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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成长手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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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玫虽性子刚强,胆量也大,但公违闺忌之事,她并不敢轻易犯。何况,她与蒋仪的情谊,也并未到非得再见一面不可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回 懵懵懂懂

两年半后。

*

时光荏苒,又是一年新春。只是这个新春,对于百姓来说,并不是什么佳节,而是一个十分难捱的年关。

这两年多来,被压榨的百姓过得实在太苦了。

尽管民怨鼎沸,皇上仍然我行我素,而且还把大部分的决策权交给了望宁侯,自己则甩手当起了傀儡皇帝。在他看来,太平盛世的皇帝本就该如此逍遥自在与极行享乐。

而靖宁府,此时也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需要靖宁侯曾义恩定夺。

曾珏再过几天就满十六岁了,是不是该和宝菱圆房了?

当曾义恩看着眼前还不满十二岁的宝菱,犯愁了,她这么小,该怎么圆房啊?再等上个一两年还差不多!

坐在旁边的高夫人却不以为然,说:“十二岁怎么就不能圆房?前两日我听到林风家的与隋新家唠家常,就说她乡下亲戚家有一位小姑娘才十一岁就圆房了,一年后娃都生了!”

曾义恩忧虑道:“这样生出来的娃难养!”

“瞧你说的,我们府里好奶妈有的是,哪里会难养。侯爷你别太多虑,宝菱再过三个月就满十二了,小是小了点,但也不至于小到不能圆房。我瞧着宝菱这两年来身子长得快,比十三四的姑娘也差不到哪里去。”

宝菱听着侯爷与夫人两个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去的,她心里直发懵,圆……房???

圆房是成亲么?和大少爷成亲?

想到这里,她的小脸顿时一片绯红,她心里是乐意的,因为她喜欢和大少爷一起玩。成亲了,应该就是两人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吧?

就像玳安和香儿、玳林和可儿那般住在一起过日子。

只是她又纳闷了,大小姐比她大两岁,早就订亲了,怎么还不和十五皇子成亲呢?听徐昌家的说大小姐的喜事等到今年冬天,可自己比大小姐还要小两岁呢,怎么这么快就要和大少爷成亲?

宝菱再认真地听侯爷与夫人商议着,原来是大少爷到了十六岁,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所以不用等她一两年了。

“宝菱,你自己愿意与大少爷成亲圆房么?”高夫人与侯爷实在商议不定,就来问宝菱自己了。

几年前,高夫人是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把宝菱配给曾珏,如今几年过去了,曾珏没有好转,仍然说不出话,而宝菱却出落得越来越标致,越来越惹人眼。她也瞧得出来,曾珏对宝菱十分有意,这两年也就不再排斥这件事了。

如今,她又巴不得宝菱与曾珏早点圆房。她可不想委屈着自己的儿子,若要让曾珏还得等宝菱一两年,她这个当母亲的会心疼死的。

宝菱被高夫人这么一问,刚才还只是脸色绯红,现在已经面红耳赤了。

她害羞地紧埋着头,然后点了点头。

高夫人见宝菱点头同意了,十分高兴,对侯爷说:“侯爷你瞧,宝菱自己都是愿意的,你就别担忧了。”

曾义恩仍是眉头紧锁,他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说:“我们得找算命先生来摆一卦,哪月哪日才适宜圆房,还有,玫儿出嫁的日子已定下了,是今年的冬至,两桩喜事都在一年之内办,会不会相冲,这都得仔细着安排才是。”

高夫人恍悟了过来,点头称是,日子是否适宜也是十分重要的,这可关乎着孩子一辈子的命运。

宝菱回明澈轩之后,一看到曾珏自己的脸就发烫,成亲毕竟是很害羞的事。她躲着不敢见曾珏,就连曾珏吃饭时,她也不敢上前去伺候了。

徐昌家的笑眯眯地对曾珏说,“大少爷,侯爷与夫人这两日在商议你与宝菱圆房的事呢,估计好日子不远喽!”

