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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之1少年冷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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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巴旺已来不及去想。
他只忙着急着赶着去躲避血、躲避火。
结果他一脚踩了个空。
跌入池里。
小刀见状惊呼,抄了竹榻,上前攻袭蔷薇将军。
于春童回手一刀。
小刀急闪,一绺秀发,在眼前袅袅飘落。
(——这是什么,刀尖未到,刀气竟已伤人!)
她退了下去,比刀光还快。
然后她又比刀影还快的掠了上来。
只不过是瞬间的事,蔷薇将军在上,但巴旺在下(池中),两人已交手十一招,全是蔷薇将军发动攻击,一刀一刀的往池里斫下去,但巴旺也一刀一刀的硬接,用一双空手。 (不行,一定要解但巴旺之危。)
她抓起两个不知盛什么的瓮子,要攻向蔷薇将军。
蔷薇将军身形一折,刀已斫向池边的小骨。
小骨穴道巳封。
他不能动。
更不能躲。
小刀哀呼一声,上前向刀光一拦。
她想接这一刀。
但接不下。
蔷薇将军出手明明只一刀,但在小刀面前、小刀眼前,四面、八方、前后、左右,都是刀。
刀!
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刀……
小刀看刀! 
 
四十七、我怕真小人

刀最美的光是血。
剑最利之际是遇上了另一把剑。
小刀听过“失空劈”。
——那是蔷薇将军的独门刀法。她不知道竟有一天,她会死在这种刀法下。正如渔夫天天到海上打鱼,不知道有一天他竟会淹没在海底里一样。
死,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刀不知道。
——至少她到现在还不知道。
但她知道刀光是怎样的。
——就连恶人的刀光,也…样圣清、和平、美丽……就象恋人的目光一样。 刀光忽然一黯。
刀光换成了人。
但巴旺。
他猛然自乳池里拔身而出,拦住了刀光。
刀光自他身体里淹没、消失,又在另一处陡然宽起,和着血光,暴然挣出。 刀光依样如雪。
但巴旺猛然一颤,扑倒在小刀身上。
小刀惊呼。
但巴旺伤口中涌出来的血,象数十条蛇一样攒入小刀的衣襟里。
但她却不忍推开但巴旺。
“……我答应过我的兄弟们……”但巴旺凸着死鱼般的眼,说了他一生中最后的一句话:“……我用我的生命来照顾你,不让你受到任伺伤害……你走……快走!” 话未说完,他自己先行“走”了。
这几天来,他一直很照顾小刀,但却不算太接近她。这反而跟二转子、阿里等人在一起的时候借故挨近小刀,迥然不同,主要是因为:既然他是一个人陪同小刀赴四房山,他就要坚守信诺、坚持道义,不占便宜、不趋人之危。
当小刀遇危的时候,他不仅自己要救小刀,他还仿佛代表了阿里、二转子等人一齐救小刀,纵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就牺牲了性命。
蔷薇格军啧啧有声:“他至少还可以接我二、三十刀,但为了你,他只有硬吃我的刀。都是你害死他的。”
他居然把但巴旺的死“归咎”于小刀。
小刀轻轻放下满身是血的但巴旺。
她自己衣上也沾了不少血渍。
她含着泪,但含着更浓烈的是: 悲愤。
她抄起梁大中那把十彩迷幻的剑。
剑尖对准蔷薇将军。
不知何时,她系在发上的缎带已断落了,几绺发丝落了下来,小刀用皓齿咬着一把,狠狠的盯着蔷薇将军,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可是在烛光映着剑光剑光映着幻彩幻彩映着烛光下,红彤彤的唇、白玉似的贝齿,黑亮亮的秀发,给人的感觉,是媚煞了而不是恨煞了。 蔷薇将军看着看着,不禁用指尖去触摸手上的烛焰,直至他蓦觉到痛…… 他爱煞了的问:“你还要打下去吗?”
