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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成长手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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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玫一把推开了曾致,眼见着就要走出门,蒋仪急着跑过来,从背后一下搂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玫儿,我求你了,你别走,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蒋仪近乎哀求着她。

曾玫使命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开,最后也就不挣扎了,而是冷冷地说:“我不会与你私奔的,除非让我死!”

曾致听了一惊,“长姐,你……?”其实他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是有师兄的,又为何要以死相挟?

蒋仪慢慢地放开了她,看着她一步步走出这个望秋院,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

他知道,从此以后,他也许再也看不到她了。

曾致对蒋仪苦着一张脸,说:“师兄,你……还是看开点吧,我长姐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师兄,便也跑了出去,追上曾玫,同她一起回府。

蒋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他走到石桌前,将大大小小的一堆包袱用力推得满地都是。

他瘫坐在地,感觉自己的心血哗哗地往下滴,嘴里喃喃地念道:“玫儿……玫儿……”

十余年没再流过眼泪的他竟然泪流成河,他仰天一声长吼:“老天爷……你为何要这么作弄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回 曾玫出嫁

次日,玉泠阁被挤挤得水泄不能,里里外外站满了人,都是来送别的。

侯爷与高夫人坐在上堂,曾玫跪下与他们拜别。

高夫人眼泪滚滚的,她就这么一个闺女,如今要嫁人了,她怎能不伤怀。

“玫儿,你今儿个就要嫁到王府里去了,以后万事都要靠你自己去周全。”说到这里,她就担忧不已,“人人都赞你知书达理、品格端方、性子沉静,你这一去,就更要秉着这个性子去为人处事,不要叫人以为这只是个虚传。作为王妃,可不能像在我们自己府里做大小姐,无论你做什么事可都有人看着呢。平时要勤记着去给皇后请安,与她熟络了,她自然会疼你。最最重要的是,你在十五王爷面前,可得收收你那傲性子,为妇之道,就是相夫教子,再无其它。因此你万事都要听他的安排,不可违逆,更不要与他起争执。他是王爷,那他说的不管是对还是错,你都要当成是对的。夫妻之间没有介隙、相敬如宾,才能把日子过安稳了,你都记住了么?”

曾玫这时是不会与她的娘顶嘴的,尽管她认为这十句里,其中有九句她认为都是不对的。

她满泪盈眶,一切都点头应答。

侯爷曾义恩眼圈里也有些红,语重心长地道:“玫儿,爹要对你说的只有一句话,谨遵孝道、谨守妇德、谨从夫言,你切切记住!”

“嗯。”曾玫点头,意思就是万事她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她懂。

高夫人手朝边上一扬,“婵儿、娟儿,你们把我带来的东西端上来吧。”

这时婵儿与娟儿各自托着一个大宝箱过来。各自打开一看,婵儿托的宝箱里装的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娟儿托的宝箱里装的是十二支最上乘的羊脂白玉钗。

“玫儿,这颗夜明珠来历可不小,五十年前,南番国献给那时刚登基的先帝贺礼一共也就两颗,先帝赏给你爷爷一颗,一直珍藏至今 ,那十二支羊脂白玉钗与你哥房里那六尊仙人像一样,是北疆产量极少的稀世珍品,都是大管家拿几处宅院换来的。如今爹娘把这些至宝给你当陪嫁,不为别的,只为你到了夫家有分量有地位,不要叫别人小瞧了我们靖宁府出来的大小姐。你要将它们好好珍藏,一代传一代,可别不当回事,随便赏人了。”

这时一直在旁的姜姨娘看到这些,两眼直冒红光,胸闷着一口气,极不顺畅。

要知道靖宁府里里外外忙乎了几个月,可是为曾玫置办了满满二百抬嫁妆啊,金、银、玉、宝石可谓是一抬又一抬,各色金贵首饰更是不必说,古器书画都快把库房搬空了一半,各色绸缎布匹都是提前一年就开始织绣了,上等器盘用物数都数不清。

