开始了轻声的抽泣。她不知道为什么萧之杰不接电话,她有点担心萧之杰是不是出事了。最近这段时间,出事的人太多了,下一个,会轮到萧之杰吗?

她不敢再想了,忍不住又哭了。

不知不觉中,她竟在哭泣中渐渐睡去。

在梦中,她看到萧之杰站在不远的地方,被一层朦胧的雾气围绕着。她看不清萧之杰的脸,只能看到萧之杰张开了双臂,等待她投入怀中。

沈晓叶向萧之杰狂奔而去,扑进了萧之杰的怀抱,仰起了头,想用嘴唇去寻找萧之杰的唇。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这才看到萧之杰的脸——脸上全是血,从鼻子、嘴唇、眼睛、耳朵里流淌出来,源源不绝,全淌在了她的脸上。整个世界一下变成了令人绝望的红色,这红色越来越黏稠,在黏稠的红色汁液里,渐渐散化出一张脸,却不是萧之杰。

那是沈晓叶父亲沈建国的脸,他冲着晓叶怒吼:“你不能与他在一起!你不能!不能!”

“为什么?”晓叶声嘶力竭地问。沈建国没有回答,只是狰狞地冷笑。他将手掌伸向自己的脸,然后抓住了眼睑,狠狠向下拉。“嘶”的一声,他的脸被拉了下来,在这张脸皮之下,又露出了另外一张脸。晓叶认出来了,那是死在情人滩上的赵伟!

赵伟冷笑,他张开嘴,嘴里冒出一只只蚯蚓。他的嘴越张越大,舌头与喉头都从口腔里翻了出来,渐渐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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