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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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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冒充你儿子的人既然可以自由出入你家;他就一定是你家的亲戚或是朋友。老伯;你再好好想想;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翠萍的父亲露出羞愧的神色;他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因好赌;几年前不仅输光了家里的器物用具;连门上的锁都砸下卖了;要不是我不争气;翠萍也不用卖身来王爷府了;当初;我想跟着我这个无用的老爹;只能受苦;还不如去大户人家做工;至少不用饿肚子……”
“你的意思是;你把门锁卖了;所以随便谁都可以进你家;是不是?”麦晴道。
翠萍的父亲惭愧地点头。
翠萍的父亲惭愧地点头。
“看起来;这人很了解你家的情况。可是;他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在呢?”麦晴想了一想;接着说;“除非;他就住在你家附近。老伯;你好好想想;你的邻居中;有谁跟那个领走翠萍尸体的人长得很像?或者三年前;也就是翠萍死后的那段日子里;你家附近有没有这样的人迁入新居?或是借住在你家附近?”
翠萍的父亲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家附近从没这样的人居住过。要说三年前;那就更不知道了。唉;不瞒你说;要真的有这么个人;我也不知道。”
“这是为什么?你跟邻居没有往来?”麦晴道。
翠萍的父亲却满面羞惭地摇头;并不作答;这时孔朝阳开口了;“我说老哥;是不是自打你闺女不在家后;你赌起来就更没日没夜了?我看你大半日子都不在家吧?”
翠萍的父亲点头承认;“唉;我一个人在家也没趣;恰好村头的李庆也是一个人;他也爱赌;因而……唉!”
“得了;现在很清楚了;”赵子幸道;“你女儿翠萍八成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死的;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领走她尸体的人。他在杀死翠萍后;便趁你不在;偷偷躲进你家;冒充你儿子。孔翡说得对;不管你有没有注意过这个人;在翠萍死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一定就在你家附近。你先回答我;你们村有几户人家;几口人?”
翠萍的父亲面露难色;他答道:“王爷;咱们那村共一百多户人家;要说究竟有几口人;小的真的不知道。”
“你这老糊涂!除了赌钱;你还知道什么!”赵子幸高声骂道。
翠萍父亲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口中哆哆嗦嗦地念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你确实该死!”赵子幸道。
“王爷息怒。”李怀茗在一边劝道;“我看不妨这样吧;我今儿便着人跟他一起回村;王爷想知道那村有几口人;几户人家;后日便可有下文。”说罢又命令一名太监;“一会儿找两个人跟去好好查问;周围的邻居尤其需仔细盘查;不可错过一个。”
太监低头称了一声是;便带着翠萍的父亲走了。
李怀茗这才对赵子幸和麦晴说:“我估摸着;翠萍的死与东方旭兰之死多少有些关联;王爷怎么看?”
“这还用说吗?当然有关联。我看这翠萍多半是知道些什么;被人杀人灭口了;至于凶手嘛;翠萍的主子;我那赵娘娘和红叶公主最有嫌疑。那个冒充翠萍哥哥的人;我看多半是这两人指使的。——你说呢?孔翡?”赵子幸用胳膊肘挤了一下麦晴。
“从现有资料看;这两人的确很有嫌疑;不过我们现在之所以觉得她们可疑;都是因为听了周娥妃的说辞;但谁又能保证;她没说谎呢?在确定嫌疑人之前;我们得先证实周娥妃的话是真是假。所以我们要对周娥妃的仆人;赵娘娘的仆人;赵娘娘的姐姐;所有这些人进行逐一盘查。”麦晴道。
“娘娘说得有理。可是要找赵娘娘的仆人盘问颇不容易。我看;王爷娘娘少不得到时候还得入宫一次。”李怀茗道。
“入宫就入宫。呵呵;我还真想看看赵娘娘和那个公主长什么样呢。”赵子幸笑呵呵地说着;抬脚跨进了马厩
