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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成长手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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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珏作辑致谢。
曾玫得的是一枚玉观音,质地绝佳,光泽圆润,十分好看,也是高夫人给她亲自挂在脖子上的。
曾琨得的是一个金项圈,上面刻有复杂的花纹及吉祥如意四个字,造型特别,与一般的光溜溜的金项圈大不同。
曾琨因脖子上本就有金锁,高夫人又给他戴上金项圈,他就嫌烦闷得很,当即一把取下金项圈,往地上一扔,道:“我不要什么金项圈,我要大哥的那个小金佛!”
婵儿赶紧上前拾起来要给他戴上,他偏不肯,不停嚷着:“我就要小金佛,就要小金佛!”
“婵儿,你去我房里把那个刻有福字的小金佛拿来。”高夫人吩咐着。
曾琨却又嚷道:“我不要那个,我就要大哥的这个,这个是大师开过光的!”
侯爷不高兴了,严肃地说:“过几日将那个拿去开光不就行了?”
“不嘛!不嘛!我今日就要!我就要大哥的那个!”
侯爷站了起来,正要发火,被高夫人拦住了,大过年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小儿子受气。她准备再来哄曾琨时,曾珏取下脖子上的小金佛,走了过来,往曾琨脖子上一戴,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这怎么行?”高夫人伸手就要来取,曾琨却高兴地紧捂着脖子不让他娘取。
侯爷见了,正色道:“好了,就这样吧。过几日将那个刻福字的小金佛请大师开了光再给珏儿吧。”
高夫人只好作罢。
送过自己房里的,就轮到二房里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回 除夕夜
曾致得的是一颗金元宝,足足十两重,估计有刚才那个小金佛十倍重,金灿灿的,十分耀眼。
这一下,本就没气色的李姨娘,这时眼神更黯淡了,虽然她房里最紧头一些,但每月例钱照领,不至于会没有钱花,这不明显在揶揄她没地位么。
这还真是一点心思都不用花的压岁礼啊。
曾致虽年幼,其实心里也是明白得很,他要这么个大金元宝做甚,好像他没见过应该多稀罕似的。只因是夫人给的,他恭恭谨谨地谢恩,作个场面罢了。
众人也都瞧得出来,知道夫人不愿在曾致头上花心思,反正够份量就行了。何况侯爷都不愿在二房花心思,夫人又何必去劳神。
曾敏得的是一对琉璃耳环,也是够大够重。曾敏很不满意,这样的耳环挂在耳朵上岂不沉死?哪是她这小孩能挂得住的。再不乐意,她也只能咬着唇,接受了。
李姨娘见了,又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现在轮到三房了。
曾绒与曾缃得的是腰绦玉佩,精致细巧,质地也是上乘的。两块拼起来正好是一对儿,她们姐妹俩一人得一个。
姜姨娘见了倒也算是满意。虽然这对玉佩不算十分贵重,至少是花了心思的。
曾绒只是略略福身,一个谢字也无。她近来言语寡淡,高夫人也不愿和她计较,倒是曾缃喜庆,欢蹦乱跳地,还甜甜地说:“谢谢夫人,夫人新年安康,永远年轻貌美!”
