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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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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蓄,是因为另有人比我更需要这块地。”那时小孤养着的那批孩子还太小,照顾孩子的人也不多,实在没有能力抵御外敌,所以这件事除了古越外,知道的也只是包括钟大夫在内需要往那边输送人员的缪缪几人,就连子涵也瞒了下来。
子涵愣了愣,“你是说那里有人……”
容华点了点头,“是那些战乱留下的孤儿。”
子涵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继而恍然大悟,“我就说那些孤儿都去了哪里,原来被你送到那里。”
在心头压了多年的大石顿时落下,长吁了口气,许久不曾如此轻松过。
他长年在外,所见战后遗孤多不胜数,但他作为一个战将,也无力助他什么,每见一次,免不得难受一次。
后来渐渐发现流浪的孤儿和饿死道边的孩童越来越少,暗中也有猜测是有人收养。
他虽然知道这种私自收养大量儿童之事是各朝大忌,但想着上面一旦知道,免不得查下来,那样又不知会有多少孤儿死于街头战狂,怎么也恨不下心,终是瞒了下来,不往上报。
虽然没报,但时时担心万一收养这些孩童的人图谋不轨,那又将是祸害。
现在得知是他,总算是放下了心。
容华笑而不言,看着他乐滋滋的模样,挑了眉稍,过了会儿方道:“你这知情不报之罪,如何算?”
子涵白了他一眼,明明是有事求着自己,还装腔作势,给人扣帽子,“我不过是个知情不报,你这私蓄军马又算什么道理?”
容华不以为然的于他对面坐下,把玩着手中棋缸,“蓄养兵马可是当年子涵将军指划我做的,而且这些不过是孤儿,并非兵马,我何罪之有?”
子涵顿时语塞,与容华斗嘴,最终吃鳖的都是他,“打住,你兜这么大圈子,肯定没好事,废话也不必说了,要我做什么,说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毁到“忠”“孝”二字的,别拿我说事。”
以他对容华的了解,如果是朝中有事指派他,根本不用和他东拉西扯,直接说了,他也求之不得。
他弄这么多事出来,那肯定只有一个目的,这事不能让朝中知道,说难听些就是要他背黑锅。
容华望着他笑了,黑眸亮得照人,“知我者,子涵矣。”
子涵即时苦了张脸,真宁肯不了解他,也少给他拾些狗屎。
第二卷 第115章 心慌意乱
容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棋缸,口气也是散漫,但说出的话却让子涵惊得张大嘴,半天合不拢,“我要你在朝上撒野。”
子涵脑中搅成了糊糊,他比容华和古越大得几岁,但与他们一样靠着撒热血拼出今天的累累战功,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然他终是年轻,又无后台,许多老臣便看不得他,只是对他那身战功和太子的信任有所顾忌,才不敢对他生事。
这时让他到朝上撒野,不正给那些老家伙落下话柄。
容华面上表情不变,“我就是要他们奏你,挤压你,然后暂时停你的职务,缴你兵权。”
子涵愣了又愣,垂了手看向手中地图,眸子一闪,难道……猛的抬头向容华看去,接下容华的话,“我一怒之下带了自已人马离开京城,然后……去这里。”食指轻敲地图。
容华露出满意的浅笑,“知我者,子涵。”
子涵飞快的又看过那地图,如今没有大战,无需调派他出去,如果公然调他出京,定会了人耳目,自有人会暗中查探,那大量孤儿的事,便会被揭了出来,势必引起各国国君猜忌。
如果他愤然离京,便与朝中无关,到时只需说回老家闲养,自也不会有人多想。
“我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容华费这么大周折,这事定然不简单。
“不瞒你说,收养孤儿的另有他人,我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一些方便。最后通往那边的道上出现活尸之事,我已派人前往查探处理。不过最近我得到另一个消息,有一大队,少说有二三千的不明之人,向关外快速进逼。”
“你是活尸的主人发现了那些孤儿,派人对他们下手?”子涵倒抽了口冷气。
容华点了点头,“不错,他们虽然近来也渐渐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终是有大量的孩子,绝非经过乖练的队伍的对手。那边可是上万的赤手百姓……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以防万一只能出此下策,要劳将军辛苦。”
子涵毅然起身,向容华抱拳行了军礼,“属下定不会负公子所托,如果那些孤儿有所损伤,子涵提人头来见你。”
容华微微一笑,“有你这话,就够了。为了不引人注意,除了你自己的亲兵,你的人马,一个不能带出京。”
子涵一愣,一屁股坐了下去,泄了气,“你让我靠我那几十个亲兵对他们二三千人?你现在取我人头算了,我还少累一场。”
容华料到他会如此,笑着轻摇了摇头,“此事我与风菲事先已做好准备,他借我三千精兵,就养在京城之外,再另外加上古越离开时留了五百铁骑,这三千五百人供你调遣。如果你带了这些人马,还把事做败了,取你颈上人头,真不足惜。”
子涵浓眉一扬,“成,办不成,我自己割头给你,你想我什么时候闹庭?”
