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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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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人受过;代人坐牢;这需要有怎么样的恩情才能办到?事情一定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可是麦晴知道;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事实的真相。

    “那后来呢?”她问张元安;刚刚的一腔愤怒渐渐消散。

    “他出狱后不久;经龚学仁的朋友介绍到A大学开始了他的大学讲师生涯;去年年初;他成了生物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本市最年轻的教授;也是全国少数几个80后的教授之一。”

    麦晴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时她忽然想起;自她跟李悦认识以来;她从来没看过他的身份证;也从来没问过;他在学校担任何种教职;可其实;换谁都不会想到他是大学教授;他还那么年轻;而且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像个正经的知识分子。麦晴回头看看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不管他有没有犯过罪;他毕竟还是骗了她那么久!而她;却像傻瓜一样一直蒙在鼓里。今天如果不是张元安告诉她;真不知;他还准备瞒她到什么时候。怪就怪在;看上去他也不像不爱她;那为什么要骗她!她实在是搞不懂!

    “你为什么骗我!”她凶巴巴地问道。

    “我本来想改个名字重新开始的;可去了警察局N次;他们每次都要我说出改名的真正理由;我说的理由;他们认为不算理由。哈;那我能怎么办?再说李悦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我叫什么有那么重要吗?你只要知道我爱你;不就行了?名字是假的;人是真的;我什么没给你?”他振振有词地为自己辩解;脸上一丝悔意和歉意都没有;每次碰到这种时候;麦晴都觉得自己跟他来自两个星球;连一点沟通的可能都没有。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你有过前科!你是不是故意隐瞒?”麦晴气不过;怒道;现在她真的有点生气了;主要是他的态度惹火了她。

    李奇石朝她耸了耸肩。

    “有什么好说的?”他道。

    真是气死人了!这个混蛋!为什么刚刚那场火没有烧死他?!

    “还是来说说那些鸟吧。你不想听了吗?”他喝了一口酒;歪头问她。

    对了;那些鸟。

    “好吧;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里?”她忍气问道。

    “这个咖啡馆叫红瓦。外面的招牌是红色的;里面的桌子椅子柱子;包括我们喝酒的杯子;都是红色的。”他弹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鸟怕红色。”

    “鸟怕红色吗?我以为鸟只怕打鸟的人。”麦晴没好气地说。

    他抿了抿嘴;这个动作显示;他也有点生气;不过;他忍住了。“这种鸟怕红色。我给你你的那张照片上;芳芳就穿着红色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它们怕红色?”张元安插嘴道。

    “你还没说刚刚的火灾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里可只有一道门!”麦晴几乎在同一时间提问。

    李奇石分别看看两人;最后他指着麦晴;对张元安道:“我先回答她。”他转过脸来;看着麦晴;“你问我那火灾是怎么回事;很简单;是我放的火;我感觉那屋子里还有鸟在;所以我想放把火把它们逼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肯定自己的猜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逃命。鸟是怕火的。我放了火之后;就从后窗翻了出去;顺着水管爬了下来。呵呵;这是芳芳教我的。”

    对;她在公园教过你爬树!想不到你用在了这里!

    “那你怎么知道它们怕红色?”

    “看我的表;”他伸出手腕;亮出那只他到处显摆的超炫运动表;“看;表带是红色的;表面也是红的;那个女人;就是那只雌鸟;她本来想攻击我;当时她其实已经抓住我了;突然她看见了我的表;于是猛地朝后闪去;那动作快的就跟被开水烫到一样;就因为她跑得太快太猛;所以我才会被她划到;要不然我怎么会受伤?”说到这里;他又可怜巴巴地朝她看过来;她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绷带;心里一软;刚想说几句话安慰他;又忽然想到他的欺骗行径及刚才那若无其事的无赖态度;马上又怒上心头。

    “活该!”她横了他一眼。
    活该!”她横了他一眼。

    他想为自己申辩几句;这时候;张元安的话又插了进来;“那你知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怕红色?还有;你真的看见齐红变成了鸟?”

