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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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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脸色沉重的重阳,还是抖着声音问出来,“重阳……易川,怎么样了?”
“白决,易川伤重不治……”重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白决脑子一懵,“易川……是走了么?怎么会……怎么会呢?他不是很厉害吗?是公子阑说的!公子阑呢?”她看着垂头跪在自己面前的重阳才反应了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白决,对不起!小星对不起!”重阳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白决看着重阳朝自己递上一只白玉镯,“对不起……”
白决颤抖着手接过玉镯。
这只玉镯原是一对两只,虽不是绝对稀罕的极等好玉,却也是上等的。
一年前子墨救了云潇后,云潇作为答谢送了一批礼物,白决对于这些珠翠玛瑙不感兴趣,就随手挑了对玉镯留下,又将其余都送还给了云潇。后来与云潇也算是结了姐妹的情意,便又将其中一只玉镯又给了云潇。
白决从不喜戴首饰,就一直将它和鲲珀安在了一个匣子里,只是云潇一直戴着。
白决看着玉镯上的血迹,她的手一直颤抖,“重阳,你告诉我,云潇呢?”
“云潇,随易川一起去了……”
“啪!”手中的玉镯坠地而碎!
“什么……”
“云潇!云潇……”小星一下子跪坐在重阳身边抓住他的衣服喊道,“云潇怎么会死呢?云潇怎么会死呢?你骗人的……”
重阳扶着哭倒在自己怀里小星,“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她,我对不起易川,对不起你们……”
那日重阳赶到时,易川终究还是因伤重不治而去,云潇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她抱着易川的身体哭喊了许久,重阳担心息冶的军队会很快找到这里便劝云潇离开,可是云潇因为承受的打击太大,一直抱着易川的尸首自言自语,重阳担心她,便伸手去扶她,本以为一路奔波加上精神悲痛的云潇会已经虚弱不堪。
当重阳去扶她时却没想到她会毫无征兆的一把猛力推开自己。身后虽然有速度极快可以阻止一切的墓门杀手,但是墓门的人都是直接听受于命令行动,对于未施于命令范围类的事,绝不会擅自采取任何行动,这也是他们接受的训练之一。
所以当重阳被云潇突然推倒在地上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云潇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仿佛用尽了一生最后的力量推开了一切。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看见云潇很快的抽出易川随身的佩剑,她就那样举着那已是沾满鲜血的利剑,就在所有人面前划过她自己的脖颈,然后就在重阳面前,倒在了血水之中。两人的血,随着雨水混合。
云潇倒在了易川身旁,她用最后一丝力气从腕上将玉镯拿下来,“重阳……白决是我唯一记挂的人……你帮我……告诉她……我一直当她是我的姐姐……云潇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云潇,云潇希望……她能放开过去,不要像云潇这样执迷……执迷不悟……云潇希望她能好……好好的……”
夕阳渐渐坠落西山,映的天边一片殷红,似鲜血染尽了苍穹。
白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面前的梳妆案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锦匣子,匣子里安好的放着鲲珀和一只沾染血迹已经破碎的玉镯。白决将另一只玉镯取出来,慢慢带上手腕。
也许是没有佩戴的习惯,或者因为它是云潇留给自己的唯一的念想,这只镯子在手腕上,无比的沉重。
白决拿起鲲珀,嘲笑一句,“你也是灵物,那么你也会有感情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本该在一起的人,却只能落得生离死别……”白决看着鲲珀又是呵呵一笑,“你不是能通晓未来的么?你不是可以知晓一切么?你告诉我啊!”说着,白决便抬起手,将手里的鲲珀狠狠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碎裂的声音在鲲珀落地的瞬间从地上传来,白决就那么看着它碎裂在自己面前,再不想做什么。
可是没有料到,仅是在它碎裂的弹指之间,从它碎裂的身体里竟传出盈盈的玉器碰撞之声,它就那么在自己眼前又重新的出乎意料的“愈合”成了原来的样子,依旧闪着幽幽的蓝光,似乎在嘲笑着自己一般“盯”着自己。