“明天。”容华眸色一沉,这事宜早不宜迟。
子涵全不犹豫,不再耽搁,“我这就去准备。”这是一趟远路,家中事务不能不做些交待。
等子涵离开,容华眼皮又是一跳,心里莫名的慌乱,微蹙了眉望向远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白鸽飞来,停在他手臂上,他取下鸽脚上缠着的竹筒,展非来飞快看过,才又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细读,反复看了好几遍。
上面记录的尽是白筱每日的行程和心情,哪怕就是笑了一笑,也记录得一点不漏。
他看着信笺中,她笑而笑,她愁而愁。
看完,过了良才,才长叹了口气,进了屋,将信笺仔细的放进书案下一个锦盒,里面尽是她这一路上的过往小事。
看着那半盒子的信笺,今天的收到的信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他心里的不安却没能化去。
收了锦盒,向后山母亲的石墓而去。
自古越离开后,他一个人身兼二职,忙里忙外,难得空闲,已有多日没来。
走到母亲身边,看了良久,方抽了玉箫依了玉床脚坐下,“娘,孩儿这么多天没来看你,你怪孩儿吗?”
他背抵着玉床,望着对面的明珠,过了一阵又道:“这两天,我心里慌得很,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娘如果地下有知,给孩儿指个明路。”
轻拭玉箫,“孩儿最近谱了个新曲,娘要不要听听看?”
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问什么,都不会得到回答,仍是等了一阵,才将玉箫凑到唇边。
就在这时,他眼眸回转,视线落在母亲平放在胸口上的手上。
那双手,平日里白如玉石,没有任何一点血色,这时竟隐隐泛了些红。
心脏瞬间提起,定眼看着,眨也不敢眨一下,过了好一会儿,确实并非自己眼花,心砰砰的狂跳开了。
喉咙紧了紧,飞快转身过来,把向他母亲脉搏。
一探之下,刹时间睁大了眼,满脸的诧异,这十几年来,没有动静的脉搏竟隐约象是有了脉动之相,大有将醒之态,不敢相信的轻唤了声,“娘!”
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他养着母亲的这宿体,不就指望着有一日,能将她救活。
按理这时他该高兴才对,却不知为何,竟生不出一丝喜悦。
低头沉吟,难道那眼跳,并非因为筱筱,而是娘?