曾珏顿时满脸通红。待他害羞过后,他又担心起来,宝菱年岁太小了,不适宜圆房吧?他一直以为还要等一两年的。

他如今十六,当然懂得圆房是怎么回事。

宝菱却想得很简单,以为就是成亲后,两人住在一起,一起玩一起乐。她哪里懂得还有什么房事啊!

这两日曾珏不好意思再找宝菱玩,而宝菱也害羞着不到他跟前去,两个人就这样互相躲闪着。

曾珏十六岁生辰这一日,大管家已把明罗城里最具盛名的算命先生来摆卦了。

他掐指算来算去,又在桌上摆着八卦,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他发话了:“贵府今年只能行一次嫁娶大礼,而皇家订下的十五皇子迎娶大小姐之喜日是不可更改的,因此大少爷成亲之日还望缓后一年。”

这下高夫人脸色有些凝滞,曾珏则有些失望,但想来也就是再多等一年的事,他也并不心急。

算命先生突然又话音一转,说:“成亲之礼不可行,但是圆房无碍。听夫人说,大少爷的童养媳已经在府里教养了五年,完全可以行圆房之礼,无需避讳的。”

算命先生这么一说,高夫人喜上眉梢,曾珏则是半喜半忧。

而宝菱懵了,不能行成亲之礼,却可行圆房之礼?成亲与圆房不是一回事么?虽然她看过的书籍也算多了,可是没有哪本书里解释过这件事,而徐嬷嬷与温嬷嬷都说这是喜事是好事,也从未跟她说过成亲与圆房的不同之处。

因这日是曾珏生辰,此时明澈轩来了很多道贺之人,曾致也一直在边上听着呢。

他一听说宝菱要与大哥圆房了,心里莫名的酸楚,自宝菱进府,他就知道宝菱迟早是大哥的,可是他为何总是那么爱瞧着宝菱呢?不仅爱瞧,心里还总是会想到她?

曾致恹恹地出了门,垂头丧气的,他走出门时是悄声无息的,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高夫人又让算命先生算一算曾珏与宝菱哪一日圆房最适宜。

算命先生这个算得倒是很快,片刻之中就算出来了,“五月十九最适宜,能保小两口长长久久!”

曾义恩还是忧虑,又问:“我府里的这位童养媳要到四月二十五岁过生辰,到五月十九日也才刚满十二岁,年岁实在过小,也无妨碍么?”

算命先生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已把她的生辰与大少爷的生辰合算过,无妨无妨。”

这下曾义恩方完全放下心来,既然算命先生都说无妨碍,看来是他多虑了。

*

接下来的这四个多月里,府里渐渐忙活起来,上上下下忙着给曾珏布置新房呢。

虽然不可行成亲之礼,不可宴请,但大少爷要圆房了,总归是府里的头等大事,因此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很多。

所有的床上被褥、绣枕要做九套新的,而且要最好的。还要为曾珏与宝菱缝制新衣各九套,新鞋、新袜、新腰绦、束冠等等都要办得齐齐全全。

这些还算是小事,高夫人来明澈轩左右看了看,连屋里的桌椅及床也全都要换。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十八日。

这日,宝菱在试穿着新衣,忍不住把心中犹疑已久的事问了出来,“徐嬷嬷,算命先生说不能成亲,但可以圆房,成亲与圆房不是一回事么?”

徐昌家的一愣,宝菱还小,还不懂圆房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何况关于房事也不是她一位老婆子说得出口的。

徐昌家的只是笑道:“宝菱,成亲与圆房当然不是一回事,成亲主重是礼节,拜堂过后,才算是真正的夫妻。自古以来,许多帝王及大户人家的男儿,很多都是还未成亲就圆房的。成亲须在十六岁之后,而圆房则可以提前。圆房不须拜堂,不须宴请宾客的。你也不需盖着红盖头。”

宝菱还是没听出成亲与圆房的不同到底在哪里,按徐嬷嬷的意思是圆房后还不能算真正的夫妻?只有拜堂成亲后才算?