    “那个女人是叫齐红?她过去真的是人?哈!有趣有趣!不知道是不是生物上的变异现象!” 李奇石有滋有味地品评着自己的话;随后道;“好吧;她确实在我面前变成了一只鸟;速度之快难以想象;整个身体的变异大概不会超过两秒钟;也就是说;她是在一瞬间变成一只鸟的;先是身体;然后是头。她飞出去的时候;头还是人头。”

    “这听上去像个神话;不过我相信你说的……可是;你知道原因吗……嗯;我是说……”事情填离奇;张元安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他朝麦晴看过来。

    还没等麦晴开口;李奇石就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可我现在无法回答你;我得回去作下研究。老实说;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过去我不太相信神话;可现在我相信了。我很高兴这是真的。看;这是什么。”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羽毛。

    “是齐红身上的毛?”张元安问。

    “对。她飞出去的时候;我用圆珠笔扎了她的腹部;她着了慌;翅膀扑打窗户的时候;掉下了一根羽毛;哦;对了;还有这个。”他又摸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块小小的玻璃片;玻璃片上有些隐约的绿色附着物;“这是我从圆珠笔的笔尖上收集到的。我姑且把这称为鸟人的血。呵呵;绿色的血;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其实;现在想起来;我好像过去……”瞬间;他好像陷入了沉思;过了大约五秒钟;直到麦晴推了他一下;他才猛然醒悟;“啊;我是想到了过去的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真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麦晴此时没心思探究这些;她在考虑是否该回到最初他们去过的2号202室;也就是舒燕的家;因为当时找李奇石来;就是为了让他检查现场的。

    “张副局长……”麦晴道。

    张元安连忙打断了她的话道:“现在我不是什么局长;你叫我名字好了。”

    “这……”麦晴心想;她还真的叫不出口呢。

    “叫他老张!”李奇石在旁边恶作剧般地叫道。

    “那还是叫张局吧。”张元安拿起盛满白开水的杯子;喝了一口;又问麦晴;“你是不是想问舒燕家的事?我觉得还是尽早去检查现场为妙;因为时间长了;很多痕迹就会消失;也许……”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怎么啦;麦晴?”他注意到麦晴的目光朝他后方直直地望了过去。他后面是一堵玻璃墙;玻璃墙外就是街道。麦晴确实在朝那里看。

    “舒燕!舒燕和她老公!”麦晴叫了一声;推开椅子便扭身从咖啡馆大门奔了出去。她看见舒燕和她的老公一起在马路对面;他们像是在等出租车;她确定她没认错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一定跟那群鸟人有关系!一个声音在催促她;一定要追上他们!只要能抓住他们;一切谜团就会解开!她不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信这世界上有妖;但是如果真的有;她也不怕;因为这是人间;这是人的地盘;人总有办法对付那些东西!

    舒燕夫妇彼此在说话;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跟他们的距离应该是20米;她相信不出三秒钟;她就能赶到他们的面前。可是;就在她奔到马路中央时;一辆汽车朝她飞驰而来。

    “麦晴!”随着李奇石的一声喊;他整个身体已经扑过来;她觉得就像有巨浪朝自己袭来;一直将她推到马路的另一边;随后;他们两人同时摔倒在墙角;等她清醒过来;朝舒燕的方向望去时;却看见他们正好走上一辆出租车;舒燕的老公上车时;还回头朝她一眼。

    “妈的!”她狠狠捶了一拳地面。

    “对不起;对不起;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刚突然脑袋发蒙;像要睡着了……”司机尴尬地挠着头;一迭连声地说着对不起。

    麦晴再回头看身边不远处的李奇石;他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手臂上的绷带已经散开了;里面的血正在往外渗。

    “李悦!你怎么样?!”她扑到他身边。

    他不答话;一脸受委屈的可怜相。

    “得快点送他去医院;他的伤口需要包扎。”张元安在旁边道。

    “这个……你看……我正好有急事;我看这个伤口;也不是很大是……”司机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终于不太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这些应该够了吧。你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给人打工的……”

     “想走是可以;不过要留下你的身份证号码和姓名。” 张元安接过钱;对司机说。

    司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逃出自己的身份证;他看着张元安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又道:“我说;你们也没受什么伤;我可是问过你们了。”

     “行了;行了;你走吧。” 张元安朝司机挥挥手。

    那司机如释重负地跳上自己的车;开走了。

    麦晴望着他的背影;耳边却又响起那司机说过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刚突然脑袋发蒙;像要睡着了……”这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使诈?