马厩十分宽敞;三角形屋顶;中间一条走廊将这间大屋分成了两半;麦晴粗粗估测了一下;这里至少有七百平方米。马厩里共有十几匹马;它们都被拴在由木头栅栏隔出小间里;赵子幸的坐骑黑龙将军也在其中。听见有人进来;所有马匹的耳朵都灵活转动起来;黑龙将军则在角落里不安地踩着马蹄;一边甩动脑袋;一边发出阵阵粗重的喘息声。
“呵呵;是不是知道我来了?”赵子幸笑着跟它打了个招呼。
得得得;黑龙将军焦虑地踩着马蹄。
“得了得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赵子幸走到黑龙将军近期;亲热地拍了拍它的背脊;说道;“嘘——安静点;你老爸现在有正经事要干。”
黑龙将军用脑袋轻轻推了下他的手;随后退后一步;渐渐停止了焦虑的踩踏。
“乖。”赵子幸赞赏地朝它点了点头。
李怀茗和麦晴走到了他身边。
“王爷……”李怀茗道;“适才我已找人问过;自王爷和娘娘们离开永幸园后;百事俱废;三年来;看管园子的仆人从未仔细打扫过此处;它还保持着三年前的原样。”
“那就好。”赵子幸道;“去叫几个人进来;每人拿一盏灯。”
李怀茗脸上露出些许不解;但他什么都没问;便转身走出了马厩。不一会儿;便有五个太监尾随在他身后走了进来;依照赵子幸的吩咐;每人手里都各举着一盏灯。
“我要你们察看这马厩四周的墙角;如果发现暗黑色的点;还有硬的碎屑;首饰、衣服的碎片;总之就是诸如此类的东西;就立刻告诉我。”赵子幸吩咐道;他一边说话;一边开始环顾四周。
五个太监领命各自忙去了。赵子幸走到李怀茗身边;问道:“李兄;我想问问;周齐和周娥妃兄妹俩今天早上在作什么?”
李怀茗恭敬地答道:“王爷;因周娘娘是戴罪之身;昨晚上被押回她的住处后;就有人看管着;待这里的事情解决后;便会将她押回皇宫;请皇上定夺如何处置她。至于周齐;我听说今儿一早就去找周娘娘说话去了;我念他们是兄妹;也没阻拦;如今二人还在周娘娘的屋里。王爷可是要找他俩?”
赵子幸摇头道:“李总管;我暂时没事找他们;不过;有劳你好好照顾他们;尤其是周娥妃;暂时不要将她押入皇宫;因为她好歹算是个知情人;我怕她入宫后会……”
“明白;明白;王爷尽管放心;卑职必定会;立保二人的安全。”李怀茗躬身道。
这时;有个太监从角落里匆匆奔了出来。
“王爷;我找到了这个;您看。”他递给赵子幸一个小东西。
赵子幸瞄了一眼那东西;立刻道:“有点像人骨。”
这话一出口;太监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那东西立刻顺着太监的指缝掉在了地上;转眼就不见了。那太监连忙趴在地上摸索起来。
李怀茗见他半天没找到;暴躁地骂了一句“废物!”又命令其他人;“你们!还不快过来一起找!”
那几个太监慌不迭地奔上来;纷纷趴在地上摸索起来。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其中一个太监满手污泥;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我;我找到了。”他说道。
赵子幸连忙从他手里接过那块黑白相间的“小石头”。
“是这个吗?”麦晴问他。
赵子幸仔细看了一会儿;摇头道:“不是。刚刚的那块更小;不过;这也是一块骨头。不知道是不是人骨;但肯定是哺乳动物的骨头。一般不会在马厩里屠杀哺乳动物吧?”他问李怀茗。
李怀茗皱眉盯着那块骨头;没有回答。
赵子幸又问之前找到骨头的太监:“这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那太监用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往后一指:“就在那儿。”
他所指的地方就是黑龙将军被拴的地方;赵子幸径直走过去;拉起了黑龙将军的缰绳;“宝贝;听话;到外面去待一会儿;你老爸现在要看看你待的地方干净不干净。”随后;他又大声命令;“把其它马通通牵出去;再把这里所有的杂草干草通通清理干净;我要一个空的马厩!快!”
几个太监慌不迭放下灯过去牵马。
“等东西清理完毕;你们几个再回来;給我拿着灯;好好再找一遍;我要找暗黑色的点。”赵子幸道;说话间;他已经牵着黑龙将军走出了马厩。
麦晴知道;所谓暗黑色的点;指的就是陈旧性的血迹。如果马厩就是碎尸现场;而自案发以来这里从没进行过认真清洗的话;那么;当年那场惨案留下的血迹没准真的还留在里面。麦晴一想到这里;便迫不及待地奔向黑龙将军刚刚被拴的地方;她扒开地上还没来得及运走的干草;仔细查找起来。
“喂;你这样能看清吗?还是等清理完毕再找吧。”赵子幸说道。
“那得等多久?还是先找起来再说吧。”她手里举着油灯;照亮身边的墙角;蓦地;她看见墙缝里有个极小的黑点;连忙叫道;“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李怀茗听她这一说;立刻朝一个正牵马离开马厩的太监吼道;“快;过来清理这里的草;把草通通搬出去!”