这下倒是把高夫人及众人逗乐了。
侯爷一招手,每年一次最丰盛的美食、各色高贵菜系一一端上桌,热气腾腾,好不喜庆。
要说曾义恩待下人还是很宽厚的。大年除夕,下人们都可以到西堂那十几桌上吃年夜饭,如同平时在膳堂吃饭一般,按等级就座。
每个主子身后只留有一人伺候。主子也就十一位,因此只有十一位贴身伺候的人不能就席。而且等他们伺候好了主子,待主子们一一离席后,他们与膳堂忙碌的人会再摆上几桌,也能好好吃一顿年夜饭的,重要的是,还有丰厚赏赐可以得的。
为了喜庆热闹,衬着团圆气氛,每个主子不单坐,而是每房围坐一桌。
曾义恩当然是与高夫人及曾珏、曾玫、曾琨一桌。各人身后站着一人伺候。
由于玳安、玳林是小厮,都已十五六了,因曾珏向来对他们宽厚,性子都不算太沉稳,徐昌家的怕他们毛躁,伺候不好大少爷且另说,只是担心他们在侯爷与夫人面前出了错,就安排宝菱在曾珏身旁伺候。
一来宝菱近来与大少爷熟络了,大少爷也不烦她在跟前伺候,二来宝菱一向行事谨慎、举止安份。徐昌家的安排好后,就与其他人皆去西堂就席了。
宝菱细心地给曾珏布菜,她知道曾珏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布的菜都很合曾珏的心意。高夫人提议一家子一同碰个杯,喝几口酒,热闹热闹。
宝菱就赶紧给曾珏倒上一种最清淡不辣嗓子的酒。她曾听曾珏说过的,也就记在心上了。
三少爷曾琨向来是坐不住的,来回吃了几口菜,又小抿了几口酒,他就开始闹腾了。一会儿下来跑一阵,一会儿又爬上桌吃几口。弄得留下来伺候他的李鸿家的跟在他后面小跑着,来来回回,出了一头大汗。
这时宝菱正在给曾珏舀着鸡汤,曾琨不知怎么突然跑了过来,不小心往她身上一窜。热乎乎的鸡汤瞬间洒在他的脸上,曾琨顿时嚎哭了起来。
宝菱吓得立在那儿根本不敢动弹。
这一下子全混乱了,李鸿家的急忙找出一块方巾子给他擦。高夫人起了身,慌忙跑过来看伤情。侯爷神色也很紧张。
这时周大夫从西堂也被惊过来了,他命人快快去打凉水用湿巾子来给曾琨敷着,自己去医药堂取药膏去了。
“嗳哟,起大水泡了!”李鸿家的惊叫起来。
她这一惊叫,曾琨更夸张了,一下赖坐在地上,更是加大了声量,哭天喊地,好不惨烈。众人只好抓住他的手脚,不让他动弹,这样才好将湿巾子给他先敷上。
高夫人又紧张又心疼,对着宝菱一阵责骂:“我怎么招了你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进来了,这不是作死么?要是琨儿的脸有个什么闪失,你这条贱命也休想要!”
曾琨见他母亲责骂宝菱了,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宝菱好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骂着:“乡下来的臭丫头,给我滚!滚远点!滚出我们靖宁府!”
宝菱招架不住,只用双手护着。曾琨就对着她的手狠狠地咬着不放。
等宝菱好不容易抽出手来,已是一圈深深的血牙印。
大少爷曾珏觉得宝菱根本没做错什么,明明是弟弟琨儿自己撞上来的。他想上前替宝菱挡着,可是碍于这混乱场面,他不好为她出头。
众人又将曾琨拉了过来,先敷脸要紧啊!
周大夫取来烫伤药膏给曾琨轻轻地敷着。他知道高夫人此时着急,一边敷一边说:“好在鸡汤已放了一段时间,不是滚烫的,这起泡的地方也不是太大。三少爷还小,皮肤还会新生,将来应该不会留疤痕。但是这三五年之内,应该还是能看出烫伤印子的。”
曾琨嘴里一直哭得不停。
宝菱也早已吓得定在那里小声地哭。
高夫人本已是心疼得不行,又听说三五年之内脸上都会有印,她再也控制不了那股火气了,走到宝菱面前,猛地抬手朝她的脸“啪”的一下,宝菱被她打得根本站立不住,身子往侧面一倒,撞在旁边的椅角上。
但她没敢疼得大声哭出来,而是立即撑起身子站好了,捂着脸。
高夫人似乎仍然不解气,又抬起另一只手来还想打她,被突然窜过来的曾珏拦住了。
“珏儿,你别挡着!”高夫人厉声说道。
谁都知道这个错根本不在宝菱,怪就怪曾琨自己太淘太顽皮。
但谁也不敢说出来,除了侯爷。
“夫人,好了!这又不是宝菱故意的!”曾义恩大声说道。
高夫人气得直咬唇,既然侯爷都开口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拉开曾珏来打宝菱,就狠狠地说:“林管事,立马把宝菱给赶出去!”