白决看着它,一阵蓝光之后是更加强烈的蓝光,如深夜里的鬼火,让人能冒出不详的预感。白决再一次看到它的周身出现了影像,却是那熟悉的一幕,让白决不得不再一次担心的一幕。
她再一次看见了子墨带领墓门的蜉蝣与王宫禁卫厮杀的场面,这让她想到了易川,难道说子墨会与易川走上同样的结局?不,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不能让子墨出事。
琳琅轻轻走进来,看着眼圈微红的的白决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白决,子墨回来了。”
白决冲出去。
子墨站在日暮的昏黄的斜晖里,欣长的身影被傍晚温暖的光线拉的狭长,他就那样,带着比日暮光晖还要温暖的笑容,站在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白羽也挺疼人的,T^T5555
☆、第九十四章 我们离开西然
白决看着子墨,自从雨夜他从重霄楼离开到现在,白决一直在担心,她以为,他知道身世,再也不会回来了。
迎着子墨温暖的笑意,白决也安心的笑了,她向子墨走过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至少她还有子墨,还有唯一的亲人。
“子墨……”白决轻声唤他,心中生起莫名的害怕,她怕自己会连最后的依靠都失去。
看着眼前的白决似乎在瞬间脆弱了许多,看着她似哭过的眼睛微红,子墨的笑意褪去,他弯下身子,伸手轻轻将白决揽在怀里。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抱着她。
第一次是在一年前从墓门脱离的那一日,当时他觉得一切都可以重来,走出了墓门的他,生命可以重来,再一次找到白决的他,和她的感情都可以重来。于是他紧紧的抱住她,就像抓住了一切活着的希望,她不会明白,自己在墓门的那些年是靠什么活下来的,是靠她。他知道她不会死,她活着,他就要活着!可是就在自己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来的时候,他一转身便看见了站在白决身后的容瑾,那个让自己注定只能隐去所有妄想的人。
所以他终究还是没能将任何重来,他的生命注定不能重来,注定不能陪她再走下去,他也终究不能将与她的一切重来,她的心重来不属于自己。她不是自己的姐姐,但自己却已经决定,在最后的日子了,自己一定要是她的弟弟。
“姐姐……”子墨轻声叫她。就像白决刚才唤他一样的小心翼翼,他们都会害怕失去。
白决微红了眼眶,泪便不知觉中落在子墨的肩上。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主动叫自己“姐姐”,她甚至因太过高兴,可以破涕为笑。
可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喊出这声“姐姐”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无力和绝望,又用尽了多少挣扎的力气,选择放弃了所有挣扎和近二十年的希翼。
也许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因为它们总是被隐藏的很好,很好。
白决也伸出手抱住子墨,眼神终于轻松下来,她说,“子墨,我们走吧!离开西然好不好?”
“好!”子墨拍了拍白决的肩,“我明天就辞去职位,我们离开这儿。”
“那我们去哪儿?”
“你定。”
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子墨一定会陪着自己,不会离开。
第二天白决起的早,子墨已经早早的进宫去了,琳琅摆着一脸愁容收拾着大大小小的行装。
小星走进来,怀里抱着行礼,“白决,你带着我。”
“我不带你,你是不是就要赖着我了?”
“嗯。”小星颤着嗓子嗯了一声就想哭了。
白决摸摸她的头,“我没有照顾好云潇,但是一定要照顾好你的。你那不争气的爷爷……我看你就别再认他了,消失这么久都不知干什么去了。”
琳琅将东西放好,“白决,衣服和银两都分放好了……你一定要走么?”
琳琅看着白决,眼睛里有些泛红,她还没在白决面前哭过。
白决走过去握着琳琅的手轻轻微笑,“琳琅,我要走了,路途辗转也不知要去哪儿,不希望你跟着颠簸受苦,不能带着你了。你帮我同公子阑道个别。琳琅,这段时间谢谢你。”
“白决,我……我……”琳琅哽咽起来。
白决抱住她,拍拍她的肩,“好了不哭……这些大大小小的行礼你都放回去吧,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儿,带着它们终究是不方便,何况我当时进府时本就身无一物,这些本不属于我的。至于府中的银两,我看公子阑也不缺这几个钱,你就将这些钱与府里的人留着用,他们拿着钱愿意离开各寻生计的就好好让他们离开吧!如果有可能,我们还会见面的。”
宋刈挂着两包行礼一步跨进来,“白决你好了没有,我帮子墨的都收拾好了,咱这次真叫说走就走啊!”宋刈说着就双臂张扬起来,“从此天涯逍遥,踏歌纵马,有酒盈樽……”
白决摇头,“你什么时候也能说上这么些个文绉绉的话了?”