那个太监将马缰绳丢給自己的同伴;急急奔了过来;他正要伸手去动那些干草;赵子幸一把拉开了他。“先别忙;让我看看。”他蹲下身子;眼睛盯着墙缝里的那个小黑点。
“你看像吗?”麦晴问他。
“像是像;不过;如果有的话;不可能只有这一滴。”他说着双手抱起那堆干草扔到了走廊中间;那太监见状;也如法炮制;麦晴也不甘示弱;就这样;不出两三分钟;黑点附近的干草就被清理干净了。
然而;令麦晴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在那片区域找到相似的黑点。
“看来这滴血是溅过来的。”赵子幸道;“这说明碎尸地点就在附近。”
麦晴也表示同意;这时;她发现赵子幸朝她身后望去;她一回头;看见李怀茗蹲在黑龙将军对面的一个护栏里;正两眼发直地望着某个地方。她和赵子幸对望一眼;一起走了过去。
“李总管……”麦晴唤了一声。
李怀茗没有回应;嘴里却在自言自语。
“这里……;定是这里了;东方;就是在这里被杀的……”
赵子幸和麦晴一起挤到他身边蹲下;麦晴顺着李怀茗的目光朝前望去;却见干草下面的墙壁上;满满一片全是暗红色的血迹。
“果然……”她失声叫道。
“是大片喷溅性的血迹。我还不能肯定;这是人的血还是动物的血;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东方的血;但这里一定进行过血腥屠杀。如果这里没有杀过其它动物——那么;这里有可能就是杀人碎尸地点。”赵子幸谨慎地作出判断。
“可凶手为什么要在马厩?”李怀茗问道。
“理由有很多;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出入马厩很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也可能是因为在这里杀人后;将尸体运走比较方便;还有就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他觉得操作起来不会被人发现。”赵子幸道。
“还有一个可能。”麦晴道。
“什么?”赵子幸问。
“你之前说;凶手是将重物压在死者身上;导致死者最终死亡的。可是足以压死死者的重物;凶手自己也未必能搬动吧。”
“确实是这样。”李怀茗微微点头。
“所以;如果这个重物能够自己乖乖压在死者身上不就省去了很多麻烦?”麦晴指指马厩门外的马匹;“我想来想去;这杀人的重物恐怕就只有它们了。”
“马……”李怀茗的目光朝马厩外扫去。
“没错;一匹马的重量少说也有三百公斤……”赵子幸摸着下巴喃喃道;“——但是;重物压死人;需要一定的作用时间;还需要一定的作用力。也就是说;马必须站在东方旭兰的身上达几分钟之久;或者更长时间;才能彻底压死他。可马是活动的;要它乖乖踩在人的身上几分钟;恐怕很难吧……”
“是活的马当然很难。”麦晴道。
赵子幸和李怀茗同时一惊。
“你说死马?”
“要把马固定在东方旭兰的身上;除了让它死掉;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凶手一定是把马牵到昏死过去的东方旭兰身边;随后就地杀了它。我猜他可能是将马的四肢拴在了柱子上。”麦晴指指马厩四边的几根大柱子;“这样马就动弹不得了。他宰了那匹马之后;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马的血可以掩盖分尸后留下的血。”
赵子幸和李怀茗面面相觑。
“这是不是动静太大了?他宰杀一匹马;马总得叫唤吧?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赵子幸道;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回头问李怀茗;“东方旭兰在永幸园失踪后;这里有没有死过马?”
李怀茗一脸茫然。“王爷;卑职只知道人的事;马的事;倒真的没问过。我立即着人去查。”说完;他便招手叫来了门口的一个太监。
这时麦晴想起了刘七;便道:“李总管;那个刘七既然是永幸园的老人了;应该知道不少事;干脆叫他过来问问。”
“娘娘;我正有此意。”李怀茗道;又吩咐那太监;“去找刘七;让他把原先在永幸园马厩里干活的人都一起找来。”
那太监答了一声是;匆匆而去。
大约过了六、七分钟;马厩外有人通报:“李总管;刘七带到。”
“快进来!”李怀茗应道。
不大一会儿功夫;之前那个太监便领着刘七和另两个粗布衣服的男人弯腰走了进来;两人见到赵子幸和麦晴照例磕头行礼;李怀茗待两人站起;便问道;“刘七;我来问你;当年东方将军来过永幸园之后;这马厩里有没有死过一匹马?”