林管事上前来,准备带宝菱出祥庆楼,然后再派个人送她回家。
可他见曾珏站在前面护着宝菱,不知该怎么办。
高夫人气愤地道:“珏儿,你护着她做甚?她这样像是会伺候人的?”
宝菱羞愧不已,自己从曾珏身后跑了出来,掩着面向外跑去。既然夫人都赶她走了,她就打算自己走,不需要林管事来赶她。
宝菱还没跑出堂,曾珏恍过神来,立马跟了上去。
众人都知道曾珏肯定是去拉宝菱了,看来,他小小年纪还是知道心疼自己的童养媳的。
高夫人见曾珏有心护着宝菱,心里也矛盾了,既然儿子难得有这等心思去护一个人,她这个做娘的也不好拗着儿子的心意,想了想,只好作罢。
侯爷不想隆重的除夕就这么被搅和了,不吉利,便道:“好了,夫人,随他们去吧。大家都坐下来,继续吃饭。”
众人这才各自归位坐下。
林管事也知道赶宝菱出府这件事已作罢,便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这时三少爷曾琨见宝菱跑了,他也作罢不哭了,好像脸上也没那么疼似的,上桌吃菜喝汤,都好好的,没再听他喊一声疼。
高夫人瞧了瞧他的脸,仍然是心疼不已,也只能在心里叹着气。
宝菱才跑出祥庆楼,就被曾珏拉住了。
宝菱抽抽嗒嗒地哭着,说:“大少爷,你别拉我。我想爹娘了,这样我岂不是正好可以回家了。”
曾珏说不了话,只是拉着她,不让她走。
“夫人已经赶我走了,我哪有脸还留在这里。”宝菱急道。
曾珏却不管她说什么,一个劲地把她拉到明澈轩。
他只是觉得宝菱没做错什么,不该平白无故地被骂被打,更不该赶她出府。眼见着这时林管事也没跟出来,肯定是得了侯爷或夫人之命已作罢。何况靖宁府还从未有过在除夕之夜赶人出府的。
到了明澈轩,宝菱还是要走,她不敢呆在这里,她怕夫人再派人来赶她。
曾珏一直拉着也累了,他坐在宝菱平时晚上温习功课的桌子上,取出笔纸,写道:“夫人只是一时气急,不会真赶你出去的。既便夫人要赶,侯爷也是不会同意的。你放心好了。”
宝菱抹着泪,纠结地说:“可是夫人已经说要赶我走了,我若再不走,还赖在这里,等着人来赶,那不是白白招骂,说我没皮没脸了么?”
曾珏又写道:“要是真要赶你,怎么现在还没来人?”
宝菱见了虽没再吵着要走,可是她真的想回家了,便哭道:“大少爷,我想回家了,我想回家了!”