如果当真是娘将醒,不该是这种莫名的心慌。
他再探母亲脉搏,却又没了脉动,方才一切好象只是一个幻觉,然母亲手和面颊上泛出的浅红之色,并没褪去,诏示着他方才所见并非幻觉。
慢慢收回手,凝视着双眸紧闭的母亲,薄唇慢慢抿紧,将手中玉箫猛的握紧,“如果当真能让娘亲醒来,孩儿再剥一魂,又有何防。”
说完深深看了母亲一眼,然身离去,要剥魂就得吸够月光精华。
在石门关闭的一刹间,他未能看到,母亲覆在眼上的长睫慢慢湿润,在珠光下泛着浅浅的光华。
一个痛苦的声音在她体内嘶喊,“孩子……不要……不可以再剥魂  ……”
然而无论她如何痛苦扭曲嘶喊,都没有人能够听见。
第二卷 第116章 剥魂
一团红色的光球将白玉床上的秋菱团团罩住。
容华静立在一侧,手掌轻贴光球,光华在掌心上游动,将光球厚度一点点增加,到了后来红得耀眼,亮得刺目。
渐渐光球将秋菱的身影掩去,他才慢慢收了手。
照香巧打探来的消息,明知不该这么做,却又不甘心放弃这个或许能让母亲复活的机会。
静看了一会儿,慢吸了口气,跨入光球,凝看着床上母亲如同熟睡的面容。
“娘,这可能是一个计,是他们给孩儿设下的计,但孩儿不悔。孩儿只有一个请求,如果娘尚有感知,就算这是个一计,娘也要全力冲上一冲,或许当真能将计就计。”
容华为母亲续魂多年,那时母亲体内便再无魂魄,而这时探得她体内竟有一魂,而且确实是母亲的原魂。
以此可见,当年母亲生生被人扣下了一魂,并未散尽。
散魂如果没有蓄体,必会化到八荒,在人间不能久存,而母亲这脉魂魄十几年后方回,这里面自是另有文章。
对方出于何目的,他已然明了。
他浓睫轻垂,不经意的蔑视从眼角泄出,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
至于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他猜不到。
既然猜不到,便不去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双手合十,掌心间化出一个蓝色光芒,渐渐成球,越来越大,形成一个琉璃光晕慢慢将他罩住,光晕随着他掌心中不住流出的云彩般的光华越来越蓝。
古越引着金镯到了宫门口,也不下马,只是将只有太子才有的金牌一晃,便径直进了宫,直奔着‘熙和轩’而去。
进了院门,方跃下马,往里直冲。
知秋没见过古越这人装扮,陡然一惊,他服侍容华和古越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外生人敢这么硬闯‘熙和轩’。
急奔了出去,正要吆喝。
古越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容华在哪儿?”
知秋听了他的声音,才算将他认了出来,瞥了眼他身后的金镯,又是一愣,“太子,您怎么回来了?”
“容华呢?”古越没有时间与他多说,又自追问。
“公子昨天在山顶坐了一夜,天亮回来换了衫,早饭也没吃就去看娘娘了。”知秋见他神色匆忙,不敢相瞒。
古越心里一紧,暗道了声糟糕,终是晚了一点,转身就走,回头见金镯惨白着脸愣愣的看着他,才又忙向知秋吩咐,“把她安置在太子殿,叫你老婆进宫来陪着,不能出任何差错。”
金镯是北朝宫里的人,与三梅自然相识,而三梅办事又是个极为稳妥的,由她看着金镯,再加上太子殿的隐卫,自是万无一失。
古越对女子惯来冷淡,极少搭理。
虽然金镯对他们有用,在他看来,不过是彼此利用,自也不会对她多加照顾和殷勤。
金镯又是在宫中服侍皇子的,气派上大过普通的大家小姐,自是受不得他的冷落。
这一路上对他便全无敬意,不时还会给他些脸色看。
只不过不管她是什么脸色,他全然视而不见,丝毫不起心,更让金镯憋了一肚子的气。
但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身上透着的那股傲然霸气,不经意间便撩动她内心深处某一根弦,越是憋气,越想引起他的注意。
于是不时将他分给她的干粮,当着他的面掷掉。
想着就算引他发怒,也能向她看来。
哪知不管她怎么折腾,干粮丢了也就丢了,绝不会再重新给她一个。
到了下顿用餐时间,他照样抛一个干粮饼子给她。