这府里嫁一位嫡长女,靖宁府可是花了大价钱,不但把皇家下的聘金都花尽了,另外估计添上了整个靖宁府家产的五分之一。

姜姨娘心里苦啊,值钱的宝贝都被夫人送给大小姐陪嫁了,等轮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头上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

曾敏一早看到玉泠阁外摆着二百抬的嫁妆,本就嫉妒得直发疯,此时又见了这两箱宝贝,心里难受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高夫人又道:“玫儿,你嫁到王府可不能没有得力的人在身边,因此我给你物色了四个丫鬟与你陪嫁,婵儿、娟儿本是我最得力的两位,如今我让她们都随你去吧。另外,你自己房里的青儿,还有我新为你挑选的婉儿也跟着去。香儿已嫁了玳安,不宜再跟着去,我打发她去你哥房里吧。”

香儿听到这话简直欣喜若狂,她一开始担心夫人会让她同大小姐一起去王府,她留恋的倒不是玳安,而是怕再也见不着大少爷了。虽然对大少爷她不再敢有什么行动,只是……哪怕多见一眼也是好的。

没想到夫人竟要打发她去大少爷房里,这不是正中她下怀么!

而高夫人只是考虑到香儿如今已成亲,是个妇人了,算不得丫鬟,去明澈轩根本没有什么隐患。

安排了这些,时辰也不早了。林风家的在旁提醒着大小姐该出阁上轿了。

众丫环婆子们又赶紧给曾玫整妆,刚才她都把脸哭花了。

待整好了妆,盖上了红盖头,曾玫已看不到爹娘的脸,她朝着他们的方向哽咽地说:“爹、娘,女儿……去了。”

高夫人泪水涟涟,用绣帕怎么都止不住。

一群人浩浩荡荡把她送至靖宁府大门时,外面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皇上的嫡子迎娶,是不必亲自到府上来迎亲的,而是由皇上派了宫里专门的迎亲队伍过来。

曾玫被这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吵得耳朵直发麻,她没有感到喜庆,只感到聒噪,好似这种喧闹声只是她与父母离别的催泪曲。

刚才整好的妆容,又被她的泪水染花了。

好在有红盖头盖着,谁也看不到。

府中老老少少就这样看着她上轿,看着喜轿离开靖宁府的大门。喜轿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二百抬嫁妆,绵延了几条街。

十里红妆,毫不夸张。

待再也看不清喜轿的影子,高夫人与曾义恩才依依不舍地由下人搀扶着回了府。

曾致却站在那儿叹了几口气。他知道,长姐心里是不痛快的,他也看到了,蒋仪正在斜对面,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被扶上喜轿,被抬走了,终究与他是有缘无份。

曾玫却抬到了王府,传进耳朵的仍然是锣鼓喧天。

曾玫脑子里一片空白,由着别人搀、由着别人扶,再迷迷瞪瞪地与十五王爷拜了堂,最后被送到了洞房。

十五王爷与她一齐进了洞房后,又出去陪酒了。

婵儿见曾玫用手里的绣帕总是在抹泪,就知道她的脸肯定又花了,便道:“大小姐,哦不……王妃,我们几个给你再整整妆吧,等会儿十五王爷要进来挑盖头,见你脸哭花了可不好。”

站在另一旁的娟儿却担忧地说:“十五王爷还没给王妃挑盖头,我们怎么给王妃整妆啊?红盖头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拿下来的,那样会不吉利。 ”

曾玫自己伸出手一下将红盖头拿下来了,吓得她们四个陪嫁的掩口惊叫,然后纷纷上来要赶紧给她再盖上。

曾玫却十分镇定地说:“你们帮我整好妆,等会儿再给我盖上吧,婚姻幸福与否,只在于两人是否同心同德,与一个红盖头又有何干系!”