曾珏看她哭得伤心,不知该怎么哄她,只坐一旁跟着难受。虽然他能体会宝菱想家的心情,可他就是不希望她回家。
过了大约一刻多钟,祥庆楼那边主子们已离了席。
这时历年来除夕夜必玩的玩龙队已经进府了。一大群穿着大黄服举着绸布制作的长龙一路小跑着、挥舞着。按照每年的惯例,玩龙队要从主堂、主室再到各房各室按顺序走一遍的。这样才能给各房各室的人在新的一年带来好运。
大管家及各位管事带着玩龙队一路来到了明澈轩。
曾珏见到了林管事,上前招了他过来,指了指里面坐着的宝菱。
林管事作辑道:“大少爷,没事的,夫人没再发话了,应该是不会再赶宝菱的。”
曾珏再把林管事的话写给宝菱看。只是宝菱心里仍然不好受,她也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这么被打被骂又被赶的,怎能不委屈。
其实她想着若真被赶回家,能与家人团聚还是一件好事呢。
只是曾珏拦着她,她不敢擅自出府,何况没有人送她回家,她根本不识得路。
这时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也离席了,她们并没急着回家,而是过来看宝菱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宝菱前些天给她们送过礼物的原因,她们此时还真有些挂念宝菱。
见宝菱的脸还红肿着,眼睛也哭红了,徐昌家的叹了叹气,道:“我们这些伺候人的,哪个没被训几句或骂几句,小厮们挨板子的也不少,你若事事都放在心上,那就有得哭了。”
温福家的也附和道:“等你长大了,熬出头了,当了正经的主子就好了。”
当正经的主子?宝菱并不明白。但有了她们的安慰,她心里已经好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回 神医到
次日是大年初一,传统的拜年礼节自然是少不了。本府的七个儿女可是清早就去了至圣堂给侯爷与夫人拜年请安的。
历年来,正月的头几日,靖宁府可谓是热闹非凡,门前好一派车水马龙,一排排的轿子能延绵一条街去。
来靖宁侯府拜年的可都是安国的大户人家,各王府、各臣府、下面各州府官吏、门生、巴结的、奉承的、结交的说客、义士等等,一群群尊男贵妇,都又带着不少跟随的下人,熙熙攘攘,好不喧闹。
因为来人太多,自是要按身份地位等级的顺序放进去的,因此就有许多在外等待的人。明罗城的老百姓每每闲时的谈资就是哪年轿子多的排到哪家门前去了,这一年不知是会增多还是会减少,前年哪个府来了人去年却没来,是不是结了梁子之类的事。
而今年,老百姓更有谈资了。因为今年靖宁府的大门前,等候进去的人似乎比往年少了许多。每日在外排队的轿子也就十几个,这可是往年的五分之一呀。
往年,哪怕是曾珏的明澈轩,门前都是一群又一群人你来我往、进进出出的,因为那些人向侯爷夫人拜年完毕之后,还会有许多人谋虑比较长远,会特意来看望大少爷的。
今年来府上的人少了,人的心眼又都是势利的,见曾珏如今这种情况,来他明澈轩的人廖廖无几。 第一日偶尔来了那么几个人,曾珏也是按着礼数来,上茶,上点心。
从前客人与他还能交流几句,寒喧几句。如今这情形,彼此又交流不了什么,来的人都是干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自第二日后,可能人们互相转告了干坐的情况,来明澈轩的人竟然一个也无。
往年曾义恩与高夫人总嫌来人太多太嘈杂,应酬太累,盼着人少来些,而今年来的人真的大减了,他们又叹气,开始忧虑了。皇上器重望宁侯胜过他,靖宁府看来要走下坡路了。
曾珏难得这个时候能落个清静,闲着无聊时就拉着宝菱过来一起写字、猜字谜玩。
这时,徐昌家的进书房来了,问:“大少爷,明日就是初六了,各房的丫鬟婆子和随从们都要去给侯爷与夫人拜年请安的。你看,宝菱要不要去呀?”
她怕宝菱的出现,惹夫人不高兴,可若不去,又怕被夫人挑理,说宝菱没礼数,如果夫人再顺道说一句她这个教引的嬷嬷怎么也不知道教,她这张老脸可下不了台。
曾珏放下笔,思忖了一会儿,就拉着宝菱一起出门。
本来今日曾珏是不必再去的,这些下人们见曾珏肯去护驾,也就不担心什么了。徐昌家的、温福家的、玳安、玳林都跟在他们的身后,浩浩荡荡地一起来至圣堂了。
侯爷与夫人显然心情状态都不佳,见明澈轩的人全来齐了,连曾珏都陪着一起来了,也就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一下。
除了曾珏,所有人都下跪、请安、说一些祝福的话。
高夫人瞟了一扫宝菱,心情就更糟了。她一看到宝菱,就想到曾琨脸上的烫伤,那个揪心的疼啊。
“都起来吧。”高夫人愠着脸,然后她又吩咐婵儿,说,“婵儿,你去看一眼琨儿的脸怎么样了,叫李鸿家的记着给他敷药。”
“是。”婵儿领命去了。
高夫人提起曾琨烫伤的这件事,明澈轩的人一个个紧张地都不敢喘气。只有曾珏敢表露不满意的神情。
宝菱紧埋着头,好怕夫人又要打骂她。
曾义恩见个个如此紧张,夫人都让他们起身了,他们仍然不敢动,就说:“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得了侯爷的这句话,他们才敢起身,往后退了退,站在一边。
曾义恩又说:“玳安、玳林,你们平时要仔细着伺候大少爷,性子都要收敛收敛,不要只想着玩耍,更不能出什么差错。只要你们伺候好了大少爷,我与夫人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我瞧着你们也都到了成家的年纪,我与夫人会为你们留意着,看哪房的丫鬟与你们各方面都相配,年底就指给你们,可好?”