徐昌家的见宝菱仍是一头雾水,就说:“明日夜里,夫人会在一个大红色箱子的底里面压一张图画,到时候你与大少爷看了就知道了。”

“哦。”宝菱恍然大悟,原来还有图画的啊!既然图画里会讲什么是圆房,她就不再问了。

到了第二日,从早上到下午,一群下人不停地从明澈轩里进进出出。得了高夫人的命令,这些人巴不得把明澈轩抹得一粒灰尘都没有,到处澄亮澄亮的。然后又抬进楠木新桌椅、大喜床,新玉器摆件、金器碗盘,弄得眼花了乱的。

而最惹人眼的是,大红色的铺盖及大红色纱质床帘。

晚膳过后,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伺候着宝菱细细地沐浴,然后穿戴打扮。

待这些完成之后,她们伴在左右扶着宝菱进了明澈轩正室。

这时,曾义恩与高夫人正坐在上方,曾珏与宝菱双双向他们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就可以了。

他们喜庆地看着宝菱被她们扶进曾珏的卧房,再扶到喜床边上坐下了。之后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除了曾珏。

曾珏坐在宝菱身边良久,他喜欢宝菱,与宝菱相处都好几年了。

可是今天,他是头一回感到这么局促。

过了好一会儿,宝菱实在坐不住了,自己把盖头一掀,说:“大少爷,很晚了,我就不在这里陪玩了,我要回房睡觉去了。”

曾珏一怔,啊?她还要回自己房去睡?不会吧!

那还圆什么房呀!

曾珏拉了拉她的衣袖,要她坐下来。

她听话地坐了下来,心里寻思着其实晚一点回去睡也不打紧的。她看着大少爷今日穿着盛装煞是好看,他长得眉目清俊,身形颀长,就像书里说的“玉树临风”。

只是他此时看她的那种神情很怪。

宝菱见他怔怔的,还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

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事,说:“徐嬷嬷说了,夫人叫人送过来的红色箱子底里面有一张图画,会告诉我们圆房是怎么回事,我们快拿出来看看吧。”

曾珏呆坐床边上不动,心里煎熬着,宝菱都不懂什么是圆房,那他该怎么办啊!

看图画?可别把她吓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回 奇妙新鲜

宝菱见曾珏一会儿犯窘,一会儿用奇怪的眼神瞧着她,她纳闷了,大少爷今儿个是怎么了?怪怪的。

她扫了一圈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屋子,正好瞧见床榻边上放着一个红色箱子。她心里暗道,应该就是这个箱子吧,便起身走过来,打开了箱子,在里面翻找着,好像摸到了一个纸质的东西。

曾珏恍悟了过来,一个急步上前,一把将她刚摸出一个角的宣纸夺走了。

“大少爷,快给我看看!”宝菱上前抢着,她很好奇上面画着什么。

曾珏举得高高的,根本不让她看。

他自己则朝图画上瞥了一眼,被上面两个没穿衣裳的小人物那般姿势吓得不轻。宝菱踮脚要凑过来看,他两只手用力一合,将这张纸揉成一团。

宝菱嘟着嘴说:“不给看就算了,我要睡觉去了!”

她说完就朝门外走去。她说的可是真话,这个时辰真的不早了,平时哪怕要看半个时辰的书,这个时辰也该睡了。

她刚跨出卧房门,就被徐昌家的拦住了。

平时是玳安与玳林轮流着在外间侍夜的。

因为现在曾珏和宝菱要圆房了,高夫人就命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轮流侍夜。玳安与玳林毕竟是刚成亲的血气方刚男儿,听到里面动静会很不妥当。

“宝菱,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跑出来做甚?”徐昌家的惊讶地问。

“徐嬷嬷,我这就是要去睡觉呀。”宝菱眨巴着眼睛回答。

徐昌家的着急了,“嗳哟,我的宝菱哪,圆房就是你要和大少爷一起睡的!”