她们四个哪里还敢再啰嗦什么,先给她整好妆,再盖上红盖头,才是最要紧的事。

待她们给她细细整好了妆,盖上了红盖头,端立在一边时,十五王爷已欣喜地朝洞房里走来。

虽然他喝得很多,却并没有醉。

曾玫听到一阵脚步声,就知道十五王爷进来了。

她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符合她基本的预期想象就够了。若他基本尊重她,行为举止基本得体,才智贤德基本靠谱,那就可以了。

她不会过多去妄想他会多么爱她、多么宠她,与她多么情投意合,与她能一辈子恩恩爱爱。这种稀罕事,对女人来说,是最不该去奢望的,因此,她不会有此妄想。

正在她脑子混乱地想着这些时,盖头已被十五王爷挑了下来。

陪嫁的丫鬟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曾玫一直低着头,没有抬头看他。

十五王爷为了能看清她的真容,便坐在她的身边,先从侧面细瞧着她,还嫌不够真切,再用手轻轻地将她的脸往他这边扳了扳。

这样,他看真切了她,她也看真切了他。

他那一身的酒气薰得曾玫有些窒息。

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长时间,最后发出感叹:“果然是真绝色!看来本王艳福不浅!”

曾玫早已垂下了自己的眼帘,他的相貌,她只需领略一眼,心里便已清楚,那不是她欣赏得了的面容。他长得足够光鲜,剑眉星眼,肤色润白,只是……怎么看都带着一些骄奢淫逸之气。

再加上他那一句感叹,曾玫的心已冰凉。或许,他图的只不过是一场艳福。

她心里正在惦量着他这一句话,十五王爷已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揽着她的腰,还未待曾玫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十五王爷的嘴唇已堵上了她的嘴。

她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十五王爷陶醉的神情,由着他压着自己的红唇辗转缠吻。

他的气味让她厌恶,让她恶心,她却痛苦地忍耐着。

这时,十五王爷又用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裳最里层,直接抓上了她胸前丰盈的一对。

曾玫再也忍无可忍,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了,他身子往后一倾,撞到了床柱。

尽管曾玫使出的力气很大,对于他一个男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并没感到有多疼,却感到十分的愤怒。

他恼怒地盯了她良久,不可置信地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难道我还碰你不得?”

曾玫一双极妩媚的丹凤眼此时也在瞪着他,却无语应答。

她现在的确已属于他的女人,可是,他自进了洞房,除了一句感叹,并未有一句与她交心的话,才刚看清她的面容,就直接吻上了,还摸胸?

一个欲满难抑的男子,进了青|楼,估计也得先哄上妓|女几句,才会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回 宝菱

十五王爷正了正身,咄咄逼人地审视着曾玫那愤怒却很养眼的娇容,揶揄地道:“洞房之夜该做何事,你不会不懂吧?”

曾玫稳稳地坐在床边,并不看他,凌厉地道:“懂,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你这种如同禽兽之行为,远远出乎了我的意料,因此……”她没有说下去。

“因此……你不肯从本王?”十五王爷哼笑了起来。

曾玫偏过头,扫了他一眼,“因为我不是禽兽,也不甘做禽兽嘴里的肉食。”

十五王爷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论调,肉……食?

哼!哼!他连连冷笑两声,要知道平时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巴不得往他身上贴,巴不得他啃她们身上的肉呢!

但是,若不是绝佳之人,他根本不愿多看一眼!

天下的女子不都是个个想巴结他,想滚上他的床,然后想跟着他一起享受荣华富贵么?

今日他高兴,她也颇入他的眼,他才主动对她这般侵犯,算是给她面子了,她倒还不乐意,竟敢推他!

这胆子、这傲性、这娇矜,欠收拾!

对,他现在就想好好收拾她,怎么收拾呢?对待女人,他是不会动用武力的。

他朝门外立在两边的几位小厮喊道:“快去告诉兰凤,今晚我要歇在她房里!”他说完后得意地看着曾玫,等待她的反应。

曾玫朝他微微一笑,“谢谢王爷高抬贵手!”

十五王爷脸色顿时凝滞了,她的笑容实在深不可测,她难道不应该是生气的么?

门外的几位小厮得了王爷的命令先是一愣,似乎没明白过来,这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啊,他竟然说要去兰凤的房里?