“少装样了,我跟你不死不散。”小刀斩钉裁铁的说。由于太忿,她的语音是颤抖的,一面说着,因激动,泛起了泪光,泪光越是映出她有一对黑是黑白是白黑白分明的眼。 这种美,接近完美,足以令蔷薇将军感觉到一种灼伤的痛苦。
“我可不要再打了。”他说:“你和小骨走吧。我只要拿下冷血。我这一切都只是奉公行事,你自可找大将军评理去。”
小刀没料到。
她怔住了。
——到了此时此境,再笨的人再自大,都知道自己决不是蔷薇独将军的对手。 ——何况小刀一向冰雪聪明。
(要报仇,仇是一定要报的。)
(想要报仇,不一定在现在。)
(先求退身,再向爹爹说出一切,看爹还会让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嚣张下去么!) 既然蔷薇将军这样说了,就有一线曙光。
曙光就是生机。
——能不拼命,何必拿命去拚?
人人都难免这么想。
小刀也不例外。
她决定虚与委鸵。
——毕竟,于春童是自己的家将,他对别的人再凶再狠,也未必敢对自已和小骨怎么样。
“好,咱们这笔账就先记着。不过,冷血我也要带走。你先解去小骨的穴道吧。” 她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蔷薇将军似大感讶异:“你要救小骨弟弟,我倒也理解,可是,这姓冷的家伙跟你素无瓜葛,你们带他上山求医,弄得折损过半,你还护着这种人干啥?”
他又把种种惨事“归咎”于冷血——仿佛一直以来他都是局外人,一切跟他无关。 一点关系也没有。
小刀坚决的说:“我们一起上山来,已经死了的人,我没有办法让他们再活过来,但仍然活着的人,我决不让他们死去。”
从她的语气,可以见出她已难备“同生共死”,而且再也一步不让。 蔷薇将军看了她一会儿,象寒冰遇上了暖阳,终于,泄了气似的,萎然道:“好,有勇气。可是你一个人,怎么扛两个人走?”
小刀一时也回答不了。
但她比刀锋更坚、剑锋更决的说,“那是我的事。”
蔷薇将军诚恳的道:“要不要我来帮你?”
小刀说:“你先解开小骨的穴道就好。”
蔷薇将军举步向小骨走去。
“慢着。”小刀提防的说:“你把解穴之法告诉我——你封了他什么穴道?” 蔷薇将军笑道:“你用力戳他的‘侠白穴’再轻揉他的‘曲池穴’,再自玉枕、曲差、通天、络却一路拍落,三分柔劲,六分暗劲,一分刚劲,自可开解。”
小刀转身过去,为小骨推拿。
她才一按上侠白穴,小骨已然一震,再拿捏住他的曲池穴时,小骨忽“啊”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小刀惊道:“怎么……”
蔷薇将军长笑,一脚急起,把冷血踢落乳池中。
小刀情急,要掠上前来护住冷血,她才把冷血的头扶上池边,蔷薇将军一晃身,已到了小骨身边,一掌打下去,小骨吐着血,飞到一边,仍咯着血,晕死了过去。 小刀抢步回身回来要护小骨,见小骨已遭毒手,怒急攻心,一剑刺向蔷薇将军。 蔷薇将军见她心已乱,斗志全溃,回刀击落她的剑。
小刀神乱志溃,也不恋战,急去看小骨。
小骨的身子尚未触及,一把刀以它冷的冰的身子,已贴上了她的身子。 小刀暗一咬牙,往刀锋冲了过去。
她求死。
求死不得。
刀不见了。
换上了手。
手就搂在她清清白白本来柔柔美美如今颤颤抖料的身躯上,而且顺便还点了她身上七八处穴道。
点穴的手并没有用力。
但这手的意图更令她寒悚。
她已完全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失去了保护自己尊严的能力。
要拥有尊严,就得要有能力。
——尊严就象一路镖银,要它完好,得要看保留的能力。
“象你这种女子,上街还得要请保镖哪,怎么还敢对我动刀动枪?你看,这有多不听话,现在闹成这样子,多不好哇。”
蔷薇将军此际无疑已大获“全胜”。