宝菱一惊,圆房是这个意思?

“哦。”她应了一声,又退回来了。

她进来时,曾珏已经脱好衣裳上床了。

他见宝菱又进来了,已知道是徐昌家的不让她回去。

他背着宝菱,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宝菱红着脸脱衣裳,心里寻思着,一起睡就一起睡觉,男女有妨,她离他远一点就是了。

她爬上了床,因为床很大,她离他远远的,趴着看漂亮的绣枕,说:“大少爷,你看,这个绣枕真好看!”

曾珏翻过身来,看她趴在床上,翘着双腿,乐滋滋地欣赏着绣枕,心里不由得好笑,她还够有闲心的。

宝菱此时穿着粉红色的里衣,衬着她的脸粉嫩粉嫩的,曾珏眼睛从她的身上掠过一下,不小心瞧见了她穿着较紧的里裤,显得屁股圆鼓鼓的。

曾珏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立即收回眼线,还是赶紧睡觉吧。他起身把红色纱幔一拉,顿时床内一片映红,映得宝菱的脸也红扑扑的。

宝菱看着新床、新铺盖、新床幔,全是红艳艳的一片,还能闻见这些新晒洗过后散发出来的一股清香味,忍不住感叹,“真好看,真香!”

曾珏懒得理她,又躺下接着睡。

宝菱一低头,发现床上还铺着一块白色丝绸帕子,“咦?这是谁的帕子落在这里了?”

曾珏瞄了一眼,随手把白帕子掀到了床尾,然后继续闭目。

宝菱欣赏了一番,又感叹了一番,也实在困了,她打了个哈欠,透着纱幔看着那一对大红烛还在忽闪忽闪着,就起身去吹灭了。

然后她摸着黑,上了床,离曾珏远远地躺下了,远到她都闻不见他身上的气息。

这个夜晚真的很奇妙,这个床真的很舒服,宝菱新鲜了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曾珏听到宝菱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才把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直闭着的眼睛也终于可以睁开了。

只是黑蒙蒙的一片,他只能看到宝菱黑色的影子。

看着宝菱的影子,他心里在苦闷呐喊着,宝菱,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真的有点等不及了。

他一会儿焦灼,一会儿烦闷,一会儿叹惜,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待宝菱睁开眼睛醒来时,天已大亮。若平时在这个时候,她早就起床开始收拾屋子了。可能是昨晚太困了,又新鲜也有些兴奋,而床又舒服,她就睡得沉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红色的床幔,不知怎么的感觉脸上贴着什么东西,她眼睛一侧,吓得浑身一紧。曾珏的脸贴在她的脸边,身体与自己也相靠着,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

她身子僵硬着,心脏却砰砰直跳,不知该怎么办好,若动一下他肯定就会醒的。

若他醒了,彼此看到两人这个姿势多害羞呀!

她不禁埋怨起来,大少爷是怎么睡觉的,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这床还不够大么?

曾珏因昨晚失眠太久,这时正睡得香呢。

“宝菱、大少爷,你们醒了么?我估摸着等会儿夫人就要来看白帕子了。”徐昌家的在门外叫着。

曾珏被徐昌家的吵醒了,他微微睁着迷糊的双眼,却见宝菱正在紧盯着他瞧。

又见自己贴着她睡,浑身的血液顿时上涌,赶紧往边上挪了一挪。

宝菱羞涩地说:“大少爷,我们起床吧,徐嬷嬷说夫人等会儿要来看什么帕子。”

曾珏一愣,坐了起来,找到了昨晚掀在床尾的白帕子。

宝菱见曾珏神情有些着急,问:“怎么了?”