他们可不敢违逆王爷的命令,其中两个赶紧去通知兰凤了。

十五王爷有些气馁地看了看曾玫,甩手走出去了,虽然有些依依不舍。

本来他对今夜早做了充分的幻想,美妙的幻想,没想到却是一场空,镜中花,水中月!

陪嫁的几个丫鬟见十五王爷气急败坏地出去了,吓得赶紧跑了进来。

“王妃,你怎么不把十五王爷留住?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啊!”婵儿为她忧虑起来。

“是啊,王妃,若你不哄好王爷,不得他的宠,将来可是要吃苦头的。”娟儿也跟着着急,“要不,我们再去把王爷给叫来?”

“他把我当成妓|女一般对待就足够污辱我了,难道还要我上门兜客!”曾玫痛心地说道,神情凄绝。

她们四个不敢再吱声,默默准备热水伺候她洗漱,然后扶她上床休息。

尽管她们心里为主子委屈,要知道她们的主子可是靖宁府的大小姐啊,没想到嫁过来的第一夜竟然是这般遭遇,她们背着她直抹眼泪。

次日一早,十五王爷身边的丫鬟过来传话,“王妃,王爷让你去紫镜堂,府里的人要一一向王妃请安行礼。”

待曾玫一行人到了紫镜堂时,曾玫被堂下挤得满满当当的年轻貌美各色女子吓得不轻,至少五六十个吧。

个个皆施粉黛,锦衣华服,浓妆的、淡抹的,艳丽的、清秀的,曾玫看得眼花了乱,头发晕。

十五王爷得意地看着曾玫,指着他身边的座位,“你快座下吧,她们可早就想给你请安行大礼呢!”

堂下的几十个女子,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王爷让她们都来给王妃请安,那倒是没错,她们做丫鬟的当然得认识一下女主人,可是为啥要她们打扮成这样,这等昂贵料子做的衣裳可都是主子们才能穿的。

“被本王收服的女子够多么?”十五王爷挑衅地问曾玫。

曾玫内心凛冽,脸色却很淡然,幽幽地说:“凑合吧。”

堂下的女子们个个面红耳赤,因为十五王爷刚才说她们是被他收服的,难道意思是要将她们一一纳房?

这时又走进来两位女子,一位打扮得极为妖娆,一位打扮得比较清丽。

“兰凤见过王妃。”打扮妖娆的那位女子向曾玫请安,一脸的骄色,似乎还为王爷在洞房花烛之夜扔下王妃而去她房里之事得意着呢。尽管十五王爷因心情不顺畅并没有碰她,起码是睡在自己房里的,她顿时觉得自己比曾玫还要高一等。

曾玫看了看她,哦,她就是昨晚被十五王爷当妓|女嫖了一夜的那个兰凤吧,便戏谑道:“昨夜你替本妃受累了吧?”

兰凤刚才还得意的脸倏地一下变得有些惨白,什么叫替她受累啊?

另一位清丽的女子又过来了,“丽嫣见过王妃。”她刚行完礼,一位一岁多的小男孩儿突然跑了进来,拉着丽嫣的衣角。

十五王爷见了这一幕,突然灵机一动,道:“卿儿,怎么不过来向父王行礼?”

他此话一出,堂内所有人一惊。这个小男孩是丽嫣哥哥的孩子,因她哥哥去年病亡,嫂嫂便跟别的男人跑了,所以才放在她身边养着,难道十五王爷要收他为义子?

十五王爷又得意地瞟了一眼曾玫,曾玫却不动声色,只是眉头动了动。

她身后站着的四位陪嫁丫鬟早就气得不行,个个眼眶红红的,咬着唇,为王妃憋屈的慌。十五王爷才十六岁,就有了满堂的女人,这也就算了,竟然连儿子都有了,这可叫王妃怎么活啊。

曾玫拿着绣帕的手紧了紧,心房有些窒息,却不温不火地笑道:“王爷,你儿子长得甚是可爱,我看着喜欢得很。只是……他怎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你?”