“什么文绉绉,这叫豪情壮语!”
白决也不再想挖苦他,就呵呵笑了笑。
“子墨说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天一亮就走了,说去去就回!”
白决点点头,“嗯,等他回来,我们就该走了。”
白决此刻心里的感觉连自己都难以辨清。她终于要离开西然了,之前在与容瑾第一次决裂后,想要离开逃避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过,可是自己竟还是舍不得那个人。只是这一次,她决意要离开,不为逃避,而是为了子墨,她心里一直放不下鲲珀里看到的景象,现在的容瑾已经变了,这让她不得不担心子墨会不会真的出事,昨天鲲珀再一次显示,就好像是在警告自己一样,所以她不得不带着子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许,离开这里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人生的许多事,当你真正想试着放下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人都阻拦不了你,除了命运。
“白姑娘!白姑娘……”一直负责看守府门的远彻匆忙跑进来,“白姑娘,有许多官兵冲进府中,说要……要抓你!”
白决怪道,“我?”
“呦呵,白决,没想到你也会犯事儿哈!”宋刈有些幸灾乐祸道。
“领首的大人说要带您进宫接受调查……”远彻尚未说完,白决便转身直接出去,“我去看看!”
宋刈也跟着去了,“你等我一起呀!老子倒要瞧瞧是哪个敢要抓你的!”
到了前厅,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正装肃立禁卫军,站在最前面的是息封。
白决不知为何息封会突然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走过去,“息封?”
“白决……”息封有些为难的看着白决。
“怎么回事?”
“……王上下令缉拿蓄意谋害太后的钦犯。”
“我么?”
宋刈就要冲上去,“你说白决是钦犯!白决是怎么……”白决抬手拦住宋刈,皱眉问道,“太后怎么了?”
此刻的怀寿宫里,御医跪倒了一大片。
“臣等无能,未能及时端查出太后的症状,臣等罪当万死……”
“你们即为御医,为何失觉失职!”容瑾的声音里明显是怒了,极少显怒于形的他,仅是声音便让地上跪着的众臣此刻只能发抖却不敢抬头一分,半天不敢言一个字。
“说。”
“启禀王上……”跪于最前的御医战战兢兢道,“太后前些时日常发咳症,臣等起先断为风寒所致,之后太后又越发困倦嗜睡,却不知是因何所致……是臣等无能!”御医将头低到最低,小心翼翼道,“饮蛊是北夜百蛊之中最为独特之蛊,其症状难以辨明察觉,一般发现时……都已时晚,昨日太后突发咳血,臣方才有所觉察……请王上降罪!”御医说着便是猛的一声响头磕在地上。
“本王只要知道你们要如何医治太后!”容瑾的声音仿佛是沉到了谷底。
众御医抖着身子叩头,“臣等无能……”
白决看着息封,“难道说太后也中了饮蛊?”
“对!”
“太后怎么会中了北夜的饮蛊?濯莲接近过太后?”
“是玉玦,饮蛊的蛊虫在侵入人体之前可以依附玉质存活一日之久。计算饮蛊起发作用的时间推算,数日前是你带着玉玦见过太后,期间也只有你和太后经手过那块玉玦,而你似乎也有与太后同样的症状。”
“白决是什么个情况,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怎么不知她也打瞌睡来着?”宋刈明显是要做一番掩饰。
息封看了他一眼,“王上自有圣断。”
白决没有说什么,她终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一直都在容瑾的耳目之下。
“所以今天我是要受查了?”白决看着息封。
“对不住,息封也是王命难为。”息封拱手。白决知道息封绝不会违抗容瑾,他能对自己这么客气,没有让禁卫军直接拿人已经是看着往日的情分了,她也不会与他为难。
“你们少给老子胡扯!那太后隔了那么大的王宫,就凭着块什么破玉就能害得?你少糊弄老子,白决为什么要害那太后?今天你们就是全上也别想从老子手上把人给带走……”宋刈说着就抡起袖子,白决便拦住他。
琳琅带着小星赶过来,“白决……怎么了?”
