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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成长手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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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曾义恩下朝回来,刚进府院大门,就被曾致拦住了。

“致儿,学堂里这时就下课了吗?”

其实这一日上午曾致根本就没去学堂,一直在芳香阁里陪着他娘说话。

“爹,我娘都病了好些日子了,您为何从不去看她?”曾致满含期盼的双眼瞧着他爹。

曾义恩脸色郁结,支开了一群随从,让他们远远地站一边去,然后对曾致说:“爹政务太忙,没得空。”

“可是您若现在去看娘一眼,根本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您平时不也有时间去至圣堂与倚碧阁么,为何就没时间去看我娘?”曾致放着胆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曾义恩见曾致如此质问他,心中十分愠怒。他暗忖,他的七个儿女中,估计也就曾致敢如此吧。他冷声道:“致儿,你小小年纪如何把心思放在这上面,爹去哪房也需你来安排么?”

曾致很委屈,又道:“娘病了,只要您去看她一眼,说几句安慰她的话,说不定她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这种病是她自己招来的,岂能是我去看一眼就会好的,你若有孝心,就多在她身旁尽心侍奉着。”曾义恩说着就要走。

曾致紧跟着他不放,求道:“爹,您就去看一眼娘吧。若您觉得娘做错了什么,您就说出来,然后骂她一顿或惩罚一下她也好。您这样对她不理不睬又不肯见的,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整日忧思着,病又怎么能好?”

曾义恩听了彻底动怒了,“你休管大人之事!平时在读书求学上不见你上进,怎么对这些事比谁都上心?你娘心里比谁都清楚,无需你来为她求什么。爹政务繁忙,且与你娘一向话不投机,难以交心,就不去招惹她了,你叫她自己好好保养身子,好自为之吧。”

曾致听了,眼含着泪,赌气跑了。

他跑回到自己的阳晖轩痛哭一场。他心里萌生了怨念,怨爹为何对娘不好。他自知娘是最温顺的一个,就这样还被爹冷落,难道软弱就要被人欺么?

次日上学堂时,曾致一脸的忧思,而曾敏也一直闷闷不乐。

刚才陈先生让他们做了文章。曾玫又写了一篇好文章,得了陈先生好一番夸赞。宝菱也有了长进,字写得越发地像样了,还能理解不少文章呢,刚才也得了陈先生的表扬,还夸她很勤奋,是个有上进心的好孩子。

这时陈先生要出去小恭,便让他们休憩一会儿。

曾玫把文章就放在桌子上,因有丫鬟进来送水与点心给她吃,不小心将这张纸蹭了一下,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曾敏的脚底下。

曾敏本就看不惯曾玫,更嫉妒她刚才写了好文章得了陈先生的夸赞,就直接用脚踩在上面,还使命地用鞋底蹉着。

曾玫低头一寻,见这张纸已被曾敏踩得不成样了,很是心疼。

她平时都会将自己写的文章妥当地保存起来,见了这情景,心里不免生气,便道:“曾敏,你明明知道这是我的文章,为何还要用脚使命踩它?”

曾敏头也不抬,哼了哼,道:“谁让它掉到我的脚下了,既然在我的脚下,我为何就不能踩,我偏要踩!偏要踩!”她说的同时,双脚更是用力又踩又蹉,这张纸已成稀巴烂了。

曾玫气得脸通红,大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曾敏站起来,噘嘴回道:“是,就你会讲理!你还不是跟你娘一样,就会假惺惺地装好人,背地里还不知怎么说人坏话哩!”

这下她真把曾玫给惹怒了,曾玫厉声说道:“我娘说过谁的坏话了?你怎么说我都行,但不能说我娘,我娘可是府里的夫人,哪里是你能胡乱编排的!”

“哼!若不是你娘在爹面前说了我娘的坏话,我娘病了,爹会不来看她?”

曾致坐在那儿本就烦闷,见她们吵了起来,还扯到各自的娘,便直嚷嚷:“妹妹,你就少说两句!”