曾珏没空搭理她,来不及穿衣裳,下了床,翻出朱红脂砚,瞧了瞧,觉得与血色相差太远,肯定瞒不过他那精明的娘。

此时若去膳堂染什么鸡血鸭血也来不及了,何况人多眼杂,搞不好就漏馅了。

他急得要跳脚,在屋子里乱转着,宝菱跟在他后面不停地问怎么了。

这时他看到桌上放着一把剪子,灵机一动。他掀起裤腿,撑开剪子,对着小腿划一下。

“啊!”宝菱吓得一声惊叫,“大少爷……你……你这是怎么啦?”她要哭了起来。

曾珏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嘘”的手势,然后他把白帕子接着细细的血流,待白帕子染了个大半,他才把它放在一边。

宝菱不敢再哭了。

她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但知道得配合着他。她飞快地寻了个纱布条帮曾珏把腿绑了好些圈。

“宝菱,你们起来了吗?夫人来了!”徐昌家的在门外向他们通报一声。

曾珏慌慌张张地把剪子收了起来,再把染红的白帕子放在床上,宝菱只是跟着瞎慌张。

高夫人推着门进来了。

曾珏与宝菱趿着鞋子到她面前行礼。

高夫人见他们俩都只穿着里衣,连外裳都来不及穿,脸上又都是神色慌张的表情。

她不禁纳闷,难道自己来得太早了,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可是……不是应该昨晚就……。

她来到床前,看到染了大半红的帕子,上面的血迹还未干,看来自己还真是来得太早了。只是……他们俩昨晚干嘛去了,为何还要等到今儿个早上?

看到了这个染红的丝绸帕子,她还是很高兴的。

“珏儿、宝菱,你们还不赶紧把衣裳穿好,别着凉了。”

宝菱还是头一回听夫人对自己说话这么柔和。

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赶紧进来给曾珏穿衣裳,宝菱也快速找来衣裳自己穿上了。

高夫人笑盈盈地走了。

徐昌家的把帕子拿出去了,等会儿要洗一洗,然后还要交给宝菱自己保存着呢。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曾珏长吁一口气,往床上一仰,闭目几秒钟,然后又坐了起来,对着宝菱笑了一下。

宝菱还在傻愣愣地看着他,她根本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笑什么?”她摸不着头脑,这一早上什么事都是莫名其妙的。

见曾珏不理她,她突然想起来了,蹲下来非要掀开他的裤腿瞧一瞧他的伤势。

曾珏不让,只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出去了。

这时玳安与玳林过来打水伺候曾珏洗漱,宝菱就回偏房里打水自己洗去了。

“宝菱,我把你的东西都搬正屋里去了,等会儿我告诉你那些都是放在哪的。”

“嗯。”宝菱应着,心里忖道,难道从此以后自己就要日日跟大少爷住在一起?

他们伺候了曾珏吃完早饭。宝菱就与徐昌家的、温福家的一起去膳堂。

“宝菱,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徐昌家的对血迹未干的帕子起了疑心。

“徐嬷嬷,什么事,你问吧?”

“你和大少爷昨晚看了压箱底的图画了么?”徐嬷嬷自己的脸都有些红晕了。

宝菱想起这件事,有点生气了,说:“大少爷看了,我没看到。他不让我看,还把它揉成一团,后来我也不知他放哪去了。”

徐昌家的犹疑起来,又问:“那……大少爷……他碰了你么?就是他和你睡觉紧挨着你么?脱……衣裳了么?”

宝菱想到早上大少爷脸贴着她的脸睡觉,身子与自己也靠得很紧,还搂着自己的腰呢,当然是碰她了!

她面红耳赤,羞涩地点了点头,根本不好意思看她们。

“是早上才碰你的么?”徐昌家的想再证实一下。

宝菱又点头。

这下徐昌家的放心了,她与温福家的对了个眼色。

她们见宝菱这般神色,又点头说是早上,那肯定是没错的了,也就不疑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回 风月传书(捉虫)

到了膳堂,宝菱接受的是众人目光的洗礼,似乎都想从她的身段上看出变化。

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看出来,宝菱还是如往常一样,小女孩儿的样,根本没有小媳妇的气韵,而且她连害羞的模样都没有。

她有的只是满脸的惊讶,怎么今日个个都盯着自己看呀。

众人心里都打着这样的算盘,如今她都与大少爷圆房了,将来应该就是大少奶奶差不离了,因此对她比往日热乎了许多,一会儿把最好的菜放在她面前,一会儿叫她多吃点这个、再多吃点那个。

香儿离宝菱不远的地方坐着,心里正纳闷着,宝菱经历了房事突然见这么多人,她怎么一点羞涩感都没有。香儿记得她自己委身于玳安时,次日一早她见谁都会有点脸红的。

宝菱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难道她天生脸皮厚?