    “哎呀。”李奇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他正在扯胳膊上的绷带。

    “你干什么呀?”她问道。

    “不要你管!”他答得很不耐烦。

    她知道;每当他生病或受伤时;他就会不自觉地掉入一种“孩童状态”;在这种时候;她必须得扮演保姆、阿姨;甚至母亲的角色;不然他就会郁郁不乐好长一段时间;而且她知道他还很记仇;她不希望以后吵架;他把今天的事拿出来;说她“冷酷无情”“缺乏同情心”“不爱他”。

    “送你去医院好吗?”她又柔声问道。

    他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道:“我想先吃个汉堡。”这回态度好多了。

    麦晴知道刚刚的那家咖啡馆里就有汉堡包出售。她知道他最喜欢的是吞拿鱼汉堡;于是便道:“那好;我给你去买。”

    他们三人一起回到了咖啡馆;可是刚走到收银处;张元安就站住了。

    “怎么啦?”麦晴问他。

    张元安示意她不要说话;她这才发现;他正仰头看电视。那个袖珍电视机就挂在吧台的上方;里面正在播新闻。只听那身穿粉红色职业装的女主播说道:“20分钟之前;在本市双河路玉树小区内发生了一起火灾。火灾发生在4号居民楼的二楼;据邻居反应;在火灾发生前;曾听到该居室里传来小孩的哭声;但是;当消防员进入该火灾事发地点后;却发现该居室空无一人;因此怀疑是小孩趁父母不在家;玩火后又独自离开;目前事发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4号楼门前乱哄哄的场景;一名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男记者走到了镜头前;他边走边说道:“我刚刚采访了附近的居民;他们都说;在火灾发生后;这个小区曾经出现一个怪现象;有大批鸟类聚集到这里……关于这种奇异的现象;我们现场来作下采访……”他把话筒伸向身后路过的一名中年男子;“请问;你是这个小区的居民吗?”

    那人讪讪笑着;点了点头。

    “听说刚刚有很多鸟飞过来;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好多好多的鸟。”那人张开手臂;夸张地挥舞着;似乎是想说明;鸟的数量无穷无尽。

    麦晴觉得这男人很面熟;蓦然;一张中年男子的身份证照片晃过她的脑际;那是王丽云的老公;44岁的啄木鸟家具厂厂长杜成。

    只听那记者又问:“这些鸟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的;黑色的羽毛。”

    “它们在这里逗留了多久?”

    “几分钟吧。当时;这里发生了火灾……突然跑出那么多鸟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鸟身上了。所以有人说;可能就是放火的人把这些鸟弄来的。”
    混蛋!”李奇石抱着胳膊;朝电视机骂道。

    “嘘!”张元安和麦晴同时让他闭嘴;他只好撇撇嘴闪到了一边。

    记者又问:“照你的意思;这里的火灾不是事故;而是人为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到底怎么样;不是警察都在调查吗?不过;很多人看见那群鸟围着一个女人;后来这女人和另外两个男人一起跑了。我好像听人说;其中一个男人就是从二楼那个着火的窗子里跳出来的;呵呵;他来了之后;很快他们三个都不见了。”

    记者显然对这人的说法很感兴趣。

    “那这一女三男;是不是这个小区的居民?”

    那人摇摇头道:“好像看见过。不过;就是不知道住在几号。”

    杜成说完这句;好像完成任务一般;松了口气匆匆忙忙地走了。

    记者的下一个采访对象;是个老太婆;面对镜头;她很是紧张;不过她还是口齿清晰地表示;她确实曾见过一大群鸟。

    “很多很多。肯定有上千只。”

    ‘听说这些鸟曾经围住一个女人;有没有这样的事?”

    老太婆一个劲地点头。“有!有!那个女人有一米六十几;个子蛮高的;大概二十几岁;扎着个马尾巴;模样倒是挺精神的;后来她跟两个男人一起走了;其中一个男人还跟我问过路;所以我记得他。我看他跟火灾有关系。”

    “你看见了什么?为什么这么认为?”记者进一步问道。

    “我是没看见什么;但是;他站在二号楼下问我;四号在哪里;一转眼;四号和二号都着火了;你说这是不是也太巧了?我看八成都是他干的!应该让警察马上把他抓起来。”

    麦晴听到这里不由大吃一惊。二号也发生了火灾?舒燕住的就是二号!

    记者的惊讶似乎不亚于她。就听他问:“老太太?你说2号也发生了火灾?”