“我就不!”曾敏说着就推搡了一下曾玫。曾玫毫无防备,身子不稳,往后一倒,后脑勺正磕在桌角上。

宝菱、曾珏与曾致都吓得一惊,赶紧上前来看曾玫的伤势。

曾玫痛苦地捂着后脑勺不让他们看,她动气了,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抬起胳膊“啪”的一声,给了曾敏一个大耳掴子。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打人的耳光,因为她实在是气急了,曾敏惹怒她也就算了,但她容不得别人编排她娘的坏话。

曾敏可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脸,更没想到还是曾玫,她嚎哭起来,“你……你敢打我……”说着就发疯似地向曾玫身上扑过来。

宝菱见势就从曾敏后面拉着她的衣裳,不让她去扑打曾玫,而曾致与曾珏又在曾敏前面拦着她,扶着曾玫。

曾敏见个个都护着曾玫,顿时恼怒交加,便回过头来,抬起胳膊“啪”的一下狠狠打了宝菱一个大耳掴子,把曾玫给她的疼痛转手还给了宝菱,还用力把宝菱推倒在地。

曾敏自知这时打不着曾玫,何况自己个子小也打不过曾玫。就对着宝菱出气,宝菱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呢,她又过来对着宝菱狠命地踢。

曾致与曾珏松开了曾玫,跑过来把曾敏拉到一边。

“够了!”曾致朝曾敏吼了一嗓子。

“哥!她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拦我,难道要让我乖乖地被曾玫打么?”曾敏哭着回驳道。

“这关宝菱什么事呀!”曾致把她摁在座位上坐着。

曾珏这时已经上前把宝菱从地上扶了起来。本来宝菱正要敞着嗓门哭,见从来不愿搭理她的大少爷来扶她,也就抽泣着,忍住没哭出声。

陈先生小恭回来,见丫鬟小厮们围在门口便觉得奇怪。进来后,见堂里乱成一团,他惊愕住了。

曾玫抹着泪,曾敏嚎淘大哭,宝菱抽抽嗒嗒,曾敏与宝菱还一人脸上印着一个红掌,曾致与曾珏都憋闷着脸。

“这……是怎么回事?”陈先生问曾致,因为此时也只有他能正常回答问题。

曾致却不出声。

曾敏指着前面的曾玫,一边哭一边说:“是她先打我的!”

曾玫回头说:“你还有脸说!是你把我的文章踩得稀巴烂,也是你先推的我,我的后脑勺都起大肿包了,而且你还打宝菱了,难道你还有理了?”

陈先生大概知道这是由一篇文章引起来的混乱仗,觉得批评谁都不好,便道:““好了,好了,都别哭了。下面接着上课。”

下课回来的路上,曾珏见宝菱的脸红肿着,想到曾敏还狠狠地踢过她的身子。回到明澈轩后,曾珏便让玳安去医药堂给宝菱拿消肿的药来敷一敷。

宝菱得了药,知道是大少爷关心她,心里很是感激。

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问宝菱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被谁打的,宝菱怎么也不肯说。她们又问玳安、玳林,要知道玳安与玳林是最懂大少爷的心思了,当然也不会说。

而在回来的路上,曾致见曾敏往芳香阁走去,便拦住她:“你不能去告诉娘!”

曾敏委屈地说:“我都受欺负了,还不能告诉娘么?”

“都是你自己招惹出来的祸,还有脸跟娘说?娘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你这个样子让娘见了岂不是更堵心么?”