刘七和另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麦晴感觉他们似乎在用眼神商量着什么事;最后;由刘七作答。“没有啊;总管大人;压根个儿没死过马。”刘七垂着眼睛答道。
麦晴盯着他的脸;心想;他这神情可真像我在警察局审问过的那些犯人。他们都是些撒谎成性的惯犯;你很难让他们乖乖说实话;所以每当他们说是的时候;麦晴的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反映出相反的答案。
“没有死过马?”李怀茗又追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刘七道。
另两个男人也纷纷摇头。
“那墙角里的血迹你怎么解释?”麦晴接过了话头;“如果没死过马;莫非是死过人?”
刘气听她这一问;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慌乱;这神情恰被李怀茗逮个正着。
“该死的奴才!”李怀茗大喝一声;“竟敢在王爷和娘娘面前扯谎!来人啊!先把这几个混账拉出去給我用沾了盐的鞭子好好抽一顿!”他话音刚落;已经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卫士冲了进来;刘七见状吓得簌簌发抖;连声道:“总管饶命;总管饶命。”
“你还不说实话!”麦晴喝道。
刘七哆嗦着跟另外两个又交换了下眼神。
“刘七!你的话事关重大;如果你说了实话;我保证你平安无事!”赵子幸道。
刘七一脸为难;他回头瞅了一眼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卫士;说道:“王爷;不是我不肯说;我;我是怕我说了;我这小命就不保了……”
赵子幸和李怀茗对视一眼;李怀茗立即命令那几个卫士离开马厩;“你们也出去。”他对身边的太监说。等马厩里就剩下他们三个和老刘那三人后;李怀茗才道:“刘七;如今这里就我们几个;你老实招来!”
刘七又瞅了一眼身后的马厩大门。
“门已经关好了;刘七;别磨蹭了;快说。”赵子幸道。
刘七定了下神;又咽了几下口水;说道:“王爷;要说东方将军来过的那天;确实是死过一匹马。可那时候;小的是后来才知道东方将军就是那天晚上来的……”
“少啰嗦!说马的事!”李怀茗道。
“好;就;就说马。那;那匹马中午喝了水后就开始不舒服;先是呕吐;后来就吐起血来。若是别人的马也就罢了;我们一看是公主的马;那还得了;连忙找了大夫来看;结果大夫忙了大半天也没能救活它;最后还是死了。大夫也说不清它是得了什么病。”
“那匹死马到哪里去了?”李怀茗问道。
“让我们給埋了。我们怕公主怪罪;当时急得团团转;也不知该怎么办;本来;我打算去找娘娘把事说开了就算了;大不了我一个人去抵命;可后半夜;他……”刘七指指身边的同伴;“他说后门口的一棵树下拴着匹马;也不知是谁的。我跑去一看;果然有;马身上有马鞍;我知道它是有主人的。王爷;总管;那时我也不知道东方将军来了府里;我就听说那马在门口拴了已经有个把时辰了;也没人去骑;我看这马跟死去的那匹长得倒也有几分相似;就灵机一动;把它牵了过来;这马倒也不惊不闹;怪听话的;就这样;我把那马給换上了……”
“你们换马的事还有谁知道?”