“没事。”
“什么没事?人家都堵到家里逮你了!”宋刈道。
白决转身对琳琅吩咐道,“琳琅,你一向懂的分寸,所以等子墨回来你好好跟他说,别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小星急忙过来,“白决他们为什么要带你走?”
“放心,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会查清楚的……”
“你什么意思?你还真要跟他们去!”宋刈直接打断道。
“你别吼行不行?”白决皱着眉头道,“子墨回来要是知道我不在,你到时候一定记住在他面前别再这么火急火燎的,让他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呢?还有,你更不要扇风点火。”
“另说!”宋刈只应两个字。又气势汹汹的转向息封,“我宋刈今天不可能让你把白决从这儿带走,老子不管是谁,要动白决就是不行!”说完宋刈就把白决一手大力拉在身后,小星也挡在白决面前。
“得罪了!”息封一抬手,身后整列的禁卫军便迅速出动,以极其训练有素的速度将所有人团团围住同时众剑整齐出鞘之声响起,气氛剑拔弩张。
这些禁卫军都是息封亲带出来的兵,实力不容小觑,只怕宋刈就是拼了命也是占不到便宜。见到宋刈下一刻便要抡拳拔剑冲上去,“宋刈!”白决高声制止。
容瑾会让息封亲自带着亲领的禁卫军来,而不是别人,就是有意留有最后的余地。
息封对正欲出手的禁卫军再一抬手,所有人便意会领命,齐声收剑入鞘。
“息封我跟你走。”
“白决……”
“白决!”
“死不了!”白决说完头也不转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搜看偶的穿越新文《扶苏花开》(⊙o⊙)哦
☆、第九十五章 燕国九王子
子墨从宫中回来才知白决被息封带走,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琳琅见他还提着剑便挡上前拦住他,“子墨你要去哪儿?”
“你说呢?”子墨看也没看琳琅,就只是三个字。
“你不可以去!白决说她没有谋害太后,一切都会查清楚的,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白决被抓了,一定会受苦的。”小星有些着急。
“让开。”子墨冷声道。
琳琅不让,“子墨,你现在去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不会有任何正面作用的。
“我看这件事子墨你还是不要心急上火,现在就是杀进王宫你也不能再杀出一条血路出来,也许白决她可以应变呢?”宋刈这次倒是少有的理智些,他又强调一句,“子墨,我的意思可不是大哥我贪生怕死,你要是非得去,大哥我是绝对要跟着去的,不过咱也得先想个能切实将人救出来的办法才行,总不能白白送死吧!”
小星却坐立不安,“要抓白决的人是当今王上,白决能有什么办法?大叔你就是贪生怕死,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小星又担心着,“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对白决严刑逼供呀……”
宋刈站起来,“我说小星丫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别让咱们也跟着坐立不安呀!我看白决说要煽风点火的人应该是你吧?”
“你胡说,我只是担心白决。也不知道他们会把白决怎么样……”小星的声音低下去。
听到小星这么一说,子墨的脸色一下子冷暗的像是要杀人一般,把琳琅和宋刈都吓住了,这是作为杀手真正该有的表情,他从没有在他们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来。子墨绕过杵在自己面前的琳琅,依旧是要朝外走。
宋刈也不知该要怎么劝了。正如白决说的,他的脾气很倔,认定的事,任谁也劝不了,所以琳琅只能对他提白决。
琳琅抖着胆子拉住子墨的袖角,“子墨,白决不希望你现在去救她,她说……不准你擅自去救她!”
琳琅看见子墨的身子顿了顿,便试着继续道,“白决她不希望你擅自冒险,她担心你,他怕你会像易川那样……她不希望你出事的。子墨?”
“对对对!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我看白决那丫头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宋刈也赶忙添上一句。
子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开琳琅的手,“我去找一个人。”说完便离开了。
重霄楼
“重阳,公子阑可在?”子墨站在重霄楼里。
“公子方才进宫了。”
子墨转身便要往楼外去,重阳怕他也是要进宫就叫住他,“白公子!我家公子知道您此时担心白决,他希望您先不要着急,要我劝你不要进宫。公子说等他回来与您从长计议。”
子墨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
旷华殿
容瑾坐在座上,颜色威然。多日不见,公子阑有些讶于容瑾骤然的消瘦和难掩的病容,只是容瑾终究是容瑾,永远都是端坐在上,不容侵犯的威严,即使不用伪装也是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
“你今日所为何来?”