“我……我……”曾敏跺了跺脚,朝自己的菡萱阁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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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出侯府

哪怕他们个个都不肯细说原因,但曾敏与宝菱脸上有着掌印,丫鬟小厮们再暗地里一传,也就传到了高夫人的耳朵里。

次日下午,陈先生就被叫到了至圣堂。

曾义恩得知后,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便也陪在这里。

“老朽只不过出去小恭一会儿,没想到等我回来时,他们就乱成那样了。其实也就一篇文章掉在了地上引起来的事端。大少爷与二少爷只是拉架,并没有参与其中,他们还是很懂事的。”陈先生又将他了解的大致情况细说了一遍。

他不知曾玫与曾敏的言语中涉及到夫人与李姨娘。当然,既便他得知涉及到她们,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这个敏儿,从小爱招惹事,争强好胜的,竟然欺负到玫儿身上了。不就是见不得玫儿写得好文章么,玫儿可是她的姐姐,浑丫头不知大小的!”高夫人听了气得很,但为了保持大家风范,她还是没有将话说得太难听。

陈先生道:“确实是二小姐挑出来的事,她脾性焦躁了一些,气量也小了一些,我看着,大小姐给二小姐那一大耳掴子可也不轻呢!”他实话实说,并无偏颇。

“那还不是她先推玫儿的,玫儿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打人!”高夫人立马回道。

“夫人说得是,我这也是头一回见大小姐动怒呢,平时她的性子可是极为温和敦厚的。”

曾义恩一直未吭声,心里在思忖着,李姨娘外表柔顺,心思却狠毒,而教育的两个孩子,致儿顽劣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至于敏儿他本来还觉得算是乖巧能干,没想到如今也是心思过重,又爱惹事生非,脾性暴躁,见不得别人比她好,看谁都不顺眼似的。

他叹了叹气,道:“还望陈先生在开蒙教学时,也多教教他们如何做人,教他们如何谦逊礼让,知礼仪。两姐妹在一个学堂里读书,竟然还打架,这要传出去,简直是丢人现眼!”

陈先生羞愧,道:“侯爷提醒的是,老朽定会在这方面多多教诲。毕竟她们都还年幼,拌嘴吵闹也是极为正常的,还望侯爷与夫人不要太忧心。”

虽然陈先生在开头也说了宝菱被打的事,但夫人与侯爷的心思全在自己儿女的事上,并未将宝菱的事听了进去,提也未提。

陈先生走后。高夫人本想去看看曾玫,然后再把曾敏叫来教训一顿,这时见大管家徐昌进来了,说有重要之事禀报侯爷,她就没挪动身子,暂且坐着听一听。

徐昌将这两个多月来置的铺子各情况向侯爷禀告,并将各铺子所花的银两帐目及各铺子伙计名单递给侯爷过目。

曾义恩仔细看了看,一共有三十个铺子,其中有八个是在益阳城和霄阳城,经营的有首饰、绸缎、药材、粮油等等,都是近年来时兴的生意。

曾义恩思虑了一下,说:“把益阳城和霄阳城共八个铺子全都放到致儿的名下,再……把明罗城这两个粮油铺子也放到他的名下,剩下的二十个铺子,珏儿与琨儿各分得十个。”

高夫人听了,顿时不乐意了,眉头一耸,道:“侯爷这是为何,致儿得的怎么可以与珏儿、琨儿一样多?”难道她白当大了?

曾义恩瞧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夫人这都不明白么?珏儿与琨儿总得有一人会袭得侯位,到时无论他们俩谁袭得侯位,就得把自己名下的十个铺子给另一方,不就是二十个了么?是致儿的双倍!致儿性子不沉稳,瞧着他将来也不像是个能懂得治国韬略的,也就不让他走仕途了,分得他那十个铺子,将来作为二房那一脉的生存吧。大管家,等致儿再读两年书,实在不上进,就打发他去铺子里学着做生意吧。”

高夫人得了这一番话才心里才舒服起来。将来她必有一子袭侯位,另一子无论将来会得个什么样的官职或者无官职,且还有着二十个铺子呢,何况府里有着丰厚的家底,她总算不需太为儿子们操心了。

而等曾致成人了,就让他带着二房那些人去益阳城与霄阳城吧,反正侯爷再也不愿去李姨娘房里了,在眼前也是硌眼。

只是曾致才八岁多,还得等好几年呢。

心里舒服了,刚才的气也就消些了。她来到曾玫的玉泠阁,见曾玫的后脑勺上的肿块也消得差不多了,就命人唤来曾敏说了几句,教她要懂得尊卑分清长幼,眼界别太高,别顶到脑门上去了。一开始想训的重话也就略过不提算了。