但他还不忘“归咎于人”。
——这仿佛比他的“失空劈”还更是他的独门绝招。
“王八蛋!”小刀虽然不能动,但还是能说话的。
可是太气忿了。
气愤使她一句话也骂不下去,只把唾液吐到蔷薇将军脸上。
“好香。”于春童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他还和气的、柔声的、象在跟他一个快要一起交媾前的心爱女子哄着话说,“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下流、卑鄙、无耻、龌龊、贱格……还有什么?那有什么!只要我是赢家,你们纵高尚、仁慈、有情、有义、尊贵……那又有什么用?反正我是小人,而且是真小人……”
“我不是说过的吗?杀人,就象写诗一般过瘾。杀一个好敌人,就象写了一首好诗,痛快极了。”蔷薇将军愉快得微微喘息:“告诉你吧,我对大将军,一直不服气,可是我到今天,仍无法取代他的位子。他厉害,我不敢逆他。我的老爸一直对他忠心耿耿,但最终亦为他所剪除。我要报仇,但又要靠他栽培,现在,我仍没有叛逆他的力量。可是,我总要做一些事,气一气他。暂时杀不了他,取代不了他,气一气他也好。所以,我挥军攻老渠,却指使你们来四房山,我偷偷溜上来,杀了不干事的,留下你和小骨,对惊怖大将军而言,多少是个威胁。这金牙小子说的对,我既然已干了开头,还会让你们姐弟大摇大摆的回去吗?让大将军早生警惕、下令追杀我吗?大将军对我,不错已算很好的了,但他先前几个更得力、忠心的手下,不也一一让他铲除了吗?我焉能有例外。我要先下手为强……象他那种人,难免会有恶报吧?既暂时收拾不了他,就报在他子女的身上吧……。”
然后他凑近小刀,亲了亲她,又柔声说:“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事吗?你要不要猜猜看?你不是说不怕真小人的吗?你现在一定开始后悔了,是不是?待会儿,不需要多久,你就会对着我,哭着、跪着、求着说,我怕真小人,我怕真小人了。” 说到这里,他陡然笑了起来。
月已中天,以致他的笑声听来,就象狼嗥。
然后他忽然以迅疾得难以想象的手法,解开了她身上原来受禁制的八处穴道,在小刀还完全迷惑于对方举措之际,蔷薇将军正色而恳切的说: “小刀,我刚才说的,都是吓你的。江湖风险多,快回去吧,我才不会伤害你。”

四十八、好冷好冷、太冷太冷、极冷极冷

小刀怔住了。
“你……”
——仍象让手指触着了墙上一把黏黏的鼻涕似的,甩不去,抹不掉,眼前这个人,让她的感觉就是这样子。
也许,在这之前(就在刚刚),她把这人想得太坏了,而且,她的处境也太坏了,所以,这人在她心目中已成了恶魔,而她简直如同处身于炼狱之中。突然,这人又摇身一变,仿佛也并不太坏,至少,不是十分的坏,这一好一坏之间,使她觉得连手指都比自己的脑袋善于判断。
由于这人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坏绝了,她反而有点感动起来。
“于春童,你……”
倏地,蔷薇将军一拳擂在小刀小腹上。
小刀噢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弯下腰,才晓得疼痛。
可是惊愕和愤怒还要比剧烈的痛楚先到一步。
蔷薇将军就在小刀弯腰之际,一伸手“剥”的一声把她的衣襟撕开,他的手就大力抓在她的一双椒乳上。
然后,他在她完全来不及从剧痛中恢复过来之前,就痛殴她。
不住的痛殴她。
他一面痛殴一面说:“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喜欢强奸一个穴道被封的女人的……浑身动弹不得,那多没意思啊!我要让我奸污的人浑身是劲,这才过瘾!”