十五王爷被噎住了,脸色有些僵,暗道,这个女人,心是铁打的么,怎么连这个都刺激不了她,竟还有闲心去瞧一个小孩儿的相貌,更气人的是还瞧出了长得不像他!

他脑中想象的她被气得脸色发青、继而吐血的画面并没有如愿发生。

他有些气恼,一般的女子见了这么些阵势,早气得要吐血身亡了吧?

“本王要上朝去了,你们自便罢。”他起身甩袖走了,心里忖道,没趣,没趣!

这个女子,有些可怕,看来,要想爬上她的床,难!难于上青天!

*

第三日是曾玫该回门的日子。

曾义恩与高夫人见曾玫回来时,身边并没有十五王爷陪着,心里顿时有些廖落。虽然王爷不一定非得亲自陪新婚的妻子回门,但是历年来,一般对新娘满意的王爷们都会陪着新娘回门的,除非是对新娘不甚满意的,才推脱有事不肯上岳丈家。

“玫儿,十五王爷对你不好么,他今日怎么没有来?”高夫人心疼地问道

“他对女儿很好,十分的好,非一般的好。他今日没来,是因为被皇上叫去皇宫了。”曾玫早在这之前已让四位陪嫁丫鬟禁了口,不许她们透露个字。

高夫人有些不相信,而且也能猜想到十五王爷身边肯定会有几个女子,皇上的儿子们,哪个在娶妻之前没有陪侍女子的。

“玫儿,若王爷身边有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子,你也不要在意,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连……”高夫人瞅着侯爷此时已出门了,并不在旁,又接着道,“就连你爹,如此仁义正派之人,不也有两个妾室么,还都有了儿女。你在这方面须放宽心,世上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可不要因为这个和王爷置气。”

“置气,怎么会呢?哪怕他有五十个、一百个妾室,女儿也不会生气的,女儿向来心宽得很,娘就放心吧。”

高夫人见女儿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但也不像是很伤心的样子,实在不放心,背后又偷偷地再去问四个陪嫁丫鬟,她们异口同声都说一切安好。

高夫人这才放下了心,大概女儿刚经历着从姑娘到女人的这个阶段,有些不适应吧。

曾玫回了王府后,再过了一些日子,又是一年新春。

这一日,是正月十九,曾珏的十七岁生辰。宝菱想到夫人肯定会来明澈轩看望大少爷,便早早地醒了,还推醒了身旁的曾珏。

“大少爷,我们赶紧起吧,等会儿夫人就要来看你了。”

曾珏朦胧地睁开双眼,看到宝菱已坐起来了,便揉着眼睛,起了身。朦胧之中,他突然发现床面上有一摊红色血迹,吓了他好一大跳。

怎么回事?他努力地回忆,昨晚他并没有侵犯她啊。在梦里倒是有过,难道那不是梦,而是真碰了她。

他怔怔地看着那一摊血迹发愣。

宝菱回头见他还在发愣,冲他甜甜一笑,“大少爷,梦还没醒么?”

曾珏红着脸,惊恐地指了指床面。

宝菱往床面上一看,吓得跳了起来,“这是什么?”

曾珏又发现宝菱裤子后面也有一大块血迹,又指了指她的屁股。

宝菱扭着头,扯着屁股后面的布过来看,微微怔了一怔,突然明白了。

她记得,前年大小姐来月信之事,当时可是吓得大哭。没错,这就是月信,徐嬷嬷都问过她好几次了,总是问她来没来。她每次回答说还没来时,徐嬷嬷脸上就呈焦虑色。

宝菱当然不知道,夫人一直让徐嬷嬷留意着这件事。更也不知道,徐嬷嬷每月都得去向夫人报告一回。

高夫人见他们圆房都快一年了,宝菱肚子还没什么动静,她当然得关注这个了。若宝菱的身子不宜孕,那可得早点为曾珏再纳一房进府。

“大少爷,你别紧张,这是月信,每个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有这个的。”宝菱安抚着他,同时自己的小脸蛋覆上一层红晕。