公子阑弓身,“阑今日前来,所为太后中蛊一事。”
容瑾冷笑,“怎么?当日易川的情你不来求,今日倒是来为白决求情?”
“易川之事,实属法不容情,公子阑无情可求。但是白决一事确与她无关。”
“若不是她的玉,太后便不会至今昏迷不醒,药石无灵,与她无关么?”容瑾直接打断公子阑。
“白决并不知晓玉玦蹊跷,就连她也是受害者,所谓不知者无罪,希望王上能够纠察明断。”
“你是不相信本王会明断才特意来的这一趟吧?”
“公子阑相信王上定能给白决一个公道。”
“公子阑?”容瑾看着公子阑,那仿佛要穿彻一切隐藏的目光开始变得硬冷,“那么我又该如何相信你呢?燕国的九王子!”
公子阑身子一怔,他没想到容瑾会知道这么多。
容瑾不喜欢兜圈子废话,所以要说什么事他会直接进入正题。
“王上说笑了,燕国早于两百年前覆灭,怎会……”
“君不戏言,你觉得本王什么时候有过开玩笑的兴致?”
“燕国太子早已死于百年前,王上还有什么不可相信的。”
“十一年前墓门被灭,却可以不出一年内又以惊人的速度再一次崛起江湖,墓门有意背靠朝廷,先王将墓门收入朝廷之下。也就是在那一年,本王随先王出巡中见过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巧合的是当时那个人身边站着的人和易川也是长得一摸一样。现在,那个人就站在本王眼前,并且时隔十载,容貌风度竟是分毫未变!”容瑾的眼神冷冽,“白决当日被墓门所抓,你可以毫不费力的让墓门一反门规放人。白子暮身陷墓门三年,你可以三言两语让郝连庞宣首破先例。本王不得不怀疑你与墓门的关系。十年前墓门死灰复燃是否是因为你,你又是否在十年前已成为墓门真正的幕后之主,操控墓门渗入朝廷,意图不轨?你觉得,本王该相信一个早该死在两百年前却一直活到了现在的人吗?本王不管一个人可以长活百年的原因是什么,但不得不怀疑他的这份不甘心的存活是有目的的!”
容瑾从御座上站起身,向公子阑扔出那本《齐邪》,“两百多年前诸国群立,天下大争,西然灭燕国,燕亡国之日,九王子不知所踪。世人传道其已殉国,也有其隐身江湖的传言,更有传言他带着燕国府库积蓄隐迹江湖,招揽余众以蓄势复国。只是后来时过久远,这位王子和所有的传言都已被世人所遗忘,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国破家亡的人还会有机会重整复国。”容瑾冷冽的眸光收紧,“可是你该怎么解释?本王该信这个久受盛誉,手眼通天的你么?”
公子阑的嘴角勾起笑意。
他本以为自己的过去只要自己不说出来就不会再有人知道,看着那本《齐邪》他算是知道了。他不得不佩服容瑾,别人只拿来看的书,在容瑾手里却是用来查的,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仅凭着直觉去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至于今天的局面,一直以来自己都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名噪天下,那么定会招致祸端,所以他即使会慷慨于世,施恩天下,却鲜与为官执政的人有过多牵扯,不仅是为了与政不再牵带半分,更是不愿触及过往。
可是命运就是无数巧合与巧合的巧合,人生是无数牵扯与牵扯的牵扯,如何划清分明,割断明确?像他这样的人,很多事终于还是避不了,躲不过。他避过了两百多年,却原来,他只是没有碰上容瑾这样的人而已。
公子阑原为救白决而来,虽然近来的诸事突发,这么做无疑是冒险,但是他还是希望容瑾释放白决,用自己可以让濯莲为太后解蛊作为条件。
但是就连自己也是无法琢磨容瑾这个人,只是直觉告诉自己容瑾也许不愿伤害白决。可是作为统治者,尤其是像容瑾这样的统治者,一定不会容忍别人跟自己谈条件交换,而且是以自己母后作为威胁!