他打她。
她吐着血。
他不等她把血咯完,便已去扯她的衣服。
小刀掩着给他撕得千丝百缕般的衣服,已忘了抵抗,只晓得挣扎。
她逃跑,还躲到竹椅之后,象一只受惊且又受伤的小白兔。
血就滴在竹榻上。
她的肩很疲,但匀圆,在惊吓中仍美得令人不忍释手。
她雪肌上还留下几道但巴旺身上溢出来的鲜血,红的极红,白的极白,红和白,分外分明。
就算在悲惶奔逃的时候,带着伤和耻辱的小刀,依然流露着亮丽的稚气。可是,就算在跑动中,她异常丰满的身子,抖动出一种连成熟女人也不再拥有和不曾拥有的媚力来。 蔷薇将军象吸血似的盯着小刀颤动的乳房上那两点红莓,还有惊恸中那小女子唇边鲜红色的血渍,他忽然觉得饥饿,而且,下身还猛生起一种强烈需求的痛楚。 这种亢奋的感觉,他已失去了多年,几以为全然绝种。
就在他要再进一步之际,忽听一声怒吼: “放……掉……她……”
这句话令蔷薇将军大感惊异。
因为他想不到谁还会、能、可以在这“乳房”里说话。
他回头,就看见说话的人,已“爬”出了乳池,象一只蟹。
冷血。
蔷薇大将军立时忍俊不住:“你现在这种情形,还能够多管闲事,充做护花使者吗?” 言下不胜调侃、挪揄、轻贱之意。
冷血用烧痛了似的眼神盯着他。
他用力撑着身子,想把自己撑起来,可是他每移动一下,都发生了断裂的后果、撕裂的痛楚、碎裂的感觉。
他身体里好象每一根筋,都断了、裂了,唯一仍不断不理的,是他愤焚着的斗志。 这时,小刀身上大部分的衣服,都给撕碎,她曲着身子,就蹲在竹椅旁,饮泣着她的颤抖。
蔷薇将军用轻蔑的眼梢看那爬行中的“动物”,又用眼角淫邪的看看那受惊的“动物”,然后朗声道:“你大概是想等他英继救美吧?可惜,这家伏现在连狗熊都不如!不错,这‘乳池’里的‘伤鱼’确可彻底治好他所中之毒,不过,伤鱼在这之前也咬死了它们的主人,浸在三罢大侠的血水中,性质已变,早成了毒鱼。这是猛药——最猛的毒药!现在,他身上所着的,已不止是‘黑血’、‘红鳞素’,还有伤鱼之毒……现在,只怕就算是‘老字号’温家第一高手亲至,也解不了他身上已打了死结的毒!”
他一面说着,一面用鞋尖抵住冷血的下颔,望着愤怒得要炸掉自己的对手,他笑得更入心入肺,大猖大狂的说: “就凭你,也想拦阻大爷我玩女人?唔?”
然后他的脚一发力,又把冷血蹴入乳池之中,一面说:“你去死吧!你已服了猛药,大爷却正要猛药!”
水花四溅。
人影一闪。
小刀已抄起那把迷彩幻色的剑,自后急刺蔷薇将军。
——她虽然是在后暗算,可是却全是不要命、拚了命,不想活了的打法。 蔷薇将军好象专心一致的对付冷血,但小刀的剑才刺中,他已急退疾旋,以肩顶歪了小刀的手腕,肘部已掩在小刀白如雪玉的胸脯上。
刚落在池里的冷血,隐约还可以听到他心念着那可怜女子肋骨被打断的那一声响。 冷血此时只有一个感觉: 冷。
他本来已好了八成,体内毒血尽除,但体力全消,新血不足,不能聚功,不能运劲。 正当这时候,他看出“乳房”里,有大凶险在。
但他苦于不能作声。
不能发出暂示。
他只能急。
只有急。
他急得就象一只冰上的蚁。岸上的鱼。
——当蔷薇将军一脚把冷血踢入“乳池”之后,那些鱼刚吮吸了主人身上的血,变得凶性大发,全象水蛭一般牢牢吸在冷血身上各处,而且,所吮之处,全是要穴。 (那些“伤鱼”就象懂得“认穴”似的!)
它们一黏在冷血的身上,冷血觉得自己的血全冷了。
全结成了冰。
——好冷好冷、太冷太冷、极冷极冷。
冷得连发颤也不可以。
因为已完全僵住了。
凝结了。
他以为自己已冻成了一块冰,可是,视线所及,他竟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动”。 只不过这种“动”,外人是不易看得出来的。
他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在动。颤动。每一块肌肉都在动,震动。每一根骨骼都在动,振动。甚至连内脏之间也在动,互动。五官也不住的动,移动。竟连毛发也动,波动! 而他自己本身,不但完全控制不住这种来自体内的异动,并且还非常激动! (于春童杀了梁大中!)