姑娘家的来了这个,当然会害羞。

何况如今她已懂得了许多事,有徐嬷嬷各种寻问及风月传书的熏陶,她不仅知道月信之事是怎么回事,连圆房这种事,她也是依稀懂得一点的。

当然,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大少爷至今还未碰过她的事实。

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受着曾珏对她的爱怜,很温暖、很甜蜜。

曾珏听宝菱说这是每个女子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有的月信之事,方放下心来。

刚才他真是虚惊一场。原来,自己的梦真的只是个梦而已。

“大少爷,你快起床出去一下,我要……换裤子。”宝菱红着脸,小声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奉上一段小剧场:

曾珏:作者,你肯定是后妈!

于隐:怎么了,虐待你了?

曾珏:熬了一年多,还只能在梦里吃点肉渣,还不够虐么?

于隐抹汗:……⊙﹏⊙

曾玫:作者,你肯定是后妈!

于隐:怎么了,难道也虐待你了?

曾玫:我好不容易对一位男子有了那么点感觉,还是个冤家的儿子!

于隐:呃……凑巧凑巧。

曾玫:还差点让我和他私奔,浪迹天涯,一起疯疯傻傻么?

于隐抚额:不是让你嫁了么?

曾玫:这嫁的是什么人啊,你成心的吧?害得他差点把我当妓女给嫖了,你没见那满堂的女子和满地跑的儿子呀!

于隐又抹汗:呃,是有点虐。

宝菱:作者,你是后妈吧?

于隐喊冤:我没虐你呀!

宝菱:我都长大了,再不让我和曾大少吃点肉,你想让我们当和尚尼姑啊!

于隐扶墙狂汗:你矜持点行啵?

☆、第三十九回 好奇好奇

待曾珏出去后,宝菱赶紧换下了裤子,然后把床单也拿了下来,搂出去准备洗。

“宝菱,这床单不是昨日才铺上的么,怎的今日又要洗?”徐昌家的纳闷地问,平日里怎么都得五六日才换洗一次的。

宝菱红着脸说:“我……把它弄脏了。”

徐昌家的微怔,瞧瞧宝菱红晕的脸,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喜道:“你来月信了?”

宝菱害羞地点点头。

徐昌家的立马转身向东面跑去。

“徐嬷嬷,你做什么去?”宝菱好奇地追问。

“我去禀告夫人。”

今日是曾珏的生辰,高夫人用过早膳就会过来的,可是徐昌家的却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喜讯告诉夫人。

宝菱站在那儿发懵,她只不过来月信而已,这种事还需要禀告夫人么?

香儿已经来明澈轩快两个月了,暂且还算低调行事,只不过得了机会就多看曾珏几眼。这时她见宝菱搂着这些出来,就走过来说:“宝菱,我来洗吧。”

尽管香儿此时身子有些不舒服,刚才还恶心来着,但也不得不主动洗衣裳。谁叫她是丫鬟,而宝菱是大少爷的小媳妇呢,虽然宝菱还没有正式的名分,至少睡的是大少爷的床,而她,睡的是玳安的床,这就是天壤之别。

宝菱见香儿脸色不太好,何况这些她本就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她是不会让香儿洗的;“香儿,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来洗。”

这时玳安带着周大夫跑了过来,说:“宝菱,大少爷让我找来周大夫给你把脉。”

宝菱一头雾水,问:“我又没生病,把什么脉?”

玳安抓耳挠腮,“大少爷吩咐的,我也搞不清楚。”

既然是曾珏的吩咐,宝菱当然不会拒绝,她把手里的衣物放进木盆里,对香儿说:“你别洗,我等会儿就来。”说着就随他们进了明澈轩。

香儿怕自己在大少爷眼里落下个爱偷懒的印象,趁宝菱走了,还是拿过来洗,摊开裤子和床单一看,她顿时明白了,宝菱不过是来了月信而已,大少爷就紧张地找来周大夫。而她此时身子难受得很,却不敢去医药堂找叶大夫把把脉,既然都是投胎为女子,为何命就这么不同呢。