*

眼见着气候越来越凉了,府里开始忙着给各房里添置新袄,换新被褥及一些器皿家用。

夫人与曾珏、曾玫、曾琨自然是享用着最好的,二房与三房的各位则要差一些。但姜姨娘向来会在侯爷面前撒娇,一来二去的,她房里用的各式各样比正房里也差不了太多,金银器皿与首饰香粉是样样的上等货色。只因二房里没人敢提,差一等就差一等吧,李姨娘也无心思再争这些。何况哪怕自己去争,也是争不来的。

下人们享用的当然更是要差一些的。

这一日,宝菱领来了与丫鬟们一样的新袄与绣鞋,正在欢喜地往身上穿呢。

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看了看,两人眼神一递,避开了宝菱,两人站在另一旁唠起话来。

“也不知夫人是真心把宝菱当童养媳养着,还只是当丫鬟使着。你瞧宝菱领来的新袄与鞋子,那料子与花样还不如婵儿、娟儿她们的。”温福家的说。

“宝菱这等出身,夫人是瞧不上的,若大少爷哪一日突然好了,宝菱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丫鬟的命,给大少爷当个妾估计夫人都不肯哩。若大少爷一直没有起色,估摸着宝菱还能有出头之日。”

她们当然希望宝菱能做大少爷的正房,以她们了解的宝菱这等性子,以后她们的日子也好过。同时,她们也希望大少爷能有一日好起来,能像以前那般有着清澈的嗓音,能说得了话。毕竟伺候多年,有了感情。

这一寻思来一寻思去,她们心里还挺矛盾的。

正说到这里,见大少爷与玳安、玳林出来了,她们赶紧打住话茬。

徐昌家的上前问道:“大少爷这是要出去走走么?如今快入腊月了,得披上斗蓬才行。”徐昌家的赶紧进屋拿出一件貂皮斗蓬给曾珏披上,再给他系好丝带。

“须我与温嬷嬷一起跟着么?”每次大少爷出门她都有些不放心,要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些人可是要担责任的。

曾珏往她们这边一瞧,却越过她们瞧见了宝菱,宝菱今日与平日大不同,穿上了新粉色袄,虽然料子与花样都是旧些年丫鬟们就穿过的,早不时兴了,但那粉色衬着她的脸色极为好看。

如今在府里养了几个月,宝菱的肤色白嫩了许多,也没那么瘦削了。曾珏见她粉嫩粉嫩的,那对弯月般的眼睛被一团乌黑睫毛笼罩着,煞是好看,不免多瞧了一眼。

徐昌家的眼疾心明,赶紧将宝菱拉出来,“宝菱,你跟着大少爷一起去吧。”又拿着一个小暖水壶及一包点心放在宝菱手里,“路上记得给大少爷填着肚子,暖暖身子。”

宝菱有点怯,大少爷不是不喜欢她在跟前伺候么?她只往前挪动了两步。

曾珏并没有摇头,也没有皱眉头,而是收回眼线往前走了。

“快跟上去啊。”徐昌家的催着宝菱。

宝菱这才跟着玳安、玳林后面去了。

原来曾珏是想去街市上寻些古字画,这些店铺聚集在东南街头,比较远。

出府前,玳安说:“大少爷,要不今日乘轿出去吧,风有些大。”

曾珏摇了摇头。玳林见势赶紧去马房牵了一匹锦鞍白马出来,这是曾珏的常用坐骑。

曾珏跨上了马。玳安、玳林、宝菱跟在后面快步走着。

宝菱这是来靖宁府后第一次出府门,见到街市上的繁华喧闹,不禁想起来府的第一日情景,又想起当时没来得及与哥哥、弟弟妹妹见一面,也不知如今家里怎么样了。

她好想爹娘啊。

来到东南街头,曾珏一家铺子又一家铺子逛着,他似乎对古字画颇有研究。可是这些铺子里近日寻上来的货,他都看不上眼。最后他泄气上了马,向东南街外头的郊外骑来。

一到郊外,见到周围的田园农舍,都是宝菱以前最熟悉的光景,宝菱就更加想家了,不知怎地,竟抹起眼泪来。而这时宝菱本来就已累得有些走不动了,加上有了心思,便远远地跟在后面。