(于春童制住了小骨!)
(于春童害死了但巴旺!)
(于春童重创了小骨!)
(于春童竟要玷污小刀!)
对冷血而言,这是比当即杀死他还难受的事。他本以为学艺有成,练剑得道,出来后便可行侠仗义,除强扶弱,没想到,第一次真正的对敌,便败在武功不如自己的奸诈敌人手中,落得个半死不活,要别人劳师动众、长途跋涉、求人相助的来救治他,他简直愧无地容、痛不欲生!
——而一直以来一力救他的人,还是一个女子。
自己所心仪的女子。
冷血没见过多少女人。
偏偏没多少女人能美得过小刀姑娘。
——他跟她不小心“撞上”的两次,那种“感觉”,到现在,他还牢牢的刻在心版上、脑海里,因怕忘记,忘记了就是失去了,所以每天都拼命的想个十七八遍至二三十遍不等,这样仿佛便可以在他真实生命里一再出现、一再重演。
——他跟其他的少年一样,多想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有所表现!
就象当日他打败陈金枪、打败辜空帏、打败贺静波、打败牛寄娇、打败刘扭扭、打败张十一、打败七七头、打败白发金刀、打败砍头将军莫富大、打败三间鼠傅从、打败金甲将军石岗、打败江南露雳堂雷暴……一样的,在小刀姑娘面前,收拾了蔷薇将军于春童! 可是事与愿违。
他中毒了。
受伤了。
——还要劳小刀央人救治他!
——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一一送命!
——更要眼见小刀遭那禽兽肆意尽情的奸污!
冷血疯了狂了。癫、狂、怒、愤在他体内冷冽的爆炸开来,他竭尽全力、气息乱窜,居然让他爬上了乳池旁,但已千辛万苦,无以为继。
蔷薇将军一脚就把他给踹下去了。
——大丈夫怎可一再受辱?
——如此受辱,不如死了的好!
可是更惨烈的是: 不是他受辱。
而是小刀。
——他还要睚眦尽裂的看着小刀受辱。
不能救。
不能动。
不能做任何事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在房里长镜幽光反照里,只见冷血不断的试图爬上来,但又不断的翻落下乳池里去。

四十九、热烈热情热火的那个热

热呵。
在激情中燃烧起另一种兽性的激情,蔷薇将军眼见衣不蔽体的小刀,更觉得自己下体有一种烧痛了的感觉。
他的下半身,就只剩下了这种感觉。
他的上半身,还在想着:小刀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千金之体,而今这清白之躯,就暴现在自己面前,大可力所欲为、快其所快,他就觉得喉咙也剧烈的干燥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燃起了极强的热烈——这是在“六粉楼”偎绿倚红时所不曾发生的。 他整个人让一种“热情”充满——情和欲,对他而言,从不需要划分。 他已给“烧”了起来。
他本身就是“火”。
——小刀是他的“水”。
他要喝她——否则就要渴死当堂。
他看着她哀呼着,淌着血,桌上的抄写经文纸页散落在她背上、身旁,她在地上象虫类一样的蠕动,曲着身子爬行着要爬出门外……
他直等到她爬到槛边才又一把扯住她的黑发,把她踮着脚尖仰着脖子的扯了回来。 这时候,他发现她仰着的脖子雪样的白,美得不象是眼里看到的,仿佛是透过镜子用眼色抚摸——自己手中所触,象缎子一样的秀发肌肤,竟不似真的。
他一口就吻了下去,然后咬着她。
她雪玉的身子象一块杏仁豆腐。
又象一粒蒸熟了的蛋。
——此肤只应天上有,不似在人间。
他要“吃”她了。
这种肤色直接刺激着蔷薇将军的色心,要比奸淫还淫;他想把身子贴上去,忽又突发淫想,用力扯着小刀的头发,使她的发脚下的头皮都隆了起来,他再正正反反给了她几个耳光,使小刀完全脱了力、失了方向、粉碎了斗志,跪了下来,就跪在蔷薇将军胯前。 “脱了它!”于春查看着小刀嘴边溢出鲜红怵目的血珠子,尖声下令:“掏出来。” 然后他看着小刀微微颤动的身体,用手用力用劲的抓着她,令她呻吟出声,仿佛是临死前吐出的一口气。她凌乱披落覆盖在她雪白身躯上的黑发,比她近乎茫然的表情更能表达她只想速死的哀凉,更能勾勒出于春童贪婪莫已的情欲。
“对了,你就用……”
话未说完,突然,门外、山下,有声音传来。
“喂,三罢,那几个小伙子来了没有?你有没有把中毒的人治好?” 女人的声音。
语音噪烈,正是八九婆婆。
蔷薇将军五指如电,已疾封了小刀的穴道(包括哑穴),把她塞到门后,立即提上裤子,舒然行出。
这时,八九婆婆才刚刚到了门前。
“怎么?”她有点诧异的道:“今儿三罢门禁大开,你这虫二来这儿赏月不成?” 于春童低声道:“三罢大快死了。”
八九婆婆愕然:“什么?”