就好象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样一来,她一路上没少受气,而古越除了一味催她赶路,丝毫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这时方知他竟是南朝太子,再想这些天,她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吓得面无血色,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奴婢不知是太子殿下……”
话没说完,他已然翻身上马,又出了院子。
知秋扶她起来,“太子已经走了。“
“可是我……“按照以前宫中的规矩,古越没叫她起,她哪敢起。
知秋已然猜到这个女人对古越做了什么不敬之事,笑了笑,“太子不会在意的,你不必害怕。”
不会在意?在宫里对皇家的人不敬是杀头的罪,金镯愕住了,再看知秋,神色平和,并无哄骗之态。
他身为太子,也是南朝的君王,她那么对他,他也全不在意,这要何等心胸。
这样的他又岂能是北皇能比,不觉中对古越又生出些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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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心急如焚,到了秋菱陵墓之前,不再叫门,自行开启机关,硬闯了进去。
一眼睨见罩在白玉床上的那个红色光球,冷汗顿时湿了背心。
再定眼一看,里面已经透有蓝光,心生绝望。
红色光球是供魂魄上身之用,而蓝色光球却是剥魂之用。
蓝色光球会产生巨大的撕扯之力,撕扯之力会随着容华的施法不断增强,生生将人的魂魄撕裂,吸出体内。
每个人的魂魄所以承受的力道不同,但只他不收功,再大的承受力,都会将整个撕扯得四分五裂。
当年他是踩进鬼门关的人,只是魂魄未能散去,便亲眼目睹过容华施法剥魂,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自是清清楚楚。
此时蓝色光球已成,这时用语言去阻止容华,已经是来不及。
既然蓝光未消,便说明他魂魄尚未出体,那他便还有机会。
幽深的眸子深处蓝光闪过,心里陡生起一丝希望。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替下他。
他体内蓄有容华一魄,那一魄本不是自身所有,与自身魂魄连接弱了许多,如果他闯入成功,他体内容华的那一魂一魄必比容华先行出体。
在这火烧眉毛的紧急关头,他已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一刻不敢耽搁,拨了佩剑舞了剑光将自已团团罩住,硬生生的向红蓝光球重合处撞去。
心里默念,筱筱,对不起,我怕是要失言于你,我怕是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第二卷 第117章 还有办法
古越虽然不会法术,但一身功夫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再加上他自小养成的龙威之气。
这一撞又是存了死念,丝毫没有给自已留下退路,用足了全力。
以容华真气聚成的光球被他生生的剥开,硬闯了进去。
一道道光影如刀刃般割着他的身体,又如千万只无形的手,撕扯着他的身体,一层层剥开,象是要将他的血管筋脉抽离身体。
痛到极处已不知何为痛。
抬头对上容华惊痛的眼,微微一笑,眼前慢慢黑去。
就在意志慢慢失去之时,眼前骤然又是一亮。
身边红蓝光华瞬间消逝,只有身上残留下来的剧痛诏示着死里逃生。
容华额头上尽是冷汗,脸色苍白,无力的软坐下去,喘息不定。
这时的他不知是怕还是庆幸,古越只要再晚进一步,或者是他反应慢上半拍,收功不及,古越的魂魄便会离体而出,本属于他的那一缕自会进入母亲体内,而古越的魂魄便会魂飞魄散。
只差一点,母亲能否活尚不可知,却要先失去兄弟。
仰头向那张与自已一模一样的脸庞看去,虽然被他坏了救母亲的事,但他活着,他庆幸,撇脸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古越不惧死,但死里逃生却又是别样的心怀,最重要的是拦下了他,总算是赶上了,无比的欣慰……
与容华相视而笑,二十余年的兄弟之情尽在其中,也慢慢滑坐下去,与他背抵着背,手脚上也是软得没了一点力气。
“就冲着你现在做的这事奔回来的。”
容华微微一愣,“你如何知道的?”