曾珏一回头,见宝菱落在远处,大冷天的她还用袖子抹着脸。他哪里能想到她是在抹泪,还以为她是累得出了汗呢,便下了马,寻了个道旁的大石头墩子坐了下来歇息。

因玳安见宝菱小,她走得又慢,老早就接过她手里的小暖水壶了。玳安这时倒出水来给曾珏喝着。

宝菱往前面一瞧,见曾珏已下了马,坐在道旁,便赶紧一路小跑着过来,递上点心。

曾珏接点心的时候抬头瞧了一眼她,咦?她怎么还眼含泪水。

莫非跟着走了一趟,累着了,就委屈流眼泪了?这也忒脆弱了吧?

曾珏愠着脸不高兴了,又把点心往她手里一塞,不吃了。

宝菱见他突然不高兴了,慌了,知道是自己惹了他。

她忙下跪,如实说来:“大少爷,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了,可能我……只是太过思念爹娘了,不曾想会惹大少爷生气的。”

曾珏一愣,是啊,她来府里这么久,再没见过爹娘,哪个孩子不思念自己的爹娘呢。曾珏想了这些,便舒展了眉头,又来拿点心吃。

曾珏吃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

宝菱眼巴巴地瞧着他,又说:“大少爷,我能求你一件事么?”

曾珏好奇,点了点头。

“我想给家里的爹娘写一封家书,大少爷……能不能派个家丁帮我送到我爹娘的手里?”

曾珏有些惊愕,她才只不过上了三个月的学堂,就能写家书了么?

他连忙点头,他还真想瞧瞧她写的家书是什么样的。

宝菱见他点头答应了,高兴坏了,不停地磕头,磕得额头上全是灰。

本来一张粉嫩的脸上突然沾了这么些灰,看起来挺怪的。

曾珏见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玳安与玳林见曾珏笑了,也跟着乐呵,一起笑了。要知道能惹得曾珏开怀一笑太不容易了,他已经好久没笑过了。

宝菱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又抬手抹了一下脸。因为她刚才磕头时双手撑地,手上沾满了灰,这一抹,又将脸抹花了。

曾珏与玳安、玳林更是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质疑说庶出的子女不能叫自己的亲娘为娘,非要叫姨娘才行。其实我在开文之前就查了许多资料,说法不一,每个朝代的叫法都不一样。

但大部分的情况是,养在谁的房里,就喊谁为娘。

《红楼梦》里有例子:

在第三十三回,贾环对贾政说:“我听我母亲说,宝玉哥哥前日在太太屋里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未遂,打了一顿。。。。。。“

他在这一章里两次称赵姨娘为母亲,称王夫人为太太。

而他的姐姐探春因为从小养在王夫人那里,才会称赵姨娘为姨娘的。不过她称王夫人为太太,也并不是叫娘。

何况每个朝代都不一样,而我这是架空文,庶出的子女喊自己的娘为娘应该也不算是错。所以,我求求一些考据党们不要太纠结一些称呼之类的,说什么这是大硬伤。这样弄得彼此都很心累,真的,求你们了,拜托拜托。

求妹纸们支持哦……

☆、第十六回 压岁礼

从府外一回来,宝菱兴奋地赶紧提笔写家书。可是提着笔悬空了老半天,她发现有很多字自己都不会写。

想来想去,她就紧着自己会写的一些字来写。她想,只要把自己在这里过得很好请爹娘勿念的意思能表达出来就行了。

内容如下:爹娘,我在(进)宁府过得都好。每日只需收拾屋子就行了,一点儿都不累。徐(么么)和温(么么)都说我养白了,也长胖了一些。在这里还有好看的新衣裳穿,再也不用穿打补丁的衣裳了。还有,(后)爷对我非常好,他还让我进学堂读书认字,这封信就是我自己亲笔写的呢!总之,我一切都好,爹娘切勿念。宝菱”