只是现在看来,容瑾并没有给自己任何谈条件的机会,既然他早已知晓一切,那么现在就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而且他一定会除掉自己。
公子阑早知他在查自己,只是没曾想他会查出这么多。
他厌倦了,两百年,可以放下很多事,忘记很多人。他似乎已经要忘了自己从何而来?又要穿过恒远的时间往何处去?本以为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只安心的等着那个人醒过来就好。
可是让一个死去的人重生是何等的奢望,他只怕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他成为了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公子阑。可是最后自己还是等得一场空梦。
——两百多年前,燕国被西然所灭,那年他十四岁。他本意与国同存共灭,但是在举国危乱之际……
“国君口谕……”国君御使带着国君的随身玉佩为谕证,疾步赶来,匆忙的脚步不再是以往的从容稳定,几乎是冲进了九王子的府邸。
见御使进来,九王子冲上前,“父王现在如何?战况如何?大王兄和四王兄呢?”
御使再一次高声,“国君圣谕!”
九王子这才跪下,“儿臣恭听圣谕!”
“现燕国已至危亡之际,本王命九王子速离燕国,大燕府库之存余可携之而去。虽燕国危亡将至,然必去之,不得于十年内踏入我大燕之故土,本王之命,不得违抗!”
“父王!”九王子从地上站起来,“父王如何了?”
“九王子,太子和四王子皆已为国阵亡……现在王上只希望您可安然脱身,王上苦心,望殿下惜之呀……”御使说着便跪下了。
九王子闻言呆怔,连连后退几步,“不可能,我不接受王命!大哥和四哥不在了……我更不能离开。”
御使跪行到九王子面前掏出带来的蟠螭玉佩,双手将它捧至头顶,颤声道,“殿下,王上希望由您来保住燕国的最后命脉呀!九王子呀,老奴知九王子此刻的心情,可是您听老奴一句,留的青山在不怕无柴烧,蓄势方得迸发啊,殿下您还是听从王命吧!”
公子阑站在旷华殿内想到过去的事,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年,那是自己永远也忘不掉的一天,那时自己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复仇,那时的自己以为“仇”之一字,对自己来说就是永远的刻骨铭心,只要自己一日未报国仇就会被心中的仇恨一直追着到死去。
可是两百年后的今天,他站在曾经仇恨过得国度,站在这里,回忆着过去以为永不会忘的事情时才发现,原来过去的记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模糊,原来再刻骨铭心的记忆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原来时间过了两百年,许多事都可以遗忘。
公子阑有些释然,脸上又挂起了一如往常的笑,“敢问王上是如何查知我的身份的?”
就算两百年前燕国的事西然有卷宗可寻,但是自己可以活到现在的事如何能查?
“你不在《齐邪》里提及寻仙之事,是你怕别人从中知晓你从仙海存活,获得长生之事。”容瑾抬眼,“有些事只是没人敢相信罢了,但是本王敢!因为本王不会容许任何人对西然有半分威胁。”
容瑾继续,“西然第七位国君,奉先王三十二年冬,南琅之女得幸入宫,封瑞妃,然瑞妃入宫仅三日,便猝然病逝。瑞妃入藏墓陵两日后,墓陵被入,而死去的瑞妃便如一夜之间蒸发,不知所踪。”
许多本该被历史尘封的事,笔比人记得还清楚。可是它却永远也不会知道它所记录的每一个字背后都有着它们鲜为人知的的故事。
“王上怀疑两百多年前,是我带走了已死的瑞妃么?”
“此事虽过百年,在当时却是广为传道的轶事。”
“王上凭信两百年前的传言?”
“王室卷宗里本王看过瑞妃画像。”容瑾再一次抬眼,“和白决如出一辙。”
容瑾在座上雍雅而坐,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看向公子阑,“记得你对白决说过,你说白决与你曾经失去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你叫那个人君舞。与瑞妃本名正巧吻合。”
公子阑看着容瑾,悠然一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王上的掌控之中。”这一点的确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前容瑾的人一直在暗中调查监视自己,这一点自己一开始就知道。从自己将白决从墓门救出之后,容瑾就开始对自己起了疑心。他想到容瑾一定会派人监视自己,只是没想到容瑾手下的林崇会有如此大本事,竟能探听到自己与白决的单独对话,而且自己手下的人竟然没有察觉,不得不说容瑾亲领之下的斥候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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