古越将遇上金镯一事大致的说了一遍,“对不住,我不能不回。”对不住是因为他舍不下容华,没继续保护白筱。
容华苦笑了笑,果然……果然被他料中了。
古越偏头过去,“你知道,对吗?”
容华不语,只静看着母亲。
古越胸间腾起了怒火,蓦然转身,一握拳向容华下颚击去,怒吼出声,“你浑蛋。”
容华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失怔间竟没避让,见他第二拳已挥了过来,方醒过神,偏头避开,握了古越手腕,平静的看了他一阵,放开手,起身慢慢起身门口。
古越怒,他可以理解,然而救活母亲,是他一直宿愿,他没得解释。
“孝固然重要,然而你当真为死了的人,而不顾活着的人吗?”古越眼前浮现过白筱那隐忍憋屈的神情,心如刀割。
容华脚下停了停,继续前走,他岂能不顾她,虽然再剥一魂,会大伤,但尚足够保她。
古越见他如此,更是怒不可遏,“她知道你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
容华陡然一惊,赫然转身,“她知道?”
古越脸冷了下去,大步朝门外走去,到了门边才停了下来,撇脸过来,“已为他人之父,你该做的不是怎么让死人复活,而是该怎么让自已强大,方可保护好妻子儿女。
我跟她这一路,就没能见她有半点笑容,料到你会做割魂之事,哭得落了形,要我一定要拦下你。她对你是何等情深义重,你对她又是如何?你如今这般所为,有哪点象为夫为父的模样?”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容华杵在原地,她离开前误会他与香巧有染,这事他本想待见了她,再向她解释。
但是她认定自已知道孩子的事,还与别的女人……她心里将会如何痛苦,可想而知……
钟大夫给她服的药,以她的敏感,早晚会发现。
她拼了一切为保那孩子,如果她知道他知道孩子之事,再联想香巧一事,必然会认定是他不要她腹中的孩子。
将会何等绝望?
以她的性子,一旦绝望,又岂能再回到他身边?
他只觉身体如坠冰窟,突然间她已经远到了自已无法掌控的地方,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猝然而生。
她郁郁寡欢的神情仿佛在眼前飘过,仰头闭了眼,乱如丝网,不知是痛还是悔。
他终是错了,错在过于自信,错在认为一切都会在自已操纵之中。
深吸了口气,将乱哄哄的脑子冷静下来,应该还有办法,不会就这么失去她。
回头凝望了母亲一眼,“娘,对不起,不能弃她不顾。”
毅然出了陵墓去追赶古越。
***********************
青儿撩帘下车,望着眼前的客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回身唤着白筱,“下来吧,今天总算可以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
他们在路上已有两个月没见过村镇,现在天气已经较冷,一路上洗沐一事好不辛苦。
虽然也能勉强烧些热水,但都只能草草了事,两个多月来就没觉得身上洗干净过。
自古越离开,白筱心里就一直压着石块,心里没能舒展过。
这时见有客栈可以休息一夜,心情难得的好了些,下了车望向风荻的马车,嘴边刚露的浅笑,又自消失。
从他发现了白筱怀有孩子的事后,这些日子难得的规矩,既不来吵她,也老实的配合钟大夫医治。
她偷偷观察了这许多天,他虽然沉默寡言,却也看不出异样神情,才渐渐放下心。
或许他知道她怀了容华的孩子,总算是将她放弃了。
如此甚好。
走进客栈吩咐掌柜的将最好的房间备给风荻,又多把了些银两给掌柜,让他多备些好酒好菜招呼随行兄弟。
这一路上为了少生事端,已经减少了野宿的次数,所以大多时候,都是以干粮和肉干裏腹。
热水都难得喝上一口,众人口中早淡得化鸟。
到了这里,既能好好睡一觉,又能好吃一餐,自是个个欢喜。
风荻只是一边默默看着,也做任何要求,由着白筱安排。
这样的他,倒让白筱闹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等掌柜的吩咐完毕,才和青儿一同上楼,随便寻了间安静的房间住下,叫小二打水沐浴。
饭后便拽了青儿避开兄弟从客栈后门溜出,朝着前方灯火斑斓处而去。
第二卷 第118章 为他盘算
他们已远离京城,自进那山前后,更是人烟稀少,到了这里却有个不小的城镇,人来人往也颇为繁华。
街道两边一溜的小楼,灯火通明,门前,楼上围栏里依了不少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姑娘,不住的与来往客人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
最大的花楼内……
白筱和青儿坐在桌边,看着面前一溜的女人,直皱眉头。
青儿垮了脸,起身要走。
白筱将她拽了回来,“人还没寻到呢。”
青儿撇了嘴,低声道:“这些女人先不说模样身段,就说年纪,平均下来只怕都过四十了,我们都没法入眼,风荻能吃得下了?”