洗着宝菱血色的裤子和血色的床单,她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自己真是下贱的命,竟要做这种下贱活。

在明澈轩正室里,宝菱手腕上搭着绣帕让周大夫把脉,曾珏认真地坐在旁边看着宝菱,那柔和的眼神简直想把她揉进自己的眼睛里去。

这时高夫人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过来了。

“夫人。”宝菱就要起身行礼。

“你还是老实地坐着吧,让周大夫好好给你把把脉。”高夫人略带喜色地说。

宝菱很听话,不敢再起身。

高夫人看到曾珏过来给她行礼时,忍不住道:“没想到珏儿可真是会心疼自己的媳妇,我刚才打发林风家的去医药堂找周大夫来明澈轩,没想到周大夫已经被玳安请来了。”

曾珏脸微红、神色发窘。

高夫人见曾珏害羞,拿绣帕掩嘴而笑。她还是头一回看儿子这般羞涩呢。

周大夫给宝菱把好了脉,先是对高夫人深躬行礼,然后神色略喜地说:“夫人请放心,宝菱脉搏稳健,跳动有力,外相红润,内息顺畅,心气足而无虚火,可能因她经常干活,有助身体各脏腑运行,且心情愉悦无忧虑,无气行阻滞,身子相当康健。”

“哦,那她身子是否宜孕?”高夫人最关心的可是这个。

宝菱与曾珏一听高夫人竟然问起宜孕不宜孕,两人双双顿时面红耳赤,紧埋着头。

周大夫呵呵一笑,“夫人且放心,宝菱的身子定是宜孕的,您就等着抱白白胖胖的孙娃吧。”

高夫人闻此,眉眼舒展,嘴角上扬,满意地说:“嗯,承你吉言!”

“不过,宝菱正处月信之期,恐血气亏,还是应该多喝些红糖,再每日吃几颗红枣为好,还有,此季天寒地冻,可不能碰水,触凉会对宫体不利,易染寒气。”周大夫嘱咐道。

高夫人转身对徐昌家地说:“徐昌家的,你平日可要谨记着提醒宝菱按时进食红糖与红枣,也不能再让她擦地板和洗衣裳了。”

“是。”徐昌家恭敬地应声道。

高夫人朝着曾珏与宝菱打量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说:“年前因玫儿要出嫁,恐两件喜事在同一年内会相冲,所以你们才不能行成亲之礼,如今已是新年之始,我去找占卜先生给你们算个好日子,尽快拜堂成亲吧。”

曾珏高兴地看了宝菱一眼,宝菱也看着他,两人这么一对视,顿时都羞涩地抿嘴笑了。

高夫人见这小两口如此甜蜜,暗自传情,她一张老脸都有点替他们红了,问道:“珏儿,今日是你的生辰,娘给你的这个成亲贺礼,你还喜欢吧。”

曾珏内心十分感激,心里一触动,便下跪磕头谢恩。宝菱见他这般,也赶快跪在他的身边,朝夫人磕了个响头。

高夫人弯腰将曾珏扶起,极为温和地道:“只要你们小两口过得好,娘心气就顺了,你们又何须行此大礼。”

众人见高夫人今儿个高兴,也都跟着喜气洋洋的,整个明澈轩,笑意满满,气氛喜庆又祥和。

等送走了高夫人,宝菱再出来洗衣裳时,见自己的裤子已经晾上了,香儿正在埋头搓洗着床单。

宝菱赶紧跑过来,说:“香儿,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这时徐昌家的飞快地跑了过来,说:“宝菱你可千万别再沾凉水,若被夫人知道了那可了得。”

宝菱有点不知所措,真的有这么严重么?

香儿忧怨地抬头瞧了一眼宝菱,说:“我都快洗完了,你就别动手了。你正处来月信之时,是不能碰凉水的,这个理儿我早就听说过。”

此时曾珏也紧张地跑了过来,牵起宝菱的手,将她拉去房中。

香儿见了这一幕,看他们背影的那种眼神也就更忧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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