    “就是啊;消防车都已经来了;正在那里救火呢。”老太婆说到这里倒笑了起来;“这个小区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最近已经发生过好几起火灾了;而且还都那么凑巧;全都发生在二楼。”

    果然是二楼。看来还是让对方先走了一步。麦晴想到这里;恨得牙痒痒;李奇石却在旁边发出“哇”的一声惊叹;“哈哈!好精彩啊!;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一边说;一边接过了服务生递给他的吞拿鱼汉堡。

    那位记者的好奇心似乎也被勾了起来;他追在那个老太婆身后问道:“请问最近你们小区发生了几起火灾?”

    老太婆停下脚步;想了想才回答:“除了今天之外;大概有4起吧。都是发生在这两个月。你说怪不怪?”

    “那有没有人员伤亡?”

    “啊?”

    “就是有没有人死了?”

    “有啊!当然有!”老太婆瞪圆眼睛;大声道;“前面4起;每次都有死人;其中一个是我的老姐妹;我们平时还一起到公园做早操的呢。我关照过她;她一个人住;什么事都得多留心;要特别注意关好房门;烧水嘛;最好自己在旁边看着;可谁知……唉!”老太婆重重叹了口气道;“警察说;她是在烧水的时候;突然昏倒了;这才导致的火灾;警察还说她有心脏病;可我知道;她的心脏一向很好;我们唱歌组去九华山;她爬山比谁都快;她过去是运动员;参加过长跑比赛;你说她的心脏强不强;她的血压也一直很好;她自己对这个也特别注意;每年都做体检;唉;谁知道……把火扑灭都成焦炭了;可怜啊……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也该回去了……”老太婆朝记者摆摆手;打着哈欠走了。
    张元安朝麦晴作了一个“四”的手势;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惊讶。

    短期内在同一个小区内;连续发生四起命案;确实是件匪夷所思的事。麦晴决定第二天就到警察局的档案中去查阅那四起火灾的档案。假如这四起火灾不是巧合;那也许跟今晚的两起火灾一样;通通出自“鸟人”之手;而假如这些人都被“鸟人”列入需要消灭的名单;则其中必有缘故;他们一定或多或少跟“鸟人”有关。

    麦晴很希望通过对火灾案的调查找出破解“鸟人”之谜的突破口;她很希望能证明;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鸟人;虽然她相信李奇石在这种事情上不会说谎;但是因为她没有亲眼见到齐红由人变鸟的过程;所以她始终不敢相信。她希望最后能证明所谓的“鸟人”其实只是一种“幻觉”;而操纵这群“鸟人”的其实只是个电影特技师或某个失意的科学家。

    按照麦晴的设想;这个一定在生活中遇到过很多不如意的事;也许还曾经遭受过沉重的打击;他对生物学和动物学有一定的研究;他一定从事过电影特技方面的工作;也一定进修过生物学或动物学;搞不好还有在动物园鸟类馆当饲养员的工作经验。那次在舒燕家的客厅看见那些人围在一起念念有词;她们手里都各拿着一块小木牌;这种场面让她联想到某种邪教组织的宗教仪式;所以;她怀疑那位神秘的科学家;其实是建立了一个以“黑鸟”为崇拜物的邪教组织。也许;他告诉这些人;只要向黑鸟祈祷;厄运就会过去;好运就会来临;于是崇拜者不断增加。至于那些火灾;麦晴又联想到电视里那个老年妇女的陈述;她觉得很可能是某些邪教组织的成员;后来因为家庭的压力想要脱离该组织;或有人想要报警;于是就惨遭灭口;老年妇女是最容易被邪教蛊惑的。

    然而;麦晴很快就发现;在发生火灾的家庭中;只有一个老年妇女;另外三家都无一例外是年轻夫妇;有一户还有一个3岁的孩子。四起火灾发生在两个月中;火灾的起因各不相同;但燃烧度却都相当彻底;当消防队赶到现场扑灭火焰后;里面所有的人和物都已经烧成了焦炭。幸亏验尸工作还算顺利;最后也找到了死者的至亲;进行DNA比对后;发现死者就是住在原住户。这四起火灾中;唯一的疑点是;在其中一起案件中;多了一名死者。