白筱牙缝也是真抽凉风,这些女人弄去给风荻,能把他活活气死,即时沉了脸,对一边打秋风的老妈子,冷声道:“你就拿这些货色来搪塞我们?”
这地方,山高皇帝远,虽然白筱看着衣衫华丽,但不是本地人,老妈子也不害怕,不痒不痛的道:“按理我们这儿不接女客,不过看姑娘也是个舍得钱的主,才接下,但女女之好,还是二人一起上,肯接的姑娘实在难寻,能寻出这些个给你挑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白筱喉咙一哽,差点没被自已的口水呛死,原来人家是以为她们来给自已找乐子,所以才弄了这么些生冷不忌的给她。
一张脸顿时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了。
青儿也是满面通红,也垮了脸,“你胡说什么,我们哪是自已要……是……”
她看老妈子向她望来,急中生智,指了白筱,“是给她夫君的。”
白筱晕了晕,差点没从凳子掉下去,正要驳,青儿伸手过来,在她身后使劲掐她。
只得干咳了声,暂时忍了,神色间有些不自在,却顺着青儿的话说了下去,“只要有好的,银子自不会少你。”
说着又取了几锭银子出来,放在桌上,她们跑了六七家花楼,可是打听得明明白白,这镇上,最标致的姑娘便是这家的春秋二花。
老妈子一听不是服侍女人,又是舍得出钱的主,脸色顿时变了,“二位姑娘等等。”卷了银子风一般的出去。
片刻后白筱和青儿便领了那两个女人回了客栈。
指了风荻的房间给她们,“只要你们让他高兴了,一人给三百两。”
回了房,白筱松了口气,自行去桌边倒了水来喝。
青儿忐忑不安的在她身边坐下,“风荻心情不好,伤好的也慢,怕到了地方还是难好,找两个女人给他开开心自是对的。但风荻在女人堆里滚惯了的,听说王后给他寻的那些女人,可是一个美过一个,这两个虽然算是标致,可是他能看上吗?”
“他一路清寡,或许没这么挑吧?”白筱眉头微蹙,也没多大的把握。
青儿实在好奇风荻对了那两个女人是什么表情,托了下巴,“如果合了他的意,你真打算带她们上路?”