香儿又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宝菱与大少爷做房事的情景,顿时醋意翻滚。

她见众人都对宝菱这般套近乎,实在看不下去,就端起自己的碗冷着脸躲到一个角落里吃去了。

宝菱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得还真不顺心。

虽然她现在也不能算是下人了,可是吃饭还得在这里吃的。若在明澈轩与曾珏同吃,夫人是不会同意的,因为她还没与曾珏成亲,根本没有名份。

回来之后,她又陪着曾珏去致远堂。

如今学堂里只有曾珏、曾致、曾琨三个男孩儿了。曾敏两年前就被高夫人勒令退学了,而曾绒也在前些日子被要求退了学。曾缃今年才五岁,还没到上学堂的年纪。

曾致见宝菱进来了,不禁多看了几眼。她今日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真是好看,脸色红润,皮肤白皙,眉眼温柔似水,气质宛若静兰。

她总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曾致看她的眼光里一时儿柔和,一时儿心酸。

宝菱给曾珏摆好了东西后,曾珏朝她暖暖一笑。她回了他一个甜笑,就出去了。曾珏盯着她的背影很不舍。她现在可是他的小媳妇呢。

他不知道,此时同样对宝菱的背影有些不舍的还有坐在他身后的二弟。

三少爷曾琨这时突然好奇地跑到他大哥的身边,他今年也有九岁了,似乎懂些事了。

“大哥,你们是怎么圆房的?”他好想知道。

曾珏瞥了他一眼,心里苦笑了一声,他哪里知道是怎么圆房的,他自己还想知道呢!

他推了推曾琨,让曾琨回自己座位上去。曾琨却拼命缠着他,还要他在纸上写。直到陈先生进来了,曾琨才作罢,扫兴地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

傍晚时,徐昌家的收下晒干的那块白色丝绸帕子递给宝菱,说:“宝菱,你把这个好好收起来,从今以后你就不是闺女了,而是个小媳妇了,你收好做个念想吧。”

小媳妇?宝菱似懂非懂地接过了帕子,可她如何也想不通这个帕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会听话把这个收好的。

用过晚膳后,曾珏坐在书桌前看书,宝菱进房后,看着他直坐着挺立的背影,很好看。而房里这种烛光相映着,也感觉很温馨,想到以后每日都能看到他,能和他相伴在一起,她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只是现在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但就是想让曾珏感觉到她的存在,一会儿给他倒杯茶,一会儿给他轻打着小冰骨凉扇,想来这种气候实在不算热,就放下扇子站在他身边看着。

曾珏抬头看了看她,眼神闪了闪,心中顿生想要恶作剧的念头。他从旁边挪把椅子摁她坐下,然后跑在书架子里翻找了老半天才找出他想要的那本书,然后递给她。

宝菱看到书封面上写着《莺莺传》,蹙眉问:“这是什么书?”

曾珏脸上泛着红晕,在纸上写着:风月传书。

宝菱脸煞的一下红了,“风月”这两个她还是懂一些的,意思就是这本书写的男女互相喜欢、然后卿卿我我的传书。

大少爷是不是喜欢自己?想到这,她抿了抿嘴,轻轻地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因为她知道大少爷对她好,那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

曾珏给她翻开了书页,自己则歪着身子,朝着那一边看他的《左传》。

宝菱嘟着嘴,忖道,大少爷自己都不看,却让她看,不公平!