玳安、玳林皆害羞地点点头,心里高兴着呢。
这时高夫人又瞧了瞧宝菱,侯爷话音才一落下,她便说:“宝菱,你以后行事可得小心点!手脚灵便些,眼色疾利些,这次要不是珏儿护着你,哪能容得你在府里多呆一日?若哪日你再行了差错,必赶无疑,都记住了么!”
“是。”宝菱压着嗓子说,浑身紧得僵直僵直。
曾义恩见曾珏蹙眉忧思的表情,以为他还是如同平时一般,为自己不能说话一直闷闷不乐,并不知他是为他母亲对宝菱说重了话而不乐意,就说:“珏儿,再过一些日子,到了正月十九,就是你十二岁的生辰了,到时府里会为你摆宴席。听张奇说,已有一位神医妙手答应届时为你诊断,说不定哪日就好了,你不要太过忧心。”
曾珏点头作辑。其实他心里对此并不抱有多大指望。
话都说得差不多了,曾义恩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待明澈轩的人都退出来了,高夫人仍然一脸的不高兴,对曾义恩说:“若不是我不想破了丫鬟不能配主子的规矩,我宁愿从哪房寻个丫鬟配珏儿,也不能让宝菱呆在珏儿房里!”
“既然夫人知道这个规矩十分重要,知道这样是为了让府里的丫鬟们安生、不整日想着勾搭主子的歪心思,你又何必如此烦心?我瞧着宝菱并不比府里哪个丫鬟差,她来府里这么久,不就是出了一回差错么,况且错也不全在她。若珏儿哪日好起来了,宝菱自是没有这个福份当正室了,我瞧着珏儿也护着她,到时就让她做珏儿的妾室吧。若珏儿真是无药可医,就让宝菱做他的正室又有何妨?她老实本份,又懂规矩,比她人差不到哪里去。来日方长,还不知以后是什么情况,你又何苦早早为此忧心?”
高夫人无话可回,也就不吱声了。
*
本来正月初十就是曾敏七岁的生辰,因为她之前听说侯爷议下了要为女孩儿三年摆一次生辰宴,她也正好满上三年了,正在翘首期盼着呢。可这一日已是正月初九了,却一点动静也没见着,反而听说,大管家已经开始为大少爷的生辰忙乎着。
曾敏气不过,就跑到李姨娘房里来哭诉。
李姨娘靠在斜榻上倚着,说:“敏儿啊,你怎的这么不懂事。今年靖宁府大不如前,正月开初都没多少人临门。听说侯爷与夫人正在为此事忧心,哪里还顾得上你的生辰?”
“可是为什么大哥的生辰就能顾得上?”曾敏委屈地说。
“大少爷是靖宁府的嫡长子,你是庶女,且不是女孩儿中的老大,这能相提并论么?你这气性若再不改改,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李姨娘忧心地说。
这时曾致也来芳香阁看望他母亲了。
“娘,听说大哥生辰那日会有神医来为大哥诊断治病,到时请神医来芳香阁为你诊一回脉可好?”