“我跟他们两个;还有公主的马夫。他也怕公主怪罪;正着急呢;公主第二天就要回宫的;要是少了一匹马可就走不了了。”
“王爷府没有别的马可代替吗?还需要到府外去找马?”麦晴道。
“娘娘有所不知;永幸园的马向来就没有多的;原来有的那几匹都各属于几位娘娘;动不了;王爷的那匹黑龙将军;跟王爷的马车一起随王爷出门去了。王爷的马场在八十里外;我当时想;要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也只有去那边牵一匹来了;可这一来回;怎么也得三、四个时辰;就怕等马牵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听说公主第二天一早就得回宫。”
刘七说到这里;又朝身后的马厩大门瞧了一眼;“我把后门口的那匹马牵进来换上后;原先还担心马的主人会找上门来;谁知倒也太平无事;后来我从别人那儿听说东方将军到过永幸园;后来我就琢磨;这马会不会是东方将军的;赶巧有一回;我在街上碰到丞相府的王战……他在丞相府的马厩干活;我认识他;我们还是同乡呢。我就向他打听东方将军的事;他说;东方将军那晚是骑着马走的;好像是去了永幸园;可后来人也没回来;马也不见了。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后来;我又问他;那丞相府的马有什么印记吗?我说我也替他们留心着点;要是万一瞧见了也好告诉他们一声……”
“那他怎么说?”麦晴追问了一句。
“娘娘;丞相府的马确实是有印记;可王战说;东方将军那晚骑出去的马;不是他平日的坐骑;而是一匹新买的马;连印记都来不及烙上去。”
“假如是东方旭兰骑过的马;即便没有丞相府的印记;也能认出来。”李怀茗道;“我知道他最喜欢把汗巾扎在马鞍下面。刘七;你找到这匹马时;有没有发现汗巾?”李怀茗目光锐利地盯着刘七。
刘七尴尬地挠挠头;迟疑了一下才道:“要不是总管大人提起;这事我早就忘记……”
“废话少说!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李怀茗喝道。
“有;是有那么一条白丝缎汗巾。”
“那东西呢?”李怀茗道。
“我;我把它扔了。”
“大胆!”李怀茗怒喝一声;一脚朝刘七的当胸踢去;刘七“哎呀”叫了一声;捂住胸口;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正当李怀茗想上前再給他两脚时;赵子幸拉住了他。
“李总管;我知道他该打;不过打他也没用啊。”赵子幸道
“是啊;李总管;还是先让他把事情说说清楚吧。”麦晴也在一旁劝道;又别过脸;寒着脸对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刘七斥道;“你还不快把知道都说出来!”
“是是是;娘娘;娘娘;我;我说……”刘七胆战心惊地说。
“死奴才!要是说漏了!小心我活剥了你的皮!”李怀茗恶狠狠地瞪了刘七一眼。
刘七不敢抬头;唯唯诺诺地应着;脸几乎碰到地板。
“刘七;你说;你把那汗巾扔了;你扔哪儿了?”麦晴走到刘七的身边;问道;还没等刘七开口;她又道;“刘七;要是你自己拿回去的;你就干脆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汗巾的下落;我想李总管也不会为难你的。”麦晴看了一眼李怀茗;后者心领神会。
“刘七;只要孔娘娘保你;我便不会为难你。”李怀茗后退一步;脸色的怒气渐渐散去。
刘七胆怯地抬头看看李怀茗;又看看麦晴;这时赵子幸在一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好啦;刘七;别吞吞吐吐的;不就是一条汗巾吗?你至于这样硬撑着吗?”
“王爷;你恐怕真的是忘了。”李怀茗冷冰冰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东方旭兰的汗巾都是最上等的丝绸;汗巾上大都有金线绣的花草图;而那些图案俱都出自本朝名家;因而;可别小看这汗巾;若是放到当铺;没准还能当个三、五两银子。——是不是啊?刘七?”李怀茗的眼睛再次朝刘七盯去;后者在地上簌簌发抖。
“总;总管大人;小的;小的也不知道那是谁的汗巾;小;小的是一时贪财……”
“死奴才!说!那汗巾现在何处!”李怀茗喝道。
“小;小的不知……小的将那汗巾給了北街的宣正当铺;换了三两五钱银子;自那以后;汗巾的下落;小的就不知道了……”
“成!宣正当铺是不是?那也是家大当铺;我一会儿就派人去查;可要是让我发现你这厮有半点谎话……”
“总;总管大人;小的说的是实话;实话啊。”刘七颤颤巍巍地说着;一边求助般地朝赵子幸望去;后者笑着喝道:
“看我干什么;你活该!谁叫你贪财把那汗巾去当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刘七不住地磕头。
“得了得了;别磕了;”赵子幸道;“你还是说说那匹马吧;它是怎么得的病?又是怎么死的?你要一五一十说清楚。”
“要说那匹马的病——嘿;它是怎么病的?”刘七问身边的两人;还没等两人回答;他又道“他们两个就是在这马厩干活的;那匹马的事;他们俩知道得最多。”
李怀茗瞪了两人一眼;喝道:“说。”
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个开口道:“那匹马;说来奇怪;也不知怎么的;上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中午;就一副没胃口的样子;只喝了几口水;就呕吐起来;这时候;我们还没觉得什么;想它大约过一阵自会好的;便也由它去了;酉时我去看它的时候;它像是已经好多了;那马蹄还在地上踩啊踩的;精神着呢;可到了晚上戌时;我正巧去马厩拿东西;顺道又看了它一下;那模样可不怎么样;脑袋都耷拉下来;我叫了它两声;它竟吐出两口血来;这下我可慌了;立马去找公主的马夫;那公主的马夫说;看情形是病得不轻;便说去找个大夫;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把大夫请来了。可大夫也没辙;捣鼓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没能救活那匹马。”
“听起来;这匹马很可能是中毒了。它呕吐之前都吃过什么?”赵子幸问道。
“没吃过什么啊;就喝过几口水。”
“那都有谁在它身边?”