她随意扫了几行字,便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本书。这本书一开头就是在讲一个故事,而不是在讲什么道理,与自己平时看的书完全不同。

而且这本书内容十分好懂。

曾珏时不时朝这边瞅了她几眼,见她竟然看得很入迷,看来还真不能低估她。

突然他又觉得自己心思太坏了,这明明就是想引导她早点懂得情爱之类的事嘛!这种书他也是偶然在外面书到的,平日里都是收起来看的,若被他的爹娘知道还不知要怎么骂他呢。

他竟然想起把这本书拿给宝菱看,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坏了,可是他真的希望宝菱早点喜欢上他,早点和他卿卿我我呀。

不知不觉,宝菱已看了好几页。见到书里描写人物的外貌,她就抬头看了一眼曾珏,觉得他也像书上说的那般风流倜傥、神丰俊逸。

一个多时辰后,又到了该上床睡觉的时候了。

曾珏越来越觉得自己居心不良了,羞愧不已,便把书从宝菱手里夺下去,指着床,叫她去睡觉。

宝菱看得正起劲呢,还不舍得。

曾珏挥笔写着:明日再看。然后就用力把她拉了起来,再把她推到床边。

曾珏先脱了衣裳上床,等宝菱脱完衣裳上床后。曾珏则把自己的枕头挪到另一头睡去了。

宝菱眼睛忽闪了一下,心里寻思着,大少爷不喜欢与自己睡一头吗?干嘛要离自己这么远嘛!

她很喜欢闻他身上的气息呢,今早上闻到时,觉得很舒服。可是现在他竟然睡另一头去了。

曾珏盖好铺盖,就蒙着头睡了。

这时宝菱又想起他早上用剪子伤自己小腿的事来,她爬近了些,掀起他的裤腿。

曾珏因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感觉到她的手摸到自己的腿,吓得一下惊坐了起来。

“我是想看……你的腿好些了么?”宝菱不知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曾珏得知她只是这个心思而已,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放下裤腿,然后又躺下了。

宝菱撇了撇嘴,起身吹了烛光,心里忖道,什么毛病,一到睡觉时就怪怪的。他爱睡哪头就睡哪头吧,她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和他睡同一头的。

又想到自己的爹娘睡觉都是一人一头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这张床真的实在舒服,宝菱享受般地做着深呼吸,然后慢慢睡着了。

等第二日曾珏醒来时,宝菱正蹲在地上擦地板,今日她算起了个大早,又恢复了以前的作息习惯。

曾珏见宝菱还像下人一般干活,实不忍心,就爬起床来,夺下她手里的抹布扔进了木盆里。

“大少爷,你怎么了?”宝菱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曾珏弯腰把木盆端了出去。

徐昌家的见了咋呼起来,“嗳哟,大少爷,这个哪里用得着你来端,我来我来!”她一把抢了过去。

宝菱这时才知道大少爷是舍不得她干活。

她心里暖洋洋的,懂得这是大少爷心疼自己呢。

可是自己得了他的心疼,就更不能恃骄了。她跟了出来,说:“徐嬷嬷,还是我来干吧,别理大少爷。”

“这……”徐昌家的看看宝菱,又看看曾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少爷,你若真是为了我好,就不要拦着我干活。整日闲着我会不习惯,何况我又不是大小姐,这般养尊处优的,我自己也会难受,若被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爱偷懒呢。”

曾珏虽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心里却仍然不舍得。

徐昌家的懂得曾珏的心思,就说:“大少爷,我知道你心疼宝菱,可是毕竟你们还没有成亲,在夫人眼前也要过得去,若宝菱像大少奶奶那般养着也还没到时候,要不以后宝菱就只擦明澈轩的地板吧,其它的活,都不要她干,如何?”

曾珏想来也只能这样,点了头,深深地瞧了一眼宝菱进去了,玳安紧跟着进去伺候他穿衣。

今日去学堂,他们发现又少了一人。

曾致没有来。

下午,曾珏派玳安去打听一下二弟为什么没去学堂。

没过多久,玳安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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