“这一路下来,我发现他就算身上有伤,也不大要男人服侍。再说就算要男人服侍,也是没有女人来得细致。如果这两女人能勉强合他心意,就花些钱雇了下来,可以近身服侍他,总强过现在这样,到了前面不方便她们再去的地方,再打发她们回来。”
青儿也觉得这些天风荻太过反常,不用猜也知道和白筱有关,而白筱肚子越来越大,也经不得风荻折腾,如果有什么别的事能让他分心,倒是合适。
说话间,钟大夫送了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递给白筱,“最近姑娘身体虚得厉害,在下给姑娘配了些补身子的药,给姑娘调一调,等稍凉一凉入得了口了,就乘热喝了。”
白筱忙谢着接过。
钟大夫又瞅了眼那碗汤药,似有不忍,转身出去了。
这些日子对钟大夫的了解,对他并不怀疑,只是那碗汤药实在太烫,入不了口,就暂时搁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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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二花听说那女人是给自已家相公寻女人,寻思着多半是相当难服侍,或者是丑老不堪,她自个不愿近身的男人。
本不愿来,只是老妈子收了人家的钱,强着她们过来。
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连做梦都不能想象出来的美男子,心花怒放。
一左一右的依了上去。
风荻依坐在床上,眉头一皱,反手拦了,“钱不少你们,回去吧。”
二人是在风月场上滚的人,自是会看人眼色,见他不许她们近身,好不失望,又哪敢硬来,但这么走,又有些不舍,“尊夫人千交待,万交待要小女子好生服侍公子。”
“我夫人?”风荻愣了愣,他以为是自已亲信怕他闷着,干的这事。
“是公子的夫人。”二人便将白筱和青儿容貌和装扮描绘了一遍,又将她们去花楼的经过说了。
“尊夫人对公子可真体贴大度,自已怀了孩子,不能让公子尽兴,便亲自为公子操心。”
风荻蹙眉看着立在床前的两个女子,眉梢挑了又挑,撇着嘴角一笑。
名字虽然俗了些,但模样确实看得过去。
真难为白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刨出这么两个算有些姿色的女子。
至于那体贴大度叫他很是不舒服,因为她心里根本不爱他,才有这样的体贴大肚。
那日发现她怀了孩子,痛极也怒极,但听着她在车内强忍而又忍不下去的哭声,更多的是心疼,对容华的怒意固然越加高涨,但对她却越想呵护。
心慢慢定了下来,这样也好,容华不肯珍惜她,他来珍惜她,容华不肯呵护她,那就由他来。
再不能让容华来伤害她。
他知道她现在痛苦,如果这时他再去纠缠,只会让她更加苦恼,另外要想保护她,呵护她,就得有个好身体。
所以这些天来,一直静呆在车内,静静养伤,调理身体,只盼能早些康复。
这时知是她为他找的女人,有些啼笑皆非。
但不管她做的什么事,终是肯为他操心,说明她多少还是在意他的,就这一点,已经让他感到满足。
第二卷 第119章 起疑
最让风荻受用的还是这二女口中将白筱称为他的夫人。
“她在那种地方说是我的夫人?说是因为身子才寻你们来?”
春花捂着嘴笑了,“说是公子的夫人,确实是她自已认的。不过她怎么好意思说那种话,我们在那种地方,见的多,看她带着身子,自然明白,公子能有这样的夫人,真是好福气。”
风荻眼里笑意更浓,突然撑了身体下床,“你们随我来。”
养了这些天,倒也勉强能走几步。
青儿开了门,见是风荻,身后还跟着那二位。
心里七上八下,怕是来退货或者找麻烦的。
这件事虽然她有份,但主谋是白筱,再说这是白筱和风荻之间的事,她不愿掺和,自动退过一边,“我去叫小二再送些热茶来。”
风荻微微一笑,“有劳青儿姑娘。”
白筱嘴角一抽,她倒是溜得快。
给风荻送女人的事,白筱心里也是悬着的,这事办得好,自是皆大欢喜,但如果不合他心间,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已的脚。
站了起来,立在桌边将他望着,对方脸上笑意盈然,看不出喜怒。
如果他不满意那两个女人,大可打发了她们,再过来寻她麻烦,现在他带了那二位过来,就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一时间摸不清他来的目的。
说多错多,自然不肯先行开口。
风荻腿不大方便,走的很慢。到她身边,已疼一头的汗。
白筱看在眼里,一个劲往他腿上瞟,实在担心他又弄裂伤口,再看他身后那二位,竟不伸手扶一把,暗暗羞恼,花钱请来两个蠢货。
她哪知道,风月场上的女人忌的就是客人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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