宝菱写好了后,放下毛笔,拿着信往曾珏的书房里来。

曾珏摊开信,瞧了瞧,字写得倒还算端正,有模有样的,就是错字不少。“靖”写成“进”,“嬷嬷”写成“么么”,“侯”写成“后”。

曾珏忍不住嘴角一扬,笑了。

宝菱并不知道自己写错了字,见他笑,她好纳闷,又不敢问,只当是信的内容让他感觉好笑。虽然她觉得好像没有好笑的地方。

曾珏笑过后,却又突然僵住了,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思。因为宝菱信中的内容,让他感觉自愧不如何。

她每日干那么多活,还说一点儿都不累,穿着二等丫鬟的衣裳,竟说多么地好看,欢喜得很。侯爷让她上学堂,她就觉得侯爷对她非常好。

她不跟任何人计较、不攀比。平时私下不知有多少丫鬟抱怨这不好那不好的,她却觉得一切都好,每日勤奋地干活、勤奋地读书写字,却从不见她皱过眉头,更没见她哭闹过,当真是一个极容易满足的人。

在信里哪怕是一句跟爹娘撒娇或发牢骚的话也没有。

虽然这封信只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却将她的那份知足与无争显露无疑。

知足常乐,曾珏似乎从她这几句话里才感受到这四个字的真实含义。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都比他懂得这个道理,他心中不免有愧。

他提笔将那几个错字圈了起来,然后将正确的字附在旁边。最后批上两字:重写。

宝菱接过来一看,见上面被圈了那么多错字,不禁脸上一片绯红,飞快地跑出去立马重写。

待她重新写好交给曾珏时,曾珏让玳安找出信封装好,再让宝菱在上面写下详细地址。

之后曾珏又在一张字条上写了几个字,让玳安把这封信与字条交给林管事。

林管事一看,大少爷在字条上写着叫他务必派个可靠的家丁把信送到秦家。他哪敢怠慢,立即就派了最信任的人快马加鞭地去了。

宝菱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感激的心情,特意给曾珏泡了杯茶,端了进来。

曾珏端起来就喝了。

宝菱见他爽快地喝了,真的好开心。大少爷终于不讨厌她了,不烦她在他的跟前伺候了。

她欢喜地端着曾珏喝过的茶杯又出去了。

曾珏心里笑着,这个丫头不知又在欢喜啥。

宝菱的爹娘见是靖宁府里的人送信来了,欢喜地直抹泪。

自从得了靖宁府封的五百两白银后,家里发生了大转变。宝青已经订下了亲事,来年就要娶媳妇过门了。而且还在镇子里买了一个有着五间房的小院子,打算过年后一家人都搬过去。

宝青准备开春后就在镇子上开个小饭馆子,做为养家糊口的生计。

只是宝青一直不放心宝菱,好几次说要来靖宁府看妹妹,都被他的爹娘给拦住了。

虽然他们的爹娘也挂念宝菱,担心她被欺负,可是靖宁府岂是能随便去的?他们想着,靖宁府里有那么多伺候的人,若是个个有亲戚上门找,还不乱套了。即便去了,人家也不一定让进去见宝菱。而他们做为老实本份的人,觉得还是不要给人家惹麻烦的好,也怕给宝菱惹麻烦。