    火灾发生在一在名叫李云仙的老年妇女家里;麦晴认为这就是电视里那个老太婆所说的她的“老姐妹”。李云仙去世的时候68岁;是一个退休的幼儿园老师;火灾发生在夜里十点左右。根据案件报告;警方在火灾现场发现了助燃物;即汽油;所以怀疑这是一起谋杀。因为李云仙生前从没跟人结怨;也没跟任何人有经济纠纷;所以警方排除了仇杀的可能。由于现场的另一位死者;是一名六十多岁的男子但是;且这位死者脑后有明显的钝器击打伤;而李云仙身上无伤;胃里却有少量安眠药的成分;所以警方认为;该案为情杀;而这场火灾可能是李云仙一手造成。按照警方的设想;李云仙可能跟这名陌生男子有过情感纠葛;当晚因一言不合她用钝器击昏该男子;随后便放火自尽。

    警方未曾在现场找到任何李云仙与该男子交往的蛛丝马迹;通过走访调查也没发现李云仙自老伴去世后曾有过男性伴侣;也没找到那名男子的亲戚朋友或熟人;因为无人认尸;最后这具老年男人的尸体只能作为“无名尸”处理。虽然这起火灾疑点重重;警方最后还是以“李云仙纵火谋杀情人”的结论定案;就当时看来;也似乎的确没有更有说服力的结论了。

    另外三家的火灾很相像;首先;时间都发生在同一个月内;都发生在半夜;其次火灾原因都跟在床上抽烟有关;好像最初的起火点都是卧室床上的被单;另外;这三起火灾中所有的死者都是在昏睡中被活活烧死的;法医在死者的气管里都发现了大量烟灰。另外;这三起火灾的死者年龄都在25岁到35岁之间。最小的一名死者25岁;生前是一个银行职员;才结婚一年;她被烧死时已经怀孕三个月。有趣的是;整场火灾虽然将她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副枯骨;但她的两只手却安然无恙。警方认为当时她的手正好塞在某个防火的东西里;警方的确在床边找到一副自发热手套;除了那双手之外;它是整个火灾现场保存最完好的物品;甚至还能从手套背面看清生产的厂家和品牌名;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自发热手套具有防火的功能;警方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将其归为“特异现象”。但是;看过证物照片后;麦晴发现;那副自发热手套是红色的。

    麦晴不晓得当时的消防员作何感想;但是她想;假如她在一片黑烟弥漫的灰烬中;看到一双白皙的手静静地躺在一堆焦炭旁边;她一定会好几天吃不下饭;恐怕整个星期;她都无法摆脱这诡异恐怖的情景。警方对这三起案件的推断是;“抽烟不慎点燃床单”;不过麦晴认为事实未必如此;因为这名25岁的死者有孕在身;按理说;死者本人为孩子考虑;应该不会抽烟;而一般明理的丈夫也不会在妻子的旁边抽烟;尤其那还不是开放空间;是他们的卧室;除非两人都是那种只顾自己享受;其他什么都不管的人。由于屋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烧成了灰;所以警方的调查并不顺利;麦晴看了最后的结论就知道;警方已经找不到对此案更好的解释了。

    麦晴将这几起火灾的案卷丢给张元安和李奇石;问两人的看法。

    “看来这个小区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这是张元安的看法;“我只是不明白;即使他们要杀人;也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何必制造火灾?这不是太醒目了吗?”他道。

    “别的杀人方法都会见血;他们怕血;血是红色的。再说;把一切都烧了最干净;警方什么证据都别想找到。”麦晴觉得这么解释最合理。

    “他们的身份都确定了吗?他们可都被烧成了焦炭。”李奇石道。

    麦晴发现他正拧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惨白的女人手;她马上别过头去;那张照片;她看过一遍后;就再也不想看第二遍了。每次看见那张照片;她总是不自觉会想起死者身份证上的照片——一个美丽健康的年轻女人;笑得那么甜;谁能想到;当她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竟会惨遭厄运;而且还死得那么惨!相比之下;被人一枪射中脑袋大概要好受多了吧;至少不用长时间在滚烫的烈焰中煎熬。

    “哼;问你呢!他们的身份都确认了吗?”李奇石又问。

    “他们的身份当然确认了;我问过负责这四起火灾的警官;他说他找到了这些死者的至亲;还作了DNA比对呢。”麦晴答道。

    李奇石丢下了孕妇的照片;没有说话;眼睛开始在桌上的那堆案件复印件上扫来扫去;麦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回答他一点都不满意。

    “有什么不对吗?”她问道。

    “你说找到了他们的至亲;就是跟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喽;可这个李元是孤儿啊。”李奇石从一堆案卷中抽出一张来。

    “你说什么?”麦晴没听明白;她想夺过李奇石手里的案卷;他却朝后一让道:

    “等等;姐姐。”

    明明比我大!干吗叫我姐姐!讨厌!