于春童模糊不清的说:“他死了。”
八九婆婆呆了一呆:“谁干的!”
于春童浓浊的道:“是那干人……”
八九婆婆无法置信:“小刀他们……怎么会?”
于春童用手一指“乳池”,“不信你看……”
八九婆婆看去,正好看见要挣扎爬上乳池来满眼都是话的冷血。
八九婆婆愤然回首,疾言厉色的诘问于春童:“是他杀了三罢?”
于春童惨然道:“三罢死前,还在我手心上写了几个血字,他说……你看!” 他伸出了手。
手掌。
趁着幽冷的月色,八九婆婆认真的凝视。
然后这一掌倏然拍在她脸上。
八九婆婆的鼻骨、唇肌、眼球、眉毛全嵌入她的头骨里。
连一声惨呼,也闷死在碎裂的脸骨里。
于春童又飞起一脚!
八九婆婆的尸首,当然是落在乳池中。
“绝不能把这婆娘的尸体留在外面,万一给什么三缸、虫二的撞上了,可就没这婆子好对付了!”他一面观赏自己在镜中杀人的雄姿,一面兴高采烈的笑道:“嗳,我又杀了一个人,我又写了一首好诗。”
然后,又剩下了他。
和正要承受另一场凌辱的小刀。
——冷月钻入门缝,照在小刀雪白的身上,仿佛为苍白身子的少女,温柔而楚楚的披上一件白衣衫。
也使于春童更燃起一种残酷的快意。
他觉得小刀身上还有一件薄衫。
他要撕破它。
他要毁坏它。
他要征服它。
——是它,不是她。
一只疯狂了的禽兽,不会当人是人,只会当人是他的禽兽。

他一解开她的穴道,她就发出了攻袭。
这次连蔷薇将军都有点意想不到。
——看来,在等待救兵已成绝望之后,等待救兵反而成了等待第二次的奸辱,小刀反而坚强的要作出反击。
因为所有最强烈的希望都来自最大的绝望之中。
蔷薇将军中了一击。
但他也同时踢中了小刀。
小刀倒下,他用膝盖顶住了她的胸部,眼里胀满了血丝,他狠狠的说:“小娘们,我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又施出他的“厉害”来。
小刀的左耳和黑发伏在冷硬的地上,右眼的泪匆匆横过小小的鼻梁落到左颊去了。 她纫细的玉颈偏到一边去,这样看去,曲线还是很美的。仿佛也有点象一次欢好,而不是一场逼奸了。
“舒服吧?”他说,他用他自己那最污秽的事物来“抚摸”小刀的肉体,然后,在她悲吟和因首次触及男性致使全身都摇落叶般震颤了起来之际,忽然一拳打碎了自己脸上的白垩: 冷月下,骤然碎裂的白里里,出现了一张秀气的脸孔,恬美得令人难以置信,嘴边还露出一角甜蜜的笑容,象一个婴孩拥有着一张慈祥的脸。
反而,面目狰狞的是挣扎上池边又滑落下去的冷血。
这时候,忽听外面有人说: “八九、三罢,你们在屋里吧?”