他们没想到快过年了,竟然能收到宝菱的信,高兴地拆开信,却愣了,因为一家子没有人能把这短短的一封信给认全了。宝青只好赶紧去讲村里一位读过两年私塾的阿叔来认。

这位阿叔将信的内容念给他们听,并且告诉他们这封信就是宝菱自己写的。

宝菱竟然上学堂读书了,会自己写信了?这可把一家人乐得不行,觉得宝菱出息了,看来送她进靖宁府还真是对的。

而且宝菱还说她在府里一切都好,养得白嫩了,还有好衣裳穿。

这下一家人总算放心了,花那一笔银子也不会再那么难受了。

他们还让这位阿叔代笔给宝菱回一封信,好让从靖宁府来送信的人给捎回去。

第三日一早,玳安把宝菱叫进曾珏的书房里,曾珏递给了她一封信时。

宝菱见上面写着“宝菱亲啓”,她一时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拆开信一阅,得知家里已经不愁吃穿了,娘不需熬夜做绣活,爹每日喝的药也有钱买了,哥哥来年就要娶媳妇了,弟弟妹妹也可以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宝菱心里十分欢喜,只是最后爹娘叫她好好照顾自己,说很想念她,这一下又惹得她想哭了,她也想念家啊。

曾珏见她一时高兴又一时想哭的模样,也想凑过来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但他知道看别人的信是不好的,他又没好意思看。

宝菱见他不停地瞟着她手里的信,知道他想看,就将信递给他看了。

既然宝菱主动给他看,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看到信里都是好消息,曾珏也为宝菱高兴,这样她呆在府里也会心安一些。至于挂念的事,以后找个机会让他们相见不就行了。

玳安手里拿着已经准备好的上学堂的物件,提醒着快到上学堂的时辰了。曾珏才将信还给了宝菱。宝菱飞快地跑回偏房,将信放在枕头底下,就跟着他们结伴着一起去致远堂上课。

每次一走进致远堂,宝菱心情都特别好,她喜欢闻见这里的书墨香,喜欢安静地听先生给他们传授知识。她知道这些都是侯爷赐予的,为了不辜负侯爷的那番话,她就更加勤奋与上进了。

*

眼见着到了腊月底,也就进入年关了,靖宁府开始热闹了。几位管事忙着采买,各房也经常派人去街市上买过年的喜庆物。

致远堂也暂时停课,大家都不用去上课了。

这一日,府里给下人们都发了双倍的月例钱,让各自轮流着去街市上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宝菱也得了二两银子,恰好这日曾珏也要上街市,她就跟着一起去了。

曾珏买了一些书籍及字画,玳安、玳林买了棋子、空竹、九连环。而宝菱却买了婴孩才愿玩的拨浪鼓、泥叫叫、小衣裳、小鞋子等等,还有一些女孩头戴的绢花、银耳环,买的都是上乘的,价格不便宜,最后还买了许多上好的亮色彩线。

这一趟,她将二两银子花去了一两多。

曾珏好奇,这个宝菱挺能花钱的呀,竟买了这些用不着的物件。

宝菱见他好奇,盯着她手里的那些物件看个没完,便说:“这些玩意及小衣裳、小鞋子等都是送给徐嬷嬷的,她近日得了个小孙孙呢。这副银耳环与绢花是送给温嬷嬷的,她家的大闺女听说来年就要出阁了。”

原来她都是给别人买的,倒是自己什么也没买。

曾珏指着她手里的那些亮色彩线,意思是问这些是送谁的。

宝菱却扭头就走,不告诉他。

曾珏想,你不说,我还懒得想知道呢。

过大年这一日,整个靖宁府光是大红灯笼就挂了两百多个。放眼一望,一排又一排红灯笼轻轻摇曳着,十分喜庆。

除夕之夜,全府人都要在祥庆楼吃年夜饭的。爆竹一阵又一阵轰隆隆地响过后,全府的人也都到齐了。

李姨娘似乎病一直就没好利索过,来时一路上都要由金儿与银儿搀扶着才行。而她的气色也越来越差了,脸色蜡黄蜡黄的。

姜姨娘照样是浓妆艳抹,锦衣华服,气色好得很。

在吃年夜饭之前,最重要的一事,是高夫人要给各房的孩子们派发压岁包。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当然是要从她自己膝下的三个孩子发起。

曾珏得的是一尊黄灿灿的小金佛,上面串着金链子。高夫人亲自给他挂在脖子上,喜气地说:“这是娘请大师开了光的,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曾珏作辑致谢。

曾玫得的是一枚玉观音,质地绝佳,光泽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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