李姨娘连忙摇头不同意,说:“那可是为大少爷请来的神医,又何必在侯爷面前提我的事?我的病是怎么回事,自己清楚得很,哪里需要神医来看了。”
曾致虽没有再坚持说什么,但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
正月十九很快就到了。
宴席摆得很隆重,该来的人也都来了。来庆贺之人无非都是祝大少爷早日恢复安康之类的话。
待宴席结束之后。果然有一位游走江湖几十年被尊称为神医的一位老者被请到明澈轩来了。
这位神医须发全白,神色迥然,真似有天上仙人之貌。
他从小箱子里取出一只银筷,伸进曾珏的喉部抵住,仔细察看音体损伤情况。看过后,他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虑良久。
曾义恩与高夫人也跟着神色凝重,心里想着,估计又是白白诊断一回了。
不到一柱香时间,神医忽然神情带些喜色,对侯爷说:“令子此症并非无法可医。”
“哦?”侯爷大喜,“还请神医快快说来。”
“老朽非什么神医,只是行走江湖几十年,各种病症见得多,且敢大胆用药行术而已。”神医谦虚地说。
高夫人在旁也欢喜地不行,道:“来为我儿诊断的大夫个个摇头都说无可奈何,只有您说有法可医,看来您的神医尊号并非空穴来风,自是有依据的。”
神医的神色颇为严肃,说:“只是……我就怕说出此法,侯爷与夫人就不敢让我为令子行医了。”
“神医多虑了,只要有法可医,又怎会不敢?”侯爷急急道来。
“若我要用利刀割开令子的颈部,再用极细小的刀钳对其音体进行修复再术缝,你们会同意么?”神医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侯爷与夫人脸色看。
侯爷与夫人顿时颤栗起来,陪在明澈轩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
用利刀割开颈部?还需用刀钳深入喉部进行修复术缝?这人还能活么?岂不是好好的人要被折腾死?
侯爷与夫人胆怯了,再无勇气说刚才的那一番话了。
“胜算有几何?会伤及性命吗?”侯爷追问。其实他心里已在担忧,即便性命能保住,估计曾珏也会疼死过去的。
神医又思虑一会儿,伸出五指,说:“若令子体质适宜行术,则五成胜算。若其体质不适宜行术,术后会有多种并发症状,也可能会危及性命。”
才五成胜算,还有可能危及性命?
曾珏眼里透着恐惧,然而,他又想壮着胆子试一试。对死的恐惧是天生的,他却想命运搏一回。
侯爷与夫人神色凝滞良久,最后他们俩眼神那么一会合,达成了一致,那就是放弃。
这可是危及曾珏性命之事,他们哪敢把自己的儿子当试牛刀。他们宁愿他不能说话,也不想他的性命有任何闪失。
神医见他们的神色如此,心中便有了定论,就不再提,收拾箱子准备走人。
曾珏见神医要走,既不舍又恐惧,见爹娘也都没有挽留神医的意思,他心里犹豫又焦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回 遭栽赃
这时一直在旁边观看的二少爷曾致突然往曾义恩面前一跪,说:“还请爹爹允许孩儿求神医一事。”
“致儿何必大跪,你有何事要求神医?快快说来。”
“我娘身子一直不好,我想求神医为我娘诊脉一回,赐予良方,好让我娘早日好起来。”曾致眼巴巴地望着曾义恩,希望他能答应。
且不说此时身边站立的人如此众多,哪怕从曾义恩自己感情的角度来说,他也不希望李姨娘此后一病不起,就问神医,“我有一妾室病已良久,不知神医可否移驾一回?”
神医捋着白须道:“我乃行医之人,本着救死扶伤、为病者排忧除疾之天命,既然贵府还另有病者,我又岂有不肯之理?”
曾义恩与高夫人还在为曾珏的事忧虑;神医说有法可医,却是要行这等惊悚术法,他们此时焦头烂额的,哪里有心思与神医一起去芳香阁,而是命大管家徐昌领着神医去,他们夫妻则回至圣堂了。
曾致先跑回芳香阁,向李姨娘报喜。李姨娘闻此赶紧整理妆容,来到外堂等着。
神医到了后,细细为李姨娘把了脉,再察看她的气色及表理。
“神医,我娘的病是否医得好?”曾致急着问。
神医神色轻松,微笑道:“无碍无碍,你娘只是忧思过重,郁结生疾,根本无需吃药,只需放宽了心,不要胡思乱想,经常出去走动走动,保持心情愉悦,多欢笑,慢慢地就会好起来的。”
“真的?”曾致听说娘的病无碍很高兴,可是要怎样娘才能放宽心呢。
“不过,若日益忧思不解,此疾则更甚,长久下去,身子拖垮了,元气尽失;就……。总之,心病需要人来治,而不是用药来医的。”神医又道。
之后大管家一行人就将神医送至府门。这时曾珏突然跑了过来截住了神医,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请问神医仙居何处?