五十、火光是这样告诉她的

小刀要叫。
想叫。
蔷薇将军在欲火冲昏了一切之际,反应却仍是出奇的快。
他即时捂住了小刀的嘴。
小刀用力咬他。
几乎咬掉了他一只尾指。
他马上换膝盖压着小刀的嘴,他是那么的使劲,以致小刀整张脸都扁成了一块白糖糕。 他又戳点了小刀身上的穴道。
然后他飞掠。
到了池边!
一手捞起八九婆婆的尸身。
这时候,外面的人已敲响了门扉。
他马上开门,推出了八九婆婆。
门外的是虫二大师。
他也是过来看个究竟。
他走近“乳房”的时候,仿佛听到有点声响,这声响和蟒蛇吞食兔子的声音差不多。 所以他问。
而且还有点提防。
没想到,在惨青的月华下,门乍开,跌出来的是八九婆婆。
他连忙扶住,同时,感觉到八九婆婆也塞了他“满怀”东西。
那“东西”是直“塞”了过来,也不管他要还是不要,拒绝还是接受,完全“塞”入了他的肚子里去。
他大叫一声,发现八九婆婆已经死了,同时,她和他已连在一起,他已推不开她了。 “连”着他们两人的,是那“塞”过来的寒寒的事物。
那是一柄长刀。
长刀自八九婆婆背脊插入,自八九婆婆小腹挑出,再向虫二大师肚子里搠入,再从背门挣出。
他闷哼一声,吃力的扭动脖子,终于看到了那个自八九婆婆背后刺杀自己的人。 ——那神情甜美、愉快的青年,脸上还存留着一些白垩。
——跟自己脸上一样的白垩。

“唉,八九来了,死了;虫二也来了,也死了——今晚我写了很多首好诗,我真该一年都不必写诗了。”杀了人之后的蔷薇将军,以一种“无敌最是寂寞”的落寞自言自语,“他们都来了,三缸还会远吗?”
然后他毅然提起了刀,向如在砧上任凭他摆布的小刀说: “你的身体,全是我的,我要慢慢的玩,好好的享受,为了要慢慢玩你和好好享受你,我还是先去了结了三缸公子,再来好好的跟你乐乐。”
那么残怖和尖锐的欲念,似乎一点也没有让他的反应迟钝些,也不能使他的深谋远虑昏昧一些。
带着余兴,他悲天悯人似的,柔声对他的俘虏说:“不要害怕,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
说着,把手上的蜡烛微微一倾,蜡泪滴在小刀腰身的柔肤上。纵是穴道受制,她脆如蛋壳的玉肤还是痛得猛起一阵急颤。
蔷薇将军握着烛焰就象持着他的枪一样,用那小小的焰火在小刀娇嫩的乳边灼了一灼,看到小刀的黑发披在胴体上,就象紊乱的割裂她的身子,每次用烛火一烫,火苗若是沾着了黑发,就会“滋”的一声,冒出几缕黑烟。
于春童高兴得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如夜枭。
他把几滴蜡倾在地上,把蜡烛竖好在那儿,仿佛就算他离开一阵子,他还是不舍得放过小刀一阵子,要用烛光来照明她的耻辱。
“我走了,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他象吩咐一个完全听他的话属于他自己的女人,然后这才施施然的走出乳房。
留下门扉后求死不能的小刀。
还有乳池里求生不得的冷血。
烛光照不暖月的冷芒,但却照出她的眼色里强烈的死志。
这白璧无瑕的女体,呈现在冷血眼里,匀和着黑发的弧度,都在引诱着冷血做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过来,杀了我。
当少女的眼神忍辱含羞之后,以一种断冰切雪的坚决望着他的时候,冷血心中却有一种痛苦的感觉。
几令他呻吟出声。
冷血平生,第一次这样迫近和迫视裸露的女体,许是月华、微焰和肌肤上的雪意,这样看去,这女子脸蛋上的亮丽已然消退,代之而起的是一种寂意。
火焰微颤着,好象急切的以谧静的姿态来告诉她和他一些话,有的是她传达给他知道的,有的是他传达给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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