    “他怎么是孤儿啦?!”麦晴记得案卷上根本没提到这点。

    “你没发现他改过名吗?他原名叫党爱华。”

    麦晴的脑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

    “姓党又怎么了?党也是一个姓啊。”她有点不甘心。

    “党不仅是一个姓;更代表的是一个政党。据我所知;很多弃婴和孤儿被民政机构收养后都姓党;这表示党就是这些孤儿的母亲。——对不对?局长。”李奇石回头问张元安。

    “李教授还挺仔细;党爱华这个名字还真的有点像孤儿院起的名字;不过也不能就此肯定他就是个孤儿;我们不妨把这个负责的警官找来问一问。”张元安朝李奇石伸出手;李奇石把李元的案卷递给了他;“麦晴?他叫什么?我知道这里属于B区分局的管辖范围。”张元安看着案卷;问道。

    “他是B区的;叫方七。”

    “方七?这名字好怪。”张元安已经掏出了电话。

    “他是B区火灾调查科的副组长。”

    “好。我先跟他们局长打个招呼。”

    张元安拨通了手机号码;麦晴听他一路热络地寒暄着走出了他们所在茶餐厅。

    张元安拨通了手机号码;麦晴听他一路热络地寒暄着走出了他们所在茶餐厅。

    “喂;这张照片你已经看很久了。你到底在看什么?”麦晴发现李奇石的目光又落在了女银行职员的那双白手上。

    “我怎么觉得这双手不是那女人的手啊。”

    “你又在胡说什么!”

    “这女的只有25岁;你看她的手;怎么会这么粗这么老?你再看你的手;你还是过去长在农村的呢!”李奇石想来拉她的手;她慌忙甩开。

    “讨厌!干吗呀!”他用假身份骗她;她到现在还没消气;何况上次跟他回家;居然发现那个给他改作业的女生睡在他床上;虽然后来他给她钱;让她去住旅馆了;可那女生在临走时;居然用鄙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说了一句;李老师;我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真是想想就来气!

    “你还在生气啊。”李奇石嬉皮笑脸地又用胳膊顶顶她。

    她别过头去不理他。

    “她也没说什么。再说第二天;我就把她骂了一顿。”

    “为什么要等到第二天?”她回头盯住他。

    “小姐;是我先答应她住在我家;到了半夜我却把她赶走;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我理亏。再说;我那时候累坏了;我得省点力气干别的……”他又用手指捅了她一下。

    她跟他错开一段距离;免得他再碰到她。

    “少废话;你还是跟我谈谈这只手吧。”

    “是两只。”

    她抿紧嘴唇;免得吐出脏字。

    他道:“好吧。坦白说;我觉得这不是她的手;因为这不像一个25岁女银行职员的手。你注意到没有;警察列出的未烧毁的物品清单里;有香水和手工皂;那些东西就放在浴室的抽屉里。会用香水和手工皂的女人;通常都很注意自己的保养;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忽略自己的手。我观察过银行职员的手;几乎个个都很白嫩;有的涂了指甲油;有的还戴着戒指;相比之下;邮局工作人员的手就差一点了……”

    “如果不是她的手;又会是谁的?”麦晴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这就要问;这具尸体是谁的了?死者的DNA真的都无一例外地比对过了吗?如果真的无误;是否能确认死者就是这个人呢?”

    麦晴没听懂他的话。

    他将放在桌边的胡椒粉瓶和蒜粉瓶拿来举例子。“你看;也许是这样的。死的是A;来验DNA的是A的亲戚;但他用的却是B的名字;于是警方以为死的就是B。”

    麦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怀疑警方的办案能力!……”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嗓门;“他们不可能连死者的亲戚都会找错!这也太离谱了!他跟我说;他找到了所有的死者亲属;他们全都作过DNA比对的。”

    “哦;这很贵啊!警方会负担全部费用吗?”李奇石轻声问。

    麦晴又被问住了。

    “额;当然不会。一般是死者家属付的费用。”

    “这个死者名叫骆华;32岁;男性;他在一家清洁公司工作;月薪2500元——这可是警方自己写的记录哦;可不是我编的——他不是本市人;家在农村;父死母亡;他还要供一个妹妹念大学;我想知道;他妹妹申请做DNA比对;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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