曾珏的意思是,若哪日自己想冒这个险,就上门去找他。
神医温和地说道:“老朽行走江湖,居无定所,每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会上峨眉山潜心炼制丹药。”说完他就走了。
大管家将李姨娘的病情禀告曾义恩时,曾义恩就想着,既然李姨娘无大碍只是心病,等过个几日,自己精神状态好一些就去看看她吧,既便他不想再见她,可是为了她的病能早日好起来,还是打算去的。
不知姜姨娘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她可不想让李姨娘得了神医这番话就此放宽了心。
冠大夫自从得知了是他自己的媳妇害得姜姨娘小产,就经常在姜姨娘面前说李姨娘的坏话,他虽然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可他媳妇是李姨娘的陪嫁丫头,他就编排起李姨娘的一些是非来。
而姜姨娘被冠大夫这么一灌输,又见侯爷自从她小产后不再去芳香阁,就更怀疑是李姨娘害了她腹中的胎儿,心里恨得痒痒的,因此她根本不希望李姨娘的病能好起来。
她坐在自己房里悠闲地吃着干果时无意中就想出一个计策来,然后吩咐自己的心腹柳儿按照她说的将一切先安排好。
这日上午,她扭着腰肢来芳香阁看李姨娘了。
李姨娘病了这么许久,她可是第一次登门看望。李姨娘还当她是好心,好一番盛情款待。
“蔓娘姐,听神医说只要你放宽了心,病就会好起来,所以我就想着来你这里坐一坐,与你拉拉话常。你可别总是一个人闷在屋里,这样没病也会闷出病来不是?”
李姨娘听了心里头开阔了一些,说:“难得碧玲妹子这么有心,将我的病放在心上,我们可是许久没坐在一块说说话了。”
“可不是嘛,那以后我就经常来你这里坐坐,到时你可别嫌我来得勤!对了,年前大管家采买了一些血燕,听说可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买来的,份量不多,夫人房里分得了大头,也给我房里送来了一小包,不知你房里是否得了?”
李姨娘的脸僵了一下,虽然她房极不得宠,平时大管家也并没在她头上少给过什么呀。她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说:“可能是忘了吧,何况我也不爱吃这些。”
“诶,这你就不懂了,血燕可是极好的滋养女人身子的上上品,若你吃上几个月,病肯定就能好全了。柳儿,你带着金儿去把我那一包血燕取来。”
“碧玲妹子,你也只得了一包,我怎好用你的呢?”
“你跟我客气啥,我身子好着呢,用不上这些。”姜姨娘大方地说着,又对柳儿说:“你们快去吧。”
*
下午,姜姨娘与柳儿惊慌失措跑到至圣堂痛哭起来。
高夫人睡午觉才刚起来,被她们一闹,烦闷得很,蹙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啦?”
姜姨娘抹着眼泪,哭道:“夫人,不好了,府里招贼了!”
高夫人一愕,训斥道:“别胡诌!我们靖宁府上上下下可是最有规矩的地方,自我嫁到靖宁府那一日起就没听说过有闹贼这一事!”
姜姨娘心里有些退却了,怕被戳穿,可是戏都已经演了个开头,不接着演下去可没法收场啊。
“夫人,我哪能胡诌,确实是府里招贼了呀!今儿个早上我与柳儿整理着近些年得的一些贵重物件,而其中最贵重的当然属夫人送给我的那顶博鬓六扇金丝冠了,可是现在竟然找不见了,我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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