那人想了想道:“除了公主的马夫;没别人。”
“公主到了之后;她的马怎么处理;你说说具体的过程。”麦晴道。
“公主到了之后;我就把她的马车拉到马厩外面;把车卸下;随后那车被拖到马厩旁边的大场子去了;马就被牵到马厩里。”
“然后呢?”
那人挠挠头;不知道麦晴还想打听什么。
“就;就这样啊。那马在马厩里;就給它喝水呗。那时候它还好好的;喝了水之后;也没见它怎么样。”
“也就是说;那匹马刚到马厩时;你们給它喝过一次水;那第二次饮水是什么时候?”
“是晌午饮的第二次水。”
“我估计;那匹马是在第一次饮水和第二次饮水之间中的毒;你回忆一下;在这之间;有哪些人?还有;那匹马死之前;有谁跟它在一起。”麦晴道。
那人挠着头;想了半天才说:“那匹马死的时候;就是公主的马夫跟它在一起。大夫走后;是他来跟我们说;马死了的;后来;我们几个就进去将马的尸首一起拉了出来;找个地方埋了。要说;那天上午有谁进过马厩……那可是记不清了……”
“公主的马夫一定去过吧?”赵子幸道。
“是是;有他。”
“那大夫給马看病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吗?”麦晴又问。
“最初是在的;可后来这马开始拉稀;那味儿简直臭不可闻;咱们就躲了出去;后来公主的马夫也出来了;他跟我们商量那马的事;他说那马多半是不成了;就算救活;也跑不了远路;倒不如另换一匹马;他问我们打哪儿能弄到马……”
这时;他身边的那个从未开过口的矮个子突然道:“就是他跟咱们说;后门口拴着匹马的;刘老爹听了;就着急去后门牵马了。”
“看来这公主的马夫是个关键人物啊。”赵子幸看着麦晴说道。
麦晴“嗯”了一声;又问道:“那后来呢?说说你们的分工。”
“后来;刘老爹去后门牵马;我跟他到永幸园另一条的小围场去;那里是片草地;平时王爷刚买来的马;都放在那里先养着;我们也不知道王爷那会儿有没有新买来的马;就打算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一匹;结果那看围场的老李说;王爷这大半年压根个儿没买过马。”
“你们三人走开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在干什么?”
“他就在这马厩门口伺候着;那大夫身边也不能没人哪。等我们回来;已经过了快半个多时辰了;刘老爹已经把后门那匹马拴来了;那公主的马夫正在前前后后地瞧那匹马呢;大夫那会儿才刚走了;我们这才听说;那匹马已经死了。”
麦晴又问刘七:“你牵马回来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在哪儿?”
“他在门口抽烟袋。呵呵;”刘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天也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老想着拉稀;去后门牵马之前;我去了两趟茅房;所以我也没比他们两个早到多久。我到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告诉我;那匹马已经死了;大夫才刚走。”
“这之后;你们三个就到马厩里来;把那匹死马拉了出去;是不是?当时那马流血了吗?”这回换赵子幸提问了。
“流了;它吐了不少血;后来听说还拉了血;我们进去的时候;这地上墙上全是血;我们怕人知道;就把这里里里外外扫了一遍;有些地方洗不干净;就铺了草垫。”
李怀茗听到这里喝道:“好你个刘七!适才问你;你竟说这马厩三年不曾清扫过!”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刘七赶忙磕头。
李怀茗瞪了他一眼;道:“公主的马夫多的是;你说的马夫姓甚名谁?”
“小的只知道;他姓蔡;是河南人。”
“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要是再看见他;还能认出来吗?”麦晴问。
“行;行;小的能认出来。”
麦晴对李怀茗道:“李总管;看起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姓蔡的马夫;这件事还得有劳总管大人了。”
李怀茗点头道:“娘娘;以卑职之见;如今须尽快入宫禀报太后娘娘;若要查问公主的马夫;必先过太后娘娘这一关。”
“行;去就去;我还怕她……”赵子幸笑着说;蓦然;麦晴发现他的脸僵住了;眼神怔怔地望着前方;那地方正是刚刚发现大片血迹的区域;可麦晴和李怀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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